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学习者投入(Learner Engagement)是衡量学生学习过程的观测指标，也是预测学业成就、学习效果的重要指标[1]。其不仅是对学习行为的即时体现，也是学习成效的长远反映。
作为一个热点研究领域，学习者投入持续吸引着众多学者的关注与探讨。研究者对学习投入的概念界定与内涵理解[2]、量表制定与测量验证[3]以及影响因素与应对策略[4]等展开了大量调研。
学习者投入对二语能力提升意义深远，但相关研究仍然存在不足之处。鉴于此，本文旨在梳理学习者投入研究的相关成果，进行评述与分析，并展望未来值得研究的主题，从而为未来研究和教学提供新的视角和方向。
2. 学习者投入的概念及其构成
学习者投入最初出现于教育心理学的研究范畴，指“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积极参与度”[5]。在研究的早期阶段，学习者参与这一概念被较为简化地构想为单一维度，包括行为和/或认知方面[6]。学界虽对“学习者投入”这一内涵存在一定争议，但普遍认为它是一个多维构念，主要由认知投入(cognitive engagement)、行为投入(behavioral engagement)和情感投入(emotional engagement)三个彼此关联又相互影响的维度构成[7]。具体而言，认知投入指学习者维持专注力和心理努力的过程[8]；行为投入与学习者专注的行为状态有关[8]；情感投入指学习者在参与互动任务时的情感表达与体验，包括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9]。
在借鉴教育学领域成果的基础上，二语教学领域的[10]首次提出“语言投入”(language engagement)概念，指出“语言投入是一种认知、情感和社会状态”，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在系统分析教育心理学及二语教学领域的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Philp & Duchesne [8]构建了一个综合性研究学习者投入的模型，将“投入”定义为“高度注意和参与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下的参与不仅反映在认知层面，也表现在社会、行为以及情感层面”，这一定义为后续实证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3. 理论背景
二语学习者投入(Second Language Learner Engagement)作为二语习得(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SLA)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近年来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在此我们将对二语学习者投入的理论背景进行详尽而系统的梳理，以期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更为坚实的理论基础。二语学习者投入的研究是在二语习得研究的大背景下发展下来的，因此，有必要立足二语习得的研究理论展开相关话题讨论。
3.1. 二语习得研究的早期理论框架
二语习得研究起源于20世纪中叶。其早期的理论框架深受行为主义的影响，认为语言学习是通过刺激–反应机制实现的[11]。斯金纳等行为主义者主张，语言学习是不断的刺激、反应和强化的过程。然而，它忽视了学习者内在的认知过程和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它不能全面解释二语学习的复杂机制。虽然“学习者投入”这一概念彼时尚未明确提出，但已隐含在相关研究中。随着研究的深入，此理论局限性显现，学者开始关注内在认知和社会文化因素，为后续理论发展奠定重要基础。
3.2. 认知心理学的兴起与学习者投入的认知维度
认知心理学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至60年代在美国及西方心理学界兴起，并逐渐取代了行为主义心理学的主导地位。该学派强调对人类内部心理过程的探索，特别是用信息加工理论来阐释知觉、记忆、思维、语言等认知活动[12]。尽管Chomsky在1965年的论述中未直接关联心理学与语言习得，但他早在1959年提出的普遍语法理论已对语言习得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该理论认为所有语言都蕴含某些基本且天生的语言原则，这些原则植根于人类的大脑中，从而挑战了行为主义的语言习得观，并进一步凸显了语言习得中的认知要素。受此影响，研究者们随后聚焦于学习者在语言学习中的认知投入，包括认知努力及认知策略的运用等，深入揭示了认知投入与语言习得成果之间的密切关系[13]。
3.3. Corder与Selinker的贡献：学习者投入的理论深化
进入20世纪70年代，Corder [14]和Selinker [15]的开创性研究深化了学习者投入理论的内涵。Corder在其著作中，对传统行为主义视角下的二语习得理论提出了质疑。他主张学习者在习得过程中并非简单地对外部刺激做出反应，而是积极调动内在语言处理能力。这一观点直接挑战了以往忽视学习者主观能动性的研究范式，为理解学习者投入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Selinker则提出了“中介语”概念，揭示了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构建的独特且动态的语言系统，并指出这一系统随着学习者持续的投入和努力而不断变化。这一理论不仅强调了学习者投入在中介语发展中的关键作用，还揭示了学习者投入与语言习得成果之间复杂而动态的关联性。
3.4. 社会文化理论与动态系统理论的引入
20世纪80年代以来，社会文化理论(SCT)逐渐在二语习得领域占据重要地位[16]。该理论强调语言学习植根于个体内部的心理机制，且是社会互动与文化实践的产物。在该框架下，学习者投入的概念被赋予了更广泛的社会文化意蕴，促使研究者们将焦点转向学习者在学习社区中的互动、合作及协商过程，以及这些活动如何有效促进学习者投入和语言习得[17]。同时，动态系统理论(DST)的引入为二语习得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论工具[18]。该理论将语言习得视为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其中各个子系统(如语言知识、学习策略、学习动机等)之间相互作用、共同演化。在该视角下，学习者投入被视为推动系统变化和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其认知、行为及情感层面的投入在动态系统中不断交互作用，共同影响语言习得的过程和结果。
3.5. 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CALL)与学习者投入的新机遇
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CALL)已成为二语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CALL不仅为学习者提供了丰富的学习资源和便捷的学习工具，还通过个性化学习路径、即时反馈和互动协作等功能促进了学习者投入[19]。技术赋能的学习环境下，学习者可以自主地选择学习内容、调整学习节奏，并通过与计算机或其他学习者的互动来增强学习体验。这种新型的学习方式不仅提高了学习者的学习效率和兴趣，还为他们提供了更多展示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从而深度激发了其学习投入的内在动力。
鉴于此，二语习得理论的多元化演进为学习者投入的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和多维视角。从行为主义到认知心理学，再到社会文化理论和动态系统理论，以及技术辅助语言学习的兴起，这些理论的发展不仅揭示了学习者在语言学习中的内在机制和社会文化嵌入性，还为我们全面理解学习者投入的多维度构念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框架。
4. 学习者投入的相关研究
为全面客观描述国内外二语学习者投入研究现状，本文将国际英文期刊和中文期刊研究论文纳入研究范围。其中，中文文献主要从CNKI全文数据库、维普数据库、万方数据库进行检索，检索词包括“投入”“学习投入”“行为投入”“情感投入”“认知投入”“参与投入”。外文文献主要从Science Direct、Springer Link、Web of Science、Google Scholar数据库进行检索，检索词包括“Engagement”“Learner Engagement”“Behavioral Engagement”“Cognitive Engagement”“Affective Engagement”“Participation Engagement”。并且，本研究制定了以下文献纳入排除标准：(1) 为保证数据来源的高质量中文文献只纳入核心期刊和CSSCI来源期刊；(2) 研究范围限定为“Linguistics 或 Applied Linguistics”；(3) 剔除重复及不相关的论文。依据以上遴选标准，最终得到31篇论文。
基于内容分析法，笔者将从研究的教育情境、研究方法和工具、影响因素、提升策略四个维度进行综述、梳理。
4.1. 研究的教育情境
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多数研究倾向于将高校作为研究背景设置，以在读高校学生为主要研究对象，探析他们在二语尤其是英语学习过程中的学习投入情况，并从整体学习投入情况或某个投入维度与其他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研究者们通常以“英专生”和“非英专生”做区分，也有少部分研究者在研究时不做细致区分，而仅从学生的专业、性别、年级、省份等来介绍研究对象。如惠良虹和王勃然[20]在研究大学生数字原住民特征对在线英语学习投入的影响时，将调查对象设定为中国在校大学生，使用方便样本进行取样，通过查看回收问卷的IP地址，了解到调查对象涵盖全国23个省、5个自治区和4个直辖市，使得样本具有很好的代表性。
值得注意的是，现代教育技术环境下的英语学习投入逐步成为外语学界的热点。蔡晨[21]在在线学习环境的基础上，进一步区分了电脑环境和移动环境，并发现受试者的学习投入在不同网络环境下存在显著差异。此外，日益兴起的混合式教学环境也给研究二语学习者投入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如任庆梅[22]以国内六所高校961名非英语专业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建立了动机调控影响大学英语课堂学习投入的观察变量结构方程模型，以及学生对混合式教学环境的偏好以动机调控为中介影响大学英语课堂学习投入的潜在变量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和阐释了混合式教学环境下我国大学生运用动机调控策略影响英语课堂学习投入的路径，给英语学习投入的研究注入了新的视角。
4.2. 研究方法与工具
目前本研究领域呈现出定性与定量研究的综合趋势，旨在通过多元化的方法论路径，全面且深刻地剖析学习投入的内在机制。问卷调查、在线测试、学习管理系统(LMS)数据分析等方式仍然是主要的数据收集方式。同时，为了弥补量化研究的局限性，详细的访谈提纲和观察记录表等工具，结构式或半结构式访谈，可以捕捉并解析那些难以通过量化手段捕捉的复杂信息，从而确保结果的全面性和深度。数据分析方面，SPSS统计软件成为研究者进行描述性统计、相关性分析、回归分析、聚类分析等多元统计分析的首选工具。此外，AMOS等软件的引入，给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提供了可能性，为理论构建和实证检验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在量表应用方面，当前该领域已涌现出众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量表，如《全美大学生学习投入问卷》(NSSE) [23]、《课程学习投入问卷》(SCEQ) [24]、《学习投入量表》(SEI) [25]、在线学习投入量表(Online Student Engagement Scale) [26]、学习投入量表[27]、《高等教育学习投入量表》[28]等。这些量表或关注基础教育阶段的学习投入，或侧重高校整体教育层面的学习投入，未聚焦大学阶段的语言课堂。针对此，我国学者在借鉴国际量表的基础上，结合本土教育环境和研究需求，开发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本土化量表。如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多所大学引介与自主开发的《NSSE-CHINA量表》[29]、《首都大学生发展状况问卷》[30]等量表。在量表的使用过程中，研究者应保持审慎和批判的态度。一方面，虽然这些量表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学习投入的不同维度，但其适用性和准确性仍需在不同文化、不同学科背景下进行严格的验证和修订。另一方面，量表的设计往往基于特定的理论框架和假设，这可能导致某些关键信息被遗漏或误读。因此，在使用量表时，研究者应充分考虑其局限性，并结合实际情况进行灵活调整和优化。
4.3. 影响因素分析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学习者投入影响因素方面已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与论证。研究者普遍认为，学习者投入具有可塑性，且易受多重内外部因素的影响。其中，外部因素涵盖一系列社会环境要素，如社会文化环境、教师因素以及具体的学习任务等。而内部因素则主要涉及学习者的能力水平、学习动机、情绪状况及自我效能感等。
4.3.1. 影响学习者投入的外部因素
针对于社会环境对学习者投入影响方面，教师因素和学习任务备受研究者们关注。
首先，教师支持、教师行为等因素都会对学习者投入产生影响。Skinner和Belmont [31]发现，学生的学习投入受他们对教师的实际行为感知的影响。当学生感知到教师的支持时，他们会表现出高水平的学习兴趣。刘晓红和郭继东[32]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方法考察了在线学习环境下教师支持与学习者交互投入的关系，研究发现教师支持对学习者交互投入产生正向作用，这表明当感受到教师的各类支持时，学习者在学习中投入更多的精力和热情。受此启发，教师可以通过增强学生对教师支持的感知，采用多元化教学方法以及定期评估与调整教学策略等方式，有效提升学生的学习投入度。
其次，研究者们深入探讨了二语任务内容设计对学习投入的多维度影响。范玉梅[33]的研究表明，相较于自由讨论任务，做决定任务在行为、认知及情感三个维度上均能显著提升学习者投入，体现在话语量增加、互动性增强及任务趣味性和愉悦感提升等方面。关于任务熟悉度的影响，Qiu和Lo [34]的研究指出，熟悉话题能促进学习者在行为和认知上的投入，并伴随更积极的情感反应；然而，任务重复虽能提升学习者的放松度和自信心，却可能降低其在行为和认知层面的投入。此外，Phung [35]的研究聚焦于任务喜好程度，发现学习者在完成偏好任务时展现出更高的认知投入，具体表现为更多的意义和形式协商，但在任务完成用时、话轮数及单词数等量化指标上，偏好任务与非偏好任务间无显著差异。由此可见，二语任务的内容设计，包括任务类型、内容发起方式、熟悉度及喜好程度，均对学习者的行为、认知、社会及情感投入产生重要影响，为优化二语学习任务设计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但现有研究多关注任务的即时效应，即单次任务对学习投入的影响。未来可以研究不同任务设计对学习者长期学习投入和学业成绩的影响。
4.3.2. 影响学习者投入的内部因素
学习者投入程度不可避免地还受到个人内部因素的影响。在过往研究中，学者们已聚焦于学习者的个体特征，揭示了学习动机、能力水平、学业情绪以及自我效能感等因素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复杂关联。
在二语学习过程中，学习者自身的学习动机作为核心驱动力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Siu等人[36]关注内在动机在学习过程中的作用，发现动机、自我效能感和韧性等都与学习投入和任务表现存在互惠关系，能够预测学习投入。吕中舌和杨元辰[37]以二语动机自我系统理论为理论基础，探究学习动机与学习投入的关系。研究发现，高投入组学生的学习动机以内在兴趣为主，内在兴趣与学习投入程度呈正相关，即兴趣越强，对英语学习的投入程度越高。
此外，能力水平作为另一关键要素，对学习者投入的影响同样不容忽视。陈静等人[38]以学术英语写作课堂为研究情境探究学生的投入情况。研究表明，由于学生需使用英语完成材料阅读、合作写作等大部分学习任务，因此英语应用能力较弱的学生在完成任务时会遇到困难，导致投入水平较低。
同时，学业情绪中的焦虑情绪对学习者投入的影响也引起了研究者的广泛关注。Papi [39]对1011名高中生的实证研究发现，发现英语焦虑在某种程度上能够促使学生更加专注于学习。张凯等[40]通过探索性因素分析和结构方程建模，发现英语使用焦虑未对学生合作学习投入产生显著的消极影响，而苏琪[41]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发现，焦虑对英语学习投入产生负效应，焦虑往往会使大学生为了避免出错而采取逃避的态度，甚至产生厌学的情绪，从而导致学习投入的降低。现有研究主要关注焦虑情绪与学习投入之间的相关性，而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探索如何通过有效的干预措施(如心理辅导、学习策略训练等)来降低学习者的焦虑情绪，从而提高其学习投入水平。
此外，自我效能感这一内在效标与学习者投入的关系也受到学者们的关注，Bassi等人[42]的研究表明自我效能感较高的学生展现出对学业成就的高度重视及对教育追求的深切渴望，并在学习过程中投入更多时间与精力。并且，Kuo等人[43]发现一般学习自我效能感与特殊学习自我效能感作用不同，前者影响学习者行为和认知投入，后者影响学习者情感和认知投入。这些发现不仅深化了自我效能感与学习投入之间关系的理解，也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启示。未来研究应深入探索自我效能感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动态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在不同学习阶段和背景下的变化。
目前已有研究证实，当这些内部因素及外在的学习环境都处于适当状态时，学习者投入的量与质可以得到提升[44]。这一发现为教育实践者提供了优化教学策略、提升学习效果的重要启示。鉴于此，未来的研究亟需深入探究这些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以期从更为宏观和整体的视角出发，构建一个系统而全面的外语学习投入影响机制模型。
4.3.3. 提升学习者投入的策略研究
鉴于学习者的心理状态具有可塑性[45]，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应捕捉、理解学生的情感需求，实施高效的教学策略，营造一个和谐的课堂氛围。其中，教师需要指导学生灵活采用积极的情绪调节方法，确保学习过程中的焦虑情绪维持在适宜范围内，从而有效增强学生的学习自信心，并提升他们在课堂上的积极参与度[46]。在教学过程中，教师需设计多样化学习任务。如，范玉梅[33]建议教师可以利用学生对决策任务的投入特性，补充现有课堂任务，促进多维度投入，特别是增强生生互动，以降低失败恐惧，提升交际意愿，积极投入学习任务。
其次，学习动机强的学生会对学习的内在价值有更深的认同感，把对学习价值的理解内化成学习驱动力，结合自己的意愿选择从事学习活动[47]。Wolters和Benzon [48]在研究大学生在混合学习中对动机调节策略的使用情况时指出，学生在混合学习中十分关注自身的学业表现，能够采取较为有效的策略主动调控学习环境，维持或提升自身动机水平，促进学习投入。因此，教师应关注学生的行为状态并及时给予反馈，强调学习的内在价值，从而提高其学习投入。
通过梳理相关文献，笔者发现提升学习者投入策略的相关研究较少，成果较为零散，未来仍需展开更多开拓性的研究。如，未来研究应结合时代背景，探索如何利用人工智能等现代技术手段，为学习者提供更加个性化、互动性强的学习资源和环境，从而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投入度。
5. 现有研究不足及未来研究展望
尽管二语学习者投入的研究已取得长足进展，但其深度与广度仍面临诸多挑战，亟需进一步学术探索与理论构建。
在理论框架层面，尽管教育学与心理学视角在二语学习者投入研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但语言学视角的融入仍显不足。未来的研究应更加深入地挖掘语用学、认知语言学等领域的理论资源，以丰富研究维度，弥补当前理论视角的单一性。这种跨学科融合不仅有助于推动理论创新，还能为二语学习者投入研究提供更加全面和深入的解释框架。
在研究对象方面，现有研究多集中于大学生，对中小学群体及其他语种学习者关注较少。未来研究应拓展至不同年龄段和不同语种的学习者，特别是加强对青少年与成年学习者学习投入差异的深入探究。这将有助于我们更精细地理解学习过程中的年龄效应，为不同年龄段的学习者提供更加针对性的教学策略。
在研究内容的深度上，现有研究往往从宏观层面把握学习投入对习得结果的整体影响，而对于具体学习技能(如听力、口语、阅读、写作、翻译)的微观分析则相对匮乏[49]。未来研究应加强对具体学习技能的深入分析，探讨学习投入在不同技能习得过程中的具体作用路径和影响因素。这将有助于我们为学习者提供更加精准的学习指导和反馈。
在研究方法上，现有研究多以问卷调查为主，质性研究方法应用相对不足。未来研究应采用多种研究方法(如访谈、观察、实验等)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综合研究。这将有助于更加深入地理解学习投入的本质特征和作用机制，为教学改进提供更加精准的实证依据。
最后，在提升学习者投入策略方面，尽管已有研究指出学习材料任务的有趣性和相关性能影响学习者在情感和认知上的投入[50]，但如何有效实施这些策略以提升二语学习效率与质量仍需进一步探索。同时，我们也需要对这些策略的有效性和适用性进行批判性评估，以避免盲目跟风和过度干预。
综上所述，二语学习者投入领域的研究虽已取得显著进展，但仍存在诸多局限性和挑战。未来研究应在理论整合、对象拓展、内容深化、方法创新及策略探索等方面持续努力，构建更全面、深入、实用的研究体系。这将有助于更加深入地理解二语学习者投入的本质特征和作用机制，为外语教育的持续发展提供科学依据和实践指导。
NOTES
*第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