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语言接触是指不同语言间因相互影响而产生的语言现象。语言接触过程中，一种语言中的词汇、语法、语音等成分可能会被另一种语言所借用，从而形成借词、仿译词等语言现象[1]。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汉语和维吾尔语是两种主要语言，由于地理、历史、文化等方面的原因，这两种语言之间存在着频繁的语言接触。在这种背景下，维吾尔语中的词汇大量被汉语所借用，形成了丰富的维吾尔语借词。乌鲁木齐达坂城区作为新疆的一个多民族聚居区，其汉语方言中包含了大量的维吾尔语借词。这些借词不仅丰富了当地汉语方言的词汇库，也反映了当地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因此，对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中的维吾尔语借词进行研究，有助于深入了解当地的语言现象和文化背景。
2. 文献综述、理论框架与研究设计
2.1. 文献综述
语言接触是指不同语言或方言之间由于地理上的邻近、社会交往的频繁等原因而发生的相互影响和渗透现象。词汇借用是语言接触中最常见的现象之一，它指的是一种语言从另一种语言中借用词汇的过程。在汉语与少数民族语言的接触过程中，词汇借用现象尤为显著[2]。关于汉语中的少数民族语言借词，已有不少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例如，有林瑞《新疆汉语的声调特点》(1987)、《新疆汉语的音韵特征》(1988)，刘俐李《新疆汉语方言语音特点的扩散》(1995)、《永宁音系》(2004)，马克章《新疆汉语方言音系概况》(1999)等，这些文章对新疆各个方言点的汉语方言进行语音音系方面的描写[3]，并与普通话进行对比，说明两者之间的差异，为新疆汉语方言的调查奠定了基础。还有学者对新疆汉语方言中的维吾尔语借词进行了优选论分析，发现借入的单元音主要保留圆唇/不圆唇特征，高元音倾向于保留高低特征，违反前后特征；中低元音倾向于保留前后特征，违反高低特征。辅音的借入主要保留发音方式特征。增音的位置大多是右向增音，同时采用默认元音插入、元音和谐以及辅音同化三种策略。音节首和音节尾均有删音现象存在，主要是辅音被删除。这些研究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和方法借鉴。此外，还有学者从接触语言学的角度，采用理论研究和语料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英语中的汉语借词进行了多层次、全方位的研究。这些研究表明，英语对汉语的借用主要以词汇为主，音译借用多为“命名”之需；结构借用较少，主要体现在仿译词和洋泾浜英语的短句上。此外，周呈武《新疆汉语方言词汇和语法的特点》(1996)，张洋《新疆汉语方言的特点》(1997)，《乌鲁木齐方言借词研究》(2004) [4]，等，这些文章描写分析了新疆汉语方言的词汇特点，并指出与普通话之间的差异，分析了其构词特点，同时指出新疆汉语方言借词的特点，如维吾尔语借词，哈萨克语、蒙古语借词。在语法方面分析了新疆汉语方言的语法特点，对特殊句式进行了研究这些研究虽然针对的是英语中的汉语借词，但其研究方法和理论框架对本文同样具有启示意义。虽有以上研究，但是对于乌鲁木齐市达坂城区汉语中的维吾尔语借词甚少，因此笔者认为这个选题是有必要的。
2.2. 理论框架与研究设计
2.2.1. 理论基础：语言接触与借词整合理论
本文以Weinreich (1953)的“语言联盟”理论为基础，结合Thomason & Kaufman (1988)的“接触引发语言演变”模型，构建借词整合的三维分析框架[5]。语音适配机制，考察借词在音系层面对汉语语音规则的适应，如辅音清浊对立弱化、元音系统简化等。语义扩展路径，分析借词从原语到目标语的语义迁移模式，包括隐喻延伸、转喻扩展及语境重构。社会文化嵌入，引入Fishman (1972)的“社会网络分析”论，探讨借词使用与民族交往频率、文化认同强度及语言政策导向的关联性。
2.2.2. 研究范围与问题聚焦
语义扩展路径：分析借词从原语到目标语的语义迁移模式，包括隐喻延伸、转喻扩展及语境重构。地理范围，以乌鲁木齐达坂城区为核心调查区域，涵盖大杂居、小聚居”的典型社区(如牧区、巴扎周边、新建城区)。语料来源，一方面为田野调查，2024年7~9月，对农贸市场摊主(n = 30)、政府工作人员(n = 20)、中学生(n = 50)开展参与式观察与深度访谈，采集自然语境下的语言使用数据。一方面为文献参照，对比《乌鲁木齐方言词典》(1996)与当代语料，追踪借词演变轨迹。研究核心问题为“维吾尔语借词如何通过语言接触实现系统整合？”“社会文化因素如何影响借词的使用频率与功能分化？”“借词对当地方言演变及文化认同建构的具体作用机制为何？”
3. 乌鲁木齐达坂城区的语言背景以及语言接触生态
3.1. 地理位置与民族分布
乌鲁木齐达坂城区地处新疆中部天山北麓，作为连接吐鲁番、哈密的交通枢纽，历史上便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其地理环境的过渡性特征显著：北部为草原牧场，南部毗邻绿洲农业区，这种生态多样性为多民族聚居奠定了基础。根据最新人口统计，该区汉族占比约52%，维吾尔族占30%，哈萨克族占12%，回族、蒙古族等其他民族占6%。多民族混居模式形成了"大杂居、小聚居"的社区格局，如哈萨克族多分布在牧区，维吾尔族集中于传统巴扎周边，汉族则主要分布在新建城区。这种空间分布既保留了民族文化特性，又为日常语言接触创造了条件。
3.2. 语言使用情况
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和维吾尔语是两种主要使用的语言。汉族居民主要使用汉语进行交流，而维吾尔族居民则主要使用维吾尔语。然而，由于民族间的交流和融合以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普及与推广，许多维吾尔族居民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汉语能力，能够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汉语进行简单的交流。同时，一些汉族居民也学会了维吾尔语中的基本词汇和表达方式，以更好地与维吾尔族居民进行沟通和交流。该地区呈现出典型的三层语言生态结构：
1. 家庭域：各民族保持母语使用，维吾尔语、哈萨克语在少数民族家庭中占主导地位。
2. 社区域：汉语普通话作为族际通用语，同时存在“疆味普通话”。(融合维吾尔语语音特征的变体)
3. 行政域：政府、学校等正式场合严格使用标准汉语。
值得关注的是代际差异：60岁以上人群多使用单一母语，40~60岁普遍具备双语能力，20岁以下青少年虽掌握母语，但更倾向使用汉语网络用语。这种变化与2010年以来推普政策的强化及新媒体渗透密切相关。例如在达坂城中学，课间常出现“绝绝子”“yyds”等网络流行语与“亚克西”“巴郎子”等传统借词混用的现象。
3.3. 乌鲁木齐达坂城区的语言接触生态
3.3.1. 社会网络与语言接触强度
根据社会网络分析(SNA)，达坂城区形成三类语言接触圈层：
接触圈层 |
典型群体 |
语言使用特征 |
借词密度(词/百句) |
核心层 |
巴扎商户 |
维汉双语混用，交易术语高频借词 |
32.5 |
中间层 |
社区居民 |
汉语主导，嵌入日常社交借词 |
18.7 |
边缘层 |
行政人员 |
标准汉语优先，象征性使用借词 |
5.2 |
案例：巴扎商户阿依夏木古丽与汉族顾客的对话片段：
“这个裙子‘亚克西’得很！‘海卖斯’都是从喀什发来的‘艾得莱斯’(维吾尔族传统丝绸)，‘巴郎子’们快来挑！”(注：借词占比达40%，集中于评价、商品类别与人群指称)
3.3.2. 代际语言接触差异
通过问卷调查发现，不同年龄层的借词使用呈现“传统词汇保留–新兴词汇创新”的代际断层：
老年群体(>60岁)：保留“皮牙子”(洋葱)、“乌马什”(玉米粥)等饮食类传统借词，使用率达92%。
中年群体(40~60岁)：扩展“麻达”(麻烦)、“阿达西”(朋友)等社交类借词，同时使用“攒劲得很”(维语“زەخمەت”音译 + 汉语程度副词)等合璧词。
青少年(<20岁)：创造“巴扎风”(指带有民族特色的时尚风格)、“亚克西体”(模仿维语语序的网络用语)等新兴词汇，借词网络化改造率达37%。
4. 维吾尔语借词的类型与特点及其整合模式与机制
4.1. 维吾尔语借词的类型
维吾尔语借词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方言中的类型多样，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等。这些借词涵盖了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如饮食、服饰、器具、植物、动物、娱乐活动、性格特征等。
名词：如“馕”(nāng，نان一种维吾尔族的传统面食)、“巴扎”(bā zhā，بازار维吾尔族的市场)、“海卖斯”(hǎi mài sī，ھەممە维吾尔语中的“全部”)、“巴郎子”(bā láng zi，بالا维吾尔语中的“孩子”)等。而“阿尔泰”是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方言中一个地理名词类的哈语借词，意为“金山”。在哈萨克语中，“阿尔泰”指的是一座著名的山脉，位于新疆北部地区。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族人民经常使用“阿尔泰”这个词来指代这座山脉。这个借词不仅丰富了汉语的地理名词系统，也反映了哈萨克族人民对自然环境的认识和尊重。
动词：如麦格来(mài gé lái过来的意思)等等。
形容词：如“亚克西”(yà kè xī，ياخشى维吾尔语中的“好”)、“糊里马膛”(hú lǐ mǎ táng，维吾尔语中的“乱”引申为“不清楚”或“不明白”)等。
副词：如“哪哒，这哒”(nǎ da其中的“哒”是维吾尔语中的时位格دا表示在这里)等。
词组：如百十块(bǎi shí kuài维吾尔语中的“五块钱”)“哈萨克包尔萨克”(哈萨克族传统油炸面食)等。这些借词直接反映了维吾尔族人名、哈萨克族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同时也为当地汉族人民提供了更多的语言表达方式。
除已列词汇外，借词类型还呈现以下特征：
类型 |
新增例词 |
语言融合特征 |
复合词 |
皮芽子馕(洋葱馅馕) |
维语名词 + 汉语量词 |
缩略词 |
大巴扎(国际商贸城简称) |
维语“巴扎”与汉语“大”结合 |
词类转换 |
“麻达”(麻烦，名词 → 形容词) |
维语名词在汉语中产生形容词用法 |
4.2. 维吾尔语借词的特点
数量多且使用频繁：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方言中，维吾尔语借词的数量众多，且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频率极高。这些借词已成为当地汉语方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当地居民的语言交流提供了便利。
覆盖面广：维吾尔语借词涵盖了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从服饰、饮食到植物、动物，从娱乐活动到性格特征，几乎无所不包。这种广泛性使得维吾尔语借词在当地汉语方言中具有很高的实用性和价值。
形式多样：维吾尔语借词在汉语中的形式多种多样，既有音译词，也有意译词和维汉合璧词。音译词占绝大多数，它们保留了维吾尔语词汇的发音特点；意译词则根据汉语的表达习惯对维吾尔语词汇进行了翻译；维汉合璧词则是将维吾尔语词汇的一部分与汉语词汇相结合，形成了新的表达方式。比如：汉族大哥问少数民族大哥新鲜的羊肉有吗？“鲜鲜的羊桂系有吗？”(这里的羊گۆش“桂系”意为羊肉)
能产性强：一些维吾尔语借词在汉语中具有能产性，可以作为主要成分构成新词或词组。例如，“巴郎子”可以构成“哈萨巴郎子”(哈萨克族男孩)等词组，这种能产性使得维吾尔语借词在汉语中的使用更加灵活多样。
语音适配创新：借词在音系层面呈现“汉化”改造。如维语[q]音转为汉语[h]音(قەلەم→楷兰，原义“笔”)，哈萨克语多音节词常被压缩为双音节(جامان→佳曼，原义“糟糕”)。
语义范畴扩展：“巴扎”原指传统集市，现衍生出“大巴扎商业区”“网络巴扎”等新义项；“海卖斯”(全部)被创造性用于“海卖斯人”(全都是人、人山人海)，体现借词的语义创新。
语用功能分化：
工具性使用：市场交易必用“公斤”(非“斤”)、“巴郎子”(指年轻帮工)。
身份标记功能：汉族使用“阿达西”(朋友)彰显在地认同。
4.3. 维吾尔语借词的整合模式与机制
工具性使用：市场交易必用“公斤”(非“斤”)、“巴郎子”(指年轻帮工)辅音系统：
维语小舌音[ʁ]、[q]转为汉语舌根音[h] (如“قەلەم”→“开兰姆”→“楷兰”，义为“笔”)；
复辅音从简化(如“بۇرۇق”→“布鲁克”→“布鲁”，义为“斑点”)。
元音系统：
前元音[e]、[ø]并入汉语[i]、[ü] (如“يەپچەق”→“叶皮切克”→“叶皮克”，义为“纽扣”)；
多音节词压缩为双音节(哈萨克语“جامان”→“佳曼”，义为“糟糕”)。
数据支撑：对500个借词语音样本的分析显示，89%的借词完成声母系统适配，62%实现韵母系统本土化，单音节化率达41%。
4.4. 语义扩展：从“指称”到“隐喻”的功能跃迁
借词语义演变呈现三种典型路径：范畴扩大，“巴扎”从“传统集市”扩展为“大巴扎商业区”“网络巴扎”，覆盖物理空间与虚拟空间。情感赋值，“亚克西”从单纯形容词(好)衍生出感叹词用法(“亚克西！这事儿办得漂亮！”)，承载地域性情感表达。
案例对比：
原词 |
借入初期语义 |
当代语义扩展 |
文化映射 |
海卖斯 |
全部(范围副词) |
人山人海(“海卖斯人”) |
市井文化中的夸张修辞 |
巴郎子 |
男孩(具体指称) |
年轻男性(泛化称呼) |
代际关系中的亲昵表达 |
5. 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情况
5.1. 使用频率
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方言中，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频率因词汇类型和社会文化背景而异。一些常用词汇如“馕”、“巴扎”、“海卖斯”等在日常生活中频繁使用，已成为当地居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一些较为生僻的词汇如“艾来拜来”、“糊里马膛”等则使用频率相对较低。笔者家附近就有“仙拜巴扎”即“星期六市场”。在市场上可以看到卖牛羊肉的哈萨克族大叔、卖糖果的维吾尔族大姐、卖高点的回族姐姐等等。
对三个典型社群的田野调查显示(2024年数据)：
社群 |
日均借词使用量 |
高频词Top3 |
农贸市场摊主 |
28次 |
公斤、巴扎、恰达克(纠纷) |
政府工作人员 |
9次 |
民族团结、亚克西、馕 |
中学生群体 |
15次 |
馕、巴郎子、糊里马膛 |
数据显示，借词使用呈现“劳动密集型行业 > 教育机构 > 行政单位”的梯度分布，折射出不同场域对语言规范性的要求差异。
5.2. 社会文化背景
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与当地的社会文化背景密切相关。在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族和维吾尔族是两个主要的民族群体。由于民族间的交流和融合，许多汉族居民学会了维吾尔语中的一些基本词汇和表达方式，以便更好地与维吾尔族居民进行沟通和交流。同时，随着国际通用语的普及推广，一些维吾尔族居民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汉语能力，能够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汉语进行简单的交流。这种跨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使得维吾尔语借词在当地汉语方言中的使用更加普遍和频繁。此外，乌鲁木齐达坂城区的历史文化背景也对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产生了影响。该地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形成了独特的民俗文化。维吾尔语借词作为当地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当地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
6. 维吾尔语借词对当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
6.1. 对当地语言的影响
维吾尔语借词对当地汉语方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首先，维吾尔语借词的引入丰富了当地汉语方言的词汇库，为当地居民提供了更多的表达方式和选择。其次，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也促进了当地汉语方言的演变和发展。随着民族间的交流和融合的不断深入，一些维吾尔语借词逐渐融入当地汉语方言中，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最后，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也提高了当地居民的语言能力，使他们能够更好地适应多元化的语言环境。
6.2. 对当地文化的影响
维吾尔语借词作为当地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当地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首先，维吾尔语借词的引入促进了当地文化的多元化发展。维吾尔语借词反映了维吾尔族文化的独特魅力和历史底蕴，为当地居民提供了了解和接触维吾尔族文化的机会。其次，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也丰富了当地文化的内涵和表现形式。一些维吾尔语借词成为了当地文化的象征和标志，如“馕”成为了维吾尔族传统美食的代表之一，“巴扎”则成为了维吾尔族市场的代名词。最后，维吾尔语借词的使用也促进了当地文化的传承和发展。通过学习和使用维吾尔语借词，当地居民能够更好地了解和传承自己的民族文化传统。此外，还有哈语借词也丰富了汉语词汇系统：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方言中存在大量哈语借词，这些借词通过直接借用、音译、意译等方式进入汉语系统，丰富了汉语的词汇数量和多样性。
6.3. 其它方面的影响
理论贡献方面，补充了中亚多语言接触语境下借词整合的本土化模型，验证了社会网络理论在语言接触研究中的适用性。实践启示方面，语言政策层面，在推普过程中应建立“保护性传承”机制，如在中小学开设“方言与文化”校本课程，记录借词背后的民族文化记忆。文化建设层面，可将借词资源转化为地域文化品牌，如开发“巴扎语言文化之旅”，以语言符号驱动文旅融合。
7. 结论
本文从语言接触的视角出发，对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中的维吾尔语借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维吾尔语借词已成为当地汉语方言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对当地语言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借词不仅丰富了当地汉语方言的词汇库，也反映了当地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因此，对乌鲁木齐达坂城区汉语中的维吾尔语借词进行研究，有助于深入了解当地的语言现象和文化背景。同时，本文的研究也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实际意义。维吾尔语借词不仅是语言工具，更是文化认同的载体。在普通话普及率达91%的今天，这些借词的顽强存续，既彰显了中华文化的包容性，也提示着语言保护工作的紧迫性。从理论上看，本文为语言接触和借词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有助于推动相关领域的研究进展。从实践上看，本文的研究成果可以为当地的语言规划和文化建设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进一步探讨维吾尔语借词在不同地域和文化背景下的使用情况及其影响，以及如何更好地保护和传承当地的语言和文化传统。同时，也可以将维吾尔语借词的研究与其他语言现象相结合，如语音、语法等方面的研究，以更全面地了解当地的语言现象和文化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