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浩瀚的人类思想史中,马克思唯物史观犹如一颗闪耀其中的璀璨星辰,标志着人类对于历史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一次重大飞跃。它不仅以其全新的历史认知视角,揭示了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同时高扬人民群众作为历史创造者的主体地位,激励了工人阶级的自我意识觉醒与历史使命担当。它照亮了人类探索社会发展规律的征途,在人类思想史上引发了深刻的变革,为社会主义从理论走向实践提供了科学指南,对全球历史进程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正因如此,在全球一体化与信息浪潮汹涌澎湃的今日,深入研习并践行马克思唯物史观的意义尤为重大。它不仅是我们精准把握时代脉搏、洞悉世界变迁的锐利武器,更是帮助我们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紧密依托人民群众的力量,从容应对各类挑战,获取稳健发展,最终构筑辉煌未来的智慧灯塔。是以,深化对马克思唯物史观的学习与贯彻,不仅是理论探索的必然要求,更是实践发展的迫切需要,对于促进全球治理体系的完善、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2. 唯物史观的出场背景
十九世纪上半叶,西欧资本主义经济如旭日东升,迅猛发展,然则,其光辉之下却暗流涌动,社会阶级与阶层间的矛盾日益激化,这一深刻的社会图景,恰为马克思唯物史观的诞生铺设了不可或缺的历史舞台。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经济获得蓬勃发展,不可阻挡地推动着生产关系深刻变革,使之成为社会进步不可或缺的催化剂。正如马克思与恩格斯所洞察的,“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1], p. 403)。在生产关系急剧变化的情况下,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矛盾的对立与冲突不断激化。
正是在此时代背景下,马克思以非凡的智慧与勇气,博采众长,批判性地汲取了德国古典哲学、英国政治经济学以及法国空想社会主义等思想学派的优质理论内容,形成并发展了自身唯物史观理论内容。
首先,马克思唯物史观的直接理论基础是德国古典哲学代表人物——黑格尔的否定性辩证法和费尔巴哈的“人本学”思想。他批判性地汲取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同时坚守唯物论的阵地,高扬物质世界的客观性与规律性,并运用历史辩证法,深刻剖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剥削制度的内在逻辑,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面貌与运行规律。同时,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历史观中蕴含的唯物主义思想进行了深刻的再诠释与升华,提出了“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这一崭新命题。在他看来,人非但为自然的产物,更是社会、历史与文化的综合体现。人通过实践活动,构建复杂多样的社会关系,创造丰富的社会价值,实现个体之价值追求,并在此过程中推动社会历史的滚滚车轮不断向前。其次,对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批判,也激发了马克思对市民社会以及异化劳动等问题的深刻反思。在此期间,马克思深刻地阐发了“异化劳动”中人与劳动活动相异化、人同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以及人同人相异化的四重维度。通过这一概念,马克思精准刻画了私有制条件下劳动者与其劳动成果及劳动过程本身的扭曲关系,并指出,在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中,消除这种异化状态,恢复劳动者作为劳动主体的地位,是实现自我价值、促进自由发展的必由之路,最终导向全人类的自由与解放。最后,十九世纪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历史观对马克思唯物史观思想也具有极大的启迪作用。在马克思看来,空想社会主义的许多理论虽是停留在思想上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其中亦蕴含革命性批判的锋芒。其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无情鞭挞,无可辩驳地照亮了历史的暗角,其中的部分理论于当时社会亦产生了一些积极影响,促进了思想的觉醒与社会的进步。尤为重要的是,空想社会主义于冥冥之中触及了历史发展的脉动,其对于社会变迁规律的初步探索,虽显稚嫩却充满睿智。马克思关于“历史分期”等理论,正是在汲取圣西门、傅立叶等先贤智慧的基础上获得启发与发展。马克思唯物史观正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同时紧密联系十九世纪细胞学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和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的三大发现,从而最终铸就唯物史观这一伴随着人类社会的持续进步与认知的深刻拓展而逐步完善与革新的科学而系统的世界观与方法论体系。
3. 唯物史观的理论维度
准确把握唯物史观是引领人们洞察历史脉络、追求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解放的必然要求。马克思所构建的唯物史观,从宏观理论维度来看,乃是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以及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相互作用的精妙阐释,指引人类历史前行的道路。而转向其微观理论维度,则是对“现实的个人”作为历史主体,在社会环境的影响与文化意识的熏陶中,追求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文关怀与深刻洞见。这些微观层面的探索,使唯物史观的理论更具生机与活力。事实上,宏观理论维度和微观理论维度在马克思唯物史观中是相互依存的、内在统一的。二者都致力于揭示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真相和规律。而没有微观理论维度对现实个人及其活动的深入分析,就无法形成对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宏观把握;同样,没有宏观理论维度对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指导,也无法深入理解现实个人及其活动在历史进程中的具体作用。正是在这样一个宏观和微观相结合的理论架构下,唯物史观以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实践指导价值,为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事业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它不仅是时代的智慧结晶,更是推动社会进步、引领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力量。
3.1. 唯物史观的宏观理论维度
唯物史观的核心论断揭示了资本积累的历史趋势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的必然胜利。这一历史趋势的根源在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间的矛盾运动之中,而这一规律同样构成了社会发展的内在逻辑。因此,对这一规律的科学阐述于无产阶级革命以及推动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具有深远意义。
1845年,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中已初步探讨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相互作用的原理。在此,马克思批判鲍威尔等人沉溺于“自我意识”的唯心史观,并指出,历史的真正诞生地是“地上的粗糙的物质生产”([2], p. 351),强调了物质生产对于社会历史发展的重要作用。
而后,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首次全面阐述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他指出,人类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包含着四个方面的要素: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物质生产;需求满足过程中工具的创新引发的新需求循环;人口的自然繁衍;社会关系的生产。这四大要素共同塑造了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统一,并决定了人类在社会结构中的行为模式与选择偏好。在此框架下,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动态关系被清晰展现:生产力的持续进步要求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同样进行调整,旧有生产关系在阻碍生产力发展时必将被新的生产关系所取代,这一过程构成了历史发展的不竭动力,持续推动着社会形态的更迭与进步。同时,马克思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2], p. 550)。这里的“占统治地位的”指的就是经济基础。马克思认为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与上层建筑相对立的市民社会是“全部历史的真正发源地和舞台”([2], p. 540),它“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2], p. 583)。在马克思看来,随着生产力的蓬勃发展,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也在发生变革,二者间的和谐共生或冲突对抗,无不深刻影响着社会的进程与文明的轨迹。
时至1859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唯物史观的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有了更加完整科学的阐释。他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力作为人类改造自然以适应自身需要的物质力量,直接决定了社会物质生活,并规定和制约着全部社会生活。它不仅仅是一种物质层面的力量,更是一种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的根本动力。并且,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存在着密切的相互作用,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了生产关系的变革,当生产力发展到足够成熟的阶段,它将冲破原有生产关系的束缚,推动社会从一种形态向另一种形态转变。这种转变不仅仅是经济层面的,更涉及到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是整个社会系统的全面更新和升级,最终实现全人类的解放,达成共产主义社会。在此,马克思将人类历史发展的内在规律,凝练为“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的宏伟框架,展现了历史进步的不竭动力与必然路径。
总的来说,马克思关于唯物史观宏观理论维度的这一论述对社会发展与人类解放的实践活动实在是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然而,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不仅是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宏观洞察,更蕴含着丰富的微观理论维度,它深刻影响着人类对于社会变革与解放实践的认知与实践。因此,有必要以更加细致入微的视角,重新审视并挖掘马克思唯物史观的丰富内涵,以指导我们探索更加公正、和谐、可持续的社会发展之路。
3.2. 唯物史观的微观理论维度
在深入剖析宏观理论维度的背景下,可以发现,在马克思的哲学视野中,“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2], p. 524),社会历史进程的宏观脉络深刻地渗透并塑造了个体层面的生产实践、社会联系乃至个人全面发展。这一过程,实质上是对微观理论维度的抽象和概括,它为人们搭建了洞察人类社会历史演进的总体架构与宏观视角。相应地,微观层面中个体的生存状态,尤其是他们富有创造性的社会实践活动,则成为推动社会历史宏观进程不可或缺的动力源泉。因此,对马克思唯物史观的解读,不仅要看到其勾勒出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宏观脉络,还要洞察其关于“现实的个体”与“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较为微观的理论维度的探讨。
马克思唯物史观是以“现实的个人”为出发点。它摒弃了唯心主义的虚幻迷雾与抽象哲学的空洞呓语,转而聚焦于那些处于现实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中的真实、具体的人类个体。这些个体,非虚幻之灵、亦非孤立之体,而是深受法律、政治、宗教、艺术乃至哲学等意识形态交织影响的鲜活存在,他们拥有实际生命、情感和思想,是社会实践的能动主体。马克思深刻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 p. 499)。他们是社会生活的实践主体,通过物质生产活动和其他社会行为,与周围环境和其他个体产生互动和联系。这一过程,既是个人自我实现的征途,也是社会整体进步的阶梯,二者相辅相成,共同促进全人类的发展。在此,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和过程。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理论阐述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3], p. 53)。而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进一步划分了“三大社会形态”展现了个人从依附到独立,再到自由个性的历史跃迁。这一过程,是个人潜能的全面释放,也是人类文明的深刻变革。在他看来,人类的文明历史并非超脱于生活之上的抽象存在,而是深深植根于“现实的个人”的创造性实践之中,也唯有“现实的个人”及其实践活动,方能洞悉历史发展的动因,解锁人类解放的密钥。
总结而言,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兼具宏观与微观两个理论维度,从宏观层面而言,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演进的普遍规律与内在动力;而从微观视角审视,则强调了个体在特定历史背景下的自由全面发展及其对社会整体进步的积极贡献,体现了深厚的人文情怀与对现实的深刻洞察。在这一理论框架内,宏观的社会发展规律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与微观层面上的个人实践活动紧密相连、相辅相成。这恰如车之双轮、鸟之两翼,不仅铺就了人类追求全面解放与自由发展的光明大道,也展现了理论在把握历史大势的同时,对个体命运的深切关怀。
4. 结语
于当代社会疾速前行的洪流之中,国际社会依旧暗影重重,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阴霾仍久久不散。与此同时,立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我国正处于攻坚克难的变革期,贫富分化、城乡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依然严峻。此等情境之下,人心易惑,思想领域频遭纷扰,清晰而坚定的认知显得尤为珍贵。故而,时代迫切呼唤一盏明灯,引领人们穿越迷雾。在此关键时刻,马克思唯物史观以其科学性、时代性与创新性,脱颖而出,成为引领社会正向发展的理论。它不仅是一面映照社会变迁的明镜,能深刻揭示历史演进的内在逻辑与必然规律,同时在实践中与时俱进、自我革新,构建出广博而精深的理论体系。因而,将马克思唯物史观与中国的具体国情深度结合,是探索中国特色发展道路的必由之路。唯有如此,方能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勇于创新,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焕发新生,为推动全人类解放事业、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贡献出不可磨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