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作为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代表，ChatGPT凭借在数据信息检索、搜集和自然语言整合上的卓越能力，呈现出广阔的应用前景。其在语言教育中的应用受到了极大关注。一些学者认为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会促使语言的教和学发生巨大变化。除了拥抱，可能别无选择[1]。ChatGPT如果合理使用，将是一种强大的教育工具[2]。然而，也有学者认为使用AI工具进行学术写作会构成学术不端[3]。那么将ChatGPT应用于国际中文教育究竟是打开“阿拉丁神灯”还是“潘多拉魔盒”[4]？客观认识ChatGPT的优缺点，主动应对其可能带来的变革对国际中文教育的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5]。
目前已存在部分研究探讨ChatGPT在写作方面的应用，研究范畴涵盖第二语言写作的利弊剖析、二语写作反馈效果的对比、英语写作教学的理论解构和学术英语的语篇生成效能等。Barrot [6]探索使用ChatGPT进行第二语言写作的好处和挑战；魏爽和李璐遥[7]对比二语写作中教师书面纠错与ChatGPT反馈范例，分析ChatGPT在语法修改、词汇替换等方面的优势；陈茉和吕明臣[8]从活动理论的视角分析了ChatGPT参与的大学英语写作教学。杨林秀和平嘉鹏[9]尝试从元话语入手，通过分析ChatGPT和人工写作的英语学术论文摘要中元话语使用的异同，探究生成式AI在语篇生成方面的“效”。在ChatGPT应用于学术汉语写作方面，相关研究涉及工具适用性验证、留学生使用认知调研及教学案例剖析等内容。蔡基刚和林芸[10]利用ChatGPT直接生成一篇学位论文，以观察和探讨该工具的适用性。李琴[11]通过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化访谈的方式调查留学生ChatGPT认知与使用情况、学术汉语写作认知与课程开设情况、ChatGPT辅助学术汉语写作与教学的认知情况，为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设计提供数据支撑。李姝姝和王佳[12]通过分析在汉语国际教育领域学术写作教学过程中应用ChatGPT的相关案例，表明ChatGPT对留学生和汉语教师在汉语作为二语的写作和教学中均有帮助。
上述研究为人工智能在写作领域的应用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围绕ChatGPT的写作应用展开了多维度探索。然而，梳理文献可知，ChatGPT在二语写作中的应用研究主要集中在英语写作方面，对汉语写作研究较少，且尚未充分关注专门用途汉语写作这一细分领域。此外，针对ChatGPT应用于学术汉语写作的研究方法主要将ChatGPT产出文本与相关文本进行对比，相对而言缺少来自学生的声音，特别是缺少对汉语二语学习者的研究。近年来，来华留学生比重不断提高，学术汉语成为热门话题。大多数来华留学生没有接受过汉语学术写作的专门训练，写作基础薄弱，教师无法随时随地为其解答有关写作的疑问[12]。
学术论文写作是展示科研成果、彰显学术水平的过程。在此背景下，本研究立足专门用途汉语写作，系统探究ChatGPT在学术汉语写作和教学中的应用与实践，进一步完善人工智能与汉语写作教学融合的研究体系。不同于以往研究，本研究试结合来自留学生的实际应用案例探讨ChatGPT在汉语作为二语学术写作和教学中的价值和问题。
2. ChatGPT在汉语作为二语学术写作中的应用
ChatGPT可以在了解研究趋势和热点、把握核心文献和改进论文质量等方面为辅助留学生进行学术汉语写作发挥积极作用。
2.1. 了解研究趋势和热点
作为人工智能问答系统的典型性代表，ChatGPT可协助留学生检索特定领域内的研究趋势与热点方向，为其学术信息获取提供支持。虽然ChatGPT不能代替学生阅读文献，但它可以帮助留学生初步了解本领域的基本情况，并帮助留学生评估自己对该研究领域的兴趣，从而帮助学生选择合适的议题。以“语言政策”为例，在ChatGPT对话框中输入“语言政策研究领域的趋势有哪些？”基于该提示语，ChatGPT提供了6条语言政策领域的研究趋势(多语言主义与跨文化交流、语言权力与民族认同、数字化技术对语言政策的影响、语言教育政策与国际竞争力、社会公平与包容性、语言政策评估与监管)并分别进行简单说明。ChatGPT所提供的此类信息，能够为对该研究领域抱有兴趣的留学生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助力其初步掌握领域动态。由于这些话题范围较广，留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议题继续给ChatGPT输入指令，从而得到更为细致的建议。
值得关注的是，提示语的质量对ChatGPT输出文本信息质量的影响至关重要。在进行学术论文写作时，使用的提示语应优先追求正式、清晰，同时兼顾内容的具体性与逻辑性。
2.2. 把握核心文献
阅读文献是学术写作中不可或缺的环节，找到与自己研究领域相关的文献对作者至关重要。ChatGPT可以帮助留学生确定核心文献。若留学生希望了解汉语声调研究领域的核心学者与核心文献，可借助ChatGPT这类人工智能工具获取相应信息，为其学术探索提供初步参考。如向ChatGPT输入以下指令：“请列举出4名在汉语声调研究领域知名学者及其代表性作品。”ChatGPT在回答中列出了一些汉语声调研究领域的知名学者，比如王力、谢元喜、潘悟云和Yip Moira。但在一些文献介绍中，ChatGPT提供的信息出现误差。与之相应的是，李姝姝和王佳[12]的研究亦证实，ChatGPT在部分文献细节信息的呈现上存在偏差与疏漏。这表明对于从ChatGPT中获取的信息仍然需要审查和甄别。
除此之外，ChatGPT在加快文献资料阅读速度这一维度上，展现出了较为突出的优势，能帮助使用者更高效地处理文献信息。若在对多篇文献感兴趣但缺乏充足时间仔细阅读的情况下，可先让ChatGPT 完成对文献的总结工作，进而根据总结结果筛选出需重点阅读的文献，提升文献处理效率。例如：向ChatGPT的对话框中输入文献标题，“请总结陈平的‘汉语双项名词句和话题–陈述结构’”会得到一篇论文的小结。小结介绍了文章的主要脉络和研究内容，有利于留学生更好地把握该文献主要内容，提升阅读文献的速度。
2.3. 改进论文写作质量
对留学生而言，因存在语言障碍且对学术规范不够熟悉，撰写学术论文往往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当论文初稿完成后，若留学生对部分句子或段落不够满意，便可将其上传至ChatGPT，借助该工具进行语言润色，通常汉字、词语、语法、内容和文体风格等方面都能得到修改，从而让论文更有逻辑、更简洁。下面是一个利用ChatGPT修改一名留学生的论文摘要的例子。
向ChatGPT输入指令“请使用正式的书面语修改下面这段论文的摘要。本研究调查了2020~2022年间突尼斯旅游业的变化，并评估了当时政府实施的旅游复苏策略的有效性。通过对从2020年到2022年不同来源收集的经验数据进行全面分析，本研究阐明了突尼斯旅游业面临的挑战，并检验了政府干预措施在减轻其不利影响方面的功效。本研究综合了多种方法，既包括定量分析又包括定性分析，以全面了解复杂的动态”。
ChatGPT修改后的摘要“本研究旨在探讨2020~2022年间突尼斯旅游业的变化，并评估政府实施的旅游复苏策略的有效性。通过对2020年至2022年间各方来源收集的经验数据进行全面分析，本研究阐明了突尼斯旅游业面临的挑战，并检验了政府干预措施在减轻其不利影响方面的功效。本研究采用了多种方法进行综合分析，涵盖了定量和定性两个层面，以全面了解复杂的动态”。
留学生可以将ChatGPT修改后的摘要与自己原有的摘要进行对比，查看ChatGPT在哪些地方作出了修改，修改后的语言是否表述得更好。详见表1。
Table 1. An example of language comparison before and after modification in the abstract
表1. 摘要修改前、后语言对比示例
原文表述 |
修改后的表述 |
变化方面 |
变化描述 |
调查了 |
旨在探讨 |
表意精确度 |
更明确体现目的 |
到 |
至 |
语言风格 |
正式程度加强 |
不同来源 |
各方来源 |
语言风格 |
正式程度加强 |
综合了多种方法 |
采用了多种方法进行综合分析 |
表意精确度 |
使用更合适的术语表达 |
包括 |
涵盖 |
语言风格 |
正式程度加强 |
表1列举了该留学生论文摘要修正前、后的部分变化，主要涉及语言风格方面正式程度加强和词语精细化处理。此研究发现与许梦楠[13]的相关研究结论具有共通性，二者均证实ChatGPT在语言风格方面正式度得到了加强，并且对有模糊概念的表达进行了精细化的处理。
此外，ChatGPT还可以删减冗余的表述，简化复杂的语句；ChatGPT还通过添加或改变关联词语，使内容的逻辑更加清晰。通过有目的地将论文修改前的版本与修改后的版本进行对比分析，留学生能够在梳理语言调整逻辑的过程中，不断提高对学术语言特征的感知能力，为规范学术表达积累经验，逐渐提高学术汉语写作水平。
3. ChatGPT在汉语作为二语学术写作教学中的应用
ChatGPT不仅是辅助学生学术论文写作的工具，还可以成为对外汉语教师的助手。ChatGPT帮助教师设计写作教学活动、生成汉语学术写作的教学材料并且辅助教师对留学生的论文进行修改、提供反馈。
3.1. 设计写作教学活动
在写作前阶段，教师是课堂教学活动的设计者，这个角色在ChatGPT加入写作教学活动后也可以由ChatGPT部分承担。ChatGPT可以生成各种不同的主题和话题，帮助教师挑选适合学生的写作主题。教师可以与ChatGPT交互，获取与课程内容相关的主题建议，从而激发学生的写作兴趣。ChatGPT可以与教师合作，帮助学生制定写作计划和大纲，明确写作的目的、内容和结构，从而提高写作的组织性和逻辑性。除此之外，ChatGPT可以分享各种写作技巧和策略，帮助学生提高写作效率和质量。教师可以利用ChatGPT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写作指导和建议，针对性地解决他们在写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作为一种强大的工具，ChatGPT帮助教师设计和实施多样化、个性化的写作教学活动，促进学生的写作能力和表达能力的多样化发展。
3.2. 生成学术汉语写作教学材料
相关研究表明，留学生写作中存在的问题之一是口语化倾向较严重，因此加强对留学生语体能力的培养至关重要。口语和书面语之间的转换练习是培养语体能力的训练方法之一[14]。汉语写作教师可以把留学生的写作文本与ChatGPT对留学生论文的反馈详情用作语体转换练习的课堂教学材料，引导学生比较ChatGPT产出的文本和自己的文本在词汇选择、句法结构和文体特征等方面的异同，找出自身文本的不足之处和ChatGPT文本的可借鉴之处。这类训练有助于帮助留学生判断ChatGPT的反馈质量，培养留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值得注意的是，考虑到教师筛选、评估和再加工ChatGPT生成内容的时间精力成本及自身AI素养问题，后续推进教学策略实践时需制定应对措施。如开展教师ChatGPT素养专项培训，提升其工具驾驭与内容鉴别能力。此外，搭建教学资源共享平台，鼓励教师将筛选优化后的辅助教学素材上传分享，降低教师的重复劳动，或是探索构建AI生成内容标准化评估框架，明确筛选与优化的指标，为教师提供可操作的实践指南。
下面是利用ChatGPT修改留学生毕业论文中部分片段的一个案例。语料并未做任何改动。向ChatGPT输入指令“请使用书面化的学术词汇和表达来修改下面论文中过于口语化的表述和不符合汉语语法的表述。该研究对突尼斯旅游业的影响进行了全面补充，为突尼斯旅游业的决策者、业界从业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提供了新的见解。通过评估政府干预措施的有效程度，本研究旨在为制定基于实证的旅游防护策略，促进突尼斯旅游业的复苏和可持续增长提供参考”。
ChatGPT修改后的结果为“该研究对突尼斯旅游业的影响进行了全面的补充，为该领域的决策者、从业者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提供了新的见解。通过评估政府干预措施的有效性，本研究旨在制定基于实证的旅游防控策略，以促进突尼斯旅游业的复苏和可持续增长，并为相关方面提供借鉴”。ChatGPT在处理上述留学生论文中部分口语化表达的修改见表2。
Table 2. Some colloquial expressions and examples of ChatGPT modifications
表2. 部分口语化表达及ChatGPT修改示例
序号 |
口语化表达 |
ChatGPT修改 |
1 |
为突尼斯旅游业 |
为该领域 |
2 |
有效程度 |
有效性 |
3 |
防护策略 |
防控策略 |
4 |
提供参考 |
为相关方面提供借鉴 |
表2展示了语料中口语和书面语之间的转化对比，对外汉语教师可以利用它来指导留学生修改其论文，提高语体转换的能力。需要注意的是，ChatGPT无法也不应该代替教师的角色，合理利用该工具，帮助汉语教师在教学领域发挥更大的价值。
3.3. 辅助教师论文批改
批改论文是一项费时费力的工作。对外汉语教师可以让ChatGPT对学生的习作提供修正性反馈。以下是提示ChatGPT针对词汇问题进行反馈的例子。
向ChatGPT输入指令：“请给下面的摘要提供词汇使用方面的反馈。定量分析包括回归模型，用于评估突尼斯旅游业变化的关键指标(如游客到达量和收入)。定性分析包括问卷调查和访谈，以捕捉利益相关者对突尼斯政府策略以及其在促进旅游业复苏方面的有效性的看法和经验”。
ChatGPT给出的回应：“这个摘要的词汇使用相当清晰和具体。但是，为了增强其准确性和表达力，可以考虑以下方面的反馈：1) 定量分析：可以考虑使用更具体的术语来描述回归模型的类型，比如是简单线性回归、多元线性回归还是其他类型的回归模型。2) 定性分析：在描述问卷调查和访谈时，可以提供更多细节，比如参与者的人数、他们的背景信息等。‘捕捉利益相关者对突尼斯政府策略以及其在促进旅游业复苏方面的有效性的看法和经验’这一句可以更具体地表达，例如提及具体的利益相关者(如旅游从业者、政府官员、游客等)和他们的观点，以及如何评估政府策略的有效性(例如通过哪些指标或方法)。通过这些调整，可以使摘要更加详细和精确，使读者更容易理解研究的范围和目的”。可以看出ChatGPT给出的回应包括整体评价、修正性反馈和元语言解释。类似地，郭茜等[15]证明了ChatGPT在学术英语写作中针对语法问题进行反馈的有效性，不仅给出了反馈与解释，还提供了修改后的版本。
同理，汉语教师可以使用类似的提示语让ChatGPT分别提供语体正式程度、文章逻辑等方面的反馈。汉语教师利用ChatGPT减少学生文本中的语言类型错误后，仅需专注于文章逻辑等更高阶的问题。这既节约了教师的时间和精力，又提升了修改效果[16]。就此而言，ChatGPT帮助汉语教师优化反馈供给机制，辅助教师进行论文修改。
除此之外，ChatGPT可以作为汉语写作自动评改工具帮助汉语教师为学生提供反馈。自ChatGPT问世以来，学者们对其在自动评分领域的表现颇感兴趣。为评估ChatGPT在自动评分领域的实际表现，本研究选取结构与学术写作相似的议论文，将其作为核心评测样本展开后续分析。这些议论文选自HSK动态作文语料库，选择原因如下：第一，同题学术论文获取存在一定的难度；第二，学术论文篇幅较长，ChatGPT对超长文本进行批改的能力有限；第三，采用相同标准测评同题文本，结果更具说服力。本文选择以分数分别为50、60和90分的考生议论文《论“有效阅读”》为例，要求ChatGPT以HSK考试评分标准为依据给作文进行评分。评分结果详见表3。
Table 3. Scoring results of HSK essays by ChatGPT
表3. ChatGPT对HSK作文评分结果
作文编号 |
HSK得分 |
ChatGPT评分 |
1 |
50 |
30 |
2 |
60 |
60 |
3 |
90 |
80 |
表3显示，ChatGPT的评分趋势与HSK实际得分趋势相对一致，从作文1至作文3评分逐渐递增。本研究只是对ChatGPT的自动评分功能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但也可以明显地看到ChatGPT的自动评分还不够准确。ChatGPT并不是专门的作文评分系统，在自动评分方面存在一定的缺陷。这提示汉语教师在使用ChatGPT作为留学生学术汉语写作评分工具时要充分认识到其存在的局限性[12]。
总而言之，ChatGPT 在写作中能较好满足师生的需求。无论对于留学生还是教师而言，人工智能工具的应用都具有极大的探索价值。
4. 使用ChatGPT在汉语作为二语学术写作和教学中需注意的问题
ChatGPT生成的文本并非完全正确，有时会包含错误信息，因此对于它所提供的信息仍然需要进一步的人工审查。使用ChatGPT用于汉语学术写作与教学过程中可能存在如下问题。
4.1. 剽窃问题
使用ChatGPT进行论文创作可能会牵涉抄袭问题。学术界存在的一大隐患就是研究者将ChatGPT生成的内容作为自己的原创，这对学术诚信和公平造成损害，因此要求作者一旦使用了人工智能等工具，需要在文中注明[12]。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剽窃问题，留学生在参考ChatGPT生成的文本内容时，可将其与自身撰写的文本展开对比分析，借鉴其优秀之处；了解有关ChatGPT等人工智能工具的最新规定，在写作中阐明是否使用、哪部分使用过AI辅助写作。
此外，还可能会出现“被抄袭”问题。ChatGPT凭借强大的计算能力对匹配的结果进行搜寻，在数据中找寻相似的内容，进而形成“新内容”。在此过程中，ChatGPT生成的内容可能并无知识的使用权，引用的过程极有可能引发知识产权问题。如果直接引用，可能会产生抄袭问题，因为它并未标注语言文本的出处，这无意间就会导致学术诚信问题的产生。因此，为了避免抄袭和学术不端等问题的产生，对于生成的内容须尽可能独立思考，确保论文的独创性。
4.2. 回答真实性
ChatGPT产出的文本有时在观感上颇具可信度，但其传递的信息却并非事实。作为自然语言生成模型，ChatGPT生成后续文本时，会参考前文信息与被预测词语同时处于特定取值状态下的概率进行运算。这一特点就决定了ChatGPT无法保证回答的完全正确。当提出的问题在其解答知识库的范围内时，ChatGPT能给予相对准确的答复；但当提出的问题超出其知识库时，可能会得出模棱两可的答案，甚至胡编乱造。由于并非是为教学设计，在进行学术汉语写作时，ChatGPT对精细化的专业知识的分析理解能力有限，无法取代经验丰富的汉语教师在写作过程中的指导作用。
为了避免受到误导，使用ChatGPT辅助学术写作时需提高辨别能力，保持谨慎的态度。润色后的内容是否符合要求，ChatGPT生成的文本是否正确、符合逻辑都需要认真审查。ChatGPT在论文完成过程中起的作用可大可小，但是最终对论文负责的始终是人。
4.3. 导致数字鸿沟
在大数据蓬勃发展的时代背景下，高校师生的信息素养差异较大，数字鸿沟呈现多样化，主要表现为工具的可及性、对工具的使用能力和使用结果三方面[17]。ChatGPT作为一种自然语言处理模型，在高校教学和学习中得到了广泛应用。然而，ChatGPT的使用也带来了一定挑战，特别是在师生之间产生了数字鸿沟。可及性方面，部分师生对ChatGPT不甚了解或无法使用该产品；技术方面，存在师生对ChatGPT的使用和理解差异化问题，尤其是提示语生成能力和辨别信息能力，无法充分利用ChatGPT提供的资源。
鉴于此，加强教师培训，提高其数智化能力，加强对ChatGPT的输入指令和功能运用的了解[13]；针对不同学生群体的需求，提供多样化的ChatGPT支持服务，包括语言表达指导、技术操作指导等；建立学生与教师之间的反馈机制，及时了解ChatGPT使用过程中的问题和困难，以便及时调整和改进，有效缓解数字鸿沟问题，促进高校教学与学习的均衡发展。
5. 结语
本文通过相关案例分析，展示了ChatGPT在汉语作为二语学术写作和教学中的潜在用途，并讨论了ChatGPT用于学术论文写作的不足和建议。研究表明，ChatGPT作为辅助工具，对学术汉语写作与教学都提供了重要支持，包括但不限于了解研究趋势和热点、把握核心文献、改进论文质量、设计写作教学活动、生成课堂教学材料和辅助论文修改等方面。然而，同时指出使用ChatGPT过程中存在不可忽视的局限性，主要体现在剽窃、回答真实性、出现数字鸿沟等问题上。
总之，在信息技术迅速迭代的时代背景下，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发展智能化教学模式和教学体系，是未来二语教学发展的必然趋势[18]。无论是留学生还是教师，都要诚实、透明地使用人工智能工具，使其在恰当的使用边界内达到效率和效果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