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妊娠期高血压是指妊娠20周后首次出现的不伴有蛋白尿的单纯性高血压，且收缩压 ≥ 140 mmHg或舒张压 ≥ 90 mmHg [1]。其主要特征是妊娠与血压升高并存，属于女性高血压的特殊类型，不仅会严重威胁母体和胎儿的生命健康，还与母子两代远期心血管病风险存在重要关联[2]-[4]。妊娠期高血压疾病(Hypertensive Disorders of Pregnancy，简称“HDP”)属于特殊人群的高血压类型，是一组由多因素引发、涉及多通路发病机制且多器官和系统受累的疾病[5] [6]。其发病时间较长，临床表现呈现多样化特点，从孕中期发病后一直持续至分娩[7]。同时，HDP也被视为女性脑卒中和心血管疾病的危险因素[8] [9]。据流行病学研究显示，HDP是导致全球孕产妇和围产期女性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占全球孕产妇总死亡的10%~16% [10]。全球发病率从1990年的1630万上升到2019年的1808万，总体增加了10.92% [11]。1984年至2017年我国HDP总体患病率为7.6% [12]，随着我国生育政策的调整，高龄孕产妇的比例在不断增加[13]，HDP的患病率也在不断增加。
国家发布的“健康中国战略”中提出要实现全面健康与全民健康[14]。国务院发布《“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提出要提高健康素养水平[15]。并制定了《妊娠期血压管理中国专家共识(2021)》，提供关于妊娠期血压管理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基本内容等，来规范血压管理行为，预防或降低妊娠期间的高血压发生风险。由此可见HDP研究对于落实健康中国战略、保障母婴健康、提升人口素质、优化医疗资源利用等方面有着重要意义。国内外关于HDP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妊娠期血压的生理变化特征、诊疗判断、临床治疗效果和手段，以及不良妊娠结局造成的影响等方面，缺少对该领域研究热点的系统梳理。此外，HDP的发病和研究不仅具有时间上的演变特征，在区域尺度上也具有一定的空间差异性。本文旨在结合地理学视角，对2000年~2023年在CNKI与WOS数据库发表的主题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对HDP相关研究进展和动态进行系统梳理，揭示国内外的研究主题与热点变化、探讨现有研究资源与疾病负担的空间匹配性，为优化资源配置提供相关依据。
2. 数据与方法
基于中国知网(以下缩写“CNKI”)数据库，本研究以“妊娠期高血压”为主题词进行检索，Web of Science (以下缩写“WOS”)数据库检索依据主题词gestational hypertension，设置的检索时间为2000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初次共获得中文3475篇文献，外文文献766篇。通过排除会议，报纸，专利等不相关文献，随后人工对检索文献进行筛查，最终分别纳入中文文献3216篇，外文文献616篇。全球HDP死亡率数据来源于全球疾病负担研究(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GBD) 2021年数据库。中国各省份HDP在孕产妇死因中的占比数据来自《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2021年)。本研究使用Origin 2024及Excel进行统计分析，使用ArcMap10.8进行空间分析，通过CiteSpace6.4.R1进行文献计量分析。
3. 结果
3.1. 发文数量
Figure 1. Trends in publication numbers of related research in CNKI and WOS databases from 2000 to 2023
图1. 2000~2023年CNKI和WOS数据库中相关研究发文数量趋势图
如图1所示，21世纪以来，WOS数据库中关于HDP的发文量变化趋势总体呈现正向增长(R2 = 0.81)。CNKI数据库中相关研究发文总量2000年~2019年总体呈正向增长趋势，2019年之后呈下降趋势(R2 = 0.83)。2000年，CNKI数据库与WOS数据库中关于HDP发文量相同。2001年~2003年，CNKI数据库发表的文章数量少于WOS数据库。2004年之后，CNKI数据库发表的文章数量高于WOS数据库，2016年之后，CNKI数据库发文量明显高于WOS数据库。CNKI数据库关于HDP的发文数量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第1阶段为2000年~2014年发文量逐渐递增。第2阶段为2015年~2019年发文量呈现快速增长，2019年为发文高峰，发文量为392篇。第3阶段为2020年~2023年，发文量与之前相比呈现下降趋势。WOS数据库中HDP研究2000年~2022年总体呈现增长趋势，在2009年呈现小幅下降，2022年~2023年发文量下降，至2023年的发文量为24篇。
3.2. 研究主题分析
通过对主题研究文献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能够体现该领域的研究主题与研究热点。CNKI数据库与WOS数据库中HDP相关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见图2和图3。中文文献的聚类模块值Q为0.8188，英文文献的聚类模块值Q为0.7342，均>0.5。中英文文献的聚类平均轮廓值S分别为0.946和0.889，均>0.7，说明聚类结果显著且可信度高。图中#0、#1等编号表示聚类的规模，编号越小表明该聚类数量级越大[16]。
Figure 2. Keyword Co-occurrence cluster map of related research in CNKI database from 2000 to 2023
图2. 2000~2023年CNKI数据库中相关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谱
如图2所示，CNKI数据库中关键词聚类图谱中共出现14个聚类，分别为#0妊娠、#1孕妇、#2健康教育、#3优质护理、#4子痫前期、#5硝苯地平、#6妊娠结局、#7临床疗效、#8妊娠期、#9疗效、#10拉贝洛尔、#11血压、#12临床效果、#13血压控制。文献聚类热点主要集中在“临床效果”，“预防和治疗手段”，“相关指标”等主题。如图3所示，WOS数据库中关键词聚类图谱中共出现10个聚类，分别为#0 pregnancy complications (妊娠并发症)、#1 gestational diabetes (妊娠期糖尿病)、#2 blood pressure (血压)、#3 accuracy (准确性)、#4 health (健康)、#5 perinatal outcome (围产结局)、#6 antidepressant agents (抗抑郁药物)、#7 physical activity (体力活动)、#8 preterm birth (早产)、#9 double blind (双盲)。文献聚类热点主要集中在“危险因素”，“相关并发症”，“不良结局”等主题。
Figure 3. Keyword co-occurrence cluster map of related research in WOS database from 2000 to 2023
图3. 2000~2023年WOS数据库中相关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谱
3.3. 机构发文量和地区差异性分析
Table 1. Top 5 institutions by publication volume in related research from CNKI and WOS databases from 2000 to 2023
表1. 2000~2023年CNKI和WOS数据库中相关研究发文量前5机构分布
排序 |
CNKI数据库中发文机构 |
数量/篇 |
WOS数据库中发文机构 |
数量/篇 |
1 |
泉州市第一医院 |
10 |
加州大学系统 |
35 |
2 |
莆田学院附属医院 |
9 |
哈佛大学 |
25 |
3 |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产科 |
8 |
卡罗林斯卡医学院 |
16 |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 |
4 |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妇产科 |
7 |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 |
15 |
宾夕法尼亚联邦高等教育系统(PCSHE) |
5 |
江西省妇幼保健院 |
6 |
哈佛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 |
13 |
泉州市妇幼保健院·儿童医院 |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
如表1所示，CNKI数据库中，发文量排在前5的机构分别是泉州市第一医院、莆田学院附属医院、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产科、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妇产科、江西省妇幼保健院、泉州市妇幼保健院·儿童医院。WOS数据库中，发文数量排在前5的机构包括加州大学系统、哈佛大学和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宾夕法尼亚联邦高等教育系统(PCSHE)、哈佛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注：该图基于国家地理信息公共服务平台(天地图)下载的审图号为GS(2024)0650标准地图绘制，边界无修改。
Figure 4.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ypertensive disorders of pregnancy proportion in maternal deaths and major research institutions across Chinese provinces
图4. 中国各省份孕产妇死因中妊娠高血压疾病占比与主要研究机构空间分布
Figure 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global hypertensive disorders of pregnancy mortality and major research institutions
图5. 全球妊娠期高血压疾病死亡率与主要研究机构空间分布
根据空间分析显示，该领域主要发文机构与实际疾病高负担地区在空间上不匹配。如图4所示，我国HDP在不同省份的孕产妇死因构成中存在显著差异。经济发达省份的HDP死因构成比普遍低于西部、东北部欠发达地区。如图5所示，全球范围内，非洲等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面临更高的HDP死亡率，美洲和欧洲等发达国家HDP死亡率处于低水平，该领域主要发文机构同样普遍位于HDP死亡率低水平国家。
3.4. 研究热点分析
3.4.1. 关键词频次分析
Table 2. Top 10 keywords in related research from CNKI and WOS databases from 2000 to 2023
表2. 2000~2023年CNKI和WOS数据库相关研究中居前10位的关键词
排序 |
CNKI关键词 |
频次 |
WOS关键词 |
频次 |
1 |
硫酸镁 |
548 |
risk |
169 |
2 |
妊娠结局 |
366 |
preeclampsia |
125 |
3 |
拉贝洛尔 |
363 |
women |
118 |
4 |
硝苯地平 |
335 |
pregnancy |
109 |
5 |
高血压 |
236 |
risk factors |
90 |
6 |
子痫前期 |
134 |
gestational hypertension |
86 |
7 |
母婴结局 |
126 |
preterm birth |
80 |
8 |
血压 |
124 |
health |
72 |
9 |
妊娠期 |
109 |
outcome |
72 |
10 |
阿司匹林 |
99 |
united states |
57 |
使用CiteSpace6.4.R1对CNKI与WOS数据库中HDP相关研究进行关键词频次分析，得到的频次排名前10的高频关键词详见表2。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的研究关键词频次排名前3的为硫酸镁(548次)、妊娠结局(366次)、拉贝洛尔(363次)。同时，高频词也包含硝苯地平、阿司匹林等相关的药物种类，表明HDP的药物治疗在研究中被广泛关注。WOS数据库中risk (169次)、preeclampsia (125次)、pregnancy (109次)等关键词频次较高，说明其在HDP相关研究中被广泛关注。
3.4.2. 高突现度关键词
突现词是指一段时间内出现次数较多或使用频率较高的词，高度突现的关键词代表研究的前沿领域与热点问题，能够帮助去探究研究领域内的新兴趋势[17]。如图6(a)所示，CNKI数据库中突现持续时间最久的关键词为2001~2014年的妊娠(热点强度17.76)，其次为2005年~2016年的预防(热点强度3.32)、2006~2017年的护理干预(热点强度4.42)。突现度最为高的词为2004~2014年的高血压(热点强度22.49)。中间阶段突现度较高的词为2009~2016年的护理(热点强度19.98)、2012~2014年的危险因素和2014~2018年的影响(热点强度8.83)。如图6(b)所示，WOS数据库中该领域出现较早的突现词为2006~2010年的low birth weight (热点强度4.28)，中期主要突现词为2012~2018年的body mass index (热点强度7.97)。近些年的突现度较高的词为2018~2021年的pregnancy complications (热点强度4.84)、2018~2020年的disorders (热点强度4.04)。
(a)
(b)
注：(a)为CNKI数据库，(b)为WOS数据库。
Figure 6. Keyword burstiness in related research from CNKI and WOS databases from 2000 to 2023
图6. 2000~2023年基于CNKI和WOS数据库相关研究的关键词突现性
3.4.3. 关键词时区分布情况
关键词时区图谱以时间为轴，展示了2000年至2023年HDP研究热点的动态演进，见图7。如图7(a)所示，CNKI数据库中HDP的研究热点主要经历以下阶段：第一阶段，早期探索阶段(2001~2010年)：关键词集中在妊娠、高血压、并发症等临床方面。在临床治疗方面，关键词涉及尼卡地平、钙拮抗剂等药物治疗。同时，关键词包括孕产妇的预防、护理干预，以及凝血功能等生理指标和妊娠结局、疗效的评估。第二阶段，发展阶段(2011~2016年)：此阶段以硫酸镁、拉贝洛尔、硝苯地平等为代表的药物治疗关键词为主。此外，治疗效果、优质护理、临床疗效、影响因素等关键词关注度较高。第三阶段，整合与优化阶段(2017~2023年)：此阶段主要关键词包括安全性、血压控制，护理效果、睡眠质量，以及新型辅助手段松弛训练。此外，孕产妇的负性情绪、焦虑、抑郁、心理状态也得到重视。
如图7(b)所示，WOS数据库中HDP领域的研究重点主要经历以下阶段：第一阶段，基础流行病学特征与风险识别(2000~2007年)：此初始阶段主要关键词为风险(risk)、女性(women)、妊娠(pregnancy)、年龄(age)、吸烟(cigarette smoking)和种族(ethnicity)等危险因素类，以及并发症(complications)、子痫前期(preeclampsia)、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和早产(preterm birth)等关键词，关注其引起的系列并发症及造成的临床结局。第二阶段，临床认知深化及差异性探索(2008~2015年)：此阶段主要关键词为妊娠结局(pregnancy outcome)、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肥胖(obesity)和抑郁症状(depressive symptoms)等，反映出对代谢健康和心理社会因素日益增长的关注。此外，人群(population)、差异(disparity)等关键词得到讨论。第三阶段，关注多维度风险因素与健康影响(2016~2023年)：这一阶段主要关键词包括儿童期肥胖(childhood obesity)、空气污染(air pollution)、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等。研究焦点更广泛地扩展到儿童健康(child health)、预防(prevention)等领域。
(a)
(b)
注：(a)为CNKI数据库，(b)为WOS数据库。
Figure 7. Timeline map of related research keywords in CNKI and WOS databases from 2000 to 2023
图7. 2000~2023年基于CNKI和WOS数据库相关研究关键词时区图
4. 讨论与结论
4.1. 讨论
随着我国生育政策的调整，全面二胎政策的实施，导致高龄孕妇的比例增加，推动HDP患病率的上升，女性的孕期健康和胎儿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根据发文量结果显示，2016年后，CNKI数据库中关于HDP研究的发文总量快速增长，于2019年达到高峰。这一研究关注度的提升，与同期国家全面开放二胎政策后高龄产妇比例增加，以及HDP患病率持续上升，2019年患病率达7.1%相对应[18] [19]。这一状况反映出临床实践中不断增长的需求，也表明HDP的研究关注度得到提升。
研究结果显示，HDP的主要发文机构在地域上呈现一定集聚性。我国主要发文机构集中于经济发达、医疗水平较高的东部及东南沿海地区。同样，WOS数据库中主要发文机构集中于美国和瑞典等发达国家。一定程度上反映这些地区和国家在HDP研究领域具有更高的学术水平和资源优势。此外，该领域研究资源与实际疾病高负担地区之间存在空间错位。根据中国各省份孕产妇死因中HDP占比空间可视化结果显示，我国西部欠发达地区占比更高。这一结果与已有流行病学研究揭示的我国西部地区及农村地区HDP患病风险更大、孕产妇死亡率更高状况相符[20]-[22]。但该领域主要发文机构普遍位于疾病负担较低地区，全球范围内也存在这一现象。这种显著的空间错位现象，与多种驱动机制相关。首先，科研投入与资助体系的区域不均衡是关键因素。科研资助普遍倾向于具有一定科研基础、人才密集的地区和国家，使得欠发达和科研基础薄弱的地区难以获得充足资金、科研人才，制约其临床研究发展。其次，医疗卫生政策与数据基础设施的差距也至关重要。发达地区通常拥有更完善的医疗信息系统和高质量数据，能够支持大规模、高质量的临床研究。相比之下，欠发达地区在数据标准化、数据分析能力方面存在不足，限制其研究的深度与广度。此外，社会经济发展不平衡与人才机构集聚效应不容忽视。低收入地区整体医疗资源和社会经济水平较低，孕产妇在自我健康管理、产前检查和及时治疗方面存在障碍。例如，中国孕产妇死亡率在不同地区之间存在差异，与各地医疗保健机构在知识技能方面存在差距有关[20]。2020年全球近95%的孕产妇死亡发生在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23] [24]。
关键词聚类结果显示，国内外HDP研究主题存在差异。中文文献重点关注HDP的诊断、患者产科治疗的临床效果，以及孕产妇的优质护理。此外，探讨相关危险因素，及药物治疗的应用和相关预防措施。英文文献关注HDP与妊娠期糖尿病、抗抑郁药物使用的关系。探究HDP可能引起的早产、胎儿生长发育障碍、海马体病变导致记忆力减退等不良妊娠结局，以及对儿童期健康的远期影响。这种差异背后，是不同国家和地区在该领域公共卫生需求、科研发展阶段及资助导向等方面的不同。欧美发达国家对于该领域研究起步相对较早，其临床研究体系通常以循证医学为重要指导原则，注重对疾病危害的量化评估，强调长期随访和生命全周期健康管理。因此，能够通过开展大规模、多中心且长期随访的研究项目，探讨HDP对母婴不良妊娠结局的多方面危害。在我国欠发达地区，HDP仍是影响孕产妇健康的重要因素。因此中文文献更聚焦于危险因素筛查、优化临床诊断和治疗方法，重点关注当下临床实践中存在的问题。这与我国幅员辽阔、地区医疗水平存在差异的现实相符。中文研究在关注临床治疗的同时，也融入了我国人民生活习惯和医疗服务模式等状况，如对优质护理和健康教育的重视。
根据突现关键词和时区图谱结果显示，CNKI数据库和WOS数据库中研究热点均呈现出一定的演变趋势。在CNKI数据库中，早期研究聚焦于HDP的基础临床特征和药物临床治疗方案。随后，研究重心逐步转向影响因素探究，分析自然地理环境和社会因素在疾病发生发展中的作用。这包括了对特定因素的研究，例如，已有研究指出寒冷季节临产和长期暴露于PM2.5等污染物的孕妇患病风险更高[25] [26]。此外，孕前身体质量指数、年龄、家族史等个体因素也得到关注[27]-[29]。现阶段，研究趋势拓展至全面风险评估和多维度健康管理，以及孕产妇不良情绪带来的影响。同时，关注对患者的睡眠质量、自护能力等方面的探讨，并注重松弛训练等新型辅助手段和超声检查等监测技术。WOS数据库早期研究围绕相关风险因素及临床结局展开。随后，研究重心逐步转向代谢健康和心理社会因素。与此同时，人们认识到HDP是一个受到社会经济因素影响的公共卫生问题。现阶段，研究已进一步整合多层面风险因素，并关注母婴双方的长期健康效应。
4.2. 结论
综上，本研究通过对21世纪以来国内外HDP文献进行计量分析，揭示了该领域研究热点的演变趋势及发文机构空间分布特征。研究发现，全球及我国HDP主要研究机构呈现空间集聚，存在研究资源与实际健康需求的空间错位。此外，国内外研究主题存在差异。CNKI数据库中HDP的研究热点从早期注重基础临床研究与药物治疗，逐步转向探究风险因素、注重临床管理与护理干预。深化至临床治疗优化、关注孕产妇生活质量、心理健康以及新型干预手段的探索。WOS数据库中HDP的研究重点从早期关注流行病学特征及风险因素，发展至注重多维度风险因素探究、疾病对母婴健康的长期影响，并探索有效的干预措施。这一演进过程整合了包括个体层面、更广泛的社会与环境等因素在内的多元风险因子。
准确地测量血压，采取适合实际国情的诊断标准，是疾病预防和早期识别的关键。及早地识别和干预，使用正确有效的治疗手段，能够有效减少不良妊娠结局的发生。针对研究资源与实际健康需求之间存在空间错位这一现象，医疗资源需向高负担地区和人群倾斜。设立面向西部及高负担地区的HDP研究专项基金，优先支持解决当地实际临床问题。建立健全“东西部重点医院HDP科研对口支援机制”，促进人才培养和技术交流，共享科研资源。同时，大力推广数字医疗技术，以低成本、高效能的方式在高负担地区开展长期随访与健康管理。此外，加强全国数据基础设施建设与共享，积极深化国际合作，学习适合我国国情的防治经验和技术。通过综合性措施，缩小HDP区域差距，提升我国整体防治水平。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由于数据可及性的限制，本研究所使用的死因构成比数据无法直接衡量HDP的绝对发病率或死亡率。此外，本研究检索数据库有限，可能造成文献遗漏，未来应扩大检索范围。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2430515)；宁夏重点研发项目(2023BEG02068)；广东乡村地域系统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项目(2021B1212050026)。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