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的镜像: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卡夫卡的《变形记》
The Mirror of Alienation: From the Economic and Philosophical Manuscripts of 1844 to Kafka’s Metamorphoses
摘要: “异化”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概念,深刻反映了其思想体系在批判资本主义过程中不断深化的内在逻辑。马克思通过剖析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劳动关系,提出了劳动异化的四重维度,并将异化现象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特征相联系,为探讨现代性问题提供了全新的理论视角。同时,卡夫卡在小说《变形记》中以文学形式对异化问题进行了艺术化呈现。通过塑造主人公格雷戈尔荒诞变形的故事情节,卡夫卡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个体在劳动过程和人际关系中的异化现象,并深刻描绘了现代人面临的精神孤独与生存困境。这一跨学科的异化讨论不仅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弊端,也为理解现代人类处境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
Abstract: As a core concept of Marxist philosophy, “alienation” deeply reflects the deepening internal logic of its ideological system in the process of criticizing capitalism. Marx proposed four dimensions of labor alienation by analyzing labor relations in capitalist society, and linked the phenomenon of alienation with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apitalist mode of production, providing a new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for exploring modernity issues. At the same time, Kafka artistically presented the issue of alienation in literary form in his novel “Metamorphoses”. By depicting the absurd transformation of the protagonist Gregor, Kafka reveals the phenomenon of individual alienation in the labor process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in capitalist society, and profoundly depicts the spiritual loneliness and survival dilemma faced by modern people. This interdisciplinary discussion on alienation not only reveals the inherent drawbacks of capitalist society, but also provides important intellectual resources for understanding the modern human situation.
文章引用:张瑞颖. 异化的镜像: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卡夫卡的《变形记》[J]. 交叉科学快报, 2025, 9(5): 637-642. https://doi.org/10.12677/isl.2025.95078

1. 异化理论的哲学阐释:马克思的《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

“异化”在马克思的语境中,常“意味着敌对性和异己性的关系的经济和社会现象”([1]: p. 305),包括感觉、需要、消费等多个层面。其中,“异化劳动”是马克思用以概括私有制条件下劳动者与劳动产品及劳动过程之间关系的重要概念,并成为他批判资本主义的核心议题。就学界公认而言,写于19世纪40年代,但于1932年才首次公开发表《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这也是马克思对“异化”问题的系统阐述和批判。

1.1. 什么是“异化”

“异化”作为一个哲学概念,经历卢梭、黑格尔、费尔巴哈等哲学家的论述发展,例如,黑格尔将异化这一术语用于客观世界中精神力量的实现;青年黑格尔派将异化理论当作批判的工具[2]。又经过了卢卡奇、阿多诺、马尔库塞等对异化的再阐述,卢卡奇认为物化与异化的结果造成了一个存在于人之外的“第二自然”,影响人的活动与意识;阿多诺将现代艺术与异化艺术进行阐发构建了其艺术异化思想。主要是指主体在自身发展过程中,由于自身的活动创造出与自己相对立的存在,而这种对立的存在反过来以异己的力量对主体进行压制。马克思批判地继承了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异化思想。在《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首次系统论述了异化劳动的理论。在《手稿》中,马克思非常详细地阐明了异化劳动的四重内涵(劳动者与劳动产品的异化、劳动者与劳动过程的异化、劳动者与人类本质的异化、劳动者与他人的异化)。这四重规定性阐释的核心均围绕劳动展开,体现了马克思以人为本的思想关怀。

1.2. 异化劳动理论的核心内容

在马克思的分析中,所谓劳动者与劳动产品的异化指的是由于资本家逐利,竭力压迫劳动者生产更多的劳动产品,但这些产品不是工人自己的,他们都是资本家的所属。他指出:“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产品的数量和力量越大,他就越贫穷。工人创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劳动生产的不仅是商品,生产作为商品的劳动自身和工人,而且是按它一般生产商品的比例生产的。这一事实无非是表明: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的产品,作为一种异己的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劳动的产品是固定在某个对象中的、物化的劳动,这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劳动的现实化就是劳动的对象化。在国民经济学假定的状况中,劳动的这种现实化表现为工人的非现实化,对象化表现为对象的丧失和被对象奴役,占有表现为异化、外化。”([3]: p. 47)据此,马克思得出结论“工人对自己的劳动的产品的关系就是对一个异己的对象的关系。([4]: p. 48)”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的产品,作为一种异己的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

劳动者与劳动过程的异化则源于从劳动者的自由创造活动转变为强制性的手段。“他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并且“劳动不是自愿的劳动,而是被迫的强制劳动”。因此,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失去了自主性和创造力,劳动不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被资本家所控制。原本出于个人意愿的主动劳动,变成了一种失去乐趣和创造性的被动行为,成为一种非自愿的行为。因此劳动也成为一种异己力量。

紧接着马克思阐释劳动者与类本质的异化,“人是类存在物,不仅因为人在实践上和理论上都把类——他自身的类与其他物的类——当作为自己的对象,而且因为——这只是同一种事物的另一种说法——人把自身当作现有的、有生命的类来对待”“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是人的类特性”。人类作为类存动物,凭借自由意识的主动劳动区别于其他动物来实现自身的类特性,然而,在私有制条件下,劳动者的劳动不再是出于主观意愿,而是将自己从“类”中剥离,为谋生不得不从事机械、重复、繁重的劳动,在这种劳动中,工人饱受肉体和精神上的摧残与折磨、无法拥有自由意识导致劳动者无法体现人的类本质,由此失去了自由和全面发展的可能性。

异化劳动所形成的必然产物则是劳动者与他人的异化或者说是人与人相异化。“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这一事实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同人相异化[1]”。在私有制和资本主义社会之中,资本家与劳动者之间的关系是压迫与被压迫的,人与人之间也由此形成一种不平等、不自由的关系。异化劳动的存在破坏了原本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导致社会关系商品化和工具化。私有制条件下,劳动者之间的关系被竞争和资本逻辑所代替,人在劳动中同自身对立、也与他人对立,人与人之间相异化,而这种异化的社会关系也进一步加剧了人作为个体的孤独感。

2. 异化的文学呈现:卡夫卡的《变形记》

《变形记》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创作的短篇小说。在《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雷戈尔的“异化”生动体现了马克思所概括的异化劳动的四重内涵。作为一名被资本主义体制压迫的劳动者,看似荒诞怪异的“人变虫”情节背后隐藏着真实深刻的精神情感体验。仔细推敲,格雷戈尔的“异化”与卡夫卡本人对异化思想的深刻体悟,他的强烈孤独感贯穿全篇,而看似荒诞怪异的“人变虫”情节背后,则隐藏着深刻的精神情感体验和社会批判意义。

2.1. 人自身的“异化”

格雷戈尔的变形不仅表现为肉体上的异化,还有精神层面的异化。

首先,在肉体上的“异化”。卡夫卡在《变形记》的开篇就描绘了这样一个荒诞的情境:主人公格雷戈尔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变成甲虫后的他第一时间仍时时刻刻被工作束缚、奴役,他起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班,他想拖动自己甲虫的身体留住秘书主任,想告诉他自己“我并非冥顽不化,我是很愿意工作的;出差旅行是苦差事,但我不出差就无法生活。”卡夫卡平静、客观的讲述了人变虫之后活动的艰难。格雷戈尔的肉体异化后最突出表现之一就是变成虫子之后失去言说的能力,被迫斩断了与外界事物一切联系,“这几乎听不出是他原来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一种好像是来自他身体里面的压制不住的、痛苦的尖叫声,他说出的话只有初时还听得清,紧接着就被一种回声搅乱了,使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听对了没有。”他身上厚厚的虫甲将他与自身之外的人、事、物隔绝,困在只有自己的世界中。变成甲虫的格雷戈尔虽然具有作为人类的意识但丧失了语言能力。“虫形人心”的格雷戈尔外在的生活习性丧失原有的人性后,虫性更为明显,喜欢吃腐烂的食物,在房间里蠕动爬来爬去,分泌出大量恶心的液体,开始逐渐适应甲虫的生活习性。雷戈尔的肉体异化象征着劳动者因长期从事繁重工作而失去人性,沦为资本主义体制下的“劳动工具”。

其次是心理上的“异化”。变成甲虫之后,格雷戈尔无法接受自己的新形态,甚至感到羞愧和自我厌弃。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个体的身份往往与劳动能力和经济价值挂钩。当格雷戈尔失去了工作能力时,他的身份也随之崩塌,此前作为人类身份的存在价值也被残酷的否定。没有工作能力的格雷戈尔认识到自己不能继续承担家庭责任反而成为家人拖累,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从事,要有耐心,要极端体贴家人,使他们比较容易忍受自己在目前的状况下不得已给他们造成的烦恼、难堪。[3]”他不断尝试走出房间,试图重新获得认可,却屡屡受挫。在一次次打击之后,他彻底否定了自己存在于世界上的意义,选择以死亡的方式终结这场噩梦。最终尸体被家人无情的遗弃。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家庭关系被经济利益所侵蚀,家庭成员之间的爱与支持被冷漠和利益关系取代。从上述来看,在他人、身份与自我的三重否定下,格雷戈尔完全疏离自己追求的存在价值,精神上的落空感被无限放大,他的异化过程由此展现得淋漓尽致。

2.2. 社会环境的“异化”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成为资本家压迫下的一种“劳而不获”的活动,而不是人自由、自觉的活动,这就使人与自身劳动之间产生“异化”。尚未变成虫子前的格雷戈尔,是一名旅行推销员,需要辛苦奔波、进行高强度的工作,牺牲自己的自由与幸福,以劳动来养活家人,他的父母、妹妹都需他赚钱供养。在工作中,格雷戈尔并没有获得作为人的尊严和尊重,家人将他视作赚钱的工具、公司的老板同事则把他当作完全的劳动机器,哪怕其仍在生病状态。变成甲虫后的他第一时间仍被工作束缚、奴役,他起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班。格雷戈尔在长期机械工作影响下,即便身为甲虫也依旧无法改变其被奴役的状态。压迫性的劳动让他在身体上和精神上逐渐丧失了人性,而他变成甲虫的荒诞情节,正是对劳动者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遭受异化的极端化象征。异化的劳动令格雷戈尔失去了凭借自由意志生活的权利,丧失了作为人的类特性。

2.3. 人际关系的“异化”

肉体上的异化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则是格雷戈尔作为人,完全被切断了与外界的各种联系,人的特性进一步消失殆尽,人与人之间相异化的关系由此展现的淋漓尽致。变形后的格雷戈尔丧失了语言沟通能力,他既不能建立新的联系,原有的联系也随之破坏。他起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班,但秘书主任的到来又被吓走意味着格雷戈尔失去工作的机会,在资本主义社会,职场关系中的领导只关心员工为什么没有按时上班,为什么没有完成工作量,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导致人际关系出现“异化”,与外在世界联系开始破裂。此时他能建立联系的区域被局限在家里,时间慢慢推移,当他不能为家庭付出,他和父母、妹妹之间这种依靠血缘的天然联系也破灭了,在家庭中,围绕金钱产生一系列的矛盾又导致家人之间产生了“异化”。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的精神世界被物化,情感关系被利益所取代,个体的内心逐渐陷入孤独与焦虑。格雷戈尔的变形象征着劳动者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无力感和价值迷失。正如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成为生存手段,而非自我展现的方式。这种劳动异化导致个体的精神世界逐渐萎缩,最终陷入身份认同的危机和自我否定的境地。

3. 异化的区别和联系:从马克思到卡夫卡

马克思和卡夫卡身处不同的领域,对“异化”这一深刻的社会现象有着不同角度的理解。

3.1. 马克思的异化和卡夫卡异化的区别

马克思和卡夫卡身处不同的领域,对“异化”这一深刻的社会现象有着不同角度的理解。

首先异化的起点不同。马克思强调异化的经济根源,认为资本主义私有制财产关系是异化现象的本质原因。工人与劳动产品、劳动过程、类本质及他人的异化,是资本逻辑下剥削结构的必然结果;卡夫卡则从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切入,通过文学形式揭示异化的具体后果。

其次异化的主体不同。马克思以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劳动者为主体,强调集体性异化,工人作为整体被资本异化成“物”;卡夫卡则以个体为主体,聚焦主人公格雷戈尔“人变虫”的体验,体现在身体的变化导致与社会、家庭关系的断裂,展示了人在现代社会中的孤独和无力感。

另外异化时的表现形式也不同。马克思认为异化体现为物质和关系的物化。“劳动不是自愿的劳动,而是被迫的强制劳动”,异化劳动必然导致关系的异化,人际关系沦为利益交换。而卡夫卡则用身体和身份的断裂来体现异化现象,格雷戈变形后而丧失了个人价值,最终被家庭无情抛弃。

最后在消除异化方面,马克思在《手稿》中指出,私有财产既是异化劳动的产物,也是促成异化劳动的原因。提出必须通过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扬弃”;在卡夫卡的《变形记》中,通过对异化现象的揭示,卡夫卡让读者意识到,个体的真正解放不仅依赖于物质条件的改善,更需要实现精神层面的自我觉醒。但他并未在作品中提供明确的解放路径,这种未解的困境恰恰体现了其文学作品的悲剧性所在。与卡夫卡的文学表达相比,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为人类解放提供了更为清晰的思想方向。

3.2. 马克思的异化和卡夫卡的异化的联系

尽管马克思从政治经济学和哲学角度剖析异化,以社会批判与阶级解放为导向;卡夫卡借助文学叙事展现异化,聚焦个体的荒诞体验和精神困境,二者路径和侧重点大相径庭,但也不能忽视,他们的思想在历史的洪流中有交集。

马克思的《手稿》和卡夫卡的《变形记》都诞生于资本主义矛盾凸显的时期,《变形记》创作于1912年,此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尚未爆发,资本主义世界经济飞速发展,社会上物质主义盛行,在资本主义商品、金钱的控制下,人逐渐丧失人性,产生异化。科学水平的提高和经济的发展推动社会发生巨变,人的存在形式、存在意义随之发生改变。格雷戈尔的经历并非只是社会中的个例,而是社会存在的普遍性现象。“孤独”从来都不只属于他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个时代的情感体验;《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诞生于十九世纪中叶,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的发展促使马克思必须对当时的社会状况做出客观分析,三大工人运动的发生凸显出资本主义导致的现代社会弊端,要求必须对其作出客观准确的分析。

4. 异化的当代意义

二者异化观共同提示:在被异化的社会中,要实现个体的真正解放,正如马克思所言,既需要在物质层面上变革生产关系,更需要在精神层面上实现人的觉醒与自我复归。这种双重解放,既是马克思主义异化理论的核心要义,也是解决现代社会异化问题的关键路径。在当今社会,重新构建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关系和价值体系,依然是亟待思考的重要议题。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资本对劳动者的要求逐渐从单纯的体力劳动转向注意力与精神力的消耗。在“996”工作制的讨论中,一些学者提出了“数字劳动”的概念,指出程序员等智力劳动者的精神层面劳动强度极大。尤其是在科技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移动端技术的普及打破了传统的工作时间与空间界限,导致工作与生活的界限日益模糊。程序员们在反对“996”工作制的运动中高呼“我生来不是为了工作,我还要有生活”,这反映出技术工具被资本利用后,进一步加深了对个人自由意志和发展空间的压制。由此可见,人们面临的“异化”处境在现代社会中更加严峻。理解异化能让我们反思经济发展模式,推动企业改善劳动环境,发展新兴产业,让劳动者能在工作中实现自我价值。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社交媒体的普及带来社交异化。人们在虚拟世界中过度关注点赞、粉丝数量,真情实感地交流被数据量化。有人精心打造网络人设,却在现实社交中变得孤僻冷漠。异化理论提醒我们要重视人际关系质量,警惕社交媒体对真情实感的侵蚀,鼓励人们回归面对面交流,构建和谐、真实的社交环境,增强社会凝聚力。

消费主义盛行导致精神异化,人们被物欲裹挟,将幸福等同于物质占有。异化促使我们反思内心需求,明白物质并非幸福的唯一源泉,鼓励追求精神富足,培养艺术、哲学等兴趣爱好,丰富内心世界,提升精神境界,让人们在消费主义泛滥中保持清醒,找到真正的自我和生活意义。

5. 结语

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异化劳动理论和卡夫卡《变形记》文本的结合分析,指出二者在理解异化时的异同,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异化的多重维度及其对个体精神世界的深刻影响。为了克服这一困境,需要在物质和精神层面进行双重解放,重新构建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关系和价值体系,实现个体的自我实现和社会的全面解放。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和社会的不断发展异化现象在现代社会中仍然广泛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呈现出新的形态,因此,我们需要继续深入研究和探讨异化现象,寻找消除异化的途径和方法。这不仅是理论上的思考,更是时代赋予的实践任务。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 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4。
[2] 周嘉昕.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历史、档案和理论[J]. 晋阳学刊, 2019(4): 68.
[3] 弗兰茨·卡夫卡. 城堡变形记[M]. 高年生, 谢莹莹, 译.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1.
[4] 叶廷芳. 论卡夫卡[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8: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