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政治演讲中常常引用典故来精准传达观点和展示中华文化。对口译员而言，迅速将这些典故翻译成符合目标语言习惯、融入政治话语体系，并保留中文魅力是一项挑战，需要发挥口译员的主体性。目前，对典故的笔译翻译策略和价值体现的研究较多，如祝朝伟[1]认为政治场域用典中，译者们坚持“中国声音的国际表达”的翻译立场。齐珂悦等[2]分析了政治场域用典英译如何采用归化和异化翻译策略，让译文更好地传达出中华文化的深厚内涵。但是，对典故口译中译员的主体性研究较少。
口译员主体性指为了达成各方的沟通目的，口译员在口译活动中所发挥的自主性、能动性、目的性、创造性等[3]。国内外口译研究多集中于口译教学、过程和技巧等其他方面[4] [5]，相关口译员主体性研究集中在译员角色。Pöchhacker [6]将口译依据不同交际互动场合分为会议口译和社区口译，对于译员角色研究，国内外研究都聚焦社区口译，包括法庭口译[7] [8]、医疗口译[9]和商务口译[10]等，而鲜少研究政治场域下用典口译中的主体性表现。
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经验功能承载基本的语言信息，存在于各种语体当中，这就对于文学话语在非文学语境(比如政治场域)中向目标语进行转换的研究提供了依据。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共同构成了概念功能，是系统功能语言学提出的语言三大元功能之一(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经验功能通过及物性系统体现，为口译员主体性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理论框架[11]。研究者们发现翻译过程中的及物性偏移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译者主体性[12]-[14]。因此，本文将探讨政治场域下用典口译中的主体性表现，旨在为提升中国国家形象和构建国际话语体系提供帮助。
本研究以及物性理论为框架，对2015至2022年间政治场域发言及演讲中的中文用典及其译文进行了深入的定性和定量分析。研究对用典的及物性过程进行分析，通过对比中英文用典的及物性偏移和对等频次和比率，判断是否存在口译员的主体性，并探讨其体现方式。研究问题如下：
1. 在政治场域中的用典口译是否在及物性系统转移层面存在译者主体性？
2. 如果存在译者主体性，它是如何体现的？
2. 及物性系统
及物性系统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源自韩礼德[15]的理论框架。根据这一理论，语言的元功能分为三种：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它们共同构成了语言的意义潜力。其中，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如何表达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历，是语言的叙事功能。概念功能进一步细分为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经验功能是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经历的表达，它通过及物性、归一度和语态系统等来体现，其中及物性系统扮演着核心角色。及物性系统将人类的经验世界理解为一系列可控的过程，它将我们在现实世界中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分类为不同的过程类型。这个过程涉及将经验通过语法进行范畴化，并明确与各种过程相关的参与者和环境元素。过程分为六种类型，其中三种为核心类型：物质类型(构建事件中正在发生什么，以及什么事情正在被做)，心理过程(构建意识领域的经验)，关系过程(识别实体之间的关系)。其余的三种过程类型比较少见，为补充类型：行为过程(构建心理或者身体上的行为，比如打喷嚏，做梦)，言语过程(说话的过程)，存在过程(表征某物存在或者发生)。环境和参与者在英语小句中为补充元素，分别由名词(名词短语)和副词短语实现。
3. 研究方法
3.1. 语料库构建
本文从China Daily网站上精选了2015至2022年的政治场域的发言及演讲，并手动提取了其中用典部分的原文及现场口译员英译部分，共总结出93处中文用典(225个中文小句)，以及相应的93处相应的口译译文(214个英文小句)。这里指的小句是指及物系统的可翻译单元，包括级小句(主句和从句)、定语从句和嵌套小句(尽管它结构像小句，但是它主要做参与者使用)。
3.2. 数据标注
数据标注包括原文和译文及物性标注，以及译文及物性偏移标注。原文和译文及物性标注包括自动标注和手动标注。本研究使用UAM Corpus Tool 3.3对214个英语小句的过程类型进行标注和统计，并对225条中文小句进行了手动标注。
尽管英语和汉语在结构上存在差异，但由于人类经历的相似性，汉语和英语在及物性方面，尤其是在过程方面有许多共性，从而产生了相似的句型结构和过程类型[16]。因此，为了对两种语言的过程类型进行比较研究，在中文中也采用了六种过程类型的方法。
在本研究中，及物性偏移指：(1) 不同过程类型之间的转换(如A变为B)。(2) 过程类型的扩展与压缩。过程类型的扩展包括：2a，增加任一种或多种过程类型(如A增加为AB)。2b，由一种过程类型转变为其他多种过程类型(如A变为BC)。过程类型的压缩包括：2c，一种或者多种过程类型省略掉(如AB变为A)。2d，多种过程类型压缩为另一种过程类型(如AB变为C)。否则视为与源语言翻译及物性对等。
3.3. 数据分析
首先，本研究从整体上统计了225个汉语用典小句和214处英语译文的及物性对等与偏移频次。然后，对偏移频次和比例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分析统计，统计的角度分别为：不同过程类型的转换频次，过程类型的扩展与压缩频次。
4. 结果与讨论
4.1. 源语和目标语及物性对等和偏移
如表1所示，在源语到目标语的转换过程中，目标语出现了显著的及物性偏移。在225个源语用典中，有70处实现了及物性对等，占比31.11%。相对地，有115处出现了及物性偏移，占比68.89%。这一数据表明，无论是基于对速度、准确性、语言差异和文化差异的有意识考量，还是无意识的翻译习惯，口译员在口译过程中进行了及物性转换，产生了原文经验意义的变化，从而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Table 1. Transitivity equivalence and shift
表1. 源语及目标语及物性偏移与对等
|
频次 |
比例 |
及物性对等 |
70 |
31.11% |
及物性偏移 |
115 |
68.89% |
总计 |
225 |
100% |
4.2. 不同过程类型之间的转换
表2数据显示，在源语用典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占据了主导地位，分别占比73.33%和18.67%。这一趋势在目标语中也得到了体现，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的占比分别为71.50%和17.76%。这种高比例的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反映了政治话语的特点，也可能是导致过程转移主要在这两类之间发生的原因。
Table 2. Frequency and percentage of process types in the ST&TT
表2. 源语及目标语不同过程类型的频次和比例
过程 类型 |
物质 过程 |
心理 过程 |
关系 过程 |
行为 过程 |
言语 过程 |
存在 过程 |
总计 |
源语 |
165 |
17 |
42 |
0 |
1 |
0 |
225 |
比例 |
73.33% |
7.56% |
18.67% |
0% |
0.44% |
0% |
100% |
目标语 |
153 |
19 |
38 |
0 |
4 |
0 |
214 |
比例 |
71.5% |
8.8% |
17.76% |
0% |
1.8% |
0% |
100% |
如表3所示，从其他过程类型向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的转换占据了显著比例，分别为49.09%和43.64%，而心理、行为、言语和存在过程之间的转换则非常少。不同体裁的文章倾向于使用不同的高频过程类型。在政治场域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常用于构建经验和建立实体间关系，用典通常旨在证明、阐释或强调政治观点和治国理念。这些引文虽只占政治文本的一小部分，却不可避免地带有政治文本的及物性特征。保留文学特征在政治场域中并不适宜，因此口译员对过程类型的调整反映了其主体性。
Table 3. Shifts among different process types
表3. 不同过程类型之间的偏移
偏移类型 |
频次 |
比例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物质过程 |
27 |
49.09%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心理过程 |
1 |
1.82%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关系过程 |
24 |
43.64%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行为过程 |
0 |
0%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言语过程 |
3 |
5.45% |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存在过程 |
0 |
0% |
总计 |
55 |
100% |
4.2.1. 其他过程转换为物质过程
表4显示，转换为物质过程的类型主要为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分别占比70.37%和25.93%，其他类型的转换仅有行为过程占比3.7%。
Table 4. Transformation from another type to material one
表4. 其他过程类型转换为物质过程
偏移类型 |
频次 |
比例 |
心理过程转为物质过程 |
7 |
25.93% |
关系过程转为物质过程 |
19 |
70.37% |
行为过程转为物质过程 |
0 |
0% |
言语过程转为物质过程 |
1 |
3.7% |
存在过程转为物质过程 |
0 |
0% |
总计 |
27 |
100% |
例1：关系过程–物质过程
ST：“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安全是发展的前提，人类是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体。
TT: “Stability brings a country prosperity while instability leads a country to poverty.”
这里展示了一个关系过程转为物质过程的例子。“治国常富”和“乱国常贫”为两个关系过程，分别说明了“治国”和“富”的关系，以及“乱国”与“贫”的关系，分别转换为“Stability brings a country prosperity”“instability leads a country to poverty”这两个物质过程，相比之前的属性关系，更加强调了前后的因果关系，一定程度改变了经验意义，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例2：心理过程–物质过程
ST：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青年之于党和国家而言，最值得爱护、最值得期待。
TT: More than 2000 years ago, Confucius said, “A youth is to be regarded with respect. How do you know that his future will not be equal to our present?”
这里展示了源语“可畏”这个心理过程转换为目标语“to be regarded with respect”这个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多用于文学语境，谚语或者俗语这些文学体裁的句子被引用于政治演讲中后，由于只占演讲的一小部分，口译员在进行语言转换时，将其转换为政治场域更加频繁使用的物质过程，使其与整体语境更加协调，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4.2.2. 其他过程转换为关系过程
从表5可以看出，在所有过程转换为关系过程中，物质过程比例最高为75%。其次心理过程占比25%，其余过程的转换则并未发现。
Table 5. Transformation from another type to relational one
表5. 其他过程类型转为关系过程
偏移类型 |
频次 |
比例 |
物质过程转为关系过程 |
18 |
75% |
心理过程转为关系过程 |
6 |
25% |
行为过程转为关系过程 |
0 |
0% |
言语过程转为关系过程 |
0 |
0% |
存在过程转为关系过程 |
0 |
0% |
总计 |
24 |
100% |
例3：物质过程–关系过程
ST：“孤举者难起，众行者易趋。”世界经济复苏前路坎坷，各国人民更需要同舟共济、共克时艰。
TT: As a Chinese proverb reads, “The going may be tough when one walks alone, but it gets easier when people walk together.” As the global economy faces a bumpy recovery, it is all the more imperative that people around the world pull together to tide over this difficult time.
在这个例子中，源语的“易趋”是一个物质过程，转换为目标语 “it gets easier”这个关系过程。源语“众行者易趋”将“易趋”这个物质过程放在最后，听者听完整个句子才能明白本句话的重点。是典型的中文思维。而口译员将其转换为“it gets easier when people walk together”将“易趋”的译语转换为“it gets easier”这个关系过程，是典型的英语特点句式，并调整到了句子的前面，突出了本句话的重点，是典型的英语思维，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例4：心理过程–关系过程
ST：早在2500多年前，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孔子就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孔子的故乡山东喜迎远道而来的各方贵宾，我们在这里共商上海合作组织发展大计，具有特殊意义。
TT: Over 2500 years ago, Confucius, the great Chinese philosopher, had this to say: “What a joy to have friends coming from afar!” It is therefore of special significance that I host my distinguished guests in Shandong, the home province of Confucius, for a summit that will chart the future course for the SCO.
本例句展示了源语“不亦乐乎”这个心理过程转换为目标语“What a joy”这个关系过程。源语言是心理过程，可重点突出说话人的心理状态，源语言使用这个心理过程突出了说话人迎接朋友的开心。口译员在进行目标语转换时，将其调整为政治场域常用的关系过程，并结合英语的感叹句式，突出了说话人的开心的心理状态，方法与源语言不同，但是更加符合当前的语境，并巧妙地使用了英语感叹句式，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4.2.3. 其他过程转换为心理过程和言语过程
例5：关系过程–心理过程
ST：“察势者明，趋势者智。”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各国利益休戚与共、命运紧密相连。
TT: Ancient Chinese teachings tell us that “men of insight see the trend, while men of wisdom ride it”. Humanity lives in a global village where the interests and destinies of all countries are intertwined.
在这个例子中，源语“察势者明”为关系过程，说明“察势者”的特点为“明”，这一过程转变为“see the trend ”这个心理过程，来生动说明观察的感知过程。此处口译员对于源语和目标语过程类型的调整，从源语言重点突出“察势者”和“明”的关系，说明其特点，调整为目标语重点突出参与者的感情、想法和感知等心理活动，生动说明观察的感知过程。这一点突出了口译员的主体性。然而这种调整并不会涉及译语质量的好坏或者准确性。
例6：心理过程–言语过程
ST：“见出以知入，观往以知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振兴，就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
TT: Ancient Chinese observed, “One can tell the inside of a thing by observing its outside and see the future development by reviewing the past.” For any country or nation to thrive, it must follow the logic of history and develop in line with the trend of the times.
源语“知入”代表心理过程，强调通过观察外表来推断内在的心理活动。在目标语中，它被转换为言语过程“One can tell the inside of a thing”，这一转换减弱了原文中的心理活动，而强调了言语行为。口译员在此过程中将汉语的重复表达习惯转变为英语中的变化偏好，将两个“知”分别译为“tell”和“see”，增强了译文的多样性和流畅性，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例7：物质过程–言语过程
ST：中国《孙子兵法》是一部著名兵书，但其第一句话就讲：“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其要义是慎战、不战。
TT: The Art of War, a Chinese classic, begins with this observation, “The art of war is of vital importance to the State. It is 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 a road to either survival or ruin. Hence it demands careful study.”。
源语“不可不察”是物质过程，表示对待战争的谨慎态度。在目标语中，它被转换为言语过程“it demands careful study”。中文中“察”这个动词无主语，体现了汉语的特点。口译员在翻译时添加了“it”作为主语，保持了与前句的一致性，符合英语的形合和句式结构要求，将过程类型从物质过程转变为言语过程。
4.3. 过程类型的扩展与压缩
如表6所示，过程类型压缩的比例为67.65%，是类型扩展的二倍多。可能是口译员在转换过程中对源语言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使其更加易懂，亦或者出于汉英语言和东西方思维方式差异的因素，对语言的过程类型进行了调整，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
Table 6. The expansion and compression of processes
表6. 过程类型的扩展与压缩
过程类型 |
频次 |
比例 |
过程类型扩展 |
11 |
32.35% |
过程类型压缩 |
23 |
67.65% |
总计 |
34 |
100% |
4.3.1. 过程类型的扩展
如表7显示，过程类型的扩展包括两种：第一种为增加任何一种或多种过程类型(如A增加为AB)。第二种为由一种过程类型转变为其他多种过程类型(如A变为BC)。在对本文语料进行分析时，并未发现第二种类型的扩展。由此可见，目标语的过程类型不可避免地受源语的过程类型的影响。以下的例子展示了第一种扩展类型。
Table 7. The expansion of process types
表7. 过程类型的扩展
扩展类型 |
频次 |
比例 |
增加任意一种或多种过程类型 |
11 |
100% |
一种过程类型转为其他两种或多种过程类型 |
0 |
0% |
总计 |
11 |
100% |
例8：增加任意一种或多种过程类型(如A增加为AB)
ST: 中国古人说：“诚信者，天下之结也。”就是说诚信是结交天下的根本。
TT: As an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er observed, “He who has credibility connects the world.” In other words, credibility is the foundation for interactions with the world.
此例句展现了关系过程扩展为关系过程加物质过程的情形。原文“诚信者，天下之结也”仅是一个关系过程，表明了实体间的联系。在目标语中，这一关系过程被扩展为“who has credibility”(关系过程)和“He connects the world.”(物质过程)。由于源语源自古代汉语，简洁但晦涩，口译员将其转化为现代易懂的语言，使句子变长，过程类型增加，展现了口译员在译文处理上的灵活性和主体性。
4.3.2. 过程类型的压缩
过程类型的压缩包括两种：第一种为一种或者多种过程类型的省略掉(如ABC变为A)。第二种为多种过程类型压缩为另一种过程类型(如AB变为D)。如表8所示，在本文的语料分析中，发现压缩类型全部为第一种，以下例句展示了该种类型的压缩。
Table 8. The compression of process types
表8. 过程类型的压缩
压缩类型 |
频次 |
比例 |
省略掉一种或者多种过程类型 |
23 |
100% |
多种过程类型压缩为一种过程类型 |
0 |
0% |
总计 |
23 |
100% |
例9：省略掉一种或者多种过程类型(如AB变为A)
ST：“国之称富者，在乎丰民。”中国经济得到长足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但我们深知，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要进行长期艰苦的努力。
TT: “The wealth of a country is measured by the abundance of its people.” Thanks to considerable economic growth, the Chinese people are living much better lives. Nonetheless, we are soberly aware that to meet people’s aspiration for an even better life, we still have much hard work to do in the long run.
本例展示了将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压缩为单一物质过程的情况。源语中，“国之称富者”为物质过程，“在乎民丰”为关系过程，而在目标语中，这两个过程被译为“the wealth of a country”和“the abundance of its people”两个名词短语，并通过关系过程连接。汉语倾向于使用不同级别的动词和动词组来表达世界观，产生多种类型的分句。英语则偏好形合，注重句法顺序，避免在单个分句中使用过多动词或动词组，导致英语译文中许多汉语源语的过程被压缩或简化。口译员考虑到这些语言差异，使译文更符合英语习惯，体现了其主体性。
5. 结论
通过对政治场域用典口译的案例研究，本文发现在及物性视域下，源语转换为目标语的过程中，会出现过程类型的转换，这些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口译员的主体性。具体表现为：
首先，这些过程类型转换包括不同过程类型相互转换，其他过程类型更高比例向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转换。这说明在源语言中，用典处虽然属于文学领域，但是口译员考虑到了整体的政治场域的适应性，所以把该处进行了更适用整体的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类型转换。
其次，过程类型的转换还包括过程类型的扩展与压缩。相比于过程类型扩展，口译员更多得进行了更高比例的压缩。这说明口译员注意到了汉英语言的差异性，故将重复性语言频率更高的汉语过程类型进行了压缩，使目标语更加符合英语的语言使用习惯，从而达到让人更加理解的目的。
本研究为探讨政治场域中口译员主体性提供了及物性视角的研究基础。限于篇幅，本研究主要分析了不同过程类型间的转移，而同一过程类型内部子类型间的转换同样值得深入探讨。未来研究可在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性理论框架内，进行更深入广泛的探索。
基金项目
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习近平用典》中文化意象的译介策略及动因研究”(项目编号：L24BYY004)的资助。
NOTES
*第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