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随着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的不断加快、市场环境和全球竞争的不断加剧，制造业尤其是传统产业创新发展变得越来越迫切，纺织业作为长三角地区特别是浙江省块状经济的重要部分，更要不断提高产业研发(设计)国际化、品牌高端化、生产数字化、销售多元化水平，进一步打造具有地方特色、发展前景和全国影响力的传统特色产业集群。2023年，省经信厅等多部门联合印发《关于促进浙江省纺织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浙江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领导小组办公室印发《关于支持纺织行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举措》，多举措全方面支持纺织业转型升级。基于此背景，该调研通过剖析浙江省某镇的纺织底数、分析国内外发展趋势，提出纺织业升级的总体思路和实施路径，推动纺织产业由大变强。
2. 发展现状
通过实地走访当地政府、纺织市场及部分企业的方式，调研了浙江省北部某乡镇纺织产业，2024年，该地共有166家规模以上企业，产值197.1亿元。规模以上纺织业工业企业138家，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家数的83.13%，实现产值118亿元，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产值的59.87%，但当年同比仅增长1% [1]。其中，纤维制造及纺纱重点发展差别化纤维、尼龙66、聚酯切片及前道项目，主要有昌新生物纤维为代表的化纤制造商、以天之华为代表的涡流纺纱线制造商；织造重点集中在长丝织造领域，主要有鸣业、华昌等公司为代表的织造企业。产业发展优势比较明显。
2.1. 龙头企业引领，隐形冠军众多
经过多年发展，该地纺织产业涌现出一批实力雄厚、技术创新能力强的龙头企业，带动上下游中小企业和配套企业提质升级，形成了良好的产业集群效应。其中，昌新生物纤维在差别化纤维产品开发方面享有较高知名度；天之华建成了全国最大的涡流纺生产示范基地；嘉盛和天伦纳米则在印染行业中处于领先地位。这些龙头企业通过产品升级和工艺提升，有效推动了整个产业链的优化升级，产业集群效应日益显著。
2.2. 行业品牌树立，虹吸效果明显
该地高度重视品牌建设，区域品牌、企业品牌和产品品牌的协同发展使其在以织造为主的产业集群中处于领先地位。一方面，积极打造“中国织造名镇”行业品牌形象，通过举办“走进上海时装周”等活动，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同时，组织企业参加广交会、上海国际面辅料展等展会，拓宽内外需业务渠道，提升中小企业的议价和接单能力。另一方面，支持企业创建品牌，由纺织行业协会牵头注册了首个纺织行业集体商标，核准注册商标近600件，涵盖纺织纤维原料、纱线丝、纺织成品等三大类，品牌策略有效推动了产品销售和市场占领，提升了企业核心竞争力。
2.3. 鼓励科技研发，实施数智改造
本地企业不断加强产学研合作，拓宽技术合作路径，积极与东华大学、浙江理工大学、大连工业大学等高校对接，开展产业升级、工艺改进和新产品研发的产学研合作项目。通过推广新材料、新技术和新设备，整合创新资源，推动企业实现转型。例如，昌新生物纤维与浙江理工大学、东华大学等院校合作，组建了产学研结合的攻关团队，形成了信息共享、技术攻关、产业化应用的研发格局，共同承担了多个纺织产业研发项目，推动了行业技术进步。
2.4. 搭建服务平台，畅通信息共享
该地已建立起较为完善的公共服务体系，在市场交易、检验检测、创新创业孵化等方面具有突出优势。一方面，将本地纺织城列入浙江省重点工程和中国纺织工业协会命名的“现代纺织物流示范平台”，提供纺织品中远期网上交易和信息发布服务；另一方面，打造了国家纺织面料馆分馆，建筑面积1500余平方米，是目前规模最大、功能最全的分馆，提供纺织面料的展览、展示和交流服务；同时，还正式启动跨境电商服务中心，一大批企业已入驻阿里巴巴、亚马逊等跨境电商平台，进一步拓展了国际市场渠道。
3. 发展趋势
3.1. 供应链集成
供应链集成是纺织业效益提升的关键，产销一体化成为企业利润增长的核心手段。全球纺织业曾依赖离岸外包，但战争、疫情等“黑天鹅”事件频发，导致供应链断裂风险加剧。为此，多数政府和跨国公司推动供应链就近布局，形成垂直一体化的产供销链，将70%以上的生产基地集中在1至3小时车程内，核心市场辐射200公里范围，呈现“核心集中、采购分散”的趋势。对地方而言，需抓住供应链重塑机遇，做强织造、化纤等关键环节，提升市场价值，在长三角网络中确立优势地位，见表1。
Table 1. Comparison of main models in the textile supply chain
表1. 纺织供应链主要模式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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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流 |
近岸 |
离岸外包 |
形式 |
将供应链回迁到本国 |
将供应链回迁到本国周边
国家和区域 |
将供应链集中在全球成本
较低，制造效率较高的地方 |
主要国家 |
美国/欧洲 |
美国：中美洲国家；欧洲：土耳其，孟加拉国，埃及，摩洛哥等 |
越南，孟加拉国，印尼，
柬埔寨等国 |
主要
因素
对比 |
劳动力 |
劳动力短缺，成本高 |
劳动力素质与回流模式
接近，但成本比外包模式高 |
劳动力丰富且成本低 |
原材料采购 |
服装原材料主要集中在亚洲国家，远离欧美消费市场；采购成本高 |
当地原材料产业链并不
发达，采购成本与回流模式接近 |
距离原材料供应商较近；
采购成本较低 |
产成品运输 |
运输距离和成本都较低 |
中等运输距离和成本 |
较远，容易受到运输中断
等影响 |
续表
|
制造环节效率 |
较高，但规模小 |
较低，且规模小 |
较高，且规模大 |
与品牌沟通成本 |
低，同一文化圈 |
中低，文化圈接近 |
高，在不同时区，文化习惯不同 |
产业链协作 |
强 |
中等 |
低 |
下单时间 |
短 |
中等 |
长 |
3.2. 土地要素约束
土地要素是纺织业发展的主要约束，存量空间的高效利用成为集群优势再造的关键。自2003年“土地新政”实施以来，浙江、广东等工业大省工业用地增量有限，低水平纺织产业难以获得新增土地[2]。同时，行业需从单一制造向增值服务延伸，创新用地方式、提升存量效率已成共识[3]。“工业上楼”模式始于珠三角，从2005年佛山顺德的首次尝试，到2012年深圳全至科技创新园的集群化实践，积累了丰富经验。与传统1~3层厂房不同，“工业上楼”建筑高度达24米/4层以上，最大化利用有限空间，并集聚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形成面料、设计、服装、电商等一体化纺织集群[4]。对地方而言，产业集群重塑需存量空间再挖潜，借鉴“工业上楼”经验，注重集约高效、产城融合、职住平衡，推动村级工业园区向复合型产业空间转型[5]，见表2。
Table 2. Sorting of relevant policies and standards for industrial buildings in Shenzhen City
表2. 深圳市工业上楼的相关政策及标准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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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市相关规定 |
建筑高度 |
≥24 m，≤100 m |
层数限制 |
≥4层 |
标准层厂房面积 |
≥2000 m2 |
套内面积 |
≥1000 m2 |
层高 |
首层 ≥ 6 m，二层及以上 ≥ 4.5 m |
承重 |
首层 ≥ 1500 kg/m2，二至三层 ≥ 1000 kg/m2，四层及以上 ≥ 750 kg/m2 |
柱间距 |
≥8.4 m，鼓励采用8.7 m × 10.5 m柱网结构 |
货梯设置 |
≥2台，载重3 t及以上货梯 |
重点鼓励上楼产业名单 |
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新一代通信设备、超高清视频显示、
智能终端、新材料)、通用设备制造业(智能装备、智能传感器)、专用设备制造业
(高端医疗器械、安全节能环保)、仪器仪表制造业(精密仪器)、医药制造业
(生物医药)、纺织服装、服饰业工业设计(现代时尚) |
有条件上楼产业 |
鼓励上楼、不建议上楼之外的所有产业 |
不建议上楼产业 |
农副食品加工业、烟草制品业、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业、木材加工业、
家具制造业、印刷和记录媒介复制业、石油、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和化学织品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和塑料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食品制造业、酒饮料制造业、汽车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废弃资源综合利用业 |
3.3. 数字化转型
纺织业劳动密集型、批量化生产模式难以适应现代柔性制造需求，数字化转型成为提升效率的关键。随着行业老龄化和高薪化加剧，大批量生产模式与国际上多品种、小批量、快翻新的采购趋势脱节。为降低成本、提升效率，龙头企业及互联网企业纷纷将数字技术应用于产销环节。例如，晋江凤竹纺织通过RGV机器人、AGV小车等技术改造，减少40%~50%用工量；杭州犀牛工厂利用云端智造构建柔性供应链，缩短75%交货时间，降低30%库存需求，见表3。对地方而言，依赖人工和规模的增长模式已难以为继，需鼓励本土企业加快数字化转型，并借力周边数字企业，通过软件和算法构建柔性供应链，推动纺织业质效双升。
Table 3. Flexible production supply chain model of rhinoceros factory
表3. 犀牛工厂柔性生产供应链模式
技术创新亮点 |
具体功能与应用方式 |
数字化设计系统 |
犀牛数字化设计系统采用3D仿真设计技术，品牌商可在查看3D仿真设计样板后再提出建议进行修改，通过数字化模拟技术最大限度完成设计对接工作，降低线下人工的沟通成本。系统生成的仿真样板是对供应链提供的采购依据，同时也能够为生产侧提供工艺指导。 |
智能中央仓 |
犀牛智造采取“数据驱动备料、面料滚动供应”的模式，犀牛智造负责寻找不同品类、质量的原材料供应商，并对原材料进行ID编码，基于统一的中央仓试下原材料可全链路跟踪、自动出入库管理、自动配送和智能化拣选，提升整体资源利用率。 |
智能调度中枢/棋盘式吊挂 |
犀牛智造首创“棋盘式吊挂”，通过物联网 + 人工智能技术，可将吊挂衣架自动分配至相对空闲的工位，解决传统服装工厂吊挂单向流转，容易拥堵的问题，实现全域计划统筹，智能优化匹配产能。 |
数据来源：https://zhuanlan.zhihu.com/p/576112393?utm_id=0。
3.4. 新兴技术创新
新兴技术正推动纺织业颠覆性变革，技术创新为产业“升维”创造可能。混合现实、仿生学、遥感技术等未来科技加速涌现，重塑传统纺织业。纺织材料领域尤为突出，差异化纱线、功能性面料等制造环节不断突破。例如，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将发光二极管和传感器织入纺织纤维，用于可穿戴设备；韩国利用蚕丝开发耐高温电子纺织物；上海、深圳等地将AR/VR技术用于纺织品展览，晋江则将遥感和仿真技术应用于运动鞋制造。对地方而言，需抓住全球技术变革机遇，系统谋划纺织产业升级新路径，突破传统块状经济的“低端锁定”，推动产业结构“彻底升维”，实现高质量发展。
3.5. 产业集群化
产业链集群化发展可避免同质化竞争，龙头企业引领整合生态成为块状经济转型新方向。从恶性竞争到协同作战，构建龙头企业引导、配套企业协同的集群生态，对区域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意大利米兰、佛罗伦萨及国内佛山、泉州等地，龙头企业聚焦品牌建设、产品创新及质控，通过业务剥离、订单采购等方式与中小企业形成稳固合作。泉州通过产能对接会及专项补助，构建大中小企业协同网络，2020年协作配套产能达810亿元，安踏等企业本地供应率超50%。对地方而言，需激活龙头企业带动力，强化产业链协同，构建纺织产业集群生态。
3.6. 提升共性服务
加快发展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共性服务供给能力成为重塑制造业竞争优势的关键。随着用户需求多元化和数据实时传输，纺织品消费从一次性交易转向服务型生产，竞争焦点从价格转向技术含量和附加值。大型企业凭借资源优势占据优势，中小企业则面临高额技术投资压力，亟需政府或龙头企业搭建公共平台提供共性服务。例如，绍兴柯桥中国轻纺城为中小企业提供研发设计、检验检测等公共服务；深圳湾实验室通过公共技术平台支持近200家企业。对地方而言，需发挥南方纺织城、工业园区等集成作用，叠加新型生产性服务业，推动制造与服务并行[6]。
4. 发展中面临的问题
4.1. 产业上下游衔接不畅
该地纺织企业大多集聚在中道环节，生产的产品80%为白坯布，产品附加值低，产品同质化竞争严重，缺乏高利润的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产业的配套和带动作用不强。如纺织城内主导产业为纺织，共有纺织企业202家，化纤企业13家，上下游配套数量相差较大。另外，随着上游化纤生产厂家销售链向下延伸，市场经营户原有的中间商环节被直接跳过，采用市场直销模式，导致纺织原料贸易经营户损失过半订单，经营压力较大。
4.2. 资金回流周期较长
技改风险较高，部分企业花费更多的资金与精力投入新技术的研发过程，需数年才能收回成本，资金回流相对滞后。据某纺织企业透露，该企业每年利润额约100万元(含政府补贴)，而产品开发需上千万的研发成本，成功率不足4成，所以一般都是拿来主义，日韩有新型面料研发成功后，做模仿比较多。
4.3. 外需低迷订单下降
受欧美国家通胀率高企、美国等地政策限制、加征关税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国际市场需求持续低迷，外贸出口订单下降。该地某纺织企业主要从事坯布产品的出口，公司此前已与印尼建立了稳定的贸易关系。受印尼加征关税影响，今年订单量同比下降约10%，印尼市场的出口额下降33万美元，下降幅度约9.36%。
4.4. 新型人才供给不足
缺乏完整产业链和产业集群，导致人才无法集中有效招纳。据调研，该地某纺织企业主营高档织物面料的印染及后整理加工、纺织原料进出口等，公司引入智能工厂MES智造系统，改造成本分别约1500万，因为系统是全英文，员工无法看懂，需要2个月以上长时间培训。需额外招录相关技术人才5人。
5. 转型升级的路径探索
5.1. 建设更完整的纺织业产业链条
中到前。顺应纺织产业链延伸趋势，引导纺纱、织造等中游链点做优做特，与部分周边地区专注中下游集聚县域差异发展；拓展化学纤维、生物纤维等上游链点，与部分周边地区原料类县域协作发展，增强在长三角的协调性与价值性。
低向高。突出新技术对纺织产品的赋能，扭转低附加值产品、低层次竞争的局面。拓宽产学研合作渠道，鼓励龙头企业引进技术人员、创新成果、先进装备材料，着重研发差异化纱线、功能性面料等高附加值纺织材料，推动纺织品向价值链中高端跃升。
强并弱。促进产业链垂直整合，发挥集成力量。推动龙头企业以股权重组、股份收购等方式兼并低小散企业；推进头部企业上市；培育一批成长型中小企业，全面提升资源配置能力。
散到集。推动工业园区及市场功能互补、协调联动；借鉴珠三角“工业上楼”经验，整合村级工业园区，逐步从单一生产空间向复合型产业功能区转变。
产到销。完善企业从产到销的配套服务体系，借鉴先进专业市场功能设置，引入外部力量，完善面料设计、检验检测、仓储管理、会展展览、跨境电商等配套服务；鼓励大企业通过订单采购、区域品牌宣传等措施，深化与本地中小企业的产业链协同，共同扩展市场。
5.2. 形成更合理的纺织业园区布局
规划先行，划定“城市棕线”范围。摸排全镇村级工业园区产业用地面积，确定纺织产业发展保护区范围并划定城市棕线，明确棕线内产业用地实行规模总量控制、动态维护调整。向上争取省市政策支持，简化村级工业园区改造审批流程，实现改造项目快速落地。
多元主体，解决谁来建的问题。建设主体包括龙头企业带动型、国企主导型和产业地产拿地型。龙头企业出资购入存量土地后建造工业园区，吸引同类企业集聚；国企主导开发建设产业园区，落地符合产业定位的发展项目；工业地产企业购买连片地块，进行纺织专业园区及基础设施建设。
产业空间，解决怎么建的问题。高标准推进产业空间建设，明确园区内标准厂房面积必须超过地块面积的80%，纺织类制造企业使用的标准厂房容积率不低于2.0，建筑高度在4层及以上；研发项目用地容积率不低于3.0，配置研发、创意、设计、中试、云展览等新型产业功能。
有限自持，解决运营不好的问题。支持产业用房分割转让。龙头企业自建园区，改造主体自持比例不低于确权登记总建筑面积的70%，部分空间可用于分割出售；地产企业自建园区可分割转让给纺织制造企业，满足中小企业集聚发展需求。
5.3. 市场升级行动
突出特色，推动传统专业市场向复合型市场综合体转变。融入地域产业元素，突出历史沉淀和产业特色，与嘉兴大院、东华大学等院校共建材料实验室、检测检验室、研发中心等创新机构，借力周边地区资源搭建定制中心、设计中心、电商直播间等特色平台。
一窗办理，打造高效的市场集成服务体系。在纺织城内新设政务服务中心，推动工商、环保、税务、公安、海关等综合集成窗口入驻，实现涉企事项“市场办”、“一窗受理、集成服务”。探索电子营业执照跨地区、跨部门、跨领域应用，推进工商登记等事项实现“跨市通办”。
数字创新，打造立体式智慧化专业市场。借鉴绍兴柯桥轻纺城经验，新增市场大脑系统，对内每日为商户推送上下游商品销售价格和货源城市分布、客源画像、国内外行业新闻等信息，对外构建展示终端，实时展示商铺分布、商品追溯、市场客流、价格数据、交易记录等信息。
5.4. 企业联盟抱团行动
丰富企业联盟的服务维度。由地方政府牵头，纺织业龙头企业发起，不少于30家上下游企业共同组成纺织产业联盟组织，推动联盟内企业抱团发展、做大做优。由企业联盟牵头，组织纺织沙龙、企业家茶话会等活动，推动形成创新分享、联合培训、政商交流的交流渠道。
培育大带小协同创新融通模式。定期举办纺织龙头企业供应链集采会，引导镇域内龙头企业通过专业分工、服务外包、订单生产等方式配套采购本地中小企业产品或服务。支持纺织制造头部企业构建基于互联网的供应链平台，推动制造能力的集成整合、在线共享和优化配置。
5.5. 地瓜经济培育行动
支持纺织企业选择性外向成长。正视镇域内用地紧张、各类要素成本上升的事实，支持纺织企业将部分粗加工等中低端环节转移至中西部地区。鼓励企业更为高效地利用全国各地资源，引导企业在长三角主要城市布局设计基地、研发机构、营销中心等。
培育一批本地纺织企业总部。扶持一批营收过亿、综合实力较强的本土企业壮大，促进各类要素资源向其高度集聚，引导成长为上市企业、准上市公司。筛选10家左右创新能力强、发展潜力大的纺织企业，加大技术改造、研发创新、供应链管理等核心环节投入。
建设首个纺织专业性总部集聚园。针对一部分纺织龙头企业环节受土地、能源及用工成本等要素制约，生产制造外迁；以及一部分中小企业用地紧张、技术改造升级需求迫切等实际情况，为更好依托和进一步增强本地产业链优势，把产业和企业留在当地，借鉴广东部分地区现有成功经验，以现代纺织科技园规划为核心，加快谋划建设纺织企业总部集聚园，综合考虑企业各方需求和要求，按照标准厂房定制及新型服务配套设施建设，为总部企业入驻提供承载空间。筛选本地10家左右具备较强成长性的纺织总部企业，引导其将企业总部或功能性总部迁至园内。
5.6. 区域品牌塑造行动
参照“丽水山耕”、“柯桥优选”的形式，由地方政府牵头，采用“政府主导 + 协会注册 + 企业运营”的创新模式进行区域公共品牌运作。针对纺织纤维原料、纱线丝、纺织成品等三个大类产品，建立健全品牌标准体系，明确分类产品主要成分、关键技术、总体水平等细则。采用“实体 + 在线”相结合的方式，为会员企业提供技艺指导、检验检测、商品认证、市场推广等服务[7]。构建实体销售融合主流电商、APP、微信小程序的线上线下立体营销推广体系，拓宽织品的销售渠道。借助南方纺织城的市场大脑，融入数字化供应链体系，打通生产供应与市场需求、仓储物流及综合服务保障间的信息壁垒。
5.7. 跨区域协同开放行动
协同打造跨区域现代纺织智造共同体。围绕织造、化纤、纺纱等细分产业，推动与周边地区纺织产业物理空间、虚拟空间、文化空间合作升级，打造纺织智造共同体。积极争取国家和省市支持，协调推动以“一区多园”模式建设跨省域高新技术开发区或特别合作区。
协同打造跨区域现代纺织市场共同体。积极推动纺织城承接周边地区丝绸市场的溢出，差异化供给面辅料等中间商品，丰富物流仓储、多式联运、定制加工等服务功能，推动联合办展、组团参展、共建品牌等新型合作。
谋划共建一批校地合作平台。依托纺织产业创新服务综合体、实验室实体化运作，集聚一批检测检验、技术转移、创新申报等服务机构，构建全镇首个纺织领域创新联合体。鼓励本土纺织企业与技师学院、中等职业学校、丝绸中专等职业院校共建校企实训基地，实施纺织工艺、时尚设计、纺织机械等重点领域技术型人才培养计划。
6. 结束语
该篇调研报告从位于长三角中下游浙江省某镇的纺织业发展背景、发展优势、发展趋势、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下一步具体举措等方面充分论述了当地纺织业发展的充分性与必要性。今后当地将稳定市场预期，提振信心，加速闯过新旧动能转换阵痛期，通过在行业内发展新质生产力，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深化产业转型升级，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