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之辩”与庄子的逍遥观
“The Debate on the Small and Large” and Zhuangzi’s Conception of Carefree Wandering
DOI: 10.12677/acpp.2025.149481, PDF, HTML, XML,   
作者: 张心琪:上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关键词: 《庄子》小大之辩逍遥游Zhuangzi Debate between Small and Large Free and Easy Wandering
摘要: 本文聚焦《庄子·逍遥游》的核心议题“小大之辩”,系统剖析庄子哲学中“小”与“大”的本质区别及其对“逍遥”观的奠基作用。在梳理历代“小大同扬”“小大同抑”“抑小扬大”三种解释取向的基础上,结合近二十年来中西方庄学研究成果,指出既有研究在“成心”“化”“待”等概念阐释上的不足。“小大之辩”的本质并非外在形制之分,而是生命通过超越“成心”、实现“化”的动态过程,从而通达“无所不待”的逍遥境界。
Abstract: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core issue of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small and the large” in the Zhuangzi·Free and Easy Wandering, systematically analyzing the essential differences between “small” and “large” in Zhuangzi’s philosophy and their foundational role in constituting the conception of “free and easy wandering”. By surveying three interpretive approaches prevalent throughout history—namely, “elevating both small and large”, “diminishing both small and large”, and “diminishing the small while elevating the large”—and incorporating research findings from both Chinese and Western Zhuangzi studies over the past two decades, this study identifies inadequacies in existing scholarship regarding the interpretation of such concepts as “fixed mind (chengxin)”, “transformation (hua)”, and “dependence (dai)”. This paper emphasizes that the essence of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small and the large” does not lie in external or formal differences but in the dynamic process through which life transcends the “fixed mind” and realizes “transformation”, thereby attaining the state of free and easy wandering characterized by “absolute independence (wusuobudai)”.
文章引用:张心琪. “小大之辩”与庄子的逍遥观[J]. 哲学进展, 2025, 14(9): 209-214.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5.149481

1. 引言

“小大之辩”作为《庄子》思想体系的开端,由内篇首章《逍遥游》鹏鸟与蜩鸠的寓言引出,占据着开篇奠基的重要地位。然而,“小大之辩”概念本身存在模糊性,其观点也与《齐物论》篇存在矛盾之处,因此历代学者围绕这一论题产生了显著分歧。阐释辨析“小大之辩”是理解《庄子》思想世界的关键路径,直接影响着对后续篇章的解读。近二十年来,中外学界对此议题的探讨不断深化,如Brook Ziporyn 从“转化”视角强调“小大”间的动态关系,Hans-Georg Moeller以“真伪”理论解构对“大”的执着。本文旨在吸纳这些新近研究的长处,基于文本,对“成心”、“化”、“待”等核心概念进行辨析,从而明确庄子“小大之辩”的本意乃在于揭示一条通过自我转化达致生命逍遥的路径,并指出这是对郭象“适性”说与支遁“至人”心说的某种修正与推进。

2. 庄子如何看待“小”与“大”

2.1. “小”“大”之所指

要理解“小大之辩”在庄子哲学中的意义,关键在于领悟庄子所指的“大”与“小”的独特内涵。通常,人们根据事物的具体形态或数量来判断其大小,但庄子所言的“大”与“小”超越了这种物质层面的界定。庄子认为,“大”是无形无界、混沌未分的状态,它超越了人类能够明确界定的范围,因此是绝对的、无限的。而“小”则是有形有界、有限定的状态,它受限于具体的形态或边界。

《逍遥游》借助斥鷃与大鹏的寓言论述“小大之辩”。这一例证揭示“大”与“小”的本质区别在于是否存在“至”所代表的形态边界。“至”字在《庄子》中多次出现,如《逍遥游》中“飞之至也”、《齐物论》中“至知”等,既有“极致”“顶点”之义,亦隐含“局限”“封域”之意。陈鼓应指出,“至”既可指最高境界,也可指认知或能力的边界,需依上下文辩证理解。“至”意味着特定的局限。形体层面来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可见鲲鹏之大是不可估量的,没有可知的轮廓之“至”,此为“大”;而斥鷃的形体轮廓是一目了然的,此为“小”。在认知层面,大鹏不因自身飞行能力强大而嘲笑斥鷃飞得近,这种思维是“大”;斥鷃认定自身飞行能力达到“飞之至也”,其“小”体现在以自我经验为终极标准(“成心”),无法理解大鹏所代表的超越性视野。据此嘲笑大鹏“彼且奚适也?”,此即“小”的思维体现。

庄子讲的“小”的意思通常与“成”有所关联。《齐物论》曰:“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荣华”一词中的“荣”与“华”意思相近,均指华丽虚饰的文辞,观察句式前后的对应关系,“小成”中的“小”与“成”同样应为近义,共同表示固定不变的形貌分界。“成”在《庄子》中多指凝固、定型之物,如“成心”“成形”,暗示一种停滞、封闭的状态。刘笑敢在《庄子哲学及其演变》中强调,“成”与“生”“化”相对,是生命流动性的反面[2]。庄子使用的“成”字通常带有贬义倾向。如“一受成其形,不忘以待尽”,“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成心”即此固化之认知主体,是一切分别与价值执着的根源[3]。可见庄子对“成”字避讳,不论外在形式还是内心。而“小”与“成”相连,意味着局限和贬义。当用华丽言辞争辩时,会掩盖“道”与“言”的本质。这里的“隐”暗示“大道”和“大言”始终存在,但能否察觉取决于是否带有成见和偏见。

《逍遥游》中斥鷃与大鹏的寓言集中呈现了这一对立:“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1]斥鷃自以为“飞之至也”,其“小”体现在以自我经验为终极标准,无法理解大鹏“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所代表的超越性视野。这种认知上的自我封闭,即庄子所批判的“成心”。综上所述,“小”与“大”的关键不同在于是否有所“成”,有所“至”。

2.2. “小”与“大”的关系

庄子所言的“小”与“大”关系玄妙,并非纯粹的是非对立的关系《齐物论》主张事物本无是非之分。成心使人产生是非对立。庄子推崇的“大”不受“成心”限制,没有人为偏执定分,因此不构成“小”的对立面。其实,“小”与“大”的关系和“明”和“冥”的关系颇为相似。劳悦强曾在其研究中指出:“庄子所赞赏的‘明’,其极致却反讽地是‘冥’,而非明亮。然而,这种‘冥’却括囊明亮。”[1]可见,“冥”融合了明暗的模糊性,而“明”则是人对明暗的明确区分。庄子欣赏的“大”是混沌状态,无明确界限;而“小”则是人为划分的清晰界限。庄子讨论“小大之辩”意在说明人的认知能力无法精确界定大小,强调其混沌性。庄子的“大”概念是超越常规认知的混沌状态,无固定界限,为后文探讨“知”与“道”做铺垫。因此,“大”并非简单地否定或排斥“小”,而是如“冥”包容“明”一般,是一种能够涵容“小”但又不为“小”所固化的超越性存在状态[4]

3. “小大之辩”的三种解释取向及其当代反思

历代学者对《逍遥游》中鲲鹏与斥鷃(含蜩鸠)对照呈现的“小大之辩”已有不同解读。主要存在两种典型观点[5]:1. 小大齐一;2. 抑小扬大(或小不如大)。小大齐一又可细分为小大同扬与小大同抑。因此关于“小大之辩”的传统理解可归纳为三种:小大同扬、小大同抑、抑小扬大。

3.1. 小大同扬

郭象的注解体现了小大同扬的思想。其核心观点是:“夫小大虽殊,而放于自得之场,则物任其性,事称其能,各当其分,逍遥一也。岂容胜负于其间哉?”[6]“苟足于其性,则虽大鹏无以自贵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池,而荣愿有余矣。故小大虽殊,逍遥一也。”[7]郭象认为,鹏鸟与蜩鸠虽有形体大小之别,但并无优劣之分,关键在于“当分各足”。只要万物各适其性,就都能达到逍遥状态。此“适性逍遥”说虽突出了个体的自足价值,却可能弱化了庄子对“成心”的批判(如斥鷃之“笑”正是其“成心”体现,何足逍遥?),且未能充分解释“化鹏”这一动态过程的哲学意义,易流于一种静态的相对主义。当代学者如杨国荣亦指出,郭注“忽略了‘小’之局限性与‘大’之开放性的本质差异”[8]

3.2. 小大同抑

小大同抑的解释取向,则以王夫之为代表。支道林《逍遥论》区分“逍”与“遥”,曰:“夫逍遥者,明至人之心也。庄生建言大道,而寄指鹏、鷃。鹏以营生之路旷,故失适于体外;鷃以在近而笑远,有矜伐于心内。至人乘天正而高兴,游无穷于放浪;物物而不物于物,则遥然不我得。玄感不为,不疾而速,则逍然靡不适。此所以为逍遥也。若夫有欲当其所足,足于所足,快然有似天真。犹饥者一饱,渴者一盈,岂忘烝尝于糗粮,绝觞爵于醪醴哉?苟非至足,岂所以逍遥乎!”[9]支遁认为鲲鹏能“遥”远飞却未达“逍”遥,斥鷃“逍”然自适却无法“遥”飞。他指出小大之物各有局限,鲲鹏与斥鷃各执一端。支遁强调真正的自由需要连接“逍”与“遥”。王船山则重新阐释“逍”“遥”:“逍者,向于消也,过而忘也。遥者,引而远也,不局于心知之灵也。”[10]船山进而认为,鲲鹏作为大者,“此游于大者也;遥也,而未能逍也”[11],蜩鸠“此游于小者也;逍也,而未能遥也”[12]。游于大者如鲲鹏,遥而不逍;游于小者如蜩鸠、斥晏鹃,逍而不遥。自由之境的开启要连接逍与遥,这就必须超越“小大之辩”。此路径将逍遥的标尺完全系于“至人之心”,虽深刻指出了小大各自的局限,但倾向于将逍遥内在化与境界化,某种程度上忽视了庄子哲学中“物物而不物于物”的实践性与在世性[13]

3.3. 抑小扬大

抑小扬大(或小不如大)另一方以陈鼓应为代表,持抑小扬大的论调。陈鼓应代表抑小扬大派,深刻把握了庄子“小大之辩”的精神。他指出庄子在《逍遥游》中呈现一种独特的人生态度,该态度植根于其新创的“价值位准”。庄子推重“大”的境界,开阔的思想空间方能塑造开放的心灵维度,最终延展辽远的心灵视野。只有挣脱那些“小”的局限,人的精神才能实现大的解放,进而获得大的自由[14]。抑小扬大派的核心特征是将“知”作为“小大之辩”的判断标准。陈鼓应引用王夫之解释蜩鸠嘲笑大鹏:“蜩与学鸠之笑,知之不知也。”[7]他还援引朱桂曜的观点:“大与小有别,蜩鷃之不知大鹏,正如《秋水篇》‘坎井之蛙’不知‘东海之鳖’,皆以喻‘小知不及大知’。……而郭象以为无小无大,各安其天性,正与庄意相反。主旨既缪,徒呈游说,使《庄子》之书愈解而愈晦涩者,郭象清谈之过也。”[15]我们认为,这种认识是合乎庄子一贯精神的。然而,这种解释虽然包含闪光点,但零散缺乏系统性,无法与郭象注庄相比。从学理角度看,依据认知水平区分大小依据不足,需要更深入的理论探索。近年来,国际学界的研究为“抑小扬大”提供了更丰富的理论支持,但路径有所不同。例如,Moeller & D’Ambrosio 认为庄子并非简单地“扬大”,而是教人避免固着于任何一端(包括“大”),提倡一种“真伪”的灵活生活策略[16]。Fraser则从认知突破与幸福论(eudaimonism)的角度,认为“大”代表着一种更明道、更能带来“游”之乐趣的生存方式。这些研究将讨论引向了更深层的存在论领域[12]

4. “小大之辩”与“逍遥”:一种基于“化”的生存论解读

通过斥鴳和鹪鹩,庄子揭示了生命自我认知的两种极端:自大与自我觉醒。斥鴳因不自知而自大,而鹪鹩则自觉渺小但坚守生命独立。庄子借此批判了“成心”导致的错误观念,强调生命独立性的重要性。他进一步通过鲲鹏的故事,探讨如何通过“虚–通”之道破除“成心”,追求生命的超越。庄子认为,“小大之辩”不是外在视角的比较,而是生命个体如何自我认知与抉择的问题。他强调“大”的本质是“化”,即自我转化与适应,而非客观大小。庄子倡导的是“破小而立大”,通过自我觉醒和超越,实现生命的最大价值。这与简单地将事物分为大小或等同视之的视角截然不同,体现了庄子哲学对生命深层意义的探索。

那么,通过这种“小大之辩”,我们又当如何理解逍遥?郭象提出“小大之辩”旨在通过“极小大之致”证明“以明性分之适”[17],他借助形体能力差异证明适性本质相同,小大均能逍遥。支遁则认为“鹏以营生之路旷,故失适于体外;鷃以在近而笑远,有矜伐于心内”[18],大鹏行动受制环境,斥鷃内心自我夸耀,因此唯有至人可达逍遥,小大仅为其参照。由此可以得出,郭象与支遁无论肯定或否定小大之别,实质上都视其为无差别的同质之物。他们消解了“辩”蕴含的分别与差异,“小大之辩”在其思想体系中异化为“小大无辩”。

庄子“小大之辩”区别于郭象与支遁的“小大无辩”,它揭示生命固有的局限与潜在可能,并辩证把握其相互关系。斥鴳无法逍遥的根源在于不知“性分”外存在可发展的潜能与可凭借或观察的物势。这导致斥鴳断绝意识更新与生命创造性转化的可能,遮蔽生命蕴含的潜能。郭象“适性逍遥”理论的根本缺陷由此显现。支遁则期望“至人之心”,试图以心灵境界消解生命依赖外物的特性。他将“逍遥”定位为一种完全转向内心、固守虚无并离弃世俗生活的价值取向,最终导向脱离现实基础的枯寂境地。

《逍遥游》“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此句并非指“无所待”或绝对无条件[7]。“彼且恶乎待哉”的核心含义实为郭象所注“无所不待”(无待) [14]。但需注意,庄子所言“待”具有双重意涵:一是依赖(dependence),一是对待(opposition)。郭象强调“无待”为“无所不待”,是从“对待”意义上消解对立,却未充分正视生命在世存在的“依赖性”。近年来,学者赖锡三学者指出,庄子的“无待”并非脱离万物,而是“因彼付彼”“随物成物”,在承认“有待”的基础上实现“无待”的心灵境界[19]。“无所不待”即面对天道、天下、万物、百姓的“无所不对”;但是,在“有对待”之外,“有待”还有着更为基础性的“有依赖”的意思。这也就是“有限”的意思。郭象极致推阐了“有对”意义上的逍遥。他与支遁的“至人”类似。他始终未能正视“圣人”作为“人”的“有限性”。这也就是有我、有私的意思。庄子“逍遥”的着眼点,也涉及“有对”之维。其要义却是对“有限”的时刻警醒[20]。其要义也是对“有限”的不断超越。“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21]并不意味着至人、神人、圣人可以通过无己、无功、无名的工夫一蹴而就。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可以一劳永逸。“有限”之“我”注定是在“有对”的现实境域中不断生成的。需要不断地“无”之、“化”之。这样才能在“一面创化、一面解构”中避免精神的异化。这样也才能避免生命的僵化。这样才能保证生命向着天道与万物敞开。这样也才能呈现为日新日化的姿态。

这样来看。如果说“逍遥”意味着生命的敞开与通达。鲲就不是逍遥的。“鲲化而为鹏”才是逍遥的。鹏也不是逍遥的。“鹏徙于南冥”才是逍遥的。这表明。“逍遥”不是既定的价值标准,也非至极的精神境界。综上所述,庄子的“逍遥”是生命以“自然–自由”为指向,通过不断“化”解“成心”之“小”,在一种“无所不待”(与万物相通相融)的存在状态中,实现其动态的、永无止境的敞开与通达。这使“逍遥”避免了成为短视执念或不切实际的幻想。“逍遥”为彰显生命独立性、化解生命有限性、追求生命超越性提供着持续的内在动力。

5. 结语

庄子哲学思想体系宏大深邃,“小大之辩”蕴含深刻启示。该思想既区分“小”与“大”的外在表现和精神境界,又揭示人类需突破特定生存局限,建立开放心态。万物不论大小均应顺应自然本性。“小大之辩”对后世影响深远。本文通过对“成心”、“化”、“待”等核心概念的辨析,试图将庄子的“小大之辩”阐释为一个动态的生存论过程。这一解读不仅是对郭象、支遁、陈鼓应等传统解释的反思,也是对近二十年国际庄学研究(如Ziporyn,Moeller,Fraser等)成果的回应与整合,为理解庄子逍遥观提供了一条更为贴近文本、且富于当代哲学意味的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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