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认视域下《孟子》动词多义性机制探析
Exploring the Polysemy Mechanisms of Verbs in Menciu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bodied Cognition
摘要: 《孟子》是儒家的重要典籍之一,其文本中的动词在思想阐释与语义构建中扮演着关键角色。本文以杨伯峻《孟子译注》为文本基础,通过自建语料库对书中动词展开标注与频次统计,最终筛选出“与、居、养、亲、反、取”六个兼具多义特征且与孟子核心思想紧密关联的高频动词并分析这些动词多义性的生成路径,探究其语义延伸背后的认知逻辑,进而揭示《孟子》动词多义网络的形成方式与文化动因。本文认为,这些动词的多义性源于人类的具身认知经验,借助隐喻与转喻的认知机制,实现了从具体身体行为向抽象概念范畴的跨域映射,且这一语义演变过程与孟子“仁政”“性善”等思想主张形成了深度呼应。
Abstract: Mencius, a core Confucian text, is notable for its frequent and semantically rich use of verbs, which serve as key vehicles for expressing abstract ethical and philosophical concepts. This study, based on Yang Bojun’s annotated edition, constructs a manually tagged corpus to analyze verb frequencies and semantic categories. Six high-frequency polysemous verbs—yu (与), ju (居), yang (养), qin (亲), fan (反), and qv (取)—are examined for their cognitive-semantic mechanisms of meaning extension. Drawing on embodied-cognitive linguistics, the analysis reveals that these verbs originate from concrete bodily experiences and expand via image schemas and metaphor-metonymy mappings into abstract domains. This semantic evolution reflects not only universal cognitive patterns but also the cultural filtering effect of Confucian ideology, particularly in articulating concepts such as benevolent governance (仁政) and innate goodness (性善). The study highlights how language in Mencius integrates embodied cognition with moral discourse, forming dynamic polysemy networks that mediate between physical experience and ideological meaning.
文章引用:李玥漫. 体认视域下《孟子》动词多义性机制探析[J]. 现代语言学, 2025, 13(10): 420-426. https://doi.org/10.12677/ml.2025.13101075

1. 引言

《孟子》用凝练的语言系统阐释了“仁政”“性善”等儒家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至今。在这部典籍中,动词不仅是组织叙述、展开论证的基础语言单位,更承载着传递思想内涵、构建语义体系的重要功能。现有研究中对《孟子》动词的关注多集中于个别字词的传统训诂考证、语义源流梳理及语法功能描述,虽有一定成果的积累,但还尚不成系统。因此,深入系统地考察《孟子》动词的多义现象,不仅能够厘清其语言运用的内在规律,更可为理解儒家思想的语义表达逻辑提供全新视角。

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指出,语言意义根植于身体经验,隐喻与转喻是语义生成与扩展的重要机制。隐喻理论及其对转喻的阐释,为解释古汉语动词多义提供了有效工具[1]。王寅(2002)进一步指出,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体验哲学”,核心观点包括“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思维的隐喻性”[2],并进一步提出“体认语言学”这一更为“本土化”的概念。这一论断为古汉语动词多义性研究提供了更贴合“人类身体经验与语言互动”的理论依据——古汉语动词的语义扩展并非凭空产生,而是源于古人对身体动作、日常实践的感知与提炼。结合这些理论,古汉语动词的一词多义现象可解释为:以身体经验、意象图式为基础,经由隐喻与转喻机制不断投射扩展,形成的复杂语义网络。语言作为一种现实实践的产物,不从属于形而上学主体或先验自我的理性架构,而是生活在社会现实中人的具身认知的能动产物[3],这些视角亦为研究《孟子》动词的语义演变提供了灵感。

本文以杨伯峻《孟子译注》为底本[4],自建语料库进行动词的标注与词频统计,筛选出具有多义特征且与孟子思想密切相关的高频动词,结合古文字考释与语境分析,探讨这些动词多义性的形成机制。

2. 具身认知视域下的动词多义性

Lakoff和Johnson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手段,更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认知方式,其本质是将一个认知域(源域)的结构映射到另一个认知域(目标域) [5]。隐喻在于通过这种跨域映射,使语言由具体经验过渡到抽象概念;转喻则强调的是域内的邻近性,即在同一认知域中,由一个实体或属性指代另一个相关实体或属性[1]。二者在多义现象的作用已被学者注意到,如名词“头”,隐喻使其由“身体器官”映射为“等级/序位”(如“头领”),转喻使其由“整体”转指“部分”(如“光头”)或“属性”(如“头脑”) [6]

这种“跨域映射 + 域内邻近”双机制的结合并非偶然,其认知动力与可共享结构来自人类反复的身体经验。王寅基于体验哲学指出,“人类的范畴、概念、推理和心智都是基于身体经验形成的,其最基本形式主要依赖于对身体部位、空间关系、力量运动的感知”[2],这与具身认知理论的核心观点高度一致——语言意义根植于大脑–身体–环境的动态互动,感知–运动经验沉淀为可复用的意象图式,包括PATH (路径,表位移、传递)、CONTAINER (容器,体现边界与内外)、FORCE (力量,表因果、抗力)、UP-DOWN (上下,隐喻价值、地位) [5]。这些意象图式为语义延伸提供了结构化框架,确保了语义扩展的系统性与可理解性,而这一过程正是身体经验在语言层面的具体体现。

从词类特性来看,动词作为直接编码动作、过程与关系的语言单位,其具身性特征尤为突出[5],更易形成“具体动作→抽象行为/价值”的隐喻链条,以及“工具–行为”“结果–过程”等转喻链条,进而构建起辐射式的多义网络。传统训诂学认为,“词义引申以原型义为核心,沿相似性(对应隐喻)与相关性(对应转喻)两条路径展开”[7],这一观点同样与认知语言学的语义扩展机制高度契合,完全可以将二者相互补充。

基于此,本文尝试提出一个整合分析模型(见图1)。先结合古文字形、训诂文献确定动词原型义与意象图式;再通过隐喻–转喻机制与训诂学引申规律的双向印证,梳理多义义项;最后探寻多义网络背后的形成动因。

Figure 1. An embodied cognition-based model for analyzing verb polysemy

1. 具身认知视域下动词多义分析模型

3. 《孟子》高频动词的多义性与认知机制分析

() 语料来源与动词筛选

本文以杨伯峻《孟子译注》为底本和释义基础[4],自建语料库对全书的动词进行标注与词频统计。统计结果显示,《孟子译注》全文约3.5万字,其中动词共计779个,其中一些动词不仅在字面意义上出现频率高,而且在不同语境中表现出显著的多义特征。筛选标准为:频率 ≥ 50次、含三个及以上义项、与孟子思想关联紧密,最终确定“与、养、居、亲、反、取”六个核心动词展开分析。

() 动词多义性的认知机制探析

1)

“与”古文字字形为:,展现了上下或双方以四手共同交接、传递物品的姿态。《说文解字注》:“与,党与也。从舁,从与。”,强调“从舁从与”乃“共举而授之”之意[8]。“与”字描绘了授予与接受的互动场景,核心是物品的传递与共享。《孟子》中,共出现232次,约占全文动词比例的29.8%。杨伯峻在《孟子译注》中归纳了5个义项,结合整合模型分析如下:

① 给予:该义项的意象图式包含路径与容器两类。前者体现物品从给予者到接受者的传递路径,后者则表现物品从给予者“所有域”向接受者“所有域”的转移。认知机制上,隐喻–转喻实现“物质转移 → 抽象概念赋予”的跨域映射,如“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万章上》)”中,“与”指向权力赋予;“私与之吾子之禄(《滕文公下》)”中,“禄”代指政治宠遇,体现具体事物向抽象权益的转化。

② 交与,偕同:原型场景为多人在同一空间内并肩行动,意象图式核心仍为路径图式,即双方沿同一路径、朝着同一目标前行。认知映射表现为“物理并行→利益/理念/情感共享”,如“此无他,与民同乐也(《梁惠王上》)”,将“共同行乐”这一具体身体场景,映射为孟子“与民共享”的仁政理念,实现了语义从具体行为到抽象思想的升华。

③ 参预:意象图式包含容器与路径,将“事务/场域”视为有界容器,“参与”即进入这一容器以及还体现“由外而内”的进入路径。认知映射体现“物理进入空间→抽象卷入某种事务或立场”,如“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离娄上》)”,“与于”刻画跨越道德边界、卷入“不仁”行事轨道的过程。

④ 相同:型场景为个体在位置、状态或行动上的趋同,包含容器与上下两种意象图式。前者表现多个体进入同一空间或状态,后者则通过“高度趋同”隐喻“地位、价值一致”。认知映射为“物理同域/同高→意见/态度/行为一致”,如“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告子上》)”,“与”表价值取向趋同。

⑤ 随从:原型场景为个体紧随他人行动,仍体现为路径图式,即沿他人行动轨迹前行、保持起点与目标一致。认知映射为“物理跟随→抽象依附/赞同”。如“孰能与之”(《梁惠王上》),其中“与”描绘的是在行动路径上与他人同步前行,从身体性“沿途随行”的图式映射到立场或行动上的追随。

2)

“居”的古文字字形为:,会意人身体弯曲坐于室内。《说文解字注》:“居,从尸,古声。蹲也。”[8],其原型场景为人在一定空间内停留、安置,强调静止与长期占据。其在《孟子》中出现68次,约占全文动词8.73%,核心义项有二:

从具身经验看,原型是“进入空间–停止位移–长期停留。”意象图式含容器(居所为有界容器,人处内部)与路径(从外部进入空间并在终点静止)。

① 居住、停留:隐喻实现“物理停留→抽象稳定存在”映射,如“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尽心上》)”,“居”既指物理位置停留,也暗含安身立命的境况。

② 处于某种名义或地位:转喻体现“物理占据空间→处于身份/地位”,如“夫圣,孔子不居(《公孙丑上》)”,“不居”从“不占据某一空间”转指“不固守圣人名位”,既体现了孔子“不自居功”的谦逊品德,也暗合孟子“反对虚名、注重实德”的思想主张。

3)

养的古文字字形为:,表示以食物供养之意。《说文解字注》:“养,飬也,从食,羊声。”[8],其原型场景是提供生存所需的资源,使生命得以延续与成长,其在《孟子》中出现65次,占全文动词8.35%,义项分三类,均源于“给予–接受–维系”的具身动作:

① 养育:原型为长辈向子女提供食物与照料,意象图式包含容器与路径,分别体现“资源进入被养者生活域”,以及“资源从供养者到被养者的传递路径”。隐喻实现“物质供给→精神培育”映射。如“养心莫善于寡欲(《尽心上》)”,将身体滋养映射为德行修养。

② 对父母的奉养(旧读去声):这个义项的供给对象被限定为长辈,带礼制伦理色彩,通过转喻机制以“物质供给”代指“尽孝行为”。如“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梁惠王上》)”,“养父母”既指“提供物质供养”,更暗含“恪守孝道”的伦理内涵,体现了从具体供养行为到抽象伦理义务的语义延伸。

③ 牧养:指饲养牲畜,在“养”的多义网络中靠近原型义,且处于语义扩展的边缘位置,是“养”语义链条中最贴近原始动作的义项。

4)

亲的古文字字形为:,《说文解字注》:“至也,从见,亲声。”[8],其原型场景为身体上靠近、接触某人,由此引申出心理和关系层面的贴近。其在《孟子》中出现52次,占全文动词6.67%,义项均源于“靠近–接触–建立关系”的身体经验链:

① 亲爱之意:此义项将身体靠近转化为情感贴近,意象图式含容器(亲近者纳入情感容器)与力量(维系关系的吸引力)。隐喻实现“身体靠近→心理亲厚”映射。如“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尽心上》)”,体现儒家伦理由亲及众的扩展逻辑,亲爱家人推及仁爱百姓,显示出儒家伦理关系的层层扩展。

② 直接接触:通过转喻机制实现“身体直接触及→切身感受”的语义延伸。如“且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于人心独无恔乎?(《公孙丑下》)”,“土亲肤”的“身体不适”与“孝子内心慰藉”形成因果关联,将具体身体接触与抽象伦理情感结合,使“亲”成为儒家礼制论证的重要语言载体。

5)

“反”的古文字字形为:,《说文解字注》:“覆也。从又,厂反形”[8],意指手掌反覆的动作,原型场景是个体在路径上转返,突出“方向逆转之意。”其在《孟子》中出现56次,占全文动词7.19%,各义项均源于“路径逆转”的具身经验:

① 回:原型为路径掉头返回,意象图式核心是路径。如“盖亦反其本矣(《梁惠王上》)”,“反”隐喻“返归本源”,强调复归于本源之地或状态,由空间回转隐喻抽象的“返本”。

② 使回、回报(含报仇义):此义项在“回转”基础上扩展为“使他人回转”或“回馈”,意象图式含力量(施力改向)与路径(事物回流路径),如“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离娄下》)”,“反”指行为结果逆向回馈。

③ 返(回家):此义项表从外地返家,原型仍为空间折返,如《梁惠王上》“比其反也,则冻馁其妻子”,担忧但尤其突出家庭作为路径终点的归宿意义。

④ 翻过来:指向具体动作“上下翻转”,为上下图式的体现,即方向逆转衍生位置翻覆。如“以齐王,由反手也(《公孙丑上》)”,此处“反手”即“翻转手势”,以具体的翻动行为隐喻仁政的简易可行。

⑤ 回报使命:指使者返回复命,意象图式结合路径(沿原路返回)与力量(交付信息的施力),如“然友反命(《滕文公上》)”,融合物理返回与礼制义务。

⑥ 往还:强调往返移动,如“反齐滕之路,未尝与之言行事也(《公孙丑下》)”。

⑦ 反躬、反省:由身体回转抽象为心理“自我反观”,意象图式为PATH (外向→内向的心理路径)。如“君子反求诸己(《离娄上》)”,“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尽心上》)”,“反”从“身体上的折返”映射为“心灵上的自我反思”,体现儒家“向内自省”的伦理自觉;徐复观曾指出,孟子认为“个体的精神活动不应以生理之我为中心,而应与万物共生共息,达到上下与天地同流的境界”[9],可见“反身”的自省义是孟子思想价值观的典型语言体现。

6)

“取”的古文字字形为:,《说文解字注》:“捕取也。从又从耳。”[8],原型场景是人以手从外部获取某物,带有“攫取、获得”的动作特征。其在《孟子》中出现58次,占全文动词7.44%,两义项均从“获取”原型扩展:

① 拿过来、择取:原型经验为“手伸出–接触–抓取–收回”,意象图式含路径(物从外部进入主体所有域)与力量(手施力控物)。转喻实现“实物抓取→抽象选择”,如“万取千焉”(《梁惠王上》)表具体筛选;“其取友必端矣”(《离娄下》),这里的“取”由实物获取转喻为社会行为中的选择,即在朋友交往中择取合宜之人。

② 治也:进一步抽象为“掌握–治理”,即通过获取实现管控,意象图式含力量(支配掌控之力)与容器(将民众/天下纳入治理范围)。如“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滕文公上》),“取”表“有节制的治理”,实现从物理动作到政治行为的语义升华;以及“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滕文公上》),其中“取”不仅仅是征取,而是包含了“有节制地治理、统摄”的意思,表现为一种合乎礼义的政治行为。

4. 结语

本文以《孟子》全文为基础,结合具身认知语言学理论,对“与、居、养、亲、反、取”六个高频动词多义性形成机制展开研究。本文认为,这些动词的多义性均源于人类的基本具身经验,借助意象图式与隐喻、转喻机制实现语义扩展,最终在抽象层面构建起伦理、政治与哲学意义体系,体现出文化过滤性。这些语义演变既遵循语言认知规律,又承载着儒家“仁政”“性善”“孝道”等思想的价值诉求,清晰展现了语言形式与思想内涵的深层互动逻辑。

从更深层的文化语境来看,动词多义网络的形成并非偶然,而是儒家文化价值观对具身经验进行“过滤”与“升华”的结果。身体经验为义项扩展提供了可能性,但儒家的人本理念与礼义秩序决定了哪些意义被保留下来并强化[10]。例如,“养”本指供给与滋养,却在儒家话语中升格为“养心”“养气”,折射出修身与德性的工夫论[11]。孟子的“养气”思想,表现出非常明确的由表及里、由外向内的思考路径,同时也为儒家的身体观念赋予了强烈的道德色彩和内化倾向。我们可以说,《孟子》的动词语义既保持了行为经验的具体性,又承载了政治伦理的抽象性,形成了认知机制与文化模型的双重指向。

因此,这一语义网络的建构最终服务于儒家思想的价值诉求:它既依托于身体经验的普遍性,又通过文化规约体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秩序理想。“隐喻、身体和文化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因其彼此交织而又互相渗透,相辅相成。”[12]于是在这一过程中,隐喻和转喻不仅是认知上的机制,也是一种文化性的选择——基本隐喻源自身体经验,而复杂隐喻则由文化信仰与价值模型加以整合,因而具有文化特异性[12]

当然,本文仍存在局限:其一,研究范围仅局限于《孟子》单一文本,尚未与《论语》《尚书》《史记》《左传》等传世典籍展开横向比较,难以全面呈现这些动词在先秦至汉代的语义差异;其二,未对这些动词在两汉及后世文献中的历时演变展开系统追踪,无法完整勾勒其语义发展脉络;其三,认知语言学理论与传统训诂学方法的结合仍需深化,尤其在“意象图式与训诂义项的精准对应”方面,尚有进一步探索空间。

总体而言,本文的研究价值不仅在于揭示《孟子》动词多义性的认知基础,更在于阐明语言作为“文化与思想中介”的重要作用——将儒家的仁政理想、伦理规范与修身理念,通过动词多义网络的构建,渗透到具体的语言表达之中,使抽象思想借助可感知的语言形式得以传承与传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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