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乡村振兴，需实现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和组织的全面振兴，其中乡村文化振兴是实现乡村持续振兴的精神动力。在繁荣兴盛乡村文化的过程中，乡村公共文化服务通过供给侧改革，加大以阅读推广为代表的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改善农民精神面貌，焕发乡村文明气象，是乡村文化振兴的应有之义。山东省平度市为营造全民阅读氛围，开展“行走的书箱”项目，探索乡村阅读推广的路径和方法。本文介绍“行走的书箱”项目的实践背景、实践举措和实践成效，并对这一具有“平度”特色的乡村阅读推广项目的可持续发展进行展望。
2. 乡村阅读现状分析
2.1. 乡村阅读政策现状
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要求，部署“乡村振兴”重要战略[1]。2018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颁布，明确提出要“繁荣兴盛农村文化，焕发乡风文明新气象”[2]；同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其中第七篇着意从三个方面规划繁荣发展乡村文化：加强农村思想道德建设、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丰富乡村文化生活[3]，乡村文化振兴势在必行。上述政策虽非专为推广乡村阅读而出台，但包涵了发展乡村阅读的有关举措，可为乡村阅读的发展营造良性的政策环境。
2.2. 乡村阅读设施现状
在政策的强力推动下，2008年，“农家书屋”工程在全国全面开展，旨在通过建设乡村文化“加油站”、加大图书资源供应的方式促进广大农民阅读习惯的养成、精神生活的丰富、文化环境的改善。各地以“农家书屋”为基地，开展了各式各样的读书活动，营造了良好的乡村阅读氛围与环境，如浙江省平湖市以农家书屋为基地组建农民读书会[4]，广西省百色市农家书屋探索“资金 + 资源 + 管理 + 服务”的综合保障措施[5]，为乡村阅读推广探索了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但据调查显示，农家书屋存在布局过密、资源配置格式化、资源供给形式和内容与农民需求错位、管理消极、服务低效等问题[6]，严重制约农家书屋作用的发挥。
2.3. 乡村阅读主体现状
乡村振兴战略发布实施后，乡村逐步构建、完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乡村阅读服务投入巨大，但效果一直不尽如人意，针对上述现状，王虹[7]认为应该重视审视乡村阅读主体尤其是困难群体的内在贫困，加强对乡村居民阅读的教育、引导和激励，提升乡村居民阅读素养，促进乡村居民阅读能力转化；岳景艳[8]在调研的基础上剖析农民阅读文化困惑，认为农民阅读文化具有观念文化迷茫、物态文化模糊、行为文化局限、制度文化失范等特点；王春梅[9]对乡村居民阅读进行调查，调查结果显示，乡村居民对于阅读的意义高度认可，但也存在阅读意识淡薄、阅读意愿低、阅读行动力不足等问题。由此可见，目前乡村阅读外在服务形式多元丰富，但是乡村阅读主体的阅读现状不容乐观，亟需加强重视，以重塑良好的阅读生态文化。
3. “行走的书箱”项目的现实背景和实践举措
3.1. 现实背景
3.1.1. 文化特色资源优厚
“平度”历史悠久，作为县名已有2200多年，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底蕴深厚，有“田单大摆火牛阵”的历史典故，有天柱山魏碑、六曲山汉王陵遗址等全国重点保护文物，有中共平度“一大”会址、中共平度第一个党支部旧址等红色教育基地，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优厚文化资源需传承和创新。
3.1.2. 新兴农业资源优势突出
平度作为山东省面积最大、隶属于青岛且陆地面积约占青岛市1/3的县级市，所辖村庄1791个，农业资源禀赋，是全国首批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2017年获批山东首个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示范区，云山樱桃、明村西瓜、大泽山葡萄、马家沟芹菜等农村特色产业需文旅融合助推以获得更好生产力和更高知名度。
3.1.3. 农村公共文化设施齐全，管理服务水平有待提高
2008年初，平度市制定《平度市农家书屋建设管理办法》，通过建章立制、明确管理、服务要求等方式确保农家书屋有限运转，截至2020年，平度市共有1871处各类文化机构，其中村(社区)综合文化服务中心1823处[10]。但随着农民物质生活富裕、精神文化需求提升和科技的迅速发展，农家书屋“只挂牌、不开门”、人员兼职管理、活动载体单一、宣传推广消极的管理服务方式无法适应农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农家书屋管理服务方式的改革势在必行。2014年，青岛市出台《关于推进政府购买服务工作的实施意见》，2017年，青岛市发布《青岛市进一步深化政府购买服务改革实施方案》，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出台为平度市农家书屋供给侧改革提供了政府购买社会服务的政策引导和支持。
3.2. 实践举措
3.2.1. 政府主导，重视社会力量，打造乡村阅读推广“试验田”
2017年，平度市政府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委托青岛快乐沙爱心帮扶中心(以下简称“快乐沙”)在旧店镇试点开展文化扶贫项目——“行走的书箱”，试点实践成效显著，2018年在平度市全面铺开。“行走的书箱”项目实行“政府搭台、社会力量唱戏”的运行模式，项目的主导方为平度市政府，主要是原平度市文化新闻出版局、平度市教育局和旧店镇人民政府，负责项目前期明确需求、中期经费支持、后期验收评审，自2017年项目试点至2019年，平度市政府共计为项目运行提供500余万元经费支持，满足项目运行所需书箱配置费用和图书采购经费需求。项目运行方主要为社会力量，以“快乐沙”为主、平度市图书馆和“微笑彩虹”阅读志愿者服务队协同运行，主要负责项目的需求调研、领读人培训、图书资源采选配置等事项。平度市政府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探索乡村阅读推广的途径和方法，建设阅读风尚，营造阅读氛围，打造了乡村阅读推广的“试验田”。在文化领域，政府转变工作思路，实行供给侧改革，从文化资源的供给方转变为需求方，以农民精神文化需求为导向，通过“政策 + 财政”双重动力引导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快乐沙”作为爱心公益组织，致力于阅读推广服务，2015年起运营青岛市李沧区“悦读书房”项目，具有阅读服务方面的优势，能够通过实践调研、活动创新、内容丰富等途径满足农民精神文化需求，政府的文化提供需求与社会力量文化供给满足完美匹配。
3.2.2. 乡贤领读，发挥志愿者作用，培育乡村阅读推广“主力军”
为了确保“行走的书箱”项目顺利落地和后期可持续发展，项目在实施前和运营中，非常重视阅读推广“领读人”的培训和志愿服务队伍的建设。“领读人”，作为书箱的保管、回收者，图书的登记、借阅、领读、讲解者，要有思想道德方面的优势和为家乡谋发展的乡土情怀，要了解当地的文化生态和传统习俗，还要具有新知识、新技能和新文化视野，这样才能发挥自身灯塔式的引领作用，给农民指明阅读的方向，因此，“领读人”的选择、培训非常关键。“行走的书箱”项目领读人的目标人选主要是“新乡贤”：退休返乡的干部、教师，农村党员以及以知识技能留守扎根农村的人，通过培训调动他们的参与热情、鼓舞他们参与的士气。随着项目的逐步推进，多支志愿者队伍相继加入，与“领读人”共同组成乡村阅读推广的“主力军”。“主力军”不计辛劳、不计报酬地在邻里乡间、田野地头领读推广，乡村阅读这个死结一点点被打开，农民的阅读兴趣在增强、阅读能力在提高，阅读之风在农村蔚然形成。
3.2.3. 分众推广，重视因地制宜，开辟乡村阅读推广“联络站”
当下的乡村，阅读资源稀缺、阅读氛围稀薄、阅读文化稀释，加之智能手机、电脑网络对空闲时间的大幅侵入，成人农民阅读相对贫乏。相较于城市学生，农村学生缺少的不只是优质图书资源，更是阅读榜样对于自身的言传和身教。“行走的书箱”项目实施之前，分别针对村民和学生的阅读需求进行问卷调研，摸清不同群体的阅读需求，并聘请阅读推广方面的专家针对需求推荐图书。“行走的书箱”项目配置的书箱分为红、黄、蓝三种颜色，每个书箱放置10册图书，针对农民成人和学生的不同需求，以村庄和学区为单元分两条腿走路。在书箱数量配置方面，每个村庄配置一个书箱，每个学区按照班级学生数量不同配置3~6个书箱；在图书内容配置方面，村庄和学校配备的图书种类不同，具体配置内容见表1；在图书借阅周期方面，村庄和学校的图书借阅周期均为3个月。“领读人”队伍“无缝隙”、“零距离”全面持久的推广阅读，逐渐成为乡村阅读的流动站点和新时代农民阅读资源交流的“联络站”。
Table 1. Description diagram of book configuration content in book box
表1. 书箱图书配置内容说明图
行走区域 书籍颜色 |
村庄 |
学校 |
红色 |
文学类 |
少儿读物 |
黄色 |
科技类 |
科技类读物 |
蓝色 |
家庭营养类 |
文学读物 |
3.2.4. 融合创新，借助媒体宣传，建立乡村阅读推广“新品牌”
“行走的书箱”项目着眼于平度市农村阅读实际情况，融合政府、社会力量、村庄、学校、志愿者等多元主体力量，以联合运作的模式通过领读人行走的服务方式创新乡村阅读推广，先后获得山东省四个一百“最佳志愿服务项目”、全国图书馆文化扶贫乡村振兴案例三等奖。传播方式上，整合传播路径，充分发挥媒体优势，多渠道宣传推广，让“行走的书箱”项目走出平度，打造品牌式项目。分批次邀请知名作家“进校园、进乡村”，吸引作家、阅读推广界专家学者的注意和点评，“行走的书箱”项目经由作家这个信息“点”向更大范围的受众“面”传播。综合运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传播优势，多向立体式推广“行走的书箱”项目，新华社《高管信息·山东》《光明日报》、央广网等多家媒体分别以《平度传统文化志愿活动亮点纷呈》《“行走的书箱”激发乡村阅读力》《青岛平度：“行走的书箱”打通乡村阅读最后一公里》等为题予以推介。2018年12月7日，首届乡村阅读推广论坛在北京举行，论坛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和山东青岛平度市人民政府主办，100多名与会嘉宾以“行走的书箱”为样板探讨乡村阅读，进一步扩大项目的知晓度和影响力。
3.3. 成效分析
3.3.1. 服务数据引人注目
“行走的书箱”项目重视开展“领读人”志愿者服务培训。2017年项目伊始，负责人林风谦发挥组织工作特长，以小班额形式举办39场次培训，共计培训401位领读人，建立起阅读推广“领读人”队伍。为达成招募、培训100名“镇级百姓宣讲员”的顶端设计，此后每年志愿者培训工作常规性举办，并进行“十大阅读推广人”等评选活动，激励“领读人”的热情和参与积极性。截至2019年底，志愿者累计志愿服务时长达600小时，累计志愿服务群众达50,000人次[11]。
3.3.2. 打造乡村阅读氛围
“行走的书箱”项目领读人利用现代的通讯手段，建立阅读推广“微信工作群”[12]，发布阅读推广消息、展示村民阅读状态和阅读成果。微信工作群运营以来，领读人、村民、学生将自己的诗歌创作、读书照片发布在群里，以榜样的示范力量建设阅读的良好氛围，小小微信群发挥了阅读推广的大作用。
3.3.3. 培育乡村文明乡风
“行走的书箱”通过领读人的行走送图书下乡，并联合新华书店举办“你购书，我买单”活动，创办乡村阅读大课堂，举办平度市农民读书节，以书箱为载体，扶贫先扶志，引领优良家风、淳朴民风、文明乡风建设，增强乡村文化力量，补足乡村文化短板，探索了一条现实而且可行的以阅读推广促进乡村文化振兴的路子。
4. 乡村阅读推广可持续发展展望
4.1. 乡村阅读推广要夯实阅读设施，注重多渠道阅读资源配置
乡村阅读推广要得到可持续健康发展，阅读设施的建设整合、阅读资源的丰富和易获得感是两个必备性前提条件。
阅读设施方面，最重要的是建设和完善图书馆总分馆机制，将农家书屋纳入县市级图书馆总分馆管理服务体系。据统计，截至2018年底，全国农家书屋保有量已达58.7万家，图书配送册数超11亿册[13]，但屋均图书拥有量不到2000册，且上级部门统一配送的图书资源可选择性和更新不足。为了实现资源整合和城乡均衡发展，各级政府要认真调研区域内农家书屋布局状况，了解农家书屋管理现状，将农家书屋纳入总分馆管理体系，明确农家书屋的管理职责、设置规范和监督考核，通过图书资源的共建共享、管理服务的对接满足、文化活动的丰富多元，管理好、维护好、使用好农家书屋，焕发农家书屋生命力，增强其便民利民属性，让农家书屋成为更具针对性和服务性的村镇公共文化中心。
阅读资源方面，除要满足基本的每年每个农家书屋2000元配额的图书采购资金外，还要格外关注阅读资源的丰富度、适配性、平等性和易获得感。首先，阅读资源要丰富，乡村阅读推广的目标受众，从年龄层次来看，有老中青之别，从阅读内容来看，有文学、科技、家庭教育、营养搭配之别，阅读资源要在数量和内容上尽可能满足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不同爱好的村民需求。其次，阅读资源适配率要高，了解当地产业发展特色，摸清农家书屋主力阅读群体的阅读兴趣，有针对性地建设具有本村特色的阅读资源，如江苏省无锡市惠山区阳山镇桃源村针对农家书屋的主要读者为桃农群体，重点配备桃树种植方面的图书和音像资料，开展桃文化读书活动，深受欢迎；再次，乡村阅读推广须兼顾特殊群体的阅读需求，体现图书馆平等性的服务宗旨。范并思[14]指出面向特殊人群的阅读推广在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工作中非常重要。乡村阅读推广，要兼顾村民中的文盲或半文盲、身体或者认知存在障碍、年龄或者生活受到限制等特殊人群，配置适应其生活现状、接受能力、感知水平的文献资源；最后，阅读资源要注重阅读载体的时代发展性。当下的中国，网络、电脑、手机在农村的应用已十分普遍，尤其是在“机不离手”的当前社会态势下，电子资源对村民的阅读吸引力和感召力相对更强一些，乡村阅读推广要注重资源转型，加大数字化平台建设，有针对性地提供电子阅读资源，增强传播的速度和效率，满足资源获得便利性的需求。
4.2. 乡村阅读推广要切合当地实际，突出乡村文化发展特色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新农村建设一定要走符合农村实际的路子，遵循乡村自身发展规律，充分体现农村特点，注重乡土味道，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15]。目前，我国阅读推广的主要阵地是城市，阅读推广的经验模式主要来自城市，而农民由于生产劳作方式、生活环境、社会交往、阅读能力和水平有异于城市居民，阅读推广路径不能简单复制，必须在认真考察研究的基础上把握农民阅读的独特性，让乡村阅读推广突出乡村文化发展特色。
层次上，乡村阅读推广要契合乡村文化需求，尊重农民文化层次和社会活跃度低于城市居民的客观现实，在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前提下，满足农民通俗性读物的阅读倾向需求，对于农民需要而技术理性又较强的专业类图书采取大白话或“以听代看”的阅读推广方式，既要让农民看得懂也要让农民愿意看。内容上，乡村阅读推广要契合乡村文化需求，农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围绕农耕劳作进行，以“农”而立，应为“农”而兴，阅读推广要坚持农民主体地位，紧密结合农民的实际需求，让农民在了解党和国家政策的前提下，学习新的农业种、养、产技术，了解新时代农村生产生活方式，让内容对口的资源打开乡村阅读的结，夯实乡村智力保障，培养乡村振兴储备人才。群体上，乡村阅读推广考虑目标受众的年龄因素，目前的乡村以留守老人儿童为主，年轻人大多外出学习或工作就业，儿童早期阅读对于未来阅读和学习能力的重要性已被多项研究证实，而老人由于休闲保健、抚育下一代等需求，阅读积极性很高，相比年轻人，老人儿童阅读的时间和数量相对较多，乡村阅读推广要从年龄层面考虑老人儿童的实际需求。特色上，乡村阅读推广要尊重特色和历史传承，乡村文化具有明显的地域特性，是在历史进程中固定和传承下来的智慧结晶，至今仍在很多地区留存并在部分农民的思想和行为上留有印记，乡村阅读推广要尊重乡村特色文化，并引导乡村特色文化的发展方向，使地方特色文化得到传承、推广。
4.3. 乡村阅读推广要注重创新性发展，增强乡村文化转化力
乡村阅读不是为了推广而推广，而是以更高层次的乡村文化振兴、乡村振兴为导向。文化是经济发展的强劲动力，对乡村经济具有引导、支撑和推动作用，乡村阅读推广提供阅读资源、创设阅读环境、培养阅读氛围，提升村民文化自信，转变村民生产生活方式，筑牢乡村振兴的文化之“魂”。乡村阅读推广具有与教育相似的功能，以阅读资源、课堂讲座等方式间接介入乡村教育，增加儿童与优质阅读资源的接触率，拓展儿童视野，丰富儿童眼界，让儿童成长过程刻下“阅读有益成长”、“知识就是力量”的印记，促进儿童的终身教育和发展。乡贤领读，引导村民“见贤思齐”，崇尚贤德，模仿学习榜样行为，潜移默化中发挥激励作用，实现乡村阅读推广文化价值转化效应。乡村阅读推广不但能够转化为文化价值和教育价值，还具有较强的经济价值转化力。乡村产业发展，既需要政府政策和资金支持，更需要激发村民发展渴求，萌发内生动力，以农业生产为基础，融合发展“农产品+”的农业产业新形态，新农村产业发展理念、发展技术和服务意识需要由具有生产技术、掌握法律政策、了解市场形势、熟悉营销渠道的村民来主导，新型知识型农民素养的养成离不开阅读。
5. 结束语
“行走的书箱”项目是乡村文化供给侧改革思路下阅读推广路径的积极探索，提高了农民文化自信，培养了乡村阅读氛围，均衡了全民阅读发展，获得广泛赞誉，对于其他乡村地区阅读推广具有积极的参考价值，对于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振兴战略具有现实的路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