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视角下汉语人体名词隐喻研究
A Study on Metaphors of Chinese Body Nouns from a Cognitive Perspective
DOI: 10.12677/ml.2025.131024, PDF, HTML, XML,   
作者: 陶疆宏:新疆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关键词: 人体名词隐喻认知投射方式Human Body Noun Metaphor Cognition Projection Mode
摘要: 在人类探索世界的进程中,隐喻是普遍存在的一种重要的认知工具,是人类认知和思维的基础。人体及人体各部位器官是最为熟知的对象,更便于人们去理解和表达,而表示人体器官及部位的名词在隐喻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本文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出发,对汉语常用人体名词“头、脸、眼、口、心”等进行分析,探讨了汉语人体名词隐喻的理论基础及其投射方式。人体名词作为隐喻的始源域、目标域,或同时作为双域,是人类构建和表达新概念的基础,也是关键手段。人体名词隐喻在人类认知世界的过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Abstract: In the process of human exploration of the world, metaphor is an important cognitive tool and the basis of human cognition and thinking. The organs of the human body and the parts of the human body are the most familiar objects, which are more convenient for people to understand and express, and the terms indicating the human organs and parts play a crucial role in the process of metapho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human nouns “head, face, eye, mouth, heart” commonly used in Chinese, and discusses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projection mode of Chinese human noun metaphor. As a metaphor, the target domain, the human noun is the basis of the construction and expression of new concepts, and is also the key means. Human noun metaphor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cess of human understanding of the world.
文章引用:陶疆宏. 认知视角下汉语人体名词隐喻研究[J]. 现代语言学, 2025, 13(1): 163-169. https://doi.org/10.12677/ml.2025.131024

1. 引言

在传统研究中,隐喻仅局限于修辞层面和语言层面。而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隐喻逐渐发展成为一种认知方式和认知活动[1]。隐喻是人类最基础的思考方式和认知世界的重要手段。隐喻不仅是语言现象,隐喻还建构人们的感知、思考和行动,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基本方式。因为人们总要通过概念来认识事物,而隐喻则是构成概念的基础。人们的认知和记忆能力是有限的,总需要通过已有的概念来理解新的概念。即隐喻的本质,通过已知的事物理解和体验未知或抽象的事物。隐喻的形成,是两个概念域或认知域之间的结构映射,即从始源域向目标域的投射[2]。始源域具有实体性、简单和具体等特点,而目标域则具有非实体性、复杂和抽象等特点。人类的器官是与生俱来的,构成了实现隐喻最基本且至关重要的始源域,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互动性决定了人体有时也会成为目标域。人类常常以人体自身部位及器官衡量周围的事物,以身体经验为基础,认知其他物体,将人体概念投射到其他具体或抽象的事物上,并为其建立新的概念,这就是人体名词隐喻。按其始源域与目标域的差异,可以分为人体名词人体域到非人体域的投射、人体名词非人体域到人体域的投射和人体域内部两个器官之间的投射。人体名词隐喻是语言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历史背景、传统文化、生活环境和思想观念等都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

“人体名词”是对人的头部、眼睛、嘴巴、手、足等身体各部分及器官的总称。人体名词属于基本词汇的范畴,具有稳定性、全民常用和能产性的特点[3],构词能力相对较强,应用相当广泛。人体名词是名词中的一种特殊的类,是语言词汇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4]

龚群虎(1994)探讨了人体名词在不同语言中意义变化的普遍性,提出表示人体内脏的名词可以表示人的思想情感、性格品质;表示肢体的名词可以用作长度单位等[5]。朱学岚(2001)对《现代汉语词典》中的1000多条人体词语进行了系统的语义考察分析,从语义学角度出发,探讨了人体名词在词汇构成上的普遍特性,并依据这些名词的内在结构进行了细致的分类[6]。陶英英(2019)基于词义类型学理论,结合认知语言学,对汉、英、越、泰、印五种语言中较为常用的31个人体名词进行了跨语言的词义学研究,将五种语言的人体名词的所有义项逐层量化,归纳出五种语言的引申类型多为直接引申,引申机制更偏向于隐喻机制。将各语言的隐喻义引申线索归为“形貌”“功能”“位置”和“其他”。总结出了各语言在词义引申中存在的共性、相对共性和特异性[7]

在1980年,乔治·莱考夫与马克·约翰逊共同撰写的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中,首次提出了概念隐喻理论。他们将概念隐喻的本质界定为“由源域向目标域的概念映射”,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或修辞手段,更是一种基本的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能够帮助人们理解和解释抽象概念。该理论强调隐喻的系统性,指出隐喻的运用是潜意识里的认知过程,并且遵循一定的恒定原则。这一理论揭示了隐喻在构建人类概念系统中的重要作用[8]

卢中卫(2003)认为隐喻是人类赖以形成、组织和表达概念的基础与手段。人类早期以自身及其各部位器官作为衡量周围事物的标准,把对人体的认知结果投射到对其他物体、事物等概念的认知与理解上。将人体隐喻化分为人体域到非人体域的结构投射,非人体域反过来到人体域的投射以及人体域内部两个器官之间的投射三种类型[9]

王瑜(2022)中全面探讨了汉语中“头”的隐喻用法,他认为隐喻是认知主体通过一个简单且熟知的具体事物来阐释一个复杂且陌生的抽象概念的过程。它不仅是人们认识和表达抽象概念的有力工具,而且在语言的发展中也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隐喻认知是运用源认知域中的已有认知经验来解读未知的目标认知域。两个认知域之间的相似性构成了隐喻成立的关键前提。基于汉语中“头”与客观事物的相似性,汉语中的“头”与客观事物之间的隐喻可以细分为形状相似、位置相似和性能相似的三种隐喻类型[10]

2. 人体名词人体域到非人体域的投射

汉语人体器官名词被广泛应用于认识、了解和表达多种非人体域的事物,从而形成了汉语人体名词人体域到非人体域的投射方式。以人体各部位和器官作为始源域和认知参照点,能够认识、理解、指称一些陌生、复杂、抽象的概念,这是符合人类由低级到高级的认知发展规律的。此类投射的目标域有具体事物也有抽象事物,有生命体又有非生命体。人类认知世界的顺序是先自我,再非我,所以人体的各部位名称最早是被用来指称具体事物的相似部位[11]。人体域向非人体域的投射时,主要侧重两者之间的形状相似隐喻、位置相似隐喻和功能相似隐喻。

2.1. 人体名词“头”的隐喻

“头”位于人体的最顶端或动物的最前端。水平方向看,“头”可以隐喻物体的最前端,如:插头、车头、桥头、床头等;垂直方向看,“头”可以隐喻物体的最顶端,如:山头、指头等。

“头”的形状介于圆球体和立方体之间,即不规则的球型。“头”可以隐喻形状与之相似的物体,如:馒头、火柴头、石头等;“头”还可以隐喻某些东西的残余部分,如:粉笔头、烟头等。

“头”是人体器官中最重要的部分,可以隐喻“重要地位”,如:头领、头目、首领等;“头”所在的位置可被视为整个人体的起点,可以隐喻“时间”或“事件”的起点,如:年头、头一个月、头回等。如:

(1) 接着三个人又和开头一样,天上地下乱扯起来。(赵树理《三里湾》)

(2) 头年他不在屯子里,才回来。头年他不在屯子里,才回来。(周立波《暴风骤雨》)

例(1)中“开头”隐喻事物发展进程中的第一步或第一部分;例(2)中“头年”隐喻“去年、上一年”。

2.2. 人体名词“脸”的隐喻

“脸”位于头的前部,从额到下巴的部分。“脸”是人类外貌特点最显著的标志,也是辨识人类身份的重要依据。“脸”可以隐喻物体露出的表面,书面语中“脸”常用“面”表示,根据位置的相似性将“脸(面)”投射到无生命的客观事物上,隐喻物体暴露在外的正面或表面,如:门脸、池面、海面、面具等。

人类诸多情感表达都是以人对自身的认知为基础的隐喻表达。“脸”投射到非人体域中的情感域时,可以隐喻人的情绪,如:“绷着脸”隐喻表情严肃或生气;“拉长了脸”隐喻生气的样子;“笑脸盈盈”隐喻脸上的笑意温婉美好;“脸”宛如一面镜子,它不仅能够传递出人的心声,还能揭示人的性格和态度。“脸”投射到非人体域中的性格域时,可以隐喻人的性格及态度,如:“厚脸皮”隐喻不知羞耻;“脸皮薄”隐喻容易害羞、不好意思;“两面派”隐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的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隐喻过分注重形象,宁愿忍受痛苦和折磨也要维护面子等。

(3) 其中不走运的则穷困潦倒,终日为衣食奔波,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季羡林《心安即是归处》)

(4) 悟空满面春风,高登宝座。(吴承恩《西游记》)

例(3)中“愁眉苦脸”隐喻愁苦的心情;例(4)中“满面春风”隐喻人喜悦舒畅的心情。

2.3. 人体名词“眼”的隐喻

“眼”也称“目”,是人类洞察世界的器官,处于眼窝内,形状像洞孔。汉语中常用“眼”隐喻形状像洞孔似的事物,如:枪眼、泉眼、炮眼、猫眼、针眼、虫眼等。“眼”是人类观察事物的器官,因此汉语也常用“眼”隐喻引起注意的部分。

(5)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王以太《目不转睛》)

(6) 噫!不知是那个有眼力的,想应认得我了。(吴承恩《西游记》)

例(5)中“目不转睛”指看东西时眼珠一点都不转动,隐喻注意力很集中,看得出神;例(6)中“眼力”隐喻观察能力非常敏感或十分透彻。

2.4. 人体名词“口”的隐喻

“口”也称“嘴”,是人吃东西的器官,其功能是控制物质进出。以其形貌及功能特征为取像点,隐喻事物出入通道,如:门口、窗口、出入口、港口、瓶口、洞口、火山口、壶口等。人说话是离不开嘴的,“口(嘴)”有时也隐喻人的状貌、性格和言语特征等。

(7) 没困难!莲姑娘口若悬河一泻而出。(李英儒《女游击队长》)

(8) 向达说钟书:“人家口蜜腹剑,你却是口剑腹蜜。”(杨绛《我们三》)

例(7)中“口若悬河”隐喻人能言善辩、话语不断;例(8)中“口蜜腹剑”隐喻人嘴甜心狠。

2.5. 人体名词“心”的隐喻

“心”是人体内脏器官,可以推动血液循环,也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中医认为“心主身之血脉”,心是五脏之首,如果心脏停止工作,人就不能活了。“~心”常隐喻在某些系统或者组织中最具有影响力的部分,如:街心、核心、市中心等。

人们一直以心作为思维器官,“心”投射到非人体域时不仅可以隐喻思维活动、思想感情,而且还可以隐喻人的性情特点以及情感。如:“怦然心动”隐喻个体在受到影响或刺激后,内心涌现出某种念头或情感的触动;“专心致志”隐喻精神高度集中地做事。

(9) 我遇到了一位赏心悦目的姑娘。(余华《活着》)

(10) 我当初情绪激昂,说这些也是真心实意。(余华《活着》)

(11) 他的儿子朱翊钧得其遗传,一闻酒味就心荡神驰。(熊召政《张居正》)

例(9)中“赏心悦目”隐喻因看到美好的姑娘而心情舒畅;例(10)中“真心实意”隐喻真实诚恳;例(11)中“心荡神驰”隐喻心神飘荡,不能控制自己。

3. 人体名词非人体域到人体域的投射

人体域到非人体域的投射使人们清楚认识了复杂、抽象的事物,非人体域到人体域的投射使人们通过其他概念域更进一步地了解人体本身及其与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

3.1. 人体名词空间域投射到人体域

在汉语中,大量用人体名词形成的抽象概念是利用其空间隐喻进行理解和表述的。其中人体名词“头”和“心”的空间隐喻有三个层面:

线形空间层面的隐喻:人体名词“头”和“心”的一维空间隐喻,投射到人体域时将“心”隐喻为线条般的一维空间。如:头头是道、粗心、细心等,“头头是道”把“头”隐喻为“线条”,隐喻说话或做事有条有理;“粗心”、“细心”把“心”隐喻为“线条”,以其粗细隐喻人做事的谨慎程度。

平面空间层面的隐喻:人体名词“头”和“心”的二维空间隐喻,投射到人体域时将它们隐喻为二维平面空间。如:平头、块头、心海、心田等,其中“心海”中把“心”隐喻为“海平面”,指人思绪翻滚时如海之扬波;“心田”中把“心”隐喻为“田地”,指人心如田地般蕴藏善恶的种子,随缘滋长。

立体空间层面的隐喻:人体名词“头”与“心”的三维空间隐喻,投射到人体域时将它们隐喻为立体的能够容纳抽象事物的三维空间容器。如:记头上、里头、头顶上、心宽等。

(12) 我不愿看见他们心底的眼泪,不要他们为我的悲哀!(鲁迅《野草·过客》)

(13) 一个满头黑发的年轻的头从上铺垂了下来。(季羡林《留德十年》)

例(12)中把“心”隐喻为“容纳情感的容器”,例(13)中把“头”隐喻为“容纳头发的容器”。

除“头”和“心”之外,其他一些人体器官名词也存在三维空间隐喻,也将它们隐喻为能够容纳抽象事物的容器。如:

(14) 情人眼里出西施,鄙语也。(翟灏《能人编·妇女》)

(15) 心中醒,口中说,纸上作,不从身上习过,皆无用也。(颜元语录)

(16)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孟郊《游子吟》)

例(14)中把“眼”隐喻为“容纳爱人的容器”;例(15)中把“口”隐喻为“容纳话语的容器”;例(16)中把“手”隐喻为“容纳针线的容器”。

3.2. 人体名词温度域投射到人体域

人体感觉器官对温度有着直接且深刻的体验,因此温度隐喻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遍[12]。“温度隐喻”是汉语中常用的一种隐喻,当投射到人体域时反映的是人与周围物质的接触、对冷热的反应、感觉,将其折射到人的内心,隐喻人的各种感情和情绪,如:热心、心凉、冷眼、冷脸、肝火旺、热脸贴冷屁股等。

(17) 对于讲故事,听故事,我们似乎一向就不大热心。(闻一多《文学的历史动向》)

(18) 有两个小孩子,拖着她,家产完了,伯伯叔叔都像狼一样的凶狠,爷爷们不做主,大家都在冷眼看她。(丁玲《母亲》)

例(17)中“热心”不是指心有多热,而是隐喻对待某人或某事热情的态度;例(18)中“冷眼”不是指眼睛有多寒冷,而是隐喻对人或事物冷漠的神情或态度。

3.3. 人体名词颜色域投射到人体域

颜色是一种特殊的客观物质形态,是人类基本的认知域之一。在人们了解了颜色的分类以及其特点之后,形成了颜色隐喻体系,用以隐喻人的情绪或性格。

在汉语文化中,对颜色的最直观的观察常常会直接引起人们内心情感的波动或心态变化,每个颜色词都蕴含着其独特的民族文化内涵[13]。因此,汉语常用颜色词隐喻人的情绪及心理活动,这是人们通过观察周边环境及客观事物产生的结果。这种隐喻构成的词语所暗含的意义与其字面意义有很大差异,其中颜色词并不是描述人体器官的真实颜色,而具有特殊含义。

(19) 我曾有过灰心的日子,于今一想,顿感愧悔无穷。(郭小川《秋歌》)

(20) 黑心肠的,你是逼我往死里跑。(余华《活着》)

例(19)中“灰心”隐喻遭遇失败后意志消沉,丧失了勇气和信心;例(20)中隐喻人阴险狠毒,泯没天良。

汉语中经常从京剧中借用脸谱来表现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如:“红脸”隐喻忠勇正义、有血性之人;“黑脸”隐喻公正无私、刚正不阿之人;“蓝脸”隐喻粗犷、勇猛之人;“黄脸”隐喻性格猛烈之人;“绿脸”隐喻顽强、暴躁之人;“白脸”隐喻阴险、奸诈之人。

此外,汉语中还有“白眼”隐喻对某人或某事看不起或不满意;“红眼”隐喻人们急眼、着急、饿的状态;“白手起家”隐喻没有任何基础创立起一番事业或家业;“幕后黑手”隐喻暗地里操纵或指使他人或某个事件的人等。

4. 人体域内部两个器官之间的投射

4.1. 以位置、形状、功能相似性为基础的隐喻投射

汉语中人体名词两个器官之间的投射指的是身体器官部位间的互动关系,这种投射以两者位置相似、形状相似或功能相似性为基础。“心”位于人体的中心,根据位置相似特征投射到“脚”,“脚心”表示“脚”的中心;“肚子”是人体腹部圆而凸起的部分,根据形状相似特征投射到“腿”,“腿肚子”表示“腿”凸起的部分;“心”是人们感知事物的器官,“眼”是人们洞察事物的器官,根据二者功能的相似性相互投射,“心眼”隐喻见识与眼力。

4.2. 以关系相似性为基础的隐喻投射

在“天人合一,天地人合一,天人相应”的整体思维模式的熏陶下,汉民族将人的身体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强调身体各器官间的紧密联系。常常以人体器官之间的关系去类比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从而产生了两个器官之间以关系相似性为基础的投射[14],利用人体两个器官之间的关系隐喻事物或者社会间的关系。将人体两个器官名词相结合,利用它们之间的关系隐喻事物的抽象意义,在这两个关系之中形成投射,运用由近到远的方式,从而认知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如:“嘴唇”与“牙齿”,“牙齿”能够支撑“嘴唇”,“嘴唇”能够保护“牙齿”,两者是相互依存的,缺一不可。二者相互投射,隐喻互相依存、关系密切,而且有共同利益的两方面,如:唇亡齿寒、唇齿相依等;“肝”和“胆”,生理功能上二者相互为表里,不但在生理上能够相互配合,而且在病理上能够相互影响。二者相互投射,隐喻关系密切,真心诚意,如:“肝胆相照”、“忠肝义胆”等;“手”和“足”,它们都是人体重要的部位,人类许多重要的活动都需要“手”和“足”共同完成,二者骨肉相连,源于一身。二者相互投射,隐喻两者感情真挚深厚,如:“情同手足”、“手足情深”。

5. 结语

隐喻是人类认识、了解和表达事物的重要形式。人体名词作为始源域、作为目标域的隐喻是人类构成及表达新事物或新概念的基础和重要手段。通过本文研究可以发现,在人体名词隐喻形成的过程中,人类在认知领域对两种本无联系的事物产生了相似的联想,使更多不同类型的事物可用相同的词汇表示。人体名词隐喻不但丰富了汉语词汇,也丰富了人类概念系统,是人类探索自身与外部世界关系的纽带和桥梁,在人类认知世界的过程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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