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类型学角度分析泰语中英语借词的复合辅音顺应现象

An Analysis of the Phenomenon of Complex Consonants Adaptation of English Loanwords in Tha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ypology

摘要: 语言接触使得泰语中存在着大量的外语借词，尤其是英语借词。由于英泰语音体系不同，英语借词中的复合辅音结构未必会被泰语语音体系全盘接纳，必定会产生大量的语音顺应现象。此类顺应现象并非无迹可寻，本文从语音配组法(Phonotactics)、音响顺序原则(Sonority Sequencing Principle, SSP)、音响间距原则(Sonority Distance Principle, SDP)、插音原则(Epenthesis)及类比类推原则(Analogy)五个方面，将泰语中的英语借词复合辅音顺应现象划分为语音归并(Sound Merge)、系统空缺(Systematic Gap)及插音三大类型。

Abstract: Language contact has led to a large number of foreign loanwords in Thai, especially English loanwords. Due to the different phonetic systems of English and Thai, the complex consonant structures in English loanwords may not be fully accepted by the Thai phonetic system, which will inevitably give rise to a large number of phonetic adaptation phenomena that are not traceable. This article will categorize the complex consonant adaptation of English loanwords in Thai into three types—Sound Merge, Systematic Gap, and Epenthesis, from the aspects of Phonotactics, Sonority Sequencing Principle (SSP), Sonority Distance Principle (SDP), Epenthesis, and Analogy.

1. 引言

语言接触是受语(recipient language)从源语(source language)吸收自己所需要的成分或特点的过程。这个过程受到外部机制和内部机制的共同作用。语言学界对二者孰轻孰重的看法尚未达成一致。戴庆夏和田静(2007) [1]指出语言接触中，其内部机制(语音结构)更为重要，以此说明为何在受到同样外部语言影响的情况下，各语言的实现情况却截然不同。有关泰语中的英语借词研究不在少数，然而大多数研究都以观察或描述英语借词的语音变化，或通过比较语音系统和找寻规律为主，以此来预测泰语语音规则是如何应用于英语借词当中的(Kenstowicz, 2006; Panlay, 1997; Phetkla, 2020) [2]-[4]，反而忽略了类型学角度下的语音变化或语音顺应的内部动因。因此，本文从类型学角度分析语音结构的内部机制，如语音配组法、音响顺序、音响间距、插音及类比类推等原则，将英语借词的复合辅音划分为不同的类型。

2. 语音配组法(Phonotactics)

语音配组法是指语言中的各音系单位配列成序，即一种序列制约，这种序列制约决定了一门语言在语音中的构词方法。Halle (1962) [5]试图提出真实词汇(actual word)、可能词汇(possible word)及不可能词汇(impossible word)三个概念来说明语音配组这一序列制约的内涵，并以[brik]、[blik]、[bnik]三个词为例，如表1。

Table 1. Phonotactic constraints

表1. 语音配阻限制

词汇类型	真实词汇	可能词汇	不可能词汇
单词	brick	blick	bnick
发音	[brik]	[blik]	bnik

brick代表真实词汇，词义为“砖”。blick代表可能词汇，因[bl]所成复合辅音序列在许多英语词汇中都存在对应序列，例如blind、blink、bling等，尽管blick没有实际含义，但并未违反英语中复合辅音的语音配组形式，以此blick被视为可能词汇，今后有可能发展成为一个真实词汇。而bnick则代表不可能词汇，因[bn]所成复合辅音序列违反了英语中的语音配组形式，即词首复合辅音不允许出现塞音–鼻音序列。因而，母语者即使不认识[blik]和[bnik]两个词，也能运用其隐性知识(implicit knowledge)判断出一个为可能词汇(blick)，另一个为不可能词汇语(bnick)。

从类型学的角度来看，每一种语言都会受到序列约束，并会根据语言的不同采用不同的序列限制。因此，语言不同其语音配组形式也就不同，例如，英语中词首复合辅音不允许出现塞音–鼻音或鼻音–塞音的序列。斯瓦希里语中词首复合辅音允许出现鼻音–塞音的序列([mba])，但不允许出现塞音–鼻音的序列(*[bma])。而希腊语恰好相反，允许出现[pneu]，但不允许出现*[mba]。尽管音位配组形式会随语言而变化，但这种变化并非随机，许多音位配组形式是根据音节结构而定的。

泰语的复合辅音结构通常为塞音加通音组成，共有12个复合辅音，如表2。

Table 2. Thai onset consonant clusters [3]

表2. 泰语词首复合辅音[3]

	p	p^h	t	t^h	k	k^h
l	pl	p^hl	-	-	kl	k^hl
r	pr	p^hr	tr	t^hr^1	kr	k^hr
w	-	-	-	-	kw	k^hw

通过表2可以看出泰语复合辅音的语音配组原则为：词首复合辅音只能由两个辅音组成，其中首辅音(C₁)只能由/p，t，k，ph，th，kh/6个清塞音充当，第二辅音(C₂)只能由/r，l，w/3个通音充当。

当大量的英语词汇借入泰语后，首先会出现语音匹现象，即两门语言中发音部位相同或相近的音在借进其中一门语言时，该语音会被认定为是同一个音，这一匹配现象通常被视为“语音归并(sound merge)”。因此，当英语词汇被借入泰语时，若其复合辅音满足泰语语音配组原则，且能在泰语音系中找到与其对应或相近的音时，语音归并现象随之产生，其中可以分为对应归并和异化归并两种类型。

对应归并是指英语借词的复合辅音能与泰语的复合辅音相对应，如英语中的/k^hl，k^hr，p^hl/可以在泰语中找到与其对应的复合辅音，如表3。

Table 3. The correspondence of sound merger of English-Thai consonant clusters

表3. 英–泰复合辅音的对应归并现象

词汇	英语	泰语	对应归并
club	[k^hlʌb]	[k^hlap^21]	k^hl > k^hl
clear	[k^hlɪə(r)]	[k^hlia^33]
class	[k^hlaːs]	[k^hlaːs^45]
cream	[k^hriːm]	[k^hriːm^33]	k^hr > k^hr
plan	[p^hlæn]	[p^hlɛn^33]	p^hl > p^hl

而异化归并则需经过两个步骤，一是借词的复合辅音先通过异化方式，异化后的该音有别于源语，转而采用与受语相同或相近的音所代替，最后与受语原有语音进行二次归并。例如，泰语语音系统中只有/b，d/两个浊辅音，而没有浊音/g/，当英语词汇被借入泰语时，首先英语词汇的首复合辅音/g/将被同一发音位置的清辅音/k/所代替，即出现/gr/或/gl/清化为/kr/或/kl/的现象，清化后的/kr/与/kl/又与泰语中原有的复合辅音相对应，从而形成二次归并现象，如表4。这也是/gr/、/gl/在借入泰语后并未在泰语中生成新复合辅音的重要原因。因此，将符合以上现象的辅音群划分为第一类“语音归并”型。

Table 4. The dissimilation of sound merger of English-Thai consonant clusters

表4. 英–泰复合辅音的异化合并现象

词汇	英语	泰语	异化合并
group	[gruːp]	[krup^45]	gr > kr
glycine	['glaɪsiːn]	[klaj^33siːn^33]	gl > kl

由此可见，当源语借入受语后，若两者语音结构相同或相近，会被受语语音系统所接纳，然而当源语语音结构有别于受语时，则需要内部语音机制的联合协作，下文将详细讨论在语言接触中的其他语音机制作用。

3. 音响顺序原则(SSP)

音响指的是一个音的相对响度。音响度最高的音为低元音，口腔开口最大，声音能够最大限度地自由发出，而音响度最低的音是清塞音，口腔完全关闭，使声音受阻。其他音介于最高和最低响度之间，形成一个音响阶(sonority scale)或音响层级(sonority hierarchy) (Zsiga, 2012) [6]，如图1。

Figure 1. Sonority scale

图1. 音响阶

音节结构中最基本的原则是音响顺序原则。音系学家通常将音节划分成“节首(onset) + 韵基(rhyme)”形式，韵基又由“韵腹(nucleus) + 韵尾(coda)”构成，如图2。

Figure 2. [print] syllable structure

图2. [print]音节结构

以英语为例，根据音响层级，音节[print]中音响从节首塞音[p]开始上升，过渡到[r]，在韵腹元音[i]时到达峰值，随后开始下降到韵尾鼻音[n]，最终到达塞音[t]，如图3。因此，元音[i]被视为音响峰(sonority peak)，一个音节中只能有一个音响峰。

Figure 3. [print] sonority hierarchy

图3. [print]音响层级

泰语复合辅音同样遵循音响顺序原则，例如กลาง [klaːŋ³³]“中间”，กรม [krom³³]“局”，กวาด [kwaːt²¹]“扫”。音响都从塞音起始，过渡到通音，在元音时到达峰值，随后下降到尾音，如图4。

Figure 4. Thai sonority hierarchy

图4. 泰语音响层级

然而，仅仅依靠音响层级及响度顺序原则，不足以说明为何英语的辅音群在借入泰语时，语音结构所呈现出的多样性。因此，音响间距原则常常伴随着响度顺序原则共同发挥作用。

4. 音响间距原则(SDP)

音响间距是指各音根据所归属的类别，其音响被归为不同的响度层级，从而使各音之间形成一定的响度距离，通常被用于判断复合辅音结构，这种响度间距会因语言不同而产生变化。例如英语不允许出现*[mla]，因[m]和[l]来自邻近的音响阶层，两个辅音之间的音响间距很小。但在法语中却允许[mlada]出现，词义为“新郎”。

泰语中同样存在着内在的音响间距要求，从现有泰语复合辅音上看，首辅音都为塞音，处于第8层级，第二辅音为通音/w，r，l/，分属第3、4、5层级。由此看出复合辅音之间的最小音响间距必须大于等于2，如图5。

当含有复合辅音[br，bl，dr，fr，fl]的英语词汇被借入泰语，但无法在泰语中找到与其对应的音时，在语音配组法、音响顺序及音响间距原则的共同作用下，使得原本不存在的辅音群，新出现在泰语语音系统中。在英泰语言接触下，泰语产生了新的复合辅音/br，bl，dr，fr，fl/，如表5。

尽管泰语复合辅音中不允许首辅音由浊塞音或擦音充当，但泰语音系中存在浊塞音/b，d/和擦音/f/。因此，当英语借词借入泰语后，该类浊塞音或擦音不会产生前文提及的语音异位化现象。其次，[bl，br，dr，fl，fr]的语音序列符合普遍音响顺序原则，即由音响较弱的塞音或擦音向音响较高的通音过渡。再次，[br，bl，dr，fr]的音响间距符合泰语复合辅音的最小音响间距要求，即最小间距大于或等于2，如图6。

Figure 5. Sonority distance of Thai consonant clusters

图5. 泰语复合辅音音响距离

Table 5. Newly emerged Thai consonant clusters

表5. 泰语中新产生的复合辅音

词汇	英语	泰语	新复合辅音
blur block	[blɜː(r)] [blɒk]	[blːə^33] [blɔk^45]	/bl/
brake brand	[breik] [brænd]	[brɛːk^21] [brɛːn^33]	/br/
draft drive	[draːft] [draiv]	[draːp^45] [draj^45]	/dr/
flat fluke	[flæt] [fluːk]	[flɛt^21] [fluk^45]	/fl/
free freeze	[friː] [friːz]	[friː^33] [friːt^45]	/fr/

Figure 6. Sonority distance of newly emerged Thai consonant clusters

图6. 泰语中新复合辅音的音响顺序即间距

然而值得关注的是，尽管[fl]的最小音响间距并未达标，但仍然被泰语语音系统所接纳。这一现象主要源于泰语语音系统中虽然存在/r/与/l/的音位对立，但日常生活中大多数非正式场合/r/经常被读作不弹舌的[l]音，由于社会因素等影响，有些情况下[l]成为了/r/的一个音位变体(ธนานันท์, 2002; Ignatius Tri Endarto, 2015) [7] [8]，这一现象也被泰国社会普遍接受。所以，复合辅音/fr/也常会被泰国人读作[fl]，如英语单词free借入泰语后，会被读作[friː³³]或[fliː³³]。因而，当英语单词flash借入泰语后，[fl]理所应当被泰语语音系统所接纳，形成新的复合辅音/fl/。

因此，该类辅音群可划分为第二类“系统空缺(systematic gap)”型，即指原本并不符合该语言的语音配组形式，但由于音响顺序及音响间距的共同作用下，使得该语言中出现新的语音序列。

5. 插音原则(Epenthesis)

由于各语言中音节结构的限制不同，当出现不符合该语言音节结构的情况时，通常会选择插音，即某一语音序列被添加一个或多个音的现象。造成插音现象的成因有很多种，某些语言的语音配组法、音响顺序或音响间距不允许元音连续或辅音群出现，因此会添加一个元音或辅音到词内，使其符合该语言的各项原则。例如日语运用插元音的方式，将英语借词“strike”的辅音群分隔，使其符合日语中辅音 + 元音(CV)的音节结构，发音变为[sutoraiku]；斯瓦西里语将英语“Merry Christmas”发音为[meli kalikimaka]，将[r]换成[l]，[s]换成[k]，再根据音节结构的要求在必要位置插入元音[a]。英语复合辅音在借入泰语时同样存在插音现象，可具体分为偶然空缺型–插音(Accidental Gap-Epenthesis, AGE)和咝音型–插音(Sibilance-Epenthesis, SE)。

偶然空缺型–插音(AGE)是指符合该门语言的语音配组法，即语音系统中允许出现此类语音或语音序列，例如/tw/符合泰语中首辅音为清塞音，第二辅音为通音的语音序列，但碰巧语音系统中没有出现这个复合辅音。当英语复合辅音/tw/借进泰语时，通常采取插音方式将其分隔为两个音节，如表6。

Table 6. Accidental Gap-Epenthesis

表6. 偶然空缺型–插音

词汇	英语	泰语	插音
twist	[t^hwist]	/t^ha^45wit^45/	tw > ta.w-
twice	[t^hwais]	/t^ha^45waj^215/

Table 7. Sibilance-Epenthesis

表7. 咝音型–插音

插音	词汇	英语	泰语
sp > sa.p-	Spain	[spein]	/sa^21peːn^33/
sk > sa.k-	scan	[skæn]	/sa^21kɛːn^33/
st > sa.t-	style	[stail]	/sa^21taj^33/
sm > sa.m-	smart	[smaːt]	/sa^21mat^45/
sn > sa.n-	snooker	[snuːkə(r)]	/sa^21nu^45kə^51/
sf > sa.f-	sphere	[sfiə(r)]	/sa^21piːa^33/
sl > sa.l-	slide	[slaid]	/sa^21laj^45/
sw > sa.w-	switch	[swɪtʃ]	/sa^21wit^45/
spl > sa.pl-	split	[splɪt]	/sa^21plit^45/
spr > sa.pr-	spray	[sprei]	/sa^21prɛː^33/
str > sa.tr-	strike	[straik]	/sa^21traj^45/
skr > sa.kr-	screen	[skriːn]	/sa^21kriːn^33/
skw > sa.kw-	square	[skweə(r)]	/sa^21kwɛː^33/

咝音型–插音(SE)则是从语音发音角度来看，即首辅音为擦音[s]，其具有高频的咝声特征，第二辅音不一定为通音，该语音序列并不符合泰语的语音配组法。当英语辅音群[sp，sk，st，sm，sn，sl，sw，spl，spl，spr，str，skr，skw]被借入泰语时，通常采用插音方式分隔辅音群。咝音型–插音的内部动因有三点：首先，以上辅音群(除[sl，sw]外)，其首辅音都为擦音而非塞音，第二辅音都不是通音，违背了泰语复合辅音语音配组的序列要求。其次，从音响顺序和间距来看，以上辅音群(除[sl，sw]外)，其首辅音和第二辅音之间的音响间距都小于2，不满足泰语的最小音响间距要求。再次，部分辅音群由三个辅音组成，超出了泰语复合辅音既定的辅音群数量。因此，通过插入元音[a]将原有辅音群分隔，使其满足泰语语音结构的各项原则，如表7。因此，运用插音原则拆分开的这类辅音群被视为第三类——“插音”型。

6. 类比类推原则(Analogy)

类比类推是指语音的某类变化是在既有或熟知的形式模型(pattern)影响下所产生的。这一现象在许多语言里都有体现，例如英语中一部分名词由拉丁语衍生而来，其复数形式不同于普遍复数形式——词尾加“-s”。从下表的名词复数不规则形式，可以看出这类名词在表单数时以“-us”结尾，在表复数时以“-i”结尾。因此，尽管英语中词源为希腊语的“octopus”，也因遵循类比类推原则使其复数形式采用了“octopi”。英语动词的不规则变化同样体现了类比类推原则，如表8。

Table 8. Analogy in English

表8. 英语中的类比类推现象

名词	单数	复数
仙人掌	cactus	cacti
半径	radius	radii
女妖	succubus	succbi
动词	现在时	过去时
教	teach	taught
抓	catch	caught

借入泰语的英语复合辅音[sl, sw, tw]，同样是类比类推的产物，虽然[sl, sw, tw]音响间距都满足泰语的最小音响间距要求，但仍然出现插音情况。除受到音位配组的约束外，还由于泰语中存在着大量的“咝音型–插音”模型，以固有的模型为基础，对现有的语音模型进行重新分析(reanalysis)，使其生成与固有模型相同的语音特点。例如在遇到以[s]为首辅音的辅音群时，人们通过重新分析后，将原本符合最小音响间距的辅音群与固定插音模式类比，类推出/sa.l-，sa.w-，ta.w-/的插音形式。

此外，由于泰语的重音结构为抑扬格(iamb)，即一个音步中的两个音节，前者为轻，后者为重(Goldsmith, 1976; Liberman & Prince, 1977) [9] [10]。因此，泰语的重音通常在最后一个音节，如图7。

Figure 7. Stress in Thai

图7. 泰语重音结构

英语借词的复合辅音由于受到上述语音机制的影响，需要插入元音将复合辅音割裂为两个音节。再根据泰语的重音结构，第一个音节通常轻读(unstressed)，使得所插元音[a]往往被央化，变成非重读元音(schwa) [ə]。因而，所插元音在底层形式(underlying representation)时为[a]，但在实际发音中的表层形式(surface representation)为[ə]，如表9。

Table 9. Underlying representation and surface representation of epenthesis

表9. 插音的底层及表层形式

英语	泰语(底层)	泰语(表层)
Spain	/sa^21peːn^33/	[s^əpeːn^33]
scan	/sa^21kɛːn^33/	[s^əkɛːn^33]
style	/sa^21taj^33/	[s^ətaj^33]
smart	/sa^21mat^45/	[s^əmat^45]
snooker	/sa^21nu^45kə^51/	[s^ənu^45kə^51]
sphere	/sa^21piːa^33/	[s^əpiːa^33]
slide	/sa^21laj^45/	[s^əlaj^45]
switch	/sa^21wit^45/	[s^əwit^45]
split	/sa^21plit^45/	[s^əplit^45]
spray	/sa^21prɛː^33/	[s^əprɛː^33]
strike	/sa^21traj^45/	[s^ətraj^45]
screen	/sa^21kriːn^33/	[s^əkriːn^33]
square	/sa^21kwɛː^33/	[s^əkwɛː^33]

7. 结语

语言中大量的外来词是语言接触下的具体产物，这些外来词会因语言音系结构的不同而产生不同形式的音变。外来借词通常根据各语言的语音结构进行调整，使其最大限度地符合该语言的内部机制。因此，外语借词的音变现象都有其产生的内部动因，并非是随机或无迹可寻的。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23年度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泰语发音可视化教学研究”(项目编号：2023J0081)、2023年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教育学项目“基于3D建模下的泰语语音可视化教学研究”(项目编号：AC23008)成果。

NOTES

^*通讯作者。

¹复合辅音t^hr非常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