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白蛇传》为中国著名的民间传说,与《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和《孟姜女传说》并称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白蛇传》的故事经过历久弥新的淬炼以及不同时代和社会人群的解读,逐渐从中国民间传说走向世界传说故事,并且在不断的改编和修整过程中,逐渐迎合时代潮流,成为中国“大翻译”发展的一个典型范本。
“大翻译”(big translation)由罗选民教授于2015年首次提出,并且其在多次会议和演讲中公开阐述该翻译思想。该思想是结合当下翻译研究现状、符合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时代背景和国家战略需求而提出的,并且最先契合于中国典籍外译的翻译需求而萌生和发展的,在诸多学者的研究和阐述下,“大翻译”的翻译思想也在不断延伸,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典籍走向世界的重要桥梁。
本文将从大翻译的视角,系统性地挖掘《白蛇传》的传播与发展,并且为中国传统文化和典籍英译对外传播提供补充性思考和探索方案。
2. 什么是大翻译?
“大翻译”是罗选民教授率先提出,于2024年对“大翻译”进行了详细定义,即以文化记忆为引擎,以传播为目的,从共时与历时的角度对一种文化的经典翻译进行持续的、动态的、超越性的多模态互文阐释与形象建构的“大翻译”观念,实际上体现的正是记忆与翻译的阐释性话语联结[1]。
大翻译为中国典籍翻译的传播和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从宏观价值层面来看,大翻译站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世界风浪中,将中国文化和典籍经典化和全球化;从中观统筹方面上来看,大翻译则从共时和历时的时空脉络中,对传统经典和典籍进行全方位、多模态、持续性以及多层面的语符阐释,运用罗曼·雅各布森的三种翻译方法(即语内翻译、语际翻译和符际翻译),通过不同的翻译形式让典籍重生又不失底色;从微观研究层面,“大翻译”则综合运用阐释、模仿、改写、重译、改编等手段,促进中国传统典籍从中国化走向世界化、全球化、经典化[2]。
与此同时,大翻译将文化记忆融入翻译研究和文化研究,从更深层次的历时脉络和共时特征结合状态下,深度分析、追根溯源,并尝试挖掘传统文化和典籍在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再生和发展根源,以更好地服务于当下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迫切需求。本篇将从中观统筹角度,结合雅各布森的三种翻译方法,分析《白蛇传》从古至今、从中到外的发展和创新,为中国文化和中国文学走向世界提供实践参考。
3. 《白蛇传》的前世今生(《白蛇传》的语内翻译)
关于《白蛇传》的故事来源,至今仍有许多说法。其中,议论最多的便是唐朝记录的洛阳邙山巨蛇事件。据《旧唐书·志·卷十七》记载,“天宝中,洛阳有巨蛇,高丈馀,长百尺,出于芒山下。胡僧无畏见之,叹曰:‘此欲决水注洛城’。即以天竺法咒之,数日蛇死。禄山陷洛之兆也”。
唐朝天宝年间(公元742~756),洛阳邙山出现了一条巨蛇,由于该蛇体型过于庞大,震惊中外,因此唐人请来天竺的高僧善无畏施法解决。善无畏见此蛇,便料到该蛇要水漫洛城,于是施咒。不久后,巨蛇归西。至此,洛阳巨蛇事件的高僧善无畏便成为了《白蛇传》中法海的原型,而水漫洛城的情节也成为《白蛇传》当中水漫金山寺的精彩片段。
早年间,《白蛇传》并非如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丰富多彩、跌宕起伏。唐代小说家谷神子撰写了志怪小说集《博异志》,其中《李黄》篇被认为是《白蛇传》的雏形。该篇中的主人公李黄因贪恋白衣女子美色,与白蛇化形的女子亲近,最终中了蛇毒,全身消融而死,而仆人去白衣女子住处探寻,只剩枯树和树下白蛇。故事虽惊骇无比,但映射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白衣女子更倾向于妖物化身,一些学者将其解读为白衣蛇妖的诱惑,而笔者则认为从侧面来看,白衣蛇妖的出现和消失,也更倾向于对当时男性三妻四妾、婚姻不忠的惩罚,稍显批判精神。
由明代洪楩编撰收录的《清平山堂话本》,是现存刊印最早的话本集。原名《六十家小说》,记录了宋元明时期民间创作的话本故事,其中有一篇名为《西湖三塔记》。该篇又借鉴了《定山三怪》《福禄寿三星度世》的故事情节,也与《洛阳三怪记》故事相似。三篇均有三种妖怪化作人形,主人公的身份均处于富贵家境亦或高官之子,有妇之夫,也出现了道士做法的桥段。唐宋时代的白蛇妖女的话本故事,虽然与我们所熟知的《白蛇传》出入较多,但仍成为该民间神话的源起之作,直到明朝冯梦龙的笔下,该传说的真正面貌才逐渐拼凑完整,浮出水面。
冯梦龙的《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该民间爱情故事才初步成形。他笔下的《白蛇传》更像是集大成者,将宋元时期的白蛇故事进行了传承和改编,例如《小窗自纪》《清平山堂话本》《西湖游览志馀》《西湖佳话》等。宋高宗时期,即南宋绍兴年间,清明时节,临安府的一药铺主管许宣前往保叔塔追荐祖先,途中偶遇白娘子主仆,经借伞、取伞等情节,白娘子许宣两情相悦。然而,白娘子与小青所用银锭以及其他物品,皆为官府失窃的库银,至此许宣发配苏州。重归于好后,许宣又因白娘子等偷盗别人财物而再次吃官司,但耐不住贪恋白娘子美色,他仍选择原谅并听取白娘子建议开生药铺。然而许宣对于各方道士的提醒并未置若罔闻,不断怀疑白娘子的妖怪身份,最终联合法海禅师将白娘子与丫鬟青青现出蛇身和鱼身原形,并镇压于雷峰塔下,自身也看破红尘,归于佛门。这也正有了“西湖水干,江潮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3]的禅师预言。1924年9月,雷峰塔因年久失修而倒塌,许多人也认为白蛇重见天日。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主要目的是结合民间故事、志怪小说来警告世人道理,许宣正是被白蛇的美色所迷惑,最终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风险和劫难。但故事中的白娘子并非十恶不赦,除去偷盗财物,她对待许宣的感情至深至纯,而许宣除去见色起意,吃穿用度甚至开生药铺的资金均由白娘子提供,并且在李员外宴请许宣一家却意欲调戏白娘子时,事后许宣并未为其撑腰,由此可见,此版《白蛇传》中,许宣并非情深义重之辈,而白娘子则是大胆追求幸福的蛇妖,这也为后世改版为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变化历程以及性格特征演变提供了参考。
继冯梦龙之后,明陈六龙以此题材作《雷锋记》传奇今已失传[4]。清朝初期黄图珌所著的《雷峰塔》(看山阁本)结合近朝代以来诸多与白蛇相似故事情节的话本小说,对白娘子钟情于许宣的原因娓娓道来[5]:白蛇与许宣有着前世的宿缘,为白娘子与许宣为何一见钟情、互生情愫埋下了伏笔,与此同时,也为故事蒙上了宗教的色彩。结合当时社会背景,中国古代儒释道三家并行,白蛇与许宣的故事也由此展开。然而,黄图珌版并没有盗草救夫、白蛇产子等惊心动魄的情节,而是延续唐宋元明时期的白蛇被镇压至雷峰塔的情节后结束。与前者不同的是,他笔下的白娘子不再是蛊惑人心的妖孽,而是一心觅得心上人、有情有义的修道之人。许宣则不然,冯梦龙笔下的他则是自私虚伪、胆小怕事的凡人,尽管经过百年锤炼,但黄版的许宣仍然执迷不悟、懦弱自私,令人唏嘘。即便白娘子深爱于他,但许宣仍选择接受法海的“人妖殊途”,向妻子伸出了盂钵,压于塔下。乾隆中叶,相传由陈嘉言父女演出过的梨园旧抄本《雷峰塔》增加了白蛇生子等情节,但根据学者朱万曙(2002)残本研究可知,陈嘉言父女所出演的雷峰塔为陈嘉言本人所编订(该学者曾细阅一残本,本上所注:雷峰塔,陈嘉言编订,杜颖陶写),除了上述话本和戏本当中的基本情节之外,还有八出,出目依次为《重归》《付钵伏妖》《合钵》《描真》《归证》《塔叙》《奏朝》《塔祭》《团圆》[5]。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梨园本,剩余八出的情节则是:《指婚》《付钵》《合钵》《画真》《接引》《精会》《奏朝》《祭塔》《做亲》[6]。戏曲本为普通大众能够接受的娱乐方式,因此梨园本当中的许宣相较于黄本中的自私懦弱,形象挽回了些许。许宣在法海协助下将白娘子和小青永镇雷峰塔后,竟有了后悔之意,甚至在《描真》这出当中叹明“追想当时遭魔障如今幸脱灾殃。今朝骨肉两分张寻思起教我寸断肝肠”。许宣的醒悟也让《白蛇传》更加充满了人性色彩。
同一时期,方成培改编的《雷峰塔传奇》(水竹居本)将该传的故事情节进一步丰富,共计三十四出,分为四卷,《初山》《收青》《舟遇》《订盟》《端阳》《求草》《谒禅》《水门》《断桥》和《祭塔》,该本在乾隆南巡时被献上,并获得了乾隆皇帝的认可和赞赏,使得《白蛇传》的故事家喻户晓。
清朝嘉庆十一年,玉山主人又推出了中篇章回体小说《雷峰塔奇传》,全文约49,000字。他/她的笔下白蛇已经完全去“妖”化,《白蛇传》也成为了名副其实、脍炙人口的民间爱情故事,“人妖之恋”虽不被世俗观念和社会伦理所接受,但白娘子和许宣(许仙)的爱情故事却深深扎根在人们心中,小说中的二人最终也升仙得道,相较于之前版本的遗憾结局来说,大团圆结局或许更能反映当时社会对“妖”的认知和看法向正面积极的方向发展。清朝嘉庆十四年,弹词《义妖传》问世[5],《白蛇传》又以新的形式流传于世间,成为家喻户晓、耳濡目染的民间神话故事,在这一版中,小青(青蛇)最终也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近现代,《白蛇传》的故事演变也在不断进行着。1943年,田汉将传统神话剧《白蛇传》改编为25场的京剧,命名《金钵记》。然而在1958年,田汉又将《金钵记》改名为《白蛇传》,青蛇被赋予了更多的自由和反叛意识,并且最终救出了被镇压在雷峰塔下的姐姐白蛇[7]。1954年,著名小说家张恨水创作了长篇小说《白蛇传》,在他的笔下,小青(即青蛇)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角色,并将其加以塑造。1986年,李碧华创作了小说《青蛇》,彻底将故事的主角赋予小青,在该故事中,青蛇不再是常随白蛇后的仆从,而是有勇有谋的大女主,与此同时,角色间的情感故事相互交错,体现出青蛇更丰富的生命力。
《白蛇传》承载了中国古代民众对爱情的向往,也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白素贞与许仙的故事情节不断丰富,从民间说书人或作者的个体文化记忆,逐渐发展成为中国人的集体文化记忆,并且在全球化的浪潮中,走向世界文化舞台。
4. 《白蛇传》的语际翻译
《白蛇传》的故事起源与印度教的创世传说相似,也与希腊神话中拉弥亚的传说有类似之处,因而中国古代民间的爱情故事《白蛇传》在近代以来,随着国际形势的发展,也在传教士、汉学家、翻译家和小说家等文化先锋的手中绽放异彩,《白蛇传》的语际翻译也不断丰富,可见表1。
2017年至2018年,《白蛇传》先后被译为波兰语、克罗地亚语、马其顿语和阿尔巴尼亚语,需要提及的是,这四种语言版本是通过2009年德国作家赫尔穆特·马特(Helmut Matt)撰写的德语小说Im Zauber der weißen Schlange转译而来,并且影响力巨大,深受国外读者欢迎。
Table 1. Interlingual translation summary table of “The Legend of White Snake”
表1. 《白蛇传》语际翻译汇总表
时间 |
翻译家/作者 |
翻译/著作 |
翻译底本 |
1834年 |
法国汉学家儒莲
(Stanislas Julien)译 |
Blanche et Bleue, ou les Deux Couleuvres-fée |
《雷峰塔奇传》 |
1864年 |
英国皇家驻华办事处
口译人员译 |
Lüi-fung Tǎ, ‘Thunder-peak Pagoda,’ or the Story of Han-wǎn and the White Serpent |
《雷峰塔奇传》 |
1883年 |
作者不详
(译为马来语/印尼语) |
Tjerita Ouw Pé Tjoa dengen Khouw Han Boen |
|
1896年 |
美国传教士吴板桥
(Samuel I. Woodbridge)译 |
The Mystery of the White Snake: A Legend of Thunder Peak Tower |
《雷峰塔奇传》 |
1906年 |
美国驻杭州副领事云飞 得(Frederick D. Cloud) |
Hangchow, the “City of Heaven” |
结合了他了解到的杭州本地白娘子传说以及《义妖传》中对白蛇的描述进行的英文叙述[8] |
1952年 |
英国汉学家亚瑟·韦利(Arthur Waley) |
Real Tripitaka and Other Pieces其中一章“白蛇女士”
(Mrs. White) |
据推测,基于清代康乾
年间诞生的某个民间
文本[8] |
1957年 |
杨宪益与戴乃迭夫妇译 |
The White Snake |
冯梦龙的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
1973年 |
唐纳德·张(Donald Chang)与威廉·帕卡德
(William Packard)译 |
The White Snake |
田汉的京剧戏本 |
1978年 |
华裔学者马幼垣与刘绍铭译 |
Eternal Prisoner under the
Thunder Peak Pagoda |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
1980年 |
加拿大职业华人译者
王健和李盈翻译 |
WestLake: A Collection of Folktales |
《雷峰塔》与1978年出版的《西湖民间故事》 |
1990年 |
梅拉·埃利斯 (Myra Ellis) |
Madam White Snake |
张恨水的小说《白蛇传》并由新加坡华裔画家关山美为故事绘制插图 |
2005年 |
华裔学者杨曙辉和杨韵琴译 |
Madame White is Kept Forever under Thunder Peak Tower |
冯梦龙的《警世通言》本 |
2006年 |
乔伊斯·林(Joyce Lim)译 |
Madam White Snake |
蔡志忠漫画《白蛇传》 |
5. 《白蛇传》的符际翻译
《白蛇传》的故事在古今中外都实现了超越题材、跨越国度的发展和创新,由于该故事本身并无体裁限制,且在中国古代以多种形式记载,因此本篇将中外非文学体裁的创新形式统称为该传的符际翻译,以作区分和统一。与此同时,笔者将着重探讨《白蛇传》的国内符际翻译。
该传婉转生动,且富含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因此被改编成诸多形式,如戏曲、歌曲、连环画、电影和电视剧等广为流传[9]。
由于《白蛇传》的叙事旋律自1992年起便持续回响:高胜美同年推出家喻户晓的主题曲《千年等一回》,并与左宏元、张慧清合唱的《渡情》一起奠定了早期听觉印象;2005年成为第二个改编高峰,满文军的《爱在人间》、陈慧琳的《今生你作伴》、刘涛的《爱上你》以及黄凯芹的《白蛇青蛇》相继发行,其中陈慧琳的《今生你作伴》因旋律抒情而广为流传;进入新世纪后,龚琳娜2012年一曲魔性《法海你不懂爱》再度把白蛇故事推上热搜,成为继《千年等一回》后最具辨识度的“白蛇”符号之一(赵丽、顾毅、江治刚,2016: p. 140)。至此,从抒情到戏谑,歌曲改编以多元风格完成了对《白蛇传》的符际重构。其中,歌曲以陈慧琳的《今生你作伴》、高胜美的《千年等一回》以及龚琳娜的《法海你不懂爱》著名[9]。
舞蹈和舞剧类符际翻译同样见证了《白蛇传》在舞台上的持续再生:1975年,林怀民率先以现代舞剧《白蛇传》赋予这一传说全新的肢体语汇,其舞蹈创作最为经典著名;时隔近半个世纪,2023年骤然出现“双响炮”——王舸编导的芭蕾舞剧《白蛇传》与周可执导的舞剧《白蛇》同一年首演,分别以芭蕾足尖与当代舞语汇重塑经典;紧接着,2025年夏曙光将推出民族舞剧《白蛇传》,再度以民间舞蹈形态回应这一母题。不同舞种的接力创编不仅扩展了《白蛇传》的叙事维度,也完成了对中国传统故事的多元符际转换。
自1953至1986年,国内连环画领域对《白蛇传》进行了持续而多元的符际重构:1953年,陈缘督率先推出情节紧凑、笔法古朴的《白蛇传》,同年任率英以四条屏年画形式绘制《年画白蛇传》,用雨丝、垂柳等细节营造“舟遇”的浪漫意境;1954年,赵宏本、林雪岩、刘锡永合作的传统线描版本与董天野略带“恐怖”面部表情的版本,分别在场景丰富度与戏剧张力上各擅胜场。进入19世纪八十年代,聂秀公、朱新建的《白娘子》以遒劲线条突出白娘子的英勇柔情,颜梅华、王建与王月琴、孟庆江等人则相继把京剧造型、纯白描与黑白块面融入画面,在疏密对比与人物性格刻画上不断创新;施江城、姜录、李瑞生相继以柔美情感、剪纸式装饰色彩与动态打斗寻求突破,而1986年戴敦邦的国画版《白蛇传》以精工细节与季节风物收束了这段三十余年的视觉叙事长河,完成了从年画、线描到国画形式的连环画符际翻译全景。其中,以颜梅华版和陈缘督版连环画影响最为广泛。关于该故事的著名影视改编可见表2。
Table 2. Summary table of domestic 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 adaptations of “The Legend of White Snake” in TV drama and film
表2. 《白蛇传》国内符际翻译电视剧电影类改编作品汇总表
时间 |
改编类型 |
剧名 |
创新点 |
1926年 |
电影 |
《义妖白蛇传》 |
早期电影改编,首次将《白蛇传》故事搬上银幕,采用“时装加古装”的形式,部分情节由时装改用古装。 |
1939年 |
电影 |
《白蛇传》,
又名《荒塔沉冤》 |
影片中白素贞被设定为被冤枉的总兵之女,而非传统意义上的蛇妖。 |
1949年 |
电影 |
《夜祭雷峰塔》 |
影片中增加了法海对白素贞的误解和迫害,展现了白素贞的善良与坚韧。 |
1952年 |
电影 |
《白蛇传》 |
粤语电影,保留了传统故事的核心情节,如白素贞与许仙的相遇、盗仙草、水漫金山等。 |
1959年 |
电影 |
《白娘娘借尸还魂》 |
在故事中增加了白素贞借尸还魂的情节。 |
1990年 |
电视剧 |
《奇幻人世间》 |
该剧将《白蛇传》与现代奇幻元素相结合,尝试以现代视角重新诠释经典故事。 |
1992年 |
电视剧 |
《新白娘子传奇》 |
该剧对传统故事进行了改编,增加了许多新的情节和人物,如小青与许仕林的爱情线,使故事更加丰富。 |
1993年 |
电影 |
《青蛇》 |
以青蛇的视角展开故事。 |
2019年 |
动画电影 |
《白蛇:缘起》 |
前世的故事;通过精美的动画制作和现代叙事手法,吸引了年轻观众。 |
2021年 |
动画电影 |
《白蛇2:青蛇劫起》 |
延续了《白蛇:缘起》的故事线,进一步探索了青蛇的故事 |
2024年 |
动画电影 |
《白蛇:浮生》 |
以全新的视角和叙事手法重新诠释了《白蛇传》的
故事, |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1992年由赵雅芝、叶童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经久不衰。《新白娘子传奇》采用“起–承–转–合”的古典章回体节奏:西湖邂逅、成婚济世、端午现形、昆仑盗草、水漫金山、雷峰合钵、仕林祭塔七幕层层递进,以因果报应与报恩爱情双线并进,形成闭合而流畅的传奇闭环。剧集将“前世恩情–今生相守–母子团圆”的因果循环与“人妖平等、真爱无畏”的现代意识并置,既弘扬儒家忠孝仁义,又暗含对封建礼教与门户观念的批判,最终落脚于“善有善报”的民间伦理。其主题曲《千年等一回》也历经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流行和经典。
6. 结语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化记忆,《白蛇传》的记忆传承,历经时代的浪潮,在一代代中国人的不断创新与发展中,淬炼出新时代的《白蛇传》,最终走向了国际,走向了经典。《白蛇传》语内翻译、语际翻译和符际翻译进行研究以及历时性挖掘,成为跨文化传播研究的起点。与此同时,也正是《白蛇传》的多样化发展和多种形式的创新,让更多的国内外观众和读者从不同的文化产品中了解中国人的浪漫,也让《白蛇传》不断经典化,成为能够引起世界人民共鸣的中国故事。
致 谢
时光荏苒,转眼已到论文收笔之时。回首整个研究与写作过程,幸得父母家人以及教师的鼎力相助,方能使本研究顺利完成。谨于此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