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选题意义及研究方法
“等”和“等等”在现代汉语里有表列举未尽、收束煞尾的作用，但其语法意义和功能又不尽相同。前辈学者们对列举助词“等等”、“等”的研究还有不详之处。首先，在语义对比方面，很多学者只是片面地阐述这两个词的“列举未尽”及“列举已尽”义，没有很好地解释为什么列举项“列举已尽”义后还要有列举助词；学者们也没有考虑到“等等”、“等”这两个列举助词语义的凸显作用；最后，在对外汉语教学方面中，也很少有与之相关的论著[1]。留学生在学习这几个词语时往往产生偏误，很有必要对这两个词进行对比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教学方法及建议。
在《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汉字“等”、“等等”依据其动词和助词的用法，分别被列为甲级字的143号和144号，可见这两个词语的重要性[2]。笔者在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这两个词，发现这两个词被收录条数和使用频率较高。“等等”有30,932条，“等”有738,779条。因此，本文尝试在借鉴前人的理论下，运用对比分析的方法，在语料支撑的基础上，对这两个语言单位进行考察。
1.2. 相关研究成果综述
1.2.1. “等等”、“等”句法功能概述
陈宝莲(2008)认为“X等”主要充当定语，“X等等”主要充当宾语。毛书昌(2010)在列举项X与列举助词后面的成分NP中，NP可出现，可不出现。“等等”可以用于隐含列举中，后面必须有NP。张谊生(2002)认为“等”是粘着的，只能附在列举对象后面，不能单独使用，也不能重复使用。而“等等”是自由的，既可以附在X后面，也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重复使用。
1.2.2. “等等”、“等”语义功能概述
在“等等”、“等”的语义功能方面，有的学者认为“等等”、“等”都可表列举未尽和列举已尽，如刘公望、邹哲承(2007)、陈宝莲(2008)、毛书昌等，邹哲承还认为多项并列可以有列举已尽、未尽之分，单项式也有已尽、未尽之别。助词“等”、“等等”可以出现在列举未尽的单项式之后，尚未见到“等”出现在列举已尽的单项式之后。陈宝莲认为上下文语境和背景知识等因素对判断“等”和“等等”的语义至关重要。
1.2.3. “等等”、“等”语用功能概述
很多学者都认为在语体风格方面，“等等”、“等”多用于比较正式、庄重的场合，如毛书昌、张谊生、陈宝莲等等。毛书昌还认为在语音形式方面，“等等”、“等”这两个词有不同的语音形式，影响着后面名词的语音形式。如果“等等”、“等”后面是双音节词，这两个词可以自由替换。如果这两个词后面是单音节词，这两个不可自由互换。杨淑璋(1981)认为省略是语言中常见的现象。对省去的部分有时需要有所表明。在汉语里使用“等”或“等等”，就是处置省略的一种手段。语言中有时要列举与内容相关的词语，对其中不宜列举而省略的部分，可以用“等”或“等等”替代。聂凤春(1998)阐释了之所以列举已尽后加“等”，是因为这样不会因表达武断而失去准确性。此外，双音节“等等”在节律上更显沉稳厚重，所以它可以独立使用。最后，聂凤春认为，“省略号”只是作为文字符号的辅助标记，它除了表省略，也是一种语音上的停顿。“等”与“省略号”的本质区别也决定了在讲说性较强的非文学文体中列举时很少用省略号。
1.3. 语料来源
本文语料如未标明出处，均来自北京大学CCL语料库、HSK动态作文语料库。
2. “等”与“等等”句法功能
2.1. “等”、“等等”句法成分
“等等”、“等”的句法成分有很多共性之处，其附着X后，句法成分性质与X相同，可以做主语、宾语、定语等成分[3]。例如：
(1) 国家实施“南水北调”工程、“西气东输”工程等等，都是我国政府在调节地区间资源不平衡。【主语】
(2) 滥伐森林造成水土流失、良田成沙漠，等等。【宾语】
(3) 现在我们熟悉的由金融市场提供的信贷、保险、证券、基金等等金融产品。【定语】
(4) 他们很容易养成沾染上社会上的不良习气，例如，乱花钱、泡网吧、赌博等等。【插入语】
(5) 语文、社会、历史、地理、自然、生物、音乐美术等都要在本学科总时数中留出适当课时，给各地安排乡土教材教学。【主语】
(6) 英、法、美等资本主义国家大多在19世纪70年代后实行义务教育。【定语】
(7) 各类活动，包括晨会、班队活动、社会实践活动和学校传统教育活动等。【宾语】
(8) 不同领域教育活动的规律，如德育规律、教学规律、体育规律等。【插入语】
从上面例句中，我们不难发现，列举助词“等等”、“等”的句法成分跟列举项X一致。那么这两个词有什么差异呢？笔者根据已选的各500条语料，对这两个词做统计得出：
从表1我们可以得出，列举助词“等等”主要充当定语，“等”主要充当宾语。
Table 1. A table of syntactic distributions of the enumerative particles “deng” and “deng deng”
表1. 列举助词“等等”、“等”句法成分分布表
|
有效语料 |
主语 |
宾语 |
定语 |
插入语 |
等等 |
500 |
13 |
76 |
387 |
24 |
等 |
500 |
28 |
362 |
68 |
42 |
2.2. “等”、“等等”与X结构分析
列举助词“等等”、“等”与列举项X的结构构造也有同异之分。“等等”可以全附着在列举项X后面，也可以是半附着在X后面[4]。“等”全附着在列举项X后面。此处要特别说明一下，笔者所谓的全附着，是指这四个列举助词直接附着在列举项后，列举助词与列举项之间没有标点符号、语气词等插入。半附着是指在列举助词与列举项之间插入了标点符号和语气词。
(9) 法律上对惩罚的种类有严格的界定，如罚款、监禁、处死，等等。【半附着】
笔者根据已选500条语料，对这两个词语是否全附着或半附着在X后做了统计。
通过表2数据可得，“等等”处于半附着状态时，“等等”前有标点符号与X隔开，除此之外，“等等”前可以有标点符号，“等”不能有标点符号；“等等”、“等”前都不能有语气词。
Table 2. The collocation structure of “deng deng” and “deng” with X
表2. “等等”、“等”与X的搭配结构
|
有效语料 |
全附着X后 |
半附着X后 |
|
|
|
标点符号 |
语气词 |
等等 |
500 |
414 |
86 |
0 |
等 |
500 |
500 |
0 |
0 |
2.3. “等”、“等等”搭配对象
2.3.1. 搭配对象X的语法单位
从“等等”、“等”搭配列举对象X的语法单位来看，搭配列举对象X大多可以是语素、词、短语、小句和复句。
(10) 科学家给出一些数学定义，如圆、方、平、直、次、端等等。【语素】
(11)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语素】
(12) 在各学科教学工作中，要坚持全面发展的观点，把音、体、美等课程的教学落到实处。【语素】
(13) 思想史的对象则是一切人文动机(人们的思想、理论、见解、愿望等等)。【词】
(14) 法的形式和国家形式及其由哲学、宗教、艺术等等组成的观念上层建筑的历史科学。【词】
(15) 发展他们对音乐、绘画等审美感受、鉴赏创造能力。【词】
(16) 在智能结构上，知识、智力、技能等又是一个系统。【词】
(17) 研究的对象——世界各民族。国家的历史现象、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等等，以及由它们所构成的历史运动事实和过程。【短语】
(18) 书中叙述了养牛、养马、养鸡、养鹅等等的方法。【短语】
(19) 考试都属于学生合格水平的考核，要通过对学科和活动、知识和能力等方面的全面考核。【短语】
(20) 县级以上政府教育主管部门应当采取措施缩小差距等等。【小句】
(21) 教育在人的发展中的作用、人的全面发展、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等一系列教育的根本问题的论述，为马克思主义教育学的建立奠定了理论基础。【小句】
(22) 极力建设在城乡设立公办学校，以打破天主教会对教育的垄断等等，使欧洲的教育出现了世俗化、地方化、民族语化的倾向。【复句分句】
(23) “辐射”、“饥饿”、“休克”、“脊髓伤害”、“紧张”、“渴”等等。虽然其中有些可以有助于医学知识，但这些知识的价值仍然可疑。【语素 + 词 + 短语】
(24) 还对校舍、图书、仪器、资料和文娱体育卫生的器材等设备，都提出要求。【词 + 短语】
2.3.2. “等等”、“等”、“什么的”、“之类”搭配概词
概词，顾名思义就是表示概括的词语。助词“等等”、“等”搭配在列举项后，往往都是有概括性的词语在列举项前或后[5]。笔者将概括词语在列举项前的简称“前概词”，在列举项后的简称“后概词”。由于四个列举助词搭配性质不同，其概词分布特征也不同[6]。如例(7)各类活动，包括晨会、班队活动、社会实践活动和学校传统教育活动等。其概词“活动”在列举项前，也就是在“等等”前。例(9)法律上对惩罚的种类有严格的界定，如罚款、监禁、处死，等等。其概括词语“惩罚的种类”在列举项前。同理，例(10)、(21)中，表概括性的词语在列举项后面。也有特殊情况列举项前后没有概词。如例(2)滥伐森林造成水土流失、良田成沙漠，等等。这句话直接阐述滥发森林造成的结果，并没有表示概括性的词语在列举项前后。例(5)语文、社会、历史、地理、自然、生物、音乐美术等都要在本学科总时数中留出适当课时，给各地安排乡土教材教学。这句话分别列举了各个学科名称，也没有跟列举项有关的概括性词语。
3. “等等”、“等”语义功能
3.1. 列举未尽
列举助词“等等”、“等”都有列举未尽义，如例(14)中“等等”省略除了思想、理论、见解、愿望以外的其他人文动机。例(15)中的“等”省略了除了哲学、宗教、艺术以外其他的观念。很多学者都认为“等等”、“等”有列举未尽义。如杨淑章(1981)，董晓敏(1998)，黄俪娜(2008)。
3.2. 列举已尽
列举助词“等等”、“等”是否都具有列举已尽义呢？“等”、“等等”可表列举已尽，如：
(25) 五岳是我国五大名山的总称，指的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等五座大山。(《中国知网论文》)
(26) 联合国的工作语言有六种：英语、法语、汉语、俄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等。(《中国知网论文》)
例(25)中，众所周知，五岳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这五座山。列举项全部列出，“等”表列举已尽义并有煞尾完句功能。
例(26)中，联合国的工作语言是英语、法语、汉语、俄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这六种。同样，列举项全部列出，“等等”表列举已尽有完句功能。
4. “等等”、“等”的语用功能
4.1. 感情色彩
在感情色彩方面，“等等”、“等”、应属于中性词，一般不带褒贬色彩[7]。但有时，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受表达语气的影响，“等等”、“等”有时也会带有褒贬色彩[8]。
(27) 每次跟他交谈都要看脸色，比如高不高兴啊，是否难受等等。
(28) 很多人都曾受过外语等培训机构的坑害，因为里面的老师根本不负责任。
例(27)至例(28)，在特定的语气语境下，“等”、“等等”具有贬义色彩。
4.2. 语义凸显
4.2.1. 焦点X的省略
《现代汉语》认为：“焦点可以分为常规焦点和对比焦点，常规焦点一般是新信息中的重点，它经常出现在句尾，对比焦点是说话者根据语境和表达要求着意要强调的信息，可以由句子的任何成分承载”[9]。例如，“他明天去武汉”，“武汉”是常规焦点；他明天去武汉，如果强调是谁去武汉的话，“他”是对比焦点，如果强调他什么时候去武汉的话，则“明天”是对比焦点。在“X等等”、“X等”句式中，若X表示列举时，“等等”、“等”则省略列举项，表示列举未尽。而列举项X通常位于句末，是一句话的焦点，“等等”、“等”省略的是X中还没有列举完的内容，或许未列举出来的项不重要需要省略，或许列举出来显得句式冗长而省略。例(18)“书中叙述了养牛、养马、养鸡、等等的方法”。该句中“养牛、养马、养鸡、等等的方法”是常规焦点，“养牛、养马、养鸡”可能是该书中主要介绍的饲养方法，列举助词“等等”省略次要部分，突出主要部分。例(19)中“考试都属于学生合格水平的考核，要通过对学科和活动、知识和能力等方面的全面考核”。列举助词“等”也是对常规焦点列举项的省略，进而凸显列举项。我们从“等等”、“等”省略的是不需要表达出来的列举项，可以看出，列举项X是说话者想表达的主要内容。而列举助词“等等”、“等”将次要表达的列举项省略，即缩短了焦点X，具有凸显焦点X的作用。
4.2.2. 语音延长
在句子中，列举助词“等等”、“等”附着在列举项后，使整个句子的语音延长[10]。例(23)“辐射”、“饥饿”、“休克”、“脊髓伤害”、“紧张”、“渴”这些词语并列放在一起，读起来朗朗上口，而列举助词“等等”放在列举项后，拉长句子的读音，使整个句子的结束显得不那么急促。因此“等等”在列举项后也具有减缓语气的作用，从而凸显语气强烈的列举项，具有凸显作用[11]。同理，例(24)中的列举助词“等”有减缓语气的作用，凸显列举项。例(24)还对校舍、图书、仪器、资料和文娱体育卫生的器材等设备，都提出要求。在这句话中，虽然列举助词“等”并没有“等等”舒缓语气强烈，但是正如上文所说，“等”在语义上也具有舒缓、停顿作用，在语气上也具有舒缓、停顿的作用。
4.3. “等等”、“等”在三个平面的差异小结
列举助词“等等”、“等”在三个平面上的异同主要表现在句法功能、语义功能和语用功能上。
在句法功能方面，这四个词同多异少。在句法成分上，列举助词“等等”、主要充当定语，“等”主要充当宾语，除此之外，“等等”前可以有标点符号，“等”不能有标点符号，“等等”、“等”、前却不能有语气词；在搭配对象上，从X的语法单位来看，句式“X等等”、“X等”的搭配对象X可以是语素、词、短语、小句、复句[12]。除此之外，搭配对象X还可以是语素、词和短语混搭，但搭配对象X并不能由语素、词、短语与小句或复句组合。在搭配对象上，列举助词“等等”、“等”有时也会有区别。列举助词“等等”在列举项X叙述完毕后常常有逗号，而“等”却不具备这样的搭配。此外，“等等”、“等”常常搭配表示概括性的词语。列举项X的数量形式可以是单项式，也可以是多项式[13]。
在语义功能方面，列举助词“等等”、“等”表列举未尽义和列举已尽义。
在语用功能方面，在感情色彩方面，“等等”、“等”应属于中性词，一般不带褒贬色彩。但有时，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受表达语气的影响，“等等”、“等”有时也会带有褒贬色彩[14]。
5. “等等”、“等”对外汉语教学
5.1. 偏误分析
在教学实践和语料库中，均可发现留学生使用“等等”、“等”时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A. “等等”代替“等”误加在单项式后面[8]。如：
(29) 这个原因有很多，比如说烟有很强的毒性等等。
(30) 假期时大多数的人去外地旅游等等。我认为这些事，开始也可以做。
(31) 班长的工作是掌握班里的情况，一个星期举行几次有同年级班长们的集体会议等等，好像是班里的第二个老师。
B. “等”使用不当
(32) 最近，在公共场合，比如地铁、餐厅、公园、洗手间、这些地方等允许抽烟。
(33) 如果采取安乐死，后来出现了新的药等，家里人一定会后悔，而且会感到痛苦。
(34) 他也来不及和老师的弟弟自我介绍等，先用英语、汉语把病情介绍，转达意思。
在例(32)中，因“等”的位置错误，导致这个句子成为病句，正确顺序应为：最近，在公共场合，比如地铁、餐厅、公园、洗手间等这些地方允许抽烟。
例(33)、(34)中的“等”是多余的，有“等”，反而是语病，句子意思表达不对。
C. “等”、“等等”共现
(35) 例如，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厅里，飞机上，公共汽车上等，还有电影院，公司等等公共场所。
无论是用“等”还是“等等”，都应放在列举项后，例(35)并未表达完列举项，就在列举项后附加“等”，使句子产生歧义。
5.2. 教学对策
5.2.1. 深入浅出，区分重难点，分步教学
通过语料库中的误偏发现，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理解留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误区，比如“等等”用在单项式之后。我们在遇到这类问题时就要用对比的手法来解释“等等”和“等”的区别[15]。再比如语气类词语的错误应用，要通过研究，列举实例进行对比，把知识通过简单有效的方式来传达给学生。
除了将复杂问题简单化以外，在对外汉语教学的过程中也要区分重点与难点进行分步讲解的方式来教学。由于汉语列举结构的用法与范围比较广泛，应在教学中有慢慢引导，逐步提高的学习过程。而且要先讲应用频率较高，错误率高的知识点。对于重点的列举结构，更应重点掌握。
5.2.2. 适度输入原则
在教学过程中因为内容存在信息含量大、多样化、复杂化的特点，在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更要掌握好教学信息的输入量，如在讲解列举类同义词时可以细分“等”、“等等”，而且可以按语法、语义、语用方面的不同点来分课时进行教学。由于汉语与留学生的母语之间存在不同的使用规则，在学习过程中，留学生的母语可能会干扰汉语的使用方法，产生偏误[16]。通过分析归纳偏误的类型，查找发生原因，我们可以提出一些有效的策略，来使对外汉语教学中留学生的错误慢慢降低，更恰当地使用同义词。
5.2.3. 教法新颖
列举结构的用法多样复杂，因此在教学中应将语法知识的讲授和日常生活联系起来，多举生活实际的例子。如：
A. 同学们一天要做很多事，如吃饭等。
B. 同学们一天要做很多事，如吃饭、上课、写作业等等。
上述例句结合日常生活举例，并对比分析，说明“等”、“等等”都可以表示列举未尽、前接单或多项列举。也明确指出“等等”前不能只有一项列举项。除此之外，在教学过程中，还可以利用情景教学法，设计新颖的游戏等来吸引学生的兴趣，使学生在轻松的氛围中学习[17]。
6. 结论
列举助词“等等”、“等”在三个平面有同异之分。
在句法功能上，有共性的地方特别多。其相同点主要表现为：一、“等等”、“等”在句法成分上，均可充当主语、定语、宾语、插入语[18]。二、“等等”、“等”与列举项X搭配对象上，搭配对象X均可为语素、词、短语、小句；列举助词前后常常搭配概括性词语。在语义功能上，其相同点是“等等”、“等”均可表列举未尽义。在语用功能上，“等等”、“等”均是中性词。
但是这两个词也有很多不同之处，在句法功能方面：一、就句法成分而言，列举助词“等等”主要充当定语，“等”主要充当宾语。二、“等等”、“等”与X结构方面，“等等”可以全附着在列举项X后面，也可以是半附着在X后面。“等”全附着在列举项X后面；在搭配对象上，列举助词“等等”、“等”有时也会有区别[19]。列举助词“等等”在列举项X叙述完毕后常常有逗号，而“等”却不具备这样的搭配。在感情色彩方面，“等等”、“等”有时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受表达语气的影响，也会带有褒贬色彩[18]。
在对外汉语教学方面，笔者通过搜集语料做偏误分析发现，留学生对“等等”、“等”使用的偏误类型主要是误用、错用和混淆使用，以及教材编排的不合理，对外汉语教材应在初级阶段教材中适当引入“等等”这两个词语，这不仅符合留学生表达需要，而且也符合教材编排的合理性。产生这一偏误的原因主要是没能掌握这几个词的含义和使用规则。笔者针对这一现象提出一些教学建议，并在偏误分析、对教材和实际教学情况分析，对课堂教学设计提出设想，希望对对外汉语教学能有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