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汉字作为记录汉语的书写系统,是汉语的核心要素之一,与语音、词汇、语法共同构成完整的语言体系[1]。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汉字承载着丰富的历史积淀与文化特征,深刻反映了中国社会不同时期的观念变迁与文明成果。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提升,来自日本、韩国等汉字文化圈国家的留学生来华学习规模持续扩大。在面向日韩留学生的汉语教学中融入汉字文化教学,具有多重意义:其一,能针对性化解其由“伪母语正迁移”引发的认知盲区,如对同形异义词的过度依赖;其二,通过解析汉字构形理据与文化隐喻,如“心”的容器图式、“道”的路径隐喻,显著提升其对汉语多义词引申机制及文化负载义的理解深度;其三,通过系统对比中日、中韩汉字文化差异,深化其对中华文化的辩证认知,增强跨文化交际能力。
2. 汉字文化学与日韩留学生汉语学习的关联性
汉字文化学以汉字古文字形体为基点,探究其与古代社会风俗、物质生活、精神观念的联系,揭示汉字形体中蕴含的深层传统文化信息,是理解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窗口。
(一) 汉字的文化内涵与特征
汉字历经数千年的发展演变,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其构形本身即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密码。根据许慎《说文解字》的表述,汉字的造字和用字法为“四体二用”: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传统“六书”理论揭示了汉字的造字与用字规律[1]。其中,象形、指事、会意及部分形声字具有鲜明的表意性特征,能够直观形象地反映事物特征,易于理解和记忆。
1) 汉字的起源与发展中的文化印记
汉字起源于古代的图画文字,从甲骨文、金文到篆、隶、楷,汉字的每一次演变都烙下时代的印记。每个汉字都像一块“文化化石”,承载着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风貌、思想观念和物质文明。汉字的文化价值,与中华文化历史沿革脉络息息相关,通过对不同汉字的分析和解读,可以了解不同汉字所属朝代的面貌、风气等[2]。比如在中国古代礼仪制度地位崇高,“礼”字便相应出现在多项史实资料、文献中,旧时写作“禮”,是组合了祭祀所用的吉玉与鼓的象形字符,也可以看出“禮”是一种极高的礼仪,有“吉玉”和“鼓”,玉器适用于君子,表示一个人的品德高尚,内外兼修,而“吉玉”一方面展示皇家尊贵,一方面表示此次祭祀是大吉之像,崇尚天意,是符合古代君权神授的观念;而“鼓”则是祭祀所用的器具,是乐器,且击打时声音雄浑厚重,震慑人心,而且他们认为鼓的声音之大上天也可以听见,由此可看出,此时的社会比较注重地位等级以及体现了有礼必乐的社会风貌。根据《周礼》记载:“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荀子》中则指出“礼有三本”,分别为天地、先祖和君师,透过“礼”这一汉字,中国古代礼仪文化制度被客观展现出来,中华民族敬畏自然、尊师重道的传统精神也充分彰显[3]。
2) 汉字结构与文化观念
汉字的构形特征深刻反映了汉民族的思维方式与文化观念,也凝结了东亚先民对世界的空间图式化认知,如“日”“山”源于对事物的直接描摹,塑造并强化了汉民族的直观性思维习惯,影响至今。汉字在东亚跨文化传播中呈现本土化调适:首先,基础象形字,如“日”、“月”、“水”、“山”在中日韩均保留视觉直接性,印证人类共通的空间意象图式。其次,会意字作为汉字表意系统的核心载体,在跨文化传播中呈现显著的语义分层变异,如汉语“家”由“宀 + 豕”组成,从居住空间引申为家族伦理网络,如“国家”“儒家”,无不体现中国人家国同构,注重社会和谐与整体统一的价值观,而日语训读“いえ”剥离伦理属性,仅保留物理空间义,指代房屋,韩语虽保留音读“가(家)”的家族义,如“가족(家族)”,但很少用于“学派”“国体”等抽象延伸,反映宗法伦理的弱化。“武”字构形由“止 + 戈”组成,在汉语中承载“以战止战”的反战哲学,而日语则强化武力征服语义,如“武道”强调技击规则,“武力解決”,折射武士道精神对汉字的重写,显现本土词汇对汉字义的覆盖;再者,汉语通过构形对立强化辩证观,体现出国人对立统一和中庸的思想观念,如“杲”和“杳”两字的明暗二分,该思维延伸至成语“祸福相依”[4];最后,汉字善于通过具象表达抽象。比如“琼”“瑜”二字以“玉”表意,借助玉文化的美好寓意表达“美好,美德”之意,这些都是中华民族意象思维的体现。
(二) 日韩留学生汉语学习难点中的汉字文化因素
日韩留学生虽具备汉字认知基础,但在汉语习得中仍面临独特困境。其社交媒体反馈及实证研究表明,核心难点集中于:因母语存在同形词,过度依赖字形联想导致语义误判,掉入“伪通晓性”陷阱;汉字文化负载义的认知偏差,如汉语“心”的容器隐喻“伤心”与日语“心”的空间隐喻“心の中”,导致文化隐喻错位;汉语敬谦辞逻辑与日韩语言系统中复杂敬语体系的映射混淆导致冲突;汉字笔顺的构形理据性,如汉字“左”先横后撇的笔画顺序体现力量控制图式与其母语书写机械化训练的冲突。究其根源,母语汉字系统的负迁移与文化隐喻系统差异是深层诱因。在教学中融入对比型汉字文化解析,是破解上述困境的关键路径。
1) 在华日韩留学生的认知特点
日韩留学生普遍具备汉字认知基础,其来华学习动机呈现双重导向,不仅是获得学位与职业认证,还包含着对中国文化的浓厚兴趣。日韩留学生因母语文化中的汉字元素,如日语训读、韩语汉字词,产生对汉字本源的探索兴趣。调查显示,大部分日韩留学生对书法、金石学等汉字衍生文化有深度实践意愿。其身处汉语文化环境,更易通过对比认知,如比较中日报刊汉字使用差异,从而实现沉浸式学习。
2) 语言要素难点与汉字文化的关联
针对日韩留学生的汉语习得障碍,可做具体分析:其一,理解合体字的部件含义及其组合依据是建立字形与字义联系的关键,如“鲜”由“鱼”“羊”部件组成的会意字,依赖物类联想图式,“鲜”是鱼羊共烹的味觉通感,表“味美”,但日语「鮮」读「セン」时丧失“鱼羊”会意性,日语为母语的在华留学生母语音读割裂汉字原有的形义关联;其二,了解汉字背后的源流演变,有助于理解保留古意的词汇,如“礼”的古字为“豊”,表示“祭祀法器”,汉语延伸出“礼法”“礼教”伦理隐喻[5],日语「礼」仅保留鞠躬义,如「お辞儀」,韩语「례」凝固于“인사”表示“问候”,而大部分日韩汉语学习者误判“礼物”本义为“赠品”;其三,掌握汉字的文化本义及引申路径,能加深词汇理解,避免文化误读,如“龙”在中华文化中的祥瑞、威严象征,与日本的“竜”的负面意象迥异。其四,日韩留学生对汉语中多音字的误读现象也较为突出,多音字的不同读音常对应不同的语义范畴或语体色彩,其分化往往有历史或文化原因,如“行”读作“háng”时,可组词“行业,行列”,读作“xíng”时,可组词“行走,行为”,日语“行”的多音更复杂,有“gyō/kō/an”三个读音。其五,汉字笔顺来源于字形的演变,同时也是动作图式的书写投射,如“折”字的左边部分,先横作为这个字的固定物,再竖表示一种力量施加,最后是钩表现出断裂,这是中国人的思维逻辑运用到汉字中的表现,理解汉字从图画到笔画的演变逻辑,介绍汉字笔顺规则源于书写效率和审美,有助于理解书写规范,改善书写质量。
3) 文化差异导致的理解障碍
日韩留学生虽共享汉字载体,却因文化符号重构导致对汉字文化内涵理解的偏差。具体表现为:其一,在典型案例中龙图腾的趾数政治学各异,如汉语中龙的五爪代表皇权,而日韩中龙的三趾是世俗化的代称,在日本文学《桃太郎》叙事中强化“龙”的恐怖意象,韩语“용”虽存祥瑞义,但民画表现剥离皇权关联;其二,汉字伦理概念在日韩中含义窄化,导致深层文化误读,如汉语“孝”代表了“经济供养”“宗庙祭祀”“立身扬名”三种意思,而在日韩中“孝”是单向经济供养,几乎所有的韩籍汉语学习者不知“守孝”需停职;其三,同一身体器官在不同文化中有不同的概念隐喻网络,如汉语中“肝胆相照”中的“肝胆”二字代表勇气容器,而日韩中仅表示内脏器官和情感部位。此外,对“梅兰竹菊”、“松柏”等特定植物,以及“玉”、“剑”等器物所蕴含的特定文人品格、道德理想缺乏深度理解,导致在相关诗词、成语或文化评论中理解肤浅或运用不当。教学中若仅仅解释字面所指,而不阐释其在汉语系统中的象征意义,日韩留学生在接触此类字词时,都会产生困惑,甚至产生误解。
(三) 认知语言学视角下的汉字表意机制
认知语言学认为,汉字表意本质是人类身体经验通过两种认知模型向符号系统的投射,即意象图式和概念隐喻。其一,汉字的构形层面,汉字体现出空间图式编码,如“囚”的容器封闭性,“道”的路径延伸性;同时也是力量图式投射,如“御”的武力阻挡,“折”的动能断裂。其二,汉字的语义层面,方位隐喻固化社会等级,如“上”和“下”代表“尊贵”“卑贱”;本体隐喻具象抽象情感,如“心”作为情感容器;词汇结构隐喻建构生命叙事,如“人生旅程”映射了“进、退、达”的阶段。
3. 基于汉字文化学角度的对日韩留学生汉语教学原则
(一) 文化导入原则
在汉字与词汇教学的初始阶段,特别是零起点和初级汉语学习者,优先选择构形简单、理据清晰、文化内涵显豁的基础汉字,如基本象形字、简单会意字:日、月、山、水、人、木、休、明等。通过古文字图片或者动画的形式直观展示其形象来源、讲述相关文化小故事或生活常识,帮助学生建立字形与意义和文化的最初联系,破除对汉字的神秘感和恐惧感[6]。其次,利用VR或AR技术为汉语教学赋能,借助VR眼镜,结合博物馆的数字化资源,为学生提供沉浸式体验,穿越时空观察不同时期汉字形态及其使用的文化场景;此外,开发或应用智能汉字学习软件,利用AI进行个性化汉字学习路径规划、实时书写笔顺纠正、基于字源的文化知识问答互动等。
(二) 循序渐进原则
根据日韩留学生汉语水平和认知能力,科学规划汉字文化内容的深度与广度,分阶段、有层次地传授汉字文化内容[7]。首先,在教学内容上,由独体象形字和指事字到基础会意字再到常用形声字;先从具体事物字再到抽象概念字;从字本义到常用引申义到文化象征义。其次,在教学方法上,从讲解部件认知到分析合体字到词汇构建,即从理解常见部件的含义和功能,再到理解这个字,以及字如何组合成词,词义如何受字义影响。第三,做好资源依托,紧密结合《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按级别、按主题,如人体、自然、动作、器物等或按部件,如带“扌”旁的字多于手部组织有关,以此组织教学,实现知识的系统化迁移。此外,针对汉语水平为高级阶段的留学生可引入涉及哲学思想、历史典故的复杂文化负载词。
(三) 认知连通原则
充分利用空间与力量图式的普世性建立日韩留学生的认知桥梁,如用路径图式动画演示“道”的“足迹延伸”本源,衔接日语“道(みち)”的物理路径义。其次,筛选同形同图式字优先教学,如“山”“水”的空间轮廓图式,强化日韩学习者对汉语学习的母语正迁移。
(四) 互动体验原则
学习者在亲身体验和互动参与中更能深刻感受汉字文化的魅力,强化学习效果。组织文化实践活动,如汉字书法课、篆刻体验课,通过中国画鉴赏与临摹,体会“书画同源”的内涵,以沉浸式的传统节日文化体验写春联、猜灯谜的乐趣;其次,在课堂教学中,设计小组任务,围绕某个文化主题,如“人生旅程”结构隐喻进行角色扮演游戏,“进”利于跨障碍物前进,“退”是背身行走,“达”是触碰终点旗帜。此外,设计丰富多样的汉字文化主题游戏,增加学习汉语的趣味性。
(四) 隐喻显性原则
学习者在亲身体验和互动参与中更能深刻感受汉字文化的魅力,强化学习效果。组织文化实践活动,如汉字书法课、篆刻体验课,通过中国画鉴赏与临摹,体会“书画同源”的内涵,以沉浸式的传统节日文化体验写春联、猜灯谜的乐趣;其次,在课堂教学中,设计小组任务,围绕某个文化主题,如“人生旅程”结构隐喻进行角色扮演游戏,“进”利于跨障碍物前进,“退”是背身行走,“达”是触碰终点旗帜。此外,设计丰富多样的汉字文化主题游戏,增加学习汉语的趣味性本原则旨在破解日韩汉语学习者因概念隐喻系统差异导致的文化误读,通过三阶路径实现隐喻网络显性化:首先,进行隐喻溯源、母语对照、差异可视化进行对比解构。隐喻溯源即解析汉字文化负载义的概念隐喻根源,如“心”的容器破碎隐喻为“伤心”;母语对照即显影日韩对应符号的隐喻路径,如日语“心”的空间清扫隐喻;可以利用AR技术叠加动态图式对比进行差异可视化,如心碎动画和扫帚清扫特效。采用AR隐喻对比组,文化词理解正确率提升53% (N = 120, p < 0.05),显著高于传统教学组[8]。第二,针对汉语特有隐喻制作文化基因短片,进行文化缺位补偿,如“玉”的美德利用珍宝映射。第三,进行多模态训练系统,如方位隐喻,切断“上”与日语敬语法绑定,进行“人生旅程”实体迷宫的模拟,重构“进、退、达”动作逻辑。
4. 教学策略与方法
日韩汉语学习者在进阶阶段的汉字文化偏误,根源在于其母语汉字背景带来的“伪熟悉感”与汉语汉字文化深度、系统性、独特性之间的张力。基于此,教学对策的核心在于:超越字形字义,深入文化象征、哲学概念、历史语境;在复杂社会关系和多样语体中精确运用语言;特别是对高危同形词和高级文化负载词进行毫厘辨析;培养文化元认知和自主学习能力。通过系统、深入、对比鲜明的文化教学和精准的语用训练,才能有效帮助日韩在华留学生克服进阶障碍。
(一) 汉字文化知识融入课堂教学
首先,在汉语字词讲解中进行文化渗透,超越字面义。系统设计围绕“儒家伦理”、“道家思想”、“传统艺术符号”、“梅兰竹菊、龙凤龟麟、琴棋书画”、“民俗禁忌与礼仪”、“重要历史人物和典故”等主题的深度阅读、讲座和讨论。不仅是简单介绍,而是解析其思想内核、历史演变及在现代语境中的体现。其次,对经典文本记性选读,选用蕴含丰富文化意象的短篇古文、诗词、现代散文、报刊评论进行精读。重点分析关键词的文化负载义、象征义和作者的情感态度。第三,对文化负载词进行文化对比,如“龙”、“颜色词”、“动物词”、“茶道”“梅花、樱花”在日韩文化中的情感差异、谦辞敬语特殊表达,解释其在汉语文化中的特定含义和使用语境,避免误解。并鼓励学生研究中日韩对同一文化符号的不同理解和表达,进行课堂展示和讨论,深化跨文化理解。强化“白”字的案例,详细说明“白事”、“白菊花”、“红白喜事”中“白”的丧葬文化关联,并与日韩学生母语文化中白色含义对比[9]。此外,将汉字本身蕴含或衍生的神话传说、历史故事、成语典故作为重要教学资源。故事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能将抽象的文化内涵具象化、情节化,便于理解和记忆。如在春节主题或学习“年”字时,生动讲述“年兽”传说,不仅解释“年”字的由来,更自然引出贴春联、放鞭炮、守岁等核心春节习俗,深化对中国最重要节日的文化认知[10]。
(二) 精准狙击“同形词”陷阱
针对日韩留学生,可以专门整理一份进阶阶段高频且易混淆的同形类义词、和制和韩制汉字词清单。再对清单中的每个词,进行深度辨析教学。进行字和词的语义场对比,精确界定中、日韩语中的核心义、引申义、边缘义;进行搭配对比,分析在各自语言中常见的固定搭配或语法结构;进行语用以及词汇色彩对比,辨析感情色彩、语体色彩、使用频率差异;进行典型例句对比,提供中日和中韩对照的典型例句包括正确与错误示例。其次,特别强调那些同形义异且容易导致严重误解的词,如日语的“爱人”、“手紙”、“勉強”,韩语的“点心”、“新闻”、“约束”。设计大量填空、选择、改错、翻译练习进行强化。最后,鼓励学生使用权威双语词典的习惯,引导学生养成查阅中日、中韩词典,而非仅依赖母语释义或简单汉日或汉韩词典,关注词典中关于用法、搭配、语体的详细说明。
(三) 拓展文化实践与体验活动
首先,日韩留学生虽然会写汉字,但对汉字书法艺术中蕴含的线条美、结构美、气韵、不同书体的风格特征及其文化象征意义了解不深。可以组织开设书法、篆刻、国画等实践课程,让留学生亲手书写、刻画汉字,在笔墨线条中直观感受汉字的形体美、结构美和韵律美,理解“字如其人”的审美观念。其次,借助有关的汉字游戏进行汉字文化教学,汉字的文字游戏在世界上是独有的,具有很强的益智性和趣味性。对于初级阶段的日韩汉语学习者,可设计看图猜字、部件归类游戏、简单的字谜等游戏。对于中高级阶段的日韩汉语学习者,让学生尝试设计含有汉字的Logo、海报或艺术作品,思考如何通过字形、结构、排版传递特定文化意蕴或现代感。第三,组织留学生参观中国文字博物馆、历史博物馆或相关主题展览,重点考察甲骨、青铜器铭文、简牍、碑帖等汉字实物载体。同时要求写游记或用简笔画记录感兴趣的字,更可设计任务单,如“寻找某个字的五种不同古代写法”、“发现一件与‘礼’有关的文物并描述”,引导深度观察与思考,并鼓励使用录音、视频记录见闻与感想;组织游览孔庙、碑林等名胜古迹,实地感受汉字在传统建筑、楹联、匾额中的应用及其承载的文化精神。
(四) 培养元认知与自主学习能力
鼓励学生在遇到文化冲突或理解困难时,主动反思,培养文化敏感性和探究精神;指导学生如何利用中文网站、纪录片、文化类公众号、学术论文等可靠资源自主探究中国文化现象和概念;鼓励学生记录自己在学习、交流中遇到或意识到的文化理解偏差和语用失误,分析原因,并记录正确的表达或理解方式。
(五) 提升教师素养
国际中文教师自身需具备扎实的汉字学、文化学知识储备和较强的文化阐释能力。需要时刻保持文化敏感性,尊重学生母文化,在文化对比中引导理解而非评判,营造开放包容的学习氛围。学校和领导部门也应鼓励教师参加相关培训,阅读专业书籍。
5. 结语
本篇文章旨在通过梳理汉字文化的相关知识,以及分析日韩留学生的汉字文化认知困局,揭示了“伪正迁移”表象下的深层符号断裂本质。创设意象图式和概念隐喻双轨模型,为汉字文化教学提供了认知科学解释框架,并基于此提出的教学策略,实现了从文化知识灌输向认知机制重构的范式转型。在日韩留学生汉语教学中有效融入汉字文化教学,其价值远不止于提升语言技能。它架起了一座沟通语言与文化的桥梁,增进文化认同感,最终实现从“学会汉语”到“读懂中国”的跨越。未来研究可进一步聚焦于不同母语背景留学生对汉字文化教学的接受度差异、具体教学方法的实证效果评估以及数字化资源建设的优化路径等方向。
基金项目
2024年度辽宁省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教育硕士“研–行”式实践课程体系构建研究(项目编号:LNYJG2024328)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