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语用学作为语言学和心理学的一个分支，其中的合作原则体现在交际过程中的方方面面。在特定语境下，听话者可经推敲理解讲话者的言外之意，并产生言后效应和言外之力，在此过程中即产生会话含义[1]。对于会话含义的理解和解读，可遵循不同的语用原则。本文将用格赖斯的合作原则分析经典美剧《老友记》中的台词，并用这一原则指导台词翻译。因此，本文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会话含义与合作原则的理论介绍；第二部分为运用合作原则分析剧中台词、解读其会话含义，通过对比未用合作原则和已用合作原则的不同译文，体现合作原则对台词翻译的指导作用；最后一部分为总结。
2. 会话含义理论与合作原则
从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起，哲学家和语言学家研究的重心放在了自然语言上，他们关心的范畴有：指称、意义、真值、言语行为等，其研究成果为现代语言学的发展，特别是语义学和语用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2]。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莱斯合作原则理论就在这一时期应运而生，即会话双方在交际活动中通常遵循某种原则，以期有效地配合对方，从而使言语交际活动顺利地进行[3]。格赖斯将这种对话双方相互配合、共同理解的原则称为合作原则。合作原则包括以下准则和次准则[4]。
2.1. 适量准则
1) 交谈话语应该包含交谈目的所需信息；
2) 交谈话语不应包含超出的信息。
2.2. 质量准则
1) 不要说自知虚假的话；
2) 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2.3. 相关准则
所说内容应与交谈目的有所关联。
2.4. 方式准则
1) 避免晦涩；
2) 避免歧义；
3) 避免啰嗦(语言简练)；
4) 井井有条。
基于合作原则的四项准则，格莱斯进一步提出了“会话含义”这一概念[1]。即会话含义是存在于字面意义之外的附加意义，即人们常说的“言外之意”，会产生言后效应和言外之力。然而，在实际交际过程中，讲话双方往往不会严格遵循以上准则，反而会违背这些准则。格赖斯认为，只有当说话者故意违反合作原则时，才会产生会话含义，即交际双方都明白讲话者有意违反合作原则，听话者因此假定讲话者若遵循合作原则会说怎样的话，从而结合语境进行推理，理解讲话者的言外之意。美剧《老友记》是一部轻松喜剧，剧中大量台词为呈现幽默或者讽刺的喜剧效果便违背合作原则，产生言外之意。同时由于中外文化差异，为让中国观众在观看时理解其中的“包袱”，译者在翻译台词时须将原文的语气及想传递的言外之意表达出来，方便中国观众理解其会话含义。
3. 语料分析及翻译启示
《老友记》(Friends)是一部贯穿于1994年到2004年的美国轻松美剧，讲述了千禧年前后纽约的六位主人公之间的友情和成长，这六位主人公分别为罗斯(Ross)、瑞秋(Rachel)、莫妮卡(Monica)、钱德勒(Chandler)、乔伊(Joey)和菲比(Phoebe)，其中罗斯和莫妮卡为亲兄妹，罗斯和瑞秋为分分合合多次的恋人，瑞秋和莫妮卡为从小到大的玩伴，莫妮卡和钱德勒为好友后结为夫妻、钱德勒和乔伊是室友，菲比则是大家的好友。
3.1. 第一段语料分析
Monica: So, Ross, what’s going on with you? Any stories? No news, no little anecdotes to share with the folks?
Ross: Okay! Okay. Look, I uh-I realize you guys have been wandering what exactly happened between Carol and me, and so well, here is the deal. Carol’s a lesbian, she’s living with a women named Susan. She’s pregnant with my child, and she and Susan are going to raise the baby.
Ross & Monica’s Mom: And you knew about this? (to Monica)
该段对话选自第一季第二集，故事发生背景为莫妮卡和罗斯是亲兄妹，但两人的父母一直都偏爱哥哥罗斯，认为他是“医学奇迹”，而对莫妮卡总是鲜有夸赞，尤其是莫妮卡的母亲对她更是百般挑剔，永远无法对其满意。对话发生在莫妮卡和罗斯的父母来莫妮卡家做客，在此之前莫妮卡已经精心准备，把家打扫洁净如新并做了可口的意大利千层面，但尽管如此，她妈妈仍对她百般挑剔。因此，莫妮卡为了把爸妈对自己的“火力”转移到哥哥罗斯身上，就提起对话。然而此时，父母眼中一向完美的罗斯正遭遇“人生滑铁卢”：刚和妻子卡罗尔离婚，原因是妻子喜欢上了其他女人。离婚后罗斯却发现妻子怀了自己的孩子，而妻子打算和罗斯及自己的恋人共同抚养孩子。
莫妮卡在知道自己的哥哥遇到的是人生大事时，为了把父母对自己的“火力”转移到哥哥身上，却故意故作轻松地问道：“Any stories? No news, no little anecdotes to share with the folks?”，说了自知是虚假的话，因此违背了质量准则。
而罗斯的回答没有用讲故事的方式讲述在某时某地自己发生了什么趣事，与莫妮卡提到的little anecdotes无关，因此违背了相关准则。
罗斯这样回答是因为得知莫妮卡的言外之意，即想让他告诉父母自己的现状，而非真正的小的奇闻趣事，因此他直奔主题“I uh-I realize you guys have been wandering what exactly happened between Carol and me”，后文还讲述了更多细节，讲话内容数量严重超出莫妮卡提到的little anecdotes，因此违背了适量准则。
最后莫妮卡和罗斯的母亲听到罗斯的回答后并未继续谈关于罗斯的事情，而是将话锋一转对着莫妮卡质问道：“And you knew about this?”，与之前的谈话内容无关，因此违背了相关准则。
莫妮卡妈妈最后的会话含义是莫妮卡知道哥哥出了这么大事竟然不告知父母，侧面体现出父母对罗斯的偏爱和对莫妮卡的挑剔，无论哥哥做错什么事，都会责怪妹妹。
未使用合作原则的翻译版本：
莫妮卡：罗斯，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没有新闻和奇闻趣事想和大家分享？
罗斯：好吧好吧。听着，我明白你们一直想知道我和卡罗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卡罗尔是同性恋，她现在和一个叫苏珊的女人住在一起，她还怀了我的孩子，并打算和苏珊共同抚养。
罗斯和莫妮卡的母亲：这些你都知道？(对莫妮卡说)
合作原则指导下的翻译版本：
莫妮卡：罗斯，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没有新闻八卦之类的能和爸妈分享一下吗？
罗斯：好吧好吧。听着，我明白你们一直想知道我和卡罗尔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事情是这样的：卡罗尔是同性恋，她现在和一个叫苏珊的女人住在一起，她还怀了我的孩子，并打算和苏珊共同抚养。
罗斯和莫妮卡的母亲：这些你居然全都知道？！
第一句莫妮卡的话中把“奇闻趣事”改为了“八卦”，更体现出莫妮卡想让哥哥讲的是他的囧事的言外之意，而非真的奇闻趣事。罗斯的回答中把“和卡罗尔之前发生什么事”改为了“和卡罗尔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样便暗示了发生的这件事并不是好事，而是非常难以处理的坏事，以此引出下文一系列让人震惊的事，给观众心里一个预设。二人母亲的回答中增译了“居然全都”以此体现她的难以置信以及她对莫妮卡的无限指责。
3.2. 第二段语料分析
Rachel: Okay, but Monica, what if-what if it doesn’t come together?
Monica: Pheebs?
Phoebe: Oh, well... cause you just... I don’t like this question.
Rachel: Okay, see, see, you guys, what if we don’t get magic beans? I mean, what if all we got are... beans?
Monica: Phoebe, do you have a plan?
Phoebe: I don’t even have a ‘pl’.
本段对话选自第一季第四集，发生背景是：三位女主人公瑞秋、莫妮卡和菲比在探寻人生道路上迷茫不已，尤其是本为富家女的瑞秋在逃婚之后，家里切断收入来源，只能在咖啡店当服务员谋生。于是菲比为安慰好友讲了一个魔力豆(magic beans)的故事，故事概要是一个小男孩为帮助别人卖了自己唯一心爱的一头牛并收获了一把豆子，他一觉起来后发现豆子变成了参天大树。用来比喻人生中有时放弃心爱和珍贵之物会获得其他意想不到的收获。但瑞秋听完以后便担心自己得到的豆子不一定是魔力豆，那该怎么办？于是三个女孩就此陷入迷茫。
瑞秋提问的第一句话“what if it doesn’t come together”并未说明具体指什么，表述模糊，违反了方式准则。但经过前面魔力豆的故事，瑞秋默认听话者的莫妮卡和菲比知道自己所讲内容，会话含义是问莫妮卡“如果人生没有变得顺利呢？”。
莫妮卡知道了瑞秋的言外之意，但她的回答却和问题无关，反而叫了菲比的名字，因此违反了相关准则。但其表现出来的会话含义为自己也比较心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让菲比回答。
而菲比的回答首先用“Oh, well... cause you just...”回答支支吾吾，违反了方式准则，其次又把话锋一转直言自己不喜欢这个问题，并未解答瑞秋的提问，且与谈话目的没有关系，因此违反了相关准则。表现出来的会话含义是菲比也非常心虚，对瑞秋的这一问题也没有自己的答案。
面对后文莫妮卡问菲比有没有什么计划时，菲比的回答是“I don’t even have a ‘pl’.”此处的pl表述模糊，如果不结合语境难以理解，因此违背了方式准则。但其实pl为plan的前两个首字母，所体现的会话含义是菲比不仅没有任何计划，且连计划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未使用合作原则的翻译版本：
瑞秋：好吧莫妮卡，但如果无法实现呢？
莫妮卡：菲比？
菲比：因为你……我不喜欢这个问题。
瑞秋：瞧 如果我们没拿到魔豆，只拿到了豆子呢？
莫妮卡：菲比，你有计划吗？
菲比：我连计划怎么写都不知道。
合作原则指导下的翻译版本：
瑞秋：好吧莫妮卡，但如果无法步入轨道呢？
莫妮卡：菲比？
菲比：因为你……我不喜欢这个问题。
瑞秋：瞧 如果我们没拿到魔豆，只拿到一般的豆子呢？
莫妮卡：菲比，你有计划吗？
菲比：我连计划俩字怎么写的都不晓得。
首先，把“what if it doesn’t come together” 从“无法实现”改为“无法步入正轨”，让观众更明确他们现在讨论的是人生前进方向的问题。其次，把瑞秋话中的beans从“豆子”增译为“一般的豆子”，旨在和魔力豆做对比，突出豆子平平无奇，表达出瑞秋对万一她们的未来也会是平庸的担心。最后把菲比的“I don’t even have a ‘pl’.”从“我连计划怎么写都不知道”增译为“我连计划俩字怎么写的都不晓得”。一是突出菲比不仅不知道怎么制定计划，甚至连计划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和plan的前两个字母pl对应；二是把“知道”改为“晓得”突出此刻菲比郁闷的心情和口吻，更符合口语化表达。
3.3. 第三段语料分析
Ross: We were on a break!!! And for the record, it took two people to break up this relationship!!
Rachel: Yeah! You and that girl from that copy place, which yesterday you took full responsibility for!!
Ross: I didn’t know what I was taking full responsibility for! Okay? I didn’t finish the whole letter!
Rachel: What?
Ross: I fell asleep.
Rachel: You fell asleep?
Ross: It was 5:30 in the morning. And you had rambled on for 18 pages, front and back! By the way, Y-O-U-apostrophe-R-E means “you are.” Y-O-U-R means “your”.
Rachel: Y’know I can’t believe I even thought about getting back together again! We are so over!!
Ross: Fine by me!
Rachel: Oh hey hey hey those little spelling tips will come in handy when you’re at home on Saturday nights playing Scrabble with Monica! I just feel bad about all that sleep you’re gonna miss wishing you were with me!
Ross: Oh no no...don’t you worry about me falling asleep. I still have your letter!
本段对话选自第四季第二集，发生的故事背景是：原本为恋人的罗斯和瑞秋因为一些误会导致瑞秋提出分手，但她心里默认二人并未分手，而罗斯以为二人已分手。罗斯郁闷之际去楼下酒吧散心，遇到了仰慕他已久的打印店女孩，并做出了背叛瑞秋的事，后被瑞秋发现。罗斯和瑞秋经过一系列拉扯后决定和好，但瑞秋的条件是必须要罗斯读完她写给他的18页长信，且为正反面，而信中提到的和好条件为“罗斯必须要承认之前分手罗斯负全责”。然而，罗斯为了赶快与瑞秋和好，假装自己读了信。正值二人在和好之际，罗斯突然反应过来瑞秋在信中提到的条件自己并不同意，于是怒从中来，便和瑞秋大吵一架。
罗斯的第一句话中的two people没有说明具体是哪两个人导致他和瑞秋的关系破裂，表述模糊，容易让人引起歧义，因此违反了方式准则。而此处的会话含义是：罗斯认为自己和瑞秋感情的结束需要他和瑞秋共同负责，而并非自己负全责。
而瑞秋的回答是“you and that girl from the copy place”其实与罗斯提到的two people不是同样的两个人，因此回答与交谈目的无关，违反了相关准则。瑞秋本句话中的会话含义为：她认为自己和罗斯的感情结束自己并无任何责任，需要负责任的是罗斯和那个打印店的女孩。
后文瑞秋的两个回答“What?”和“You fell asleep？”并未直接回答罗斯的“I didn’t finish the whole letter.”和“I fell asleep.”，如果是直接回答的话应该问罗斯为什么没读完信或者他睡得怎么样，相反瑞秋直接用反问重复罗斯的话，与交谈目的无关，因此违反了相关准则。这两句的会话含义是瑞秋无法理解罗斯为什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认真还呼呼大睡，两个反问体现了瑞秋的愤怒和无奈。
罗斯面对瑞秋的反问，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了当时是早上五点半，并未直接回答瑞秋的提问，而瑞秋并未问他当时是几点，因此违反了相关准则。此外罗斯还顺势提出了瑞秋信中的语法问题，这不仅与交谈目的无关，违反了相关准则，且给出的回答数量多于提问者想知道的信息数量，因此也违反了适量准则。此时的会话含义为：当时是早上五点半，本来就会犯困，且瑞秋的信内容极长又都是语法错误让人昏昏欲睡，因此罗斯认为自己当时睡着没能读完信不是自己的错。同时指出瑞秋的语法问题体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文化水平。
而瑞秋针对罗斯提出的她信中的语法问题并未有任何回复，只是表示他俩的关系彻底结束了，所说内容与交谈目的无关，因此也违反了相关准则。此时表达的会话含义是瑞秋对于罗斯的反应失望至极，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想和他和好感到可笑之极，认为二人以后再无和好的可能。
瑞秋对于罗斯表达二人分手无所谓时，并未就此结束对话，而是突然提到了罗斯在和妹妹莫妮卡玩拼字游戏的时候一定不会出错都记得，这和罗斯的“fine by me”没有任何相关性，因此违背了相关准则。同时瑞秋还提到“I just feel bad about all that sleep you’re gonna miss wishing you were with me!”也和罗斯这句话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违反了相关准则。同时瑞秋给出的信息数量过多，超出和罗斯的交谈中所需的信息量，因此也违反了适量准则。本句的会话含义是：瑞秋讽刺罗斯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古生物学博士就沾沾自喜，简直自大无比。同时觉得罗斯一定会为此时此刻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无比，突出了瑞秋的愤怒。
罗斯对于瑞秋所说的罗斯玩拼字游戏也会用提示，以及自己以后睡觉时候会想到瑞秋并未作出回答，而是故意回答为自己不会失眠，因为还有瑞秋的信。这个回答和瑞秋的交谈目的没有任何关系，因此违背了相关准则。同时根据剧情，罗斯对于就这样分手是万分不情愿的，且他以后都为此刻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因此他说了自知是虚假的话，违背了质量准则。本句表达的会话含义是：罗斯再次讽刺瑞秋的信太长且无聊有催眠效果，而对于瑞秋认为罗斯会想念自己这一点罗斯并未回应，言外之意是自己对这一点也表示很心虚，这一点也确实会发生。
未使用合作原则的翻译版本：
罗斯：我们当时分手了！！！这段感情会破裂是两个人的错！！
瑞秋：对，是你和打印店那个女孩！你昨天表明愿意负责。
罗斯：我不知道我负的是什么责，好吗？我没把信看完！
瑞秋：什么？
罗斯：我睡着了。
瑞秋：你睡着了？
罗斯：当时是早上5点半，你写了满满了十八页，还都是正反面！还有“你是”是指“你就是”，“你的”是代表所有格。
瑞秋：我居然会想跟你复合，我们结束了！
罗斯：无所谓！
瑞秋：你星期六晚上跟莫妮卡玩拼字游戏时不也有提示吗！我只可怜你会想和我一起睡！
罗斯：不，别怕我睡不着，我还有你的信！
合作原则指导下的翻译版本：
罗斯：我们当时分手了！！！这段感情会破裂是两个人的错！！
瑞秋：对，是你和打印店那个女的的错！你昨天表明愿意负责。
罗斯：我不知道我负的是什么责，行吗？我没把信看完！
瑞秋：什么？
罗斯：我睡着了。
瑞秋：你居然睡着了？
罗斯：当时是早上5点半，你一废话就废话了十八页，还都是正反面，从头到尾！还有“你得”是指“你必须”，“你的”是代表所有格。
瑞秋：我居然会想跟你复合，我们根本就完了！
罗斯：无所谓！
瑞秋：你星期六晚上跟莫妮卡玩拼字游戏时一定不会写错字！我只可怜你会想我想到失眠！
罗斯：别，别怕我睡不着，我还能读你的信！
瑞秋的“You and that girl from that copy place”的翻译从“是你和打印店那个女孩！”改为“是你和打印店的那个女的的错”，增译了“是……的错”同时把“女孩”改成“女的”一方面让观众明确知道提到这两个人是因为瑞秋觉得错的是另外两个人，与自己无关；而“女的”一词相比“女孩”更缺少尊敬的感觉，侧面突出瑞秋对打印店女孩的不满和愤怒。
罗斯的“okay?”的翻译从“好吗？”改为“行吗？”语气上发生了转变，从讨好的语气改为无奈的语气，体现出罗斯觉得瑞秋小题大做，更贴合原文想传递的意思。
后文把瑞秋的“You fell asleep?”的翻译从“你睡着了？”改为“你居然睡着了？”增译了“居然”二字，体现出瑞秋对于罗斯面对这么重要的事还能睡着的不满、无奈以及不可思议。
接着把罗斯的回答中“And you had rambled on for 18 pages, front and back!”从“你写了满满十八页，还都是正反面！”改为“你一废话就废话了十八页，还都是正反面，从头到尾！”增译了“一废话就废话了”和“从头到尾”，注重强调了信的长度，体现出罗斯对于信写那么长的无奈，也借此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没读完信就睡着了。此外，把“By the way, Y-O-U-apostrophe-R-E means “you are.” Y-O-U-R means “your”.”从“还有‘你是’是指‘你就是’，‘你的’是代表所有格。”改为“还有‘你得’是指‘你必须’，‘你的’是代表所有格。”此处实为翻译难点，要在汉语中找到二字简略表达和三字全称一样的内容不容易，此处改为“你得”和“你必须”更符合瑞秋在信里表达的语气。
瑞秋的“we are so over”从“我们结束了！”改为“我们根本就完了！”。增译了“根本”二字，表达出瑞秋认为想要和好这一想法从一开始的根本上就是错的，而且用“完了”比“结束了”更符合口语表达习惯。
瑞秋的“Oh hey hey hey those little spelling tips will come in handy when you’re at home on Saturday nights playing Scrabble with Monica!”从“你星期六晚上跟莫妮卡玩拼字游戏时不也有提示吗！”改为“你星期六晚上跟莫妮卡玩拼字游戏时一定不会写错字！”，从反问句改成否定句，增译了“一定不会”更突出了瑞秋对于罗斯咬文嚼字的自大而不满和讽刺。把“I just feel bad about all that sleep you’re gonna miss wishing you were with me!”从“我只可怜你会想和我一起睡！”改为“我只可怜你会想我想到失眠！”，用“失眠”一词体现出瑞秋认为罗斯和自己分手后的懊悔万分的心情。
罗斯最后的回答“Oh no no...don’t you worry about me falling asleep. I still have your letter!”的翻译从“不，别怕我睡不着，我还有你的信！”改为“别，别怕我睡不着，我还能读你的信！”，把“不”改为“别”，进一步体现出罗斯认为瑞秋的担心实在是多此一举，而非是简单的否定。把“还有你的信”改为“还能读你的信”是因为本身有信并不会令人催眠，而读18页满是语法错误的信才会让人困意袭来，因此这样一改更符合原文想传递的内容。
4. 结论
综上所述，语用学作为语言学、心理学等学科的一个分支，存在于交际的方方面面，因此合作原则和会话含义可以指导我们在交际中更好理解说话者的言外之意，也可以指导翻译实践。而在《老友记》这部美剧中，为了突出人物情绪、喜剧效果以及反讽内容，主角在交谈时会有意或无意违反合作原则，因此产生会话含义。而为了让中国观众更深刻理解主角传递的内容和言外之意，字幕译者在翻译时更需紧跟剧中说话者的思路，用合作原则分析推理其说话内容，明白其会话含义，并将言外之意在译文中体现出来，必要时候可以采取增译、省译、语体转换或用有表现色彩的词等翻译方法，帮助观众理解。 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需要有语用意识，可通过语用原则来指导翻译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