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社会对高校行政管理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为高校运行的重要支柱，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在行政办公事务和学生管理等方面承担着繁重的任务，长期工作负荷偏大、复杂多变的环境以及个人职业发展的不确定性等因素，导致部分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出现不同程度的职业倦怠现象。为避免职业倦怠，进一步激发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工作热情和创造力，通过问卷调查等方式对职业倦怠的表征进行了解，分析其深层次原因，并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策略，为推动我国高等教育机构进行人事管理体制改革提供实践参考。
Abstract: With th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in our country, society has put forward higher requirements for the administrative management of universities. As an important pillar of university operation, administrative personnel bear heavy tasks in administrative office affairs and student management. Long term and extensive work, complex and ever-changing environments, and uncertainty in personal career development have led to varying degrees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among some administrative staff in universities. To avoid occupational burnout and further stimulate the enthusiasm and creativity of administrative personnel in universities, this study aims to understand the manifestations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through questionnaire surveys and other methods, analyze its underlying causes, and propose practical and feasible solution strategies, which providing practical references for promoting personnel management system reform i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China.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高校规模的扩大，行政管理人员数量不断增加，同时，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提高办学质量和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也使得管理人员的压力不断增加，尤其容易产生职业倦怠。职业倦怠不仅会影响学校的高质量发展，还会对个人的健康和工作效率产生一定影响，值得社会关注和探讨。有必要通过问卷调查等方式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现象进行了解，对产生的原因进行深层次分析，并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策略，这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提升工作质量、保持进取工作状态以及推动高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具有现实意义。
2. 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的表现特征
职业倦怠是由于长时间面对工作压力大、以及工作强度高而导致的心理和生理上的疲惫状态，由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弗普顿伯格于1974年首次提出[1]，主要表现为情感衰竭、去人格化以及个人成就感低等。这一概念最初用于描述行业的工作者，后来也被广泛应用于其他职业领域。近年，随着高校规模的扩大，管理人员数量不断增加，个别职员也出现了职业倦怠的状况，应引起重视。研究采用了整群随机抽样的调查方法，共发放问卷386份，回收有效问卷379份，回收率98%，说明被访者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本次问卷涉及的调查对象范围较广，包括部分高校的行政管理人员，兼顾了高校中高层及以下的管理者，也包括涉及学生管理的辅导员，因此，调查结果具有较强代表性和一定的参考价值。职业倦怠的表现特征复杂，涉及情感、行为、认知以及生理等多个方面。
根据职业特点，通过问卷调查，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职业倦怠主要有几个方面的表现。一是职业情感方面。这方面最主要的特征是随着工龄和年龄的增长表现出有职业倦怠的倾向，即个体在工作中表现为极度疲劳或是精力不足，如长期得不到情感鼓励，会对工作丧失热情，并无法为他人提供情感支持。还有个别行政管理人员表现出人格化缺失的倾向，主要是指个体在工作中对他人采取冷漠、疏远甚至消极的态度，对同事或学生缺乏一定的关心和同情。二是行为方面。主要表现为对待工作任务有拖延、滞后现象，缺乏主动性和积极性，在工作中频频出现失误甚至错误，由此导致影响工作效率，完成同样任务所需的时间明显增加。另一方面，职业倦怠还会导致个体对工作的兴趣和动力减弱，从而出现频繁请假或者迟到早退的现象。还有就是职业倦怠会使个体对当前的工作环境和岗位产生不满，经常发表对工作和学校的消极言论，表达对现状的不满。三是认知方面。部分行政管理人员表现为自我效能感下降。“自我效能”是指一个人在特定情景中从事某种行为并取得预期结果的能力，而自我效能感是一种心理特质，是衡量个体自信程度的常用工具[2]。职业倦怠会导致个体的自我效能感显著下降，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价值产生怀疑。一方面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专业素养缺乏信心，不敢接受新的挑战；另一方面，有人进行消极的自我评价，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当前的工作，对未来的职业发展持悲观态度，看不到晋升希望和前景。此外，还有部分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表现为认知功能受损。在工作中表现出思维反应速度变慢，难以集中注意力且对重要信息和细节的记忆力明显下降，特别是在处理复杂问题时，作出明智决策感觉困难，常常犹豫不决，解决问题的能力明显下降。四是生理方面。出现职业倦怠不仅会使行政管理人员出现入睡困难、睡眠浅、易醒等睡眠障碍，还会引起一系列的身体不适症状，包括头痛、肌肉疼痛、肠胃不适、免疫力下降等问题。长期的职业倦怠还会导致心血管系统的异常，如心慌、心悸、血压升高等，这些生理方面的症状也影响产生焦虑，从而产生职业倦怠。
3. 高校行政管理人员产生职业倦怠的原因分析
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容易产生职业倦怠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其自身的原因，又有来自组织和社会的原因，分析其原因，可为防止职业倦怠提供依据。
3.1. 来自个人层面的影响因素
心理压力大是行政管理人员产生职业倦怠的主要因素，他们在工作过程中之所以会感受到压力，与其本身的业务能力、沟通能力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根据个人环境匹配理论，当个人选择的工作与自我认识、外部环境条件、个人能力不匹配，就会产生压力，进而产生倦怠[3]。当今社会越来越注重工作效率，团队协作成了职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于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而言，不仅需要高效地完成日常任务，还要处理好同事关系、上下级沟通等问题，这使得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容易感到焦虑、疲惫，进而产生职业倦怠。特别是当工作成果得不到认可或者个人贡献被忽视时，这种负面情绪会更加显著。此外，科技赋能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的同时，也使得行政管理人员不断学习掌握新技能，以适应变化的工作需求。如果个人的专业技能、兴趣爱好与所从事的工作内容存在较大差异，可能导致学习压力增大、自身能力与岗位技能不匹配、工作安全感下降以及工作与生活平衡受损等，久而久之就会产生厌烦感。个人发展目标模糊也是导致职业倦怠的一个重要因素。如果缺乏明确的职业规划和发展方向，这就使得一些行政管理人员对未来感到迷茫，看不到个人成长的空间，进而产生倦怠心理。
3.2. 来自组织及组织文化层面的影响因素
职业倦怠的出现与组织层面的影响具有一定关系。一方面，随着高校规模的扩大和管理任务的增加，高校行政管理工作具有更多的不自主性和不确定性。高校行政管理人员作为学校政策的执行者以及各种关系的协调者，他们所面临的工作越来越繁重复杂。当多种身份产生冲突时，他们就要承担超出其能力范围的工作。长时间处于负荷运转状态，容易引发身心疲惫。此外，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职业晋升渠道相对狭窄。由于机构设置和职务名额的限制，加之学历和年龄等条件的限制，使得大多数行政管理人员长期在基层管理岗位工作，职业晋升前景不明。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同教学科研人员相比，缺少进修和培训机会，在发表论文和申报课题等方面也存在较大困难，职称评定路径受限，使原本就狭隘的发展空间变得更为困难，自然就会出现职业倦怠。另一方面，组织文化方面也有一定的影响，如是否紧张的人际关系、不良的工作环境，以及教条式的处事方式等，也会影响到行政管理人员的工作积极性。校园管理的安全性和严肃性使得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必须认真、严谨，如遇到缺乏活力的管理团队，会使得工作人员在紧张中感到乏力和倦怠。
3.3. 来自社会层面的影响因素
一方面，在社会普遍认知中，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有着较高的社会地位，进而导致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认同感认识错位。社会大多数人认为行政管理工作简单轻松，没有教学和科研压力，缺乏技术含量，只是重复工作、上传下达、循章办事。这种社会评价偏差可能会让行政管理人员感到不公平，影响其自我价值感，降低职业认同感。另一方面，高校相关政策的制定在一定程度上不断向教学科研人员倾斜，在高校行政管理人员队伍建设方面缺乏一定的政策保障和激励措施。有些高校，与同等条件的教学科研人员相比，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工资和福利待遇相对略低，且需要严格坐班，可自由支配的时间较少。因此，他们会因此存有落差感，感到碌碌无为并心生厌倦，进而产生心理失衡和职业倦怠。此外，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有些企事业单位提供的就业机会增多，且待遇优厚，这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构成了较大的吸引力，高校的这种人才流失，会进一步加剧在职人员的工作压力。
4. 克服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的对策建议
职业倦怠使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身心不能得到健康发展，进而会导致高校内部各项管理工作不能高效有序地进行。高校在追求办事效率和工作质量过程中，应更加注重从个人、组织和社会层面加强对行政管理人员综合发展的关注，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缓解和避免职业倦怠的现象。
4.1. 督促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提升自我调节能力，增强职业认同感，避免职业倦怠的主观原因
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是产生职业倦怠的主体，从根本上克服职业倦怠需要个人的努力，通过多种途径有效提升自我调节能力，增强自我职业认同感，从而更好地应对工作中的各种挑战。首先，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要克服消极心理，保持良好心态。面对复杂、多元且高强度负荷工作，高校行政管理人员有必要提升自我调节能力，尤其是连续工作状态下的抗压能力。较高压力对于健康的影响不言而喻，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应当学会合理安排工作与生活，通过培养兴趣爱好、进行体育锻炼等方式释放压力，在高强度工作当中保证身体健康。同时，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也非常重要。在遇到困难时应主动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消极逃避。必要时，可以到学校或者社会相关机构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以缓解情绪问题。其次，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要持续学习新知，提升职业技能。面对快速变化的工作环境，持续学习新知识、新技术对于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缓解职业倦怠具有重要作用。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只有不断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提升自己的专业素养，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实际工作中。对此，高校可以组织行政管理人员参加培训课程，提高其业务水平和增强职业竞争力。高校行政管理人员也可以利用碎片化时间阅读专业书籍、参加学术论坛等途径不断增长自身的才干，在学习和实践中认识到自己的职业在推进高校发展和实现人生目标方面的价值，增强自我职业认同，从而主动应对各种困难与问题，避免和克服职业倦怠。
4.2. 优化管理及考核制度，降低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的组织因素
组织是人们提升自我和实现个人价值的舞台，从组织层面解决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问题，不仅可以改善工作人员的工作状态，还能从整体上提升组织的效率和凝聚力，促进工作的高质量发展。首先，高校要优化管理制度，公平评价绩效。高校应当与时俱进，积极引进现代化的管理手段和制度，实现高校管理现代化的改革。高校管理层要建立科学合理的绩效考核体系，避免过度强调短期成果而忽视员工长远发展。同时，也要完善晋升机制，可以对管理岗位进行优化升级，使岗位的配置更加合理有效，避免不必要的人力和物力资源的浪费，为行政管理人员提供更多的职业发展机会，激发其工作热情。此外，在工作中还应多关注员工心理健康，可以设置专门的心理辅导室，聘请专业人士为其提供心理咨询服务。其次，高校要营造良好氛围，促进团队合作。“霍桑实验”表明，和谐的人际关系较之工资、工作条件等外在因素对工作效率具有更重要的影响作用[4]。良好的工作氛围对于预防和缓解职业倦怠具有重要意义，过于严肃的工作氛围，会增加工作人员日常工作中的压力。然而，过于松散的工作氛围，也会不利于对工作人员的管理。因此，可以在严肃、和谐等因素之间寻找一个动态的平衡，以便建立一个良好的工作氛围，增强员工之间的凝聚力，促进同事间相互支持与合作。此外，还可以结合行政管理人员的兴趣爱好，定期举办文体、联谊等集体活动，以此抵消高强度工作当中的压力，在活动中增进彼此了解，形成和谐融洽的人际关系。最后，要强化人文关怀，提升人员满意度。高校应加强对行政管理人员的人文关怀，以情感人，关心他们的内心世界。在学校内部政策的制定中，教学和行政工作应该兼顾，而不宜重科研轻管理。高校领导层应充分认识到行政管理人员的重要性，给予足够的尊重与认可。此外，学校可以通过一些政策福利措施调动行政管理人员的工作积极性，使其处于认知活跃、情绪兴奋、态度积极的心理状态，以此增强他们的归属感，自觉地把个人目标与学校目标融为一起。为激发学校职员的积极性，不同类型高校和不同类型的岗位在管理方面可以出台不同的政策，如鼓励高校基层教学管理人员参与民主决策，提高其校园管理的参与度与责任意识，提升职业归属感与使命感[5]，促使他们积极进取、乐观向上。
4.3. 克服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社会层面的对策建议
社会环境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心理状态和职业发展有着重要影响。从社会层面入手克服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职业倦怠，能够从根本上改善工作氛围，提升他们的职业满意度，从而为高校的长期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贡献力量。首先，要加大政策支持和激励力度，减轻职业压力。一定的政策支持和激励措施可以满足个体发展需求、激发其工作积极性，政府相关部门可以加大财政投入，对行政管理人员提高一定的薪酬福利，也可出台相关优惠政策，如税收减免、住房补贴、交通费用等，减轻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生活负担。此外，也可通过加大对高校行政管理领域优秀人才的表彰力度，树立正面典型，提高整个行业的社会地位。其次，要积极搭建交流平台，促进资源共享。倡导和支持不同高校之间以及高校与其他企事业单位开展交流合作，搭建信息共享平台，拓宽视野并借鉴先进经验，促进高校行政管理队伍建设发展。相关部门也可以牵头成立高校行政管理协会，定期举办学术论坛和研讨会等学术活动，分享最佳实践经验。支持和鼓励各高校相关科研机构研发在线资源库，开发在线资源平台，为行政管理人员提供最新的政策解读、管理案例和技术工具。最后，社会层面建议普及心理健康教育，增强心理韧性。社会各界特别是高校，更应该重视心理健康教育，积极推广相关心理健康知识，帮助行政管理人员正确认识并应对各种心理问题。高校也应邀请专家开展专题知识讲座，定期提供心理健康咨询，引导行政管理人员树立正确的心理健康观念。此外，与社会各界寻求深入合作，创新心理健康教育普及形式和方式，形成社会支持网络，在社会营造一种和谐的心理环境。
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不仅会对个人健康产生影响，还会影响高校教育行业的发展。克服高校行政管理人员的职业倦怠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高校管理层、行政管理人员乃至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总之，高校只有形成合力，通过建立更加人性化的管理机制、构建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提升行政管理人员的工作满意度和幸福感，提高薪酬福利，并且提升社会的职业认可度，才能有效缓解这一现象。
基金项目
上海理工大学尚理晨曦社科专项课题“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职业倦怠及其对策研究——以上海部分高校为例”(22SLCX-ZD-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