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随着中国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加快了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但也催生了诸多新的社会问题。流动儿童作为进城务工人员随迁子女的重要组成部分,面临适应城市生活的诸多挑战,包括教育资源获取不足、人际交往限制以及心理与社会归属感缺失等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发布的《加强流动儿童关爱保护行动方案》显示,截至2020年,中国流动儿童数量达7109万,占全国儿童总数的23.86%,这一庞大群体在城市融入中的困境日益受到关注[1]。
从社会支持理论的视角来看,流动儿童的城市融入状况不仅取决于自身的适应能力,还受到家庭支持、同伴关系以及社区资源等多重因素的影响。然而,由于城乡二元结构及社会资源分配不均,这一群体在城市中难以获得足够的社会支持,例如缺乏广泛的友谊网络和心理支持,导致其在人际交往中更容易产生疏离感与自卑感。此外,现有的社会服务和政策实践往往忽略了对流动儿童文化背景与需求的深度理解,缺乏系统性和持续性的干预机制[2]。
2. 研究目的
流动儿童的城市社会融入问题是当前社会转型过程中亟待解决的挑战之一。近年来,随着城市化加速推进,流动儿童在教育、社会交往和心理适应等方面的困境日益显现。这不仅影响到流动儿童个体的发展,也对社会公平和城市和谐带来了深远影响。本研究旨在基于社会支持理论,探讨社会工作介入流动儿童城市融入的有效路径,为相关实践与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具体而言,本研究希望通过分析流动儿童在城市社会中的主要融入障碍,揭示其社会支持网络的缺陷和需求,深入理解社会支持对流动儿童心理健康及社会适应的促进作用。同时,结合社会工作的专业视角,探索如何通过服务模式创新、资源整合和政策倡导,提升流动儿童在教育机会、城市融入和归属感等方面的获得感。
3. 研究意义
3.1. 现实意义
流动儿童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社会广泛关注的焦点,特别是近年来我国政府逐步提高对未成年儿童生理、心理发展的重视,如我国在2003年9月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做好进城务工就业农民子女业务教育工作意见的通知》就提出:按照“以流入地政府为主,以全日制公办中小学为主”的原则,解决流动儿童接受义务教育的问题,农民工子女入公办学校与当地学生一视同仁,不得收取赞助费以及借读费。政府政策的颁布初衷是为了更好地促进流动儿童身心的发展,但当政策在现实的执行过程中,却会遇到许多始料不及的阻力与挑战。因此,针对流动儿童当前社会支持网络的问题,社会工作以“助人自助”的理念为基础,采用专业的方法与技巧,运用社会支持网络理论,通过资源的收集与整合来建立以及完善其在城市中的新的社会支持网络[3]。
3.2. 专业意义
近年来,社会工作领域关于流动儿童的研究逐渐增多,但关于流动儿童社会支持网络建设以及流动儿童城市社会融入的文献仍较少,而作为一门以实践为本的学科,社会工作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进而填补该领域的空白。
首先,社会工作可以通过理论指导实践,通过未来更多从事流动儿童服务的社会工作者提供实践借鉴,提升专业服务的有效性。其次,实践经验反过来也可以为理论研究提供现实依据,丰富我国关于流动儿童社会支持网络的相关研究,弥补该领域现有理论的不足。此外,流动儿童的问题不仅局限于社会支持网络层面,社会工作希望通过介入和实践,引导专业学者进行更深度的思考,推动流动儿童问题的系统性解决。最后,社会工作在新时代应发挥更积极的作用,通过持续的实践探索,不仅提升专业的影响力,也促进社会大众对社会工作的认可。
4. 概念界定与理论基础
4.1. 基本概念界定
4.1.1. 流动儿童
流动儿童即流动人口的随迁子女,特指年龄在15周岁以下的适龄儿童。若从户籍制度出发,流动儿童则是指居住、学习、生活地与原籍不一致的儿童。流动儿童的概念是伴随着流动人口的出现而出现的,流动人口又可分为流出人口与流入人口。本文所提到的流动儿童更倾向是随着前者的流出而出现的一类群体,他们跟随自己的上一代进入到城市中来,受城乡二元体制结构的影响,处在一种边缘地位的群体。
4.1.2. 社会融入
社会融入指从个人的微观层面上不同个体、不同群体之间的,以及主流与非主流文化之间的互相适配的过程,正常的社会融入最终可以达到社会和谐、城市稳定的目标。流动儿童处于青少年阶段,存在敏感、叛逆等特点,在此基础上,他们跟随自己在外务工的父母进入陌生的城市中来,在一定程度上也冲击了他们过去在旧环境中的社会化进程。
涂尔干在研究社会在不同发展阶段如何保持社会凝聚力的过程中强调社会整合必须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建立,而且要以集体意识、共同价值和持续合作为本[4]。也有学者认为社会融入是一种不对等的文化以及行为的主从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城市的文化与价值占据主导地位,反观社会融合这两个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内里所包含的意义却相差甚远。社会融合代表的更多的是一种无论哪一方的力量更强大,在融合的这个过程中,大家是一种平等互惠的关系,可以形成城市文化与流动人口自身所带来的文化的交相辉映,并最终形成共生的关系。我国关于流动儿童社会融入的研究起步较晚,目前主要还是参照西方的理论与研究脉络。
综合分析当下有关社会融入的研究,不同的中国学者有不同的观点,杨菊华提出的直线型社会融入是当下主流的观点,她认为经济整合、行为适应、身份认同和文化接纳之间存在着层级以及先后次序的关系,他们是层层递进的,并且先后顺序有着严格的标准[5]。而本文中的社会融入则特指农村的流动儿童从农村迁入城市中生活和学习,他们需要适应城市的环境以及各个方面,尝试在城市中形成自己新的“圈子”,因此他们的这种融入过程也可以被称作城市社会融入。
4.2. 理论基础
4.2.1. 社会支持理论
Cobb认为,社会支持是具有相似价值观的群体长期互动的结果。在这种互动过程中,个体能够信任这些群体成员,并从他们那里获得帮助、鼓励和反馈,Cassel则指出,社会支持的来源多种多样,既包括政府、社会组织等正式社会支持,也涵盖亲戚、朋友、同事等非正式社会支持[6]。此外,个人会将早期的亲子关系模式泛化至更广泛的社会环境,这种初始关系成为其建立信任感和安全感的基础。本文所讨论的社会支持由正式社会支持网络和非正式社会支持网络共同构成,旨在为流动儿童提供精神关怀和物质帮助。
4.2.2. 社会融合理论
社会融合理论则更强调儿童与城市环境间的互动,这种互动需要突破制度、经济以及文化三重壁垒具体来讲,制度层面主要是当下户籍政策以及教育准入限制形成的结构性排斥;经济层面主要是指家庭的经济资本决定儿童与社区的隔离程度,经济状况越低的家庭其社会融入度越低,形成“经济孤岛效应”;文化融合则是当来自其他城市农村地区的儿童进入到一个新城市后,会因为方言差异以及城乡价值观的冲突产生社交回避的现象,影响其正常的社会融入。
4.2.3. 韧性理论
传统社会工作理论认为,韧性是个体或者机构在面对危机情境,应对危机、适应危机、提升韧性的意识和能力,韧性理论又可称为抗逆力理论,本文将运用韧性理论聚焦于流动儿童在逆境中的适应能力,包括提高个体韧性、家庭韧性以及社区韧性的能力。
本文将以社会支持理论为基础,融合社会融合理论与韧性理论,分析流动儿童在进入城市后所能获得的正式与非正式社会支持。社会支持网络层面,我们将从正式支持与非正式支持两个层面双向切入,剖析流动儿童在城市中的资源获取路径以及缺口;在社会融合层面,我们希望突破制度、经济以及文化这三重壁垒;最后韧性提升层面,我们希望通过个体抗逆力训练、家庭代际支持强化以及社区资源韧性建设,形成持续发展的内生动力。
5. 研究方法
5.1. 文献研究法
文献研究法是一种定量研究方法,本文主要通过图书馆书籍以及资源库搜集与查询国内外现有的相关研究成果,了解国内外关于流动儿童城市社会融入以及社会支持网络建立的相关研究现状,为本次研究提供充分的知识储备基础。
5.2. 问卷调查法
问卷调查法是定量研究中常用的一种调查方法,即通过依托问卷,针对取自某种社会群体的样本收集资料,并通过系统的统计与分析来认识其特征。其形式是精心设计的问题表格,其用途是用来测量被调查群体的行为、态度和状态特征。笔者选取了C社区进行调查,共发放30份问卷,按照分层抽样的方法,调查C社区流动儿童对于社区管理、社区建设的发展情况,并将调查结果融入本研究中。
6. 当前流动儿童社会支持现状
6.1. 非正式社会支持方面
6.1.1. 家庭支持缺位,缺乏来自父母的关怀
家庭对儿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家庭作为一个系统,同样也是儿童最初进行社会化的场所,家庭中父母的文化素质、生活习惯、关系都会对孩子产生影响。父母作为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对孩子价值观的形成、行为习惯的引导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对于儿童来说一个健康、和谐的家庭环境以及家庭氛围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
而流动儿童的父母因初到城市中立足,迫于城市中高昂租金的压力,只能先在城中村安家,而城中村无法为他们提供优质的学习、社交、娱乐条件。与此同时,父母因忙于生计,缺乏时间以及精力陪伴以及教育孩子,忽视了孩子的精神健康发展,有些父母虽然有教育孩子的意愿,但受限于自身文化水平过低,无法为孩子提供较好的辅导。还有些特殊的流动家庭,他们可以为孩子提供帮助的能力更弱。综上,流动儿童虽然进入了城市,但是其所受到的教育与指导水平仍较低,当他们与城市儿童相对比时,可能更容易产生自卑、厌学、烦躁的情绪[7]。
6.1.2. 同辈群体同质性过高,无法扩大自己的城市社交圈
同辈群体,即由一些与自己年龄、兴趣、志向、性格相仿的人所构成的群体,又可称为“小圈子”,大部分离开农村的流动儿童在农村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这种“小圈子”满足了农村儿童心理、情感的需求,成为其培养社会角色、掌握行为规范的一种重要方式,也使他们获得了归属感与认同感,一个良好的同辈群体有助于他们社会支持体系的建立。
而进入城市后,大部分的流动儿童要么因与之前的圈子断开而处于一段社交的真空期,要么会逐渐地趋向于与自己本社区(多半是城中村)中的儿童交往。只有极少数进入城市中上学的流动儿童会与城市儿童建立起社交关系。长此以往,同辈群体趋于同质化,身边的朋友多是与自身一样来自农村,或与自己住在同一社区的儿童。这只会将流动儿童的视野局限于社区中,也更不利于流动儿童的城市融入[8]。
6.2. 正式社会支持方面
6.2.1. 学校支持力度不足,教师教育能力欠缺
学校作为儿童社会化的第二个场所,儿童在接受初高等教育阶段,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学校中度过的。学校一方面承担向流动儿童传授知识的功能,同时也承担帮助流动儿童形成正确价值观,培养其良好道德观念和行为习惯的行为。虽然目前大部分流动儿童在政府的帮助下可以顺利地进入学校接受教育,但这些学校大部分为民办学校,与公办学校相比在教学水平、基础设施、学生管理等层面还存在着较多不足。同时,目前有很多城市中的老师进入到这类学校进行工作,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可以平等地看待这些来自农村的孩子,存在对农村孩子的刻板印象,而流动儿童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尊意识的增强,需要获得被尊重的需要,如果他们长期处在一种被他人歧视、漠视、忽略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获得城市归属感[8]。
6.2.2. 社区基础设施落后、治安水平低、社区支持不足
上文所提到的流动儿童多跟随父母生活于城中村中,而他们的父母平日多忙于生计,他们在放学后,大多会选择在社区中游荡。目前,大部分城中村的基础设施较为落后,缺乏相关文体活动场所,无法满足流动儿童的需求,社区支持系统十分薄弱,因此他们转而会去寻找更好玩的事物。城中村泛滥存在的网吧成了他们的“乐园”,同时,城中村的治安水平非常的低下,很多犯罪团伙盘踞于此,斗殴、盗窃事件时有发生,而处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阶段的流动儿童若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社区环境中,他们的身心健康发展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8]。
6.2.3. 政府作为社会政策制定者和实施者的角色意识亟须加强
尽管作为社会政策制定者的政府已经出台了多部有关保障流动儿童权利的文件与规定,但是面对流动儿童日益增长的问题以及需求政府还应该不断收集流动儿童的信息,评估流动儿童当下面临的问题和需要,以一种更加积极的态度接纳和帮助这类特殊群体。并且,政府作为政策的实施者,在项目和政策落地的过程中,也应该出台相应的监管机制,不能让政策只浮于空中,或本来设想十分美好的政策却在实施开展时变了“味儿”。同时,目前政府更多地是从宏观层面思考与解决问题,而对流动儿童微观层面的成长需求关注较少,流动儿童未能获得比较完善的来自政府部门的正式支持。
7. 社会支持理论视角下社会工作改善流动儿童社会支持网络的对策
7.1. 非正式层面
7.1.1. 发展双向互动的亲子关系,培养父母正确的育儿观
能为流动儿童提供最长久与最有效帮助的当数其基于血缘关系的家庭支持网络,因此社会工作应重视修补与缓和流动儿童与其父母的关系,发展良好的双向亲子关系,能够有效减少家庭冲突事件的发生,同时良好的亲子关系也有利于形成正向积极的代际支持,增强家庭动态调试能力,曾经有一组调研数据显示,每周进行3次以上深度沟通的家庭,儿童心理弹性值高出均值1.5个标准。也要引导父母形成正确的教育观,不能因工作与生计的忙碌而忽视儿童在教育、娱乐、心理、社交层面的需要。社会工作者通过招募动员与孩子在相处上有问题的家长组成教育小组,以此向家长传授正确的教育观念与方式,鼓励家长之间经验分享以及互帮互助,在小组内形成互帮互助的氛围[9]。
7.1.2. 扩大流动儿童交际圈,广交友、交好友
社会工作者应该坚持以流动儿童的社交需求为导向,强化同辈群体之间的相互影响,构建起同辈群体间的社会支持网络,社会工作者可以在社区中招募有相同社交问题的儿童,将他们组织起来,以教育、支持小组的形式,定期开展小组活动,鼓励他们在小组中抚慰彼此的情绪,相互之间学习正确的社交技巧,在这种正向的“群体压力”影响下,改善流动儿童的社交现状,满足他们社会交往的需要。还可以组织“文化交换日”活动让城乡儿童互访家庭并完成“文化任务卡”以此来缓解城乡文化冲突群体间的矛盾。通过学习与同辈群体间的交往方式,有利于他们更好地与社会上的其他人群开展交往,不断扩大他们个人的社会支持网络与社交圈,更顺利地进行城市融入[10]。
7.1.3. 动员多方社会力量参与,特别是志愿者队伍的建设
美国政府在动员社会多方力量参与上做得非常出色,特别是近年来“流动学生教育计划”(Migrant Education Program,简称MEP),这项计划旨在关注流动儿童的教育、医疗、娱乐、文化习俗等多方面的问题,且已经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11]。近年来,社会上的一些非营利性与非政府性组织力量(NGO)不断壮大,在社会工作的统筹协调下,这些组织在关怀和帮助流动儿童群体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受到社会大众的广泛关注。作为协调者,社会工作将这些分散的“点”串联成线,最终组织成一张庞大的“网”,为流动儿童提供有力的支持与保障[12]。
由于当前社会工作机构进行的服务多为项目制的短期服务,服务的持续性不足,社会上志愿者的力量在此时便凸显了出来,社会工作者应重视志愿者队伍的建设,在招募志愿者时还需要考虑其是否具有专业背景、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参与服务、是否打心底地想为社区中的流动儿童提供帮扶,打造一个优秀可靠的志愿者队伍。社会工作督导也应定期为他们开展督导活动,一方面缓解他们在提供志愿服务时的不良情绪,另一方面为他们提供训练,增强他们志愿服务的能力,提高志愿服务活动的正规性,评估他们过去开展的活动,反思自身的不足。最后,还需制定合适的奖惩机制,提高志愿者的积极性[13]。
7.2. 正式层面
7.2.1. 提升农民工子女学校办学水平,引入驻校社工的参与
公办学校和打工子女学校是大部分流动儿童在进入城市后面临的学校选择,大部分流动儿童家庭会选择后者,此时更多地需要政府引导打工子女学校的规范化发展,投入更多的资金支持,出台有利于其发展的相关优惠政策[14]。注重“硬件”与“软件”两手抓,既要完善校园的硬件基础设施,又要提升学校师资队伍的水平,定期对教师进行培训,考察教师的师资、师德,提高办学质量,允许民办学校凭流动儿童入学数兑换财政补贴,引入第三方评估,提高办学的制度韧性。
“驻校社工”是指长期驻扎在学校中的社会工作者,与老师不同,他们为学生提供的更多的是心理与情绪上的疏导,通过开设心理咨询室,秉持尊重、真诚的原则耐心为那些出现消极情绪的学生提供心理疏导服务。驻校社工可以按年龄段设计干预方案,例如针对3~6岁学龄前儿童可以开展“亲子共读营”,通过阅读绘本促进语言的发展;针对7~12岁的小学生可以实施“城市探索者”项目,组织儿童进行城市资源图的绘制;针对13~15岁的初中生可以开设“抗逆力工作坊”,采用情景模拟的方式来应对校园歧视。驻校社工还可以定期开展小组活动,招募其他学校的城市儿童与本校流动儿童一起参与,在活动中强化二者之间的联系,不仅有利于让城市儿童更多地了解这些流动儿童,改变过去对他们的刻板印象,而且有利于流动儿童学习如何与城市中的儿童交往,一步一步地消除他们在与城市儿童交往时心中的焦虑感与自卑感。驻校社工还可以成为家长与学校间沟通的桥梁,既可以帮助家长了解孩子在学校的情况,并为他们提出一些建议,又可以帮助家长们向学校反映诉求,润滑家长与学校间的关系[15]。
7.2.2. 链接多方资源主体,为社区发展提质、提速、增效
针对社区基础设施少以及基础设施质量低等特点,社会工作者可以链接多方主体,整合多方资源,一方面,可以呼吁政府增加对儿童所在社区的资金投入,例如成都某社区通过获得地方财政支持,设立儿童活动中心,使流动儿童社区参与率大大提升;另一方面,可以设置儿童服务专项基金,增加机构月度捐赠的资金收入,还可以加大对当下流动儿童所在社区基本情况的宣传,让更多的社会主体了解到资源的获取以及运用对于解决社区中流动儿童问题,优化流动儿童所在社区环境的作用,鼓励他们投入一定的资金以及资源到社区中来。通过链接多方主体,可以拓宽项目经费的来源,确保项目的长期发展以及可持续性[15]。同时,针对流动儿童家庭社区参与意识弱、积极性不高等问题,与社区两委协商,建立弹性居住证制度,将社区志愿服务时长纳入积分,激励家庭参与社区治理。
7.2.3. 政府聚焦流动儿童所需,转变服务理念与方式
社会工作者应积极发挥政策倡导者的角色,一方面,社会工作者在社区一线开展工作,可以直观地了解到流动儿童的问题和需求,并将政策中的不足之处反馈给政府,助力政策的优化与完善;另一方面,社会工作者与政府部门联系紧密,在政府出台相关政策时,可以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向流动儿童及其家庭宣传、普及,提高他们对政策的理解,增强其作为社区“主人翁”的意识,提升他们对于城市和社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16]。
同时政府部门应改变过去单一的购买服务拨付方式,为流动儿童设立专项资金。同时在当下基层社工站遍地开花的背景下,应在流动儿童较为集中的地区设立社工站,以弥补过去短期项目制服务连续性不足的缺陷。在党组织的领导下,社工站应吸纳更多专业社工人才,通过提高薪资待遇,优化晋升机制为社工提供稳定的职业发展空间,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施展他们的才干。此外,政府还应健全对社工站的监督考评机制,确保社工站在规范化、专业化的道路上良性运行。
8. 结论
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的结果显示,虽然当前我国流动人口的跨省流动速率虽然有所下降,但是流动人口的跨省流动数量仍然是上升趋势,因此,我们可以预测未来流动儿童的数量也依然会持续增加。而在我国现行的二元体制下,如何更好地构建流动儿童的社会支持网络以及如何提高他们的城市融入度也必将是未来我们要讨论与解决的问题,完善与构建流动儿童在城市中的社会支持网络,不是一个专业,一门学科,一个机构就可以做到的事,其需要我们社会各方力量的共同参与,为流动儿童搭建一个完整的社会支持网络平台。
那么如何更好地为流动儿童搭建一个社会支持网络平台,同时在平台中为他们打造完善的社会支持网络呢?笔者通过这段时间大量地查阅文献资料,同时询问已经在社工机构实习的同学了解到通过社会工作的介入流动儿童可以得到更多来自社区、社会以及政府的帮助。社会工作的介入在其中发挥了统筹协调的作用,但目前这个支持网络的主导者仍然是政府。我们注重以家庭为中心,爱心企业、非政府组织等第三力量为辅共同为流动儿童社会支持网络的搭建贡献力量。面对当下的新形势与新发展下基层社会工作站作为新兴力量,可以为流动儿童提供更加专业与持久的服务,但正如我上文所说,只有我们充分调动社会各界的力量,将各方力量拧成一股绳,才能更好地建立流动儿童社会支持体系。促进他们更深层次的城市社会融入[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