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西方外语效应相关文献的系统性综述

A Systematic Review of Western Literatures Related to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in the Past Five Years

摘要: 外语的使用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和推理，这种现象被称为“外语效应”。本文基于27项实证研究文献，对近五年来国外有关外语效应的研究进行了系统性回顾，对外语效应的表现形式、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这三个方面进行了梳理。最终得出以下结果：1) 外语效应研究所采用的实验材料和场景不再局限于风险判断和道德困境，而逐渐使用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一些场景去测试被试的反应，如商业谈判、学术诚信、新闻真假判断等方面。2) 母语和外语的外语水平、外语习得年龄、外语相似性、文化背景差异以及实验材料类型都是可能影响外语效应稳定性的关键因素。3) 有关外语效应的作用机制，分成了情感机制和认知机制两种理论解释，支持情感机制的研究多用“情绪减少假说”和心理距离这两个概念来做进一步解释，而外语效应中主张认知机制的研究认为外语的使用会使认识负荷增加，并使用双加工理论和建构水平理论来具体解释。

Abstract: The use of foreign languages can affect people’s judgment and reasoning, this phenomenon is known as the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This article systematically reviews the research on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in the past five years based on 27 empirical research literature, and summarizes the manifestations,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working mechanisms of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The final results are as follows: 1) The experimental materials and scenarios used by the researches of foreign language effects are no longer limited to risk assessment and moral dilemmas, but are gradually using real-life scenarios to test participants’ reactions, such as business negotiations, academic integrity, and news credibility. 2) The foreign language proficiency of mother tongue and foreign language, age of foreign language acquisition, foreign language similarity, cultural background differences, and type of experimental materials are all key factors that may modulate the stability of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3) Regarding the mechanism of the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there are two theoretical explanations: the affective mechanism and the cognitive mechanism. Studies supporting the affective mechanism often use the concepts of “emotional reduction hypothesis” and psychological distance for further explanation, while studies advocating the cognitive mechanism in the foreign language effect believe that the use of a foreign language increases cognitive load, and use the dual-process theory and constructivism theory to explain it specifically.

1. 引言

作为身处复杂多变情境中的决策者，我们时常面临着需要根据概率线索和相互矛盾的信息在不同行动方案之间做出抉择的情况。心理学研究近期表明，除了个体差异变量(如人口统计学特征、认知能力、决策风格)之外，做决策时所使用的语言是一个能够影响决策结果的情境因素。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许多研究表明当决策问题分别以母语和外语呈现时，受试者会出现不同选择。语言情境对决策的这种系统影响被称为外语效应(Foreign-Language Effect) [1] [2]。鉴于在现代全球化社会中，人们经常会以第二语言的形式接触到各类决策，外语效应对社会经济和公共卫生政策的影响显然是深远的。甚至有人提出，可以将语言用作一种“助推手段”来改善人们的决策，并为政策制定者的干预措施提供指导[3]。然而，尽管这一前景看似颇具吸引力，但现有的各项研究中外语效应的稳健性、影响程度及其成因仍有待检验。对当前文献状况进行一次系统性综述，将有助于界定这一现象的范围，同时探究调节变量的潜在作用。在此，我们对近五年国外有关外语效应的研究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系统性综述。

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了基于Virtanen等人(2020) [4]的系统性综述方法，旨在通过整合有关外语效应的表现形式、影响因素以及其作用机制，为未来有关外语效应的研究奠定基础。系统性综述已被概念化为“一种知识综合的形式，它通过系统地搜索、筛选和综合现有知识，来解决一个探索性研究问题，该问题旨在梳理与特定领域相关的关键概念、证据类型以及研究中的空白”(Colquhoun et al., 2014) [5]。同时，系统性综述有助于描绘已发表文献的全貌，有助于识别研究空白、确立研究议程，并为政策制定者提供建议(Tricco et al., 2018) [6]。

2.1. 文献检索

本研究采用搜索方法检索2020年2025年间发表的期刊，以考察过去五年外语效应的进展。文章通过IEEE、ScienceDirect、ProQuest和Web of Science检索，最终搜索于2025年6月完成。仅使用“foreign language effect”一词以及以下组合进行搜索：“foreign language effect”或“foreign language”与“bilingual”和“moral”或“decisions”或“dilemma”或“emotions”。结合搜索短语，可以成对使用，也可以使用包含单引号或双引号的多个短语。Web of Science有112篇文章，ProQuest有43篇文章，IEEE有3篇文章，Science Direct有19篇论文。

2.2. 文献筛选

要纳入综述分析中，这些期刊文章需要关注以下选择标准：(1) 以英文全文发表于外网的文章；(2) 与外语效应相关的文章；(3) 提供了实证结果，以及(4) 在2020年6月至2025年6月期间发表。此外，如果文章不关注外语效应，或是研究内容不涉及外语效应的表现形式、影响因素、作用机制，则被排除在外。见图1，总结并列出了纳入和排除标准。本文选择遵循系统评价和PRISMA [7]首选报告项目的四级指南：识别、筛查、资格和纳入。第一阶段包括检查文章标题和摘要，以确定它们是否与研究相关并符合纳入要求，并从数据库中删除重复项。

应用这些标准，筛选后共选取了27篇文章。基于系统综述，在27项关于外语效果的研究中，再次确定了此次系统性综述的三个主要维度及其相关子维度。它们是：(1) 表现形式，包括道德判断和风险决策以及其他各个方面；(2) 影响因素，包括被试的外语习得年龄、语言背景差异、认知需求差异、实验材料类型等；(3) 作用机制，包括认知反应负荷、情绪减少假说、心理距离、审慎加工等。

Figure 1. Criteria for literature screening

图1. 文献筛选标准

3. 研究结果

本研究调查了2020年至2025年外语效应研究的表现形式、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三个方面，见图2。针对以下因素对文献进行再次确认：① 至少有一组双语参与者；② 至少包含一项或多项涉及双语的任务，包含但不限于道德判断与风险决策；③ 对是否存在外语效应进行统计检验，以及④ 表现形式、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的报告。

Figure 2. Selected literature and Chinese translations

图2. 所有选取的文献及中文翻译

基于数据分析，拟解决以下研究问题：

问题1——外语效应表现在哪些方面？实证研究中都用了哪些材料？

问题2——外语效应会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

问题3——外语效应可以用哪些理论或原理机制来解释？

3.1. 表现形式

1) 风险决策中的外语效应

一些研究[8] [9]指出，使用外语可以帮助人们做出更深思熟虑、更理性的决策，减少决策偏差。外语功能已被证明可以减少甚至消除决策偏见(例如框架效应)。与母语相比，当双语者使用外语进行利他决策时，情绪参与度较低，从而减少了决策偏见(即框架效应) [1]。此外，语言背景因素的个体差异调节了外语对利他决策的潜在影响。他们的发现通过说明外语如何影响利他决策中对框架效应的神经反应，有助于理解外语效应。有学者Melisa等人[10]，在以外语为条件对“乘坐飞机”“气候变化”“生物科技”等一系列事件进行利弊评判时，外语条件下的被试对相同例子更倾向于给出较高的有利评价。Milczarski et al. (2025) [11]使用带有口头概率表达的激励赌博研究了外语效应的两种作用机制，结果显示使用外语不会促进过度冒险。也就是说，外语组的被试对这些事件可能产生的风险关注度更低。

2) 道德判断中的外语效应

在近五年的实证研究中，有14项研究表明道德判断的场景中，使用外语和使用母语会得出不同的结果。新出现的证据表明，尽管理解所提供的材料，但双语者似乎在外语和母语中做出了不同的道德决定。Hong (2020) [12]研究了外语效果与心理距离之间的关系。根据他的研究，外语效应是由于情绪反应减少和决策深思熟虑造成的。那些经常用外语而不是母语做决定的人可能会因为情绪减少和深思熟虑的过程而减少偏见。相对地，外语的疏远机制可能有利于在工作中理性地解决问题。

Wang (2022) [13]认为，用外语表达道德问题会更加具有功利主义的倾向。道德选择受到语言的影响，正如《人行天桥困境》中功利主义反应的增加所显现的那样。人们通常不愿意支持一种反映功利主义观点并有利于更大利益的替代选择。正如一些关于道德的神经认知解释所提出的那样，道德选择是由两种过程的相互作用引起的。一种类型的过程是自动的、直观的和情绪化的，会引起道义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外语可以帮助人们在做出选择时保持更理性。因此，在外语语境下的道德判断也更符合功利主义，从而减少了对他们的情感干扰[14]。Nicola等人(2022) [15]双语者语言体验的差异会影响外语效应中的道德决策，但并非无处不在。在自行车周困境中，语言环境对参与者造成结果最大化伤害的概率有显著影响，但在外科医生和工厂困境中没有。零发现本身并不奇怪，因为其他研究也未能在与伤害相关的情况下获得[16] [17]。在关于道德判断为材料的实验中，有研究表明在瑞典语–英语双语者中没有发现外语效应，但在瑞典语–法语双语者中发现了外语效应。然而，当外语以某种方式成为第二语言，或开始作为第二语言时，例如当外语在文化上具有高度影响力时(如瑞典的英语)，就不会发现外语效应。此外，当外语在语言上与母语(如瑞典语和挪威语)相似时，也没有外语效应的产生(Alexandra and Marie, 2020) [18]。类似的研究也有：无论是在牺牲困境还是现实情景中，土耳其语–英语双语者在道德判断中都不存在外语效应(Melisa et al., 2023) [10]。

3) 其他领域中的外语效应

根据所选取国外外语效应相关文献可以发现，近五年中许多研究的重点依旧是道德判断或风险决策方面的外语效应存在的稳定性，在此基础上，研究重点是作用机制与影响因素相关内容。研究的语种除了几种常见语种，如英语与汉语、西班牙语、法语、韩语、德语、越南语等[18]-[21]的研究，也有研究将母语和地方方言进行对比研究，如意大利语与Venetian、Bergamasque (两种意大利方言) 。有学者发现也有了许多其他领域的探索，例如撒谎比例、不确定表达、新闻可信度等方面。有关撒谎，Yang (2021) [22]等人发现在外语条件下撒谎的比例明显低于在母语条件下撒谎的比例。外语对不诚实行为的影响可能是由于外语交际中的认知负荷造成的。Xie (2025) [23]等人从行为学和电生理学上研究了语言对利己谎言和利他谎言的感知差异，受试在使用外语时认知思维的增加和情感思维的减少可能会独立或交互地产生利己谎言，但这些机制不能容纳利他谎言。Bialek (2022) [24]探讨语言使用(母语与外语)如何影响不确定性表达的概率判断，实验结果表明外语使用降低了概率评估的判断偏差，从而使被试形成更加准确的表达。Wischnewski和Wermter (2023) [25]选取了当地(德国)的报纸作为实验材料，研究外语效应与新闻可信度的关系，并把认知需求作为影响因素作具体分析。Wischnewski的研究表明对于高度认知需求的参与者，母语文章比外文文章更可信；而认知需求低的参与者，外文新闻和本地新闻同样可信，语言状况不影响新闻真假的判断。另外，也有学者在商业谈判[3]和学术诚信[26]方面进行外语效应的研究，发现使用外语时被试更容易接受谈判结果，外语熟练度高的被试有更高的学术诚信等，这些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Costa (2014) [2]等人所说外语效应增加理性判断。

3.2. 影响因素

通过对27篇国外文献的系统分析，可以发现外语效应的影响因素相关研究，主要包含有外语熟练度、外语习得年龄、实验材料类型、文化背景以及外语与母语的相似性。其中，外语熟练度是最受研究者关注的因素，在所选取的27篇文献中，其中有18项研究在实验过程中增加了对被试外语水平的测量，具体表现为外语习得年龄、听说读写能力、使用频率、高级词汇使用量等方面(见图3)。这些研究[25]-[28]都指出，高外语能力的个体在使用外语时，往往能够更顺畅地进行逻辑推理和情感表达，而相对较低的外语能力可能导致更大的认知负担，从而影响决策的质量。

Figure 3. Ranking list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LE

图3. 外语效应的影响因素排列表

而外语习得年龄是另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在纳入分析的文献中，9篇研究探讨了早期双语者与晚期二语学习者在外语效应上的差异。总体而言，早期接触外语的个体(尤其是在自然双语环境中成长的人)在外语任务中表现出较弱的外语效应，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外语加工更接近母语的自动化水平(Emma et al., 2020) [29]。然而，也有研究发现，外语使用频率比习得年龄更具预测力。Mariana等人(2021)通过纵向研究发现，即使是在成年后才学习外语的个体，只要其日常使用频率较高，外语效应也会显著减弱。这表明，语言接触的强度和持续性可能是比习得年龄更关键的因素[30]。

实验材料类型同样对外语效应的表现具有调节作用。在7篇相关文献中，研究者们比较了不同刺激材料(如道德困境文本、风险决策任务、新闻可信度、励志格言、跨期决策材料等)对外语效应的影响。结果发现，情感负载较高的材料(如涉及道德冲突的文本)更容易引发外语效应，而中性材料的影响则较弱[16] [21] [29]。此外，近年来有研究开始关注多媒体材料(如音频、视频)的作用。Milczarski [11]等人(2025)发现，在视听双通道输入条件下，外语效应比纯文本条件更为显著，多模态信息增加了认知负荷，从而放大了外语与母语之间的差异。

众所周知，双语者的语言背景差异会影响双语语言处理[17]。有研究表明(Adam et al., 2023) [27]，当受试者的母语与外语呈现出类似的文化背景时，实验则呈现出较小的外语效应亦或是没有这一现象的发现，也有学者将语言背景的差异理解为外语相似性。不同的故事类型也能显著调节道德外语效应。在个人道德两难故事中有稳定的外语效应现象，但在日常道德评价故事与非个人道德两难故事中外语效应具有不确定性[21]。国外关于外语效应影响因素的研究表明，外语熟练度、使用习惯、实验材料、文化背景和语言相似性均在不同程度上调节外语效应的表现，但具体分析近五年的文献来看，也有少部分学者在探究被试的认知需求度、书面语和口语的差异、被试的语言记忆这些因素对外语效应的影响。

3.3. 作用机制

虽然外语效应的产生原因还有争议，但多数研究认为认知和情绪是两个重要变量，以此为基础的国外文献中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认知控制假说和情绪减少假说。

1) 认知机制

在所选取的文献中，有12项研究通过使用认知控制假说或认知反射测试来解释外语效应。基于认知观点，外语会使被试的认知负荷增加、认知流畅性降低。因此，被试在处理外语材料时，思维加工速度减慢，且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任务中，最终产生外语效应。决策和道德心理学中的双系统理论提出，决策过程涉及两个系统：一个是快速、自动、直观且主要由情绪驱动的系统(系统1)，另一个是较慢、系统、深思熟虑且认知控制的系统，它更费力(系统2) (Nicola et al., 2022) [15]。根据David (2021) [31]的研究，每一个增加心理压力或认知负荷的上下文特征，如外语处理问题，都可能会增加系统2的过程，并减少系统1的影响。

在另一项研究中，Privitera and Adam (2023) [32]报告称，认知负荷降低了参与者的功利倾向。在这些人看来，外语效应现象是由于实验的被试对系统1的依赖减少以及对系统2的依赖增加。特别是在此基础上，外语环境将促进或支持更多分析性评估和实用决策的认知控制机制的类型(Andreas et al., 2021) [33]。认知控制假说这一视角得到了越来越多的研究支持，这一情况似乎是表明，在大多数情况下，外语效应将有利于推理。然而，一些研究结果却推翻了这一预测(e.g., Bialek, Domurat, Paruzel, 2022) [24]，也表明当参与者面临情绪中立的任务时，外语环境不一定能减少认知偏差(Barbara & Javier, 2023; Liu, Jun & Fang, 2022) [28] [34]。

2) 情感机制

另一个假设是，当决策环境以外语构建时，外语效应会受到决策环境的情绪性降低这一因素的影响。见表1，18项研究调查结果显示情绪是最有影响的因素之一。根据“情绪减少假说”(Costa et al., 2014) ，外语的使用降低了语言材料中情绪内容的处理强度。Costa (2014) 等人推测，这是因为母语与一个人在生命早期经历事件时产生的情绪有关。这意味着，当处理在类似情况下常用的语言表达时，会检索到相关的情绪。外语的使用不会受到这些早期联系的影响，因此不会恢复相同的情绪状态。这一观点的含义是，在外语中做出涉及情感成分的决定比在母语中更不令人痛苦。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使用外语时，在涉及情感因素的环境中做出较少情感驱动的决定是可能的。这一假设背后有两个步骤。一方面，情绪会促进直觉、直觉的决定，这可能会导致有偏见的推理(Stanczykowska和Paradowski，2025) [19]。另一方面，有证据表明，在处理第二语言时，情绪反应减弱(Barbara et al., 2022) [34]。基于这些理由，情绪降低的说法提出，用外语积极思考会导致决策较少受到情绪反应的扭曲(e.g., Hong et al., 2020; Wang et al., 2021) [11] [12]。

此外，母语与外语的相对情感性被认为受到习得年龄(AOA)、语言能力、语言使用和沉浸以及学习(情感)背景等因素的调节(Max and Mandy, 2021; Alexandra and Marie, 2020; Liu et al., 2020) [17] [18] [35]。最近的研究(Lu et al., 2025) [36]结果还表明，母语和外语中通过语音访问语义信息可能会在母语中引发比外语更强的情绪反应。相反，当以书面格式访问和处理相同的信息时，这些差异可能会减少。

Table 1. List of working mechanisms of FLE

表1. 外语效应的作用机制排列表

情感作用机制(18)
使用外语时情绪减少(14)	Michele et al. (2020); Lee et al. (2024); Alexandra and Marie (2020); Zheng et al. (2020); Emma et al. (2020); Xie et al. (2025); Winskel and Bui (2025); Jiao et al. (2025); Privitera and Adam (2023); Bregje et al. (2021); Stanczykowska and Paradowski (2025); Hong et al. (2020); Liu and Wang (2022); Wischnewski and Wermter (2023)
外语相关经历影响情感状态(3)	Stanczykowska and Paradowski (2025); David et al. (2021); Adam et al. (2023)
使用外语心理距离增加(7)	Liu et al. (2022); Privitera and Adam (2023); Melisa et al. (2023); Hong et al. (2020) Barbara et al. (2023); Yang et al. (2021); Privitera and Adam (2023)
外语的沉浸感和参与度降低(3)	Adam et al. (2023); Melisa et al. (2023); Max and Mandy (2021)

4. 结语

综上所述，外语效应不仅涉及语言的使用，还关联到文化背景、认知过程和情感反应等多重因素。通过系统性梳理发现，研究者们在不同的语境下对外语效应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包括其在风险决策、道德判断以及自我评价等方面的影响。许多研究表明，相较于母语，使用外语常常会导致个体在风险评估和选择偏好上表现出更为理性的利他决策倾向。近五年的外语效应研究表明，实验材料日益贴近现实生活情境，如商业决策、学术诚信、撒谎行为及新闻可信度评估等。主流研究趋势显示，使用外语往往与更审慎的决策风格相关联，但该效应的稳定性受多种因素调节。许多学者认为这一现象的背后可能与外语所带来的认知负荷和心理距离增加有关，使得决策者能够更客观地看待问题，从而减少情感因素的干扰，因此外语现象的解释机制也由认知和情感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关于外语效应的影响因素，近五年国外的研究都支持外语水平、习得年龄、文化背景以及实验材料类型等因素都会显著影响外语效应的表现。当前国外的外语效应实证研究进一步证明了道德判断方面的稳定性，确定了道德外语效应的一些影响因素，近五年所采取的实验材料更加丰富日常，但这些材料较为分散不够集中，未来研究在更多语种和不同文化背景中，针对这些日常的非困境类材料进行实验加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