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创新提升服务贸易”[1]强调了服务贸易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的重要作用。跨境电商作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它通过提供一个全球化的在线交易平台，降低了交易成本，提高了服务贸易的效率和可达性。跨境电商的发展促进了服务贸易的数字化转型，增强了服务的可贸易性，尤其是在金融服务、物流服务、技术服务等领域，推动了服务贸易结构的优化和升级。此外，跨境电商还通过创新商业模式和运营方式，提升了服务贸易的便利化水平，减少了贸易壁垒，增强了我国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政策环境的持续优化，跨境电商将进一步推动我国服务贸易向高质量发展迈进，为中国乃至全球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
2. 文献综述
在中国加入WTO后商品走向全世界的背景下，随着互联网和电子商务技术的迅速发展和普及，以及全球化贸易的推动，跨境电商应运而生。跨境电商是一种新兴的国际贸易活动，它涉及位于不同海关边境的买卖双方，他们利用各种在线电子商务平台进行沟通、交易、支付，并借助国际物流服务来完成商品的跨境交付[2]。跨境电商得以飞速发展的重要原因在于它能显著降低地理距离和文化距离带来的贸易成本增加[3]。服务贸易是指一国或地区向其他国家或地区提供服务的经济活动，以及从其他国家或地区获得服务的经济活动。近年来，服务贸易发展迅速，但也面临着数字化转型压力、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等困难。
已有学者对跨境电商与服务贸易的相关性做了研究分析，国内学者居多。从目前研究来看，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跨境电商推动我国服务贸易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定性分析，并提出相关对策建议。二是基于竞争力、贸易转型等角度探讨跨境电商对我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效应的内在机制。针对第一个方面，李学荟[4]基于对我国服务贸易在优化贸易结构中的重要性进行分析基础上，进一步剖析了跨境电商发展对我国服务贸易规模扩大的影响，并从政策创新和机制创新两个层面提出了政策建议。Qu Yan [5]采用文献研究方法，探讨了跨境电子商务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针对第二个方面，大多数学者研究的侧重点不同，未能全面分析跨境电商对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李昀[6]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对我国跨境电商发展水平、人力资本发展和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郭苗苗[7]基于双循环视角下，剖析了跨境电商对我国服务贸易降本促效的影响机理并进行实证研究。此外，Xue F [8]采用双重差分法研究了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政策通过聚集服务业企业、增强城市创新和增加贸易规模来促进服务业结构的升级。梁玮等[9]运用机制效应模型和门槛模型实证分析跨境电商驱动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这为跨境电商促进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依据。
基于已有学者的研究，本文将从数字化转型，优化贸易结构，提高国际竞争力三个角度探讨跨境电商对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3. 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现状
3.1. 服务贸易进出口规模情况
我国服务贸易发展迅速，国际竞争力不断增强，成为推动全球服务贸易发展的重要力量。我国服务贸易规模稳步提升。据图1所示，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从2014年的6520亿美元逐步上升，到2023年突破9331亿美元，整体呈现持续增长的态势。尽管在2019年到2020年间出现了略微的下滑，这主要受全球新冠疫情的影响，但自2021年起总额又迅速回升，显示了中国服务贸易的强劲恢复能力。我国服务贸易出口规模不断扩大。2017~2022年，我国服务贸易出口额的同比增速均高于进口额同比增速，服务出口拉动了我国的经济增长，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逐步成为我国服务出口的重要来源地。国际形式的变化带动了服务贸易快速增长。
据联合国贸发会的统计，2023年中国的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达到了9331.2亿美元，占全球服务贸易总额的4.8%。与此同时，我国货物贸易在全球占比为14.5%。表明我国服务贸易依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2023年，我国服务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仅为2.1%，服务出口的规模相对于整体经济体量较小，表明我国服务贸易的开放程度较低，对服务贸易出口的限制较大。我国服务贸易总量相对较小，存在服务贸易逆差大的问题，需要优化产业结构，以提升服务贸易出口竞争力。
注：图片来源中国海关总署
Figure 1. Total import and export value, import value, export value and growth rate of China’s trade in services (unit: US$ 100 million)
图1. 我国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进口额、出口额及增速(单位：亿美元)
3.2. 服务贸易进出口结构情况
随着全球经济快速增长、贸易环境的持续改善和“一带一路”倡议深入实施，中国服务贸易的增长速度明显高于货物贸易，呈现良好发展态势[10]。2023年，我国知识密集型服务进出口27193.7亿元，同比增长8.5%。其中，知识密集型服务出口15435.2亿元，增长9%，增长最快的领域为保险服务，增幅达67%。但服务贸易的结构和竞争力仍有待提升，在全球价值链中所处的位置尚不突出[11]。
我国服务贸易开放程度相对较低，尤其是服务业要素型开放尚处于试点阶段，制度型开放也刚开始起步。这限制了服务贸易的进一步发展和国际竞争力的提升。我国传统服务贸易占主体地位，数字贸易等新兴服务贸易占服务贸易比重仍然较低。据商务部数据显示，旅行、运输等传统劳动力密集型服务贸易占据很大比重。这些服务往往附加值较低，国际竞争力不强，导致我国服务贸易长期存在大规模逆差。尽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增长较快，但整体服务出口结构中，传统服务贸易仍占较大比重，高附加值服务出口比重偏低，需要进一步优化和提升。我国服务贸易数字化成为发展新趋势，但数字贸易等新兴服务贸易占服务贸易的比重仍然较低。全球数字贸易占服务贸易比重已超过50%，而我国数字服务出口虽发展迅猛，但在服务贸易中的占比尚未达到全球平均水平。因此，为优化服务贸易结构，将跨境电商与服务贸易深度融合以促进贸易结构转型升级。
4. 跨境电商对我国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分析
4.1. 跨境电商推动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
跨境电商作为电子商务的一种新业态，近年来发展较为迅速。它通过互联网平台直接连接生产者和消费者，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优化服务流程，降低了服务贸易各环节的时间和成本，大大提高了服务效率，从而推动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此外，跨境电商的发展促进了云外包、平台分包等新业态新模式的涌现，推动了服务外包的数字化转型。这不仅提高了服务效率，还降低了成本，使得服务贸易更加灵活和高效，有助于我国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跨境电商的发展需要良好的国际合作环境，我国通过积极参与数字贸易国际规则的制定[12]，深化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电子商务合作，推动了数字领域的国际合作。这有助于构建数字信任体系，加强数字领域安全治理，提升我国服务贸易的数字化水平，推动服务贸易的数字化转型。
综上所述，跨境电商对我国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有显著的推动作用，不仅促进了服务贸易的数字化发展，还加强了国际合作，为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4.2. 跨境电商促进服务贸易结构优化和效益提升
跨境电商的发展推动了服务贸易向高技术、高附加值、高品质、高效益的方向转型升级。它拓宽了金融服务贸易，深化了物流服务贸易，带动了技术和知识服务贸易以及其他服务贸易的发展。跨境电商的发展依赖于先进的信息技术，如互联网、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这些技术的应用使得服务提供者能够更高效地处理信息、优化流程、提升服务质量，从而向高技术方向升级。跨境电商的发展促使服务贸易从传统的、劳动密集型的服务向知识和技术密集型的服务转型，这种转型有助于推动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提高整个服务贸易的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跨境电商平台使得服务贸易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低附加值的服务，而是能够提供更多高附加值的服务，如研发设计、品牌管理、知识产权服务等。这些服务通常具有更高的利润率，有助于提升服务贸易的整体附加值。跨境电商的发展推动了第三方支付的发展，优化了金融服务贸易，同时对跨境物流服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进了物流服务贸易的转型升级。
综上所述，跨境电商的发展推动了服务贸易在技术、附加值、质量和效益等方面的全面升级，促进了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
4.3. 跨境电商提升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
通过跨境电商平台，服务提供者能够触及更广阔的国际市场，增加服务出口，提升了服务贸易的可贸易性，增强了我国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同时，跨境电商的发展也促进了品牌化经营，有助于推动“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增强服务贸易的国际影响力。跨境电商借助互联网平台，帮助服务贸易进出口双方方便地开展沟通和交流，通过平台及时反馈服务贸易进口国制度、文化、法律等因素，降低服务贸易摩擦，实现符合双方贸易规则前提下的有效贸易，规避不合理的贸易壁垒，提升竞争力。此外，跨境电商的发展也促进了我国与其他国家在服务贸易领域的国际合作，通过自由贸易协定等机制减少贸易壁垒，增强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
综上所述，跨境电商对我国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它不仅推动了服务贸易的数字化转型和结构优化，还提升了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为服务贸易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新的动力。
5. 政策建议
近年来，政府特别关注和支持跨境电商行业的发展。但尽管如此，我国服务贸易的增长仍然面临着来自国内外的多重挑战。本文主要从数字化转型、结构优化、国际竞争力提升多个角度分析跨境电商的作用。根据本文研究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优化网络基础设施建设。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是跨境电商发展的基石，是实现跨境电商与服务贸易相结合的关键点。加强重点区域的跨境电商物流、信息和支付等基础设施建设，通过简化审批流程、降低运营成本等措施，为跨境电商创造更加宽松的发展环境。
提高服务贸易供给质量。服务贸易是我国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培育外贸发展新动能的重要抓手。目前正是大力发展中端服务贸易，促进高端服务贸易的重要时期，应当注重提高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创新能力和供给质量[13]。尤其是在电信、计算机和金融服务等领域，这些领域是推动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的关键环节。
积极参与国际贸易规则的制定。我国积极推动以电子商务为核心的数字领域国际规则制定，推动形成以货物贸易数字化为核心、以服务贸易数字化为延伸、以数字基础设施互通和安全为保障的国际规则体系。通过主动参与国际贸易规则的制定，我国不仅能够更好地保护自身的利益，还能够在全球服务贸易中发挥更大的影响力，提升我国在全球服务贸易中的制度性话语权。
扩大服务贸易行业开放度[14]。通过放宽市场准入限制、优化营商环境，可以吸引更多的外资进入，促进国内外服务贸易企业的交流与合作，提升服务贸易的竞争力。这不仅能够丰富国内市场的服务供给，满足消费者多样化的需求，还能带动相关产业链的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同时，开放的服务贸易也有助于我国企业“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学习国际先进的服务理念和管理经验，提升服务品质和效率。
6. 结语
本文阐述了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现状，分析了跨境电商通过推动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促进服务贸易结构优化和效益提升和提升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影响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中国跨境电商的快速发展得益于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和持续推进的双边多边国际合作，以及在技术、渠道、服务等多方面的创新。预计跨境电商将继续快速增长，新兴市场和技术创新将成为行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跨境电商将加速形成具有国际先进水准的特色产业集群，在中国制造企业品牌与渠道建设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推动外贸发展模式的变革。跨境电商对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并将继续在全球贸易中扮演重要角色，推动服务贸易的数字化转型和结构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