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国家形象是一个国家对自己的认知以及国际体系中其他行为体对它的认知的结合；它是一系列信息输入和输出产生的结果，是一个“结构十分明确的信息资本”。就国家形象构建的相关研究，程曼丽指出：国家形象的建立包括自塑与他塑，有效的国家形象构建——在国家形象定位、国家品牌打造、国家形象管理方面开拓创新、与时俱进，为中国当代发展创造有利的外部舆论环境[1]；在国际关系中，国家自塑形象与他塑形象之间存在的形象鸿沟是指国家形象主客体对该国形象的认知、评价与情感方面的鸿沟，这在数字化驱动的形象政治时代具有扩大化趋势[2]；经过调查发现，创作者需要坚定文化自信，不断提升自身素养，从而以自觉的创作努力承担起我国国家形象的“自塑”重任。国家形象应多层次地被展现，才能避免被误读甚至解构的可能，从而谋求长期且可持续的国际影响力[3]。近年来，部分媒体对于我国的片面报道、过度解读等行为对我国的国家形象构建造成了一定影响。国际话语权作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亟需正向的塑造，因此对外话语的构建研究显得尤为必要。
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总书记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4]，“一带一路”倡议旨在高举和平发展的旗帜，积极发展与合作伙伴的经济合作关系。因此，“一带一路”对外话语体系是全球治理话语体系中的中国探索。此外，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也与中外合作伙伴共同发起成立了“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国际联盟[5]。经过阅读参考大量相关文献，我们发现针对“一带一路”沿线绿色发展的研究占比并不大，在此基础上通过对外话语分析研究国家形象建构的内容也暂时较少。经过大量文献回顾后，我们发现在国家形象构建日益重要的今天，积极推动对外话语体系建设显得尤为重要，对外讲好“绿色中国”故事，也能使中国生态治理体系在“一带一路”沿线的传播更加广泛、深刻。综上所述，本研究的开展将对塑造良好的绿色中国形象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
语料库语言学作为一门新兴的交叉学科，在过去几十年中取得了显著的发展。语料库可以是载有大量信息的、机器可读取的语言资料的集合，也可以是因某种目的而收集的语言资料，根据不同的研究目标，可采取不同容量的语料[6]。语料库中所蕴含的高频词、搭配词、索引行等功能，可以将成篇的文本用可视化的数据展现出来。而积极话语分析(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PDA)是语言学家Martin教授于1999年提出的一个新命题，由批评话语分析发展而来。正如Martin教授所言，人们需要考虑如何和谐共处，而不是仅仅关注对霸权或意识形态的批评，主张设计(design)，而不只是解构(deconstructive) [7]。通过积极话语分析路径对新闻语篇进行建设性解读，有助于传播以鼓励协商、倡导和谐、回归友好、呼吁和平为特征的话语氛围和社会价值[8]。批评话语分析旨在揭示话语背后隐藏的权力关系、意识形态以及社会结构等因素，通过对语言的分析来洞察社会现象。批评角度的分析，有助于我们反向思考通过新闻报道自我塑造国家形象的缺陷与不足，因此本研究主要使用积极话语分析理论，加以批评视角分析辅助对比，并结合语料库语言学，通过定量与定性研究的有机结合，有力规避研究者的主观见解，以此提升文本分析的客观性与可信度。
2. 研究设计
(一) 研究问题
为加强对国家形象自塑中绿色话语体系的了解与构建，本研究旨在解决以下问题：
1. 中国主流媒体在“一带一路”绿色话语中塑造的中国国家形象表现出哪些特征？
2. 上述特征能为国家形象自塑提供什么策略？
(二) 语料库建设
本研究选取国内官网“中国一带一路网”的新闻报道作为语料来源。在其网站
(https://www.yidaiyilu.gov.cn)，选择“海外”门类，以“绿色”为检索项，将时间条件设置为2013年9月1日至2023年9月1日，检索后获得新闻报道共762篇。对原始语料进行过滤和清洗(如合并重复语料、剔除不相关语料)，并在此基础上自建中国“一带一路”绿色发展新闻语料库。本研究使用的语料库检索工具是语料库检索官网Sketch Engine。经统计发现，该专题语料库中新闻总字数达267,987字。
(三) 研究方法和步骤
本研究采用语料库辅助话语分析的方法来分析“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如何通过对外话语构建和传播“绿色中国”的国家形象。首先，使用借助语料库检索官网Sketch Engine的高频词(Word List)统计功能检索排名前30的高频实词，对“中国一带一路”官网建构中国国家形象的策略进行分析；同时结合运用LancsBox的GraphColl功能搭建高频词汇搭配网络，以分析中国国家形象的构建。研究选取三个最高频的实词作为分析的中心词，设定参数为中心词后十个词之内(span)、MI值不小于3.0 (mutual information score)、搭配频率不低于50 (collocation frequency)，筛选出与中心词搭配频率高且统计显著的词汇。其次，通过观察和分析自建语料库中高频实词“中国”的索引行，进一步阐释“一带一路”绿色发展话语塑造的中国国家形象。最后，基于上述研究，总结“中国一带一路网”建构“绿色中国”形象的话语特点。
3. 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 高频实词分析
词频统计是语料库分析所能提供的最直接的方法[9]。一般而言，频繁使用的高频实词常常将某种意象不断呈现至听众或读者脑海中，进而影响听众或读者对说话主体或其他相关事物的态度和印象[10]。因此，本研究使用语料库检索官网Sketch Engine的词汇列表(Word List)功能，按照使用频次高低，剔除功能词后，得到本语料库中使用频率最高的30个实词。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分析表1中的这些高频实词，可以发现提取出的30个高频实词可以大致分为3类：
第一类词汇包括“中国”“国家”“全球”“国际”“企业”“公司”“世界”这些行为主体的词汇。可以看出“中国一带一路网”在报道绿色发展相关内容时多围绕以上主体展开。这表明中国在“一带一路”绿色发展中积极发挥着引领作用，主动倡导并推动绿色、低碳、可持续的发展模式，为其他国家提供了理念上的示范和引导，同时吸引了全球众多国家和企业的参与，这体现了中国开放多元的合作特点。需要指出的是新闻报道话语更加强调“国家”作为政治行为体的身份，阐述的内容也多是国家作为主体已取得的成果或即将开展的计划等，彰显了中国积极作为的推动形象。
第二类词汇包括“合作”“发展”“项目”“表示”“建设”“推动”“投资”等表示施为的词汇。这些词汇的高频使用突出了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绿色发展方面的务实精神。中国不仅仅提出绿色发展的理念和目标，更是通过具体的项目建设和投资行为，将绿色发展理念转化为实际的成果。中国的绿色发展行动不仅仅是为了短期的环境改善，更是为了推动沿线国家的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通过绿色项目的建设和投资，促进当地产业升级、就业增加、经济增长，实现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由此塑造了中国务实高效的践行形象以及开放共享的贡献形象。
第三类词汇是与“绿色发展”直接相关的主题词，例如：“绿色”“能源”“气候”“环境”等。这些词表明在“一带一路”发展的近十年期间，中国政府与沿线国家在绿色发展方面做出的共同努力。中国不仅在国内积极推进节能减排、生态保护等工作，还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将绿色发展的经验和技术推广到沿线国家，帮助他们应对气候变化、改善生态环境。进一步研究语料发现，包含此类词汇的报道生动展现了中国政府在“一带一路”沿线做出的实际行动，例如支持老挝的环保人才培养、向孟加拉国分享污水处理技术、积极推动建立“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国际联盟合作平台等。说明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积极参与全球环境治理，为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Table 1. Top 30 high-frequency words in the “China Belt and Road Network” Green Development-Related News Corpus
表1. “中国一带一路网”绿色发展相关新闻语料库中排名前30的高频实词
Rank |
Frequency |
Word |
Rank |
Frequency |
Word |
1 |
4041 |
中国 |
16 |
682 |
投资 |
2 |
2852 |
合作 |
17 |
680 |
重要 |
3 |
2622 |
发展 |
18 |
665 |
时间 |
4 |
1535 |
绿色 |
19 |
636 |
发布 |
5 |
1511 |
经济 |
20 |
603 |
共同 |
6 |
1465 |
项目 |
21 |
597 |
公司 |
7 |
1398 |
国家 |
22 |
580 |
一带一路 |
8 |
1031 |
全球 |
23 |
575 |
世界 |
9 |
921 |
能源 |
24 |
568 |
气候 |
10 |
919 |
表示 |
25 |
545 |
有 |
11 |
880 |
建设 |
26 |
532 |
技术 |
12 |
863 |
国际 |
27 |
531 |
环境 |
13 |
773 |
企业 |
28 |
517 |
疫情 |
14 |
689 |
推动 |
29 |
504 |
实现 |
15 |
688 |
领域 |
30 |
495 |
提供 |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三类词汇的高频使用彰显了中国在构建“一带一路”绿色发展话语体系中具有强大的话语权，然而从批评角度看也暴露了一些潜在的问题，“中国”以4041次的高频率位居榜首，“国家”出现1398次，这也可能引发一些误解，例如被视为一种主导性的、单向的推动力量，而忽略了沿线国家的自主性和共同参与的平等性。从批评视角看，这种强调可能会被别有用心者歪曲为中国的“扩张”行为，而实际上中国倡导的是合作共赢。也比如“一带一路”出现580次，频繁地使用在国际话语竞争中，可能会面临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的不同解读和竞争。这需要不断加强对外宣传和沟通，以确保其理念和目标得到更广泛的理解和认可。
(二) 高频词汇搭配网络分析
搭配词分析揭示了与特定词语相伴或共现的搭配词，因而反映了话语的内在意义[11]。本研究使用LancsBox的GraghColl功能，对文本数据中的高频词汇进行搭配网络分析，旨在揭示中国国家形象构建的语言特征。研究选取了“中国”“合作”“发展”这三个最高频的实词为中心词，根据研究方法中提及的特定参数进行筛选，以此搭建高频词汇搭配网络。
GraphColl的结果显示“中国”右侧搭配词按MI由高到低排列分别为“东盟”“伙伴”“经验”“有限公司”“集团”“生态”“最大”“提出”“贸易”和“与”，反映了中国在国际合作和区域发展中的重要角色。例如，“东盟”“欧盟”“巴西”等词表明中国与其他国家及组织的紧密合作及友好关系，“伙伴”则体现了中国在国际关系中寻求平等合作的外交策略。对于“合作”这一核心词，其高频搭配词如“共赢”、“潜力”“成果”“新”等，揭示了中国在国际合作中追求互利共赢、挖掘合作潜力的外交理念，也表明国际合作成果颇丰、互惠共利效果显著。“机制”“论坛”“平台”这些词汇的使用则显现了中国在推动国际合作时，注重建立稳定的合作机制，并寻求共同发展的机会，具有较强的科学性。在“发展”的搭配网络中，“倡议”“推动”“促进”等词汇的出现，显示了中国在全球发展议题中的积极作用。“全球”“共同”等词反映了中国一贯的美好愿景；呼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各区域协同发展。三个核心词“中国”“合作”和“发展”的高频搭配词汇中存在重叠，如“绿色”“全球”“国家”“经济”“建设”“推动”“发布”“领域”“重要”“共同”和“倡议”。这些重叠词汇表明，在构建中国国家形象的过程中，绿色发展、全球视野、国际合作、经济建设、和共同利益等关键要素被反复强调。这些词汇的共现不仅反映了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形象，也揭示了中国对外传播的核心价值和战略重点。综上所述，高频词汇搭配网络彰显了中国在国际合作与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其对外传播中所强调的价值观念和战略目标。
诚然，上述分析显示出中国在区域合作中的积极姿态。然而，部分词汇搭配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国际关系中的竞争与合作动态，也可能引发其他地区或国家对自身在这一合作框架中地位和利益分配的关注与考量。并且在推动发展过程中，可能面临不同国家对发展路径和优先事项的理解和选择差异，需要我们在尊重各国主权和发展需求的基础上，寻求最大公约数，确保倡议的广泛接受和有效实施。
(三) 索引行分析
Firth提出，一个词的含义通常受到与其共存的词汇的影响，换而言之，即特定的词汇与它的搭配词或同现词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12]。因此，对于中国主流媒体在“一带一路”绿色话语中塑造的中国国家形象的态度体现在“中国”一词周围赐予的评价意义上。本研究利用语料库检索软件Sketch Engine的索引行(Concordance)工具，以“中国”为检索词(Search Term)，从自建“一带一路”绿色相关报道语料库中提取相关索引行。检索结果见表2。
索引行提取结果显示，中国主流媒体对于“一带一路”绿色话语中中国国家形象的塑造主要是围绕“绿色”“生态”“合作”“援助”“责任”“行动”这六大核心语义群。在“绿色”语义群方面，与其相关的话语包括“绿色发展经验”“清洁能源项目”“绿色可持续发展之路”“绿色转型”“绿色议程支持”等，展示了中国在发展清洁能源和绿色项目方面的积极投入，反映出中国对全球绿色发展的关注及其分享绿色技术的意愿。中国在“一带一路”中展现出的是一个积极推动绿色能源和可持续发展的领导者形象，在全球绿色转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致力于促进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13]。就“生态”语义群相关话语来看，和“生态文明建设”“生态环境治理”“生态保护成就”“环保意识”等词搭配较多，反映出中国注重生态环境建设的国际认可度，同时强调对生态文明成果的推广，对生态平衡和环境保护的高度重视，展现出中国推动生态文明和可持续发展的支持者的国家形象[14]。在“合作”语义群视角下，搭配“绿色发展合作”“环境司法发展”“农业绿色发展合作”“企业科技创新合作”话语的频次较高，展示了中国通过与国际组织和其他国家在绿色发展、环境司法、农业绿色发展等领域的合作，努力推动全球环境治理和可持续发展。在此语义群极大地体现了中国在国际合作中扮演的积极角色，特别是在改善环境和民生方面的务实行动，体现了中国在全球事务中寻求合作共赢的国家形象[15]。从“援助”语义群来看，与之相关的话语包括“南南合作援助基金”“人道主义援助”“抗疫援助”“基础设置完善”“经贸投资”等，体现了中国在对外援助中所承担的角色，特别是对发展中国家在绿色和经济发展的支持，传递出中国在国际援助中的大国担当和国际主义精神[16]。就“责任”语义群而言，“环境责任”“负责任的大国担当”“减排目标执行”“可持续发展目标”等话语搭配体现了中国在国际合作中承诺负责任的立场，特别是碳中和和绿色发展方面，展现出负责任和务实的国家形象[17]。而对于“行动”这一语义群来说，话语搭配大多为“实际行动”“经济复苏贡献”“生物多样性保护”“供应链安全”“创造健康世界”等词，体现了中国在绿色发展、经济复苏等方面的实际举措，以务实和有力的方式参与全球发展，展现了积极行动，不断推动全球绿色发展的国家形象[13]。
可以看出中国在“一带一路”绿色发展话语构建中积极塑造自身形象，传播绿色发展理念，承担国际责任，推动国际合作。相关新闻报道更多地强调了积极成果，但对于项目实施过程中可能面临的技术难题、成本压力以及对当地生态环境的潜在影响等方面可能涉及较少。这可能导致外界对中国绿色发展项目的全面理解存在偏差，同时也可能影响绿色发展在实践中的进一步升华。
Table 2. Index rows for the word “China” in the “China Belt and Road Network” Green Development-Related News Corpus
表2. “中国一带一路网”绿色发展相关新闻语料库中“中国”一词的索引行
索引行 |
检索词 |
索引行 |
|
迄今，在中非合作论坛框架内， |
中国 |
对非已实施上百个清洁能源和绿色发展项目，助力非洲走绿色可持续发展之路。 |
绿色 |
这一绿色项目是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也是中非和 |
中国 |
深化友好合作的又一个标志性成果。 |
中国驻巴西大使杨万明发表视频致辞时表示， |
中国 |
正积极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 |
安德森高度评价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成就， |
中国 |
在生态环境治理方面做了大量扎实工作，社会整体环保意识日益提高。 |
生态 |
中国人民大学人权研究中心主任韩大元表示， |
中国 |
高度重视环境保护，已经把生态文明理念和生态文明建设写入宪法。 |
兰贝蒂尼注意到， |
中国 |
近年来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取得了诸多成就，在生态文明理念方面进行了科学有效的顶层设计， |
在援坦赞铁路建设及技术合作过程中，共有69位 |
中国 |
援建者献出了宝贵生命，其中18位长眠于赞比亚。 |
合作 |
埃及国家遥感空间科学局与 |
中国 |
农科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关于中埃农业绿色发展联合实验室合作备忘录线上签字仪式， |
中国企业以现场或线上方式积极参与会议活动，探讨并分享 |
中国 |
企业科技创新、绿色转型的能力与经验，展示开放合作的姿态。 |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全球发展高层对话会上宣布：“ |
中国 |
将加大对全球发展合作的资源投入，把南南合作援助基金整合升级为‘全球发展和南南合作基金’， |
援助 |
蒙亚埃说：“ |
中国 |
在援助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非洲国家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
其中就包括和平安全工程。 |
中国 |
将为非洲援助实施10个和平安全领域项目，继续落实对非盟军事援助， |
在走出去的过程中， |
中国 |
企业积极履行环境责任，秉持绿色发展理念，深耕绿色市场， |
责任 |
布希巴认为，全球发展倡议与共建“一带一路”一脉相承、相互呼应，体现出 |
中国 |
作为负责任大国的担当。 |
汤之敏认为，作为今年金砖国家主席国， |
中国 |
将继续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 |
希望其他国际伙伴能够与 |
中国 |
一起携手努力，为南太岛国的发展采取务实行动。 |
行动 |
在可再生能源领域，许多 |
中国 |
企业有先进的技术、智慧和经验，而气候行动的合作“应该跨越国界限制”，需要各国政府、金融部门和企业共同努力。 |
将支撑这种迈向更高生活质量的飞跃， |
中国 |
近年来的一系列行动表明，其正致力于创造一个所有国家都能分享和受益的健康世界。 |
(四) 构建效果及提升建议
基于话语分析理论，结合语料库语言学，分析并简要评述中国主流媒体在“一带一路”绿色话语中塑造的中国国家形象的效果，并提出可行建议。
总的来看，中国主流媒体对于“绿色中国”国家形象的建构效果十分明显，发挥了重大的积极作用。首先，中国主流媒体通过报道“一带一路”内的绿色发展项目，突出中国作为全球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倡导者的形象。报道强调中国的领导角色，介绍中国在清洁能源、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具体项目，展现了中国对国际生态合作的承诺，反映了中国在绿色发展领域的领导力和创新能力。其次，中国主流媒体话语重视展示中国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和环境治理方面的责任，强调减排目标的实现、绿色议程支持等承诺，以树立负责任的大国形象。特别是在“南南合作”背景下，中国的援助行为被报道为“贡献全球公共产品”，这不仅提升了中国的国际责任形象，也强化了对中国绿色发展战略的正面认知。最后，通过介绍“一带一路”沿线的绿色项目，媒体突显了中国在绿色发展方面的务实性。同时强调“绿色发展”“生态文明”“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理念，突显出中国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追求。通过积极的话语设计展示了中国不仅停留在倡议层面，而是实实在在地推动合作项目的落地与发展，促进了与全球其他国家的价值共鸣，营造出开放、包容的国际形象。
基于以上构建国家形象的积极效果，以及先前提到的可能存在的部分问题，中国主流媒体可以从以下方面进一步提升“绿色中国”形象在国际舞台上的传播范围和力度。首先，媒体应提升报道的国际化视角，如故事化叙述、多视角呈现等，避免过于本土化的叙述方式。应更多考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和认知习惯，增加对当地语境的适配，进而增强全球受众的共鸣感。例如，报道绿色项目时，讲述项目背后人物故事，展现项目对当地居民生活的积极影响，引发国际受众共鸣。其次，在项目成就之外，更应关注项目的长期影响，除项目成就，深入调研项目长期环境、社会和经济影响，用数据和实例呈现。增加沿线国家政府、民众、专家等第三方评价，增强报道客观性。如引用当地居民对绿色能源项目改善生活的感受，专家对项目可持续性的分析。展示绿色发展项目对当地环境、就业和民生的实际改善，以此增强报道的多元性和客观性。最后，可以建立和完善“一带一路”绿色发展项目的跟踪评估机制，涵盖环境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等多方面。定期评估项目，及时公开结果，发布相关报道，并调查相关群众意见，根据反馈调整策略。如每年发布“一带一路”绿色项目评估报告，展示项目进展与成效，为后续决策提供依据。方能确保项目的可持续性和实效性，并及时调整和优化传播策略。
以上措施不仅能凭借其说服力和感召力获得更多来自他国的自觉认同，使国际社会受众自觉抵制不良媒体的故意抹黑，从而巩固、提升该国的国际话语权，而且还能够对国家自身的话语体系产生反哺影响，凝练好自身独特的核心价值，巩固好自身立基的话语理论，进一步促进国家话语体系的说服力与感召力，深化我国在坚持可持续发展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过程中真实、鲜明、立体的大国形象。
4. 结语
本研究通过对中国国内主流媒体在“一带一路”绿色发展话语中塑造国家形象的分析，揭示了中国在全球生态治理和可持续发展领域的积极角色与责任担当。研究发现，主流媒体在塑造国家形象时，突出展示了中国作为引领者和参与者的形象。这种形象的构建不仅基于实际的绿色项目和合作成果，更融入了对全球环境挑战的积极回应和对生态文明理念的推广，形成了对外传播的核心价值观，传递了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开放态度与责任意识。研究也发现了相关语境下可能存在的问题以及造成的误解，并指出了提升国家形象的空间应包括加强全球传播的适配性、丰富报道内容以及完善评估机制等。通过优化这些策略，中国可以更有效全面地塑造和传播其在“一带一路”绿色发展中的积极形象，增强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认同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