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截止2022年12月，中国已经有10.67亿网民[1]，网络成为我们沟通交流的必备方式，网络语言也成为我们日常使用的语言之一。一些新词汇、新结构因其独特的形式和丰富的含义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开来，比如网络上出现了很多含有“狗”的新用法：“单身狗”、“太狗了”、“不人不狗”、“累成狗”等。“狗”的用法已经突破了常规的名词范畴，出现了形容词化的趋势，其句法结构和语义功能等都表现出了新的特点。
学界关于“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化层面，学者们多分析“狗”的褒贬色彩的演变及其影响因素，或从跨文化对比的角度分析其含义在不同语言中的异同。如陈伟(2001)论述了“狗”在英汉两种语言之间的文化和形式差异，并指出在英汉互译时要注意寻找对等词，重视深层结构意义的翻译[2]。
而目前对网络流行语“狗”的研究比较少，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从词汇角度探究“单身狗”及其衍生结构“XX狗”的特征和演变机制，其中“狗”的类词缀化是学界关注的重点，学者们多研究“XX狗”的来源出处，“XX”的结构类型，“XX狗”的语义、语法、语用特征，并从认知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分析其产生机制。如夏宗平(2015)对“XX狗”中“XX”的构成进行了多角度的分类总结，阐释了“XX狗”的语用意义，从客观世界、人的加工和语言文字本身这三个角度解释了“XX狗”形成的原因[3]。
二是从历时和共时的角度考察含“狗”的构式如“X成狗”、“X狗”、“狗X”等，其中“狗”的意义已经虚化，前人多研究其兴起的动因，并运用认知语言学的隐喻、转喻分析其的演化路径，李军华和聂纯叶(2016) [4]、孔敏静(2020) [5]等学者都对此有比较深入的探讨。
综上所述，前人对于网络词汇“狗”的研究角度比较有限，集中于对词汇、几种构式的研究，对整体句法层面关注不够，且主要关注“狗”的名词范畴，缺乏对其新兴的形容词性用法的探讨。“狗”在网络语境下的用法发生了哪些形容词性的变异？表现形式有哪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用法的转变？相关的文献还很少。
由此，本文将重点考察网络语境下“狗”的形容词用法表现，总结其句法、语义、语用方面的特征，从认知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对其演变动因进行深入分析。
2. 网络语境下“狗”的形容词性用法变异表现
本节主要对网络语境下“狗”的形容词性用法进行归纳总结，即脱离名词范畴，分析“狗”的形容词化用法，总结其句法特征、语义特征和语用特征。
2.1. 句法特征
从收集到的语料可以发现，之所以说“狗”出现变异，是因为它出现了典型的形容词特征，主要集中在以下这些方面：(1) 主要作谓语、定语和补语；(2) 受程度副词修饰；(3) 能受否定副词“不”的修饰；(4) 可以用肯定、否定的形式表示提问；(5) 可以重叠，进入特殊结构。
接下来，本文将对这些特征进行分析：
(1) 形容词性的“狗”在句中主要作定语、补语、谓语，在做定语和补语时，“狗”显示出其性状化的修饰功能，表现出品质差、状态糟糕的含义，比如狗公司、累成狗等，即“狗X”和“X成狗”结构，这两种结构在网络中十分常见，属于高能产结构。如：
狗公司天天诈骗1。
不行，我昨天看完的赵厉铮，我现在不经意想起来还是生气什么狗玩意什么狗男人太让人生气了。
每天累成狗，胃口也不好，但是一斤没瘦就很气人。
谁替我耕地，我热成狗了。
结果肚子痛成狗，什么都做不了。
业主：楼市都跌成狗了，二手房都卖不出去，亏惨了。
“狗X”包含两种形式类似的结构，一种形式的造词方式是语素复合法，比如“狗头1”，指狗的头部，此时“狗”为中性义；第二种形式是“狗”虚化为类前缀后推造出的词，比如“狗头2”，“狗头2”是对人头的贬称，本文讨论的是第二种，即“狗头2”、“狗公司”、“狗玩意”中的“狗”，“狗”由名词性的概念义引申出形容词性评价态度义，放在名词前做定语，含贬义。
“X成狗”中的“狗”也已经脱离动词范畴，进入形容词范畴，“狗”作为补语，是对“X”的补充说明。根据孔敏静(2020)的看法，“累成狗”、“热成狗”中的“狗”既可以理解为结果补语，表示“X得像狗一样”，也可以理解为程度补语，表示“非常X”[6]。而在“痛成狗”、“跌成狗”中，“狗”只能做程度补语，表示“痛”和“跌”的程度之深，即“非常X”。由于前人对于“狗X”和“X成狗”结构分析得已经很详尽了，本文在这里就不再赘述。
(2) “狗”在句中做谓语时，可以受不同量级和类型程度副词的修饰，表现出程度化的陈述功能。“狗”既能够被低量级的程度副词修饰，比如“有点狗”，还能够被高量级的程度副词修饰，比如“很狗”、“太狗了”、“非常狗”、“好狗”等，“很”还可以接在“狗”后面作补语，构成“狗得很”。
B站有点狗，前个月想复习蜘蛛侠，结果大会员也需要另付费，且只能当日看完。
拍视频这人太狗了。
心疼妈咪，剧院那些人真的好狗啊。
很狗，非常狗，连一小部分赶时间没来得及精雕细琢的地方也很狗。
只有我们，便宜又狗得很。
“程度副词 + 狗”不仅能表示相对程度，还能表示绝对程度，比如：
哈哈哈哈哈咱俩就比比谁更狗。
说着最冠冕堂皇的话，办着最狗的事，垃圾。
(3) “狗”受否定副词“不”修饰时组成的结构为“不狗”，该结构在句中主要担任谓语，有时做定语或补语。如：
专业摄影下的凌夏一点不狗。
世界上有没有不狗的班？！
其实我觉得鸭现在长得不狗了，评选最帅高中生的时候完全就是小白狗。
在以上三个句子中，“不狗”分别为谓语、定语和补语。其一般表达外貌不像小狗，或行为不离谱、不讨好，行为正常、合理的含义。
(4) 形容词性的“狗”可以用肯定加否定的形式表示提问，即“狗不狗”，该结构整体在句子中充当谓语。如：
这个姿势狗不狗？
指数延续低迷，超3200家下跌，量能萎缩600亿，没机构抄底，高位股顺势调整，大家今天稳稳手。你们说A股狗不狗？
“狗不狗”单独出现时，一般用于正反疑问句中，但疑问语气不强，偏向于反问语气，多带有较为强烈的谴责态度，多用于贬义，可以指人的行为、外貌，也可以指公司或者集体的行为不道德，不符合常理。如：
时代峰峻狗不狗啊？好不容易到青岛了，还必须要特权码，无语死。
我又不是几百万粉丝的网红，这是干嘛？盗号吗？狗不狗？
值得注意的是，“狗不狗”还出现在“人不人狗不狗”、“狗不狗人不人”、“猫不猫狗不狗”等结构中，其中，“人不人狗不狗”最为常见，在句中主要担任谓语、定语和补语。
贬义程度比“狗不狗”的程度更深，含义稍有不同，常指某人或某物行为或者外貌令人讨厌、样子奇特，或者人的行为、品质、精神状态差，处于一种狼狈、卑微、困难的环境中，如：
早八上课，人不人狗不狗的，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
减重学校高中生都辛苦了……在这种人不人狗不狗的吊环境里学习，能挺过三年都算是一种奇迹。
我自己是五战，能深刻体会其中的坚持和不易，考研的那些年过的(得)人不人狗不狗，不能赚钱、没有爱情、考研又没上，这些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5) 形容词性的“狗”可以重叠，比如“狗里狗气”，也可以进入特殊结构，比如“半狗不狗、比狗还狗、不人不狗”等。这些结构在句中主要担任谓语、定语和补语。如：
狗主人比狗还狗。
半狗不狗的粮最可耻。
跟两只狗狗一起长大的鼠鼠已经变得狗里狗气。
狗里狗气多形容动物表现出狗的形象或气质，形容人的较少，并且主要是形容网络中的人物，比如明星或小说男主。半狗不狗、比狗还狗、不人不狗等则多用于贬义，形容人的品质不好，行为幼稚、不道德，或人的生活和工作压力大。如：
最好是真的把我累成狗，别半狗不狗的。
比狗还狗，粘人猫。
连着加了11天的班，这个月初终于忙完了，拿捏新岗位的轻松感，压力瞬间减少一大半，这三个月谁知道我活得比狗还狗，果然人都是在压力自己中成长。
为什么十几天前我还在三亚美美度假，十几天后的现在过着这种不人不狗的期末周生活啊？
以上句法特征中的“狗”体现了典型的形容词特性，其在句中可以做谓语、定语和补语，可以受程度副词、否定副词等修饰。董秀芳(2018)指出，名词演变为形容词的路径之一是名词的内涵评价意义进入定中结构的定语位置，此时其描述性意义增强，成为非谓语形容词；最后一步是名词进入谓语位置，独立充当谓语，并能被程度副词修饰，从指别义发展为描述义[7]。据此，我们可以说“狗”的各种句法特征符合名词形容词化的路径，“狗”的形容词性质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了。
2.2. 形容词性“狗”的语义和语用特征
在句法特征部分，本文简要说明了部分结构的含义，这里将对形容词性的“狗”的语义和语用特征进行较为全面说明。“狗”的语义和情感偏向会随着其修饰对象的不同而改变，根据搜集到的语料，这些修饰对象可以分为三大类：动物、人、事物。
(1) 修饰动物时，一般形容体积较小，性格比较温顺，毛茸茸，外形和狗有一定相似之处的动物，比如猫、兔子、熊猫等，多指它们外形、动作像小狗一样可爱，或者带有小狗的傻气，傻乎乎，行为引人发笑，多含褒义。如：
太狗了，萌得我打军体拳。(原文附有小狗的照片。)
猫猫订书机名不虚传……别看小家伙猫里猫气，下口狗得很。
(2) 修饰人时比较复杂，分为小孩儿、男偶像、普通人、某个集体和自身。形容小孩儿时，和形容动物相似，多夸小孩儿可爱，为褒义，如：
这个小样太狗了！(原文附有小孩儿的照片。)
形容男偶像或小说男主时，多夸赞他们长得帅气、可爱，类似于“小奶狗”的含义，此时常常用作褒义，对修饰对象进行夸赞，表达喜爱之情，如：
太狗了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文附有男明星的照片。)
啊啊啊彩盒最后那个小表情真的狗里狗气，太萌了！(形容明星)
形容普通人或某个集体，即修饰他者时，往往带较强的贬义，指人的行为不道德，不靠谱，不正经，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多是吐槽抱怨。如：
太狗了，这样压榨艺人实在是非常过分的事情，而且运营商一点都不走心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戴萌真是被公司耽误了。
修饰自身时一是指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或可怜，带有狗的巴结、讨好之意，如：
从泪到喘气，到一夜未眠，突然变成疯狂找人聊天模式，有点狗。
二是指自己的处境卑微、困难，状态差，倒霉，工作或生活压力大，情感色彩倾向于微贬，多是自嘲或调侃，发泄情绪。如：
最好是真的把我累成狗，别半狗不狗的。
连着加了11天的班，这个月初终于忙完了，拿捏新岗位的轻松感，压力瞬间减少一大半，这三个月谁知道我活得比狗还狗，果然人都是在压力自己中成长。
我自己是五战，能深刻体会其中的坚持和不易，考研的那些年过的(得)人不人狗不狗，不能赚钱、没有爱情、考研又没上，这些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3) 修饰事物时，一方面可指电影、电视剧或小说等的剧情离谱、特别夸张，过于荒谬，不合常理，即“狗血”；另一方面指情侣们变着法子秀恩爱，虐待单身人士的心灵，此含义和“单身狗”、“虐狗”有关，如：
你要么就不狗血，要么就极致狗血，搁这半狗不狗的，我夹在中间多难做人，你不在乎读者多膈应，你只在乎你自己。
半狗不狗的粮最可耻。
还可以指事物的质量差，多用于贬义，如：
华为手机之油画小猴，像素也太狗了！
可以看到，在形容外貌时，形容词性的“狗”还比较具象化，和名词“狗”的关联度比较高，但涉及到品质时，形容词“狗”的含义十分宽泛而模糊，高度抽象化，难以依靠“狗”本身的含义进行推理，必须依靠语境或图片才能理解。情感态度上时褒时贬，形容小动物、小孩儿、男明星或偶像时，通常为夸赞，含褒义，多为夸张和搞笑；形容自身多为调侃、自嘲，幽默效果减轻了贬义程度，多为微贬；形容他者时，贬义程度更深，多用于吐槽、抱怨、发泄情绪等，以上只是一般情况，具体还应根据语境进行具体判断。
3. “狗”形容词化的动因分析
从上文的分析中，可以知道“狗”的形容词性意义比较丰富，用法比较成熟，形容词化程度高，接下来将从内外部角度对其进行分析，其中内部动因主要是从“狗”的语义本身和认知语言学中的转喻和隐喻机制，外部动因则从社会语言学中的语言的经济性原则、网络媒体平台的助推和网民语用心理等角度进行分析。
3.1. 内部动因
3.1.1. “狗”的语义本身
在网络语境下，形容词性的“狗”意义丰富而广泛，然而其意义范围无论如何变化，始终和名词性“狗”密切相关。代宗艳(2022)指出，凡是能够形容词化的名词必须具有一定的语义基础[8]。名词“狗”所拥有的某些性质被语境或搭配关系所激活，其内涵意义不断得到凸显，便逐渐开始具备形容词的性质。狗是一种容易被驯化的动物，古时的人们将其作为家畜，用于看家或狩猎。在和狗的日常相处中，人们逐渐认识到狗这种动物本身的特点：独居、易驯化、生活环境肮脏、没有自由、没有权利，这些特点带上人类的主观认知情感后，就演变为忠诚、善于巴结、讨好、地位低下、卑贱等。据徐鑫(2022)考察，大约到战国后期，名词性的“狗”已经开始有贬义色彩，狗的无耻贪利、卑劣、低贱等特点开始被凸显。正是动物狗本身的特质，为名词“狗”的形容词性意义的产生提供了语义基础[9]。
3.1.2. 转喻、隐喻机制
在动词性的“狗”逐渐形容词化的过程中，转喻和隐喻认知机制起到了重要作用。转喻和隐喻是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思维方式和认知方式，刘丹青(2012)认为“词类的功能扩展，本质是一种转喻。转喻机制的特点是喻体比本体凸显，心理上容易激活，因此被用来转指相关但不够显赫、不易激活的本体”[10]。通过转喻机制，“狗”的指称性功能逐渐衍生出描述性功能，这种描述性功能在语境中不断被使用和强化，于是“狗”的贬义性和评述性的语义特征不断被凸显并逐渐凝固下来。
Lakoff (1980)指出，概念隐喻是“从相对熟悉和可理解的领域到相对陌生和抽象的领域的映射”[11]，即从源域映射到目标域，这两个概念领域之间的映射依赖于它们的相似性。“狗”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熟悉的动物，而人的外貌、品质、生活状态和“狗”的各种外形、习性的特点具有相似性，于是就用“狗”的特点作为源域来映射人的特点的目标域，“狗”的各种描述性和评价性表述越来越多地使用于人的评价上。例如，夸明星“太狗了”，源域是小狗的外形好看，可爱，性格温顺，目标域是男明星的长得帅气、性格好，用小狗的可爱来喻指男明星的帅气可爱；“活得不人不狗”中，源域是狗的生活环境脏乱，地位低下，卑微，没有自由，映射的目标域是人在生活中或工作中压力大，处境卑微、困难，状态差，没有主动权，把狗的特点和人的状态对应起来，形象地表现出人的卑微和艰难。这种隐喻的表达方式有助于激活人们关于“狗”的各种认知，有利于增强表达效果，使表述更加直观形象，画面感更强。
3.2. 外部动因
3.2.1. 语言的经济性原则
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即用最少的语言表达最准确、最形象的含义，它使“狗”能够突破原有的语法限制，进入多种句法结构之中，担任多种语法功能。与一一陈述“狗”的各种语义相比起来，一个“狗”不仅用字简洁、经济，而且含义丰富、生动形象，它能在不同的语境中表达卑微、低贱、讨好、卑鄙等各种语义，实现自嘲、幽默、讽刺、调侃、抱怨等多种功能。经济性原则推动典型名词“狗”不断产生新的句法和语义，使其适用于更广泛的语言环境之中。
3.2.2. 网络媒体的助推
我国是个网民大国，网络媒体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沟通交流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网络交际的即时性和现代生活的快节奏要求人们要尽可能用最简练的文字来表达最准确的含义，“狗”的含义丰富，功能多样，符合人们的交际需求。同时，网络语境开放程度高，交际环境自由，人们对于许多不合规范的网络语言的包容度高，各种“狗”类新兴的语言形式得以产生，例如“狗得很”、“狗里狗气”、“忙成狗”、“半狗不狗”等结构。媒体平台的高速度、低成本、快捷性以及海量的使用群体都促进了“狗”类结构在网络中的广泛传播，并使其不断渗透进我们的日常生活语言中。
3.2.3. 网民语用心理
首先是求新求异的心理，我们的网民群体以中青年为主，这一代人思想活跃、追求新颖，不仅对网络中出现的新事物、新语言接受程度高，而且善于使用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新的语言形式，以彰显自己的个性和特色。其次是网民表情达意的需要，现实生活、工作压力大，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到了匿名的网络空间，网友们就能相对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情绪，或吐槽、或抱怨、或搞笑、或反叛。暂时脱离紧张的现实生活，网民们进入网络空间是为了娱乐、放松，语言也更加多元、更加轻松幽默，更具个性化。施春宏(2010)认为“网络语言表达，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有鲜明的后现代特征：非理性，去中心化，多元化，游戏，随意性，为解构而解构等。”[12]游戏和娱乐的心理促使网友们打破常规，突破语言结构功能上的各种限制，创造出各种幽默、新奇、形象甚至非常不合理的语言，“狗”的各种新兴结构和用法便在这种心理的助推下不断被创造并流行开来。
4. 结语
本文对网络语境中“狗”的形容词性句法特征和语义语用特征进行了分析总结，发现“狗”的形容词用法已经比较成熟，形容词化程度高。其实，不仅是“狗”有名词形容词化的这种用法，“雷”、“渣”、“海”、“水”等词也有类似的演变趋势，如“今天过得太雷了”、“渣男”、“海王”、“数据水得很”等，网络语境只是加快了它们转化的速度，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词语本身的含义以及转喻和隐喻的认知机制。我们对“狗”的形容词变异用法、原因等进行分析和总结，有助于了解此类网络新兴语言的句法特点和衍生机制。
NOTES
1如果没有特殊说明，本文的语料均来自新浪微博，不再标明具体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