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随着社会老龄化形势的日益严峻，传统养老模式已经难以满足多元需求，探索符合现代需求的养老服务模式越来越重要，如何解决长者养老问题成为一个现实的难题，也是一个重大的时代命题。作为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的新型养老模式，“原居式养老”已成为中国养老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本研究立足于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现实背景上，实地考察上海松江叶榭镇幸福老人村，探索原居养老的实践模式，研究发现原居养老模式下呈现出多元特色优势：政策框架支持、经费负担低、盘活农村闲置基地、激发内生劳动力等，同时面临着一系列挑战：发展缓慢、医疗便捷性差、宅基地使用权不稳定。由此分析总结“原居养老”模式的成功经验和做法，形成一套完整的优化路径，丰富养老服务领域的知识体系，助力养老服务事业发展。
Abstract: With the increasingly serious situation of social aging, the traditional elderly care models can no longer meet the diverse needs. It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to explore elderly care service models that fit modern requirements. Solving the elderly care problem has turned into a real challenge and a significant proposition of the era. As a new-type elderly care model that goes along with the trend of the times, “original residence pension” has become a vital part of China’s elderly care service system. This research is set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high-quality population development suppor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Through on-the spot investigations in Xingfu Laoren Village, Yexie Town, Songjiang District, Shanghai, it delves into the practical model of home-based elderly care. The study discovers that the home-based elderly care model has multiple unique advantages, such as a supportive policy framework, low financial burden, the activation of idle rural bases, and the stimulation of the endogenous labor force. However, it also faces a series of challenges, including slow development, poor medical convenience, and unstable rural homestead land tenure. Based on this analysis, the research sums up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s and practices of the “original residence pension” model, formulates a complete set of optimization paths, enriches the knowledge system in the field of elderly care services, and contributes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lderly care service cause.
1. 研究背景及意义
1.1. 研究背景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不断加速，养老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1][1]进一步巩固了家庭养老的基础地位，同时提出发展社区养老服务，强化居家社区养老服务能力。为了构建完备的“原居养老服务网”，规划强调需要统筹社会资源，推动原居养老、社区养老、机构养老协同发展，整合养老产业链上下游资源[2][2]，织密老年生活照料和健康护理的“安全网”，推动养老服务体系现代化。同时，探索农村闲置土地与养老模式的融合，为老年人提供原生态、舒适的安养环境。此外，规划还提出整合公益机构、企业、政府等多方资源，确保老年人能够享有优质、全面的养老服务。党的二十三届三中全会[3][3]也进一步提出了一系列完善养老体系的战略措施，强调要积极应对老龄化，完善养老事业和产业政策机制，构建原居养老服务体系，这已成为我国养老事业发展的重要环节和必然趋势。
1.2. 研究目的
为应对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要求，本研究旨在分析原居养老现状，以上海市松江区“幸福老人村”为案例，探讨其模式的可行性与局限性，并提出优化路径，为解决问题提供科学依据和实践指导。本研究的核心目的是：明确人口高质量发展下原居养老的目标，构建“贴合城乡现状、盘活多方资源、养老不离乡、保障质量”的服务模式，满足老年人高层次需求；基于实践提出客观、有效、可实施的优化路径，针对难点提出改进措施，为优化原居养老体系提供指导；研究结果可为城乡养老体系优化提供参考，丰富养老理论，推动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
1.3. 研究意义
探索如何精确供给贴合老年群体需求、适配社会发展水平、经济可承受、便捷可达且质量可靠的养老服务成为在理论和实践层面亟待研究的一项重大议题。在理论层面，原居养老理论基于人口老龄化理论和社会嵌入理论，进一步深化发展。社会嵌入理论[4][4]认为，个体的经济和社会行为嵌入在社会结构和关系网络中，老年人的养老选择和体验受社会环境、家庭关系、社区网络等因素影响。原居养老理论通过解构老年人健康与社交需求，识别关键影响因子，并阐明其在资源整合与满意度提升中的作用，为构建完善的养老服务理论体系提供支撑。从实践层面看，本研究对提升城乡养老服务质量、解决养老难题具有关键作用。原居养老以其专业性、成本可负担性和资源整合性，为解决养老矛盾提供有效方向，优化资源配置。本研究通过总结实践模式，提出一套优化路径，为不同地区推行原居养老提供借鉴，推动我国养老事业的优化和发展。
2. 文献综述
随着国家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确立为国家战略，老龄化相关议题已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焦点。聚焦于农村养老领域，既有研究经过深入探讨，形成了以下重要判断：原居养老理论框架[5][5]强调老年人在自己熟悉的居住环境中养老，融合了家庭养老的情感依赖与社会化养老的专业服务。该框架指出，家庭应继续发挥在养老中的基础作用，同时引入社会化服务以弥补不足。此外，技术赋能原居养老框架[6][6]强调科技的应用，将信息技术、智能设备等引入原居养老中，提高养老服务的便捷性和效率。在养老服务模式的现有模型中，松江区堰泾村等地实践的“幸福老人村”模式，则通过盘活闲置宅基地，打造集多种养老服务功能于一体的综合体，实现了农村老人的原居养老愿望。而嵌入式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型[7][7]，则强调在社区内嵌入小微型养老服务机构，提供专业化、类机构化的服务，通过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方式，优化了养老资源的配置。
幸福老人村所采用的三维社会嵌入模式与其他原居养老模式相比，其核心创新总结如下：一，城乡治理衔接性[8][8]，通过承接城市养老资源外溢与在地化乡村生态资源整合，构建城乡过渡带养老服务的中间形态。二，制度实践突破性，探索农村宅基地使用权在养老领域的创新性制度应用[9][9]，为破解集体建设用地流转的稳定性难题提供政策试验样本。三，理论维度拓展性，将社会嵌入理论的解释范畴从“既有社会关系依赖”深化至“积极社会联结建构”，赋予原居养老理论以“生产性老龄化”的新内涵。
3. 研究方法及分析视角
本次调研采用实地考察，调研地点是上海市松江区叶榭镇幸福老人村，用半结构式访谈法、参与式观察法等质性研究方法、对当地机构负责人、居住长者、护理人员等开展深入访谈。根据制定的调研大纲，笔者团队与该机构负责人围绕大纲进行访谈、对话，向其询问原居养老模式的具体运营模式。在机构负责人的同意下，笔者团队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到幸福老人村的日常娱乐活动中，实现与老年人的情景共享，获取关于老年人行为模式、价值观念等一手资料。研究方法层面，本研究基于实地调研数据，通过量化分析与质性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系统解析机构运营模式，提炼适配城乡发展实际与老年群体需求特征的原居养老实践路径及优化策略。
4. 调研数据与实证分析
4.1. 样本概况及有效性分析
笔者所调研的上海市松江区幸福老人村，属于城市郊区边缘农村地区。老年人口占比大，经济增速较缓。本研究以上海市松江区幸福老人村为样本，采用实地考察、半结构式访谈法、参与式观察法、问卷调查法收集数据(表1)。通过抽样调查方法向上海市松江区幸福老人村的老年人发放问卷200份，回收有效数据185份，有效回收率为82%。参与者包括男性占比55.14%；女性占比44.86%，平均年龄71岁(SD = 6.64，范围60~85岁)。收入层面，低收入群体占比56.76%，中等收入群体占比34.05%；健康状况自我评估中，健康老人占比38.46%，亚健康老人占比34.62%，患病老人占比26.92%。
Table 1. Validity analysis of the questionnaire
表1. 表1问卷数据有效性分析
分析项目 |
指标名称 |
指标值 |
结论 |
信度分析 |
Cronbach’s Alpha |
0.88 |
量表信度良好 |
效度分析(EFA) |
KMO值 |
0.85 |
数据变量相关性强 |
效度分析(CFA) |
χ2/df |
1.98 |
模型拟合度较高 |
数据缺失情况 |
数据缺失率 |
<3% |
缺失数据对结果影响小 |
从样本的性别构成来看，男性占比55.14%，女性占比44.86%。女性在老年阶段面临更多的健康问题，进而对长期照护以及医疗服务的需求更为突出。而男性在养老过程中，更加注重养老环境的安全性以及能够满足其自主性活动的空间。从样本的年龄划分来看，细分为低龄老人(60~70岁)、中龄老人(71~80岁)和高龄老人(81岁及以上)，不同年龄阶段的老人在养老需求方面存在明显差异。低龄老人整体健康状况相对良好，他们对社交娱乐活动以及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较为强烈。中龄老人对健康关怀和生活便利性的需求逐渐增加。而高龄老人由于身体机能的衰退，对基础生活照料和医疗护理服务的依赖程度更高。同时，研究数据显示：专业照护的认可度与收入水平呈现显著的相关性。高收入群体通常具有更强的经济支付能力，在养老服务选择上，他们更倾向于追求专业化、高品质的服务。低收入群体在养老过程中，更加关注养老成本的控制，对经济实惠且能够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基础保障服务需求更为迫切。
4.2. 服务需求潜在结构
Table 2. Exploration of the potential structure of home-based elderly care service demands
表2. 原居养老服务需求的潜在结构探索
因子名称 |
包含变量 |
因子载荷 |
方差贡献率(%) |
累计方差贡献率(%) |
基础保障因子 |
日常生活照料 |
0.82 |
30.5 |
30.5 |
安全保障 |
0.78 |
健康关键因子 |
医疗健康服务 |
0.85 |
25.3 |
55.8 |
个性化关怀服务 |
0.76 |
社交娱乐因子 |
精神慰藉与社交活动 |
0.80 |
16.7 |
72.5 |
智能化家居辅助 |
0.65 |
研究数据通过SPSS因子分析提取出“基础保障因子”“健康关怀因子”“社交娱乐因子”三个公共因子(表2)，有效解释老年人服务需求的变化。“基础保障因子”涵盖日常生活照料与安全保障，体现了当地老年人对基本生活条件的高度关注。上海松江幸福老人村的“租赁 + 改造 + 配套”模式，为老年人提供了坚实的生活保障；“健康关怀因子”包括医疗健康服务和个性化关怀服务，尽管现有医疗服务覆盖率较高，但仍存在便捷性不足和专业性欠缺等问题，凸显了提升医疗健康服务水平的紧迫性。“社交娱乐因子”涉及精神慰藉、社交活动及智能化家居辅助，幸福老人村通过开展微孝系列公益项目等活动增强了老年人的情感联结，同时智能化家居需求的增长也反映了老年人对科技辅助的期待。
4.3. 优势评价多维度分析
Table 3. Multidimensional analysis of the evaluation of the advantages of home-based elderly care
表3. 原居养老优势评价的多维度分析
优势选项 |
频数 |
百分比(%) |
年龄差异 |
收入差异 |
与居住时间相关性 |
与医疗需求相关性 |
本土养老 |
158 |
85.4 |
P = 0.87 |
P = 0.73 |
0.16 |
0.23 |
专业照护 |
119 |
64.3 |
P = 0.14 |
P = 0.02 |
0.30 |
0.43 |
活动丰富 |
132 |
71.4 |
P = 0.13 |
P = 0.45 |
0.26 |
0.33 |
生态宜居 |
145 |
78.4 |
P = 0.30 |
P = 0.60 |
0.13 |
0.20 |
原居养老模式的多维优势与优化路径的探究，从表3数据显示来看，本土养老以85.7%的认可度成为核心优势，验证了社会嵌入理论中老年人对社区网络的依赖，且年龄与收入差异不显著，表明其具备普适性。专业照护认可度与收入显著相关，高收入群体更关注专业化服务，且与医疗需求呈中度正相关，为医养结合提供依据。基于多变量判别分析，研究将群体分为基础需求型(高龄、低学历、低收入)、品质追求型(高学历、高收入)和社交依赖型(中等收入、注重活动)，回判准确率达78.6%。基础需求型对“本土养老”依赖度高，品质追求型重视专业照护，社交依赖型偏好活动丰富。本研究通过量化分析证实原居养老模式在资源整合、情感维系和成本控制方面的显著成效，同时指出存在着医疗资源不足、专业人才短缺等瓶颈。可通过“精准画像–资源适配–动态优化”策略，构建“基础保障 + 品质升级 + 社交赋能”的分层服务体系。
5. 访谈摘要
在与政府工作人员的访谈中，了解到政府对幸福老人村给予了多方面的政策支持。在资金补贴上，为入住老人提供护理费和餐费补贴，减轻他们的经济负担，同时也对运营机构给予一定的资金扶持，保障其正常运转。在土地政策方面，积极探索解决农村宅基地用于养老存在的产权问题，同时制定相关管理办法，比如明确租赁期限、租金增幅等，确保养老机构的长期稳定运营。
机构负责人表示，除政策支持外，多方社会力量的帮扶助推“幸福老人村”的长远发展。社会公益企业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缓解该模式下的经济压力。社会公益组织每月定期到达“幸福老人村”，以志愿者身份参与机构内举办的活动，为老年人的养老生活带来温馨陪伴。大型超市长期为机构提供新鲜免费的果蔬，保障机构长者的饮食健康。社区福利医院每年为长者提供免费的上门体检服务，不同医院、公益组织每年会为幸福老人村的老人们进行四到五次的上门义诊。多方社会力量彰显新时代尊老爱老新风采，满足长者的养老需求。
社区工作人员在幸福老人村的运营中承担着诸多工作。日常需组织各类娱乐活动，协助医护人员开展上门体检、义诊等活动。关注并及时汇报老人健康需求。该工作人员提到，原居养老模式很受老人们欢迎，老人们能在熟悉环境生活，与邻居朋友相互照应，心理状况良好。
通过对幸福老人村居民的深度访谈，研究发现，本土养老模式在满足老年人情感需求方面具有显著优势。受访者A (78岁)表示：“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熟悉的环境让我感到安心。邻居都是老朋友，大家互相照应，比去陌生的养老院好多了。”这一观点反映了老年人对熟悉环境的强烈依赖，原居养老不仅提供了生活上的便利，还增强了他们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在专业照护方面，访谈揭示了老年人对高质量医疗服务的迫切需求。受访者C (75岁)指出：“村里的医疗服务比以前好了，但还是不够方便。有时候生病了，还得去城里的大医院。”这一反馈凸显了当前农村地区医疗资源的不足，尤其是在便捷性和专业性方面存在明显短板。
6. 实践模式特色与成效
6.1. 资金运转态势
面对农村经济发展速度较缓，叶榭镇幸福老人村采取“四个一点”，即出资人投一点、政府补一点、老人出一点、社会资助一点的经济运营模式[10][10]，以此有效缓解资金紧缺难题。原居养老模式不以盈利为目的，偏向为公益性质的养老服务模式。其一，对入住长者收取较低的费用。床位费和护理费用按照不同等级划分，自600至1300元不等。通过较低的资金收费，来吸引更多有养老需求的长者入住。其二，政府为老人们提供多项补贴政策，包括护理费和餐费。政策的落地为老年人入住提供资金支持，同时保障该模式下“幸福老人村”资金运转呈良好态势。其三，社区通过开展具有养老特色、多方社会力量参与、内容多元丰富的活动，以此获批政府项目的资金支持。原居养老模式下采用的资金运转模式，有效解决了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养老需求和经济发展水平较缓的问题，当今降低老年人享受专业养老服务的门槛。
6.2. 娱乐活动多元化
原居养老模式在娱乐配置上展现出独特优势，深入了解了老年人生理、心理、社会及环境等多方面的需求，从而制定了丰富多元、贴合老年人兴趣偏好的娱乐活动。幸福老人村以孝文化为核心，开展微孝系列公益项目，为堰泾村内100位65岁以上空巢或独居老人提供免费的营养早餐。该模式通过集中用餐的形式，让越来越多的老人走出家门，加强了老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减少了因空巢或独居带来的孤独感，增强了老人与亲人、老人与老人、老人与社会之间的情感联结，让老人感受到温暖[11][11]。幸福老人村的休闲娱乐设施齐全，包括染膏工坊、烧饼制作间、榭逅小院、爷爷鸡汤店、四房十八间以及浑水摸鱼塘等。这些设施不仅满足了老人们的日常生活娱乐需求，还激发了他们的创造力和动手能力，实现了老有所养，老有所乐。这种以老年人需求为导向的娱乐活动，确保了养老生活的丰富层次与老年人实际需求的精准对接。
6.3. 激发内生劳动力
原居养老模式在激发老年人劳动创造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可有效避免老年人与社会脱轨的现象，开创了“乡村咖啡屋”项目，此项目由专业咖啡师向老人教授咖啡制作的过程，老人学会后自己制作咖啡、销售咖啡。项目以“咖啡”为载体，通过咖啡制作的过程为长者提供创造劳动价值的平台。激发了老年人的再生劳动力，老年人通过这一工作平台，根据自身条件提供力所能及的劳动工作，获取劳动薪酬，找到自身的工作价值，实现从“福利依赖”到“价值创造”的角色转变。幸福老人村为本镇居民提供新的就业岗位，包括厨师、护理员、清洁人员。本地居民与入住长者无语言交流障碍，既缓解了乡村结构性就业矛盾，又通过文化适配性服务提升了养老服务的在地化水平。
7. 优化路径
原居养老实践模式在实际推行过程中，面临着一系列现实性挑战：发展效能不足、医疗服务可及性不足、宅基地使用权稳定性不足[12][12]。原居养老的经营主体是具有非营利性质的社会组织，结合机构的建设性质和乡村老人的现实经济收益来看，机构的收费标准较难形成收益稳步增长的趋势。房屋宅基地的产权人的租聘意愿具有不确定性。机构面临着产权人可能提高宅基地的租金数额，从而提高机构整体运营成本的风险。医疗便捷性差，幸福老人村缺乏基本的医疗检查设备。为推进原居养老模式的发展，我们将从“政策框架、资金运转、专业人才队伍建设、完善医疗设备”角度出发，总结一套优化路径。
在政策框架层面，政府应在养老产业中引领发展，就宅基地租聘问题，在机构和产权人之间做调和协商工作，达成双方的长期稳定合作。具体而言，县级政府应制定《原居养老宅基地租赁管理办法》，构建“政府监管主导–村集体协调中介–市场化定价调节”的三方契约机制。明确宅基地用于原居养老的租赁期限为10~15年，设定年租金增幅不超过5%的价格调节机制。设立专项的原居养老发展基金，用于支持相关设施建设和服务开展，对参与原居养老服务的企业和社会组织给予税收优惠和财政补贴。配套设立宅基地流转专项调节基金，从村集体土地收益中提取5%~10%，用于平衡宅基地产权人的机会成本与养老机构的运营成本，保障租赁关系长期稳定。这一措施具有较高的可行性，县级政府具备相应的行政管理权限，村集体土地收益也可作为专项调节基金的稳定来源。从成本效益来看，虽然提取村集体土地收益设立基金在短期内会使村集体收益有所减少，但从长远看，稳定的租赁关系有利于养老机构的持续运营，提升养老服务质量，可带来广泛的社会效益。
在资金运转层面，原居养老模式应不断探索发展道路，采用多元策略来扩张资金来源，需通过制度化设计构建原居养老模式的可持续发展支撑体系：资金端构建“政策引导–市场运作–公益补充”的多元化筹措机制，不断整合原有资源、打造品牌亮点、激发创新力，吸引多方力量前来建设，形成高效的“自我造血”。配套资金流向监控与人才发展数字化管理，形成“财政精准投入、社会资本激活、自营收益反哺”的资金循环与“高校输送、技能提升、本土留存”的人才生态。同时实施职业技能提升工程，对在岗人员开展护理技能、急救知识及沟通技巧系统化培训，全面提升服务队伍专业素养。为提供丰富的人才资源作为原居养老体系的内生动力，需要深化基层治理人才培养、流动、激励等制度改革。前期需投入资金用于政策扶持、人才培养和平台建设，长期看，多元化资金筹措可保障机构运营，提升服务质量，创造经济和社会效益。培养灵活整合资源的高效人才，保障原居养老体系呈稳步发展态势。
就完善医疗设施方面，与周边的医院合作，构建紧密型医联体，实现资源共享、双向转诊服务，确保老年人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医疗救助。由卫生健康行政部门主导，推动原居养老机构与二级及以上医疗机构签订医联体合作协议，构建“驻点医疗服务–双向转诊通道–技能培训协作”三位一体机制。同时引进智慧医疗技术，采用远程医疗平台，连接至上海各三甲医院，实现在线咨询、电子处方远程会诊等功能，方便老年人足不出户即可享受到专业医疗服务。建立医养融合专项财政预算，推动远程诊疗项目纳入医保支付目录，委托第三方开展服务效能评估，形成“资源整合制度化、技术赋能标准化、服务响应时效化”的医疗服务优化路径。该路径与周边医院合作具有现实基础，智慧医疗技术已成熟可应用，财政预算和医保政策调整可通过政府部门协调推进，具备可操作性。
8. 结语
本研究深入探究了以上海市松江区叶榭镇幸福老年村为代表的“原居养老”模式，通过审视当前养老政策环境，深入分析原居养老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本研究突显了原居养老在满足老年人个性化需求、整合农村闲置宅基地资源、设置多元活动、提供专业化养老服务方面所扮演的关键角色。并提出了政府政策在打造老年友好社会所发挥的重要作用，社会各方力量在助力原居养老模式顺利运转的突出贡献。同时总结了原居养老模式下的一系列挑战：发展缓慢、医疗便捷性差、宅基地使用权不稳定，并据此提出优化路径建议，需要政府就宅基地使用权问题进行合理调节，以保证幸福老人村正常运转；注重对专业人才队伍的建设，并通过构建紧密医联体来对医疗服务水平进行优化。以此建立衔接顺畅、高效运转的原居养老体制机制，建立科学细致的政策实施效果评估、激励和约束机制，保障原居养老模式的供给效率、运行效能、最终效果。
基金项目
2024年校级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实践平台建设项目(编号：cx2403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