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分类指导策略
Classification Guidance Strateg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Based on Implicit Structural Representation
摘要: 通过系统聚类分析方法,对职业教育专业目录中的专业大类进行自由分类,以揭示各专业大类之间的内隐联系,并探讨职业指导的分类策略。使用内隐结构表征法对十九个专业大类的数据进行聚类分析,以识别不同层次上的聚类结构。结果显示,这些专业大类在较低层次上可聚为八个基本簇,而在较高层次上则可进一步整合为四个主要领域:社会发展领域、信息技术领域、社会生活和社会生产领域。并在此基础上构建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策略及职业指导组设置。
Abstract: Using systematic cluster analysis, the paper freely classifies the major categories in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program directory to reveal the implicit connections among them and explore classification strategies for vocational guidance. It employs the implicit structural representation method to conduct cluster analysis on the data of nineteen major categories, in order to identify clustering structures at different level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se major categories can be grouped into eight basic clusters at a lower level, and can be further integrated into four major domains at a higher level: social development,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ocial life, and social production. And on this basis, a classification strategy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major groups and a setting for career guidance groups based on the implicit structure representation of major categorie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were constructed.
文章引用:吉俊明, 董洪杰. 基于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分类指导策略[J]. 职业教育发展, 2025, 14(6): 190-201. https://doi.org/10.12677/ve.2025.146268

1. 引言

2024年在天津举办的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以“创新赋能未来 技能塑造人生”为主题,彰显了职业教育创新与技能对于当今社会功能作用的全新定位。伴随着中国职业教育进入质量提升与内涵式发展的新阶段,其价值赋能机制不断深化[1],职业教育既需要满足学生多样化发展需求,也亟需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与行业发展的适配度。《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扩招后高职教育教学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2]与《教育部关于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与实施工作的指导意见》[3]均提到职业院校要分类制订人才培养方案。而职业分类指导也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环节,它能够帮助学生明确自身职业定位和发展路径,为分类制定人才培养方案提供精准依据。通过职业分类指导,学校可以更好地了解学生的职业兴趣和能力倾向,从而设计出更具针对性和个性化的人才培养方案,确保学生在满足自身发展需求的同时,也能更好地适应行业发展的要求。为此,在职业教育体系中职业分类指导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与学生整个职业生涯密切相关,还涉及社会资源的合理配置[4]

职业指导旨在采用多元化方法与手段综合考虑求职者的个性特点、职业追求,以及用人单位的实际需求,通过提供专业的咨询、指导和帮助,致力于实现求职者与职位之间的科学匹配,确保双方的需求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5]。然而,职业指导的界定存在多种主张,包括“职业阶段论”[6]、“教育过程论”[7]、“人职匹配论”[8]。这些主张虽然指向不一,但都突显出职业指导任务复杂性与指导个性化的双重特征。

职业指导的复杂性不仅体现在其概念的多样性上,还体现为其目标的双重性上。一方面,部分研究者强调职业指导的社会目标,如终身学习目标、劳动力市场目标和社会公平目标,这些目标旨在应对全球化背景下的经济挑战、失业问题以及社会包容性[9]。另一方面,职业指导的个体目标则更侧重于帮助个人基于自身情况对职业道路做出明智选择,提升个体应对职业挑战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能力[10] [11]。此外,职业指导的目标还具有动态属性,会随着社会问题的呈现方式而变化[12]

综上所述,职业指导的内涵复杂性和目标双重性,亟需职业教育为学生提供更加精细化和个性化的发展支持,从而提升人才培养与行业发展的适配度。然而在职业指导的具体实践方面,目前国内的职业院校往往受条件所限,将职业指导简化为分类指导[5]。分类指导强调依据学生的学科背景、学业水平及个性特征,构建差异化的指导方案,着重培养学生基于现实条件与发展潜能的自我认知能力。引导他们从多角度出发,结合个人实际需求,客观分析职业发展的动态过程,增强职业意识,确立清晰的职业志向与目标[13]。简言之,分类指导是职业院校面向院校学生群体的职业指导具体策略,旨在对接职业的社会需求与个体需求[14]。职业院校的分类指导通常从两个维度展开:一是按时间分类,针对不同年级阶段学生的特定需求,提供相应的职业指导;二是按内容分类,例如针对毕业生未来方向的选择,如升学、就业、出国或创业等,开展有针对性的指导[15]

尽管职业院校现行的分类指导能够有效运用有限的既有师资,同时还可以提高职业指导的效率。但是既有的分类指导策略,无论是按照提供主体(学校、企业、社会)、指导形式(群体、团体、个体、家庭、企业) [16]、指导方式(个人面谈、集体座谈、报告会、授课) [17]。还是依据学生职业发展阶段(职业目标探索、职业能力提升、职业目标实现)进行的分类指导[18]依然存在诸多困境:一方面是院校划分专业群缺乏依据,分类随意、过度细化,未突出专业间的联系,导致专业之间产生壁垒[19]。另一方面是院校缺乏专业职业指导师资团队,往往由辅导员或兼职老师担任,只停留在为学生制定职业生涯规划层面,涉及深度不够[20]。究其根本原因,职业院校中的职业指导往往受制于专业设置或院系设置的分工指导,而缺乏必要且合理的分类协作。

鉴于此,考察职业院校如何立足专业大类有效组织职业指导,特别是实施依据职业教育专业目录来开展职业指导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但就专业分类而言,2021年3月教育部更新的《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21]采用专业大类、专业类、专业三级分类,数量最为精简的专业大类依然有19个之多。为了确保职业指导的专业分类可靠性和有效性,亟需进一步借助科学严谨的方法获得适用于职业指导的职业教育专业类别分类。

内隐结构表征研究对于理解职业教育专业大类的内隐联系具有借鉴意义[22],也为职业教育职业分类策略提供了新思路。内隐结构表征法融合认知心理学与社会建构主义理论。认知心理学中,Bruner [23]认为人类以原型化认知构建职业类别;社会建构主义强调职业分类是社会共识,需群体认知验证[24]。内隐结构表征是一种具有社会效度的研究方法,能够通过评估分类结构在社会、文化和实践中的可接受性和有效性。特别是内隐结构表征中依据分类项目相似性矩阵的聚类分析,能够规避研究人员或实践人员的主观分类随意性,捕捉社会群体对职业关联的隐性认知,能够揭示公众对职业分类的普遍认知规律,并实现不同社会群体的职业认知比较,确保研究结果能够更好地呈现现实中人们的职业选择与决策认知。在职业教育分类指导中,此方法可优化专业集群,如验证智能制造与传统机电关联度重组课程;构建认知原型与职业兴趣的匹配模型,提高学生专业选择适配性;分析校企认知差异设计产教融合项目。不过,它易受认知偏差影响,对新兴职业识别滞后,需结合语义分析理解聚类意义。因此实施时,既要重视群体认知的现实价值,也要防范将动态认知静态制度化的风险。

因而,研究将根据概念内隐结构表征的研究理念和方法,探索寻求人们对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之间的内隐结构理解,厘清职业教育专业大类之间的内在联系,并籍此探讨职业院校如何立足专业大类有效组织职业指导。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采取线上调查,本研究选取50名学历在本科毕业及以上的参与者,包括在读硕士和已就业人士(年龄在21岁~31岁)参与该阶段的研究。在读硕士和社会就业人员不是专业领域人员,所做出的分类更符合内隐结构原则,更符合职业学校学生心理,和职业学校学生的理解更加具有一致性并且比职业学校学生具有更丰富的专业深度和实践经验。

其中50名研究对象的评价全部有效,包括男生25名,女生25名。

2.2. 研究材料

《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中,共划分了19个专业大类,进一步细分为97个专业类,最终涵盖了1349个专业。其中,中职教育领域展现了358个专业,高职专科则展现了744个专业,而高职本科有247个专业[21]。19个专业大类具体内容参见表1

Table 1. Detailed list of professional “Categories in the Catalogu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Majors (2021)”

1. 《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的专业大类明细

序号

专业大类名称

1

农林牧渔大类

2

资源环境与安全大类

3

能源动力与材料大类

4

土木建筑大类

5

水利大类

6

装备制造大类

7

生物与化工大类

8

轻工纺织大类

9

食品药品与粮食大类

10

交通运输大类

11

电子与信息大类

12

医药卫生大类

13

财经商贸大类

14

旅游大类

15

文化艺术大类

16

新闻传播大类

17

教育与体育大类

18

公安与司法大类

19

公共管理与服务大类

注:数据来源:中国职业技术教育网。

2.3. 研究过程

2.3.1. 项目分类

第一步需要采取有条件限定的自由联想词法,汇总收集到的项目,用于研究第二阶段的聚类分析。鉴于研究目标是将19个专业大类划分为更少的类别,项目即为19个专业大类,因此直接进入到第二阶段,对项目进行分类。

将《目录》设置的19个专业大类输入WPS Office 2022表格中,然后请50名研究对象以此表格为工具,采取个别施测的方式[25],请研究对象按照个人理解的各专业之间的内在关系,将19个专业大类分成尽可能少的类别,没有对错之分,到底分成多少类完全由被试决定。主试在每一个研究对象完成专业大类的分类后,按照研究人员制定的“对分类结果及其数据,进行记录的所有约定和例示”做好记录[26]。具体操作步骤:

实施过程:在安静、无干扰的环境中进行个别施测,主试通过腾讯会议向研究对象详细说明任务要求和操作流程,确保其理解任务目标。

记录标准:主试严格按照既定的记录约定和例示,详细记录研究对象的分类结果,包括分类的类别数、每个类别包含的专业大类以及分类依据等信息。

2.3.2. 生成相似性系数矩阵

对上述专业大类两两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实际为人数)进行统计,然后再计算出专业大类两两未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实际为人数)。继而计算出专业大类两两未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比率,这一比率则为专业两两之间的距离相关系数,以此可以得到一个19 × 19的下三角距离相关系数矩阵。具体计算步骤:

统计两两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通过整理研究对象的分类结果,统计每个专业大类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计算未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基于总的研究对象人数,计算每个专业大类未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计算距离相关系数:将未被划分为同一类的次数与总人数的比值作为距离相关系数,构建19 × 19的下三角距离相关系数矩阵。

2.3.3. 系统聚类分析

将上述所得的距离相关系数矩阵,采用最远近邻元素法与皮尔逊相关性区间度量[27],以确保聚类结果的准确性和可靠性。运用SPSS25.0操作进行系统聚类分析,根据软件输出的聚类结果,确定最终的聚类类别和类别划分情况。

3. 研究结果

系统聚类分析数据结果显示,19个专业大类,在低等级的层次上,可以聚类形成8个基本簇(如表2所示),按照专业类别名称可命名为Ⅰ文化与教育、Ⅱ产业管理、Ⅲ公共服务、Ⅳ信息与现代化、Ⅴ生活、Ⅵ生产、Ⅶ技术与设备、Ⅷ资源利用。

Table 2. Preliminary results of systematic cluster analysis of professional categories

2. 专业大类系统聚类分析的初步结果

基本簇

内容

Ⅰ文化与教育

文化艺术、新闻传播、教育与体育

Ⅱ产业管理

财经商贸、旅游

Ⅲ公共服务

公安司法、公共管理与服务

Ⅳ信息与现代化

交通运输、电子信息

Ⅴ生活保障

食品药品与粮食、医药卫生

Ⅵ生产

农林牧渔

Ⅶ技术与设备

装备制造、生物与化工、轻工纺织

Ⅷ资源利用

资源环境与安全、能源动力与材料、土木建筑、水利

在较高的层次上,这8个基本簇能够通过进一步的聚类,形成4个维度,系统聚类分析情况如图1所示。如果按照4个维度中包含的内容进行排列,4个维度按照顺序可命名如下:

(1) “A社会发展领域”,由Ⅰ文化与教育、Ⅱ产业管理与Ⅲ公共服务构成,共7项。

(2) “B信息技术领域”,由Ⅳ信息与现代化构成,共2项。

(3) “C社会生活领域”,由Ⅴ生活保障构成,共2项。

(4) “D社会生产领域”,由Ⅵ生产、Ⅶ技术与设备与Ⅷ资源利用构成,共8项。

由专业大类系统聚类分析的4个维度、基本簇以及具体内容见表3

Figure 1. Dendrogram of systematic cluster analysis for basic clusters of professional categories

1. 专业大类基本簇的系统聚类分析情况树状图

Table 3. Summary table of the four dimensions of systematic cluster analysis of professional categories

3. 专业大类系统聚类分析的4个维度概况汇总表

维度

基本簇

内容

A社会发展领域

Ⅰ文化与教育、Ⅱ产业管理与Ⅲ公共服务

文化艺术、新闻传播、教育与体育、财经商贸、旅游、公安司法、公共管理与服务

B信息技术领域

Ⅳ信息与现代化

交通运输、电子信息

C社会生活领域

Ⅴ生活

食品药品与粮食、医药卫生

D社会生产领域

Ⅵ生产、Ⅶ技术与设备与Ⅷ资源 利用

农林牧渔、装备制造、生物与化工、轻工纺织、资源环境与安全、能源动力与材料、土木建筑、水利

4. 讨论

4.1. 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策略

内隐结构表征方法以激活扩散模型为假设,可以用于探查人们头脑中词语之间的内在联系,因此能够用于呈现上位概念的深层次心理结构[26]。借助这种方法考察职业教育专业大类之间的内隐结构联系,并进一步以此作为依据探讨职业指导中分类指导的必要性。

按照聚类结果的理解,19个职业教育专业大类的内隐结构表现为“社会发展、信息技术、社会生活与社会生产”四个领域,能够涵盖“文化与教育、产业管理、公共服务、信息与现代化、生活、生产、技术与设备、资源利用”八个基本簇(参见图2)。职业教育专业大类的这四个领域既自成体系又相互联系,社会生产领域、社会生活领域是支撑社会发展领域的基础,而信息与现代化领域则能够衔接三者的联系。

Figure 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implicit structural relationships within the professional categorie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2. 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关系示意图

职业教育专业组群作为职业教育体系改革的重要议题,涉及教育要素的系统性重组规律,具体涵盖学科知识关联度、产业需求匹配度、教育资源配置效率等关键维度。当前学界对该问题的认知还处于探索阶段,尚未形成具有普适解释力的理论框架[28]。从学理层面分析,专业组群逻辑的实质在于破解专业集群建设的系统性难题:其一,解决教育供给与产业需求间的结构性矛盾,实现专业布局与产业链的动态适配[29];其二,打破传统学科壁垒,构建跨领域知识融合的教育生态系统;其三,建立资源整合机制,提升教育要素的协同效应[30]。这种系统化建构过程要求教育主体突破线性思维定式,在产业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重构专业群发展的价值坐标与实施路径。

现行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建构强调知识逻辑(同源学科知识体系整合模式)、技术逻辑(共性技术模块聚合模式)与产业逻辑(产业链价值网络协同模式)的辩证统一关系[28],但在实际中往往更容易会受到专家专业领域经历的主观熟悉性和客观合理性影响。借助内隐结构表征法揭示的职业教育专业大类间认知关联网络,则可以突破传统分类的显性特征局限。参考职业教育19个专业大类聚合成的四大心理范畴:社会发展、信息技术、社会生活与社会生产,可以构建四类职业教育专业组群:以信息技术领域组群作为中心,以社会生产领域组群与社会生活领域组群构成基础,以社会发展领域组群发挥价值引领功能,形成“技术–实践–价值”的三位一体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建构逻辑。

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具体包括:(1) 社会发展领域组群,其中所包含三个基本簇Ⅰ文化与教育(文化艺术、新闻传播、教育与体育)、Ⅱ产业管理(财经商贸、旅游)与Ⅲ公共服务(公安司法、公共管理与服务);(2) 信息技术领域组群,其中所包含一个基本簇Ⅳ信息与现代化(交通运输、电子信息);(3) 社会生活领域组群,其中所包含一个基本簇Ⅴ生活保障(食品药品与粮食、医药卫生);(4) 社会生产领域组群,其中所包含三个基本簇Ⅵ生产、Ⅶ技术与设备与Ⅷ资源利用(农林牧渔、装备制造、生物与化工、轻工纺织、资源环境与安全、能源动力与材料、土木建筑、水利)。综上所述,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策略不但可以形成更具职业指导适应性的专业培养体系,还可为专业群动态调整提供了认知科学层面的决策依据,使职业教育能够更为精准对接产业转型需求。这种组群分类是理想化的策略,具体实施还应结合院校实际进行(如表2所示)。例如,院校专业设置仅为社会发展领域,即可针对领域下的文化与教育、产业管理与公共服务三个基本簇所包含的内容进行组群分类指导。

4.2. 基于职业教育专业群组分类的分类指导策略

4.2.1. 教师指导内涵

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分类能够“为职业院校开展职业指导,帮助学生明确职业方向,开展职业咨询、解答学生职业疑问,提供依据”[31]。按照分类指导的设想,职业院校可以尝试打破专业束缚进行专业组群重建[32]。将19个专业大类重组为四个领域:社会发展领域、信息技术领域、社会生活领域、社会生产领域。四个领域涵盖八个基本簇,即将职业院校原本设置的19个专业的教师及其资源整合为四大专业组群,每个组群配备1名对专业组群相关学科有全面了解的教师带领,做到教育资源共建共享。一方面实现师资、基地、设施、项目等教学教育资源共享,降低高校教育教学成本,提高教育教学效率[33],另一方面职业院校的职业教育指导专业组群还可以服务于学生职业发展,提供具有实践价值的职业指导分类策略。

实施细节方面,专业组群重建先调研各专业师资、设施等资源现状,依据四个领域和八个基本簇的划分标准进行重组。教师选拔要通过专业考核、教学成果评估等确定专业组群带头人。资源整合时,建立统一的教学资源管理平台,实现师资跨组调配、设施共享使用。职业指导上,各组群定期开展职业讲座、模拟面试等活动,结合学生专业背景和兴趣提供个性化指导。评估方法上,通过学生就业率、对口率等指标评估职业指导效果;以教学满意度调查、教学成果展示等衡量资源共享成效,不断优化策略。

4.2.2. 人才培养方案

职业院校分类制订人才培养方案,可为分类指导的职业指导实践提供基础和保障。而职业指导也是职业院校人才培养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协助职业院校兼顾学生与市场需求进而动态调整人才培养方案。在这种意义上,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策略,不仅有助于细化职业指导的分类指导工作,还可优化分类制订人才培养方案。具体而言,这样的专业组群分类策略一方面可以用于统筹配置师资队伍、设施设备和教学资源[3],确保人才培养与职业指导的兼容性;另一方面还可为职业院校分类制订体现学校与专业类别特点的专业人才培养方案提供方向和反馈。

此外,基于上述的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策略开展职业指导工作,还应扩展职业指导教师的指导资质内涵。职业院校设置专业组群意味着,职业指导教师不但要在职业教育专业组群分类的基础上,充分了解职业指导的核心特定理论和方法,评估每个学生“所具有的独特技能”[34];还要了解专业组群所属学生的职业目标,有效对接相应的“技术人员的职业资格和职业技能水平鉴定”[35]要求,才能更好地根据学生的特定需求和现实情况确定职业指导方案。

具体实施从以下方面探讨:在师资统筹配置上,按专业组群需求招聘、调配教师,定期组织教师参加职业指导与专业融合培训。设施设备方面,根据专业组群教学特点规划采购与布局,实现共享共用。职业指导教师资质提升上,建立资格认证体系,开展专项培训课程与考核。开展职业指导时,为每位学生建立技能与职业目标档案,依据鉴定要求制定个性化方案。评估方法可以通过学生就业质量、岗位适配度评估人才培养方案与职业指导效果;以教师教学成果、学生满意度衡量师资统筹与指导资质提升成效,及时调整策略。

4.2.3. 分类指导组设置

受高职院校专业群建设的组群逻辑启发[28],职业院校可以基于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表征的设想,按照院校招生专业所属的专业大类基本簇情况,组建相应的职业指导小组与职业指导督导组。其中,职业指导小组按照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对应的基本簇来设置,最多可涵盖“文化与教育、产业管理、公共服务、信息与现代化、生活、生产、技术与设备、资源利用”八个指导小组。职业院校立足现有职业指导队伍情况,组成以专业职业指导教师为主干的职业指导队伍,由行政人员、公共课教师、专业课教师兼任。[36]并对其进行考核,职业指导方面的兼任工作纳入绩效考核,在评奖评优中予以优先权[37]。同时,对这些兼任职业指导教师进行定期专业培训,正如《教育部 财政部关于实施职业院校教师素质提高计划(2021~2025年)的通知》中提到,应重视职业指导教师的培训,精准分析培训需求,并制订科学培训方案[38]

职业指导督导组则按照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对应的领域,即“社会发展、信息技术、社会生活与社会生产”四个领域。职业指导督导组必须由专业的职业指导教师负责,还可以聘请成功校友、企业人士、法律专家、政府组织部门等各行各业的校外专家来拓展职业指导队伍[39]。职业指导督导组负责指导监督职业指导小组的工作开展情况,有效发挥职业指导师资团队的作用[40]。另外,职业院校还可视情况设置统领职业指导督导组的职业教育指导委员会统筹学校职业指导工作,定期召开职业指导研讨会进行学习与交流。

Figure 3.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guidance process of the career guidance team

3. 职业指导小组指导过程流程图

职业教育学生入学后根据所做职业测试等自身情况选择感兴趣的领域,由职业指导小组按照所属类别分类开展职业指导。职业指导前期,由职业指导小组与上级职业指导督导组共同针对专业生源情况、家长意见以及就业发展形势、政策的分析制定具体指导方案[41]。职业指导小组根据所属专业实施方案,并在指导过程中接受学生反馈和上级职业指导督导机构的监督,力求做到工作的科学、公正。职业指导流程图如图3所示。

职业指导是“分析–指导–反馈–发展–再指导”的闭环,因此,当学生对选定的专业接受指导后想法发生变更,经指导组分析后可以回溯到上一步重新选择专业,接受新选择专业的学习与职业指导。特别说明的是,上述基于教育部修订的19个专业大类进行的职业指导分组,涉及专业较少的职业院校可结合自己所开设的专业,设置适量的指导小组。另外,设置的职业指导组在指导学生的过程中也会出现特殊情况,如有少量学生想从事的职业不在该学校的职业指导分组范畴时,可以由校内教师联系合适的校外导师联合指导。当涉及到的学生较多时,院校的指导委员会可以协助学生链接所需的职业指导资源。区域范畴内的职业院校可以打造区域教育资源一体化的职业教育联盟[42],院校之间共建共享的职业指导资源,距离较远时可以采取在线职业指导方式,通过数字技术进行职业指导[43],院校间可通过共建共享职业指导资源,利用数字技术开展远程职业指导,从而促进区域职业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与协同发展。

其中提到的区域教育资源一体化的职业教育联盟旨在通过校际合作、师资共享、课程共建等方式优化职业指导资源配置,提升整体指导质量。具体操作上,联盟将建立统一的管理平台,协调成员学校的职业指导设置与资源,避免重复建设;通过教师轮岗、联合教研和数字化资源共享缩小校际差距,同时设立专项基金支持薄弱学校发展。为规避风险,需制定公平的收益分配机制,确保资源向农村和欠发达地区倾斜;引入第三方评估监督资源使用效率,定期公开进展;此外,通过弹性学分互认和跨校选课制度保障学生权益,防止优势学校垄断资源。最终目标是实现职业指导协同发展,而非加剧教育分层。

5. 结论

职业指导和发展教育是社会长期发展的产物,也是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必然结果。职业指导与职业发展教育是一项有目的的、机会主义的、有组织的活动,旨在提高个人的职业规划意识和技能,发展学生的综合职业发展能力,促进个人职业发展,引导学生将职业规划和发展作为综合教育和学习的主线。高校开展职业指导与职业发展教育可以有效提高学生对于职业的认识和未来职业规划。建立全面、系统的职业指导和职业发展教育体系,将使学校内的职业教育咨询部门更加完善并且能更好地发挥作用。要认识到职业指导非常实用,但离不开行业认知,所以学校也要利用家庭和企业的优势,共同推进学生的职业指导。家长和学校职业指导教师对职业学生的指导在决定职业选择方面的作用非常重要,有助于学生确定自己的职业选择。职业学生的职业指导不仅通过家长和学校职业教师的直接指导来实现,还通过为学生提供获取职业信息和独立职业服务的便利来实现[44]

职业分类指导影响着职业教育的培养质量,关乎人职科学匹配和社会资源配置。而我国近年来扩大了职业教育院校的招生人数,职业教育师资的需求量也随之增加,使得职业院校目前面临着专业师资不足的问题。文章借助内隐结构表征法的分类方法,突出了专业大类之间的内在联系,并进一步探讨了职业组群分类策略与职业指导组设置。一方面,研究结果可以让职业教育专业组群的划分有据可依。不仅如此,还能够让学生接触到更多相关的其他专业与职业,破除专业之间由于随意分类、过度分类导致的职业指导壁垒。另一方面,职业院校还可以根据职业教育专业大类内隐结构成立必要的职业指导小组与职业指导督导组,调动有限专业师资提高职业指导效率,提高职校学生的职业能力与职业素养,为实现职业教育与指导高质量发展、推动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与人才职业的精准适配、培养具备信息时代技术素养和跨领域整合能力的复合型职业人才提供力量。

基金项目

教育部高等学校心理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2022~2023年度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双重产出”导向的职业教育心理学课程本硕联合实践研究(项目负责人:董洪杰,项目编号:20231022)。

NOTES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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