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大力推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开始大力发展和推进。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的带动下，农产品的销路和售卖途径得以拓宽。但是由于农村市场较为分散、交通不便，物流成本较高，受天气和地形的影响较大，给农产品长途运输带来了很大的困扰[1]。因此，本文以“农村电商物流”为研究对象，通过文献计量分析，旨在揭示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脉络、热点演变及未来发展趋势，了解“物流最后一公里”的建设现状，助推农村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促进乡村振兴。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作为文献来源，以“(TKA = ‘农村’ OR TKA = ‘乡村’) AND (TKA = ‘电商’ OR TKA = ‘电子商务’) AND TI = ‘物流’”为检索式，在中国知网数据库对相关文献进行检索，检索日期为2025年4月24日，对检索结果进行筛选，去掉主题相关度较小的文献，共得到1624篇中文文献，按照“Refworks”格式将其导出，以备后续研究使用。
2.2. 研究方法
为系统梳理我国电子商务物流的研究现状，本文利用可视化工具CiteSpace 6.3.R1进行综合分析，利用其文献计量与可视化分析功能，重点对发文趋势、作者发文情况、机构合作情况、关键词等进行计量和分析；同时利用CiteSpace绘制我国农村电商物流时间线图谱，了解当前我国农村电商物流发展的现状及研究趋势，并对未来的发展趋势进行探讨。
3. 研究概况
3.1. 发文趋势分析
关于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文献分布趋势如图1所示，可以看出在2001~2014年间，发文量较少，处于起步阶段，但是到了2015年之后，关于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开始增多，研究者开始关注农村电商物流的情况，这也可能与我国颁布的政策有关。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农村电子商务加快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农村电子商务是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重要手段，是精准扶贫的重要载体，同时提出要加快完善农村物流体系，提高农村物流配送能力[2]。为此，学界也展开了对农村电子商务物流体系的研究，致力于打通农村电商物流“最后一公里”。
Figure 1. China’s rural e-commerce logistics research publication trend chart
图1. 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研究发文趋势图
从发文趋势来看，2001~2014年处于起步阶段，在这一阶段，发文量较少，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研究尚未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随着政策的颁布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在2015~2022这一阶段关于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发文数量快速增加，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尽管2017年和2021年发文量有所下降，但是和前一阶段相比，这一阶段的发文数量开始呈现快速增长的趋势；2023~2025年处于稳定增长阶段，尽管2025年目前的发文数量只有27篇，但是整体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增长态势。
3.2. 核心作者分析
通过对该领域的作者合作网络分析，可以得出该领域内作者发文情况，作者合作网络如图2所示，图中包含293个作者节点，共85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2。可以看出目前虽然有很多作者都在关注我国农村电商物流发展情况，但是合作网络中各作者的合作关系并不是很密切，很多作者在该领域中的发文量为1篇。
Figure 2. Author cooperation network map
图2. 作者合作网络图谱
发文量排名前20的作者如表1所示，其中发文量最高的作者是刘岩，共发表了5篇相关论文，其次是赵静、王喆和付楷三位作者，发表论文的篇数均为4篇。但是从作者合作网络图谱中看，刘岩作者并没有和其他作者建立合作关系，虽然其发文量在整个领域中排名第一，但是合作情况并不是很明显。
Table 1. Top 20 authors by number of publications
表1. 发文量Top 20作者
排序 |
作者姓名 |
发文量 |
首发论文年份 |
排序 |
作者姓名 |
发文量 |
首发论文年份 |
1 |
刘岩 |
5 |
2016 |
11 |
张倩 |
3 |
2021 |
2 |
赵静 |
4 |
2017 |
12 |
刘利猛 |
3 |
2015 |
3 |
王喆 |
4 |
2024 |
13 |
林美顺 |
3 |
2021 |
4 |
付楷 |
4 |
2023 |
14 |
许丽娟 |
3 |
2024 |
5 |
陈典 |
3 |
2024 |
15 |
谢妍捷 |
3 |
2019 |
6 |
刘存 |
3 |
2019 |
16 |
黎聪 |
3 |
2022 |
7 |
董鹏 |
3 |
2015 |
17 |
熊建勇 |
3 |
2024 |
8 |
黄蔚 |
3 |
2019 |
18 |
于倩颖 |
3 |
2022 |
9 |
姜晓红 |
3 |
2018 |
19 |
王立朋 |
3 |
2024 |
10 |
华慧婷 |
3 |
2018 |
20 |
冯佳 |
3 |
2015 |
3.3. 发文机构分析
除发文作者外，研究机构的分布特征同样值得关注。发文量排名前20的机构分布情况如表2所示。分析各个发文机构可以看出各个机构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关注情况。我国农村电商物流包括经济、农业、社会等多方面的因素，发文数量最多的机构是贵州大学经济学院，发文数量达到了17篇，其次是甘肃农业大学管理学院，发文数量为11篇，还有西南交通大学，发文数量为6篇，这些高校的地理位置集中在我国西部，可能与国家“乡村振兴”重点扶持西部政策相关。而在排名前20的机构中，发文机构为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机构占比较多，如贵州大学经济学院、甘肃农业大学管理学院、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等，其次还有交通、物流学院和农业院校等，学科的交叉性质较为明显。综合来看，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机构分布与政策推进、区域经济特点、学科优势密切相关[3]。未来，随着农村电商经济与物流产业的不断发展，预计会有更多跨地区、跨学科的研究机构加入，推动我国农村电商物流产业的发展与演进。
Table 2. Distribution of the Top 20 institutions in terms of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表2. 发文量Top 20机构分布
排序 |
发文数量 |
首发论文年份 |
发文机构 |
1 |
17 |
2021 |
贵州大学经济学院 |
2 |
11 |
2022 |
甘肃农业大学管理学院 |
3 |
7 |
2018 |
南京林业大学汽车与交通工程学院 |
4 |
7 |
2009 |
北京交通大学 |
5 |
6 |
2019 |
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
6 |
6 |
2017 |
西南交通大学 |
7 |
5 |
2022 |
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 |
8 |
5 |
2024 |
四川旅游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
9 |
4 |
2018 |
西安培华学院 |
10 |
4 |
2007 |
南昌大学 |
11 |
4 |
2022 |
广西物流职业技术学院 |
12 |
4 |
2016 |
长春大学管理学院 |
13 |
4 |
2019 |
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 |
14 |
4 |
2021 |
江南大学 |
15 |
4 |
2021 |
中国农网 |
16 |
4 |
2024 |
贵州大学 |
17 |
4 |
2012 |
江西财经大学 |
18 |
4 |
2020 |
太原学院 |
19 |
3 |
2015 |
北京电子科技职业学院 |
20 |
3 |
2024 |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
4. 热点主题分析
在厘清作者和研究机构的分布后，下文将聚焦于研究内容，通过关键词分析揭示研究的热点主题。
4.1. 关键词共现分析
对关键词分析能够更加清晰地观察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热点以及发展趋势，因此本文绘制了基于关键词共现的图谱，如图3所示。图谱中共有257个关键词节点，814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247。在共现图谱中，通常运用模块值Q和平均轮廓值S来评判所得图谱的绘制效果。其中，Q值越大表示网络划分出的结果越好，S值越大表示图谱的同质性越强。一般当Q > 0.3、S > 0.7时，表示聚类结果是科学的、可信的。本研究聚类图谱Q = 0.9627 > 0.3、S = 1 > 0.7，表明该图谱具有较高置信水平，是可以信赖且能在此基础上进行分析研究的。
Figure 3. Keyword co-occurrence map
图3. 关键词共现图谱
在图3中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有农村物流、农村电商、电子商务、乡村振兴、物流等。可以看出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关于我国农村电商与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也开始大量出现。电子商务与乡村经济的结合，让农产品通过互联网的渠道广泛销售，众包物流、电商物流、冷链物流等物流体系在乡村建立，拓宽了农产品的销售路径，促进了农村的经济收入。
排名在前20的关键词如表3所示，结合图3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看出，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围绕“电子商务”“农村电商”等中心节点展开，“物流配送”“末端物流”“配送模式”等高频词凸显农村“最后一公里”问题是研究的重点。“共同富裕”“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等高频关键词充分体现了当前研究与政策结合的紧密度。
Table 3. Top 20 keywords
表3. Top 20关键词
排序 |
关键词 |
频次 |
中心性 |
年份 |
排序 |
关键词 |
频次 |
中心性 |
年份 |
1 |
农村物流 |
266 |
0.39 |
2005 |
11 |
对策 |
40 |
0.04 |
2011 |
2 |
农村电商 |
240 |
0.29 |
2015 |
12 |
电商 |
38 |
0.02 |
2015 |
3 |
电子商务 |
225 |
0.31 |
2003 |
13 |
互联网+ |
35 |
0.02 |
2015 |
4 |
乡村振兴 |
183 |
0.22 |
2019 |
14 |
协同发展 |
34 |
0.02 |
2015 |
5 |
物流 |
133 |
0.17 |
2003 |
15 |
物流体系 |
23 |
0 |
2016 |
6 |
电商物流 |
113 |
0.1 |
2016 |
16 |
农村经济 |
22 |
0.01 |
2010 |
7 |
农产品 |
97 |
0.07 |
2006 |
17 |
物流模式 |
21 |
0.04 |
2012 |
8 |
农村 |
91 |
0.06 |
2008 |
18 |
配送模式 |
21 |
0.02 |
2003 |
9 |
物流配送 |
73 |
0.06 |
2012 |
19 |
发展 |
19 |
0 |
2016 |
10 |
冷链物流 |
41 |
0.03 |
2014 |
20 |
路径优化 |
16 |
0 |
2017 |
同时，关键词共现图谱中“无人机”“遗传算法”等关键词出现频率较高，反映了技术在农村电商物流中的赋能趋势。“智慧物流”“绿色物流”“冷链物流”等关键词的出现体现了可持续发展与跨产业联动需求。“问题”“策略”等关键词的高频出现也体现了当前研究者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情况的关注，从问题角度出发，也为打通农村“最后一公里”提供了相关策略。总之，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研究中的高频关键词主要集中在农村电商物流体系、政策背景和技术发展等层面上。
4.2. 关键词聚类分析
通过对CiteSpace图谱聚类研究，提取标签词，可以反映研究前沿和关键词的聚类情况[4]。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研究展开聚类图谱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共划分了10个类别，分别为“乡村振兴”“农村”“电子商务”“农村电商”“农村物流”“物流”“物流模式”“融合发展”“物流管理”和“物流服务”。从上述聚类结果中可以看出，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研究主要聚焦于“电子商务”“物流”“乡村振兴”以及“区域融合发展”等几个方面。可以看出，我国农村电商物流产业的发展与“乡村振兴”战略和国家政策密切相关。由于农村部分地区地形较为复杂，新鲜的农产品运输较为困难，给电子商务物流带来了困难，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科技赋能农村电商的局面也出现了新的生长点，如随着无人机技术的成熟，利用无人机运输农产品已成为现代农村电商物流运输的新方式，低空经济的发展也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中迸发出新的生机。此外，我国农村电子商务物流产业的发展涉及多个层面，既是对农村精准扶贫的探索，也是促进农村经济收入、拓宽农产品销售路径的重要方式，涉及电子商务、物流服务、农业种植、科技发展等多个层面，这也是我国农村经济融合发展的重要体现。
Figure 4. Keyword co-occurrence map
图4. 关键词聚类图谱
5. 研究趋势分析
为进一步揭示研究热点的演进路径，本节结合时间线图谱与突现词分析，动态展示领域发展脉络。
5.1. 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分析
CiteSpace的时间线知识图谱能够展示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关系和文献的历史演进脉络[5]，通过关键词时间线和时区图可视化分析，可以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领域研究热点及未来发展趋势进行综合分析，我国农村电商物流领域时间线知识图谱如图5所示。在图5中，每一条时间线都代表一个特定的聚类主题，本文共划分了10个聚类主题，每一条时间线上的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该节点所在的位置代表该关键词在网络中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节点的大小代表从该节点出现到目前为止，该关键词节点出现的频率，出现的频率越高，节点越大。
从图5中可以看出，各个时间线上的关键词出现频率最多的年份集中在2015年左右，包括“农村电商”“协同发展”“互联网”等关键词。从时间线以及各聚类主题之间可以看出，出现时间较早的聚类主题包括#2电子商务、#5物流等。我国农村电子商务物流研究主要以“电子商务”和“物流”体系为主，这两个聚类主题出现的时间较早；其次，聚类主题#1乡村振兴和聚类主题#4农村物流开始出现，在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各位研究者开始探索农村物流的发展模式；聚类主题#6物流模式、#7融合发展、#8物流管理三个聚类主题出现的时间大致在2010年，伴随着我国农村电子商务物流体系的建立和发展，物流产业的探索模式、物流管理方式在这一阶段开始出现，同时这一阶段还出现了#7融合发展模式，包括对产业融合、冷链技术等相关主题的探索。聚类主题#9物流服务出现时间较晚。
最后，随着我国农村电子商务物流体系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在图5的关键词时间线聚类图谱中也出现了新的主题，如“中职院校培养策略”“发展路径”“数字经济”等，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创新，也对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人才培养是农村电商物流体系建设的核心驱动力，能够为未来智慧物流和乡村振兴奠定良好的基础。
Figure 5. Keyword timeline map
图5. 关键词时间线图谱
5.2. 关键词突现图谱分析
通过对关键词突现图谱的分析，可以了解当前研究的热点与未来研究的趋势。农村电商物流领域的关键词突现图谱如图6所示。可以看出，关键词“电子商务”和“物流”在2003~2016年间都是研究的热点，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还出现了“物流模式”“末端配送”等关键词，当前的研究研究热点还包括“乡村振兴”和“绿色物流”，随着可持续战略的不断推进，绿色物流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
Figure 6. Keyword emergence map
图6. 关键词突现图谱
6. 研究结果与不足
本文利用CiteSpace文献计量软件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领域的发文量、作者合作情况、发文机构、关键词等进行分析，发现当前我国农村电商物流领域的发文量处于稳定增长阶段，并且该领域的发文量还保持着增长的态势；通过对关键词共现图谱、关键词聚类和关键词突现图谱的分析，发现我国农村电商物流的研究具有学科交叉、政策驱动、技术赋能等特点。农村电子商务物流体系的建设涉及多重影响因素，同时也受政策驱动的影响较大，而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在农村电商物流体系中的应用，技术赋能农村电商物流体系的建立也给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同时，农村电商产业专业人才的培养也有可能成为未来研究的热点内容。随着技术的不断创新发展和产业升级以及智慧物流体系的搭建，我们也应该重视对专业人才的培养。
本文只是通过现有文献对我国农村电商物流领域中的研究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做了分析，只分析了中文文献，并未探讨该领域在国际上的发展情况，同时受限于数据质量、术语规范和研究深度，研究力度有所欠缺，未来可以考虑增加数据来源，并聚焦细分领域展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