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孙子兵法》,这部由春秋末期军事家孙武撰著的兵学典籍,不仅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军事理论专著,更被公认为世界军事思想史的开山之作。其“上兵伐谋”“知己知彼”等战略思想超越时空界限,至今仍深刻影响着全球军事、商业及文化领域。历经两千余年传承,《孙子兵法》已从区域性战争哲学升华为人类共同文化遗产。各语种译本的传播轨迹与接受效应研究,已然成为跨文化传播领域的重要课题。
章国军从哈罗德布鲁姆的“误读”理论引入《孙子兵法》复译,结合翻译研究主导范式的嬗变,研究《孙子兵法》不同译者间的影响关系[1];如屠国元、吴莎对跨越百年、拥有33种译本的《孙子兵法》英译历程进行了全面的历时性描写,并概括出该过程的发展脉络[2]。裘禾敏分析了四个《孙子兵法》英语全译本,多视角探讨《孙子兵法》英译脉络,从译者的翻译目的、价值取向、翻译策略及其对《孙子兵法》的总体认识角度,分析不同译本在不同历史时期所呈现出的错综复杂的翻译现象,从历时与共时的维度比较、分析译本在译入语社会的接受、传播、影响等[3]。罗天以《孙子兵法》翟林奈译本为个案,研究军事典籍英译初期的中西文化聚合现象[4]。吴莎采用协同理论定性分析了《孙子兵法》英译中“天”的译名选择[5]。学者们从各个角度对《孙子兵法》英译展开研究,但现有成果仍存在以下局限:一是译本选择集中于翟林奈、格里菲斯等经典权威译本(如翟译本长期占据学术主导地位),对新兴译本关注不足;二是研究焦点过度聚焦于“阴阳”“道”等文化负载词及军事术语的翻译策略,对数词等微观语言单位的语义再现机制缺乏探索。
《孙子兵法》中数词占比较大,本文将关注蒲华杰英译本如何实现数词在不同语境中的再现,是否准确传递了原作的军事内涵及背后的文化体现。本文选取蒲华杰英译本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数词在跨文化语境中的语义再现,揭示兵学智慧,为国际读者提供对于兵学典籍的兼具学术严谨性与文化可读性的认知桥梁。
2. 数词的语义再现
《孙子兵法》总字数有六千余字,但数词出现共有120处,足以说明数词出现频率之高。因此对数词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对《孙子兵法》文本的解读和要义的领悟。数词的合理分类是数词语义再现的重要前提,汉语词类划分问题是汉语语法研究领域的“老大难”,究其原因,无论是理论层面还是实践层面,汉语词汇均存在明显特殊性与复杂性。因此,最终的词类划分结果往往不是一种贯彻始终的严密的逻辑分类的产物,而是各种分类体系的调和[6]。
贺凯达基于模糊语义学模糊数字理论将《孙子兵法》数字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精确数字,表示顺序、列举、数词动词化等含义精确的数词。二类是模糊数字,表示含义边界不明确的数词。并基于模糊数字的修辞功能,将其分为四类,一是基数词“三”、“百”、“千”等虚化表示多或是少,用来表示夸张。如“千驷”“千乘”“千金”都是虚数,表示多。二是“三”、“九”构成特定词组,表示借代。如“三军”“九天”“九地”等,是模糊数词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三是基数词表示概数。如“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中的“十”和“五”意思是十倍和五倍。四是用大小数字进行对比,这类数词是模糊数词中出现次数最少的[7]。本文认为该划分体系较为合理,将从该分类展开对于《孙子兵法》蒲华杰英译本的数词语义再现研究。
(一) 模糊数词的语义再现
模糊数词作为一种在语言表达中不表示精确数量,而是传达大概、近似概念的数词,其背后往往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黎千驹在《模糊语义学导论》中就曾明确指出,模糊数字通常是由精确数字转化而来[8]。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模糊数词体现出独特的表意功能,不同文化背景下,其内涵也有所差异。余富斌在研究中深入探讨了模糊语言与翻译的三大关系,即“以虚对实、以虚对虚、以实对虚”[9]。在翻译过程中,“虚”通常指模糊的表达,“实”指精确的表述。“以虚对实”就是用模糊的语言去翻译原文中精确的内容。“以虚对虚”指在源语和译语中都使用模糊语言进行对等的翻译转换。当源语中的模糊表达在译语中有对应的模糊表达形式时,就可以采用这种方式。“以实对虚”即用精确的语言去翻译原文中模糊的内容。有时候,源语中的模糊表达在特定的语境下可以或需要在译语中用精确的内容来表达,以达到特定的翻译目的。
鉴于此,下文将依据模糊数词在《孙子兵法》中的分类,深入分析蒲华杰对模糊数词语义的再现情况。
一是模糊数词表示夸张。
对于表夸张的模糊数词而言,仅仅通过译作的文字描述并不能完整诠释其真正意义,重要的是读者自身是否可以领悟,而以实对虚的译法,给读者以真切感受,实现跨文化交流的目的。
例1:
原文: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谋攻篇)
译文:Thus we may say that if you know yourself and know your enemy, you will gain victory a hundred times out of a hundred. (P31)
陈曦注解的原文“百战不殆”意思为那么每次作战都不会有危险[10]。“百战”字面指“一百次战斗”,但并非实指具体次数,而是以夸张手法强调反复实战中的不败。中文“百”常作虚数,象征“多”与“全”,如“百折不挠”“百发百中”,体现对军事智慧的高度凝练。蒲华杰译本中将“百”当作实数来直译为一百次,而非每一次。通过“a hundred times”对应“百战”,直观传递“多次战斗”的频率概念,符合西方读者对数字象征性的理解(如英语中“hundred times”亦表夸张) [11]。这种直译强调绝对性,“out of a hundred”以概率形式强化“百战百胜”的必然性,突出“知己知彼”的实践效果。然而此译法也有待改进,其致使语义重心从“不陷于危殆”(not in peril)转向了“百战百胜”,这是一种语义上的增译和偏移。
例2:
原文: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作战篇)
译文:Let us consider an army of 1000 attack chariots, 1000 heavy chariots and 100,000 armoured troops, all provisioned for a campaign of 1000 li. Allowing for expenses at headquarters and the front, the entertainment of allies and guests, the cost of glue and lacquer for maintenance and the manufacture of chariots and armour, an army of 100,000 men will require a daily expenditure of 1000 jin. (P19)
《孙子兵法》蒲华杰英译本通过直译对“千驷”“千乘”“十万”等军事量化参数实施源语数词符号的语义等值转换(如“千驷”译为“1000 chariots”),在目的语系统中完整保留了春秋时期战备体系的三大核心维度——战车建制规模、兵力部署数量及战略后勤需求。这种直译法,成功激活了西方读者对中国古代“军赋制度”与“战争经济学”的认知,使抽象兵法原则具象化为可量化的战略资源配置模型,有效消解了军事典籍中数字符码的阐释壁垒。
通过上述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在模糊数词表示夸张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以实对虚。
二是模糊数词表示借代。
对于表借代的模糊数词而言,若可在译语中直接找到与原文相对应的词汇或句子等语言成分,则可采用以虚对虚译法。因为以虚对虚译法可直接完成原文到译文的转换,无需其他复杂处理,可保留原文的风格和韵味,更加符合目标受众的认知习惯易于理解。
例1:
原文: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谋攻篇)
译文:If they see the army confused and discomfited, the lesser lords and princes will take advantage and begin to cause trouble. (P31)
“三军”在春秋时期指周代诸侯国军队的编制单位,通常分为上、中、下三军(如晋国称中军、上军、下军,楚国称左、中、右军),后演变为泛指全军。其核心在于层级分明的军事指挥体系,强调不同职能部队的协作与统一。“三军”一词在《孙子兵法》中出现次数很多。原文常用“三军”这一模糊数词指代整个军队。蒲华杰译本采用意译方法,没有将“三”直译出来,将“三军”译为“the army”,避免直译“three armies”可能引发的歧义,西方读者误认为三军是指三个独立的军队。这样的译法更符合英语读者对军事体系的认知。
例2:
原文: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势篇)
译文:They constantly renew themselves like the cycle of the Four Seasons. (P49)
原文意思为:死亡了又重生,就像春夏秋冬四季的更替。该句源自杜佑的“四时更王,兴而复废”,是用来比喻奇正变化的,说明奇正相变如同自然界的四时更替一样,是一种不断循环、变化的现象。“四时”这一模糊数词不仅仅指代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轮回,更是用来借代在战略语境中被虚化为无限循环的时间符号,与事物的循环更新相关。蒲华杰译本将“四时”译为“the cycle of the Four Seasons”,译文传达出了原文中与自然规律相关的文化意义。就像四季不断更替一样,事物死亡后又重生也是一种循环往复的过程。这种翻译有助于西方读者理解中国文化中关于事物发展循环的观念,尽管西方文化中也有类似的四季概念,但在中国文化语境下,“四时”还常常与阴阳五行学说、农事活动、哲学思想等相联系,译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成为开启西方读者了解这些相关文化内涵的窗口。
通过上述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在模糊数词表示借代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意译的翻译方法,以虚对虚。
三是模糊数词表示概数。
对于表概数的模糊数词而言,以实对虚译法能够精准地明确模糊数词所蕴含的具体所指,通过对原文语义的深入剖析和语境的准确把握,将模糊的表述转化为确切的信息,从而为译语读者提供更为清晰、准确的语义内容。蒲华杰译本采用以实对虚的译法可使西方读者领略到蕴藏在此种军事策略背后的军事智慧。
例1:
原文: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谋攻篇)
译文:Thus, when deploying your troops, if you outnumber the enemy ten to one, surround him; five to one, attack him; two to one, split him. If forces are equal, engage him in open battle; if you in turn are slightly outnumbered, evade his advances; if you are heavily outnumbered, withdraw completely. A smaller force, no matter how determined, will always succumb to a larger one. (P29)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意思为兵力十倍于敌军就包围它,兵力五倍于敌军就进攻它,兵力两倍于敌军就分散敌人兵力。我国著名军事理论家郭化若认为“十”是极言其多,并非具体的规定,在此指拥有数量上绝对优势的兵力,“倍”指自己的兵力多于敌人一倍。“十”“五”“倍”中的数词并非精确数学比例,而是体现战略态势的相对概念。也就是说“十”指代的是十倍左右绝对优势的兵力,“五”象征的为五倍左右的压倒性力量,这种模糊性源于军事行动中动态博弈的特性。尽管数字在不同文化中可能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但在军事领域,数字所代表的数量对比关系是普遍被理解的。蒲华杰译文采用直译的方式,将“十”“五”“倍”直接译为“ten to one”“five to one”“two to one”,符合西方读者的认知习惯,使他们能够轻松理解原文所传达的军事战略思想,以此界定兵力对比下的战术选择。
例2:
原文: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军争篇)
译文:Equally to be considered is that if you order the men on forced marches with their armour rolled in their packs, moving night and day without rest to double the distance covered, then a march of 100 li to seize an advantage will result in the capture of the commanders of all three divisions. The stronger men will surge ahead and the weaker ones fall to the rear, and only a tenth of your strength will actually reach the destination on time. (P73)
原文意思为因此卷起盔甲,急速行进,日夜兼程,不停下休息,走上一百里去争夺利益,那么上、中、下三军的主帅就会被擒获,士卒中的强健者走在前面,疲弱者落后掉队,这种情况下的规律是只有十分之一的士卒能到达会战地点。“十一”在此处并非精准的士兵数量的十分之一,而是士兵数量的十分之一左右。蒲华杰译文通过直译“十一”为“a tenth”的表述,使西方读者能够迅速理解在这种高强度行军争利的情况下,由于士兵体力差异等因素导致的兵力损耗情况,与原文所体现的军事战略思想相契合,有助于他们把握中国古代军事思想中关于行军作战的精妙之处。
通过上述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在模糊数词表示概数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以实对虚。这种译法不仅传递了原文的军事思想内涵,更使得西方读者能够跨越文化和语言的障碍,与古代中国军事思想家的智慧进行有效的对话与交流,为跨文化军事理论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与借鉴。
四是模糊数词表示对比。
对于表对比的模糊数词而言,采用以实对虚译法可取得更佳表达效果。以实对虚译法通过将模糊的对比关系转化为相对明确的语义表达,符合读者的认知习惯,降低了读者理解原文的认知负担,使他们能够更加流畅地接收和解读文本信息。
例1:
原文: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用间篇)
译文:When you leave an army 100,000 strong and set out on a campaign of 1000 li, the combined cost to the people and the public exchequer will be 1000 jin per day. There will be widespread disruption at home and abroad, people will fall exhausted at the roadside and as many as 700,000 families will be unable to do their daily work. Spending years in stalemated campaigning, which could be settled in one day’s decisive battle, because you are too miserly to lay out 1000 silver pieces in rewards to discover the enemy’s circumstances: this is inhumane in the extreme. It is not the behaviour of a leader of the people, nor of a true prop to the ruler or a master of victory. (P149)
“兴师十万”译为“an army 100,000”,“千里”译为“1000 li”,“千金”译为“1000 jin”,“七十万家”译为“700,000 families”,“数年”译为“years”,“一日”译为“one day”,“百金”译为“1000 silver pieces”,蒲华杰译本将这些模糊数词一一译出,完美再现了原文“十万”、“千金”、“数年”等大数字和“一日”、“百金”小数字的对比效果,可使西方读者了解到战争经济消耗巨大及其对社会民生造成的影响。
例2:
原文: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虚实篇)
译文:If you are a single unit but the enemy is divided into ten, then the odds are ten to one in your favour at any given point. (61)
原文意思为我军的兵力集中而形成一个合力,敌人的兵力却分散为十,所以就等于是用十倍的兵力攻击敌人,这样我方兵力多而敌人兵力少。蒲华杰译本采用直译法,将“十攻其一”译为“ten to one”,彰显出敌方兵力分散的劣势及我方兵力集中的优势,能够让西方读者更加直观地感受到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以及由此产生的战略态势,从而更好地领悟到中国古代军事智慧。
通过上述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在模糊数词表示对比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以实对虚。
(二) 精确数词的语义再现
精确数词通过具体数值量化对象,具有客观性和唯一性特征,其使用需满足“与实际完全符合”的判定标准。其能够表示事物实际数量的数,与近似数相对。
《孙子兵法》中的精确数词较少,一般出现时多表顺序意义。如“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这句话中的“一”、“二”、“三”、“四”、“五”原本都是基数形式,但在此处表示顺序,也就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的含义。对于这一类数词,蒲华杰英译本正确理解其含义,多采用直译翻译方法。
例1:
原文: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计篇)
译文:War has five decisive factors, which you must take into account in your planning; you must fully understand their relevance. First is a Moral Compass; second is Heaven; third is Earth; fourth is the Commander; fifth is Regulation. (P9)
原文意思为要从以下五个方面去研究战前形势,一一比较各项战争要素,认真探索敌我双方的胜负概率: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将,五是法。该句中的精确数词“一”“二”“三”“四”“五”,五个数词连用表示序数意义,按先后顺序揭示从哪五个方面来研究战前形势。蒲华杰译本采用直译,使得译文逻辑连贯,结构上与原文的阐述方式相呼应。
例2:
原文: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火攻篇)
译文:There are five ways of attacking the enemy with fire. The first is to burn the troops themselves; the second is to burn their stores; the third is to burn their equipment; the fourth to burn their arsenals, and the fifth to use fire arrows. (P139)
原文语义为一般说来火攻的方式有五种:一是烧杀敌军人马,二是焚烧敌军粮草,三是焚烧敌军的辎重,四是焚烧敌军的物资仓库,五是焚烧敌军的粮道与运输设施。该句中的精确数词“一”“二”“三”“四”“五”,按先后顺序揭示火攻的五种方式。蒲华杰译本采用直译法来使得译文句式结构与原文结构对等,再现原文风格。
由以上案例可得,在处理这类表顺序的精确数词时,蒲华杰一般采用直译来再现精确数词的语义。
3. 结语
近年来,中华文化对外传播体系日趋完善,逐步形成主体多元、层次丰富、渠道多样、形式创新的蓬勃局面。作为中华文明的核心载体,承载着五千年智慧结晶的文化典籍持续引发全球关注。《孙子兵法》这部蕴含着中国古代重要兵学智慧的典籍,应当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财产,其中翻译是二者之间的桥梁。数词作为语言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可忽视,尤其汉语数词含义丰富,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应更加关注这些语义单位。
《孙子兵法》一书中数词众多,因此对于数词的理解直接影响能否正确理解该书中蕴含的精华要义。本文选取《孙子兵法》蒲华杰英译本来探索翻译过程中数词的语义再现,发现对于表夸张、表概数、表对比的模糊数词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以实对虚;对于表借代的模糊数词时,蒲华杰通常会采用意译的翻译方法,以虚对虚;对于表顺序的精确数词时,蒲华杰一般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来再现该数词的语义和原文风格。然而蒲华杰译本也有局限处需要提升,如对于“百战不殆”翻译时的语义偏移,再如对于“三”这个在原文中有时属于模糊数词,有时又属于精确数词的数词未进行详细说明,若是只一味采用以虚对实的译法则会使国际读者对原文感到困惑,无法准确理解原著含义。
《孙子兵法》蒲华杰英译本通过数词的精准表达揭示了兵学智慧,为国际读者提供对于兵学典籍的兼具学术严谨性与文化可读性的认知桥梁。本文旨在为中国特色军事话语对外传播提供可借鉴的翻译范式,推动中国军事思想的世界化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