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焕河村坐落于贵州西部的偏远山区之中，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村内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整个村落处于空心化的状态。从2019年至今焕河村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村内外来的游客数量增多，原因是焕河村通过短视频拍摄获得了较高的流量。具体而言，焕河村在乡村振兴实践中，协同治理理论的应用，使得焕河村在资源整合、利益协调、公众参与等方面实现了高效运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与实践路径。通过这一系列举措，焕河村正逐步成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典范，展示了新时代中国传统村落转型升级的广阔前景与无限潜力。
乡村治理是一个持续化的过程，焕河村走出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绿色道路。自改革开放以来，东部地区的经济蓬勃发展，亟需大量劳动力参与生产活动，而贵州省长期作为我国劳动力输出的主要省份之一。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人才是第一资源，是激发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如果乡村长期处于空心化的状态，无论依靠多大的外部力量，都无法实现内生性、可持续性的发展。在当下中国，乡村振兴战略已成为推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部署。焕河村，作为贵州省铜仁市德江县共和镇的传统村落代表，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深度融入乡村振兴战略，通过实践协同治理理论探索出了一条具有自身特色的创新发展路径。
本文旨在深入分析焕河村的发展历程，特别是在“新农人–兴农村”的时代背景下，探讨其如何巧妙运用协同治理理论，实现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振兴的深刻变革。现如今互联网的普及带动了电商行业的崛起，流量为王的时代应辩证看待流量的作用与影响。短视频直播作为传播媒介，以人才为经济发展之根本，为传统村落焕河村的治理与发展带去了不一样的生机与景色。随着数字赋能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实施，为焕河村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在多元主体的治理下展现出新的面貌，走出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
2. 理论基础
协同治理理论是协同学与治理理论深度融合的产物，其核心理念植根于协同学之中。协同学，这一术语由德国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Hermann Haken)于20世纪70年代首次提出，旨在探索系统内部各子系统和要素如何通过协同合作实现高效运转[1]。哈肯认为，一个复杂系统由多个相互作用的子系统和要素构成，这些元素遵循一定的规则协同工作，使得整体系统的功能超越各部分功能之和，实现系统价值的最大化[2]。
联合国全球治理委员会对协同治理的定义进一步阐释了这一理论。它指出，协同治理是个人、公共机构及私人组织在共同管理事务中采用多种方式的总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旨在调和不同利益主体间的冲突，并促使他们采取联合行动。随着全球化、信息化和后工业化社会的不断发展，传统的单一垄断型的公共管理范式逐步向多元化的协同治理新范式转变[3]。将协同治理理论应用于焕河村的案例分析，在焕河村的治理实践中，虽然治理主体呈现多元化，但政府的主导地位并未改变，始终扮演着引领者的角色，指引当地发展的大方向。政府负责制定政策方向，引领治理路径；企业则通过入驻提供人力资源，培养特色人才，推动地方经济发展；村委会与传统村落发展协会则主要负责处理村内日常事务。这一治理模式充分展示了协同治理理论在传统村落治理中的应用价值，为多元主体参与村内事务管理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综上所述，协同治理理论为构建闭环管理内部协同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它在焕河村的治理实践中得到了有效验证，为传统村落的协同治理构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3. 焕河村多元主体协同治理
小小焕河村，却是中国许多传统村落的缩影。自然环境优越的地域范围里蕴含着厚实的传统文化底蕴，并带有着传承的意味包含其中。在社会结构快速转型阶段，大量农村地区的人口涌向城市，造成了农村地区的空心化现象，许多外出务工的人们长期保持着“两栖人”的社会身份，穿梭在城市与乡村地区之间。在社会转型期间，焕河村依靠自身的文化底蕴保持着成长韧性，坚定不移地紧随时代发展，运用数字技术电商助农赋能当地治理。
3.1. 建构焕河共同体
在2020年这一时间节点上，随着互联网全面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尤其是短视频平台步入鼎盛时期，焕河村踏上了借助新兴媒介进行自我宣传的新征程。此时，“古村某某”和“黔东某某”这两个运营团队入驻焕河村，他们专注于创作短视频内容，细腻地捕捉并呈现该地独有的生活风貌、壮丽自然风光以及精湛的手工艺品等多维度特色。“古村某某”该账号通过拍摄乡村风景，借频繁出现的自然景观和人造景观加深用户对焕河村的印象，使人对之产生向往与好奇心[4]。在焕河村建立起属于本村的共同体，其目标就是为了焕河村更好的发展。它承担着村内文化发展的使命。建设乡村新文化服务乡村新生活，提升村民文化素质为乡村社会发展提供长久支持。焕河村一直以来采用历史悠久的乡贤人才治理模式为当地创造出良好的社会氛围，为现代转型中乡村治理路径探析提供了新时代的范本。借助新媒体平台的强大传播力，焕河村已经获得大量公众关注，相较于账号起步阶段带货体量更加庞大，这时的直播带货正成为电商崛起之时，此时的焕河村已成功转型为一个备受青睐的新兴网红旅游目的地。
3.1.1. 培育新农人队伍
焕河村在协同治理中注重培养当地人才，人才是发展之根本。焕河村经历长期以来的贫苦与闭塞，从根本原因来看是缺少人才队伍的支撑。丁某作为返乡创业扎根乡村田野的新一代“农人”，培养电商人才，为农村电商发展提供智力支持[5]，为当地的新型人才队伍培养提供了思路与方法。
焕河村依靠短视频打造出属于当地的特色名片，为了走出一条可持续化发展的道路，政府高度注重文化教育的普及和人才培养。以短视频直播带货的兴起为契机，当地的新媒体道路需要更多的人才继续扎根乡村实践。人才的培养对于当地的经济发展而言如同造血功能般重要。“国家发展靠人才，乡村振兴靠人才”，政府大力支持焕河村的人才培育工作，通过举办培训班、邀请大学教授、专家授课的方式培养当地的人才队伍。以丁某团队的成功运营经验促进乡村振兴这一经验作为学习对象，在焕河村建立了新媒体运营人才培育基地，为经济发展培育出更多的新媒体专业性人才，将焕河村的经验推广到各地。政府为焕河村大力提供了资金扶持，通过引入社会资本和争取上级部门的支持，为村庄的发展提供了资金保障。这些人才培养的实践活动一方面增强了当地的文化活力，也为村落的未来发展提供了人才保障，培育出当地的人才队伍，能够更好地服务焕河，建设焕河，为焕河村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人才基础。
3.1.2. 新媒体与数字技术赋能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广泛渗透与新媒体行业的蓬勃发展，农村电商应运而生并逐步壮大，为乡村振兴注入了新动力[6]。焕河村通过新媒体人才拥抱现当代的数字化浪潮，紧跟时代潮流发展趋势，并致力于通过短视频对本村的文化底蕴与旅游资源进行有效传播与推介。在此过程中，焕河村成功培育了一系列新媒体账号，诸如“爱莲某某(古村某某)”“黔东某某”等，这些账号在抖音、快手、小红书等热门社交媒体平台上积累了庞大的粉丝基础。同时以上账号的成功孵化吸引更多人才入驻焕河，进入新媒体人才培育基地，学习交流。不仅如此，还有除丁某团队新媒体企业之外的企业入驻当地，同样运用“焕河村——卫民井”这个象征符号，孵化不同类型的视频账号。
依托于这些新媒体账号的专业运营，焕河村不仅成功构建了线上品牌认知，还通过电商平台的建设与营销策略的实施，实现了本地农产品及特色手工艺品的广泛销售，市场范围覆盖至全国乃至海外市场。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通过新媒体内容的精心策划与传播，“卫民井”作为焕河村的文化标志与象征，其知名度显著提升，吸引了大量外地游客慕名而来，促进了当地农村旅游业的繁荣发展。
综上所述，焕河村利用新媒体账号的孵化与精细化运营策略，不仅有效提升了村庄的知名度与影响力，还为当地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实现了文化传承与经济发展的双赢局面。
3.2. 地方政府主力作用
地方政府作为焕河村的核心领导性力量，在焕河村的蜕变历程中占据重要地位。在推动当地经济发展方面，2013年8月焕河村获住建部批复成为第二批中国传统村落之一，这次住建部的批复是由政府提供专项资金用于改善当地的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在村内建设特色木制长廊。长廊的建设最初为村民们提供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其长度环绕着焕河村，成为村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焕河村因短视频在抖音平台大火后，大量游客来到焕河村，推动旅游业的发展，增加当地居民的收入，丰富当地的业态。此时，长廊为当地村民提供经营小吃摊的公共场所，形成当地独特的“长廊经济”。在公共服务方面，调研过程中对当地的村医进行访谈，每年政府会给村内65岁以上的老人提供免费体检，在这背后反映了政府对老年人的关怀。
焕河村被纳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享受国家层面的政策扶持和资金保障。地方政府制定了相关政策，如《共和镇第三届·焕河村第八届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主题活动方案》，旨在推动焕河村的保护与发展。政府制定了焕河村的发展规划，明确了村庄的发展目标、定位、路径和措施。规划注重保护传统村落的原始风貌和历史文化，同时推动村庄的现代化发展。在焕河村“政府 + 企业 + 农户”的发展模式中，采取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路径，政府从政策决策者的角色更新转变为地方发展方向指领者的角色。
3.2.1. 完善基础设施建设
焕河村走上了一条数字赋能乡村振兴的发展道路：丁某团队的短视频运营为当地发展旅游业与电商行业创造了“互联网招牌”。这是一个当地经济崛起的发展契机，正是因为如此使得村民人均收入不断增加，所以焕河村旅游业发展势头受到当地政府高度重视支持，投入专项旅游建设资金，完善当地基础设施建设。
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县域数字乡村建设仍面临诸多困境，基础设施建设薄弱、人才支撑不足、资金支持有限、政策落实不够等问题制约了数字乡村的建设[7]。在旅游设施建设方面，政府投入专项建设资金对村庄的道路进行了硬化和拓宽，特别是当外来游客越来越多时，当地农村旅游业与电商行业的崛起必须改善当地的交通条件，增加会车点，提高了游客的体验感，为当地农产品的外销打开了道路。同时在村内建设了大型停车场等配套设施，为游客提供了便利的停车环境，并且配备了消防设施、公厕、路牌等基本旅游设施。考虑到出行不便的人群，村内的公厕建设包含人文关怀理念，无障碍通道为出行不便的群体提供极大的便利，提升了焕河村的旅游服务质量和游客的归属感。
3.2.2. 招商引资促产业
产业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关键所在。焕河村的村民们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充分利用当地的自然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特色农业和乡村旅游产业。
政府引导和支持焕河村发展乡村旅游产业，通过举办文化节庆活动、展示传统文化产品等方式吸引游客前来参观打卡。鼓励新媒体企业常驻当地民宿，并提供住房政策优惠。一方面为团队的拍摄提供出行的便利，同时通过短视频途径持续地为当地打造靓丽的名片，另一方面也促进了当地民宿行业的发展，拓宽居民收入来源。焕河村还建成了露营基地等旅游新业态[8]，丰富了旅游产品和旅游体验。政府鼓励和支持焕河村发展特色农业和农产品加工业，通过当地新媒体团队的“直播带货”收山货的方式将当地的农产品远销外省，提高焕河村村民的人均收入，增强村民们的幸福感与获得感。与此同时，吸引当地实力雄厚的企业入驻焕河，投资建设水厂，利用当地的良好水资源生产瓶装水，打造焕河村的品牌符号。
焕河村过去是一个边远贫困的山野村寨，面临着基础设施落后、人才流失、青壮年劳动力外流、经济发展内生动力严重不足等突出问题。为改变这一现状，中国五矿集团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将焕河村作为定点帮扶对象。自2023年以来，中国五矿集团投入定点帮扶资金100万元，用于焕河村的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发展等方面。通过定点帮扶的形式，大量资金用于焕河村的成长，实现了网红村落的蜕变。
乡村振兴，关键是产业要振兴[9]。通过五矿集团的外部力量的帮扶，大量专项发展资金流向焕河村这个偏远村落，有力推动了焕河村乡村旅游产业的发展，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旅游，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通过发展新媒体电商直播带货、旅游业及附属产业，焕河村自2022年产生效益以来，直播带货收入超3500万元，旅游业收入超400万元。焕河村的快速成长让外部企业看到了当地潜在的商业价值，正待挖掘。焕河村通过招商引资的形式，吸引了多家企业前来投资兴业。企业在当地的投资与合作能够证明当地具有经济效益的潜质，有企业生根落地于此能够证明当地营商环境的友好度，同时生根落地的企业还能够为焕河村带来了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推动了焕河村的产业发展，带动当地村民就业，增强当地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完成了焕河村独特的成长蜕变[10]。
4. 焕河经验启示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随着电子商务技术的不断变革，农产品直播带货成为乡村振兴的新型发展之路[11]。焕河村的协同治理实践，是乡村振兴背景下传统村落数字化转型的生动缩影。其成功经验不仅验证了协同治理理论在乡村场域的应用价值，更揭示了数字时代乡村发展的深层逻辑：多元主体的有效协同、内生动力与外源支持的动态平衡、传统文化与现代技术的创新融合，构成了乡村振兴可持续推进的核心要素。焕河的成功经验促使丁某运营团队之前进入德江县沙溪乡，按照焕河村获得直播平台流量的规律，尝试将焕河村的经验推广开来，打造古村同一系列账号。然而丁某团队在沙溪乡的运营远不及焕河村这样成功，对丁某本人的访谈中，他曾试图总结出当时失败的原因：第一点，平台大环境的影响，对焕河村的打造是2019年，刚好位于抖音平台正需要优质创作者提供多元化内容以便吸引更多的用户注册抖音的账号的阶段，所以会给当时的山农类型的账号提供官方的流量。到了后期抖音平台的流量已经达到了顶点，平台不再为优质内容的创作账号主动提供官方流量，运营新的账号需要高成本的投入，平台风向标转成了用现有的账号进行直播带货，将流量变现。第二点，“古村某渡”过于依赖博主的营运，当地并无内生经济动力推动自身的发展。当丁某的团队一旦离开当地，除了短视频为当地带来了一部分流量外，并没有成功将流量变现。同时没有企业入驻当地，更没有实体产业能够在此落地生根，推动当地经济发展。所以，焕河村的成功经验给我们的启示有以下：
4.1. 返乡青年新农人角色
丁某作为返乡青年，不仅为焕河村带来了新的发展思路，还通过新媒体技术的学习，成功组建起专业的人才团队，为焕河村的发展加上“短视频”这一助推剂。同时由于焕河村处于贵州偏远的山区中，新媒体从业者大部分属于青年群体，能吃得苦的新媒体从业者少之又少，团队人员的去与留成为团队领导者丁某一直发愁的问题。“搞！就有希望！”这是新农人对自身角色的鼓励，也是这群青年在焕村这片土地上用脚步所做的行为，不断尝试，不言放弃。同时，丁某作为领导者也意识到当地的新媒体人才培养的重要性，只有不断提升内部造血能力才能够走得更远。新农人在焕河村不仅用短视频为当地带来了巨大的人流量，推动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同时也通过新媒体数字技术将当地农产品以公益的形式直播远销外地，与此同时焕河的成功也吸引了当地部分外出务工人员回流，为焕河村注入了新的活力，为新农人队伍增加当地新鲜血液。
4.2. 直播带货助农面临“流量困境”
短视频拍摄为焕河村带来了显著的人流量与网络人气，以短视频作为传播媒介，将流量变现吸引大量观众进入直播间，打造出当地特色助农直播间，专门销售当地特色农产品。但短视频拍摄为直播间吸引网络流量这一过程陷入了困境：难以长期持续增加短视频流量，从而就无法为当地助农直播间增加人气，农产品网络销路逐渐堵塞。目前为了打通并拓宽焕河村农产品的网络销路，直播间的流量需要依靠短视频的优质创作内容吸引更多的网络流量才能提升当地助农直播间的带货量，以公益性质的直播间的形式，提升当地农户的收入，增强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而在现阶段所面临的直播助农“流量困境”其本质上折射出数字时代乡村社会的结构性困境，以焕河村为代表的乡村经济数字化转型实践，表面上呈现为直播带货助农与流量平台算法之间的紧张博弈，实则暴露出平台资本主义逻辑与乡土社会特质之间的深层矛盾。当传统村落试图借助数字技术实现经济突围时，摆在现实面前的却是有关平台流量分配并赋能乡村发展的结构性困境。所以，在运用新媒体数字技术直播助农并赋能乡村新发展的道路上，只有当数字技术真正服务于乡土社会的内生发展需求，而非简单移植直播平台套路化的商业逻辑，助农直播才能突破流量囚笼。
4.3. 数字技术局限
尽管短视频为焕河村带来了流量和收入，但其对当地经济的拉动作用仍有限。“网红经济”蓬勃发展，直播电商行业市场规模持续扩大，电商也成为农产品销售新渠道，架起了农产品和消费者之间的“直通桥”[12]。然而，大部分村民的收入仍依赖于传统农业，依靠直播带货将山货带出大山，增加农户经济收入。所以，深入分析焕河村的实际情况可以发现，大多数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依然依赖于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直播带货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村民将山货销往更广阔的市场，增加了部分收入，但这种增收模式具有明显的波动性和不确定性。随着网络流量的自然消退，单纯依赖流量变现的发展模式将面临严峻挑战。这就要求当地政府必须具备前瞻性眼光，在流量高峰期就着手布局长远发展，通过打造特色旅游线路、完善旅游配套设施，将短暂的网络关注转化为持久的旅游吸引力。同时，要善于利用“焕河”这一品牌效应，积极吸引外部投资，推动线上流量向线下实体产业转化，形成“电商 + 旅游 + 特色产业”的多元发展格局，为村庄经济注入持续发展的内生动力。与此同时，短视频行业的快速变化要求创作者不断更新内容，短视频行业本身具有快速迭代的特性，平台算法、用户偏好的不断变化，对内容创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以丁某为代表的运营团队必须持续创新内容形式、提升专业水平，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优势。这种压力不仅考验着创作团队的应变能力，也反映出数字技术在乡村振兴中的应用需要建立更可持续的支撑体系。
5. 总结
本文深入探讨了焕河村在乡村振兴战略推动下的协同治理实践，文章详细分析了政府的引导与支持、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村民的主动参与等关键领域的策略和成就。焕河村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通过协同治理的实践与探索，实现了从贫困落后到繁荣发展的华丽转身。其成功经验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启示和借鉴。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应继续坚持协同治理的理念和方法，在村庄的转型发展过程中，注重政府引导与村民参与，在政府的引导作用下，要注重调动村民的积极性，让他们成为村庄发展的主体，参与到村庄建设的各个环节中。同时，注重有效整合外部与内部资源，可通过招商引资和项目扶持等手段积极引入外部资源，同时深挖村庄内部潜力，发展具有特色的产业和文化旅游，保留村庄的历史风貌和文化特色，并将传统文化与现代元素相结合，打造独特的乡村旅游品牌和文化产业。
焕河村的振兴实践揭示了传统村落数字化转型中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复杂机理。作为协同治理理论的鲜活样本，其发展历程印证了政府主导、市场嵌入与社会参与三重逻辑的有机融合：地方政府通过基础设施完善与政策供给搭建制度框架，企业以数字技术注入激活乡土资源，新农人群体借助新媒体实现流量变现，回馈村庄，村民则在参与中重塑主体性认同。这种乡村多元协同治理的模式，不仅突破了现如今乡村空心化困境，更为当地的发展探寻出一条数字经济的发展道路。焕河经验的核心价值在于探索出数字时代乡村内生发展的可行路径，在焕河村以丁某团队为代表的新农人队伍，通过短视频内容生产将“卫民井”、古村建筑等文化符号转化为流量入口，打开了当地直播助农的数字化农产品销售模式。同时，地方政府以专项资金投入和旅游配套建设承接流量红利，将线上关注度转化为线下旅游业与特色农业的融合发展。然而，流量困境暴露出数字赋能的内在限度。当平台算法规则转向流量变现优先，2023年“古村某渡”的运营挫折印证了过度依赖平台流量的脆弱性。所以，在数字振兴的发展道路上，不能仅限于技术工具移植及复刻其他地方的发展经验，而是更需构建符合当地实际发展情况的可持续、内生性治理模式。焕河村的成功实践路径是在于通过培育兼具数字素养与乡土情怀的新农人队伍、政府主导当地旅游业发展机制，鼓励更多的市场方根植于焕河，从而在数字化时代的流量浪潮下守住乡村治理主体性，推动当地数字经济的内生发展。乡村振兴的本质是人的振兴，只有将数字技术深度嵌入乡土社会肌理，在现代化进程中保持文化根脉的延续性，才能走出一条中国式现代化的乡村善治之路。期望本研究能为其他地区推进乡村振兴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和启示。
注 释
文中所涉及的实际案例信息来自于作者与本人的线上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