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颜色词是词汇语义学和修辞学领域研究的热门话题之一。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起，就有国内外的学者从多种视角对“颜色词”展开了深入研究，且已经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当前多数研究从修辞和文化的角度对某个或某类颜色词进行分析或对比两种语言中的某一颜色词，对比的角度还是语法修辞、文化含义、语义认知等。汉语中颜色词数量多，是汉语中颇具特色的一类词汇，系统性非常强，且能产性高，特别是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和人们生活方式的转变，在彩妆、日用、服装、数码等领域的广告语中，新造颜色词也日新月异。但是鲜有学者描写和总结最新出现的新兴颜色词的特点，并从构词、语用表达的角度所做的研究较少。
在新兴颜色词中，偏正式“X + 颜色词”复合词占比最大，其内部结构、语义关系以及语用表达等方面都有其特殊性。所以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色彩描写词典》(章银泉，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现代汉英词典》、近两年电商平台新兴颜色词等收集了250个颜色词作为语料，对“X + 颜色词”这类新兴颜色词进行多维描写与分析。
2. 偏正式“X + 颜色词”的界定
本文所说的“X + 颜色词”这一结构和近年来较多学者研究的新兴颜色词有相似之处[1]。所谓新兴颜色词，是指像“冰岛灰、魅惑蓝、卡其绿、丝绒草莓、浓情可可”这一类特殊的颜色词，经过对比发现，新兴颜色词大多数是“X + 颜色词”的形式。由于“新兴颜色词”这一范畴过于笼统，所以本文将近年来新出现的颜色词的表达形式具体归纳为“X + 颜色词”和“其他”两种类型，并重点研究“X + 颜色词”。因此，有必要先界定“X + 颜色词”。
2.1. “X + 颜色词”中“颜色词”的界定
每种语言的颜色系统都是从基本颜色词发展而来的。本文将整合现有研究的观点，最终确立出“X + 颜色词”这一结构中“颜色词”的范围。当前学界的观点虽不同，但是都认为“黑”“白”、“红”“黄”“蓝”“紫”“灰”7个为基本颜色词[2]。剩下了“青”“棕”“橙”“绿”四个，由于“青”到底是什么颜色尚有争议，所以先排除“青”。《现代》(第7版)中收录的单字条目颜色词共有34个，包括“绿”“白”、“黑”“红”“黄”“蓝”“紫”“灰”“青”“皑”“殷”“缃”等，由于“殷”“皑”等不经常单独使用，所以排除，剩下11个单字条目颜色词结合基本颜色词，最终划定“黑”“白”“黄”“红”“蓝”“紫”“灰”“橙”“棕”“绿”10单字条目颜色词为“X + 颜色词”这一结构中的“颜色词”。现将“X + 颜色词”中“颜色词”的可能性归纳如表1。
2.2. “X”的界定与分类
在偏正式“X + 颜色词”复合词中，除一些固定搭配外，可进入这一结构的“X”没有明确的限制，
Table 1. Table of structure type distribution of “color word” in “X + color word” structure
表1. “X + 颜色词”结构中“颜色词”结构类型分布表
单字条目颜色词 |
多字条目颜色词 |
黑、白、黄、红、蓝、紫、灰、橙、棕、绿 |
名语素 + 色彩语素 |
名语素 + 词素“色” |
色彩语素 + 语素“色” |
形容词素 + 词素“色” |
菜青、酱紫、
藕灰、雪白、杏黄 |
茶色、古铜色、
土色、肉色、玉色 |
红色、蓝色、黄色、
黑色、紫色、白色 |
淡青、嫩绿、惨白、
深绿、大红、洁白 |
就颜色词而言，由于近两年此结构的新兴颜色词蓬勃发展，能够进入该格式的“X”甚至又有了更多的选择。从内部构成上来说，“X”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1. 名词性语素：蛋(蛋黄)、口(口红)、酱(酱紫)、祖母(祖母绿)、象牙(象牙白)、藕(藕灰)
2. 形容词性语素：柔(柔灰)、睿智(睿智黑)、优雅(优雅紫)、冷艳(冷艳红)、干枯(干枯玫瑰色)、正(正红色)、暖(暖豆沙色)
3. 动词性语素：凝(凝白)、沉思(沉思灰)、嫉妒(嫉妒绿)、变色(变色紫)
4. 外来语素：蒂芙尼(蒂芙尼绿)、朱丽叶(朱丽叶棕)、Jay(Jay黑)、ink(ink蓝)
3.“X + 颜色词”的分类
3.1. 语音层面
音节上双音节三音节居多。
双音节：枣红、猩红、蟹青、豆绿、姜黄、湖蓝等
三音节：银河灰、卡其绿、魔法紫、深海蓝、冰岛灰、月桂棕
多音节：狄坦妮娅紫、复古星河蓝、高级极光蓝、仙度瑞拉棕
3.2. 语法层面
本文将从构词法的角度探讨其语法层面的特点。苏向红(2008)曾经对新兴颜色词的构词特点进行了分类[3]，本文在对选取出的偏正式“X + 颜色词”的构词特点进行描述时，将采用这种分类方法。
1. 超常规的移就造词法：
一般常见的偏正式复合颜色词中，比较常见的组合方式是“名词性语素 + 表色语素”、“动词性语素 + 表色语素”、“形容词性语素 + 表色语素”或者“表色语素 + 表色语素”等几种。即“X”可以是“形容词性语素”、“名词性语素”等这几种。例如：
鹅黄、草绿、鲜红、亮蓝、海军蓝、猩红、浅绿、葱绿
苏向红(2008)指出，“X + 颜色词”这一结构同样也是采取以上方法，但是又体现出一些特点，即采用超常规搭配的移就造词法，具体分为以下两种：
(1) 以虚写实。在“X + 颜色词”中，“X”是语义内容比较抽象的成分，“颜色词”是中心成分，也就是说“X”多半用来描摹性状或者人的感情，“X”描写、修饰颜色词：
“X”是名词性成分：宝藏蓝、魔法紫、雪松棕、迷雾紫、恋爱粉
“X”是形容词性成分：甜蜜粉、滢亮棕、神秘紫、高贵棕、梦幻棕
“X”是动词性成分：心动粉、嫉妒绿、狩猎绿、沉思灰、溺爱粉
(2) 以实写虚。颜色词是修饰语，修饰、描写原本颜色不确定的事物，起到象征、比喻作用，例如：
通透绿珠、金色花园、紫色梦境、蓝色期待
2. 创新的比喻造词法
常见传统“物色词”中的“X”多为具体可感知的名词性语素充，如“雪白”指“像雪一样白”，这种比喻形象生动。“X + 颜色词”这一类新兴颜色词之所以能产性极高，是因为大量使用比喻手法。“X”的选择范围更广，其比喻具有如下特点：
(1) 喻体新鲜多样：以市场上常见的几个隐形眼镜商品详情页上的色彩描述词为研究对象，相比以的颜色词，现在的彩色隐形眼镜新兴颜色词多了人名、地名和品牌名的喻体。
人名：哥白尼紫、狄坦妮娅紫、雅典娜金棕、朱丽叶棕、拉文娜灰绿
地名：冰岛灰、埃及绿、罗马幻棕、西班牙灰、西班牙棕、地中海蓝
品牌名：莫吉托绿、可口可乐棕、百事达蓝灰、德芙蜜糖棕
很明显，现在用作喻体的词语明显丰富得多，其中有很多是音译外来词，指称的颜色范围也扩大了，比如“灰绿”、“金棕”、“粉紫”等，都是单字条目颜色词之间根据实际情况随机搭配的结果，这种搭配有一定的随机性和随意性，但是也从另侧面反映出颜色的指称范围有所扩大。
(2) 喻体直接充当“颜色词”：即“X + 颜色词”结构中，“颜色词”不再是“红、黑、绿、蓝”这些前文已经确定的颜色词，也不是“表色语素 + 色”、“名词性语素 + 色”这类颜色词，而是它所要表达的颜色的喻体。“X”依旧是修饰、描写喻体的成分。这就需要借助联想与想象理解语义，如“焦糖玛奇朵”，这个颜色词描述的是“棕色”，但是没有出现“棕”，只出现了喻体“玛奇朵”，“焦糖”起到了偏正式修饰作用，这时候就需要借助联想并合理猜测，“玛奇朵”是咖啡的种类名称，那么说明这个商品的名称是近似于棕色的颜色。再比如“四季奶青”，本体是“绿色”，但是没有出现“绿”，只出现了一个奶茶的名字“奶青”，但是可以通过“青”这个字来联想和推测。
3.3. 语义层面
在语义层面，偏正式“X + 颜色词”可分为写实型和写意型两类，具体要从“X”的语义指向和语义功能两方面来考察：
1. 写实型颜色词：“X”的语义指向是“颜色词”，语义功能是指称、描述、分辨色彩，传递色彩信息，“X”本身就带有自然色彩，如：
火红：像火那样的颜色。
石板灰：像石板那样的颜色。
兰花紫：像兰花那样的颜色。
柠檬黄：像柠檬那样的颜色。
雪白：像雪一样白。
2. 写意型颜色词：“x”的语义指向不是“颜色词”本身，其语义功能不在于描述、传递颜色信息，而是为了达到宣传商品的语用目的，具体又可以分为两类：
(1) 语义指向商品特征：
①语义指向商品的品质的风格：宝藏蓝、高贵棕、典雅黑、无辜蓝
②语义指向商品类别或者商品给人的整体感觉或：梦幻紫、星空灰、吉祥红
(2)语义指向购买商品的潜在消费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消费者做出正面评价，包括：
①语义指向人的性格、爱好或情感：沉稳黑、温柔紫、活力橙、天真白
②语义指向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某一类人：朱丽叶棕、哥白尼蓝、骑士灰、狄坦妮娅紫
③语义指向人的处事行为：勿扰灰、嫉妒绿、沉思灰、自我红、逍遥蓝
4. “X”与“颜色词”的组合情况
4.1. 《现汉》(第7版)中双音节“X + 颜色词”搭配的稳定性
《现代》(第7版)中有不少“X + 颜色词”结构的词，此结构的词中颜色词占多数。本文将要以基本颜色词为基础，从《现汉》(第7版)中挑选出9个单字条目颜色词，分别是“黑、白、黄、紫、红、青、蓝、灰、绿”，再总结双音节“X + 颜色词”中单字条目颜色词和“X”的搭配情况。统计结果如下：
白(17个)：斑白、班白、颁白、惨白、苍白、灰白、花白、葱白、粹白、蜡白、煞白、银白、乳白、雪白、洁白、月白、鱼白
黑(6个)：黢黑、炭黑、焦黑、灰黑、青黑、乌黑
黄(16个)：姜黄、苍黄、灰黄、赤黄、橙黄、橘黄、金黄、蜡黄、乳黄、昏黄、鹅黄、杏黄、米黄、土黄、焦黄、嫩黄
紫(2个)：酱紫、绛紫
红(25)：殷红、胭红、潮红、赤红、橙红、大红、飞红、绯红、粉红、火红、嫩红、品红、洋红、水红、桃红、通红、猩红、血红、嫣红、枣红、银红、朱红、紫红、肉红、杏红
绿(9个)：葱绿、翠绿、豆绿、果绿、湖绿、嫩绿、油绿、水绿、黛绿
蓝(7个)：宝蓝、翠蓝、靛蓝、湖蓝、天蓝、蔚蓝、湛蓝
青(9个)：蟹青、玄青、丹青、淡青、蛋青、靛青、豆青、铁青、天青
灰(6个)：草灰、藕灰、铅灰、银灰、瓦灰、铁灰
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9个单字条目颜色词前面的“X”有稳定性，如“紫”前的“X”只有两种情况，搭配在“红”前面的“X”范围最广，有二十五种情况，但是这二十五种情况和“红”的搭配具有相对固定性和稳定性。“殷”、“猩”、“桃”“肉”等只能和“红”搭配，“草”、“藕”、“铅”、“瓦”等只能够“灰”搭配。
像“嫩”、“大”、“深”、“浅”这类形容词性词素搭配的颜色词范围较广，如《现汉》(第7版)收录了“嫩黄”、“嫩绿”、“嫩红”。几乎所有的单字条目颜色词都能够和“深”、“浅”这类形容词性词素搭配，如“淡黄、淡蓝、淡紫”等等。
4.2. 三音节颜色词呈现“随机造词现象”
《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中已收录的偏正式“X + 颜色词”如“樱桃红、橄榄绿、葡萄紫”这类三音节颜色词中，“X”都起到客观描述“颜色词”的作用，“樱桃”和“红”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性。与这类词不同的是，如“沉思灰、高贵红”等中的“沉思、”并没有客观描述其后的颜色词，“X”和颜色词之间的搭配的随意性很强，“高贵蓝”、“高贵紫”、“高贵黄”也未尝不可。钱乃荣(1995)曾经指出，“任何一个汉语新兴颜色词的产生，都要经历开始时的一个‘随机’阶段”。为了考察三音节颜色词中“X”和“颜色词”的搭配情况，本文选取了12个具有修饰作用的“X”和10个颜色词进行搭配，其中“X”有名词性、形容词性和名词性词素各四个。并对搭配情况进行了统计，现将统计结果以图表性质呈现(见表2)。
由以上的分析和统计可以看出，“X”和单字条目颜色词之间存在着“一对多”的搭配关系，二者之间几乎不存在相互制约作用，“优雅”这一修饰性“X”成分可以和几乎所有的单字条目颜色词进行搭配，这种搭配的随机性和不稳定性正是“随机造词”在“X + 颜色词”中的有力体现。但是这类词只是针对“X”不直接描述“颜色词”中的物色词而言的，近年来广告语体中出现了大量这类新型颜色词。
Table 2. Collocation of “X” and “color word” in three-syllable “X + color word”
表2. 三音节“X + 颜色词”中“X”与“颜色词”的搭配情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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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
白 |
黄 |
红 |
绿 |
蓝 |
紫 |
灰 |
橙 |
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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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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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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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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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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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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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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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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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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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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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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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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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词和《现汉》(第7版)中收录的“橄榄绿、葡萄紫、樱桃红”不同，也和新兴颜色词“祖母绿、海军蓝、奶奶灰”等不同，“X”与“颜色词”的搭配呈现出一种“偶然性”，即无法推测“X”会和哪一个“颜色词”搭配产生新兴颜色词。
5. 偏正式“X + 颜色词”的隐喻及语用表达
5.1. 隐喻表达
偏正式“X + 颜色词”近年来能产性极高，这一现象可以从其隐喻表达的角度去解释。新兴颜色词中存在着大量的隐喻表达现象。陆俭明(2009)指出，隐喻是“一个认知域激活另一个认知域[4]。”
1. 隐喻模糊性和对象化的特征。
尝试把这种认知投射到新兴颜色词上。比如彩色隐形眼镜中的“魔法紫”，原本“魔法”和“紫色”并没有必然的、本质上的联系，“魔法”指的是奇幻色彩，当我们把这种认知投射到新兴颜色词上面时就会发现，“魔法紫”更能传递出商品奇幻、明亮和美丽的特点。再比如“森鹿迷褐”，在我们的认知中，小鹿的眼睛是清澈明亮美丽的，当我们把这种认知投射到新兴颜色上面，就会不知不觉中觉得彩色隐形眼镜能带给自己小鹿一般明亮惹人爱的眼睛。
2. 隐喻的相似性。
我们会在无形中将“大海”和“天空”和蓝色联系在一起，所以在描述蓝色时，会用“星空蓝”、“海盐蓝”等。其次隐喻的相似性会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如果觉得灰色高贵冷艳，就会倾向于描述成“勿扰灰”。得益于隐喻的相似性，新兴颜色词的能产性很高。
5.2. 语用表达
传统的词汇偏向于静止的语境，新兴颜色词在网络营销语境中产生，存在的前提是动态的语境，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 语境前置
通俗地来讲，语境就是语言发生的环境。所谓的语境前置，意为大量的新兴颜色词(尤其是抽象的和不含表色语素的)之所以能够成立，被人理解，是因为人们已经提前将其放置在某种交际语境中，或营造了话语交际的条件，否则便无从理解。同时，我们对达成语境的人群范围也有要求，覆盖面越大，新词的存活率越高。口红颜色词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唐朝时就出现过“淡红心”“石榴娇”等比较有特点的口红词，但在以农耕方式为主的古代，商品经济水平低，购买能力差，商品名称的影响力不可能大，所以这类词并没有广泛地传播开来，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它生存的背景具有局限性，只能单方面静态地存在而当代人生活在网络的世界，信息的快速传递变成现实，4G、5G网络条件的支持，使得人们的互动和交流更为便捷，提供了新兴颜色词生存的土壤。
2. 引导语义生成
在文字上，追求新奇、大胆，如“嫉妒绿”中的“嫉妒”经常被我们认为是偏贬义的，但是在当前营销语境下，用于美瞳的颜色名称上时，不再强调它的贬义，而是突出文字，吸引目光，让消费者联想美好的含义。由此看出有些新兴颜色词打破了以往的认知，具有刺激性，能够让人过目不忘，给人视觉上、灵魂上的冲击，从而刺激消费者去了解、去购买，符合当前人们对于语言个性化的追求。
3. “语言消费”促进产品消费
对于新兴颜色词而言，“语言消费”实际上就是利用文字符号所达到的消费活动。随着越来越多的网络语言层出不穷，融合到商家产品的颜色名称当中，突破了人们以往对于颜色的描述，使得更受欢迎，如“干枯玫瑰”“焦糖可可”“经典小辣椒”等，呈现出来具有新时代的特色，迎合了大众的审美倾向和消费者的购买期待，也彰显了我们汉语的魅力。文字所代表的的其他意义，也能够表现出“语言消费”的特点。在文化意义方面，故宫联名的口红颜色词如“郎窑红”“碧玺色”，利用了古代的一些元素来表示某种颜色，类似还有“宫墙”“椒房”，利用了一些古代建筑的特征来代表某种颜色。
6. 结语
本文以偏正式“X + 表色语素”复合词以及其他类型的新兴颜色词为研究对象，对这类复合词进行了语音、语法和语义上的分析描写。(1) 从语音上来看，该结构颜色词三音节居多。(2) 从语法上来看，其造词法主要是超常规移就造词法和创新比喻造词法两种(3) 从语义上来看，该类颜色词具有写实型颜色词和写意型颜色词两种。从语用表达方面来看，“X + 颜色词”复合词有不同的喻体和不同的隐喻表达方式，不同民族也有不同的语言认知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