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竹亭治疗疮疡用药经验总结

Summary of Medication Experience of Zhai Zhuting in Treating Sores

摘要: 目的：通过数据分析总结翟氏治疗疮疡的用药经验。方法：收集翟氏于《湖岳村叟医案》疮疡门中记载的内服处方与使用药物并建立相应数据库。运用中医传承计算平台(V3.5)分析其药物的性味归经及功效，通过类聚分析、关联分析总结用药经验。结果：疮疡门共二十七案，筛选出符合条件的方剂20首，药物59种，使用频次 ≥ 12的药物从高到低为当归、金银花、乳香、党参、茯苓、连翘、白术，类别以补虚药，清热药，活血化瘀药为主，味以甘苦辛居多，主要归脾心肝肺经。结论：翟氏对疮疡问题，擅长使用托补法治疗，反对但见疮疡则行清热解毒，消肿散结之法。

Abstract: Aim: Summarize Zhai’s medication experience in treating sores through data analysis. Method: Collect the oral prescriptions and medications recorded by Zhai Zhuting in the “Sores Medical Cases” and establish a database. Utilize the TCMICP (V3.5) to analyze the meridian regulating effects of its herbs and the four qi were carried out, summarize medication experience through cluster analysi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Results: There were twenty-seven cases in the treating Sores, and 20 formulas and 59 kinds of medicines were screened out. The medicines with a frequency of use ≥ 12, from high to low, were Angelica sinensis, honeysuckle, frankincense, Radix et Rhizoma Ginseng, Poria, Forsythia, Atractylodes Macrocephala, and the categories of these medicines were mainly those for tonifying the deficiency, clearing away heat and accelerating the blood circulation and destructing the blood stasis, and their flavors were mainly those for sweetness, bitterness and acridness, and mainly attributed to the meridians of the spleen, heart, liver, and lung. Conclusion: Zhai was good at treating sores and ulcers with the method of tonic, but opposed to the method of clearing heat and removing toxins and eliminating swellings and knots when sores and ulcers were seen.

1. 引言

翟竹亭(1880~1952)，名燥豫东，号湖岳村叟。素嗜《内经》《难经》等经典，谙熟吴又可、张景岳等温病学派，亦对金元医家颇有深入研究，其临证不仅仅精于内科诸病，亦对外科杂病信手拈来。晚年将毕生之经验，挑选所治有成效之病案，编成《湖岳村叟医案》一书，以供后人学习。余读本书中疮疡门各案，感慨先生不拘泥古人成法，每逢疮疡，必先诊脉，再与“五善七恶”[1]相互校参，明经络脏腑之部位，分病情之凶吉，终使患者免受痛苦。本文通过整理该书疮疡门共二十七案，建立数据库并进行统计分析，归纳翟氏治疗疮疡病内服用药规律。

2. 资料与方法

2.1. 资料来源与筛选

《湖岳村叟医案·疮疡门》中收录疮疡医案二十七例，其中符合条件，且有详细处方药物记载共20首。

2.2. 数据处理

依据《中华人名共和国药典》《中药学》将筛选出的处方中的不同俗称、不同炮制方法、不同产地的同一中药名称进行规范化处理，如“云苓”规范为“茯苓”，“油桂”规范为“肉桂”，“炮干姜”规范为“炮姜”，“粉葛根”规范为“葛根”，“川郁金”规范为“郁金”，“丹皮”规范为“牡丹皮”，“川羌活”规范为“羌活”，“广陈皮”规范为“陈皮”，“川大黄”规范为“大黄”，“广木香”规范为“木香”，“皂刺”规范为“皂角刺”等，“川牛膝”规范为“牛膝”，“炙黄芪”规范为“黄芪”，“炙甘草”、“生甘草”规范为“甘草”。

2.3. 数据分析

将药物名称经过规范化处理后的处方录入Excel 2019，手动导入“中医传承辅助平台(V3.0)”软件中，为保证确保数据准确性，已录入Excel数据另一名同学再次进行核对。

2.3.1. 频次分析

选择“数据分析”功能下的“药物频次”，导出总中药物使用频次。

2.3.2. 关联规则分析

依据处方总数、药物总量，设置10为不同药物同时出现频率，设置0.9为2味药关联出现的概率，导出常用药物组合。

3. 数据统计

经数据统计，《湖岳村叟医案·疮疡门》中收录处方20首，共59味药，药性总频次279次，药味总频次417次，归经总频次793次。

3.1. 药物频次统计

使用频次≥12的药物有7味，其中当归出现频率最高为19次，金银花排第2，为15次，乳香排第3为14次，见表1。

Table 1. Frequency of us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 12

表1. 使用频次 ≥ 12的药物

编号	中药名称	频次	药物类型
1	当归	19	补血药
2	金银花	15	清热解毒药
3	乳香	14	活血化瘀药
4	党参	14	补气药
5	茯苓	12	利水消肿药
6	连翘	12	清热解毒药
7	白术	12	补虚药

3.2. 高频药物统计

根据药物治疗类别进行归类分析，药类总频次为279次，药性总频次为279次，药味总频次为417次，归经总频次为793次。补虚类、清热类、活血化瘀类、解表类为使用频次最多的4类，四类药累计使用214次，其中补虚类使用最多达88次，占总频次的76.7%，见表2；药性以温、寒、平为主，其中温性药使用达113次，占总频次的40%，见表3。药味以辛、苦、甘为主，其中甘味药使用频次达148次，占总频次的35.4%，见表4。归经以脾、心、肝、肺经最多，前4经频次达567次，占总频次的71.5%，见表5。

Table 2.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ategories

表2. 药物类别分析

编号	类别	频次	占比
1	补虚类	88	31.54%
2	清热类	59	21.15%
3	活血化瘀类	40	14.34%
4	解表类	27	9.68%
5	理气类	18	6.45%
6	化痰止咳平喘类	17	6.09%
7	利水渗湿类	14	5.02%
8	温里类	7	2.51%
9	泻下类	5	1.79%
10	止血类	4	1.43%

Table 3.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operties

表3. 药性分析

编号	药性	频次	占比
1	温	113	40.50%
2	寒	94	33.69%
3	平	60	21.51%
4	热	10	3.58%
5	凉	2	0.72%

Table 4. Typ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lavors

表4. 药味类别分析

编号	药味	频次	占比
1	甘	148	35.49%
2	苦	142	34.05%
3	辛	109	26.14%
4	酸	12	2.88%
5	咸	6	1.44%

Table 5.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turning to the meridian

表5. 归经分析

编号	归经	频次	占比
1	脾	160	20.18
2	心	148	18.66
3	肝	133	16.77
4	肺	126	15.89
5	胃	99	12.48
6	肾	44	5.55
7	胆	22	2.77
8	大肠	21	2.65
9	膀胱	15	1.89
10	小肠	14	1.77
11	三焦	8	1.01
12	心包	3	0.38

3.3. 关联规则下的高频药物组合统计

在支持度个数设置为10，置信度为0.9的关联规则下，得到37组药物组合，出现频次 > 10的常用药物组合有15组，见表6。依照使用频率进行从多到少进行排序，当归→金银花、当归→党参、当归→乳香为频率最高的前3组组合。

Table 6.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mbinations with frequency > 10

表6. 频次 > 10的高频药物组合

序号	药物组合	出现频次
1	当归，金银花	14
2	当归，党参	14
3	当归，乳香	13
4	金银花，乳香	12
5	金银花，连翘	12
6	当归，茯苓	12
7	当归，白术	12
8	茯苓，白术	11
9	党参，茯苓	11
10	当归，连翘	11
11 12	当归，金银花，乳香 当归，金银花，连翘	11 11

3.4. 关联规则分析与处方类聚统计

由于甘草大多数作为使药调和诸药，且每个处方中均有甘草或炙甘草，为使关联规则和类聚更加直接，故将甘草或炙甘草去掉，建立新数据库，对处方中的药物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将支持度个数设置为12，既用药模式结果中药物组合累计出现频次 ≥ 12，也就是处方中含有药物组合的处方个数大于 ≥ 12首，置信度设置为 > 0.9，这个模式下的药物组合共计6组，其中置信度为1的共4组，见表7，关联规则网络图见图1。设置类聚个数为5，即将20首处方进行类聚分析，分为5类，提取出5各核心组合，见表8，并以网络图展示见图2。

Table 7. Association rules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nfidence level > 0.90)

表7. 药物关联规则(置信度 > 0.90)

编号	规则	置信度
1	茯苓→当归	1.00
2	党参→当归	1.00
3	白术→当归	1.00
4	连翘→金银花	1.00
5	金银花→当归	0.93
6	乳香→当归	0.93

Figure 1. Network topology diagra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elationship

图1. 网络拓扑药物关系图

Table 8. Cluster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escriptions

表8. 总体方剂类聚分析

编号	核心组合
1	党参，熟地黄，茯苓，当归，川芎，白术
2	乳香，当归，陈皮，防风，白芷，党参
3	党参，黄芪，茯苓，当归，肉桂，白术
4	牡丹皮，黄连，连翘，金银花，蒲公英，乳香
5	当归，川芎，柴胡，白芍，红花，茯苓

Figure 2. Cluster analysis diagram of prescriptions

图2. 方剂聚类分析图

4. 分析

现基于数据统计得出《湖岳村叟医案·疮疡门》的用药规律分析如下。

4.1. 高频药物与组合分析

在《湖岳村叟医案·疮疡门》27案中有效处方20首，规范化后有59种不同药物。当归–金银花、当归–党参、当归、乳香为使用频次最多的3个药物组合；当归、金银花、乳香为使用频率最多的前3味。

4.1.1. 当归–金银花组合

当归–金银花：在常用药组合中，出现频率为14次，位居第一。当归、金银花味皆甘，前者归肝、心、脾经，后者归肺、胃、大肠经，二者协同共奏补清之效。当归性温，补血活血效果显著。金银花性寒，清热解毒力强；两者合用，既能清热解毒，又能补血活血，不论是疮疡成脓或溃后不敛时，清补同用，治疗上照顾周全，不失偏倚。金银花对于未成之毒有驱散作用，已成之毒则能消解。《本草新编》：“未成毒则散，已成毒则消，将死者可生，已坏者可转。故痈疽发背，必以此药为夺命之丹。”；当归属脾经，可生血活血，又能宣通气分，使气血各有所归，正所谓“气血壮而脾胃盛，使脓秽自排，毒气自解，死肉自溃，新肉自生，饮食自进，疮口自敛”[1]。在《验方新编》中四妙勇安汤一方，更是被直接明确用来治疗脱疽，体现了当归–金银花这一组合用法。药理学研究表明，金银花提取物能够抑制LPS诱导的巨噬细胞炎症因子IL-1β和IL-6的蛋白表达，进而发挥抗炎作用[2]。金银花含还具有广谱抗菌作用，其富含黄酮类化合物，能够抑制炎症介质的释放，如前列腺素、白三烯等，从而减轻炎症反应，能够抑制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伤寒杆菌、结核杆菌、对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埃希菌等细菌的生长[3]，从而达到减轻疮疡部位的感染症状。

4.1.2. 当归–党参组合

当归–党参：党参性甘、平，归脾肺经，可健脾益肺，养血生津。脾主肌肉，脾气虚则运血无力，血不行则经络不畅，不畅则不通，不通则痛，故可因内在脏腑功能失调，而引发外在肌肤疮疡久不愈合。用党参健脾补气，一与当归共同补内之不足，为久虚之机体提供生肌肉之动力；二与当归共奏养血补血行血之效，党参能养血生津液，使之由血虚血瘀导致的血液运行输布障碍及络脉瘀阻得以疏通。党参与当归配伍，一平一温，补益气血，相辅相成，体现了翟氏治疗疮疡时重视健脾、固脾、补益气血的思想。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补益气血类中药可通过促进体外培养人皮肤成纤维细胞增殖，上调表皮细胞生长因子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mRNA表达，促进皮肤成纤维细胞合成分泌上皮细胞生长因子、血管内皮生长因子A的合成分泌，进而促进血管再生、肉芽组织生长，加速创面愈合[4]。

4.1.3. 当归–乳香组合

当归–乳香：疮痈的发生常常因内在脏腑功能的气滞血瘀而发生，如《外科秘录》云：脏腑之气血不行，则脏腑之经络即闭塞不通，而外之皮肉即生疮疡。《外科正宗》亦云：但诸疮原因，气血凝滞而成，切不可纯用凉药，冰凝肌肉，多致难腐难敛，必当温暖散滞、行瘀拔毒、活血药用之，方为妥当[1]。乳香为活血化瘀常用之品，性温，味辛、苦，属于辛香走散之品。从气血角度而言，乳香活血行气能够使的气血相互疏通，气不被血阻碍，血不被气凝滞。《本草求真》：乳香香窜入心，既能使血宣通而筋自伸，复能入肾温补，使气与血互相通活，俾气不令血阻，血亦不被气碍，故云功能生血，究皆行气活血之品耳[5]。与当归配伍，加强活血能力，兼具补血功效，纵使有血虚，亦不至因活血行气太过而进一步消耗气血。《医学衷中参西录》：乳香……能解毒，消肿、生肌、止疼，虽为开通之品，不至耗伤气血，诚良药也。现代药理研究亦认为，乳香醋炙后，乳香粗成分含量增加，吸收作用变强，3-乙酰基-9，11-去氢-β-乳香酸显示出明显的抑制炎症因子分泌活性[6]。也通过实验证明醋炙乳香对醋酸致痛的镇痛作用的潜伏期有明显的延长[7]。活血化瘀类中药在改善血液流变学、改善血流动力学、改善微循环、促进血管再生、抗血栓作用、抗血小板作用等方面作用显著[8]。

4.2. 关联规则分析

根据高频药物及组合，置信度为1的组合中“茯苓→当归”“党参→当归”“白术→当归”无一补体现出翟氏对脾胃功能的重视。一方面，脾主肌肉，疮疡的进展与预后与脾有直接关系，脾胃的亏虚会造成疮疡生肌的困难。另一方面，从气血生成运化角度考虑，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脾胃衰弱则气血生化不足，气血不足则无法濡养肌肤，在疮疡局部气滞血瘀的情况下进一步加重疮疡难以愈合的情况。翟氏重视调理脾胃与当归结合的用药观念与陈实功的观点基本无二，陈实功认为疮疡发生的基本脏腑病变为“盖疮全赖脾土，调理必要端详”，疮疡的预后好坏亦在脾胃与气血“脾胃弱者，则少食而难化，其人多瘦，气血亦衰。所以命赖以活，病赖以安，况外科尤关紧要”[1]。

4.3. 核心药物组合分析

疮疡发展过程可分为初起、成脓、溃后三个阶段，根据这三个阶段，分别以消、托、补法治疗，此为疮疡内治法的总体原则[9]。通过Complex System Entropy Clustering Analysis提取出5组核心组合，包括健脾益气，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疏风散热类等，适用于疮疡各个阶段。“例如阳性疮疡初起，常以红、肿、热、痛为特点，核心组合4中连翘，金银花，蒲公英、黄连可清热解毒、疏散风热、消肿散结，牡丹皮可凉血行血、乳香活血化瘀止痛，共奏消法之功，适用于阳性疮疡初起。而托法在原则上因遵循“内托之药，补药为主，活血驱邪药佐之，或以芳香之药行其瘀滞，或加温热滞药，御其风寒”，在5组核心药物中，托法体现在核心组合2与核心组合5当中，二者均包含当归，奏活血驱邪，补血养血之功；乳香，红花，川芎行其瘀滞；白芷，防风为芳香透托之品，白芷可活血排脓、生肌止痛，防风善于解风邪诸毒。陈皮，党参，茯苓，可健脾理气，在病邪入里“形气不足，病气有余”之时，固护太阴，防邪毒内陷。柴胡、白芍合用柔润缓急，化疮疡局部郁热，息局部郁火，托举正虚，养血止痛。一方面柴胡可使进入半表半里之邪达表而散，也可举内陷之正虚。一方面白芍可补血养血，收脾气，摄肝气，益阴气。《本草正义》：“约而言之，柴胡主治，止有二层：一为邪实，则为外邪之在半表半里者，引而出之，使达于表而外邪自散；一为正虚，则为清气之陷于阳分者，举而升之，返其宅而中气自振。”“补血，益肝脾真阴，而收摄脾气之散乱，肝气之恣横，则白芍也；……固益阴养血，滋润肝脾，皆用白芍。”《本草备要》：“补血，泻肝，益脾，敛肝阴，治血虚之腹痛。”而核心组合2与核心组合5论其区别，核心组合2所治疮疡内陷更为严重，内陷太阴，伤及脾气，且有疮疡可有化脓成脓之象，核心组合5则偏重于在表疮疡瘀滞疼痛。在疮疡后期容易出现“五脏亏损，气血大虚，外形虽然似有余，而内脏真实不足，法当纯补”。补法则体现在核心组合1与核心组合3中，此时疮疡内陷，严重挫伤脾脏，气血生化无源，肌肉不敛甚则伤及肾脏，一身元气受损。两个组合中共有党参、茯苓、当归、白术，以健脾气为根本，固护中州，使得气血生化有源，又配以当归，补血的同时祛其瘀滞。二者其区别为，核心组合1加有黄芪与肉桂，《珍珠囊》：“黄芪，甘温纯阳，其用有五，补诸虚不足，一也；益元气，二也；壮脾胃，三也；祛肌热，四也；排脓止痛，活血生血，内托阴疽，为疮家圣药，五也。”《医学衷中参西录》：“肉桂…，其色紫赤，又善补助君火，温通血脉，治周身血脉因寒而痹，故治关节腰肢疼痛及疮家白疽”。黄芪配伍肉桂，即可单独实现双补脾肾阳虚，又可相互发挥协助作用，黄芪可“通调血脉，流行经络，补肾中不足”，肉桂可“调中益气，渗土湿，扶脾土”。核心组合3中熟地黄与川芎，熟地可入肾，填补肾精，滋补精血，精血足则肌肉长。《本经逢源》：“其功专于填骨髓，长肌肉，生精血，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川芎为血中之气药，可破癥结宿血，又可养新血，助血流行，行地黄之滞。《本草蒙筌》：“川芎…，治一切血，破癥结宿血，而养新血…，排脓消瘀长肉。”《药鉴》：“川芎，古人所谓血中之气药者，以其入心而能散故而。盖心气帅气而行血，川芎入心，则助心帅气而行血，气血行，则心火行散，邪气不留，而痈疽亦散。东垣谓下行血海者，非也。何者？血贵宁静，不贵流动，川芎味辛性温，但能辛散，而不能下守，胡能下行以养血哉？即四物汤中用之，特取辛温以行地黄之滞耳”。熟地填补精而雍滞，川芎行血而善动，一补一行，一动一精，相互配合又相互制约，唯有此般配伍方能在疮痈最后精血亏虚阶段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5. 总结与思考

现存最早中医外科学专著《刘涓子鬼遗方》中记载了外科疾病的详细治法，从中可见消、托、补分阶段治法的雏形[10]。而经过后世医家的补充与实践，使得这一三部曲方法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然现代医家治疗疮疡偏用消散之法，忽视对托、补法的运用。本研究通过对翟氏病案进行用药数据收集与分析，再次展现近代医家对托、补法治疗疮疡疾病的重视，归纳总结了翟氏的用药经验与从脾胃论治在托、补法中的具体运用。然本研究亦尚存不足，翟氏所记载病案有限，未能通过大量数据分析充分展现其核心思想。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