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逐渐从“扩大规模”转向“提质增效”，学历生和研究生比例不断提高，教育理念也由“特殊化”转向“趋同化”、“教学”转向“教育”[1]。《教育部等八部门关于加快和扩大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的意见》提出要积极为全球教育治理贡献中国方案，要提高来华留学教育的质量和管理水平，多措并举推动来华留学实现内涵式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用好课堂教学这个主渠道……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2]，留学生课程思政是提升来华留学生对中国认知与理解，实现内涵式发展的高阶形式[3]。
2. 管理类来华留学生课程思政的建设理念
2020年教育部关于《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指出，管理类专业课程思政要帮助学生了解相关专业和行业领域的国家战略，引导学生关注现实问题，培育学生经世济民、诚信服务、德法兼修的职业素养。基于此，本文提出管理类来华留学生课程思政建设的总体理念：第一，在管理类各课程中注入各行业领域的国家战略，让来华留学生了解中国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治世理念，助力中国参与引领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4]；第二，在管理类各课程中嵌入中国优秀管理理念与实践，让来华留学生在理解“中国好故事”的同时认同“中国好做法”；第三，在管理类各课程中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树立来华留学生积极进取、诚信服务、树立正确的职业道德，弘扬中国经世济民的“中国好理念”。
3. 课程思政体系构建
管理类来华留学生课程体系包含三个层面(如图1所示)，首先是教学实施层面，这是课程思政的主要部分，也是整个教学体系的主要部分，要实现课程知识点与思政元素的有机结合；第二个层面是教学资源构建层面，要从课程教材、辅助资料、思政资料等方面入手进行累积，形成支撑教学过程的资源库；第三个层面是规则制度层面，从课程规则与制度设计保证课程的有效实施。
Figure 1. Construction of ideology and politics education system in courses
图1. 课程思政体系建设
3.1. 教学实施
教学实施过程主要包含教学目标设定、展开教学和教学结果评估。
教学目标设定要体现课程目标和思政目标的兼容[5]，教育部印发的《纲要》指出专业课程思政要根据不同学科专业的特色和优势，深度挖掘提炼专业知识体系中所蕴含的思想价值和精神内涵。来华留学生管理类专业课程思政目标要充分考虑留学生的生源特点，主要突出中国核心价值观念的理解、认同与宣传，如进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正确的价值观、职业观和职业道德教育等等。
开展教学活动要充分了解来华留学生的群体特征与学习特征，以丰富的教学手段实现教学目标。众多管理类留学生来华学习的诉求是从事商业活动，对企业范围的理论与实践非常感兴趣，因此在教学中可以采用与企业相关的情景模拟、案例分析、项目设计、管理游戏、实践操作等等手段，活跃课堂气氛，增加学生参与度与获得感，拉进理论与现实的距离。与此同时，在这些教学手段中有效融入思政元素，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进行思政教育。
教学结果评价要构建激发学生自主学习和知识掌握的全过程评价体系，课程成绩评定包含过程性考核与总结性结果考核，过程考核主要体现课堂参与、报告展示、任务完成和讨论等内容为主的评价，可根据内容板块设置不同的考核权重，占总体分数的30%~50%，结果性考核书面考核为主，占50%~70%，考核内容要有效支撑课程目标的达成。学生最终的总评成绩为过程性考核成绩和结果性考核成绩的总和。
3.2. 课程资源积累
管理类课程突出实践应用，课程资源积累需要同时满足能教学、能思政、是英文的要求，可以从以下方面入手：首先是教学资源的准备，课程所需的案例资源、情景模拟资源、方案设计资源等需要任课教师长期积累，中国专业学位案例库、中国工商管理国际案例库、中国管理案例共享中心、欧洲案例中心(European Case Clearing House)、毅伟案例库(Ivey Publishing)、哈佛商学院案例库(Harvard Business School Case Collection)等案例库可以提供一定的案例素材。第二是教学资源与思政资源的充分融合，思政内容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国基本国情普及的基础上拓展到中国法律法规、职业道德、中国优秀管理理念和方法，以此培养来华留学生支持中国，助力中国国际化发展的理念。第三是教学资源的英文表述，尤其是针对案例学习、情景模拟、方案设计等方面，许多优秀的中国案例在表达上受阻，这需要教师在积累英文案例的同时增强书面和口头表达能力。
3.3. 课程规则设置
专业课程讲授与课程思政融合教学要突出整个过程的规则确定与保障，要对于如何展开授课、如何进行过程考核与结果考核设置明确的课程规则[6]。首先，以学生为中心，形成以学生“学”“研讨”“汇报”为主导，老师“理论讲解”“问题提出”“情景设置”等为引导的教学模式，突出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并量化学生的课堂参与；其次，思政点融入要自然且真实，不生搬硬套，不过分夸大，要启发学生积极思考，引导学生正确理解[7]；再次，在考核规则设定中突出过程考核，重点考核学生对知识内容分析应用能力，淡化理论内容的死记硬背。
4. “人力资源管理”课程思政为例的实施策略
4.1. 课程建设与思政目标
“人力资源管理”课程建设与课程思政相结合的总体目标是以开放、共享、共创的国际视野，在培养学生掌握人力资源管理基本知识、流程与方法的同时，让学生理解和传达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和主要治世理念[8]，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和职业道德。具体目标有：首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让来华留学生全面理解中国核心价值观；第二，树立来华留学生的国际视野，了解中国治世理念，系统掌握人力资源管理基础理论知识，具备发现人力资源管理实践问题，并提供有效的解决思路；第三，让来华留学生理解中国的职业道德观念和社会责任理念，掌握人力资源管理的基本职能与具体工具，达到能够运用有效方法分析并解决企业人力资源规划、职位分析、员工招聘等具体问题的能力；第四，让学生理解中国企业管理中的工匠精神和创新精神，培养来华留学生不断学习的能力。
4.2. 课程知识要点与课程思政点的融合设计
“人力资源管理”是工商管理专业的专业必修课程，人力资源管理这一职能也是企业管理中重要的一环，课程的特色是突出管理过程中的理念、流程与方法，其中涉及的基本理论有社会交换理论、AMO理论以及涉及到对人管理基本理念的X理论、Y理论与Z理论等。课程内容主要包含四种基本形式、两个方面，其中四种基本形式包含理论讲授、案例分析、情境模拟和实践操作，两个方面是指基本知识理论部分与实践训练部分，基本理论知识涵盖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的几大板块，在这些板块中可实施全过程的情景模拟、案例教学和实践操作，并在这一过程中融入思政点[9] (见表1)。
4.3. 教学实施过程
课程教学过程中抓住留学生教学的特点进行课程和思政的融合教学[10]，首先诸多留学生来中国学习的同时希望从事国际贸易，对企业创业模拟表现得非常积极，这是输入企业伦理，中国治世理念非常好的契机；第二，留学生非常仰慕中国知名头部企业，案例教学是传达中国企业优秀管理思想和做法的有效方式；第三，来华留学生也非常渴望和中国人进行互动交流，实践操作环节就增加了他们和中国人交流的机会。具体教学操作如下：(1) 课程规则设置，再开始讲授之前向同学们说明以学生为中心的授课模式，并阐明上课纪律与最终成绩分布等等，让学生明确如何展开课堂活动；(2) 让学生模拟企业构建过程，构思出企业的主营业务、使命愿景以及发展战略，并形成人力资源计分卡，后续人力资源规划、招聘选拔、培训开发等都可在模拟企业内容的基础上展开，同时树立企业诚信经营、职业道德等理念；(3) 在情景模拟的同时切入案例教学，表1中提供了具体可用于教学的案例，案例均来自中国优秀企业的管理实践，也均为英文表述；(4) 实践操作部分根据课程内容，主要聚焦于工作分析和职业生涯管理，可以让学生以小组或者个人的形式完成并进行演示汇报；(5) 课程考核注重过程考核，重点考核学生学习过程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包含三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课堂表现，包含到课情况、小组讨论参与情况以及课堂问答互动情况等；第二部分是实践操作评分，主要考核学生工作分析或者职业生涯设计的完成情况，需要学生进行个人或小组汇报；第三部分是期末书面考试，试卷设计理论知识占比约50%，案例分析占比约50%。
Table 1. Combing design of knowledge and ideology and politics education
表1. 知识点与思政点的融合设计
课程内容 |
知识点 |
思政点 |
教学形式 |
人力资源
管理理论基础 |
人力资源管理基本概念 |
中国核心价值观“平等、
公正”、社会责任 |
案例教学 |
奔跑的京东(A) (B)① |
社会交换理论、公平理论 |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 |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基本理论 |
中国传统管理文化、
企业文化 |
情景模拟 |
模拟构建企业、企业战略
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 |
企业文化、使命、战略等 |
案例教学 |
西贝的组织和人力资源管理② |
工作分析与设计 |
工作分析流程、工作设计与重塑 |
职业精神、服务意识、
创新精神 |
案例教学 |
Heimo集团的
工作分析(Job Analysis in Heimo)③ |
人职匹配理论、胜任力理论 |
实践操作 |
实际完成一份工作说明书 |
人力资源规划 |
人力资源盘点、预测及其方法 |
中国发展规划、法律法规 |
情景模拟 |
模拟特定发展情境与阶段的
人力资源规划 |
人力资源规划的内容 |
招聘与选拔 |
招聘、选拔的流程与技术 |
职业道德、价值主张 |
情景模拟 |
面试全过程 |
案例教学 |
百度：人工智能助理智能招聘④ |
员工培训与开发 |
员工培训流程与方法 |
中国企业家精神、
工匠精神 |
案例教学 |
任正非的华为之道：
一个“硬汉”的企业哲学⑤ |
管理者开发 |
情境模拟 |
模拟新员工导训、 特定员工与内容培训等 |
绩效管理 |
绩效考核的流程与方法、
绩效管理的内容 |
公平公正的职业素养、
企业凝聚力 |
案例教学 |
销售部门的年终考核 (Annual Performance Appraisal in a Sales Team)⑥ |
X理论、Y理论与Z理论 |
实践操作 |
完成某类员工的绩效考核设计 |
薪酬管理 |
薪酬策略与理念 薪酬管理内容与工具 |
尊重劳动，公平、
公正的理念 |
案例教学 |
工资上墙(Wages on the Wall)⑦ |
员工职业生涯管理 |
职业生涯管理的内容与方法 |
正确的人生观、职业观 |
案例教学 |
与员工共生：安踏集团的 人力资源管理之道⑧ |
职业锚理论、职业性向理论、
职业生涯阶段理论等 |
实践操作 |
个人职业生涯设计 |
员工关系管理 |
人际关系管理、员工劳动关系
管理、纪律管理 |
和谐员工关系、
良性工作环境 |
案例教学 |
李芬的困惑⑨ |
国际人力资源管理 |
跨文化/跨制度人力资源管理 |
多元文化包容性、
跨文化管理 |
案例教学 |
在国际规则中从“学步”到 “奔跑”：锦江集团的国际化之路⑩ |
注：案例①②④⑤⑧⑨⑩均来自中国工商管理国际案例库，案例③⑥⑦来自教材：甄美荣，丁文凤，刘蕊.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Practices: Project Design and Case Study [M]. 江苏大学出版社，2023。
5. 总结
来华留学生课程思政是以专业课程为主渠道来实现来华留学内涵式发展，是提升我国国际化能力人才培养的重要途径，本文以管理类来华留学生课程为研究对象，以“人力资源管理”课程为例，探索管理类来华留学生课程思政建设，这对于传播中国治世思想和贡献全球教育治理方案具有深远的实践价值与意义。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来华留学生在华社会关系模式构建研究——基于社会生态系统理论框架”(20YJA840021)；江苏大学来华留学生授课一流本科课程项目“人力资源管理”(2021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