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性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研究——以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规划设计为例
Research on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Taking the Planning and Design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Grand Canal National Cultural Park as an Example
摘要: 国家文化公园是我国线性文化遗产保护新模式和新方式,2019年发布《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正式开始规划建设。大运河山东段是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遗产资源丰富,根据遗产类型分为运河水工遗产、运河聚落遗产、运河相关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通过整理分析各类型现存线性文化遗产数量和分布,从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建设现状出发,提出现阶段山东段遗产自然历史差异明显、保护理念方式有待提升、传播宣传教育方式单调等线性文化遗产保护的问题与挑战,探索等更加适合线性文化遗产保护利用路径。
Abstract: National Cultural Park is a new model and new way of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in China, and in 2019, the Great Wall, Grand Canal and Long March National Cultural Park Construction Program was released, and the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of the Grand Canal National Cultural Park officially began.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Grand Canal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Grand Canal National Cultural Park with rich cultural heritage resources, which is divided into canal hydraulic heritage, canal settlement heritage, canal-related 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nd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ccording to the type of heritage. By organizing and analyzing the number and distribution of the existing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 of each type, and starting from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Grand Canal National Cultural Park, we put forward the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of the protection of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 such as th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the natural history of the heritage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the need to improve the way of protection concepts and the monotonous way of dissemination of publicity and education, etc., so as to explore the path of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 that is more suitable for the linear cultural heritage.
文章引用:张子涵, 陈祥宇, 吴亚伟. 线性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研究——以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规划设计为例[J]. 设计, 2024, 9(6): 772-782. https://doi.org/10.12677/design.2024.96749

1. 引言

国家文化公园是我国首批创建的大型文化遗产保护新模式之一,是在民族复兴、文化强国和旅游发展的复调背景下,由我国提出的新概念,是大型文化遗产保护的新模式和优秀文化展示的新方式[1],是线性遗产研究新兴领域。以重大历史文化遗产为资源载体,凭借我国丰富“地理媒介”形成大尺度线性文化空间,打造中华文化重要标识。2019年发布《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长城、大运河、长征三大文化公园启动规划建设。2020年,“十四五”规划建议将黄河国家文化公园也列入建设范围之内。2022年,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工作领导小组正式启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2]。国家文化公园概念广泛,借鉴国外欧洲文化线路、美国遗产廊道、绿道、风景道及我国线性文化遗产相关经验,在已有的国家公园体系中衍生而来[3]

中国大运河是祖先留下的宝贵历史文化资源,是流动的文化,是随时代不断演变发展的文化,它凭借丰厚的文化内涵构成巨型线性文化遗产。建设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推动大运河丰富文化遗产资源的活化利用,对于促进运河文化遗产保护、弘扬中华民族精神、增强民族文化认同感、推动沿运地区文旅融合发展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4]。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作为重要段落之一,本文通过对其现存文化遗产分析整理,探索国家文化公园背景下线性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利用,丰富相关理论研究,指导更深层次的规划建设管理。

2.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内涵

国家文化公园由“国家”“文化”“公园”3个词语组成,“文化”一词体现其本质属性。通过文化建设对内增强国民文化认同感,形成人民对国家的归属感和依赖感,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对外丰富国家形象,探索遗产保护新模式,增强国际友好往来。这其中最根本的逻辑即“文化认同”,由于文化的地缘性,各地人民拥有不同文化基因,大多数情况下不会主动融合渗透,甚至存在一些对立冲突[1]。春秋战国时期,山东省形成齐鲁文化形态,齐文化与鲁文化相结合作为山东地域文化。元代之前,山东极少被周边区域异质文化渗入,在大运河山东段疏通后,南北东西各地不同的文化因子,比如三晋文化、荆楚文化、燕赵文化、徽州文化等跟随大运河影响着山东区域的文化形态,不断相互融合、相互渗透,极大地增强沿线居民的凝聚力和文化认同感。

很多运河沿岸城市“因河而生,因河而衰”,由于现代社会运河作用逐渐减弱,导致很多沿线城市缺少生机,发展较缓慢,不利于彼此间交流互动。如今线性文化遗产作为文化载体更大程度联结各地不同文化基因,建立纽带,最终形成全民文化认同,达到遗产保护多重目的,整体价值超越局部价值。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的推动建成在保护文化遗产的同时必定带动很多沿岸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

3.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现状分析

3.1. 山东段概况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由北至南依次经过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河南、安徽、江苏、浙江8个省份,贯穿南北。近年来,国家及沿运省、市高度重视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在规划设计、具体项目建设与管理机制探索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其中江苏省是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重点建设区,是首个规划完成省级国家文化公园专项计划的省份,开创性探索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空间规划与实施路径[5]。现阶段相关学者针对江苏段、浙江段、北京段、天津段研究较为深入,其他省市相对存在研究空白,有一定研究潜力。选取“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京杭大运河”等主题词对cnki数据库进行匹配检索,发现现阶段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研究多基于原京杭大运河文化遗产背景下,针对国家文化公园体系建设背景下研究相对薄弱,需要更加深入挖掘其文化内涵并进行系统保护利用。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位于京杭大运河中段,由北至南流经德州、聊城、泰安、济宁、枣庄5市16个县市区,连接京津翼与江浙地区,包括南运河段、会通河段、中河段3个遗产段落。新中国建立前山东段正河全长643千米,其中南运河段长140.3千米、会通河段长374.5千米、中河段长128.2千米[6],新中国建立后新修河道319.5千米,会通河段317.8千米、中河段1.7千米(表1)。

Table 1. Comparison of the length of heritage sections in Shandong

1. 山东段遗产段落长度对比

遗产段落

新中国建立前长度(km)

新中国建立后长度(km)

南运河段山东段

140.3

140.3

会通河段山东段

374.5

692.3

中河段山东段

128.2

129.9

山东段全长占运河总长度三分之一,具有重要地位,有区别于其他段的中华文明标识。据相关文献记载,山东段是通航条件最困难、时间最长、技术最复杂也最精妙的河段,彰显我国古代水利科技成就[7]。沿线区域是儒家文化重要发源地,并于齐鲁文化、泰山文化等相交融,现存文化遗产要素丰富、涉及面广,除了河道本身所涉及的运河水工遗产,还包括运河沿岸聚落遗产、其他运河相关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

3.2. 山东段文化遗产基本构成

3.2.1. 运河水工遗产

运河河道本体是运河水利工程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运河文化遗产资源精髓部分,体现运河丰富文化内涵和发展轨迹。以下是针对不同河段的水工遗产进行整理分析:

(1) 南运河段

南运河山东段东岸均在德州辖区内,是隋朝永济渠的下游区段,南起于四女寺,北至第三店。河段现存4处河道遗存,正河2处分别为南运河和卫运河;减河2处分别为漳卫新河和哨马营减河。南运河河道主要流经德州市,蜿蜒曲折,共长45千米;卫运河河道主要流经德州市和聊城市,全长95.3千米,中间无支流汇入;漳卫新河上端分岔河、四女寺减河2支,分别长44、53千米,是较为顺直的微曲河道;哨马营减河现逐渐淤塞。除河道本体外还有枢纽工程、码头等水工设施遗产,根据相关研究资料做简单汇总整理(表2)。

Table 2. Composition of the canal hydraulic heritage in the South Canal section

2. 南运河段运河水工遗产构成

南运河段运河水工遗产

长度(km)

区位

河道遗存

正河

南运河

45

德州市

卫运河

95.3

德州、聊城市

减河

漳卫新河

岔河

44

德州市

四女寺减河

53

德州市

哨马营减河

不详

德州市

水工设施遗产

枢纽工程

四女寺减河枢纽

德州四女寺村

哨马营枢纽

德州哨马营村

码头

德州码头

德州市经开区

三元网码头

临清市青年街

武城甲马营码头

德州甲马营镇

(2) 会通河段

会通河段是大运河关键河段,于元朝1289年开凿,流经聊城、泰安、济宁3市。河段现存18处河道遗存,正河6处分别为会通河主线、泗黄运道、南阳新河、梁济运河、湖中运道和湖西运道;引河7处分别为小汶河、洸河、府河、泗河、部河、薛河和白马河;减河、月河3处分别为越河、戴湾月河和东昌府月河[6];支线运河1处为陶城铺运河。河道形成8处湖泊、水柜和泉水等,枢纽工程、河闸、桥梁、码头、堤坝等59处水工设施遗产(表3)。

Table 3. Composition of hydraulic heritage of the canal in Huitong River section

3. 会通河段运河水工遗产构成

会通河段运河水工遗产

长度(km)

区位

河道遗存

正河

会通河主线

313

聊城、泰安、济宁市

泗黄运道

9.4

济宁市

南阳新河

52.1

济宁市

梁济运河

88

济宁市

湖中运道

132.1

济宁市

湖西运道

97.7

济宁市

河道遗存

引河

小汶河

90

泰安、济宁市

洸河

41.6

泰安市

府河

38.1

济宁市

泗河

40.6

济宁市

漷河

81

济宁市

薛河

17.2

枣庄市

白马河

42.3

济宁市

减河、月河

越河

2

济宁市

戴湾月河

0.62

聊城市

东昌府月河

0.9

聊城市

支线运河

陶城铺运河

不详

聊城市

湖泊、水柜、泉

大汶河

泰安市

东平湖

泰安东平县

东昌湖

聊城东昌府区

南四湖

微山湖、昭阳湖、独山湖、南阳湖

济宁微山县

南旺湖遗址

济宁汶上县

上泉古泉群

泰安上泉村

泗河泉林

济宁泗水县

浣笔泉

济宁浣笔泉路

水工设施遗产

枢纽工程

临清枢纽

临清市南郊

汶上南旺分水枢纽

济宁市汶上县

济宁枢纽

济宁市

码头

临清河隈张庄码头

临清市河隈张庄

东昌府运河小码头

聊城市东昌府区

东昌府运河大码头

聊城市东昌府区

阳谷七级码头

聊城市七级镇

崇武驿码头

聊城市东昌府区

张秋镇码头

聊城市张秋镇

水门桥码头

济宁市

南旺镇码头

济宁市南旺镇

河闸

临清闸

临清市先锋街道

会通闸

临清市会通镇

砖闸(二闸)

临清市

水工设施遗产

河闸

戴湾闸

临清市戴湾镇

东昌府区土桥闸

聊城市梁水镇

梁乡闸

聊城市梁水镇

永通闸(辛闸)

聊城市辛闸村

李海务闸

聊城市李海务镇

周家店船闸

聊城市周家店

七级下闸

聊城市七级镇

七级上闸

聊城市七级镇

阳谷县阿城下闸

聊城市阿城镇

阿城上闸

聊城市阿城镇

荆门下闸

聊城市张秋镇

荆门上闸

聊城市张秋镇

陶城铺闸

聊城市陶城铺村

张秋涵闸 金堤闸

聊城市张秋镇

戴庙闸

泰安市戴庙镇

安山闸

泰安市商老庄乡

新口闸遗址

济宁市

袁口闸遗址

济宁市梁山县

十里闸

济宁市十里闸村

邢通斗门遗址

济宁市南旺二村

徐建口斗门遗址

济宁市徐建口村

柳林闸

济宁市柳林闸村

寺前铺闸

济宁市寺前铺村

任城通济闸

济宁市火头湾村

天井闸遗址

济宁市任城区

微山县仲浅闸

济宁市微山县

师庄闸遗址

济宁市微山县

枣林闸

济宁市微山县

南阳闸遗址

济宁市建闸村

利建闸遗址

济宁市建闸村

堤坝

东平戴村坝

泰安市东平县

堽城坝遗址

泰安市宁阳县

北五湖湖堤

泰安市东平县

水工设施遗产

堤坝

运河砖砌河堤

济宁市南旺镇

金口坝

济宁市兖州区

草桥口石砌提

济宁市草桥口

西五里营段古提

济宁市西五里营村

桥梁

月径桥

临清市

卞桥

济宁市泗水县

水门桥

济宁市

漕井桥

济宁市任城区

会通桥

临清市

问津桥

临清市

太和桥

济宁市

(3) 中河段

中河段自微山湖起,流经枣庄市流入江苏省,是大运河中唯一完全东西流向的河段,沿运主要有台儿庄城区系列运河码头、台儿庄船闸等水工遗产。

3.2.2. 运河聚落遗产

聚落具体表现形式有城市、市镇、村落等,大运河的开凿带动沿岸聚落发展,形成层次分明的区域聚落结构(表4)。二者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大运河直接影响聚落兴衰变化,沿岸聚落也影响着大运河的发展[8]

Table 4. Composition of the settlement heritage of the canal in Shandong

4. 山东段运河聚落遗产构成

运河聚落遗产

数量

运河城市

德州市、临清市、聊城市、济宁市、台儿庄

5

古市镇

张秋镇、七级镇、阿城镇、南阳镇、南旺镇

5

古村落

北营村、张庄村、苫山村

3

古街巷

竹竿巷

1

3.2.3. 运河相关物质文化遗产

山东大运河沿岸具有丰富人文资源,形成特色文化廊道,积淀大量的运河相关物质文化遗产,主要包括衙署建筑、会馆建筑、书院建筑、寺庙建筑[9]公共建筑、私家园林、历史文化街区、古石刻、古墓等反映古今政治经济文化的繁荣发展(表5)。

3.2.4. 其他非物质文化遗产

大运河沿岸非物质文化遗产划分国家、省、市、区县等不同遗产层次等级,内容丰富,基本涵盖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所有类别,比如德州扒鸡、临清架鼓、东阿阿胶、鲁班文化等。在德州、聊城、泰安、济宁、枣庄5市中,得益于孔子故乡——曲阜,济宁市非遗数量最多(表6)。

Table 5. Composition of the relevant 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Grand Canal

5. 山东段运河相关物质文化遗产构成

运河相关物质文化遗产

区位

古建筑

衙署建筑

临清运河钞关

临清市

魏湾钞关分关

临清市

阿城盐运司

聊城市阿城镇

济宁河道总督府遗址

济宁市任城区

运河兵备道署

济宁市

运河同知厅

济宁市

会馆建筑

山陕会馆

聊城市汉街

运司会馆

聊城市阿城镇

书院建筑

洙泗书院

济宁市曲阜市

尼山书院

济宁市曲阜市

海源阁

聊城市古城区

寺庙建筑

东大寺

济宁市任城区

北大寺

济宁市

柳行东寺

济宁市

海会寺

聊城市阿城镇

大王庙

济宁市

妈祖庙

济宁市

南旺分水龙王庙

济宁市南旺镇

其他建筑

光岳楼

聊城市古城区

太白楼

济宁市任城区

声远楼

济宁市市中区

崇觉寺铁塔

济宁市铁塔寺街

苫山刘氏祠堂

聊城市东阿县

园林

济宁荩园

济宁市任城区

陵墓

苏禄王陵园

德州市

石刻

汶上运河图碑

济宁市汶上县

汶上南旺乾隆御碑

济宁市汶上县

梁山大元新开会通河记事碑

济宁市梁山县

御制苏禄王东王碑

德州市

其他

张庄古砖窑遗存

临清市河隈张庄

苫山传统民居群

聊城市东阿县

《苫羊山志》

聊城市东阿县

Table 6. Composi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related to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canal

6. 山东段运河相关非物质文化遗产构成

城市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

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

德州

4

23

聊城

11

45

泰安

12

59

济宁

20

62

枣庄

2

31

3.3. 山东段规划建设现状

政策规划方面,2020年山东省发布《山东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实施方案》[10] 2022年山东省发布《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建设保护规划》,明确了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建设目标、空间范围与具体举措。项目建设方面,在大运河文化遗产保护政策下,山东省沿岸各地在逐步推进大运河国家公园建设工作,其中台儿庄、临清段大运河国家公园已取得初步进展,济宁河道总督府遗址博物馆也将于2023年底完工并向市民开放。管理机制方面,2020年1月,山东省成立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其中涉及的5个地市分别承担相应责任,共同推进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相关工作。

4.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问题分析

现阶段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在相关部门和沿岸各地市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在建设过程中仍存在一些问题与不足。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对于线性遗产保护利用的实现过程离不开对遗产本体的挖掘与演绎,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依然任重而道远,面临许多挑战。

4.1. 自然条件差异

通过上文对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现存河道整理可以看出,众多河道自然条件差异较大。雍正十三年卫河水量增大,位于南运河段德州哨马营运河东岸漫溢十丈,于是哨马营开新河段,其在乾隆年间一直发挥着较好效益,但在嘉庆年间逐渐淤塞。会通河段支线运河陶城铺运河始建于清光绪七年,因清咸丰五年黄河决口,其改道北流至张秋以南,冲断运河河道,漕运中止。后开挖陶城铺至阿城段河道维持漕运,1901年之后漕运再次中止,河道逐渐淤废。诸如此类,河道淤废后长期无人管理,出现乱采泥沙、生活生产垃圾污染河道、随意耕种农作物等现象,运河河道及周边环境均受到较大破坏。而在城市中长期通航的河段,大部分保存状况较好,部分河道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周边与运河相关的文化遗产也得到较好的保护与利用。由于自然与历史原因造成各河段条件差异较大,在实际进行遗产保护利用时难以进行整体性保护。

4.2. 保护理念与方式有待提升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历史遗存、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丰富,但在遗产整理中通过对其分布地域的分析可以看出文化资源呈现散落形态,区域性较弱,整体性保护利用有一定挑战性,相关部门对区域协调保护发展的理念和方式有失偏跛,有较大提升空间。作为运河文化名城聊城市与台儿庄,均出现“拆镇古城,建假古董”严重破坏历史文化遗存、严重影响历史文化价值的现象;阳谷七级古街作为难得保存较完整的历史街区,运河文化相关的石刻残碑等散布于街巷中,缺少统一的规划管理保护,导致其丢失大量文化内涵;南旺分水枢纽遗址作为世界遗产体系中一员,具有巨大的科技价值,现阶段对遗址的原状展示与运河通航要求相背离,水作为大运河的灵魂,需要更符合公众需求的保护理念与方式对遗产进行保护利用。

4.3. 遗产传播宣传教育方式较单调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大部分河道均存在污染与破坏现象,沿线公众大多视其为普通河流,无法对其文化内涵、遗产价值、现实意义等进行深入了解学习,保护意识薄弱。建设成为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丰富遗产传播、宣传、教育方式,对大运河及沿运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增强民众文化强烈认同感,使公众在内心情感深处形成正确的遗产保护意识,更有利于线性文化遗产的整体保护与利用。

5.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文化资源保护利用实践路径

5.1. 坚持遗产保护利用与地方建设相结合

大运河沿线因运而生的古镇、古村落、历史文化街区等文化遗产要坚持遗产修复而非遗产重建的原则,在遗产保护与经济发展中寻求平衡点,坚决杜绝出现“拆镇古城,建假古董”严重破坏历史文化遗存、严重影响历史文化价值的现象。例如江苏宿迁对于世界文化遗产点龙王庙行宫的保护完全尊重原有建筑,不改变遗产现状基础上增加与乾隆行宫的关系引导。针对不同自然历史文化条件下的河道进行点对点保护,尤其一些淤塞河道段落可以采取技术措施保护河道本身以及周边环境,使之更加美丽舒适。

5.2. 坚持遗产保护利用与运河功能相结合

大运河因水而活,是流动的文化遗产,在对其遗产保护利用的同时也要尽量发挥运河航运等实际功能。例如江苏省常州市依托恒源畅染织厂旧址建设“运河五号”创意街区,围绕“运河文化”“工业遗存”“创意产业”三大主题,较好保护与利用运河遗产,发挥运河实用功能,并且改善周边环境。

5.3. 坚持遗产保护利用与宣传展示相结合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应有多角度进行遗产的表现与展示,增加公民对遗产文化内涵、价值、现实意义的深刻了解,形成保护意识,达到全民认同感,更好地进行遗产保护与利用。2019年扬州开展运河文化遗产展示活动,召开论坛,组织国内外友人体验沿运骑行等活动,达到非常好的宣传展示效果,并且带动当地旅游经济发展。

6. 结语

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作为我国线性遗产保护新模式,推动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山东段具有深厚的运河文化和丰富的历史遗存,任何子文化空间段落和区域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属于母系统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在现有文化遗产资源基础上,坚持遗产保护利用与地方建设、运河功能、宣传展示相结合,实现线性文化遗产的整体性保护与利用,为我国国家文化公园体制建设探索更多可行路径。

NOTES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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