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

A Brief Analysis of Uyghur Kinship Terms

摘要: 亲属称谓是了解一个地区的社会关系、习俗和文化的重要窗口。本文主要以维吾尔语的亲属称谓语为研究对象，以亲属称谓的对象和称谓为研究重点，使用文献研究法与归纳法从亲属关系、亲属称谓的分类、亲属称谓的特点等三个方面对亲属称谓语进行简要概述和分析。针对归纳总结亲属称谓语，总结其特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较为笼统单一，不区分父系与母亲亲属关系，都使用同一个称谓；不区分长幼顺序，在同辈亲属中使用姓名 + 称呼词来区分其长幼顺序，在亲属称谓语中没有明确区分；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泛化。

Abstract: Kinship titles are an important window to understand the social relationships, customs, and culture of a region. This article mainly takes Uyghur kinship term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focusing on the objects and terms of kinship terms. Using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induction methods, it provides a brief overview and analysis of kinship terms from three aspects: kinship relationships, classification of kinship term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kinship terms. Regarding the induction and summary of kinship terms, its characteristics are summarized as follows: Uyghur kinship terms are relatively general and singular, without distinguishing between paternal and maternal kinship relationships, and all use the same title; not distinguishing the order of seniority, using names + appellations among peers to distinguish their seniority, and not clearly distinguishing in kinship appellations; the generalization of Uyghur kinship terms.

1. 引言

亲属关系作为在人类社会中普遍出现的关系形式，它所包含的亲属关系称谓作为语言词汇系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以相对稳定的构成形态反映出语言使用者所在的语言系统本身，更可以折射出它背后蕴含的历史传统、社会生活及时代价值。因而，关于亲属称谓语的研究一直备受关注。

基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通过阅读发现关于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有以下三类研究：1) 词汇和社会关系的研究：阮玉慧、李赫等在各自的研究中提到词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社会发展，反之，社会的变化促进词汇的产生与消亡，维吾尔语词汇在空间维度、时间维度能反映出不同的变化与发展，为维吾尔语亲属词汇研究以及维吾尔社会文化研究提供思路。2)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文化研究：姚楷强、马晓玲等在各自的研究中提到通过从亲属称谓语研究维吾尔语文化可了解维吾尔族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和社会心理，从而宣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各民族间的交流交往交融。3) 汉维语亲属称谓词对比研究：姜萍、布合其力·阿不力孜等在研究中提到：通过维汉亲属称谓对比，是由于文化原因、生产方式、生活环境等因素不同造成的，汉语亲属称谓数量多、所指具体、体系精细而复杂。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相对笼统而简单，数量大、外延大。进行对比研究，有利于更好地了解维吾尔族文化，推动民族间的文化交流，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与加强中华多元文化一体化研究。

在本文的研究中，笔者将以先前的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研究对比为基础，从语用角度出发，运用归纳法及文献研究法，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进行分析，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从亲属关系描述、亲属称谓分类、亲属称谓特点三方面进行归纳和总结。以此总结出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进而了解维吾尔语语言习惯，加深人们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了解和认识。

2.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概述

亲属称谓指的是以本人为中心确定亲族成员和本人关系的名称，是基于血亲姻亲基础上的亲属之间的相互称呼的名称、叫法[1]。亲属称谓语不仅能反映了一个人在亲属网络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还能反映出人的社会属性、人际关系与价值观，与整个社会文化、政治背景与传统习惯密切相关。《易·序卦》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2]。社会关系的基础是男女关系及血缘姻亲，由这些关系产生出相应的名称为亲属称谓。

在维吾尔族中亲属称谓指的是以本人为中心确定亲族成员和本人关系的名称，是基于血亲姻亲基础上的亲属之间相互称呼的名称、叫法。维吾尔族的亲属称谓只在祖孙三代血缘之间才有明确的称呼[3]。维吾尔语亲属称谓根据有血缘关系被划分为血亲和姻亲关系，血亲关系如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儿子、女儿等，姻亲关系如嫂子弟媳、姐夫、妹夫、侄子、侄女等；本论文以此两类亲属关系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进行分类与归纳。

3.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类型

在研究维吾尔语的亲属称谓时，根据血缘关系对亲属称谓进行分类，分为以下两类：血亲类型和姻亲类型。

3.1. 血亲类型

血亲是指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是与自己同一血缘的亲属[4]。血亲被分为两部分：直系血亲与旁系血亲。

直系血亲：是指彼此之间有直接血缘联系的亲属，包括己身所从出和从己身所出的两部分血亲，而直系血亲是按照辈分划分的；旁系血亲：是具有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即非直系血亲而在血缘上和自己同出一源的亲属。

以本人的直系血亲及三代旁系血亲为研究对象，本文中共有24个亲属称谓，直系血亲12个、旁系血亲36个。直系血亲以本人为第一代，上至祖父母，下至孙子孙女这三代亲属关系。直系血亲亲属称谓分类如下表1所示。

Table 1. Direct blood relatives

表1. 直系血亲

关系	称谓	维吾尔语称谓
本人的外祖父	姥爷	bowa或tʃŋ ana
本人的祖父	爷爷	kiz nɜʒrɜ
本人的外祖母	姥姥	moma或tʃŋ apa
本人的祖母	奶奶	moma 或tʃŋ apa
本人的父亲	爸爸	ata或dada
本人的母亲	妈妈	apa或ana
本人的儿子	儿子	oxul
本人的女儿	女儿	kiz
儿子的儿子	孙子	nɜʒrɜ
女儿的儿子	外孙	nɜʒrɜ
儿子的女儿	孙女	kiz nɜʒrɜ
女儿的女儿	外孙女	nɜʒrɜ

由表1可知，首先在直系血亲中的称谓不是很重视父系、母系关系。表现为：在汉语里，孙子为父系称谓，外孙为母系称谓，在维吾尔语中，孙子与外孙共称为nɜʒrɜ；孙女为母系称谓，外孙女为母系称谓，在维吾尔语中，孙女与外孙女共称为kiz nɜʒrɜ。爷爷为父系称谓，姥爷为母系称谓，在维吾尔语中，爷爷与姥爷共称为bowa或tʃŋ ana。奶奶为父系称谓，姥姥为母系称谓，在维吾尔语中，奶奶和姥姥共称为moma或tʃŋ apa。其次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中，维吾尔族居民因为家中人口不是很多，一户只有几个人，便在称呼时不会过分细化，通常有一个称谓语对应多种身份的现象。表现为：爷爷、姥爷是本人父母的父亲关系，在维吾尔语里用bowa或tʃŋ ana来表示本人的爷爷这种亲属关系，在北疆乌鲁木齐地区以bowa来称呼爷爷或姥爷，在南疆喀什地区以tʃŋ ana来称呼爷爷或姥爷；奶奶、姥姥是本人父母的母亲关系，在维吾尔语里用moma或tʃŋ apa来表示本人的奶奶这种亲属关系，在北疆乌鲁木齐地区以moma来称呼奶奶或姥姥，在南疆喀什地区以tʃŋ apa来称呼爷爷或姥爷。其原因主要是在维吾尔族中有祖父母领养祖孙的习俗、或是同辈中的较大的亲属抚养年纪较小的亲属。

旁系血亲本人为第一代，上至父母亲的兄弟姐妹，下至父母亲兄弟姐妹的孙子女三代，其中包括本人的兄弟姐妹及其子女这两代亲属关系。其亲属称谓如下表2所示。

Table 2. Collateral blood relatives

表2. 旁系血亲

关系	称谓	维吾尔语称谓
本人的哥哥	哥哥	aka
本人的姐姐	姐姐	atʃa
本人的弟弟	弟弟	ini
本人的妹妹	妹妹	siŋil
爸爸的哥哥	伯伯	tʃŋ dada
爸爸的弟弟	叔叔	taha或kitʃk dada
妈妈的哥哥	舅舅	taha
妈妈的弟弟	舅舅	taha
爸爸的姐姐	姑妈	tʃŋ apa
爸爸的妹妹	姑姑	tʃŋ apa
妈妈的姐姐	姨妈	hamma
妈妈的妹妹	姨姨	hamma
哥哥的女儿	侄女	dʒieɜ kiz
弟弟的女儿	侄女	dʒieɜ kiz
哥哥的儿子	侄子	dʒieɜ或dʒieɜ ohul
弟弟的儿子	侄子	dʒieɜ或dʒieɜ ohul
姐姐的儿子	外甥	dʒieɜ
妹妹的儿子	外甥	dʒieɜ ohul
姐姐的女儿	外甥女	dʒieɜ kiz
妹妹的女儿	外甥女	dʒieɜ kiz
舅舅的女儿	表姐	nɜwrɜ atʃa
舅舅的女儿	表妹	nɜwrɜ siŋil
舅舅的儿子	表哥	nɜwrɜ aka
舅舅的儿子	表弟	nɜwrɜ ini
姨妈的儿子	堂兄	nɜwrɜ aka
姨妈的儿子	堂弟	nɜwrɜ ini
姨妈的女儿	堂姐	nɜwrɜ atʃa
姨妈的女儿	堂妹	nɜwrɜ siŋil
叔叔的儿子	堂哥	nɜwrɜ aka
叔叔的儿子	堂弟	nɜwrɜ ini
叔叔的女儿	堂姐	nɜwrɜ atʃa
叔叔的女儿	堂妹	nɜwrɜ siŋil
姑姑的儿子	表哥	nɜwrɜ aka
姑姑的儿子	表弟	nɜwrɜ ini

由表2可知，在旁系血亲中，兄弟姐妹的亲属称谓比较笼统单一，哥哥为aka、姐姐为atʃa、弟弟为ini、妹妹为siŋil。同时，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不区分父系、母系关系，表现为：在汉语中，哥哥与弟弟的女儿都是父系关系，将其称为侄女，姐姐与妹妹的女儿是母系关系，将其称为外甥女。在维吾尔语中，侄女、外甥女共用一个亲属称谓dʒieɜ kiz。叔叔的儿子为父系关系，按照长幼顺序称为表哥或表弟，姨妈的儿子为母系关系，按照长幼顺序称为堂哥或堂弟。在维吾尔语中，不区分堂表关系，叔叔、姨妈的儿子称为nɜwrɜ aka或nɜwrɜ ini。其次，维吾尔语同辈的亲属称谓间不区分长幼顺序，表现为：在汉语中，妈妈的哥哥称为大舅、妈妈的弟弟称谓小舅，在维吾尔语中，舅舅无论长幼共称为taha。妈妈的姐姐称为姨妈，妈妈的妹妹称为姨姨，在维吾尔语中无论长幼共称为hamma。第三，同一辈分亲属的子女不区分长幼顺序，表现为：在汉语中，哥哥的女儿称为侄女，弟弟的女儿称为侄女，若哥哥的女儿比弟弟的女儿大，则要称呼哥哥的女儿为大侄女，弟弟的女儿为小侄女，在维吾尔语中不区分长幼大小，共称为dʒieɜ kiz。哥哥的儿子称为侄子，弟弟的儿子称为侄子，若哥哥的儿子比弟弟的儿子大，则要称呼哥哥的儿子为大侄子、弟弟的儿子称呼为小侄子。在维吾尔语中不区分长幼大小，共称为dʒieɜ或dʒieɜ ohul。最后维吾尔族在亲属称谓前加名字或形容词来区别远近亲属关系。称呼爷爷或外公tʃŋ dada，称呼奶奶或外婆为tʃŋ ana，称呼爸爸的哥哥或弟弟为“姓名 + dada”、爸爸的姐姐或妹妹称呼时为“姓名 + atʃa”妈妈的哥哥或弟弟称呼时为“姓名 + aka”、称呼妈妈的姐姐为“姓名 + atʃa”。

3.2. 姻亲类型

姻亲是以婚姻关系为中介而产生的亲属。而姻亲分为三类：1) 血亲的配偶。指自己直系、旁系血亲的配偶。如：女婿、儿媳等。2) 配偶的血亲。指自己配偶的血亲。如：公公、婆婆等。3) 配偶的血亲的配偶。指自己配偶的血亲。如：挑担、妯娌等[5]。简言之，血亲的配偶是儿媳、姐夫、女婿等；配偶的血亲是岳父、女婿的父母、儿媳的父母等；配偶的血亲的配偶是妯娌(称呼丈夫兄弟的老婆)、连襟(姐姐的丈夫和妹妹丈夫之间的亲属关系)等。

以本人的同源关系三代直系血亲、旁系血亲为研究对象，本文中共有20个亲属称谓，直系姻亲8个、旁系姻亲12个。

在直系血亲中，以本人为第一代，上至配偶的父母，下至子女的配偶这三代亲属关系。其亲属称谓如下表3所示。

Table 3. Direct marriage relatives

表3. 直系姻亲

关系	称谓	维吾尔语称谓
儿子的配偶	儿媳	kelin
女儿的配偶	女婿	hotun或rɜpikɜ
男性配偶	妻子	hotun或rɜpikɜ
妻子的父亲	岳父	keiniata
妻子的母亲	岳母	keiniapa
女性配偶	丈夫	inri
丈夫的父亲	公公	keiniata或bowa
丈夫的母亲	婆婆	keiniana

由表3可知，在直系姻亲中，以配偶关系为延伸的亲属关系分类较清晰，每类亲属关系都有其对应称谓，如儿媳妇称为hotun或rɜpikɜ，女婿称为hotun或rɜpikɜ，妻子称为hotun或rɜpikɜ，岳父称为keiniata，岳母称为keiniapa，丈夫称为inri，公公称为keiniata或bowa。

在旁系血亲中，以笔者为第一代，亲属关系上至祖父母的配偶，下至父母的兄弟姐妹的子女这三代同源亲属关系。在旁系亲属称谓中，笔者按照父系关系与母系关系分别将亲属关系进行分类，其亲属称谓如下表4所示。

Table 4. Collateral marriage relatives

表4. 旁系姻亲

关系	称谓	维吾尔语称谓
祖父的配偶	祖母	moma
外祖父的配偶	外祖母	moma
祖母的配偶	祖父	bowa或tʃŋ ana
外祖母的配偶	外祖父	bowa或tʃŋ ana
哥哥的配偶	嫂子	eɜŋgɜi
弟弟的配偶	弟媳	ininiŋ hotuni
妹妹的配偶	妹夫	keinini
姐姐的配偶	姐夫	eiznɜ
姑妈的配偶	姑父	tʃŋ ata
伯伯的配偶	伯母	tʃŋ apa
叔叔的配偶	婶婶	kitʃik apa
舅舅的配偶	舅母	kitʃik apa
姨妈的配偶	姨夫	eiznɜ ata

由表4可知，在旁系姻亲中，对象多为父母辈延伸亲属关系，且亲属关系都有对应的称谓。在旁系姻亲中不区分父系、母系关系，如祖父是父系关系，外祖父是母系关系，在维吾尔语里称为tʃŋ ana或bowa；祖母是父系关系，外祖母是母系关系，在维吾尔语里称为moma。

4.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特点

经过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归纳与总结，从父系母系关系、长幼亲属关系与词汇的泛化三个不同角度分析其特点。

4.1.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词汇特点

4.1.1. 亲属称谓语不区分父系、母系关系

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中，其分类是依据血亲姻亲关系，而不是以父系、母系血缘关系。在汉语里，父系亲属关系中伯伯的儿子称为堂哥、伯伯的女儿称为堂姐，母系亲属关系中舅舅的儿子称为表哥、舅舅的女儿称为表姐。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中表哥、堂哥被共称为nɜwrɜ aka；表姐、堂姐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里共称为nɜwrɜ atʃa；父系亲属关系中哥哥、弟弟的儿子称为侄子，母系亲属关系中姐姐、妹妹的儿子称为外甥。侄子、外甥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里共称为dʒieɜ ohul。父系亲属关系中哥哥、弟弟的女儿称为侄女，母系亲属关系中姐姐、妹妹的女儿称为dʒieɜ kiz。由此可见，在维吾尔语中，亲属称谓语不区分父系、母系亲属关系，只以血缘关系区分亲属关系。

4.1.2. 亲属称谓语不区分长幼顺序

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中，不区分同辈分间的长幼顺序，在汉语中，称呼本人的表哥时，会根据出生的先后在前面加上“大、二”等表示长幼顺序的词，在汉族亲属称谓语中表示为：大表哥、二表哥等；汉语中妈妈的姐姐称为大姨，妈妈的妹妹称为小姨，在维吾尔语中共称为hamma；爸爸的姐姐称为姑妈，爸爸的妹妹称为姑姑，在维吾尔语中共称为tʃŋ apa；维吾尔族用亲属称谓表示亲属关系，在亲属称谓前 + 姓名表示某人的称谓。如表哥在维吾尔语中用“姓名 + nɜwrɜ aka”来表示，不用kitʃik或是tʃŋ区分长幼顺序。由此可见，在维吾尔语的亲属称谓中，同一亲属关系不区分其长幼顺序，都用同一个亲属称谓 + 姓名来表示。

4.2.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泛化特点

拉德克利夫·布朗在其《亲属研究制度》中提出：每个社会因不同原则，采取了不同的结构原则，如同胞原则、辈分原则等，实现这些原则时，亲属扩展成了一个重要工具[6]。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中，只对亲属称谓词按照血亲、姻亲、近亲进行划分，而没有按照父母亲一方的亲属关系划分亲属称谓，在同辈中，这些亲属称谓词可以共同使用，因此造成了亲属称谓语泛化。

4.2.1. 传统的亲属称谓语泛化

维吾尔族在生产生活中以畜牧业为主，由于饲养牲畜需要他们改变居住地，季节性地迁徙，他们往往住在一户人家，在亲戚之间比较分散，不像汉族用特殊的称谓来区分亲属间的高级和低级、主要和次要等级。相反，维吾尔族居民因为家中人口不是很多，一户只有几个人，便在称呼时不会过分细化，通常有一个称谓语对应多种身份的现象。一是一种称谓对应多种亲属关系，二是多种亲属称谓对应一种身份。

1) 一种称谓对应多种亲属关系

在维吾尔语中，将奶奶和外婆称为moma，将爷爷和外公称为bowa，将表哥和堂哥称为nɜwrɜ aka，将表姐和堂姐称为nɜwrɜ atʃa，将表弟和堂弟称为nɜwrɜ eini，将表妹和堂妹称为nɜwrɜ siŋil，将孙子和外孙称为nɜwrɜ，将孙女和外孙女称为nɜwrɜ kiz。

2) 多种亲属称谓对应一种关系

维吾尔语在全疆境内分布较为分散，其生活环境、地理位置、受其他民族文化的交流借鉴融合程度不同，在不同方言区的维吾尔语亲属称谓不同，因此形成了多种亲属成为对应一种身份的情况。

爷爷或外公被称为bowa，在喀什地区称为tʃŋ dada，其不同是因为在南疆地区有祖父母领养子孙的情况，所以将祖父称为dada，但为了和生父区分，便加了tʃŋ，母亲被称为apa、ana。

4.2.2. 亲属称谓语的时代变化

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称呼随着时代的发展使用场合不再拘泥于某一指定的亲属关系，同时也可用于陌生人的礼貌称呼。

atʃa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词中是姐姐、表姐和堂姐的称呼，在交际中还可以用作礼貌称呼译为“大姐”。bowa在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中是爷爷、外公的称呼，在交际中还可以用作礼貌称呼译为“大爷”。taha在维吾尔语称谓语中是叔叔、大伯的称呼，在交际用语中，可用作礼貌称呼译为“大叔”。aka在亲属称谓语中是哥哥的称呼，在当代aka可以用作朋友间的称呼，交际中可以称呼比自己大的男性为大哥，与汉语交际用法一样。

5. 结论

本文采用归纳法将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按照男女、血亲、姻亲、近亲分类后，归纳出当下常用的表达方式，总结出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特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展示出不区分父系、母系血缘关系，同时在亲属称谓语泛化过程中，产生出一种称谓对应多种亲属关系与多种亲属称谓对应一种身份的情况，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词不再拘泥于亲属，而是扩大使用范围，用于交际。以此总结出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进而了解维吾尔语语言习惯，加深人们对维吾尔语亲属称谓语的了解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