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目前已广泛而深入地融入全球经济，外贸已成为国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以下简称CISG)作为国际法，对所有成员国具有同等约束力，是解决贸易争端、仲裁和诉讼的法律基础[1]。在国际贸易中，交易双方来自不同国家，意味着贸易合同的签订涉及两种语言。因此，法律合同的正确翻译在贸易顺利进行中起着关键作用。
根据纽马克的文本理论，信息型文本侧重于传递客观事实和信息，主要目的是在原语言中传达现实，注重“传达语言外的情况，语言外的现实”[2]。彼得·纽马克提出，应将交际翻译原则应用于主要具有信息功能的文本，因此CISG的翻译分析可以借鉴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3]。
本文以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为框架，以CISG为研究对象，从英语长句翻译的角度分析英汉翻译过程中的翻译技巧，旨在引起学者对法律翻译和交际翻译理论的关注，并为中国法律翻译研究提供一些有益的参考。
2. 交际翻译理论概述
1981年，纽马克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书《翻译问题探索》，首次引入了“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的概念。纽马克将交际翻译定义为：“交际翻译试图在其读者身上产生尽可能接近原文读者的效果”[4]。
Munday指出，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主要源于奈达的动态对等理论，后者力图实现翻译读者与翻译信息之间的关系，等同于原文读者与原文信息之间的关系[5]。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基于以下三个主要观点。
第一，强调读者的地位。他认为，交际翻译理论的作用在于实现翻译读者的阅读效果，尽可能接近原文读者的效果[3]。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译者必须考虑如何将原文中的文化和语言元素转化为目标语言中的元素，但不能过分强调读者的作用，这意味着应避免“仅仅以读者为主”的翻译方法。这表明，交际翻译更加关注目标语言读者的理解程度和反应，强调信息传递的有效性。
第二，应该强调语境的作用。纽马克指出，虽然交际翻译理论始终关注读者，但如果将文本从目标语言的时间和空间中剥离出来，等效性元素将失效[3]。也就是说，只有在特定的语境下，翻译才能与原文“等效”。
第三，从译者的角度出发，需要充分考虑目标语言读者的接受性和理解能力。在交际翻译理论中，译者有更多的自由去解释原文，调整风格，消除歧义，甚至纠正原作者的错误。同时，译者可以调整翻译的形式，改善翻译的逻辑，进而实现翻译的交际功能[4]。
本文将从以上三个方面分析《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CISG)，探讨如何关注目标读者需求，并注重信息的准确传递，以实现流畅且具有逻辑性的翻译。
3. 长句的定义与分类
在翻译实践过程中，常常会遇到翻译难点，即英语长句的汉译问题。“从句法结构组成上看，英语与汉语有着很大的差异，例如，英语中树形结构较为常见，而汉语则以竹形结构为主；英语形式契合语法，而汉语意义契合语法；英语重心通常位于句首，而汉语重心通常位于句尾”[6]。
日常英语的平均句长为17个单词[7]。法律英语句子结构复杂，修饰成分多，通常包含一个主句和多个从句，且从句之间往往是递进的关系。在规范语言风格的文本中，尤其是立法文本(包括契约文书)中，一个句子往往可以达到一两百个单词[8]。《翻译新概念英汉互译实用教程》一书中提到，英语中的长句通常被认为是20个单词左右的句子，“最长的句子有时可以超过100个单词，甚至达到200个单词”[9]。长句可以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类是简单长句，第二类是复合长句，第三类是并列长句。每种类型的长句还可以通过三种方式进一步分类和扩展：添加并列成分或并列从句，添加修饰成分或句子，或者添加从属从句[10]。
4. CISG长句的翻译技巧
本文结合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明确句子结构，理顺逻辑顺序，并结合《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CISG)的特点，选取了长度超过20个单词的长句，按照简单长句、并列长句和复合长句进行分类，分析译者在英汉翻译过程中所采用的翻译技巧。
4.1. 简单长句的翻译技巧
简单句只有一个主语(或并列主语)和一个谓语动词(或并列谓语动词) [11]。译者主要使用顺序法和逆序法，强调信息传递的交际目的。
4.1.1. 顺序法
一些英语长句叙述的是一系列按时间顺序或逻辑关系排列的动作或事件，这与中文表达方式一致，因此可以按照原文顺序进行翻译[12]。
(1) The parties may exclude the application of this Convention or, subject to article 12, derogate from or vary the effect of any of its provisions. (Article 6, Chapter 1, PART I)
译文：双方当事人可以不适用本公约，或在第十二条的条件下，减损本公约的任何规定或改变其效力。(第六条，第一章，第一部分)
根据交际翻译理论，翻译时需要考虑目标语言读者的阅读效果。该句采用顺序法，直接遵循原文顺序，简洁而准确地传达条约的意思。该句由三个通过“or”连接的并列谓语构成，且无其他修饰成分，结构较为简单。需要注意的是，法律文本中的“subject to”应翻译为“在……条件下”。在翻译“any of its provisions”时，直接使用代词“其”进行指代，避免了冗余的表述。
(2) If the seller delivers the goods before the date fixed, the buyer may take delivery or refuse to take delivery. (1, Article 52, Section I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如果卖方在规定的日期前交付货物，买方可以收取货物，也可以拒绝收取货物。(1，第五十二条，第二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根据交际翻译理论，翻译应着重于原文信息传达效果的实现。在目标文本中采用了顺序法，基本保持了与源文本相同的格式。该句包含一个由简短条件引导词“if”引导的条件句，以及由“or”连接的并列谓语动词“take”和“refuse”。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通过精简的表达确保了信息的清晰传递，同时遵循了中文的语言习惯，使得翻译既准确又易于理解。
4.1.2. 逆序法
一些英语长句表达方式与中文顺序不同，甚至是相反的，在这种情况下，需要逆着原文的顺序进行翻译[12]。为了实现原文语言与目标语言读者之间的良好交际效果，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有时采用逆序法，以确保翻译能够达到预期的交际目的。
(3) A request or notice by the seller under paragraph (2) or (3) of this article is not effective unless received by the buyer. (4, Article 48, Section I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卖方按照本条第(2)和第(3)款做出的要求或通知，必须在买方收到后，始生效力。(4，第四十八条，第三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该句是由“or”连接的两个并列主语和谓语动词“is”构成的简单句。尽管句子结构简单，译者将原文的否定句转化为肯定句，以规范的表达形式优化翻译逻辑，从而更好地实现交际翻译的目的。这一处理方式增强了语气，使其更符合法律文本的语言特点。此外，译者将“seller”提前作为主语，并对引导“unless”的副词性从句进行重新组织，使翻译更加流畅，同时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
(4) The seller must bear any increases in the expenses incidental to payment which is caused by a change in his place of business subsequent to the conclusion of the contract. (2, Article 57, Section I, Chapter III, PART III)
译文：卖方必须承担因其营业地在订立合同后发生变动而增加的支付方面的有关费用。(2，第五十七条，第一节，第三章，第三部分)
该句包含主语“the seller”、情态动词“must”和由“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构成了一个结构简单但较长的句子。译者并未按照原文的词序进行直译，而是基于中文表达习惯，从原因到结果的顺序，采用逆序法，将“which is caused by...”部分提前。根据交际翻译理论，这一处理方式强调了对目标语言读者理解和反应的关注，旨在使翻译更符合中文语言逻辑，提升交际效果。
4.2. 并列长句的翻译技巧
复合句由两个或多个简单句构成，这些简单句在语法上是并列的，但彼此独立，通常通过并列连词连接。其结构是：简单句 + 并列连词 + 简单句[11]。由于长句通常包含更多的修饰成分和信息，且某些复合句还包括从句。因此在翻译时，译者巧妙地运用了多种翻译技巧，以澄清句子的逻辑关系，使翻译更加流畅且易于理解。
4.2.1. 增译法
为了忠实传达原文的意义与风格，并符合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翻译过程中有时需要增加一些词汇，这一方法称为增译法[13]。由于英语和中文之间存在诸多差异，准确完整地翻译原文内容需要充分依赖上下文信息，挖掘潜在的信息，并通过适当增词来确保翻译的准确性。
(5) However, if the seller remedies any failure to perform his obligations in accordance with article 37 or article 48 or if the buyer refuses to accept performance by the seller in accordance with those articles, the buyer may not reduce the price. (Article 50, Section I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但是，如果卖方按照第三十七条或第四十八条的规定对任何不履行义务做出补救，或者买方拒绝接受卖方按照该两条规定履行义务，则买方不得减低价格。(第五十条，第三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没有直接将“article 37 or article 48”翻译为“第三十七条或第四十八条”，而是译为“第三十七条或第四十八条的规定”。通过增加“……的规定”，使得翻译更加符合中文表达习惯，增强了句子的流畅性和逻辑性。
(6) If the seller delivers only a part of the goods or if only a part of the goods delivered is in conformity with the contract, articles 46 to 50 apply in respect of the part which is missing or which does not conform. (1, Article 51, Section I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如果卖方只交付一部分货物，或者交付的货物中只有一部分符合合同规定，第四十六条至第五十条的规定适用于缺漏部分及不符合同规定部分的货物。(1，第五十一条，第三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该句采用增译法处理由“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原文中的“which does not conform”被翻译为“不符合规定的部分”，保持了原文词序。然而，译者通过将前文内容进行衔接，增加了“符合规定部分的货物”，使翻译更符合法律文本的严谨性。
4.2.2. 综合法
一些英语长句既不适合顺序法，也不适合逆序法，这时应根据句子的时间顺序或逻辑顺序进行综合处理[12]。在《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中，平行结构通常会导致多个从句的出现。
(7) If the goods do not conform with the contract, the buyer may require delivery of substitute goods only if the lack of conformity constitutes a fundamental breach of contract and a request for substitute goods is made either in conjunction with notice given under article 39 or within a reasonable time thereafter. (2, Article 46, Section I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如果货物不符合同，买方只有在此种不符合同情形构成根本违反合同时，才可以要求交付替代货物，而且关于替代货物的要求，必须与依照第三十九条发出的通知同时提出，或者在该项通知发出后一段合理时间内提出。(2，第四十六条，第三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该句由“and”连接的并列长句组成。第一个分句包含由“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和由“only 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首先采用顺序法翻译由“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然后采用逆序法翻译由“only 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并用“只有……才……”来优化翻译逻辑。第二个分句是被动语态，包含由“either…or…”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通过增译加入介词“关于”，并逆译“given under article 39”部分。这种处理方式充分考虑了中文读者的接受习惯，准确传达了条约内容，达到了交际目的。
(8) If the contract is avoided and there is a current price for the goods, the party claiming damages may, if he has not made a purchase or resale under article 75, recover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price fixed by the contract and the current price at the time of avoidance as well as any further damages recoverable under article 74. (1, Article 76, Section II, Chapter V, PART III)
译文：如果合同被宣告无效，而货物又有时价，要求损害赔偿的一方，如果没有根据第七十五条规定进行购买或转卖，则可以取得合同规定的价格和宣告合同无效时的时价之间的差额以及按照第七十四条规定可以取得的任何其它损害赔偿。(1，第七十六条，第二节，第五章，第三部分)
该句是由“and”连接的并列长句，句型较为复杂。为了使翻译更符合中文表达习惯，采用综合法来翻译。首先，使用顺序法处理由“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接着，连接词“and”后的第二个分句包含两个后置修饰语“claiming damages”和“fixed by the contract”。为澄清句子结构，使用逆序法，并在翻译“avoidance”时，根据上下文进行了增译，翻译为“宣告合同无效”。这些翻译技巧充分考虑了中文读者的理解需求，确保了《公约》内容的准确传递，达到了交际目的。
4.3. 复合长句的翻译技巧
“复合句由主句和一个或多个从句组成。主句是句子的主体，从句作为句子的组成部分不能独立存在”[11]。由于长复合句中可能包含多个从句，或者从句中可能嵌套其他从句，因此需要理清句子的结构和主句与各从句之间的逻辑关系。
4.3.1. 切断法
所谓切断，就是通过切割关系代词、关系副词、主谓连接、平行或及物连词、后续成分与主体的连接，以及根据语义组的划分，将长句翻译成符合中文习惯的短句[14]。
(9) The seller must deliver goods /which are free from any right or claim of a third party based on industrial property or other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 which at the time of the conclusion of the contract the seller knew or could not have been unaware, provided that the right or claim is based on industrial property or other intellectual property. (1, Article 42, Section I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卖方所交付的货物，/必须是第三方不能根据工业产权或其它知识产权主张任何权利或要求的货物，但以卖方在订立合同时已知道或不可能不知道的权利或要求为限，而且这种权利或要求根据以下国家的法律规定是以工业产权或其它知识产权为基础的。(1，第四十二条，第二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在该句中，将由“which”引导的后置定语从句与前文进行切断，使其成为独立句子，符合中文语言习惯。这样的处理方式使翻译更加清晰，能够更有效地传达原文信息，促进沟通的顺畅。同时，通过注重前后语句的逻辑关系，并适当添加相关词汇，使句子结构更加紧凑，逻辑更加突出。
(10) If the seller, in accordance with the contract or this Convention, hands the goods over to a carrier /and if the goods are not clearly identified to the contract by markings on the goods, by shipping documents or otherwise, the seller must give the buyer notice of the consignment specifying the goods. (1, Article 32, Section I, Chapter II, PART III)
译文：若卖方按合同或本公约的规定将货物交付给承运人，但货物没有以货物上加标记、或以装运单据或其它方式清楚地注明有关合同，卖方必须向买方发出列明货物的发货通知。(1，第三十二条，第一节，第二章，第三部分)
该句在“and”连接处进行了切断，转换为符合中文表达习惯的简短句子，从而促进了沟通的流畅性。尽管“and”在原句中是连接两个分句的词，但根据上下文和前后逻辑关系，将其翻译为“但”，使翻译更加自然。这种处理方式符合交际翻译理论，即在翻译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适当调整原文结构、风格，并消除歧义。此外，当长句包含平行成分时，连接词如“不仅……而且”、“一方面……另一方面”、“而”、“然而”等，也可通过切断法将句子拆分成简洁的短句，以增强逻辑性和可读性。
4.3.2. 重组法
重组法是指在完全理解原文意义的基础上，理清长句的结构，并根据中文叙事习惯重新组织句子结构，通常不拘泥于原文的层次和结构安排[14]。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强调，译者可以灵活地调整语法结构，摆脱原文的束缚，以实现有效的信息传递和交际目的，这与重组法的翻译策略高度契合。
(11) If a letter or other writing containing a late acceptance shows that it has been sent in such circumstances that if its transmission had been normal it would have reached the offeror in due time, the late acceptance is effective as an acceptance unless, without delay, the offeror orally informs the offeree that he considers his offer as having lapsed or dispatches a notice to that effect. (2, Article 21, PART II)
译文：如果载有逾期接受的信件或其它书面文件表明，它是在传递正常、能及时送达发价人的情况下寄发的，则该项逾期接受具有接受的效力，除非发价人毫不迟延地用口头或书面通知被发价人：他认为他的发价已经失效。(2，第二十一条，第二部分)
翻译时，将原文中的“containing a late acceptance”作为前置定语修饰“a letter or other writing”。针对“if its transmission had been normal it would have reached the offeror in due time”部分，使用切断法并用顿号分隔，表达了两种情境，从而使句意更清晰。将“unless”翻译为“除非”，并将“the late acceptance is effective as an acceptance unless”调整为“除非发价人毫不迟延地用口头或书面通知被发价人”。最后，通过重组法对整个句子进行了调整，使翻译更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逻辑更加清晰，准确传达了原文的含义。
(12) A party who is bound to preserve the goods in accordance with article 85 or 86 may sell them /by any appropriate means if there has been an unreasonable delay by the other party in taking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or in taking them back or in paying the price or the cost of preservation, provided that reasonable notice of the intention to sell has been given to the other party. (1, Article 88, Section VI, Chapter V, PART III)
译文：如果另一方当事人在收取货物或收回货物或支付价款或保全货物费用方面有不合理的迟延，按照第八十五条或第八十六条规定有义务保全货物的一方当事人，可以采取任何适当办法，把货物出售，但必须事前向另一方当事人发出合理的意向通知。(1，第八十八条，第四节，第五章，第三部分)
该句包含“who”引导的定语从句、由“if”引导的状语从句和由“provided that”引导的条件从句。首先，翻译时采用逆序法处理“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将“in accordance with…”作为动名词短语翻译为“按照……”，并将“who is bound to preserve the goods”作为“a party”的前置定语。由于中文表达习惯偏向使用短句，译文通过切断法将“sell them”和“by any appropriate means”分隔为独立的句子，增强了可读性。最后，整句通过重组法调整，使翻译更符合中文逻辑，确保了原文信息的准确传达。
5. 结论
自中国于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以来，贸易量和贸易范围持续扩大，中国贸易商更加重视国际法的学习，以确保顺畅的国际交易。因此，将国际法律翻译成中文显得愈加重要。从上述研究可见，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为法律文本翻译提供了有效指导。本文将CISG中的长句分为三类：简单长句、并列长句、复合长句。研究表明，译者采用顺序法和逆序法翻译简单长句，采用增译法和综合法翻译并列长句，采用切断法和重组法翻译复合长句。信息型文本中包含许多长句和复杂句式，很多时候需要采用多种翻译技巧。但无论选择哪种技巧，最终需要遵循的标准是：准确传达原文中的信息，并实现交际目的。翻译是一门动态的语言科学，需灵活运用多种技巧，而非依赖单一方法。只有在明确交际目的、关注文本功能并理解语言差异的基础上，才能有效运用翻译技巧，实现信息的有效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