1. 引言
2023年1月19日，教育部等十三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的意见》，明确“学校充分发挥协同育人主导作用、家长切实履行家庭教育主体责任、社会有效支持服务全面育人”[1]。从国家层面看，该政策将家校社协同育人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从现实层面看，“双减”政策的推行，全面发展人才的培养也急需家校社协同发展，以充分发挥教育最大潜力。家校社协同育人是指家庭、学校和社会三者在相互协调、通力合作、同向而行中发挥育人合力[2]。家庭和学校是影响学生发展最重要的两个环境因素，而社会教育也助推儿童个体个性化和社会化。当前，国内研究主要聚焦于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现状、面临的挑战以及实施策略。尽管已有丰富的理论探讨与实证研究，但采用知识图谱可视化方法进行系统分析的文献相对匮乏，缺乏对既有研究成果的深入梳理与总结。鉴于此，本文采用可视化技术，对知网上收录的806篇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旨在明晰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发展脉络，揭示其研究热点与前沿问题，以期为未来的研究提供系统参考与借鉴。
2. 样本数据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以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为数据源，以“家校社协同育人”为主题进行检索，截至2024年3月31日，共检索到相关文献934篇。经严格筛选，剔除报纸、会议等非学术性文章、重复文献及无效记录后，最终获得806篇期刊论文作为样本文献。
2.2. 研究工具及研究过程
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V 6.2.R4对“家校社协同育人”样本文献的发文量、研究作者、研究机构、研究主题等进行统计分析。在CiteSpace V 6.2.R4中对文献数据多次运行，主要是对文献的Author、Institute、Keywords等不同节点类型的信息进行可视化分析，探究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的发展脉络及研究热点。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发文量分析
通过文献发布时间与发文量分析，可了解特定时期某研究领域的热度。本文按论文发表年份对论文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具体发文量的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发文量总体呈上升趋势。以样本文献的年度发文变化趋势及政策文件出台时间作为节点进行综合考量，可将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初步萌芽阶段(2016~2018年)。2016年，《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16~2020年)》文件出台，我国已开始初步探索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但该阶段发文量较少，三年仅发布11篇文献，且研究内容大多聚焦于家校协同，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受到的关注较少。
二是平稳发展阶段(2019~2020年)。这一阶段该领域发文量明显增加，两年共发布64篇，相比第一阶段增长了53篇。2018年9月，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办好教育事业，家庭、学校、政府和社会都有责任”，促使研究者们将目光再次聚集在家庭、学校、社会育人合力上，但大部分学者将家校共育作为研究焦点，重点关注家庭和学校的联动作用，强调教师指导家庭教育，家长助力学校教育，从而让学生唤醒自我教育，依旧忽视了教育的社会力量。
三是深入拓展阶段(2021~2024)。这一阶段的发文数量激增，2023年达到峰值377篇。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家校社协同育人开始频频出现。在教育政策影响的新形势下，如何看待家校社协同育人的重要价值？如何形成、释放协同育人的合力？在缓解家长焦虑上学校教育还可以做什么？“社会教育”在协同机制上究竟应发挥哪些作用[3]？成为了研究关注的话题。因此2021年该领域研究力度逐步加大，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开始升温。
Figure 1. Annual number of publications
图1. 年度发文量
3.2. 发文作者和研究机构分析
3.2.1. 作者分布
核心作者群的状况是评估研究领域发展趋势的重要指标。在文献计量学领域，普赖斯定律(Price’s Law)常用于分析核心作者，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Nmax代表最高产作者的论文数量，M代表论文篇数阈值，超过此阈值的作者被视为核心作者。如表1所示，胡小芳为该领域最高产作者，共发文6篇。应用普赖斯定律，计算出M约为1.83，即发文两篇及以上的作者被视为核心作者，共计27人，发表60篇论文，占该领域论文总数的7%。然而，根据普赖斯定律的基准，核心作者撰写的论文数量应占领域论文总数的50%以上，这表明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尚未形成稳固的核心作者群。进一步分析，前三位最高产作者的共被引次数仅为16次，其中胡小芳个人的被引次数更是低至1次，这凸显了该领域研究影响力的不足。这一现象可能源于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起步较晚，尚未形成广泛的研究共识和学术影响力。尽管如此，当前核心作者群的探索和实践为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方向和启示，预示着该领域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
Table 1.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by core authors (partial)
表1. 核心作者发文量(部分)
姓名 |
发文量 |
姓名 |
发文量 |
胡小芳 |
6 |
李家成 |
2 |
苏君阳 |
3 |
范蔚 |
2 |
本刊编辑部 |
3 |
何丽 |
2 |
霍雨佳 |
2 |
叶海波 |
2 |
易凌云 |
2 |
王亮 |
2 |
齐彦磊 |
2 |
张晶晶 |
2 |
王静 |
2 |
康丽颖 |
2 |
顾碧琪 |
2 |
王玉洁 |
2 |
喻小琴 |
2 |
肖云玲 |
2 |
周洪宇 |
2 |
杨阳 |
2 |
如图2所示，作者共现图谱揭示了作者间的合作情况。在27位核心作者中，仅5位与其他作者有合作关系，且仅2位存在相互合作，其余核心作者缺乏学术合作。最大合作团队为刘建国、何志旭等7人团队。这表明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领域尚未形成紧密的学术共同体，合作网络尚不稳定。进一步分析发现，合作主要发生在高校导师与学生、一线教师之间，缺乏高校研究者与一线教师的合作，且合作多局限于同一机构内，跨机构合作亟待加强。
Figure 2. Authors co-occurrence map
图2. 作者共现图谱
3.2.2. 研究机构分析
统计分析发现，在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最高产机构包括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北京师范大学、贵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均发文5篇。但北京师范大学各学部及中心均积极投身于相关研究的推进，成为引领研究发展的主阵地，共发文16篇。自2018年起，北师大就举办了首届京师家庭教育高峰论坛，聚焦“读懂孩子共建家校社良好教育生态”的核心理念，从多角度探讨了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创新实践。随后，2022年，北师大积极承办了第三届全国高校家庭教育学科建设研讨会，与首都师范大学等高校共同探讨家庭教育学科建设与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建设。2023年，更是接受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委托，开展了关于“中小学校家校社协同育人提升路径与策略研究”项目，彰显了其在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的国际影响力。这些举措无疑加强了学术交流与合作，推动了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为进一步了解不同机构间的合作情况，本研究绘制了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机构合作图谱，如图3所示。从图谱中节点间的连线可以看出，主要机构间存在合作关系的较多，以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和中国儿童中心家庭教育部为中心的机构合作最密，其余机构也或多或少存在着合作关系，表明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已受到多机构的广泛关注。
Figure 3. Co-occurrence map of research institutions
图3. 研究机构共现图谱
4. 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研究热点分析
4.1. 关键词共现的研究热点分析
从知识理论的角度看，中心度和频次高的关键词代表着一段时间内研究者共同关注的问题，即研究热点。中心性作为衡量节点权力的大小，反映了该点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关键词的共现频次越高，点中心性越高，说明节点在该领域愈重要[4]。为了解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研究热点，利用CiteSpace V 6.2.R4生成了包含267个节点和639条连线的关键词知识图谱。图谱中聚类模块S值为0.8758，Q值为0.5474，代表该聚类结构合理且具有一定信度。本文精选了前18个高频关键词，并详列其中心性及首现年份(如表2所示)，揭示了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的研究热点。研究不仅聚焦于“协同育人”，还广泛涵盖了“劳动教育”、“立德树人”等相关领域，体现了研究的广泛性与深度。随时间的演进，研究焦点逐渐转变，新关键词和主题不断涌现，彰显了该领域的动态性与发展性。
4.2. 关键词聚类的研究热点分析
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研究热点共生成8大聚类，为该领域的八大主要研究主题(如图4所示)。从小到大依次是：#0协同育人，#1家校合作，#2家校社，#3家庭教育，#4学校体育，#5家校协同，#6家庭，#7家访。聚类号越小，表示该聚类关键词种类越丰富，包含文献数量越多。
Table 2. Keyword frequency, centrality and year (partial)
表2. 关键词频次、中心性及年份(部分)
序号 |
频次 |
中心性 |
年份 |
关键词 |
序号 |
频次 |
中心性 |
年份 |
关键词 |
1 |
193 |
0.92 |
2016 |
协同育人 |
9 |
13 |
0.01 |
2023 |
双减 |
2 |
61 |
0.17 |
2020 |
家校社 |
11 |
12 |
0.01 |
2021 |
小学 |
3 |
56 |
0.06 |
2019 |
家庭教育 |
12 |
12 |
0.01 |
2020 |
立德树人 |
4 |
33 |
0.07 |
2022 |
“双减” |
13 |
11 |
0.00 |
2021 |
社会教育 |
5 |
31 |
0.15 |
2019 |
家校协同 |
14 |
11 |
0.03 |
2019 |
家校共育 |
6 |
23 |
0.08 |
2017 |
家校合作 |
15 |
10 |
0.03 |
2020 |
家庭 |
7 |
20 |
0.02 |
2021 |
劳动教育 |
16 |
10 |
0.01 |
2017 |
育人机制 |
8 |
19 |
0.01 |
2021 |
学校教育 |
17 |
8 |
0.03 |
2022 |
学校体育 |
为进一步厘清各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内在逻辑，本文深入分析了71篇高引文献，将既有关键词聚类划分为协同育人理论研究、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实践现状及路径建构三个方面。
Figure 4. Keyword co-occurrence map
图4. 关键词共现图谱
4.2.1. 协同育人内涵及演进趋势
随着教育理念的不断深化与拓展，协同育人的内涵也在经历着由窄至宽的演变。2018年9月，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办好教育事业，家庭、学校、政府和社会都有责任”。这不断引领着我国教育体系的范畴由狭义的学校教育延伸至广义的全社会教育，并基于国家立场为教育朝向家校社协同育人提供了未来指引[5]。然而，早期的协同育人研究主要聚焦于“家校协同”或“家校合作”模式。该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学生社会化教育目标的达成，因为家庭和学校被普遍认为是培育学生社会化能力的两个基本主体，也是学生成长发展的两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场景[6]。然而，在这种模式下，家庭和学校虽然得到了广泛关注，但社会的角色和作用却被相对忽视。
近年来，随着教育政策的不断出台与完善，协同育人内涵进一步得到丰富和拓展。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提出“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这标志着协同育人从“家校协同”向“家校社协同”的全面转变。紧接着，教育部等十三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的意见》进一步明确了家庭、学校、社会在协同育人中的具体职责和作用，强调三者有机结合。可见，虽然家校协同在家校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它无法替代更为全面、包容的家校社协同模式。家庭、学校和社区的有机结合能为学生提供更加丰富和多元化的教育体验，培养其综合素质和社会责任感[7]。
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政策的推动，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内涵得到了更为全面和深入的理解。大多学者都赞同将协同育人界定为家庭、学校、社会三者的教育合力，但对三者的职责界定也做出了划分。廖婧茜从家校社协同育人的责任伦理出发，明晰了三者职责定位，家庭承担最低限度的底线责任，学校承担中间层次的契约责任，社会承担中高层次的契约与道德结合责任[8]。邵晓枫紧密结合我国教育发展的新形势，诠释了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新特点，指出协同育人的对象已从在校学生转向所有社会成员，育人目标向教育初心回归，育人重点更加关注终身教育，育人方式也从无序转向有序协调[9]。
4.2.2. 家校社协同育人实践现状
家校社合作是学校教育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据文献梳理显示，家校社合作效果并不佳。第一，家校社协同育人趋于表面化。不少教师缺乏专业的家庭教育指导能力，凭经验开展指导，缺乏系统的学科知识和专业培训[10]。学校的教育教学任务过重，使得在开展家校合作时更多地变成了应付上级部门检查的例行活动[7]。同时，作为协同育人主阵地，学校并未完善家校社沟通渠道，导致沟通平台和方式单一。社会在学校教育中也参与意识不强、沟通合作不紧密、资源支持不足[7]。第二，各主体职责不明、责任边界模糊。部分教师把本应是学校负责的工作交给了家长，造成学校教育对家庭教育的越界、家庭教育对学校教育的退让[11]。也有一部分家长主动越界，将学校教育的模式引入家庭教育中，使得家庭俨然成为孩子的第二课堂[12]。社会教育作为家庭和学校教育的补充，承担着与家校共育的契约责任。然而，以“应试”为导向的培训破坏了良好的教育生态，主要体现为对基础教育边界的侵越和对学校教育教学活动的干扰[13]。第三，家校社主体存在分歧，尚未达成教育共识。家庭学校社会在教育目标上的不一致导致家校社在育人理念、培养方式、学习内容等地方均产生分歧[14]。协同育人根本目的在于落实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然而应试化理念在家长心中根深蒂固。尤其“双减”背景下，学生学业评价侧重于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然而部分学校和家长尚未认可这一共识，依然变相对学生进行考试，学校担心家长举报，家长质疑学校教学质量，这大大影响了学校和家庭之间的信任关系[15]。第四，社会支持体系不完善。具体表现为社区参与度不够和社会支持度不够。社区教育本该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延伸，然而现实中，社区却游离于家庭和学校之外，提供的大多是行政性服务[14]。社会对于教育的支持和关注不足，也导致教育资源的分配和利用不够合理和高效。
4.2.3. 家校社协同育人路径建构
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策略研究是关键性研究主题之一。《关于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的意见》提出“到2035年，形成定位清晰、机制健全、联动紧密、科学高效的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对此，学者展开了协同育人模式探索。总体而言，学者们的探索主要聚焦于协同育人理念融合、职责明晰以及政策完善等方面。邵晓枫强调要树立协同育人理念，并明晰家校社各自的职责和关系，同时构建具体明确的教育制度[9]。
从交叠影响域理论出发，学者们探讨了家校社协同的新路径。交叠影响域理论将学生置于教育的中心位置，学校及教师以领导者的角色加强与家社之间的关系[16]。程豪基于该理论，进一步探讨家校社协同推进劳动教育所形成的一种新格局，即以学校为主导、家庭、学校、社会共同参与，强调孩子在劳动教育中的主体地位，同时注重目标的预设与生成，并将关爱融入教育环境建设中[5]。
结合科学教育、体育、双减等政策热点，学者们提出了具体的协同育人策略。薛二勇聚焦于科学教育展开实证研究，指出加强家校社协同需建立一体化教师培养与聘任机制，拓展共享资源，并构建多元评价体系，以推动科学教育的深化发展[17]。王亮等人对青少年体育协同育人进行了实地调研，总结出了一套以学校为主导、多元主体联动、社区环境为依托、形式创新为手段、主题活动为纽带的协同育人模式[18]。在“双减”政策背景下，健全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成为重要议题。尽管政策已明确指出了协同育人的方向，但我国基础教育仍面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相脱节的问题。基于此，齐彦磊等结合“双减”大背景，探讨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困境以及对策，从建立家校社协同信任机制、沟通机制、合作机制、组织机制出发，确保家庭、学校、社会各子系统之间的动态耦合[15]。樊晓燕还聚焦教育在乡村振兴中的先导性作用，从强化政策支持、明确主体责任、激发内在潜力的角度，构建协同育人政策引领机制、功能认知机制、内在动力机制、协调发展机制[19]。
学者们从宏观层面分析了育人目标定位，主体责任划分，机制制度保障等内容，并且关注到了五育并举下科学教育、体育的协同育人新路径。然而，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具体实施策略仍需细化，特别是在微观层面上如何确保家校社之间的有效沟通、合作和资源整合。
5. 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研究前沿分析
通过分析特定时间内出现频率较高的突现关键词可以了解某一领域的研究前沿。运行CiteSpace软件，对关键词进行突现性分析，绘制了我国2016年至2024年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突现关键词可视化图谱，得到20个节点突现词。突现词的突现度越高，则越能代表该时间段内该领域的最新研究动态与发展趋势。由图5可见，突现度最高的是“家校合作”(4.04)“双减”(3.08)“‘双减’”(2.81)。由此可见，“家校合作”很长一段时间都占据着研究的关注重点。而后研究热点才逐渐从家校合作、家校互动等转向更为深入和广泛的主题，如协同教育、社会教育、全面发展等。表明教育研究正逐步从单一主题向多元化、综合化方向发展。从图中可以看到，“双减”在2022年和2024年的强度显著上升，反映了国家“双减”政策对教育研究领域产生的深远影响。研究者们开始关注如何在减轻学生课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同时，保证学生的全面发展和教育质量的提升。
通过对家校社协同育人突变词图谱的分析得出，2024年的前沿话题主要是“双减”、“劳动教育”、“新时代”、“对策”。这些关键词反映了当前家校社协同育人领域的研究热点和未来发展方向。在“双减”政策背景下，如何更好地实现家校社协同育人，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是当前研究的重要课题。同时，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如何适应新时代要求，创新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模式和方法，也是研究者们需要关注的问题。此外，“对策”关键词的突现度也表明，研究者们开始更加关注如何在实践中提出有效的对策和建议，以应对当前和未来的挑战。
6. 研究展望
从总体来看，学者们对家校社协同育人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但该领域仍面临深度合作不足、突破性成果较少的挑战。目前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家校合作，且以定性研究为主，缺乏多元研究范式的融合与创新。为推动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未来研究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加强：
首先，应构建学术共同体，强化研究使命。当前，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研究领域尚未形成稳定的核心研究团队，缺乏对该领域的持续深入探索。虽然已有学者间的合作，但合作频率低且分散，缺乏高校与一线小学教师的紧密合作。因此，未来研究应整合研究力量，发挥核心研究团队的主导作用，不仅
Figure 5. Emergent keywords
图5. 突现关键词
加强高校导师与学生间的合作，更应深化高校与一线教师的联动，鼓励多元研究力量的参与。同时促进不同学科背景与研究机构的协作，鼓励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共同参与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研究，以加强家校社协同育人的合作产出，实现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增强研究的实践性和理论深度。
其次，应进一步凝聚社会力量，发挥其在协同育人中的关键作用。家校社合作并非仅限于家校之间，社会作为育人的重要主体，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有力补充。通过组织丰富多彩的社会活动，能够促进人的身心全面健康发展。因此，未来研究应进一步凝聚社会力量，充分发挥各类社会机构、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和个人的支持者、指导者和服务者作用，共同推动“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深入发展。主动与社会机构、组织、企事业单位建立合作伙伴关系，明确各自在协同育人中的角色和职责。同时进行资源共享，鼓励社会机构、组织、企事业单位向学校开放其资源，如图书馆、实验室、体育设施等，为学生提供更多元化的学习和发展机会。
最后，研究方法需多样化，并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目前家校社协同育人的研究以定性研究为主，且多局限于国内现状与国内模式，缺乏对国内外模式的比较研究。为了拓宽研究视野，未来研究应加强多元研究范式的融合，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深入观察和分析国外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成功模式。例如，美国在家校社协同育人方面已有丰富的探索和实践，形成了基于学校、家庭和社区的不同类型。通过借鉴这些国家的典型模式，可以对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和探索，为我国家校社协同育人工作提供更多有益的启示。
基金项目
本文系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省教师教育研究中心自筹课题“强国建设背景下中小学教师社会情感能力生成逻辑与影响因素研究”(TER2024-031)；成都大学师德师风建设2024年培育项目“传承百年师范荣光，锻造新时代教育楷模——深悟教育家精神，强化师德师风建设”(CDU2024TE05)；成都大学职业教育研究中心2023年一般项目“新时代职业院校劳动教育课程构建的成都实践研究”(2023YB02)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