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否是进化的?——基于技术形态变动的思考
Is Art an Evolution?—Thoughts Based on the Changes of Technological Forms
DOI: 10.12677/acpp.2025.147400, PDF, HTML, XML,   
作者: 董 琨:昆明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关键词: 艺术进化科技发展人工智能艺术Art Evolution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AI Art
摘要: 19世纪斯宾塞等人开始探讨关于艺术起源与进化的问题,他们将艺术的产生和发展归结为生物进化的过程,认为艺术本身也遵循着类似生物适应那样从低级到高级的进化历程。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今天产生的AI艺术是否让人类总体的艺术水平上了一个台阶?如果是,那么为什么AI艺术产生的作品有时会让人产生不适感。基于此种现象,我们不免思考科技进步所带来的新艺术,究竟是代表艺术本身的进化,还是只表示艺术依托科技进步产生新的形式。对此,本文将结合科技发展历程和当今人工智能艺术的现状,批判艺术进化论的相关观点。
Abstract: In the 19th century, figures like Spencer began exploring the question of the origin and evolution of art. They attributed the emergence and development of art to the process of biological evolution, arguing that art itself follows an evolutionary path from the low to the high, similar to biological adaptation. However, with the advancement of time, has AI art raised the overall artistic level of humanity? If so, why do works generated by AI art sometimes evoke a sense of discomfort? Given this phenomenon, we cannot help but ponder: does the new art brought about by technological progress represent the evolution of art itself, or merely signify new forms of art driven by technological advancement? In this paper, we will integrate the course of 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with the current status of AI art to critique the relevant views of art evolutionary theory.
文章引用:董琨. 艺术是否是进化的?——基于技术形态变动的思考 [J]. 哲学进展, 2025, 14(7): 489-494.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5.147400

1. 艺术进化论的相关阐述

(一) 进化论美学的产生及其观点

早在19世纪,斯宾塞、摩尔根等人就已经开始探讨生物进化和艺术起源的问题,他们认为从动物逐渐演化成的人类,其所创造出的艺术也应该遵循孕育、诞生、发展这样一个流程。赫伯特·斯宾塞在达尔文之前就出版了关于进化理论的书籍——《进步:它的规律和原因》(1857),在该书中,他试图运用进化理论来解释艺术现象,认为艺术的发展是一部由简单低级发展到更加复杂高级的历史。

而在当时的社会共识中,由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最终确立的“审美无利害”、“无概念的普遍性”、“无目的的合目的性”以及“审美普遍性”的四大特点占据了主流地位。以康德、黑格尔和谢林为代表的德国古典美学家认为,艺术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生产,他们推崇静观沉思、形式化和形而上的理性活动,从而把艺术与普通人的日常感官经验和情感经验区分。

可是,随着近代生命科学的发展,以1859年达尔文《物种的起源》一书出版为标志的进化论,逐步冲击并瓦解了人类原有的认识。艺术进化论者借助进化论的声势,利用考古学、人类学等丰富的实证材料,从生物学角度对艺术现象进行了崭新解释。这无疑对以康德为首的德国古典美学构成了强有力的挑战。其思想也影响了后续许多学者关于艺术起源的观念。

1934年美国学者约翰·杜威的《艺术即经验》、1995年美国学者埃伦·迪萨纳亚克出版《审美的人——艺术来自何处及原因何在》、2003年位于奥地利阿尔滕贝格的康拉德·劳伦兹进化与认知研究学会召开了一次圆桌会议,并出版了一本论文集,名曰《进化美学》(Evolutionary Aesthetics) [1]

从他们的一些论断中我们不难看出,进化论美学所要做的工作,是以生物学为情感基础去理解传统与现代艺术之间的冲突问题,用新的生物学系统解释艺术的起源和发展[2]。然而,进化论美学的思维是唯身体的一元论,其假设生物追逐利益的前提导致了循环论证。人类学的案例可以证明,“非功利性”是人类古已有之的特性;随着社会分工的开展,审美这种没有明确实用目的的活动具备非功利性既有人类学依据,也有历史原因。而只要承认愉悦不是目的,而是追求自由的手段,那么即便审美暗中满足了生物性生存,也是这一精神活动的副产品,因而依然无法动摇审美非功利性[3]

(二) 艺术进化与艺术发展

关于艺术的进化,相关学者通常基于达尔文生物学的进化理论去理解宏观历史上的艺术发展。

以斯宾塞为首的一些艺术进化者从生物学角度来解释艺术的产生。他们认为,随着人类的进化,人的远距离器官如眼睛与耳朵得到发展,外界的各种刺激物逐渐刺激着人类的感官,并作为一个个特殊的符号储存在人类的大脑。这样,人就能对较远距离之外或预料之中的事物做出反应,也可以对作为符号的刺激物做出反应,而艺术就是作为刺激物的符号生产出来的[4]

至于人类为何会产生艺术行为、进行艺术活动,斯宾塞发扬了席勒的游戏说观点,他们认为游戏和艺术都是过剩精力的发泄[5]。在低等动物的行为中,有机体的所有力量消耗在维持生命所必需的活动上,而处于进化后的高级阶段的人类,因为劳动实践发展了其大脑,进而衍生出工具和社会等身体的外部延伸物[6],这些延伸物帮助人类进行最基本的日常必要劳动,并通过节约下来的时间进一步发展科技。长此以往,科技的发展帮助人类能够从事更多的“业余活动”,人类的身体内部积聚了一些剩余力量需要发泄,艺术和游戏也由此产生并发展。在这类过剩的生命活动中,可以见到艺术活动的一般特征,如快感、自由感、愉悦感和无实际功利目的等等。

人类多余的精力开始用在大脑的开发、科学技术的发现和审美艺术的提高等这些短期内“不实用”的项目中。周围的客观事物不断被人类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改造,这些许许多多细微地、或刻意地或无意识的行为逐渐促进了当时的科技发展,丰富了艺术的形式和内容。

(三) 艺术是否是发展的

上节内容描述了关于艺术的进化和艺术发展的流程,但是这两种概念的语境其实并不相同:“进化”(evolve)一词源于拉丁文evolvere,其含义为“展开”、“发展”和“演化”,其意义主要指生物由低级向高级、由简单向复杂的演化。多运用在生物学领域。后来,“进化”一词超出了生物学的范畴而进入文化和艺术领域。而发展(development)指的是事物由小到大、由简到繁、从旧事物到新事物的运动变化过程,其所涵盖的概念领域更加全面。

从历史的维度来看艺术变化的历程,我们无疑感受到了艺术形式的不断丰富和完善。但是科学技术提高真的让艺术的格调上升了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不同于以外界客观事物为实践主体的自然科学,艺术领域的创作主体是人。而人类区别于以往一切动物和技术的特点便是复杂的情感。“蜘蛛的活动与织工的活动相似,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整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已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7]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及的人比动物高明的解释之一,也正是基于劳动实践所形成发展的主观能动性让人类成为地球最特殊的物种。

而作为人类文明发展一环中不可缺少的艺术,其所承载当事人的复杂情感是难以用技术重新再现的。可能出于人类的生物特性,我们可以在时间的跨度下感知并模仿当时创作者的情感,但是作为被历史检验过的经典,其所蕴含的情感价值无法用简单的技术复制来完美呈现。

2. 技术与艺术

(一) 技术进步与艺术形式的关系

自古以来技术与艺术之间的关系便十分密切,科学技术的每次进步都带动了相关领域的发展,艺术也包括其中。

无论是从壁画、敲击音乐、雕刻这类远古时代就产生的艺术形式,还是今天的AI绘画、电子音乐等当代艺术。艺术与科学技术的关系一直息息相关,并且呈现出愈发紧密的形式。但是,这是否代表了总体呈进步趋势的科学技术带动了艺术这个领域的成长呢?

我们以视觉感官冲击最为明显的图像绘画技术为例——在轴心时代,造纸技术还未产生,西方的绘画主要体现在瓶画、壁画和镶嵌画等相关器皿上。而当时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绘画作品大多绘制在竹简、丝帛或者木板上。这些材料不易保存,因此现存的春秋时期绘画作品也极为稀少。

后来,随着西汉时期造纸术的发明,纸张轻便和易于保存的特点,让中国传统水墨画得到了发展。到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解剖学和光学等科学领域的发展为绘画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持。并且借助纸张轻便和易保存等特点,艺术家们开始深入研究人体结构和光影效果,使得绘画作品在表现人物形态和表情方面更加逼真和生动。也促成了巴洛克艺术和现实艺术的诞生。

到了18世纪,英国工业革命开始,以机器为主要艺术载体的蒸汽朋克艺术形成,同时,生产力的提高让造纸和颜料的成本急速下降,绘画门槛进一步下降。19世纪,以电力发明为主要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进一步提高了生产力水平,摄影艺术和传统黑白片的产生实现了人们让绘画动起来的愿景,也冲击了传统绘画行业的生态。到了今天,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的发展让绘画从业者的门槛下降到极致,以人工智能艺术为代表的新型艺术形式向人类为主体的艺术发起挑战。

综上所述,绘画技艺的发展与科学技术进步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科学技术的进步为绘画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持和创作材料,同时也影响着绘画的风格和表现方式。这种关系将继续推动艺术的创新和发展,让艺术在科技的影响下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同时,艺术的发展及其背后所蕴含着的人类对未来的想象也将进一步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方向。

(二) 技术与艺术的递归

1、技术的递归效益

递归一词,通常运用在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定义中,是指在函数的定义中使用函数自身的方法。具体来说,递归通常把一个大型复杂的问题层层转化为一个与原问题相似的规模较小的问题来求解,从而用有限的语句来定义对象的无限集合。

在技术的发展历史中,“递归”一词可以理解为技术内部自我复制、自我包含的一种特性。比如,在制造一个前所未闻的风力发电机时,我们需要将发电机所需要的技术一步步拆解、细分,并寻找还原以往木制风车的原型来逐步制作。人类通过递归的方式(如笛卡尔《谈谈方法》中所描述的那般),将一个大的问题分解为更小、更易于处理的子问题,子问题又进一步被分解,直到最终到达基本的问题。

此外,技术中的递归也表现在技术对自身的模拟和复制上。例如,3D打印技术可以打印出与自身相似的模型或复制品,而人工智能则可以通过学习来模拟人类的思维和行为模式。这种自我复制、自我包含的特性使得技术能够不断自我完善和进化,同时也为技术创新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技术革命与发展,呈现出的递归模式,将以往时代的科技知识不断地裹挟并扩张。虽然这些技术带给了人们便利。但也正如海德格尔在一九四九年的讲座《论技术问题》(Die Frage nach der Technik)中所描述的那般——现代科技(moderne technik)的本质不再是古希腊诗意的technē,而是将一切都视为可剥削的原料的座架(gestell) [8]

2、人工智能艺术的递归

上文说到,技术理论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着递归的模式进化,它们一步步发展并逐步形成了今天科技与人文的现状。

由此现象,我们也不免思考,与科技紧密相关的艺术,其发展是否也具有递归的特征?

我们再以绘画的起源与发展为例,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早期,绘画基本是建筑和陶器的附属物。只是后来随着造纸术的发明,它们才逐渐与其相分离,由同质进入异质的发展。这种发展不仅表现在同建筑等形式的相互脱离和所包含主体的多样性上,而且体现于艺术作品的结构中。在很久以前,文字、声音和动作中的节奏基本都是统一(同质)的,后来则慢慢地发生异质变化,逐渐演变为诗歌、音乐和舞蹈。而现在一些现存的原始部落中,我们仍然能够看到这种原始节奏的统一。绘画也是如此,与古代绘画相比,现代绘画的异质性增长更为明显[9]

时至今日,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其对以往线条结构、色彩处理、光影变化的高速学习让一种新型的艺术诞生,它们通过递归的处理让人类脑中复杂的设想得以实现。

人工智能通过数据收集处理、特征提取、模型训练、评估部署几个步骤,将人类以往的文明结晶尽数收入囊中。并且,相比于人类的学习,人工智能最大的优势便是时间,换言之它们比历史上任何一个物种都更加“高效”、“勤奋”且没有劳累。

但是,相比于机械性知识的高效学习,人工智能缺乏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个品质——便是“想象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它不可能产生出新的思想模块,来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

那么问题又来了,作为艺术这一领域,发展到今天的人类文明本身也很难说其是否是进步的,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艺术的形式不断地丰富和发展,传统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边界逐渐模糊。那么对于这样一个模糊且存在争议的领域,我们是否可以说人工智能的产生真正让艺术消亡了呢?

出于问题的复杂性,笔者暂不给出见解。但毫无疑问的是,人工智能艺术的产生让日常生活艺术的商业化变得更加低廉和高效,尽管它们所创作的作品基本缺乏美感和灵韵,有时看多了甚至让人产生不适的感觉。

人工智能基于以往的数据和模型,对人类给出的指令进行分析,并尽可能地“表达”出人类脑中所构想出的结果。对于它们来说,也许一开始对一套复杂的指令难以接受和作出反应,但通过递归式的分解学习并一步步迭代完善,它们终归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人类给予它们的任务,当然这也是在人类视角下的观点。

(三) 当代人工智能技术与未来艺术的可能性

“艺术的起源与发展不是孤立的,它必须在精神和社会的发展中才能得到真正的解释。”——赫伯特·斯宾塞。

之前提到,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艺术形式逐渐出现。与之伴随的技术让艺术的形式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发展。最终,经过几千年的演化,AI绘画、AI音乐等人工智能艺术开始产生,人工智能通过递归的方式完成了人类所给予它们的任务。并让传统领域中的艺术加速瓦解。

此外,以人工智能为手段的艺术形式也会让作为创作主体的人的地位弱化[10]。让艺术创作的门槛进一步下降。基于此类现象我们不免思考,未来的艺术形式会被人工智能所统治吗?这是否代表了艺术将通过人工智能完成进化?

倘若仅仅从技术层面的角度而言,人工智能的水平绝对超过了普通大众,其所蕴含的生产力的提高,能够极大地节约人类相关领域的劳动(如漫画、影视等行业)。但是,技术发展所带来生产力的提高并没有带来艺术水平的进步。技术的进步并不能代表艺术的进步,甚至不能代表艺术的发展。至少当下的技术水平(包括人工智能)只是促进并创新了相关领域艺术形式的改变,关于艺术的审美性和崇高感并未得到突破。

根据马克思的相关理论,人类只有满足衣食住行等基本生存需要后才会基于自身审美需求去创造相关艺术。只有当生产力足够支撑起当前人类的所有需求时,社会才将进入共产主义的新阶段[11]。在远古时代,因为科学技术的不发达,古代智人只能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实践中,科技艺术等领域的进展缓慢。但到了今天,科技的高速发展甚至让人类产生了难以适应的感觉。新的思想仍未提出,但是技术的实操已经追上。作为突破传统图灵测试的新“图灵机”,人工智能的思维方式已经从机械主义转变为经验主义和进化论原则。想要突破最后的“奇点”仍需要自我意识和创造力,而作为人类文明极具想象力和抽象性的艺术领域,便是是否突破这一“奇点”的最好体现。

当今社会,技术文明的发展水平已经超过制度文明的发展水平,未来这将划时代地全面改变世界。因此,人类急需一个“启蒙运动”来应对新技术所带来的问题,以达成技术发展与制度演化之间的平衡,确保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能够为人类带来更多福祉[12]

3. 对艺术进化的评判

综上,从古至今,艺术的变迁都与科学技术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随着科学的进步,越来越多新型领域的技术也随之发展,连带着社会艺术领域发生巨大的变迁。拿之前描述的绘画技术为例:从古代山顶洞人的壁画,到中国在宣纸上的山水画、西方的板绘油画,再到数字技术的PS绘画,现如今的AI绘画。虽然艺术的形式是千变万化的,但是关于某些领域的艺术佳作却是在一段时间内经久不衰的,艺术的形式可能会随着社会变迁、科技进步产生变异(或成长或衰退),但从总体的艺术发展来看,古代的艺术并没有比当代艺术产生一种所谓的“落后感”,与进化论观点恰恰相反的是,有些古典艺术品,随着时间的变迁愈发产生一种当代艺术难以逾越的审美感和崇高感。

相比于社会形态和科学技术这类可以明显感觉到进化发展的领域,艺术是否是进化这样一个论断明显不能一概而论。上文也描述过古代艺术与现代艺术之间的区别。但是,假如除去作为艺术载体的种种形式。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作为对现实抽象反映的绘画、雕塑,还是最能传达人类内心情感的音乐。其实从远古时代到今天的现代社会,作为生物的人类,本质并没有改变什么。

由此看来,无论从时间维度还是空间维度,艺术本身并无所谓的进化一说,只是随着科技水平的进步,科技形式的变化影响了不同时期的艺术形式。因为艺术的形式与当时的科技水平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所以产生出一种艺术总体是进化的错觉。但是,这并不代表艺术本身是如同生物那般进步的,更何况作为生物体的本身也存在着某些退步的领域(比如人类的体力)。

如果艺术本身也像科学技术那般遵从进化的理论,那就无法解释从远古时期的大部分艺术表现能够保留至今,而没有被快速淘汰的现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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