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散文作为一种具有跨文化普遍性与历史延续性的文学形式,在世界文学体系中承载着认知、审美与教育等多重功能。其起源悠久,演变脉络深远,构成文学遗产中尤为璀璨的组成部分。现代散文作为一种高度凝练的文学体裁,展现出独特的美学结构:一方面体现为音韵、格律、句法与体式等可直观感知的形式系统;另一方面则蕴含情感表达、思维逻辑与意境营造等非形式化的深层审美机制。
正因现代散文,尤其是中国散文,在语言形式与文化内涵上的双重复杂性,其翻译活动成为文学研究中的重要领域。诸多学者致力于通过翻译实践与理论探索,以深化对现代文学本质的理解,并促进散文在全球范围内的接受与传播。这一努力不仅涉及语言层面的转换,更关乎文化价值的传递与美学经验的再生,从而在跨语际与跨文化的语境中拓展散文的生命力与影响力。
因此,为促进我国散文翻译实践的发展。本文以现代散文的英译为研究探讨对象。在综合评估译者学术成就、翻译理念及跨文化传播效力的基础上,本研究选取张培基先生兼具权威性与代表性的《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作为分析个案,重点采用定性研究方法,深入考察原文本中的概念隐喻所采用的翻译策略,进而揭示其译作在传递散文独特美学价值过程中所呈现的转换机制与诗学效果。
2. 概念隐喻与翻译
2.1. 概念隐喻理论
隐喻作为一种基础性的认知与话语机制,普遍存在于人类思维和语言活动中。英国修辞学家理查兹在《修辞哲学》中提出,人类的日常言语交际高度依赖隐喻,平均每三句话就会出现一次隐喻表达[1]。可以认为,若缺乏隐喻,人类的语言和思维将陷入极大的困境,甚至导致表达功能的严重缺失。
在传统修辞学研究范式中,隐喻常被视作一种增强表达效果的修饰手段,或一种偏离常规的语言装饰。以柏拉图为代表的部分哲学家更批评隐喻扭曲真相、误导认知,是一种逻辑上的范畴错置。然而,这类观点仅停留在语言表层,未能触及隐喻的认知本质[2]。
为纠正这一传统偏见,George Lakoff与Mark Johnson共同提出了概念隐喻理论(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 CMT)。该理论主张,隐喻不仅是语言现象,更是人类概念系统的核心构成方式,是我们理解抽象概念和组织经验的基本认知机制。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通过隐喻进行思考和交流,所谓“语言隐喻”实际是深层“概念隐喻”在表达层面的体现[3]。此外,该理论还指出,传统修辞学中所区分的“明喻”“暗喻”及“借喻”,本质上均属于同一认知机制,即通过一领域经验理解另一领域经验;它们表面形式的差异并不影响其概念统一性,因此可统称为“隐喻”。正如蓝纯[4]所述,隐喻通常建立于两个概念域之上:一个是结构相对明确、易于把握的源域,另一个则是结构较为模糊或抽象的目标域。隐喻的认知机制体现为将源域中的图式结构通过映射转移到目标域,使我们能够借助源域的认知框架来理解与构建目标域。
近年来,学界从不同角度对概念隐喻理论展开探索,产出以下两方面成果:
理论演进层面,隐喻研究经历了从关注单纯的语言理解,逐步扩展到对隐喻思维及其在交际中作用的深入探索。研究焦点已从经典的概念隐喻理论,拓展至视觉隐喻、听觉隐喻、图像隐喻等更具包容性的多模态隐喻分析[5] [6]。在此背景下,学者们愈发重视隐喻在使用过程中的动态性与互动性,进而发展了蓄意隐喻理论。该理论强调隐喻在真实交际语境中的动态构建、选择与理解过程,尤其关注言者如何有意识地使用隐喻以达成特定交际目的,以及听者如何实时解读这些隐喻,借此揭示隐喻在实际人际互动中的动态演变与功能实现机制[7]。这些新兴的理论视角为深化概念隐喻的认知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分析维度和学理基础。
研究主题方面,在当前学术探讨中,隐喻在不同文本类型中所扮演的认知角色、意识形态传递机制及其社会影响,已成为学者们广泛探讨的核心议题。研究视角呈现多元化态势,主要依托认知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及多模态分析等理论框架作为阐释基础。所涉主题广泛覆盖政治话语[8]、经济报道[9]、环境与公共卫生[10]等多个社会重要领域。然而,现有成果较多集中于经济新闻、政治演说等文本分析,致使上述领域的研究呈现出一定的饱和状态。相较之下,针对文学文本,尤其是现代散文等具有特色的话语类型中隐喻机制的探讨仍稍显薄弱,其深度与系统性亦有待进一步拓展与深化。
2.2. 隐喻翻译策略
在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框架中,语义占据核心地位,被视为人们对世界经验及认知活动进行概括与组织的产物,其形成与人类认识客观世界的基本规律相一致。相应地,翻译活动的根本目标在于实现源语文本与目标语文本在认知功能层面的最佳对应。语言本身仅是表达人类对现实认知的一种工具,因此,这种对应关系的建立不应首先依赖于语言形式层面的匹配,而应深入至其背后的认知机制与规律。
在语言使用过程中,人们持续构建并操作心理空间以进行意义协商与理解。翻译过程同样涉及复杂的心理空间运作:译者需要同时构建并连接代表原文意义的心理空间和代表自身理解的译者心理空间。在此过程中,译者首先需识别并解析原文心理空间中所表征的客观世界元素,包括各种触发物、目的物以及它们之间潜在的认知关联。随后,译者的核心任务在于将这些元素及其内在的认知结构有效地映射到译者自身的心理空间之中。这意味着,翻译中寻求的对等,本质上并非纯粹的语言形式对应,而是基于人类对客观世界中事物间认知关系的共通体验与理解[11]。
自2001年Newmark在其著作《翻译问题探讨》中系统提出七种隐喻翻译策略以来,该框架已成为相关领域的重要参考。这些策略包括:1) 在目标语中直接再现源语的意象;2) 采用目标语中的常规意象替换源语意象;3) 以明喻形式转换隐喻,同时保留原意象;4) 通过明喻结合释义进行翻译;5) 将隐喻完全转化为字面意义;6) 对隐喻成分进行省略处理;7) 保留原隐喻并补充说明其含义[12]。余高峰的研究亦具有代表性,他归纳了若干隐喻翻译的常见处理方法,如直译法、意译法、明喻法、换喻法以及在保留隐喻的基础上增加喻义阐释等[13]。
隐喻研究拥有悠久的历史,然而认知语言学视角下的隐喻理论实现了重要突破:它不再局限于将隐喻视为一种修辞手段,而是将其理解为人类认知与思维的基本方式之一。隐喻性的概念系统深植于语言、思维和文化的多重维度中。翻译活动,从本质上看,同样是一种跨域的认知行为,涉及两种或多种语言、思维模式和文化体系之间的转换与互动。
在语言学和翻译学研究的前沿交叉领域,“隐喻翻译”这一聚类主题正受到日益广泛的关注。该领域的研究焦点主要集中于隐喻翻译的认知机制与处理过程[14]、经典文献中隐喻的翻译实践[15]、以概念隐喻理论为基础的隐喻翻译探讨[16],以及汉英隐喻的对比与口译研究[17]。值得注意的是,在机器翻译领域,隐喻的准确识别与解析对于提升译文质量具有关键作用。目前,已有学者通过构建隐喻专用知识库并设计相应的翻译策略,致力于改善机器翻译系统在处理隐喻现象时的效能[18]。
3. 现代散文中的概念隐喻翻译
本文选取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进行研究,并使用隐喻甄别程序(Metaphor Identification Procedure, MIP) [19]对其蕴含的概念隐喻进行识别,步骤如下:
首先需要辨析该词汇单位在特定上下文中的具体含义,考察其如何指向并构建文本中所涉及的特定指称对象、相互关系或属性特征;继而判断该词汇单位是否存在比当前语境义更为基本的意义。基本意义的界定参考以下特征:更具体(易于引发多感官联想,如视觉、听觉、触觉、味觉或嗅觉体验)、与身体动作相关、定义更精确(与含义模糊相对),或历时更悠久。
若确认存在上述更为基本的意义,则需进一步核查当前语境意义是否与此基本意义存在显著差异,并且需要确认该语境意义能否通过与其基本意义的对比和跨域映射关系得以解释。当某一词汇单位同时满足以上三项条件时,便可将其判定为隐喻性词汇单元[20]。这一判定过程体现了认知语言学对隐喻理解的基本观点:隐喻意义是通过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系统性映射而产生的。
3.1. 概念隐喻类型
经过分析,《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中主要的几种概念隐喻类型及其表达式如表1所示:
Table 1.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the Selected Modern Chinese Essays
表1. 《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中的概念隐喻
隐喻类型 |
隐喻表达式 |
旅程 |
马拉松,飞逝,赛跑,步伐等 |
植物 |
蔓延、扎根,繁荣,蓬勃生长等 |
建筑 |
笼、建设,构建,框架等 |
战争 |
光辉、斗争,胜利,夺取等 |
人体 |
抖颤、生命,抬头,书写等 |
根据上述表格的统计结果,《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中所蕴含的概念隐喻不仅数量丰富,其类型也呈现多样化特征。当前表格仅收录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若干类型,尚有部分相对次要的隐喻表达因篇幅所限未能逐一呈现。此种分类方式旨在突出报告中最为核心的隐喻使用特征。
3.1.1. 旅程隐喻
大量运用“马拉松”、“飞逝”、“赛跑”、“步伐”等与行进、速度、过程相关的词汇。这些表达式将时间、人生或抽象的努力过程映射为一段具体的旅途或竞赛,凸显其动态性、方向性、漫长性以及终点与起点的概念,从而帮助读者理解时间流逝的不可逆性、人生阶段的更迭或事业追求的长期性与艰巨性。
3.1.2. 植物隐喻
通过“蔓延”、“扎根”、“繁荣”、“蓬勃生长”等表达式,将思想、文化、情感或社会现象比作具有生命周期的有机体。这种隐喻强调其发生、发展、成熟乃至衰亡的自然过程,生动地传递了事物从萌芽到壮大的生命力、所需的滋养环境(如文化土壤),以及其潜在的繁殖与扩散能力。
3.1.3. 建筑隐喻
使用“笼”、“建设”、“构建”、“框架”等词汇,将抽象的理论体系、心理状态、社会结构或人际关系概念化为具有物理形态的建筑构造。这暗示了这些概念的结构性、稳定性、封闭性,或是其需要被精心设计与施工的可塑性。
3.1.4. 战争隐喻
通过“光辉”、“斗争”、“胜利”、“夺取”等表达式,将学术争论、人生困境、道德抉择或内心冲突等抽象领域描绘为充满对抗性的军事战场。这种映射旨在强调过程的对抗性、竞争性、目的性(追求胜利或征服)以及最终结果的成败荣辱,赋予抽象活动以史诗般的激烈色彩和目的导向。
3.1.5. 人体隐喻
借由“抖颤”、“生命”、“抬头”、“书写”等与人体活动密切相关的词汇,将国家、自然物体、语言文字或历史等无生命或抽象实体赋予人的生理特征与行为能力的隐喻方式。它使得抽象概念或无生命体变得可感知、有生命力和易于共鸣。
3.2. 隐喻翻译策略
3.2.1. 对等映射:直译
尽管汉语和英语分别根植于不同的文化土壤,但在处理隐喻翻译时,若源语言与目标语言共享相似的意象且该意象所传递的意义相仿,则宜采用保留原隐喻意象的策略。此举旨在使译文在最大程度上契合源文本的语义核心和表达风格。具体到汉英隐喻转换,若能使原文中喻源域的核心意象与译文中的对应意象实现良好对接,并确保其映射的概念关系一致,则可判定该隐喻翻译保持了高度的恰当性与有效性[21]。这一翻译原则的学理依据在于:当两种文化对某一意象具有共通的心理表征和认知联想时,保留原意象有助于直接传递源语的认知模式,减少意义损耗,促进跨文化理解。例如:
1) 原文:人生如马拉松。译文:Human life can be likened to the marathon race.
该译例“Human life can be likened to the marathon race”通过直译方式,完整保留了原文“人生如马拉松”的隐喻结构和意象特征。该处理方式不仅准确传递了人生所具有的漫长、需持续耐力及目标导向的特点,也借用了马拉松这一跨文化认知度较高的体育概念,有效激活目的语读者心中对于“坚持”“挑战”与“过程性”的既有认知图式,实现了形与义的协同转换。从文化传递角度看,直译在此处的适用性得益于“马拉松”意象在多数文化中的共通象征意义,既维护了源语隐喻的新颖性,也丰富了目标语的表达手段,体现出不同语言间文化经验的相互可容性与认知相通性。此外,该译法未造成理解障碍,读者可凭借普遍常识或轻度联想领会其意,符合“形神兼备”与最佳隐喻传递效果,也证明了直译在处理文化兼容型隐喻时的经济性与有效性。
3.2.2. 转换映射:转喻
尽管人类共享相同的基本自然环境和生理构造,并由此形成了相似的认知基础,但由于各群体所处的具体地域环境、历史进程与文化传统存在差异,不同文化逐渐发展出各自鲜明的特征。这种文化多样性直接影响了语言的表达方式,导致不同语言在表述同一概念时,可能选用截然不同的隐喻意象。当源语言与目标语言的隐喻系统无法直接对应时,若采用直译方法,容易导致目标语读者产生困惑或误解,从而阻碍有效的跨文化交际。因此,在处理隐喻翻译时,若遇概念域映射方式存在差异,译者应优先考虑准确传达隐喻的核心意义(喻义),而非机械保留原有表达形式。为实现这一目标,译者可采取灵活策略,将源语的隐喻转化为目标语中文化适配性更强的表达。常见方法包括借用目标语中已有的类似喻体,或对隐喻结构进行调整重构。在实践中,若源语喻体在目标文化中不易理解或可能引发歧义,译者可将其替换为目标语读者所熟知且能产生相近心理联想的意象[22]。这种喻体转换的目的在于力求使目标语读者产生与源语读者相似的心理反应和语用效果,最终保障交际意图的顺利实现。例如:
2) 原文:差不多先生一命呜呼了。译文:Mr. Cha Buduo kicked the bucket.
在翻译“差不多先生一命呜呼了”时,译者并未采用直译方法处理原文中“一命呜呼”这一极具中文口语色彩和民俗意味的死亡隐喻,而是依据文化适配原则与隐喻功能对等理念,选择了英语中俚语“kicked the bucket”进行转换。该表达在英语文化中同样以轻松诙谐的方式指代“死亡”,且广泛存在于非正式语境中,因此较好地实现了喻体意象的跨文化移植。从认知语言学角度看,此译例体现了概念隐喻的跨域映射:原文以“呼出一口气”暗示生命终结,译文则以“踢桶”这一具体动作传递相似概念,两者均通过身体经验与具体动作来表达抽象的死亡概念。尽管喻体形象不同,但它们在各自语言文化中引发的心理联想和语用效果高度吻合。这一转换策略不仅避免了直译可能带来的理解障碍,也有效传达了原文的讽刺与幽默基调,确保了译文的可接受性与交际有效性,是处理文化特异性隐喻时实现功能对等的典型实践。
3.2.3. 缺失映射:留喻义
由于各民族历史发展轨迹各异,在其特定文化土壤中孕育出的语言表征也呈现出显著区别。语言作为文化的重要载体,深刻反映并承载着特定社群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这种深层的文化烙印使得译者在跨语言转换过程中常面临一些本质性的矛盾。特别体现在,某些意象在东西方文化中可能引发截然相反的联想或评价,构成难以调和的翻译冲突。在此类情况下,若固执于传递原有喻体形象,可能造成译入语读者的误解或排斥,因此优先考虑舍弃源语中的具体比喻形式,转而忠实传递其核心喻义,便成为一种重要且有效的翻译策略。此举旨在规避因文化认知差异导致的沟通障碍,确保跨文化交际的有效性。例如:
3) 原文:真正的朋友要算“总角之交”或“竹马之交”了。译文:Real friendship between two persons originates perhaps from the time of life when children playing innocently together.
原文中的“总角之交”和“竹马之交”是富含中国文化意象的隐喻,前者指古时儿童发髻所象征的幼年阶段建立的友谊,后者源自“竹马”游戏,共同喻指自幼相识、感情深厚的伙伴关系。者未直译这两个隐喻的具体意象,而是提取其核心语义“童年时期天真无邪地玩耍时建立的友谊”,转化为译文中的“from the time of life when children playing innocently together”。这种处理避免了直译可能给英文读者带来的困惑,通过舍弃喻体、保留喻义确保了交际功能的有效性,虽损失了原文的文化意象,但准确传递了“自幼结交的纯粹友谊”这一核心概念。
4. 结语
本研究以认知翻译学为理论框架,对现代散文中概念隐喻的跨语际转换机制进行了初步探讨。通过分析张培基《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中的翻译实践,初步观察了散文这一文学体裁在隐喻表达上的特性与其翻译策略之间的可能关联。研究发现,现代散文的隐喻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汉语文化的认知模式与审美传统,其隐喻表达除修辞功能外,也可能涉及作者的思维认知与情感表达。这种特性使得隐喻翻译成为散文美学价值传递中的一个需要注意的环节。
在翻译策略层面,本研究基于概念隐喻理论的映射机制,结合有限文本的分析,尝试归纳出三类翻译路径:其一为对等映射策略,即在汉英隐喻意象存在认知共性的情况下,通过直译保留源域与目标域的对应关系;其二为转换映射策略,针对文化特异性较强的隐喻,通过转喻机制替换喻体,在保持概念映射逻辑一致的前提下,提升目标语读者的认知可及性与文化适应性;其三为缺失映射策略,当隐喻意象存在显著文化冲突时,通过舍弃喻体形式、显化核心喻义,以优先保障概念信息的准确传递。这些策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译者对认知功能对等的考量,即翻译可能涉及重构源语文本所激活的心理空间,以期目标语读者获得与源语读者近似的认知体验。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小规模文本分析,为例证认知翻译学在隐喻处理方面的可能解释力提供了一个初步视角。张培基译本在散文隐喻转换中呈现的策略选择与效果,为理解概念隐喻理论对翻译实践的潜在指导价值提供了个案参考,也初步提示了译者作为认知中介的可能作用,即通过理解原文隐喻的体验基础与文化内涵,在目标语中尝试重构其认知关联与情感共鸣,从而可能有助于散文文学性与思想性的跨语际传播。这一研究为中国现代散文的对外译介提供了初步的理论参照与实践启示,但对文学翻译中认知机制的研究仍需更多实证支持与深入探索。
基金项目
本研究系吉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基于眼动追踪和键击记录技术的隐喻翻译过程实验研究”(编号:JJKH20250286BS)、东北师范大学留日预校资助项目“《三体》系列科幻小说在英语世界的翻译与传播研究”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