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比较：概念、理论模型及影响因素

Social Comparison: Concepts, Theoretical Model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摘要: 社会比较作为心理学和社会学领域的核心议题，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社会比较指的是个体通过与他人的比较来评估自我、形成自我评价的心理过程。这一行为广泛存在于人类社会中，对个体的心理状态、行为决策产生深远影响。文章明确其概念，系统地论述了社会比较的理论模型，从个体、情境与文化的角度阐述了影响因素。旨在为更深入理解社会比较行为提供参考，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Abstract: Social comparison, as a central topic in the fields of psychology and sociology, has garnered extensive scholarly attention. It refers to the psychological process through which individuals evaluate themselves and form self-assessments by comparing themselves with others. This behavior is pervasive in human society and exerts profound influences on individuals’ psychological states and behavioral decision-making. This article clarifies its conceptual definition, systematically discusses theoretical models of social comparison, and elaborates on influencing factors from individual, situational, and cultural perspectives. The aim i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a deeper understanding of social comparison behavior and to offer 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future research.

1. 引言

俗话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现实生活或工作情境中，人们总是通过与他人比较来认识和评估自我。社会比较无处不在，充斥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孩童时期，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最早的比较坐标——成绩排名、才艺多少、礼貌与否，都在不经意间让我们学会用他人作镜子照见自己。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对自身特质(如能力、观点、态度等)的认知和评估，并非基于绝对的客观标准，大多是通过与他人进行对比来实现的。换句话说，个体对自我理解和评价是在与他人的相对关系中形成的，在这种比较过程中塑造了我们对自身社会属性的认知。Festinger把这种现象称为社会比较。社会比较作为人类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其研究不仅对理解社会行为具有深刻的理论意义，也为现实生活中的群体互动、自我认知、自我评估等实践领域提供了重要启示。

2. 概念界定与理论基础

2.1. 概念

社会比较的概念是由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利昂·费斯廷格(Leon Festinger)在1954年提出的。他认为，社会比较是指个体在缺乏客观标准的情况下，个体利用他人作为比较的尺度进行自我评价。随着有关社会比较心理与行为的深入研究，社会比较的概念也逐渐丰富。Wood (1996)在研究中指出社会比较是涉及多个过程的复合行为，根据核心特征将社会比较定义为：思考关于他人一个或多个的信息与自我之间的关系。国内学者邢淑芬和俞国良(2006)在前人基础上，进一步拓展了社会比较的内容，他们认为在社会比较的过程中包含了认知，情感和行为等不同的心理成分，并且比较过程和信息对人类来说都具有重要进化价值。窦炜等人(2014)认为，社会比较指的是人们常常会与他人在财富、能力和社会地位方面进行比较的倾向，进而形成对自己的认知。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由于不同的需求和研究领域，不同研究者对社会比较的概念有着不同的描述和界定。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把个体的某一方面与他人进行比较。所以，通俗来讲，社会比较就是个体把某一方面(如成绩、能力、财富、地位、外貌等)与他人进行比较来对自身的某方面进行评价。

2.2. 理论模型

2.2.1. 社会比较理论(Social Comparison Theory)

Festinger (1954)的社会比较理论认为，人类天生具有一种与他人进行比较(如能力、观点)的内在驱动力。当缺乏客观标准时，会主动与他人比较，以判断自身状态。社会比较理论指出，我们在与他人进行比较时会遵循“相似性假设”，即人们倾向于选择与自己相似的人(如背景、能力、处境相近者)进行比较。Festinger进一步提出了能力社会比较与观点社会比较的分类，并指出个体在进行这两类比较时呈现出不同的表现。他强调，个体在进行能力比较时，往往以精准评估自身能力为导向，倾向于选择与自己能力相近的对象作为参照，通过对比明确自身优势或不足，进而产生提升动力或竞争意识；而在进行观点比较时，则更侧重于寻求社会认同与认知一致性，个体更关注自身观点是否与他人趋同，以降低认知失调并获得群体接纳，因此可能表现出更强的从众倾向或对异见的排斥。

经典社会比较理论在后续研究者的持续探索中得以不断拓展与完善。Schachter (1959)在其基础上提出社会比较的范围不局限于能力与观点的社会比较，而是覆盖人类的方方面面，同时将社会比较的动机延伸至情绪领域。他认为，当情绪处于模糊状态时，人们会主动搜寻社会信息以明确自身情绪状态的合理性。

2.2.2. 相对剥夺感理论(Relative Deprivation Theory, RDT)

相对剥夺感(relative deprivation)这一概念最早由美国社会学家Stouffer (1949)在《美国士兵》一书中提出，后经社会学家墨顿(Merton, 1957)在《社会理论与社会结构》一书中进行系统性阐释。相对剥夺感理论是社会心理学与社会学领域的重要理论，旨在解释个体或群体因感知自身与比较对象之间存在差距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及其行为后果。该理论认为，个体的不满情绪并非源于绝对的物质或地位缺失，而是源于与他人或自身期望的比较。在社会比较的过程中处于弱势的个体产生消极体验是因为产生了相对剥夺感。Runciman (1966)将相对剥夺感分为个体性剥夺和群体性剥夺。个体性剥夺是指个体自身与他人的比较；群体性剥夺将个体所属群体与其他群体的比较。后者更易引发集体行动(如罢工、社会运动)，因个体将不满归因于群体间的结构性不公。

2.2.3. 下行比较理论(Downward Comparison Theory)

下行比较理论是社会比较理论的一个重要分支。在Festinger提出的社会比较理论的基础上，Wills (1981)首次系统地提出了下行比较理论。Wills认为，在无威胁状态下，个体通常进行向上比较(与优于自己的人比较)，以获取自我提升信息，维持主观幸福感和积极的自我评价。然而，当自尊受到威胁(如失败、负面评价)时，个体会主动转向向下比较，通过对比获得自尊修复。该理论主要是基于人类在面对自身困境或者评价自身情况时的一种自我保护心理机制，关注自我增强的动机。

在下行比较理论的持续发展中，后续研究者通过对下行比较现象的深入探究，进一步将其划分为积极主动型下行比较与消极被动型下行比较两种模式。其中，积极主动型下行比较是指个体通过贬损、嘲讽、甚至实施身体攻击等主动行为，人为构建或筛选出相较于自身在能力、境遇等方面处于劣势的比较对象，以此提升自我价值感与心理满足度，达到维护自尊的目的。这种比较模式具有显著的策略性与目的性，反映出个体在面对心理压力时的主动应对机制。而消极被动型下行比较则是个体在无意识状态下，被动接收外界环境中关于劣势对象的信息，并自发产生的比较行为。该模式不依赖于个体的主动选择，而是基于人类对环境刺激的本能认知反应，通常在个体尚未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心理调适过程。两种类型的区分不仅深化了对下行比较心理机制的理解，也为后续研究个体社会认知的主动性与被动性差异提供了理论依据。

2.2.4. 社会认同理论(Social Identity Theory)

社会认同理论(Tajfel & Turner, 1979)认为，个体的自我概念部分来源于所属的群体身份，并通过社会比较来维持或提升自尊。社会认同理论包括社会分类、社会认同和社会比较三个核心过程。该理论认为，个体不仅会识别自己的身份，也会识别所属群体的身份。个体将自己和他人归入不同的社会群体(如“学生”“上班族”)，通过简化的分类框架理解社会环境。并且将群体特征内化，形成基于群体的自我概念，产生社会认同，将群体荣誉或耻辱视为个人体验。群体身份成为自我认同的一部分，影响个体的态度和行为。通过与其他群体比较，评估所属群体，产生内群体偏好和外群体偏见效应。内群体偏好是一种对所属群体成员的积极态度倾向，表现为更偏爱内群体，更愿意为内群体分配资源(左有霞，赵玉芳，陈冰，2019)。外群体偏见是指对外群体或其成员的消极态度，表现为刻板印象、不信任或资源分配上的不公平(Stangor, 2016)。

社会认同理论把个人对于群体的认同放在首位，强调个体通过社会分类、社会认同和社会比较来构建自我概念。这一理论不仅解释了群体行为的动机，还为理解社会中的比较、偏见、歧视和群体冲突提供了重要视角。

2.2.5. 自我评价维护模型(Self-Evaluation Maintenance Model)

自我评价维护模型假定，人们的行为方式旨在维持或提升自我评价，且个体与他人的关系会对自我评价产生显著影响(Tesser, 1988)。该模型由两个动态过程构成，分别是反射过程和比较过程。这两个过程均包含他人与自我的心理亲近性、他人的表现水平两个关键变量。这两个变量通过交互作用影响自我评价，但在不同过程中作用方向完全相反。反射过程指的是当与个体存在亲密关系的他人(如密友)在某一领域表现卓越时，个体可通过共享荣光显著提升自我评价。例如：当你的好友成为明星时，你可以通过强调这段亲密关系，从而增强自我评价。与之相反，亲密他人的杰出表现也可能通过对比效应使个体相形见绌，导致自我评价降低，即比较过程。如，当好友在职业成就远超自己时，个体易产生“我不如他”的负面自我认知。

自我评价维护模型揭示了社会比较的复杂性，强调他人的表现水平和心理亲近性对自我评价的双重影响。该模型不仅补充了下行比较理论的动机视角，还为理解现实中的比较行为提供了动态的框架。

2.2.6. 选择通达模型(Selective Accessibility Model, SAM)

选择通达模型(SAM)由Mussweiler (2003)提出，旨在解释社会比较如何通过认知机制影响自我评价。该模型强调，社会比较是通过选择性激活与比较目标相关的自我知识，从而改变自我认知。Mussweiler将社会判断过程分为标准选择、目标–标准比较和评估三个阶段(Mussweiler, 2003; 高妍春等，2006)。选择阶段主要选择比较的对象、内容和维度。在整个过程中，比较阶段最为关键，它决定着后续对自我评估的结果。SAM认为，社会比较过程本质上是一个假设检验过程，存在着两种假设检验：相似性假设检验和差异性假设检验。在通常情况下，由于认知资源的有限，个体只能进行一种假设检验。当个体认为目标和自己相似时，会进行相似性检验，选择性地提取和利用相似性的信息。这种情况下，个体的自我评价或判断会倾向于与比较标准靠拢，即产生同化效应。当个体认为目标和自己相异时，会进行差异性检验，选择性地提取和利用差异性的信息。这种情况下，个体的自我评价或判断会倾向于与比较标准背离，即产生对比效应。

3. 影响因素

3.1. 个体因素

3.1.1. 社会比较与人格

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个体的人格差异会显著影响其社会比较倾向，进而产生不同的行为结果。Olson和Evans (1999)研究大五人格在社会比较方向和情感结果中的作用发现，开放性人格特质较高的个体和高宜人性个体更倾向于进行上行社会比较，高外向性、高尽责性、低宜人性个体更倾向于向下比较，而神经质与比较方向没有显著关联。Vander Zee等人(1996)在癌症患者和随机人群中探究社会比较与人格的关联，发现人格与社会比较过程的相关性总体较弱。Vander Zee等人的研究结果表明，高神经质个体表现出更强的比较需求，更频繁地进行上行比较，并且无论进行上行还是下行比较均伴随更多消极情感体验。另外，发现外向者相比内向者更倾向于进行下行比较。此外，一些证据显示，A型性格的、低自尊的个体及高抑郁的个体会更少使用社会比较的信息(吴宁，2013)。

由此可见，关于社会比较与人格关系的研究结论尚未形成一致性共识。不同的人格特质会产生不同的比较，对心理和行为产生不同的影响。

3.1.2. 社会比较与自我概念清晰性

自我概念清晰性，又称为自我概念清晰度(self-concept clarity, SCC)是指自我概念的一个结构性方面，具体表现为个体对自我认识的清晰度、内在一致性和稳定性水平(Campbell et al, 1996)。在自我认知研究领域，自我概念清晰性作为关键的个体差异变量，会影响个体对社会比较信息的加工以及社会比较对个体所产生的影响(Butzer & Kuiper, 2006; Gregory & Peters, 2017; Saadat et al., 2017)。

对于自我概念清晰性较低的个体，外界信息是自我评价的重要来源，通过与他人对比、接纳社会评价等方式进行自我定位，但过度依赖外部信息可能破坏本就脆弱的自我概念稳定性，降低自我评价(Emery, Walsh, & Slotter, 2015)。自我概念清晰性较高的个体，在面对社会比较的结果时，展现出更强的心理调适能力。由于对自我有着较为稳定且明确的认知，能够以更为理性的态度接纳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之间的差异。这种理性认知能够缓解社会比较带来的负面情绪(甄月桥，李佳焱，2022)。Saadat等人(2017)的研究认为，自我概念清晰性是社会比较强有力的预测因子，低自我概念清晰性个体因缺乏稳定的自我认知，更依赖外部比较来定义自我，导致更频繁的社交比较；而高自我概念清晰性个体因自我概念明确，较少受外界影响。吴漾等人(2020)研究进一步指出，个体的自我概念清晰性越低，越倾向于对社交信息进行消极解释，并在社会比较过程中表现出更强的对比效应，从而更容易受到负面影响。此外，有研究发现，上行社会比较与自我概念清晰性呈显著负相关(张霞，林嘉仪，张积家，2020)。

3.2. 情境因素

3.2.1. 群体情境

社会比较不仅受个体特质和文化背景的影响，还高度依赖于具体情境。研究表明，社会比较的情感结果往往较少取决于社会比较的方向，而更多取决于社会比较发生的情境和社会比较的方式(Lyubomirsky, Ross, 1997)。社会认同理论认为社会比较不仅发生在个体水平还发生在群体水平。作为社会认同理论的延伸——自我类别化理论(Tajfel, 1982)指出，可以通过社会同一性和个人同一性来描述对自我的认知。当个体以社会同一性为焦点时，会将自身视为所属群体中的一员，而非独立的个体；反之，若以个人同一性为焦点，则更关注自身区别于他人的独特特质。因此，根据社会同一性和个人同一性，将群体情境中的社会比较分为人际比较和群际比较。人际比较指个体将自身与其他个体进行特质、能力或成果的比较。群际比较是指个体根据自身的群体身份在自己和他人之间进行比较，或者从整体上将内群体与外群体进行比较(Brewer & Weber, 1994)。在群际情境下个体采用哪种社会比较方式，本质上由当下激活的身份类型决定。当个体化身份占主导时，即将自我视为单独个体而非群体成员时，人际比较会引发对比效应。若个体的显著身份从“我”转换为“我们”时，即将自我归属于某一群体时，人际比较会导致同化效应，群际比较会引发对比效应。Mussweiler和Bodenhausen (2002)的研究发现，当个体与内群体成员比较时，倾向于表现出自我评价的同化，即自我认知向群体平均水平靠拢。当个体与外群体成员比较时，则易产生自我评价的对比，即夸大自我与外群体的差异。

3.2.2. 合作竞争的情境

人们将自身的观念、情感及行为表现与周围的人联系起来，通过社会比较实现对自我的评估、提升、验证与完善(Taylor & Lobel, 1989)。Stapel与Koomen (2005)的研究指出，社会比较过程中竞争或合作的取向特征，以及比较行为是否发生在合作或竞争的情境下，决定了社会比较效应的方向性。该研究探讨了当比较对象与个体处在竞争或合作的情境下，是否会改变社会比较对自我评价的影响。实验证据表明：当个体处于竞争性情境或持有明确竞争目标时，社会比较更易诱发对比效应；而处于合作性情境或以合作为导向的个体，其社会比较过程则更倾向于产生同化效应。在Stapel与Koomen研究的基础上，Colpaert等人(2015)在研究中，再一次强调了合作和竞争的情境对社会比较对影响。

3.2.3. 任务特征

任务特征也是影响社会比较的一个重要因素，如任务难度和任务与自我的相关性。Suls和Wills (1991)发现，面对困难任务时，个体更频繁进行下行比较以维持自信，而在简单任务中则相反。Diel，Grelle和Hofmann (2021)通过对5400多个社会比较情境的研究发现，动机水平与社会比较存在关联，当个体认为比较领域与自己高度相关或该领域被认为很重要的情况下，会感觉到高度控制，此时更可能进行向上比较。这也从侧面说明，当任务对个体特别重要，即相关性高时，个体会有更强的比较动机，更倾向于上行比较。

3.3. 文化因素

文化塑造了人类认知的各个方面，从最基础的思维模式、情感体验到行为表达均受其深刻影响(Schaller, Norenzayan, Yamagishi, & Kameda, 2010)。目前学界普遍认为，东方与西方社会在基本认知过程方面存在根本的文化差异(Nisbett, Peng, Choi, & Norenzayan, 2001)。西方文化受个体主义文化的熏陶，追求独立自主，将个人目标、需求与成就置于优先地位。与之相对，以东亚为代表的东方社会受儒家关系主义等文化的深刻影响(Menon et al, 1999)，更关注集体主义和群体关系，将个体视为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节点，强调群体和谐、社会责任与人际依存。

研究证明，不同文化背景下都存在社会比较现象(Gilbert et al, 1995)。西方文化背景下的个体以自我提升和自我增强的比较动机为主，通常进行上行社会比较，且被视为是积极的学习机会(Lockwood & Kunda, 1997)。而东方文化背景下的个体倾向于同级比较，以减少群体内冲突(Chen et al, 2006)。不同文化下所产生的这些特质，对个体社会比较倾向的塑造产生重要作用。例如，一项研究对比加拿大与日本学生，发现日本学生在失败后更倾向于通过向上比较激发改进动机，而加拿大学生更倾向于通过向下比较维持自尊(Heine et al, 1999)。

总的来说，强调与他人关系、相互依存的文化背景下的个体更愿意进行社会比较。研究表明，集体主义文化背景下的个体往往更注重他人对自身的评价，其生活满意度与在群体中的相对地位呈现出更强的关联性(Diener & Diener 1995)。值得关注的是，全球化进程正促使两种文化边界逐渐模糊，社会比较模式呈现出混合特征。例如，中国年轻一代在保留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同时，也接纳了个人主义文化中的竞争意识，在职业发展领域更积极地进行向上比较；而西方社会则开始反思个人主义的弊端，强调“社群联结”的重要性，部分个体转向平行比较以寻求归属感。

4. 总结与展望

综上，关于社会比较的研究，在过去几十年获得了丰富的成果。通过对社会比较概念的清晰界定和阐述相关理论以及影响因素，研究者们对社会比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目前的研究仍存在一定的不足，如缺少跨文化研究，理论模型的整合不足，缺少本土化理论等。未来研究应深化对社会比较神经机制、跨文化比较及社交媒体环境下新形式的探索，同时加强量化与质化研究方法的结合，以提高研究的准确性和普适性。此外，还应关注社会比较在更多新兴领域的应用潜力，如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以期为促进人类心理健康和社会和谐发展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