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体育电影紧扣时代体育发展脉搏,抓住新时代电影产业发展,结合体育运动中的竞赛素材,弘扬新时代中华体育精神。体育电影之所以能在市场上保持生命力,归功于体育文化的作用,国家的体育文化体现在体育运动中的运动精神,国家主流所弘扬的对于体育竞技精神的追求,以及国家主流体育精神对国民价值观产生积极正确的引导,并挖掘竞技中的体育精神,将社会活动中体育所产生的价值加以肯定并把它转化为可持续发展的体育产业。体育文化作为人类发展创造的物质成就和精神追求呈现出独特的时代性和民族性。
在新时代的影响下,中国体育电影逐渐与市场和观众的审美心理相结合,呈现出丰富多彩、类型杂糅的特点,逐渐摆脱庄重、正统的“高大全”的形象和宏大叙事,而是朝着多元化发展,制造视听奇观,开拓体育电影新局面。体育产业跨界融合的发展,使得体育题材电影成为影视传播的新风向,中国体育题材动画电影更加丰富了中国体育电影的形式,且动画电影一直被看作是“幻想性和儿童性的艺术”[1],现实主义的加持和体育题材的介入使其更受到关注。《雄狮少年》以酣畅淋漓的叙事和动人隽永的情感,成为年度热议的中国体育题材动画电影,电影以中华体育精神为着眼点,俯下身子触摸现实,以平民视角传递深刻于中国人民心中雄狮般的奋斗精神,以文化为根,更是展现中国形象的典范。
2. 时代烙印下的城乡融合
2.1. 微宏叙事的创作手法
新时代中国经济正在高速发展,中国社会的体育机制、集体主义与个人表达发生了改变,这就要求电影工作者更应该抓住时代中的个体,用更加开阔的格局来挖掘人物的内心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平衡关系,去触摸时代下人类共鸣的经验。所以新时代下的体育电影不再进行宏大叙事,而是多以个人化的微观视角去感知时代的变迁和体育带给人的成长,通过捕捉微小故事中的闪光点巧妙地将其与时代大环境结合,将体育竞技精神与时代成长关联,抓住两者的契合点,通过小切口展现体育精神。因此,新时代下中国体育电影多运用“微宏叙事”的方式,有学者指出“微宏叙事是一种由微细处入手而传达宏大题旨的叙事范式”[2]。从普通人的视角感知时代脉搏的叙事方式通常从运动员的个人经历、个人情感、家庭出发并将其联系到体育运动之中,最后将个人的价值和成长与体育精神、个人成长、家国情怀相关联,从而使观众产生共鸣。电影《雄狮少年》将底层普通劳动人民作为切入点,在影片的人物设定中极力降低他们在社会中的存在感,他们的身份都是游离于社会的边缘人,电影从一开始就将“阿猫阿狗、病猫、咸鱼”这样的标签贴在了电影主角身上,“奋斗,不认、咸鱼翻身”就成为他们的目的,电影将个体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以及个体和社会关系上进行突出强调,同样由于阿娟在所处社会环境之下造就了他强壮的体格,触底反弹的决心与不凡的精神张力。
同时,新时代下国产体育电影有意地避开主角光环,避免套路化的“光环”叙事,探究其生活中的另一面,以平民的视觉去审视光环褪去的赛场,以内向化的视角走进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多站在平民视角进行反英雄形象的树立,反英雄形象创造了超越生命奇迹的叙事,建构了平民英雄与集体神话之间的故事,融合了主流叙事与个体经验[3]。电影更加强调运动员身上的职业属性,这些运动员主体并非职业国家队队员,而是落地为不同职业领域的普通民众,主体身份的转变源于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和运动观念的变化[4]。好莱坞体育电影就是以独立的个体为主,强调人物成长的个人主义英雄,以个人英雄的曲折经历实现理想的创作模式。而新时代中国体育电影在以家国情怀的基础上多塑造反英雄形象,它赋予了这些形象新的价值理想,并且将其置于谷底或窘境中,将这些运动员目前的窘迫与昔日的荣誉相对立起来,凸显运动员们当下众叛亲离的尴尬境地,塑造了更加饱满的反英雄形象。在当下与过去强烈的反差中,具有自嘲式的反讽与落差的喜剧效果,在低谷的奋起与体育竞技精神齐头并进,既彰显了失意英雄鲜明的个性,又体现体育精神的力量。电影《雄狮少年》中的咸鱼强作为曾经风光无限的狮王,现在不得不为了生计低下雄狮的头颅,在客户的讥讽中他一次一次地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卖咸鱼的,但他的心中始终保留着对舞狮的热爱,在帮助阿娟参加比赛的过程中也一点一点地拾起了曾经早已丢失的狮魂。在这一类反英雄形象的塑造中,他们都是落魄的,并且在离开赛场之后都深深地陷入生活的泥沼,为了生计苦苦奔波,并在生活中用嬉笑的玩笑解构和讽刺着所谓生活的价值,这些反英雄的形象挑战着传统的价值认知,回应了当前时代对于成功的定义,在他们为了摆脱当前生活现状苦苦挣扎的时候,观众也接受了当前激烈角逐下关于人生的竞争逻辑。
2.2. 城乡融合的空间结构
新时代下,乡土与现代的融合成为当前突出的超越空间的结合,随着新时代城乡的发展,城乡之间的空间结构早已不是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无论从经济,文化,现代化进程来看都是融合协调发展。当代人的生活面临着现代与传统之间的割裂与冲突,对于舞狮这样的传统文化人们习惯于用刻板印象对其进行评价,下意识表达为城乡二元对立的社会景观。随着新时代城乡融合和发展,人们生活的物质世界中城乡之间的边界逐渐模糊,乡村的快速发展使得它在影视作品中大量作为记忆空间进行展现,在目前的国产体育电影中城市与乡村、传统与现代之间的隔阂正在不断地消减,彼此在人际交往、语言、观念上相互渗透融合。乡土中国中扎根着深藏于农村土地最单纯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广袤的乡村土地孕育的文化精神植根在中华民族的集体意识中,并在城乡的不断发展融合中发扬光大。
在电影《雄狮少年》中舞狮这一种具有浓厚传统文化标识的风俗在现代性的背景中顽强地留存了下来,他不仅是只存在于阿娟所处的乡村里,而是在父亲打工的大城市广州也同样看得到这个文化符号的存在。同时,舞狮最后的决赛就是在广州荔枝湾举行,这也意味着传统文化并不是在偏僻的乡村苟延残喘,不是乡村或城市从二元对立的一侧挣扎出来,而是真正地融入进现代的生活,打破对抗,和谐共存。舞狮这项传统体育运动并不会成为阻碍其现代化的绊脚石,相反它为在现代社会打拼的人提供了一种力量,激励着在大城市中被生活所束缚的人们,为他们提供了一种可以战胜困难的心理支柱,电影中高昂的舞狮狮头也作为象征着艰苦奋斗的符号与阿娟心中的舞狮梦想共鸣,成为其深藏在心中的力量。阿娟和师父作为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生活的苦涩并没有走向对社会的批判,而是因为对传统体育运动的热爱吸收香港电影中“咸鱼翻身”的故事建构,一方面真实地展示底层人民生活的满地鸡毛,一方面又以体育运动为契机提供解决现状的奋斗方法。电影对于城乡空间的表达并不是站在乡土和传统对现代社会传统的遗忘进行完全的批判,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广州,雄狮狮头与窗外的东方明珠依然如太极图般阴阳共存,这样的融合提供给人们更大的生存空间,传统也能在这样的空间中共生共存,生生不息,传统文化打破了城市与乡村之间的间隙与差别,减少了传统的城乡焦虑,实现了传统文化现代化的内在性转换。
3. 新时代语境下的类型融合
3.1. 主题与文化的紧密结合
随着中国动画电影的不断发展,中国动画朝着IP化、产业化与本土化发展,在新时代发展的浪潮下,中国电影类型融合发展,“体育 + 动画”的亚类型新主流电影《雄狮少年》成为2022年的票房黑马,电影打破了以新神话故事为蓝本的IP创作动画电影的国产动画格局,成为第一部国产现实主义体育题材的动画电影。电影聚焦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舞狮”,两次重要的舞狮比赛将东方审美意蕴进行电影化的呈现,以传统文化为根打破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壁垒,讲述少年逐梦的成长故事,将英雄成长与武侠豪情结合,彰显热血和青春气质。电影凸显草根性,为平凡人物著书立传,密切关注底层人物的欲望书写,结合电影所刻画的岭南文化,以广东省为背景展现城市贫富差距,对立的岭南文化空间在继重庆电影热之后以新的文化空间登上荧幕。在互联网发展的语境下,中国的电影创作理念发生改变,随之就产生了一批平衡商业性、艺术性与人民性的电影,蓬勃发展的体育电影与新时代结合做出新的尝试,《雄狮少年》正是在体育电影创作生态系统下进行考察,把握住中国电影动画的创作脉络,挖掘历史文化实现文化转型,电影不仅在舞狮运动的主题上得到了丰富的开掘,其商业化模式和类型化的创作也向着多元融合的趋势发展。同时,《雄狮少年》通过突破次元壁将二次元亚文化与中国传统主流文化融合,通过“梗”文化所携带的后现代文化的解构与拼贴,经过互联网的不断裹挟发展,网民们纷纷加入,不断对其进行解构、改编、创造,每个人都成为互联网迷因的继承者和编辑员,“生产者式文本”便成就了“梗文化的产生”[5]。这种梗“文化”也成了故事创作中的情节数据库,形成影片创作背后的资料库,在相同的设定之下就可以创造出许多与原作不相同,进行了拼贴的二次创作。《雄狮少年》中的背景音乐、人物、台词、配音非常明显地致敬了周星驰的电影《少林足球》(2001)《喜剧之王》(1999)《功夫》(2004)等,特别在周星驰电影中的台词“做人如果没有梦想,与咸鱼有什么分别”,与《雄狮少年》中咸鱼翻身的定位有非常多相似之处。电影中的背景音乐也选择了83版《射雕英雄传》的《世间始终你好》,这些充满港片“梗”的元素在影片的大舞台中融合,使观众获得参与式的文化狂欢,在“梗”文化的影响下,文化突破次元壁,基于幻想式的反叛裹挟着互联网文化的传播和衍生,它随时都在发生着色彩丰富又笔触宽泛的变化。
3.2. 体育产业的融合化发展
国家对于体育产业的支持推动了体育产业的发展,体育产业的发展同样也成为体育电影的生命力源泉,中国一直是一个全民体育的国家,所以中国体育产业的发展规模大,消费数额多。打造体育产业规模,人民需要的是多样化、多层次的体育活动,不仅是身体上的满足,更追求精神上的需求,满足人民多层次的体育需求。舞狮运动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是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运动,它在民族文化中所具有的代表性、艺术价值和体育运动精神都是无与伦比的,舞狮所代表的“醒狮醒国魂,击鼓振精神”的文化自信与民族自豪感深深刻入这项传统运动中。而体育电影融合两者优点,它的传播过程是以民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既宣传了体育运动,使较为小众的体育项目和比赛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又将体育精神在故事中得到升华,满足民众的精神需要。所以电影产业是体育产业发展的助推器,是宣传者,而体育产业的健康发展则是电影产业发展的温床和不竭动力,两者相互影响促进发展。自2022年中国举办第二十四届冬季奥运会以来,体育题材的动画成为中国动画中的重要组成,体现了体育电影的教育功能,展现出动画、体育、电影结合的巨大潜能,电影业,动漫业和体育业三者的关系就像是一个三角形,既相互独立同时又互相影响。电影的发展促进了体育文化的传播,同时造就了动画电影化的更多可能性;动画电影的融合丰富了电影的表现形式,扩充电影类型,同时打造了一些经典的体育IP;体育的发展则是为电影和动画提供了创作的题材与灵感,三者相辅相成,共同发展。
《雄狮少年》作为体育题材动画电影类型杂糅的重要组成,向着青春片、动画片、体育片、喜剧片的类型融合,彰显少年的青春热血,以舞狮这项传统体育运动为依托,人物设置的喜剧元素,以类型融合制造视听奇观,将中国传统文化、中华体育精神、岭南的空间文化等文化元素进行拼贴重组,影片赋予小人物以荒诞的喜剧色彩与励志品质,紧扣平凡人物的真实生活,热血活泼的质朴风格打破了体育电影“为国争光”的宏大主题,建立以中华文化为根基的文化自信、民族认同和民族自豪感。
4. 体育实践下的精神表达
4.1. 中华体育精神的文化传达
文化是民族精神的命脉,中华体育精神深深扎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从中国传统体育项目中凝练孕育而来,体现着中华儿女忠心爱国,遵从习俗,沿袭礼制的精神追求,同时也吸收了奥林匹克运动精神,将“更快,更高,更强”的西方体育精神融合,形成了中华民族独具的精神图腾和现代竞技体育精神。中华民族文化因子和体育精神要素包含在中华体育精神中,民众在中华体育精神的鼓舞下,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增强民族文化自信,提高民族凝聚力和激发民族精神[6]。中华体育精神在发展的过程中汲取了儒、道、佛思想的影响形成了以“仁爱”为核心的思想,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在体育竞技中同样也保持着“止戈为武”的品质,坚守着“兼爱、非攻”的思想理念,将以和为贵贯穿始终,以中华体育精神为代表的中国传统体育运动是一种以身养性促进身心健康的运动,具有开放包容的自强品质。中华体育精神起源于中华儿女以礼敬奉祖先的祭祀活动,以庆典仪式表达对上苍赐予五谷丰登的感恩之情,以节日庆祝祝愿国泰民安以及表达“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深厚情感,促进民族交流,展现天下共安的大国风范[7],从中华传统的价值观念上看,无论是尊崇祖先的敬畏之心,还是热情好客、和谐大同的品质都是厚生贵德的具象化表现。
舞狮是中国传统体育运动,人们最初通过舞龙舞狮的仪式来祭祀避害祈祷天下太平,舞狮是可以驱邪的吉庆祥瑞之物。有华人之处必有舞狮,在这样的仪式下,舞狮也担负起扬民族之威、立中国之魂的重要使命,所以舞狮无论在国内还是海外,它都作为一种民族图腾表达着一种对万物的崇拜,对天地之心的敬畏,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向往和人们内心虔诚的情感。在电影《雄狮少年》中贯穿整部电影的是以岭南文化为主的最具核心文化符号的醒狮,广东的醒狮文化包含了求吉避邪、英雄崇拜,融合了南派武术的精粹,追溯其起源曾经佛山武馆林立,习武之人除了练习武功之外,还要肩负舞狮传承之责任,研习舞狮技艺。其舞狮的身形、手势和步法,配合自己一派的武技动作,将“武”和“舞”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新一派醒狮风格[8]。中华民族传统体育都发源于人们日常的耕作劳动,深受传统文化影响,更加重视价值的选择而非比赛结果的胜负之抉择,中国功夫讲究武德即“武以显德,德以武显”是约束习武之人习武先习德的道德准则,深谙“点到为止”的观念,注重和气向善、互相谦让的道德品质,所以中华体育精神总是把精神放在首位,将超越自我放在追名逐利之前,从不恃强凌弱,体现了中华民族强而不霸的内敛性作风。
4.2. 中华体育精神的现实传达
在近几年神话故事改编的动画电影中不乏描写英雄伟业,突破自我的救世英雄,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哪吒高喊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使个人的英雄主义极度膨胀,结果是无所畏惧的魔丸拯救苍生。相形之下,《雄狮少年》中注重体现在生活重压下的草根“不认”的处世态度,这样的人生观相比较神话动画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就要显得低调许多。电影中的阿娟是被“英雄花”砸中两次的人,但是这个“英雄”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为生活所奔波的普通人,不是天赋异禀的天才,只是社会中忙忙碌碌的普通人,并且阿娟在被花砸中第二次时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在生活的重压下他毅然放弃了他的舞狮梦想,准备赶火车前往上海打工。电影没有推崇毫不畏惧的极端孤独的英雄形象,而是反复强调“不认”的生活态度,甚至在阿娟赢了舞狮比赛后,他的生活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善,他还是要背起家庭沉重的负担去打工,但是他的眼神更加坚毅,体格更加壮硕,心中的路也更加坚定。《雄狮少年》中有着根植于传统文化与亲情之上足履实地的人生态度,每当阿娟难过时便会跑到森林中的佛像祈祷;陈家村舞狮队的队服上赫然写着“仁义礼智信”;变成植物人的父亲被电视中儿子夺冠的新闻唤醒,这些扎根于传统文化由舞狮所标志的传统风俗被顽强地保留了下来,在逐渐高扬个人主义的动画中,无所畏惧的英雄成为当下中国理想中的人格,但是人作为社会中的一员,社会化的过程使个体变成社会主体,人需要有所敬畏,在低调务实的态度中面对生活。
中华体育精神中蕴含着“三畏”的价值观念,深受《论语》“君子三畏”的思想影响,体育运动中同样具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敬畏之心,君子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而这一观念与电影中的最后一跃遥相呼应。电影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信仰之跃”将擎天柱的符号表达具象化,这表达着“一山还比一山高”的观念。擎天柱的存在就提醒着舞狮的人要保持敬畏,总会有一座越不过去的高山,但是它既然出现那就代表着它也一定能被超越。电影的最后阿娟纵身一跃选择去挑战自我,他此时面对的不是对手和输赢,而是心中的追求,阿娟的这一跃将威风凛凛的关公狮送上了擎天柱,自己则从高台上落下,在跳跃的过程中阿娟化身雄狮与手上的雄狮狮头合二为一,但最后却是选择将手上的狮头送上了那个象征着永无止境的高台,此时的狮头也已经超出了物质性,让阿娟的人生高度与理想高度合二为一。相比较电影《大圣归来》(田晓鹏,2015)中孙大圣为了拯救江流儿,浪子回头于是恢复法力,斩妖除魔,在这类的神话架空的题材中,孙大圣和哪吒都是英雄落寞,自暴自弃,被世人所遗忘和不解,但是他们只要最终寻求自我,听从内心的善恶,最后都能求得正道成为正义的化身,这也是这些落寞英雄由个人实现社会化主体过程的现代化路径。因此在现实残酷的情景下,跃上擎天柱就是在要求原本的平凡人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存在了主观与客观之间的矛盾,在跳与不跳的主观判断中,这一超越自我的决定是主观判断的必然,而他摔下高台则是客观的条件所决定,所以最后他主客观的矛盾让其转化为了高挂在擎天柱上的雄狮狮头,狮头将主客观的条件给予融合,这种浪漫的空缺式处理体现出一个存在于现实中的人的行为必然受制于他所存在的现实逻辑。人生也总是有越不过的高山,但是作为现实中的平凡人就是要拥有勇于攀登高峰的理想信念,在现实生活的不幸中仍然能够想起心中的雄狮,不认命,不妥协,只要鼓点还在心中响起,你我永远都是雄狮。
5. 结语
新时代下中国的“体育梦”与“强国梦”息息相关,体育的发展承载着民族振兴、国富民强的伟大使命,体育运动是人生的缩影,体育电影在激励人心、传播主流价值上有着天然的优势,中国体育的发展本身就是一曲气势澎湃的生命交响曲,它为中国体育电影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这些素材挣脱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将现实和荧幕连接起来,记录着时代的变迁,将电影的主人公与电影创作者的人生经历与思想情感进行再创造,将他们所处时代的印记进行复调。体育电影承担着“体育”与“艺术”的双重责任,成为我国体育事业的重要推手和主流之声,它反映了不同时代的主流意识思想,成为时代变迁下的影像关照。
新时代下的体育电影在创作中产生了许多的变化,体育电影自觉的类型融合,更加开阔的创作视野,体育电影的破次元的类型杂糅,与二次元的文化融合,这些都根源于中国国力的提升和文化自信,我们的文化展现出的开放包容,并以新的文化身份激荡着这个全球化的世界,将主流的价值观穿梭于主流话语场地,用更加强大的文化自信弥合内在缝隙,在文化认同中将主流价值观融于个人生活经验,形成了共同的情感记忆,中国的文化软实力不断提升。回望中国70年来的体育影视的发展,我们要从过去汲取经验,在新时代下我们要以更加自信的姿态翻阅中国体育电影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