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瓦当作为中国古代建筑构件的重要遗存,其学术研究历经千年积淀,形成了跨学科、多维度的研究体系。自北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首载瓦当起源,至元代李好文《长安志图》开创文字瓦当著录先河,古代学者已开启瓦当文献考据之路。新中国成立后,伴随考古工作推进,陈直《关中秦汉陶录》系统整理秦汉瓦当实物,其《秦汉瓦当概论》更构建起类型学与历史价值研究框架,而申云艳《中国古代瓦当研究》则从金石学与考古学双重维度建立起时空分布谱系,为后续研究奠定基础。
在纹饰专题研究领域,学界呈现出艺术学、设计学与人类学的多元视角。毛磊通过对陕西云纹、动物纹瓦当的田野调查,建立类型编目并揭示纹样演变规律;王冠力则聚焦动物纹设计方法论,剖析纹样选材、造型意识与文化思维的互动关系。审美研究方面,卢花揭示汉代瓦当纹饰与时代审美精神的深层关联,苟爱萍通过纵向比较云纹演变,阐释其文化内涵与美学思想的传承脉络。
针对动物纹瓦当中的特殊类型,鹿纹研究形成独特学术脉络。陈芳怡《秦汉鹿图像研究》系统梳理图像源流与社会文化动因,李时雨与高明《对秦汉鹿纹瓦当的艺术人类思考》突破传统考据,从艺术人类学视角解构纹样的精神象征。这些成果为战国鹿纹瓦当研究提供了重要参照——通过溯源鹿的自然生态与史前彩陶意象,结合建筑空间载体特性,既可解析战国工匠对鹿纹“简繁相生”的美学处理,更能透过纹样窥见战国社会“逐鹿中原”的政治隐喻、祥瑞崇拜的信仰体系,以及建筑艺术中自然意象与人文精神的融合范式。这种将生物属性、艺术表现、文化象征三维度贯通的研究路径,正是当代瓦当研究由物质文化向精神层面深化的典型体现。
2. 瓦当的起源
瓦当的纹饰与当时盛行的装饰性纹饰有密切的联系,在西周早期,出土的瓦当多为半圆形。在图案方面,除了大量的素面纹瓦之外,也有不少从青铜器中提取出来的重环纹,这足以证明秦人在吸收前人或借鉴其他器物的图案,为自己创造出一种新的图案。秦人原是一个古老的部落,居住在现在陕西、甘肃等地,他们以游牧、打猎为主。通过对雍城遗址的挖掘发现来看,这个时期的动物纹样瓦当,能够十分清晰地表现了当时的人们对于动物的热爱,以及当时是一种狩猎社会的体现。
在先秦时代,经过考古发掘,发现了一批以动物为纹饰的瓦当,如(图1)所示,它们的形象一般都十分生动,充满了生命气息,纹饰也很逼真。这类动物花纹瓦当的正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但中间有一个非封闭的圆形。这个圆形的四周存在着或相同或不同的花纹。虽然有的瓦当在外形上近乎一致,但每个瓦当当面的纹样又千姿百态,变化多端。鹿的图案就有很多种,虽然主题重复,但画面并不刻板,反而每幅都是动与静相结合的佳作。除单个的鹿图案之外,还出现了各种鹿与别的动物图案的组合,使整个图案显得简洁而又充满了动态。
Figure 1. Animal motif eave tiles excavated from Shaanxi Province
图1. 陕西地区出土动物纹瓦当
根据《西都赋》中记录的“裁金壁以饰铛”。通过后来陈直对“裁金壁以饰铛”的解释来看,瓦当的命名不难看出,将在椽头上的瓦片命名为瓦当,也可以得出“当”由“挡”而来的结论[1]。在以前瓦当也被称作遮朽,是因为在当时瓦当存在于屋檐的最前端,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屋檐受自然天气影响损坏,也防止椽子长期接触雨水导致生锈腐烂,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因为瓦片的掉落而使得建筑物的使用寿命减少。
在人类历史上,当一个物件,满足了其应该具备的实用功能后,人们就会开始去研究这个物件的美学需求。而瓦当这种物件,在建筑物上的实用性被满足后,人们便开始对其进行刻画,制作出具有精美图案的瓦当。通过各种图案纹样与文字对瓦当进行装饰和美化,使得建筑物的样式能更加地丰富多彩,也使得建筑物在美学方面有着更长远的发展。
在战国时代,图案瓦当的发展势头强劲,在秦朝时,因为车同轨,书同文等一些措施的实施,使得当时的各种抽象类的纹样装饰,在图案瓦当这一系列流行起来,并且在当时社会中应用广泛。秦始皇身为中国历史中第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从春秋战国时期起,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在培育着自己的民族文化。以此为依据,将统一后六个国家的能工巧匠集中于首都咸阳,仿效齐、燕、鲁,楚,魏,韩等国的王宫样式,建造了许多大型的宫阙。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秦国的建筑文化与样式。瓦当的纹样在形式、主题、构成等方面都对其他国家的纹样进行了广泛的借鉴;在生产过程中,对其进行了精雕细琢,在美术和文化方面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从而形成了秦代独有的美术风格。
3. 战国时期鹿纹瓦当图像分析
鹿是中国人民最喜欢的动物之一,从远古时代起,它就和人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最早的“鹿”字来源于甲骨时代,被人们形象表现为有鹿头、鹿角、四脚等特征。《本草纲目》卷五一《兽部·鹿》释名称:“(李)时珍曰:鹿字篆文,象其头、角、身、足之形”[2]。鹿不但是长期存在于自然界中与人类生活关系密切的一种动物,而且还是人们的一种精神象征物和情感的物质载体。人类把这种鹿的美,赋予了超越自然、超脱现实的艺术价值,从诗词歌赋,到手工雕饰,无不体现着对于鹿的尊崇和喜爱,以其象征美好与吉祥之意。在秦汉时代,动物纹瓦当的外表是各种不同的动物图案,这些看上去很朴素的动物图案后面,隐藏着非常丰厚的传统文化内涵,又或是存在着一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艺术精神,它是中国传统文化理念的一种表现,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图腾展示。而鹿图像的形态与意蕴,则是自其产生以来,经过数千年的时间的沉淀,并与中国各朝代的社会观念,民族心理,审美情趣相结合而形成的。
战国时期,鹿形象所依赖的物质载体,大部分是瓦当装饰。自秦以来,陵寝习俗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艺术品,也就在这个时期,当时工匠的技艺也有着飞跃式的发展。鹿是远古人类的一种精神象征,也是远古人类生活中常见的一种生物。在帝王建筑中的常见瓦当中,其中有很多以鹿为题材的瓦当,有不小的数量与精细的雕工;技法栩栩如生,特别是对主题的刻画非常出色。
奔鹿纹瓦当(图2),采用了现实主义的方法,特别是雄鹿的形象,准确地描绘了树枝状的犄角,强壮的身体,并且以鹿的运动特点为基础,呈现了其善于奔跑的生活习性。图中的鹿表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起跑姿势,微微昂起头,前肢弯曲,后腿弯曲用力,鹿尾高跷,十分形象,尤其是鹿角巨大且刻画准确,表明这是一只正处盛年的雄壮之鹿。
立鹿纹瓦当(图3)和站鹿纹瓦当(图4)画面主体为站立的鹿,鹿是人们心目中的一种瑞兽,有祥瑞之兆。这只鹿安详远望,体形矫健,鹿角粗壮,富有动感。
Figure 2. Running deer motif eave tiles
图2. 奔鹿纹瓦当
Figure 3. Standing deer motif eave tiles
图3. 立鹿纹瓦当
Figure 4. Stationary deer motif eave tiles
图4. 站鹿纹瓦当
在陕西凤翔雍城遗址发现的一件鹿图案(图5)瓦当,其中有一头雄鹿,一头小鹿,一只大雁,一条狗和一只蟾蜍。雄鹿是最大的一只,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一半,而其他的动物则是以雄鹿为中心,半包围形式地在雄鹿四周。虽然除去雄鹿以外,其余几种动物都比较小,但是,它们的形状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幅画整体布局严谨,各个动物的形状十分准确形象。除以上所述的图像外,另有鹿犬雁鱼、鹿蛇鱼和豹鹿鱼等与鹿形象有关的瓦当样式。例如小鹿,大雁,狗与蟾蜍这些辅纹的运用,加强了作品的叙事与美学装饰性,以鹿为主要的装饰纹样,其美学要求常被摆在首位。
Figure 5. Eaves tile with patterns of deer, goose, dog and toad
图5. 鹿雁狗蟾纹瓦当
陕西省凤翔县豆腐村出土的卧鹿纹瓦当(图6)正面是一头半卧姿势的梅花鹿,古语中有十鹿九回头,回头这一动作本是鹿的自然习性,加上鹿本就有恋家的习性,安居在一地,便不会轻易迁徙他处。而且瓦当本就是使用在屋檐上的一种兼具着实用以及装饰的实用性器物,加上鹿回头的这一动作表达着古人对于家乡故土的眷恋。
鹿蛇雁瓦当(图7)画面主体以鹿、蛇、雁为中心,当面正中饰一鹿,鹿前有一蛇,鹿上有树,树左侧饰飞雁,构图繁而不乱较少见,形象丰富,画面细腻,整体有较强的叙事性与故事性。在注重实用的同时,有着强烈的美学追求。
Figure 6. Eaves tile with the pattern of a reclining deer
图6. 卧鹿纹瓦当
Figure 7. Eaves tile with patterns of deer, snake and goose
图7. 鹿蛇雁瓦当
陕西省凤翔县雍城遗址出土的这块双鹿纹瓦当(图8)当面圆形,面饰一奔跑状的长角鹿纹,雄姿矫健,胸前部饰有一只小鹿,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外饰交错绳纹,内饰麻点纹,泥条盘制痕迹明显。画面为鹿谐音禄,即象征着富贵,如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该图说明了中华民族的先民们在苦难的年代里向一种神秘的力量祈祷平安富贵的来临,或在和平年代里向一种神秘的力量祈愿平安富贵能够永远常驻的心灵态度。
四鹿纹瓦当(图9)不再以单一的鹿图像展示,当径15、轮宽0.6厘米。轮内饰单线弦纹,以双线“十”字四分蚩面,四区间各饰一回首眺望、向前奔驰的小鹿。将鹿回头的形象进行旋转对称,不再满足于单一的画面呈现,增加了几何对称的美。体现了先民对几何的研究以及几何在美学方面的应用。
陕西地区出土的战国时期秦文化动物纹圆瓦当,以浅浮雕技法呈现独特的鹿形图案。其构图中心以侧视剪影手法塑造奔鹿形象:犄角采用枝杈状造型手法进行艺术夸张,耳部特征则被刻意简化,通过修长的颈部线条与壮硕躯干形成视觉对比。鹿背以流畅的弧形勾勒出蓄势待发的动态,四肢仅以两条曲腿的疾驰姿态展现运动张力,整体造型既保留了动物形态特征,又体现了鲜明的装饰艺术风格。这类瓦当的工艺特征与同时期秦都雍城遗址出土的瓦当形制存在显著关联[3]。
Figure 8. Eaves tile with patterns of two deer
图8. 双鹿纹瓦当
Figure 9. Eaves tile with patterns of four deer
图9. 四鹿纹瓦当
在秦之前,很多出土鹿纹样瓦当都存在一种富有生机,活泼可爱的感觉,而且图像在写实性上有着很大进步。就后来人的发现来看,鹿纹样的题材重复率很高,但是鹿纹样的种类很多。随机各种种类题材数量和重复率很高,但每一个鹿纹样瓦当都不让人觉得生硬、死板。动静结合是鹿纹样瓦当的重要特点之一,就后来的考古挖掘发现,很多鹿纹样瓦当当面上除了单一的鹿纹样以外,还存着很多和动物或者植物的组合类纹样。即使是组合类的纹样图案,但每种瓦当的画面都是十分紧凑,具有动态美的感觉。通过各种各样的鹿纹瓦当来看,可以说,鹿在中国是吉祥物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爱情、健康、财富,都和鹿息息相关。
4. 鹿纹样的审美寓意
在《庄子·杂篇·盗跖》中,记载在神农氏时代,人们睡而不死,醒而不死,人们只知道他们的母亲,却不知道他们的父亲,他们与鹿生活在一起,耕作,和鹿一起饮食,给鹿做衣服,但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鹿。而在原始时代,鹿角的发掘,显示出人们和鹿之间的密切联系,同时也是因为人们对鹿的美学认识,使其成为古代服饰中的一种图案。不仅如此,在中国的医书上,也有不少关于鹿茸、鹿皮等药用的记载,有“鹿吃百草,浑身是宝”的俗语。宋朝陆佃《埤雅·释兽》在曾谈过中说:“鹿乃神物,长生不老。”鹿寿千岁,所以被道家称为仙鹿[4]。
在古代,鹿不但是一种驰骋于林间、全身都是宝贝的生物,而且还是一种神兽。以致晋人葛洪所撰《抱朴子·登涉》中记载:“称东王公父者,麋也;西王母者,鹿也。”而鹿也被直接唤作角仙、斑龙,此说可见宋人陶谷《清异录·兽》中所记:“华清宫一鹿,千年精俊不衰,人呼曰角仙。”
作为艺术与美的象征,鹿在各个时代的艺术作品中都有身影。如敦煌莫高窟第257窟北魏时期所绘壁画,美丽的九色鹿在茫茫戈壁孤立千年,留下了艺术史珍贵的一页。
在北魏时期,就有绘制对于鹿与神仙的壁画(图10)《鹿王本生图》,这也是后来作品《九色鹿》创作的原型,上图的内容讲述了一只九色鹿王拯救了一个即将淹死的人,但后来被此人出卖的故事,其中的九色鹿王据传是释迦牟尼的前世。整幅画卷规模并不大,但在中国艺术史上具有重要意义。体现当时工匠的构思精巧,手艺之高。在鹿纹形象动态表现上,如奔马瘦劲的四肢、结构单纯简陋的车辆、带圆弧形的躯体和平面造型的人物形象等。整个画面深沉且浑厚,表现出了整体艺术的象征性和浓重的装饰味道。
Figure 10. The Jataka Story of the King of Deer
图10. 鹿王本生图
在很多以鹿形为主体的图案中,鹿纹样具有较强的人文意蕴,并通过多种艺术形式进行了大量的装饰。一直以来和吉祥有关的图案中,人们将福禄寿三种文字称为三星。根据后续的各种文物发掘历史了解,人们认为在古代的象征中,三星高照是最好的一种。然而汉字“鹿”通常又会因为它的读音被当作“路”或者“禄”,其中“禄”又与一些寿星、财神这种有着积极正方向的神仙关联,而“路”又在当时与升官发财、仕途道路有关系。形成了一系列的吉祥图案,例如“三星高照”图、“鹤鹿同乐”图等,也就象征着吉祥富贵。
古代官宦之家在修建宅院的时候会在门楼上雕刻十只鹿,“十鹿”代表食禄,谐音为“食禄”;对读书人来说,“鹿鸣”就是科举及第、科场得意的意思。
图11正是一种代表以鹿寓意管禄的装饰形象。是反映了松江历史传说的以块石雕,全图为十只鹿在奔跑,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在当时,身为鱼米之乡的松江原,外出当官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四年家乡的,这也是为什么图中的十头鹿有九头都在回头。“福禄寿”与鹿又有关联,所以画面也被人们当成留恋故土的代言词。同时还有一种说法,是天上有十头仙鹿下凡,对于松江的景色念念不忘,以至于有九头鹿不愿意回到天上。从这个方向来看,鹿也常常与神仙事物有关联。
后来人们用鹿来寄寓感情,抒发美好的心愿,而且将其作为吉祥之物。在汉人的眼里,鹿群不但可以在森林里穿行,它还有一种超越自然的本领。从春秋时代流传至今的“寻仙”神话,则在秦汉时代得
Figure 11. Partial view of the stele of “Nine out of Ten Deer Look Back”
图11. 十鹿九回头碑局部
以出现,皇帝率先掀起了一股“寻仙”浪潮,并在“天地有灵论”“道教”等思想的影响下,进一步扩大了“寻仙”的范围。也正因如此,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历史环境下,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画境,使得这一时代的肖像画在造型表现、题材类型和文化内涵上都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艺术风格。在这个时代,鹿图像也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一种动物类图案,而是一种集念想、文明教化,以及信念的符号。是一种可以映射出整个秦汉时期生命活力的标志。
《诗·大雅·灵台》中记载:“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有灵囿,麀鹿攸伏。”还有一种说法,人们用鹿来代称王位。当时周文王在当时被儒家称为圣君。而这位圣君的苑囿中圈养着母鹿,大家都觉得帝王在苑囿圈养的鹿是被帝王十分喜欢的,所以说鹿也可以代称王位。而专以弹筝拨弦的拨片也因为形似鹿爪,被称作鹿角爪,成为礼乐象征。
Figure 12. Square Cauldron with Deer Patterns
图12. 鹿方鼎
鹿方鼎(图12)是一种方形样式,鼎身绘制有鹿头纹样进行主要装饰,辅以鸟纹、兽面纹等装饰纹路,对整个方鼎进行装饰。鼎在当时属于一种生活器物,并且在当时会宗庙里在祭祀时进行使用,这也使得方鼎从一种生活器物转变为一种礼器的表现。再往后受到社会文化、宗教思想等影响,方鼎也变成了一种对权力地位的象征。将两种拥有相同象征的事物组合在一起,制成一尊鹿方鼎。将鹿、权力、神仙以及方鼎结合在一起,当作权力的代表与其精神的结合,充分地表现了当时人对于神仙、宗教等神秘色彩力量的尊重与向往,以及当时上层社会权力的展现[5]。
综上所述,虽然战国时期鹿纹样瓦当仅仅是先秦瓦当中一个类目,但形态各异的鹿图像灵动细腻,无一不蕴含着先民质朴的文化精神追求。甚至是展现出一幅完整的画面,但是瓦当传承千年,其中唯一不变的也是人民百姓的美好愿望,是自千年以来,炎黄子孙对于平安幸福,对于粮食的丰收,对于生活美满幸福的美好追求,表达了对于平安健康,家国兴旺的美好愿望。千年以来,炎黄子孙对于这种的追求体现不仅仅在于瓦当还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无一不体现炎黄子孙俭朴生活、自强不息的精神传承。
5. 结语
在战国时期瓦当中存在大量的鹿纹样,或是充满活力、生机、动力的真实形象,还或者是一种神圣、圣洁、高尚的祥瑞形象,它们都带有鹿所拥有的独特与神圣的色彩。而鹿图像的形态与意蕴,则是自其产生以来,经过数千年的时间的沉淀,并与中国各朝的社会观念,民族心理,审美情趣相结合而形成的,通过对这类中国历史重点遗留物进行研究,以现代人的眼光和思想来观察和理解鹿纹样瓦当这一历史构件,是对中华传统文化传播与延续的有价值的道路。鹿纹样经常会与神仙、吉祥、升官等联系在一起,再后来鹿也与帝王、权力有一定的联系,是一种地位的象征。鹿纹样一方面是富有装饰性的纹样用品,同时也是一种当时工匠对于社会、人文等方面的精神寄托,故其自身所附有的上层社会意识形态方面的内容,又潜移默化地将上层社会所主张的政治理解、阶级伦理和艺术发展充分地显露出来。是当时人们对于自己美好生活向往的一种精神寄托。它是一种对美与祥和的智慧结晶,它有着自己那个时代特有的装饰风格,表现出了单一、有序、和谐、理想等艺术特点,对于后来人们通过继续使用动物纹样来寄托情感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更多地帮助了现在人对于动物与神仙这一组合种类的理解与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