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积极心理学是利用心理学目前已比较完善和有效的实验方法与测量手段，来研究人类的力量和美德等积极方面的一个心理学思潮(Sheldon & King, 2001)。它是由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塞利格曼提出并倡导的。积极心理学是揭示人类优势和促进其积极机能的应用科学(C. R. 斯奈德，沙恩・洛佩斯，2013)。它是在1998年美国心理学会的年度大会上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之后2000年1月的《美国心理学家》发表了塞利格曼和西卡森特米哈伊的《积极心理学导论》一文及其他一些心理学家有关积极心理学研究的文章(任俊，李倩，2014)。此后，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热潮就此展开，发展迅猛，其影响范围由美国逐步遍及全世界。
积极心理学研究范围广泛，相关研究主题包括：(1) 积极的体验，如快乐、幸福感等；(2) 积极的个人特质，如自我决定、智慧、创造力、美德等；(3) 积极的社会环境，如社会关系、文化规范、潜能发展的家庭影响等(Seligman & Csikszentmihalyi, 2000)。基于上述研究主题，我国也发表了许多优秀的研究成果，相关研究涉及学生群体、心理健康教育机制、提升幸福感与自我能效感、机器学习辅助心理学研究、新闻传播教育等方面，研究成果为推动积极心理学在我国各领域内的发展与应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姜小军，孙建波，2024；彭凯平等，2024；彭嘉熙，赵鹿鸣，2023；汤玉梅，杨熙，2023；崔雨，孟亚茹，2023；邓旭阳等，2024；石义彬，邱立，2022)。
本文采用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演进发展情况进行文献梳理和数据挖掘，针对年发文量、作者发文情况、机构发文情况和研究热点演进等开展分析，研究结果为进一步推进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与应用提供借鉴。
2. 研究进程
2.1. 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以CNKI中国知网数据库为依托，选取“学术期刊”的“高级检索”模式，检索方式设置为：主题 = 积极心理学，为保证分析数据的可靠性和代表性，来源类别包括：北大核心、CSSCI和CSCD，共析出1024条相关检索记录，时间跨度为2003至2024年。通过人工筛选，删除书评、综述和项目成果介绍等干扰数据，最终得到有效中文文献923篇。以Refworks格式导出文献，保存在原始文件夹中，导出的每篇文献题录数据包含：作者、机构、篇名、期刊名、关键词和摘要等信息。
2.2. 研究工具
CiteSpace是一款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开发者是陈超美教授，其开发理念是采取可视化的手段对研究领域内的文献进行挖掘，以发现科学研究的发展足迹(李杰，陈超美，2022)。本文使用的是CiteSpace 6.3.R1版本。此外，本研究也利用Microsoft Excel2021进行部分图表的绘制。
2.3. 参数设置及界面调整
打开CiteSpace，进入CiteSpace的功能参数设置区域，Time Slicing (时间窗口)设置为2003~2024，Node Types (节点类型)选择Author、Institution、Keyword，Links Strength (联线强度)选择Cosine算法。新建项目后依次单击GO运行软件形成可视化图谱，运行合格文献数量为923篇。
3. 结果与分析
3.1. 发文量时间分布图
发文量的时间分布图可以从宏观上展现积极心理学研究随着时间推进整体研究热度的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通过前期的酝酿和积淀，2003年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开始出现高质量研究成果，通过分析折线图走势，可将我国积极心理学近22年研究发展情况划分为四个阶段：1) 2003~2007年，这一阶段处于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起步摸索阶段，发文量较低；2) 2008~2013年，这一阶段处于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迅猛发展阶段，发文量基本逐年提升，至2013年发文量达到顶峰，为97篇；3) 2014~2017年，这一阶段处于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降温阶段，发文量逐年下降，至2017年发文量为46篇；4) 2018~2024年，这一阶段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已日趋成熟，发文量平稳，年发文量保持在30至40篇左右。
Figure 1. Statistical results of the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on positive psychology in China from 2003 to 2024 (Based on Core Journals of Peking University, CSSCI and CSCD)
图1. 2003~2024年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发文量(北大核心、CSSCI和CSCD)统计结果
3.2. 作者分析
将节点类型选择为“Author”，“Author”为作者合作分析功能，分析作者合作情况有助于从整体上把握该研究领域高产作者和核心合作群体。如图2所示，绘制出该研究领域作者共现网络图谱，节点代表作者，节点数为255。节点大小表示作者发文量，在参数设置中Threshold (阈值)设置为2，即发文量大于等于2的作者显示名字，共显示90位作者名字。浙江师范大学任俊(11篇)、北京师范大学刘翔平(7篇)和南昌大学苗元江(7篇)是单位作者发文量居于前三位的研究者。浙江师范大学任俊发文时间集中于2004~2014年，其围绕积极心理学就积极心理学治疗、积极、积极人格、西方积极教育思想、积极情绪和积极体验等方面进行了探析和研究(任俊，李倩，2014；郭丁荣等，2013；任俊，周频，2010；陈晓娟等，2009；任俊，叶浩生，2006；任俊，2006；任俊张，义兵，2005；任俊，叶浩生，2005a, 2005b；任俊，叶浩生，2004a, 2004b)，其和李倩于2014年发表在《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上的《积极心理学：当前的困扰与未来的走向》文章指出积极心理学未来发展的重大任务就是要提高有助于人类生活幸福的社会和文化方面的条件，把各种积极心理学研究成果应用于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其中积极教育是最有用武之地的一个领域(任俊，李倩，2014)。北京师范大学刘翔平的发文时间集中于2006~2014年，其研究对象主要围绕教育领域开展(林雅芳，刘翔平，2013；周雅，刘翔平，2013；周雅，刘翔平，2011；周雅等，2010；曹新美，刘翔平，2008；刘翔平，曹新美，2008；曹新美，刘翔平，2006)，其和曹新美于2008年发表在《教育研究》上的《给心理健康教育注入积极心理学因素》文章指出我国的心理健康教育可以从积极心理学中得到启发，将培养积极的教师和学生作为新的目标(刘翔平，曹新美，2008)。南昌大学苗元江发文时间集中于2003~2015年，其研究内容涉及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模型以及幸福教育等方面(苗元江等，2013a；苗元江，王旭光，2013；苗元江等，2013b；陈浩彬，苗元江，2012；苗元江，2011；陈浩彬，苗元江，2008；苗元江，余嘉元，2003)，其和余嘉元于2003年发表在《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上的《积极心理学：理念与行动》获得了733次被引，文章指出积极心理学是一种全新的理念和行动，其目的是研究人类积极品质，关注人类生存与发展，实现人文关怀与科学精神的统一(苗元江，余嘉元，2003)。节点联系描述作者间的合作情况，连线数为96，网络密度为0.003，连线数远小于节点数。图谱显示，该研究领域虽然形成了一些小的研究团体，但是研究群体总体较为分散，合作性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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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2. Co-authorship network of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2.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作者共现网络
3.3. 发文机构分析
将节点类型选择为“Institution”，“Institution”为机构合作分析功能，分析发文机构合作情况有助于从整体上把握该研究领域核心发文机构和空间合作分布情况。如图3所示，绘制出该研究领域发文机构共现网络图谱，节点代表机构，节点数为219。节点大小表示机构发文量，在参数设置中阈值设置为3，即发文量大于等于3的机构显示名字，共显示15个发文机构名字，表1为这15个机构统计结果。由表1可见，该研究方向发文量前15的机构主要由各高校构成，有14个机构是高校，另一个机构是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也属于教育团体，说明积极心理学在教育系统获得了较大的关注和实践应用。节点联系描述机构间的合作情况，连线数为47，网络密度为0.002，各机构间合作性不强。
Figure 3. Co-occurrence network of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3.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发文机构共现网络
Table 1. Statistical results of the top 15 institutions in China in terms of the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on positive psychology
表1.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发文数量前15位的机构统计结果
发表论文数量 |
首次发文年份 |
发文机构 |
8 |
2008 |
南昌大学教育学院 |
8 |
2006 |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
7 |
2003 |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
6 |
2016 |
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 |
5 |
2017 |
东南大学人文学院 |
5 |
2012 |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
4 |
2010 |
清华大学心理学系 |
4 |
2008 |
四川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
4 |
2019 |
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
4 |
2016 |
广州大学教育学院 |
4 |
2009 |
浙江师范大学心理系 |
3 |
2013 |
淮安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团委 |
3 |
2010 |
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心理与特殊教育研究中心 |
3 |
2015 |
江苏理工学院职业教育研究院 |
3 |
2013 |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
3.4. 关键词共现分析
Figure 4. Co-occurrence network of keyword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4.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网络
将节点类型选择为“Keyword”，“Keyword”为关键词共现分析功能，关键词是论文研究内容的高度凝练和概括，关键词共现分析可以了解研究领域研究方向和研究热点分布。如图4所示，绘制出该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节点表示关键词，节点数为289。节点大小表示关键词出现频次，关键词出现频次越高，节点越大。在参数设置中阈值设置为3，即关键词出现频次大于等于3的显示关键词，共显示63个关键词。节点出现频次是对节点重要性进行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在此以关键词为例，关键词出现频次和研究热点正相关，频次越高表明研究热度越大。CiteSpace中另一个用来发现和衡量节点重要性的指标是Centrality，Centrality的含义为中介中心性，中介中心性越高，节点的重要性越大，图中共有9个高中介中心性节点(中介中心性 ≥ 0.1，节点有紫色外圈标注)。根据关键词共现分析，进一步整理出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高频关键词和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一览表(前10位)，如表2所示，综合考虑关键词频次和中介中心性，除去主题词“积极心理学”，结合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陆续出现的研究热点包括：心理学、幸福感、幸福、积极情绪、心理健康教育、心理健康、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积极心理、心理资本和建设性新闻等。值得注意的是，关键词“心理学”虽然出现频次不高，但它是高中介中心性节点，说明它在关键词共现网络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枢纽作用。
Table 2. List of the top 10 high-frequency keywords and high betweenness centrality keyword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表2.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高频关键词和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一览表(前10位)
频次排序 |
中介中心性排序 |
频次 |
中介中心性 |
关键词首次
出现的年份 |
关键词 |
频次 |
中介中心性 |
关键词首次
出现的年份 |
关键词 |
545 |
1.31 |
2003 |
积极心理学 |
545 |
1.31 |
2003 |
积极心理学 |
77 |
0.2 |
2009 |
大学生 |
74 |
0.21 |
2006 |
心理健康教育 |
74 |
0.21 |
2006 |
心理健康教育 |
77 |
0.2 |
2009 |
大学生 |
35 |
0.09 |
2008 |
心理健康 |
17 |
0.19 |
2005 |
幸福 |
25 |
0.13 |
2006 |
积极情绪 |
25 |
0.13 |
2006 |
积极情绪 |
25 |
0.13 |
2009 |
主观幸福感 |
25 |
0.13 |
2009 |
主观幸福感 |
23 |
0.13 |
2003 |
幸福感 |
23 |
0.13 |
2003 |
幸福感 |
21 |
0.12 |
2009 |
积极心理 |
21 |
0.12 |
2009 |
积极心理 |
19 |
0.07 |
2019 |
建设性新闻 |
10 |
0.1 |
2003 |
心理学 |
19 |
0.04 |
2010 |
心理资本 |
35 |
0.09 |
2008 |
心理健康 |
3.5.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发展知识演进
在关键词的共现分析基础上，可以绘制关键词聚类视图、关键词聚类时间线视图和关键词突现图谱，基于这三个图表分析将更直接的探测出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热点的发展脉络和历史演变过程。
通过提取关键词的聚类方法绘制关键词聚类视图，如图5所示，Q = 0.6491 (Q > 0.3)，S = 0.9085 (S > 0.7)，说明社团结构显著，聚类合理。图5显示的是最主要的11个聚类，#0~#10聚类标签分别为：“积极心理学”、“学生”、“积极情绪”、“心理健康教育”、“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积极心理”、“大学生”、“建设性新闻”、“高校”、和“脑卒中”，聚类编号越小，聚类中包含的成员数量越大，通过梳理每个聚类中包含的文献，可以概括每个聚类聚焦的研究内容，每个聚类中主要关键词见表3。
(1) #0“积极心理学”是第一大聚类主题，该聚类主题围绕积极心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启示、积极职业教育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心理学相关理论研究，如积极心理学、乐观、幸福、感恩等；2) 积极心理学与人本主义心理学的比较研究；3) 积极心理学对于教育、和谐社会、职业幸福提升、心理治疗、体育运动心理学、旅游学等的启示研究；4) 积极职业教育的基本理念与建构策略的研究。
(2) #1“学生”是第二大聚类主题。该聚类主题围绕学生、幸福、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学、积极、干预性研究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心理学、积极心理团体辅导、积极心理培训对于学生心理问题认知干预、积极人格塑造、抑郁症状干预、改善情绪障碍等方面的应用研究；2)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学生心理素质提升研究；3) 积极心理学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构想和应用研究。
(3) #2“积极情绪”聚类主题围绕积极情绪、积极人格、积极体验、积极组织行为学、积极品质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情绪理论研究、积极情绪对于健康人格的影响、积极情绪应用干预等相关研究；2) 积极人格、健康人格的养成、坚毅人格的影响等；3) 积极体验、积极组织行为学、积极品质相关研究。
(4) #3“心理健康教育”聚类主题围绕心理健康教育、高职院校、积极心理健康教育、团体心理辅导和幸福教育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心理学视野下学校心理健康教育模式的探索和建构，如：高职院校、中小学、成人院校等；2) 积极心理学在教育系统中对于特定群体的应用和实践探索，如：贫困大学生、网络依赖大学生、留守儿童等；3)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的团体心理辅导实施应用研究。
(5) #4“主观幸福感”聚类主题围绕主观幸福感、幸福感、心理弹性、消极心理学、中介效应、性格优势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幸福、幸福感、幸福观相关研究；2) 心理弹性、性格优势、快乐心理、活力、心盛等相关研究；3) 积极心理学与消极心理学的对比研究。
(6) #5“心理健康”聚类主题围绕心理健康、心理资本、青少年、高职学生、护士、研究生、贫困大学生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特定群体心理健康影响因素、结构特点等，如：贫困大学生、青少年、乳腺疾病患者；2) 大学生、民族地区大学生、铁路机车司机、青少年等的心理资本研究等；3)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农村留守中职学生、高校教师、高职学生、护士等的心理健康研究。
(7) #6“积极心理”聚类主题围绕积极心理、影响因素、抑郁、心理干预、生活质量、积极心理治疗、培养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不同患者不同方面的影响因素研究，如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生活质量方面、造血干细胞移植术后患者癌症复发恐惧方面等；2) 积极心理学对于抑郁群体的防预、干预研究；3) 中国传统文化的积极心理思想论析，如中国传统心学、先秦儒家思想等。
(8) #7“大学生”聚类主题围绕大学生、积极心理干预、外语愉悦、希望、乐观、自我效能感、社会支持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积极心理学对于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生命教育、就业创业指导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等的启发和影响；2) 积极心理学对于外语愉悦学习的应用研究；3)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的大学生心理品质、社会支持、社会支持与希望的关系、和谐心理的构建和研究及心理危机预防、缓解学习倦怠等研究。
(9) #8“建设性新闻”聚类主题围绕建设性新闻、积极心理品质、职业倦怠、积极心理学理论、中小学生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建设性新闻的历史溯源、理念演进和应用实践等相关研究；2) 积极心理品质相关研究，如发展现状、培养路径等；3) 职业倦怠测量工具及应对对策等研究。
(10) #9“高校”聚类主题围绕高校、策略、生命教育、和谐社会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 学校对于生命教育的探索和思考；2) 积极心理学视野下构建和谐社会的启示。
(11) #10“脑卒中”聚类主题围绕脑卒中、PERMA模式、质性研究等关键词展开。研究内容包括1)积极心理学对于脑卒中患者、炎症性肠病患者、血液肿瘤患者等的应用干预研究；2) 基于PERMA模式的积极心理学干预对于病患者的影响研究，如：脑卒中患者、糖尿病足病人、艾滋病病人、膀胱癌化疗病人等。
分析各聚类研究内容发现，“积极心理学”从2000年初在我国新兴发展，经过二十多年的研究积淀，主体研究内容主要围绕理论研究层面和应用研究层面展开。理论研究层面有三大方向：1) 积极心理学综合论述和研究；2) 积极心理学三大研究内容(即积极的体验、积极的个人特质和积极的社会环境)单个研究层面的理论研究，如：幸福感、乐观、感恩、心盛、坚毅、社会支持等；3) 中国传统文化的积极心理学思想研究，如：心学、儒学等。应用研究层面也有三大方向：1)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高校、高职院校、独立院校等教育系统的心理健康教育体系构建；2) 积极心理学理念对于特定群体的启示和干预研究，如：抑郁症大学生、乳腺癌化疗患者、重压工作护士、流浪儿童等；3) 积极心理学对于其他学科和领域的启示和应用研究，如：新闻、医疗、和谐社会、二语学习、体育运动、旅游学等。值得注意的是，11个主要聚类主题中有4个是关于教育系统的，分别是“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大学生”和“高校”，在CNKI中选取“学术期刊”的“高级检索”模式，检索方式设置为：主题 = 大学生 + 高校 + 高职院校 + 高职学生 + 学生 + 中学生 + 中小学 + 中小学生 + 高职生 + 青年学生 + 职校生 + 研究生 + 高中生 + 中职学生 + 教师 + 高校教师AND主题 = 积极心理学，来源类别包括：北大核心、CSSCI和CSCD，共析出565条相关检索记录，与以主题=积极心理学的总检出数1024相比，占比55%，说明积极心理学在教育系统的理论和应用研究获得了比较高的关注度。
Figure 5. Cluster view of keyword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5.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关键词聚类视图
Table 3. Clustering table of keyword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表3.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关键词聚类表
聚类编号 |
聚类名称 |
该聚类中的其他主要关键词 |
0 |
积极心理学 |
人本主义心理学、启示、积极职业教育 |
1 |
学生 |
幸福、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学、积极、干预性研究 |
2 |
积极情绪 |
积极人格、积极体验、积极组织行为学、积极品质 |
3 |
心理健康教育 |
高职院校、积极心理健康教育、团体心理辅导、幸福教育 |
4 |
主观幸福感 |
幸福感、心理弹性、消极心理学、中介效应、性格优势 |
5 |
心理健康 |
心理资本、青少年、高职学生、护士、研究生、贫困大学生 |
6 |
积极心理 |
影响因素、抑郁、心理干预、生活质量、积极心理治疗、培养 |
7 |
大学生 |
积极心理干预、外语愉悦、希望、乐观、自我效能感、社会支持 |
8 |
建设性新闻 |
积极心理品质、职业倦怠、积极心理学理论、中小学生 |
9 |
高校 |
策略、生命教育、和谐社会 |
10 |
脑卒中 |
PERMA模式、质性研究 |
Figure 6. Timeline view of keyword clustering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6.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关键词聚类时间线视图
通过提取关键词的聚类方法绘制关键词聚类时间线视图，如图6所示，图6显示的是11个主要聚类中的关键词随着时间的演变过程。时间轴中节点所在位置代表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节点由中心向外圈的渐变颜色代表关键词在多个年份出现及其出现的年份，时间由远及近，按颜色由冷到暖渐变，带有紫色外圈的节点是具有高中介中心性的节点，图中共有9个高中介中心性节点，按出现时间先后依次是：积极心理学、心理学、幸福感、幸福、心理健康教育、积极情绪、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和积极心理，且9个高中介中心性节点首次出现时间主要集中在2009年及之前。结合通过发文量折线图走势分析的四个发展阶段，各阶段研究聚焦内容情况分析如下：1) 2003~2007年起步摸索阶段，研究内容主要是积极心理学理论的介绍和论述，积极的体验层面(幸福感、积极情绪等)相关研究，心理健康教育相关研究；2) 2008~2013年迅猛发展阶段，研究内容急速丰富化，从理论研究层面到应用研究层面关注的主题和对象更加广泛，如积极的个人特质层面(乐观、积极品质等)、思想政治教育等；3) 2014~2017年研究降温阶段，发文数量有所减少，但是进一步拓展了研究内容，如：团体辅导、体育锻炼、美德等；4) 2018~2024年成熟发展阶段，发文量相对稳定，研究内容既有已有研究主题的深入研究如：积极情绪、幸福感等，也有新开拓的研究主题如：积极的社会环境(社会支持、社会幸福感等)、建设性新闻、脑卒中患者干预、二语学习等。
关键词突现图谱是在关键词共现图谱的基础上绘制而成，展现了一定时间内获得高关注度的研究热点。如图7所示，Year表示关键词第一次出现的年份，Strength表示关键词突现强度，Begin和End表示关键词突现初始和终止年份，浅蓝色表示节点还未出现，深蓝色表示节点开始出现并保持一定的研究热度，红色表示关键词突现，图中共有9个突现关键词。“学生”突现时间最长，从2012年至2020年，说明积极心理学在教育领域获得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和应用；“思想政治教育”突现时间是2012~2017年，之后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研究热度，说明积极心理学与思想政治教育契合性较高，其结合研究能产生较大价值；近年出现的突现关键词是“建设性新闻”、“脑卒中”和“外语愉悦”，说明积极心理学在交叉学科和领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Figure 7. Emergent map of keywords in positive psychology research in China
图7. 我国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关键词突现图谱
4. 研究结论
本文围绕关于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发文量、发文作者、发文机构和发文关键词作了文献梳理和图谱分析，对研究热点、领域及其发展脉络作了整合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1) 积极心理学研究在我国目前属于稳步提升发展阶段，但暂未出现核心研究团体，需加强研究领域作者和机构间的合作力度和深度，发挥核心研究力量的引领作用；
2) 积极心理学的理论研究远少于应用研究，纵向的深度理论研究尤其匮乏，理论研究是应用研究的基础，需加强理论研究的力度，为应用研究提供坚实可靠的指导；
3) 积极心理学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目前积极心理学研究对象、内容有一半集中于教育领域，在教育系统得到了较大的开发和应用，需拓展其在其他交叉领域的研究，更大地发挥其应用价值。
基金项目
本项目由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研究课题“积极心理学视角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路径研究”资助(编号：TJZ221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