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关系到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和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全球性生态危机日益加剧，人文学科经历了生态转型，催生出“生态文科”这一跨学科领域[1]。生态语言学应运而生，逐渐发展成为语言学领域的新兴分支。生态语言学是生态学与语言学结合而形成的且涉及语言和生态关系的所有研究总称[2]-[5]。在Couto [6]的研究中指出，“ecolinguistics”这一术语最初由Einar Haugen于1972年提出，后逐渐被广泛采纳[7]。在生态语言学领域，有豪根模式和韩礼德模式这两种被广泛接受的研究范式[8]。豪根模式，又被称为语言生态学，是生态语言学研究的隐喻模式，强调语言生态学要研究的是“任何特定的语言与其环境的相互作用关系”[9]。主要议题包括语言多样性、濒危语言和语言政策等。韩礼德模式，也被称为系统生态语言学，是生态语言学研究的非隐喻模式，这一模式将人类本身视为生态系统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10]，研究语篇中词汇和语法的使用，以反映话语的生态特性，并分析其对生态系统的影响。
云南独特的生物多样性、重要的生态安全地位、示范性的生态文明建设、脆弱的生态环境、丰富的民族文化以及积极的生态工程和政策实施，使其成为生态研究的理想对象。而目前在韩礼德模式及物性系统的框架下对该地域的生态话语研究很少，鉴于此，本研究将基于特定的生态哲学视角[11]，并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及物性系统，深入探讨China Daily中关于云南河流治理新闻报道所展现的生态话语特征。
2. 韩礼德模式下的生态话语研究回顾
2.1. 生态话语分析
韩礼德在1990年国际应用语言学年会上的演讲标志着生态语言学韩礼德路径的起始，其研究重点在于探讨语言对自然环境的影响。生态话语分析(Eco-discourse analysis)作为一个专业术语首次出现在生态语言学领域是在2014年[12]。在生态话语分析的早期发展中，主要存在三个研究范式：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13]-[17]、积极话语分析(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18]-[20]、认知语言学(Cognitive Linguistics) [21]。随后，生态话语分析超越了纯文本的理论分析，开始关注人类在自然环境中的行为及其生态价值观。在此背景下，Stibbe在2019提出了生态哲学观(ecosophy)，强调对所有生物的重视。黄国文[22]则在生态哲学观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和谐话语分析(Harmonious Discourse Analysis)，借鉴中国道家和儒家的哲学思想，更加强调生态话语分析在构建和谐社会中的作用。近年来，语料库辅助话语研究(Corpus-Assisted Discourse Studies)主张在分析过程中“平衡地”结合定量语料库分析法和定性话语分析法，强调运用语料库语言学方法对大规模语料进行定量分析，注重在具体文本语境中对特定语言现象进行定性话语分析[23] [24]。基于生态话语和生态语言学的理念，对新闻报道中的云南河流治理进行话语分析。
2.2. 及物性系统
Halliday的及物性系统是其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核心概念之一[25]，主要用于表达说话人的主客观经验。Halliday等人[25]认为，语言具有语言元功能(meta function)，包括概念功能(ideational)、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和语篇功能(textual)。其中，经验功能指的是语言用来表达说话者对现实世界的认知和理解的功能。该功能主要通过及物性系统(Transitivity system)来实现，描述语言如何通过不同的语法结构来表达行为、事件和存在的状态；小句的及物性系统存在着两种语义模式：及物模式(transitive mode)和作格模式(ergative mode)，两者互为补充。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框架内，及物性模式(transitivity pattern)被解析为一个由三个基本构成要素组成的复杂结构：过程(process)、参与者(participants)以及环境成分(circumstances)。这一模式旨在捕捉和表达人类对于各类事件的语义识解(semantic apprehension)。Halliday等人[25]根据活动和事件的性质共区分出六种过程类型，详见表1。这些类型均伴随有特定的参与者角色配置，这些角色在语法结构中承担不同的语义功能。由此，及物性模式作为一种分析工具，能够对语言中的行动和经历进行细致地分析。该模式通过区分不同的过程类型来揭示文本中的行为者和受影响者。这种分析方法有助于揭示文本如何构建特定的意识形态和态度，以及如何通过语言选择来表达复杂的社会和文化现象。
Table 1. Types of clause processes, participant roles, and circumstantial elements
表1. 小句过程类型、参与者角色及环境成分
过程类型 |
参与者角色 |
环境成分(可选) |
物质过程Material |
执行者Actor/目标Goal/受益者Beneficiary |
工具/地点/时间 |
心理过程Mental |
感知者Senser/现象Phenomenon/感受者Feeler |
原因/手段/伴随 |
关系过程Relational |
载体Carrier/属性Attribute/识别者Identifier |
标准/范围/时间 |
行为过程Behavioral |
行为者Behaver/感受者Senser |
程度/原因/伴随 |
言语过程Verbal |
说话者Sayer/听话者Receiver/言语Verbiage |
话题/回应/时间 |
存在过程Existential |
存在者Existent/载体Carrier |
地点/时间/原因 |
此外，何伟与魏榕[26]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及物性理论，构建了一种专门用于国际生态话语分析的及物性分析框架[27]。该研究对参与者系统进行了重新构建，并进行了重新定义和细分。在此框架下，研究者采用了生态哲学的视角，将生态过程划分为三类：有益性过程、中性过程以及破坏性过程。该分类体系阐释了参与者角色与过程动词的语义搭配如何共同作用于自然形象的构建，揭示不同语义结构如何塑造和呈现自然的不同面貌。
目前，在及物性系统框架下对云南河流生态话语的研究相对匮乏。鉴于这一现状，本研究拟从特定的生态哲学视角出发，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及物性系统，深入分析China Daily中有关云南河流治理新闻报道所呈现的生态话语特征。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及物性系统为理论基础，将中国文化语境下的和谐话语分析应用于新闻报道生态话语的研究，以黄国文提出的和谐生态哲学观作为判断标准，将“以人为本”的良知原则、亲近原则、制约原则作为依据，并以China Daily中有关云南河流治理的生态环境新闻报道作为研究对象，使用UAM Corpus Tool 6软件对语料进行及物性系统标注，对所选语篇进行参与者、过程、环境成分的统计；然后采用SPSS 27对数据进行卡方检验。统计分析的结果最终将用于讨论云南河流治理中生态新闻的话语特征，从及物性系统的特征阐释话语的生态意义，分析新闻生态话语的生态取向，建构和谐的生态话语，引导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意识。
3.1. 语料的收集
本研究的语料来自China Daily官方网站(https://www.chinadaily.com.cn)在线内容。China Daily是以新闻为主的大型网上信息发布平台，同时也是国家重点新闻网站，可提供具有权威性、高质量、国际传播力和多媒体资讯服务，其讲述的生态故事具有更强的公信力和传播力，适合作为本研究的语料。
语料的筛选也具有一定严谨性，以满足研究要求。首先，通过精准检索关键词“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Yunan”和“River Management”抓取语料，包含自2018年7月至2024年10月间发布的10篇具有代表性的新闻报道，总计8846词(详见表2)。该语料库的筛选标准基于报道内容的一致性，专注于云南地区河流的保护、管理和开发等专题性议题。其次，把所抓取的新闻语料转换成txt格式的纯文本文档。
Table 2. Selection of example texts
表2. 例文选取
文本编号 |
篇章标题 |
字数 |
一 |
Green shift provides lifeline for Yunnan’s lakes |
1633 |
二 |
Yunnan’s largest freshwater lake comes back to life |
458 |
三 |
Rare species return as Yunnan’s Eryuan County cleans up water |
438 |
四 |
Shining light |
920 |
五 |
Yunnan seeks more support to curb water pollution |
635 |
六 |
Benefits flowing from plan for river basin protection |
644 |
七 |
Dali residents happier with a cleaner “mother lake” |
525 |
八 |
Vision turning lucid waters into reality |
1336 |
九 |
Erhai Lake Cleans Up Its Act in Pollution Fight |
1875 |
十 |
Yunnan wetland park vital in deterring lake pollution |
382 |
3.2. 及物性标记与统计
本研究采用UAM Corpus Tool 6软件对语料库进行及物性标注，其标注方案参照图1所示。在及物性系统的构建上，本研究借鉴了何伟和魏榕[26]的研究方法。此外，其他功能语法标注则依据《系统功能语法》第二版中的系统框架进行[25]。UAM Corpus Tool 6软件具备提取过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的功能，能够统计及物性系统中各语法成分的出现频率及其所占比例[28]。通过软件的分类汇总功能，可排列出及物性系统中各成分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进而分析及物性资源的分布情况和语义特征。为进一步分析各语法成分使用差异的显著性，本研究还使用SPSS 27软件对及物性系统各成分的出现频率进行卡方检验。这一方法有助于揭示云南河流治理新闻生态话语中的主要语法资源，并探讨构建生态故事的及物性系统方法。基于此，本研究选择UAM Corpus Tool 6和SPSS 27作为数据统计和分析工具。
Figure 1. Annotation scheme diagram of the transitivity system [28]
图1. 及物性系统标注方案图[28]
3.3. China Daily新闻报道中云南河流治理生态话语的及物性特征
3.3.1. 参与者成分的分布
参与者在及物性系统中代表行为的执行者或受影响者，体现事件的动态性和语义角色，构建句子意义和反映行动者与事件的关系。在所有参与者中，及物性参与者的出现频次共计1324次，占总语法成分的31.7%。具体的分布详情可参考表3。
Table 3. Distribution of process participants
表3. 过程参与者成分分布表
过程参与者 |
频次 |
盖然率% |
X2 |
p |
物质过程参与者 |
782 |
59.1 |
/ |
/ |
心理过程参与者 |
79 |
6.0 |
/ |
/ |
言语过程参与者 |
241 |
18.2 |
/ |
/ |
关系过程参与者 |
212 |
16.0 |
/ |
/ |
存在过程参与者 |
7 |
0.5 |
/ |
/ |
行为过程参与者 |
3 |
0.2 |
/ |
/ |
合计 |
1324 |
100 |
1942.683 |
0.000 |
根据表3所提供的统计数据，参与者在不同过程类型中的分布比例如下：物质过程参与者占比59.1%，心理过程参与者占比6%，言语过程参与者占比18.2%，关系过程参与者占比16.0%，存在过程参与者占比0.5%，行为过程参与者占比0.2%。卡方检验(X2 = 1942.683，自由度df = 5，p值 = 0.000 < 0.05)揭示了各类过程参与者的出现频次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物质过程参与者与言语过程参与者共同占据了总参与者成分的77.3%，而关系过程参与者与心理过程参与者的比例次之，存在过程参与者的比例更小，行为过程参与者的比例最低。这一分布模式与语篇中过程类型的分布差异相吻合，突显了及物性系统中过程类型的中心性。然而，在参与者成分的使用偏好上，China Daily关于云南河流治理的新闻生态话语更倾向于采用物质过程参与者和言语过程参与者，参与者角色的具体分布情况详见表4。
Table 4. Distribution of participant elements
表4. 参与者成分分布表
参与者角色 |
频次 |
盖然率% |
动作者 |
298 |
22.5 |
目标 |
484 |
36.6 |
范围 |
0 |
0.0 |
感知者 |
32 |
2.4 |
现象 |
47 |
3.6 |
言说者 |
100 |
7.6 |
受话者 |
98 |
7.4 |
言语内容 |
7 |
0.5 |
对象 |
7 |
0.5 |
载体 |
117 |
8.8 |
属性 |
1 |
0.1 |
被识别者 |
123 |
9.3 |
识别者 |
0 |
0.0 |
存在物 |
7 |
0.5 |
其他 |
3 |
0.2 |
合计 |
1324 |
100 |
根据表4的数据，可以观察到在所有参与者角色中，目标(484次)、动作者(298次)、被识别者(123次)和载体(117次)的出现频次显著高于其他参与者角色。在物质过程中，目标的出现频次(484次)高于动作者(298次)，这一现象暗示了动作者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被省略。相对而言，在关系过程中，China Daily关于云南河流治理新闻生态话语倾向于使用识别类参与者角色，尤其是被识别者和识别者。这些发现揭示了此类新闻生态话语中参与者角色的特定使用偏好，以及在不同过程类型中参与者角色的分布特征。
3.3.2. 过程成分的分布
在及物性系统中，过程是核心概念，它描述了语言中行为或事件的发生。过程的性质体现在其能够表达行为的动态性，构建句子的基本框架，通过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的互动，展现事件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从而在语篇中传递信息和构建意义。本文所选取的十篇新闻及物性过程的分布情况见表5。
Table 5. Distribution of process elements
表5. 过程成分分布表
过程 |
频次 |
盖然率 |
X2 |
p |
物质过程 |
1252 |
67.0 |
/ |
/ |
关系过程 |
95 |
5.1 |
/ |
/ |
言语过程 |
260 |
13.9 |
/ |
/ |
心理过程 |
239 |
12.8 |
/ |
/ |
存在过程 |
16 |
0.9 |
/ |
/ |
行为过程 |
5 |
0.3 |
/ |
/ |
合计 |
1867 |
100 |
3601.230 |
0.000 |
根据表5所提供的统计数据，过程成分在及物性系统中的分布特征如下：物质过程的出现频次最高，占总过程成分的67%，其次是言语过程(13.9%)和心理过程(12.8%)，而关系过程(5.1%)、存在过程(0.9%)和行为过程(0.3%)的出现频次相对较低。卡方检验结果(X² = 3601.230, df = 5, p = 0.000 < 0.05)表明，六种过程出现的频次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这一分布情况反映出China Daily关于云南河流治理新闻生态话语在经验意义上主要通过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来体现，而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次之，存在过程和行为过程的使用相对较少，这与语篇中过程类型的分布差异基本一致，揭示了及物性系统中过程的中心地位[29]。在参与者成分的使用上，这十篇新闻生态话语特别侧重于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的参与者，表明了这两种过程在构建生态故事中的重要性。
3.3.3. 环境成分的分布
环境在及物性系统中不仅为过程和参与者提供背景信息，还体现了动作或状态的目的和原因，描述了动作的方式和程度，是构建生态话语和生态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本文所选的十篇China Daily新闻报道中，其成分分布见表6。
Table 6. Distribution of circumstantial elements
表6. 环境成分分布表
环境 |
频次 |
盖然率% |
X2 |
p |
范围 |
136 |
18.0 |
/ |
/ |
定位 |
256 |
33.9 |
/ |
/ |
方式 |
184 |
24.4 |
/ |
/ |
因果 |
30 |
4.0 |
/ |
/ |
依附 |
16 |
2.1 |
/ |
/ |
伴随 |
69 |
9.2 |
/ |
/ |
角色 |
22 |
2.9 |
/ |
/ |
视角 |
16 |
2.1 |
/ |
/ |
事件 |
26 |
3.4 |
/ |
/ |
合计 |
755 |
100 |
577.270 |
0.001 |
在对表6所展示的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及物性系统的环境成分在样本中总计出现了755次。这些环境成分在不同环境类型中的分布情况如下：范围类型占18.0%，定位类型占33.9%，方式类型占24.4%，因果类型占4.0%，依附类型占2.1%，伴随类型占9.2%，角色类型占2.9%，视角类型占2.1%，以及事件类型占3.4%。通过卡方检验(X2 = 577.270，自由度df = 7，p = 0.001 < 0.05)进一步证实了这些环境类型在频次分布上存在显著性差异。具体而言，范围、定位和方式三种环境成分的总和占所有环境成分的76.3%。相比之下，伴随、因果和事件环境成分的出现频率较低。而角色、视角和依附环境成分则相对较少。这些环境成分不仅提供了关于过程识解的关键信息，而且与语境的性质具有直接的相关性。
4. 云南河流治理环境新闻报道中的生态话语建构和话语特色
4.1. China Daily新闻报道中生态意义的及物性建构
河流不仅是生物多样性的宝库，也是地区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的重要资源。云南河流的生态意义体现在其对维持地区生态平衡、保护珍稀物种、调节气候和提供水资源等方面的重要作用。通过China Daily的报道，可见云南在河流治理和生态保护在实施河(湖)长治、推动多省流域横向生态保护补偿机制试点等河流治理和生态保护方面取得显著成效。本研究通过生态话语分析的方法论框架，对及物性系统的生态意义进行了深入探讨和扩展[30]，研究所选取的十篇关于云南地区河流的保护、管理和开发中的经典文本如下：
(1) …Yunnan formulated special regulations to guide the gradual withdrawal of the population and industries from lakeside areas.
例(1)中，“formulated”物质过程的发出者为“Yunnan/(云南政府；云南人民)”这一表述揭示了一种以人类为主导、自然界为从属的关系框架。与之相辅相成的语义层面，则强调了对自然环境的关怀与珍视，展现了人类在自然环境中扮演的积极角色，以及在生态保护方面所发挥的正面影响和作用力。
(2) Plateau lakes also have relatively fewer species and their ecosystems are fragile.
例(2)中，“plateau”和“their ecosystems”均为关系过程“have”、“are”的发出者，搭配的语义“fewer species/fragile”隐含了破坏的意涵。在此语境下，自然界被构建为实现人类利益的工具和牺牲品，反映了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性影响，以及这种活动对生态系统产生的负面生态效应。
(3)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manage and protect the lake is to control pollution at the source,” said Yuan Tingju, director of Kunming’s Dianchi Lake administration bureau.
例(3)中，“said”为言说过程，“Yuan Tingju”为言说过程的言说者。该言语行为的内容涉及人类活动对全球生态脆弱性影响的反思。通过将自然塑造为一个需要保护和关爱的弱势实体，该话语旨在激发读者对生态责任的认识，进而强调生态保护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这种话语策略旨在与受众建立共鸣，形成共同的环保意识和行动联盟。
(4) …he (Xi Jinping) hoped that the water quality could be improved when he made his next trip.
在例(4)中，心理过程“hoped”所表达的情感指向习近平主席对云南河流生态系统影响的深切关切。该情感表达不仅凸显了主席对于未来区域治理的积极愿景，而且反映了对生态系统内部因素的主动情感投入，进而传递出积极的生态价值观念。此外，借助媒体的传播力量，习近平主席作为具有权威性和公信力的公众人物，其情绪体验对于提升公众生态意识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有助于构建公众与生态保护议题之间的紧密联系。
(5) There were seven months when the quality rose to Grade II - the second-highest - which means the water can be drunk after treatment.
例(5)展现了存在过程，通过描绘过去至今七个月水质的持续状态，强调了云南河流的自然属性及其在生态系统中的角色。这种描述不仅揭示了河流水质的静态存在，而且揭示了其在生态系统功能中的动态参与。通过这种表述，文本不仅呈现了河流水质的稳定性，还暗示了其在维持生态平衡和促进生态过程方面的关键作用。
据此，云南对河流生态价值的重视，不仅体现在其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刻认识上，还在于其将生态理念转化为具体政策和行动的实践。这种及物性建构，通过一系列具体的措施，如实施严格的水资源管理、推动绿色能源的发展、加强生态保护区的建设等，将生态保护的理念落到实处。这些行动既保护了河流的自然生态，也为当地居民提供了更好的生活环境，促进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4.2. China Daily新闻报道中生态话语的特色
本研究通过对China Daily关于云南河流治理的新闻报道进行生态话语分析，揭示其生态话语的特点及所蕴含的生态价值观。首先，研究发现，这些报道在语言使用上大量运用了物质过程，强调了生态环境的物质属性，通过及物性系统将人类对客观世界的实践经验转化为语义表达，向读者展示了生态系统的本质，增强了读者对生态环境的认识。其次，报道中传递了“和谐共生，持续发展”的生态价值观，通过词频分析发现，“protect (19次)、improve (13次)、build (12次)”等词汇频繁出现，体现对自然环境的尊重和致力于生态建设、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旨在引导读者理解生态保护与国家安全之间的联系。最后，报道中体现了以人类为中心的生态观念，即呈现以人类为主体的生态话语，而对自然非人生命体的提及较少，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自然的能动性，磨灭了其自身的存在价值。通过小句词语的选择，如“said (106次)、he (41次)、we (22次)”等，这种语言使用反映了现实世界中人对自然的态度和行为，但并非客观全面地反映现实，而是通过语言策略选择性地构建现实。因此，本研究结合对小句的质性分析和量化统计，以判别语篇蕴含的生态观，强调在分析生态话语时，不能仅以个别小句为依据，而应综合考虑语篇的整体结构和语境[30] [31]。
5. 结语
China Daily作为具有权威性的网络新闻平台，其生态话语不仅能够引导公众形成正确的生态价值观，而且对于生态教育具有深远的意义。它在建设美丽中国、讲述中国故事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本文基于一定的生态价值观，对China Daily中关于云南河流治理与保护的新闻报道进行了理论论证和实例分析。研究发现通过这些报道，China Daily展示了如何通过媒体的力量促进公众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认识和参与，同时新闻语篇所传递的生态表征方式及其生态内涵可唤醒人们的生态保护意识，推动生态的可持续发展及和谐社会的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