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声在颈椎病诊疗中的应用进展
Application Progress of Ultrasound in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ervical Spondylosis
DOI: 10.12677/acrs.2025.132002, PDF, HTML, XML,    科研立项经费支持
作者: 李路明*, 何中灿, 唐 卉, 顾 俊, 段越华: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武胜医院疼痛康复科,四川 武胜
关键词: 超声超声引导颈椎病介入治疗应用进展Ultrasound Ultrasound Guidance Cervical Spondylosis Interventional Treatment Application Progress
摘要: 颈椎病是临床高发的脊柱退行性疾病,其引发的颈痛、神经血管压迫症状严重降低患者生活质量,加重社会医疗负担。超声技术凭借无创性、实时动态成像及无辐射暴露等核心优势,在颈椎病诊疗中展现独特价值:既能清晰显示颈椎解剖结构及退行性改变,为病因诊断提供影像学依据;又可精准引导神经阻滞、射频消融、针刀松解等介入治疗操作,提升治疗安全性与有效性;同时还能用于围手术期评估及并发症预警。本文系统综述超声技术在颈椎病诊断评估、介入治疗、围手术期管理及新技术应用中的研究现状,旨在为临床实践提供循证参考。
Abstract: Cervical spondylosis is a clinically prevalent degenerative spinal disease. The neck pain and neurovascular compression symptoms caused by it severely reduce patients’ quality of life and increase the social and medical burden. Ultrasound technology exhibits unique value in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ervical spondylosis due to its core advantages of non-invasiveness, real-time dynamic imaging, and no radiation exposure. It can not only clearly display the anatomical structure of the cervical spine and degenerative changes to provide imaging evidence for etiological diagnosis, but also accurately guide interventional procedures such as nerve blocks, radiofrequency ablations, and acupotomy releases to improve the safety and effectiveness of treatment. Meanwhile, it can be used for perioperative assessment and as an early warning system. This article systematically reviews the research status of ultrasound technology in the diagnostic evaluation, interventional treatment, perioperative management, and application of new technologies for cervical spondylosis, aiming to provide evidence-based reference for clinical practice.
文章引用:李路明, 何中灿, 唐卉, 顾俊, 段越华. 超声在颈椎病诊疗中的应用进展[J]. 亚洲外科手术病例研究, 2025, 13(2): 13-25. https://doi.org/10.12677/acrs.2025.132002

1. 引言

颈椎病是由颈椎退行性改变或软组织病变引发的临床综合征,我国人群患病率约10%~20%,40~60岁人群发病率超30%,且30岁以下群体患病比例已升至15%以上[1]。其核心临床表现为颈痛、上肢麻木疼痛及活动受限,严重时可因脊髓受压诱发瘫痪,对患者身心健康及社会生产力造成显著影响[2]。在传统影像学检查中,X线对早期病变敏感性不足;计算机断层扫描(Computed Tomography, CT)虽能清晰显示骨性结构,但缺乏动态评估能力;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RI)虽为软组织成像金标准,却存在检查耗时长、费用高昂及幽闭恐惧等局限性[3]。自20世纪末应用于脊柱领域以来,超声技术凭借实时可视化、操作便捷及可重复性高等优势,逐步成为颈椎病诊疗的重要辅助手段,尤其在疼痛科、康复科的介入治疗中占据关键地位[4]。本文综合近年循证研究,从临床实用角度阐述超声在颈椎病诊疗中的应用现状与进展。

2. 生理性颈椎结构的超声影像学表现

相关研究证实,超声在显示颈椎旁椎体解剖结构方面具有可靠准确性,可清晰定位并成像肌肉、浅层韧带、脊神经根、血管,同时显示小关节及关节间关节的骨性标志与关节间隙[5] [6]。更能通过实时动态评估,观察颈椎活动时的结构变化,为神经根性疼痛的定位诊断提供直接依据。此外,超声检查设备普及度高且成本较低,可作为颈椎病变初筛的有力辅助手段[7]

Galletti S等对127例颈型颈椎病患者进行颈椎超声检查,124例可清晰显示颈部解剖结构,证实超声对颈椎解剖结构的识别率达97.6% [8]。按“由后至前、先长轴后短轴”的扫描顺序,颈椎各生理性结构的超声表现如下[8]-[11]

1) 棘突表现为高耸的骨皮质结构,其后伴声影;骨皮质间表面可见略高回声、深面为等回声、最深处可探及低回声的椎管内复合体(含黄韧带、硬脊膜、脊髓等),即“佛手征”。

2) 椎板呈高回声骨皮质影像,按“头部深、尾部浅”的“叠瓦征”分布,椎板间可见低回声的椎管内复合体。

3) 小关节后侧视图为连续高回声骨线,呈“阶梯”状,阶梯交界处为关节间隙(上一椎体小关节突覆盖下一椎体上关节突表面);外侧视图呈连续“波浪波谷”状,关节间隙位于“波峰”处,颈脊神经后内侧支位于“波谷”处。

4) 神经根长轴视图中,探及小关节“波峰波谷”后轻度前移探头,可见突起的高回声横突结节间沟,相邻横突间有低回声“抛物线”状走行的神经根;短轴视图中,探头旋转90°后,可见“V”形高回声骨皮质(前后结节,C7无前结节),沟内低回声类圆形结构即为神经根。

5) 横突–椎动脉在颈椎深部表现为断开的高回声骨皮质结构,其间搏动的血管为椎动脉,彩色多普勒可进一步确认血管走行与血流状态。

6) 钩椎关节呈“大波浪小切迹”状高回声骨皮质结构,接近波峰处的微小切迹即为钩椎关节间隙。

7) 椎间盘矢状面扫描呈“大波浪宽切迹”状,高回声骨皮质间的宽大均匀低回声切迹为椎间盘,形态规整;横断面扫描可见清晰边界,内部低回声均匀。

3. 病理性颈椎结构的超声影像学表现

依据病因可将颈椎病理改变分为创伤性与非创伤性两类:前者以骨折、脱位为核心病变,后者以退行性病变为主,可伴软组织劳损等慢性改变。超声通过多切面扫查可全面评估各类病理改变,为个性化治疗方案制定及早期诊断、病情评估、治疗决策提供可靠依据,且其无辐射特性尤其适用于需多次复查的患者[8] (横断面研究,n = 127,2b级证据)。

3.1. 骨赘形成(退行性病变)

骨赘形成是颈椎退行性变的最常见改变,好发于C3~C7节段,其中C5/C6节段发生率最高(48.2%),其次为C4/C5 (44.1%)、C6/C7及C3/C4 (均为40.5%) [12] (横断面研究,n = 216,2b级证据)。Guglielmi等研究证实,超声对骨赘的检出敏感性达82%,可作为颈椎退行性变的初筛优选工具[8] (横断面研究,n = 127,2b级证据)。

其超声特征具体表现为:椎体前缘或侧缘的强回声骨性突起,后方伴声影;若合并关节间隙狭窄,可见关节间隙变窄甚至消失。部分骨赘周围伴软组织增厚或韧带钙化,超声下表现为骨皮质表面软组织增厚、回声减低,局部可见高回声区及声影。常合并骨皮质不规则(发生率约68.5%)及关节强直(发生率约17.1%),超声显示骨赘与周围骨皮质相延续但表面欠光滑。横突骨赘表现为横突周围强回声突起,可挤压神经根走行空间;小关节骨赘则见关节边缘呈强回声,伴关节间隙变窄[8] [12]

值得注意的是,骨赘形成可能压迫周围神经、血管或软组织,进而引发颈痛、上肢麻木等症状。因此,在通过超声识别骨赘后,临床需进一步结合患者症状、体征,评估骨赘的位置、大小及对周围结构的压迫程度,为后续治疗方案(如保守治疗、介入治疗或手术治疗)的选择提供依据。

3.2. 神经病变(非创伤性病变)

神经的精准评估是颈椎病治疗决策的核心,超声可通过评估神经根形态与回声特征,补充MRI对神经本身评估的局限。Kozuki H等研究发现,神经根水肿时超声表现为横截面积增大、回声强度升高[13] (横断面研究,n = 89,2b级证据)。

进一步对比神经根型颈椎病、脊髓型颈椎病患者与健康人群的超声特征,结果显示: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患侧神经根横截面积显著大于健侧及其他组(P < 0.001)。此外,超声可准确识别神经根萎缩、断裂等病变:神经萎缩时,除横截面积异常分布外,还伴三角肌、肱二头肌复合肌肉动作电位振幅降低(P ≤ 0.01);神经断裂时,超声表现为连续均匀的低回声中断,中断处横截面积增大[13] [14]

综上,超声可通过显示神经连续性、定位病变及量化形态改变,为颈椎病相关神经损伤的诊断与治疗提供重要依据,是MRI及电生理检查的有效补充。

3.3. 椎间盘突出(退行性病变)

颈椎间盘退变的超声特征主要体现为形态与回声的异常。椎间盘膨出呈现为纤维环均匀性膨隆,超出椎体边缘,内部回声均匀,多数情况下无明显神经根压迫症状;突出表现为局部凸起且纤维环不连续,凸起直径小于基底宽度,常伴有颈痛及上肢放射性疼痛;脱出则是突出物脱离椎间盘主体,可伴有游离体形成,可见强回声游离结构,易引发持续性神经功能障碍[15] (横断面研究,n = 73,2b级证据)。

此外,不同退变阶段的回声特征存在差异。早期退变表现为局部回声减低,中晚期可见点状强回声(提示钙化)及不规则凸起[15]。同时,借助超声触诊技术可发现病变椎间盘部位存在压痛,进一步辅助定位病变节段与程度[16] (病例系列研究,n = 45,4级证据)。

在临床实践中,超声对椎间盘突出的精准评估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对于症状较轻的椎间盘膨出患者,可优先考虑保守治疗(如物理治疗、药物镇痛);而对于存在明显神经压迫症状的椎间盘突出或脱出患者,需结合超声所显示的突出位置、大小以及是否伴有游离体等信息,选择适宜的介入治疗方式,如超声引导下颈椎间盘射频热凝、低温等离子射频或经皮激光椎间盘减压术,通过精准靶向病变区域,实现髓核体积减小、椎间盘内压降低,进而缓解症状。

3.4. 肌肉病变(非创伤性病变)

颈部肌肉的病理改变(包括水肿、脂肪浸润以及双侧失衡)是颈椎病病情进展的关键环节。超声技术能够通过对肌肉维度与回声强度进行量化分析,从而可靠地评估这些病理变化。当肌肉出现水肿时,超声图像可显示肌肉回声不均匀,存在局部低回声区(此现象提示水肿或炎性渗出),同时肌纤维纹理模糊;在颈椎发生退行性不稳时,超声可见肌肉出现脂肪浸润,表现为回声增强,并且存在双侧肌肉厚度与弹性失衡的情况[8]

Valera-Calero JA等人的研究证实,运用超声评估健康人C4/C5水平多裂肌、短回旋肌的形态及回声强度(该回声强度可反映脂肪浸润情况)具有优异的可靠性(组内相关系数为0.800~0.989,组间相关系数为0.841~0.948) [17] (方法学研究,n = 30,3级证据);Amiri-Arimi S等人进一步验证,在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中测量肌肉维度时,组内相关系数达到0.79~0.97 [18] (方法学研究,n = 25,3级证据)。

基于超声评估的可靠性,Javanshir K等人的研究发现:颈椎间盘脱出患者的多裂肌前后径显著减小(P = 0.006);椎间盘突出或脱出患者的多裂肌回声强度升高,这提示脂肪浸润增加(P < 0.001),并且肌肉指标与疼痛评分、功能障碍程度呈负相关[19] (横断面研究,n = 90,2b级证据)。

综上所述,超声能够有效识别与颈椎病相关的肌肉病理改变,为揭示疾病发生机制以及实施靶向干预(如肌肉松解、康复训练等)提供科学依据。这些研究发现表明,超声对肌肉病变的评估不仅可用于判断病情严重程度,还能够为优化治疗方案提供指导。例如,对于存在明显肌肉脂肪浸润的患者,在针对颈椎退变本身进行治疗(如神经阻滞、椎间盘介入治疗)的同时,还需要结合康复训练(如核心肌群强化训练),以改善肌肉功能、增强颈椎稳定性;而对于存在肌肉水肿或炎性渗出的患者,可在超声引导下针对肌筋膜触发点进行松解或阻滞,以缓解局部炎症反应。

3.5. 韧带病变(非创伤性病变)

颈部韧带病变主要呈现为损伤、水肿或钙化等表现,超声能够依据回声与结构特征实现精准识别。当韧带发生损伤时,超声显示韧带连续性出现中断,局部呈现低回声区(提示存在水肿),断端可能出现回缩或卷曲现象;当韧带出现钙化时,局部表现为强回声并伴有声影[8] [20]。与CT或MRI相比,超声能够实时动态地观察韧带在颈椎活动过程中的形态变化,更易于发现隐匿性韧带损伤。

在临床实践中,对韧带病变进行超声评估有助于判断颈椎不稳的风险。例如,对于韧带损伤患者,在急性期可借助超声评估损伤程度,从而指导制动或康复训练,避免损伤进一步加重。若后期出现慢性疼痛或不稳的情况,还可结合超声引导下的韧带周围松解治疗,以改善局部力学环境。

3.6. 骨折与滑脱(创伤性病变)

颈椎创伤患者的传统评估以X线与CT为主,但X线漏诊率高达35%,CT虽准确性高,却因辐射暴露与场地限制,不适用于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创伤患者[21] [22] (诊断性试验,n = 320,2a级证据)。床旁超声凭借便携性与无辐射优势,成为颈椎创伤急诊筛查的重要辅助手段。

Reddy Ravikanth等对284例颈椎损伤患者行床旁超声检查,结果显示:床旁超声检测脊柱损伤的灵敏度达78.5%、特异性98.4%、阳性预测值93.2%、阴性预测值92.8%、准确率93.2%;对存在移动性损伤颗粒的病例,灵敏度与阴性预测值均达100%;仅在横突骨折检测中灵敏度较低(32.2%),但特异性仍为100% [23] (诊断性试验,n = 284,2a级证据)。

Vishnu VK等对84例CT确诊颈椎损伤患者的研究亦得出相似结论[12] (诊断性试验,n = 84,2b级证据)。需注意的是,床旁超声对颈椎后柱损伤、横突骨折、椎弓根骨折及上颈椎损伤识别率较低,目前尚不能作为独立诊断工具,但在急诊复苏中可辅助快速筛查,为早期气管插管、高级气道管理等关键决策提供参考[12] [23]

3.7. 血管病变(非创伤性病变)

颈椎病常伴随椎动脉血流动力学异常,尤其头颈部运动时易因血管受压或牵拉诱发眩晕,超声可通过动态监测血流参数,为血管源性病因诊断与治疗安全性评估提供量化依据。

Machaly SA等对比91例伴眩晕与31例无眩晕的颈椎病患者,采用彩色多普勒超声检测椎动脉血流:中立位时两组血流参数无显著差异;但头转向对侧60˚并伸展30˚时,眩晕组双侧椎动脉收缩期峰值流速等血流指标均显著低于无眩晕组(如右侧收缩期峰值流速:37.8 ± 7.7 cm/s vs 41.7 ± 7.0 cm/s,P = 0.019),且颈椎退变指数与血流降低程度呈正相关(P < 0.001) [24] (横断面研究,n = 122,2b级证据),证实超声可敏感捕捉头颈部运动时的椎动脉血流动态变化。

在颈椎手法治疗安全性评估中,Yelverton C等对25名健康成人行多普勒超声检查,检测C1~C2节段椎动脉(V3段)在不同头位及手法操作后的血流参数,结果显示各指标均无统计学差异(P > 0.05),且均在正常参考范围内[25]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25,2b级证据),为规范手法治疗的安全性提供客观依据。

3.8. 其他病变(非创伤性病变)

当颈椎小关节发生紊乱时,超声检查可观察到关节囊膨出,部分患者的小关节腔内出现无回声区域,此现象提示存在关节积液[8]。这类表现通常与小关节退变相伴出现,且与患者的慢性颈痛症状呈现高度相关性,能够为小关节源性疼痛的诊断以及介入治疗(例如小关节腔注射)提供参考与精准定位。

4. 超声引导下介入治疗

相关研究表明,无影像引导的颈椎间层硬膜外注射错误率可高达53% [26] (系统评价,3级证据)。即便在透视引导下严格遵循操作规范,仍有因意外动脉内注射而引发脊髓损伤、中风的病例报告,颈椎穿刺误放率仍达20% [27] (回顾性研究,n = 189,4级证据)。计算机断层扫描(CT)虽定位精准,但高电离辐射及场地限制阻碍了其广泛应用[28] (综述研究,4级证据)。鉴于超声对颈椎病理改变具备精准识别能力,其在介入治疗中的实时引导价值更为显著——超声能够实时呈现穿刺路径上的血管、神经、骨性结构,避免发生误损伤,同时监测药物扩散状况,确保药物精准作用于靶点,显著提高操作安全性与治疗效果。具体应用如下:

4.1. 颈神经根阻滞

颈神经根阻滞是治疗颈椎间盘病变或椎管狭窄所致神经根性颈痛的公认手段,其治疗机制主要通过减轻机械性压迫及化学性炎症反应实现[29] (临床指南,1a级证据)。传统方法为透视引导下经椎间孔注射,需使用造影剂减少血管内注射风险[30] (病例系列研究,n = 4,4级证据)。而超声引导可显著提升操作精准度,缩短治疗时间,提高患者满意度[31]

Cui X等的非劣效性随机试验(n = 120,1b级证据)显示,超声引导与透视引导下颈神经根阻滞的疼痛缓解率无显著差异,但超声组操作时间更短(P < 0.05),血管内注射发生率更低(P < 0.05) [31];El-Husseiny AMM等对比显示,超声引导组术后3个月疼痛缓解 ≥ 50%的患者比例达76.7%,显著高于透视引导组的53.3% (P < 0.05) [32] (随机对照试验,n = 60,1b级证据)。

此外,超声可实时监测药物扩散情况,确保药物精准作用于靶点,进一步提升疗效。需注意的是,超声引导为避免骨性结构阻挡与针尖误判,穿刺深度较透视/CT引导浅,可能限制药物向硬膜外扩散,临床需结合患者病情调整操作方案[31]

4.2. 颈背根神经节脉冲射频

脉冲射频通过调节神经兴奋性、减轻局部炎症反应,缓解颈神经根性疼痛,而超声引导进一步提升其精准性与安全性。

Chalermkitpanit P等的随机对照试验(n = 60,1b级证据)显示:超声引导颈背根神经节脉冲射频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术后3个月50%疼痛缓解率达70% (显著高于类固醇注射组的23.8%),疼痛评分降至2.8 ± 2.7,缓解持续时间长达6.0 ± 4.1个月(类固醇组为2.3 ± 2.1个月),颈椎功能障碍指数改善持续至6个月(P < 0.01) [33];Lee SH等针对难治性病例的研究亦表明,术后6个月63.3%患者疼痛缓解 ≥ 50%,颈椎功能显著改善(颈椎功能障碍指数降低,P < 0.001) [34] (随机对照试验,n = 58,1b级证据)。

Wang R等发现,与CT引导相比,超声引导颈背根神经节脉冲射频的一次成功率更高(100% vs 11.7%),辐射剂量(5.3 ± 0.4 mGy·cm vs 20.8 ± 7.4 mGy·cm)与操作时间(19.4 ± 2.7 min vs 27.4 ± 9.5 min)显著降低,且疗效相当[35] (回顾性队列研究,n = 72,2b级证据)。

4.3. 颈椎间盘介入

颈椎间盘退变所致的压迫与炎症是颈椎病的重要病理基础,超声引导下的射频热凝、低温等离子射频及经皮激光椎间盘减压术,通过精准靶向病变区域,实现髓核体积减小、椎间盘内压降低,同时调节神经末梢敏感性,抑制疼痛信号传导[36] (综述研究,4级证据)。

向忠等的研究显示,超声引导低温等离子射频消融术治疗各型颈椎病,术后6个月视觉模拟评分(VAS)从7.34 ± 1.23降至3.21 ± 0.73,无血管、食管损伤等严重并发症[37] (病例系列研究,n = 42,4级证据)。Hu JQ等采用超声引导经皮激光椎间盘减压术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术后1个月VAS评分从7.6 ± 1.1降至2.3 ± 2.7,9个月随访时仍维持在2.1 ± 2.6,89%患者达到优良疗效,且无血管损伤等并发症[38] (病例系列研究,n = 36,4级证据);Gazzeri R等对比显示,超声引导经皮激光椎间盘减压术联合荧光验证较传统方式显著减少辐射暴露(剂量面积乘积1458 mGy∙cm2 vs 2804 mGy∙cm2),12个月疼痛缓解率达78.6% [10] (回顾性队列研究,n = 42,2b级证据)。

在复杂病例中,超声引导优势更为显著:Abudouaini H等发现,超声联合CT监测相较于单纯CT引导,显著缩短了穿刺时间(由15.6 ± 3.2 min缩短至9.6 ± 1.4 min),并大幅减少了CT曝光次数(由5.4 ± 1.1次降至2.4 ± 0.6次),同时未观察到血肿等并发症的发生[15]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30,2b级证据)。

4.4. 星状神经节阻滞

颈椎退变或不稳常刺激交感神经,引发血管痉挛、血流障碍及交感功能紊乱(如眩晕、头痛、心悸),星状神经节作为颈部交感神经的核心整合节点,其功能调节对缓解上述症状至关重要。超声引导下星状神经节阻滞通过精准干预该节点,抑制交感神经节前、节后纤维过度兴奋,解除椎动脉及颅内血管痉挛,改善椎–基底动脉血流灌注,同时阻断痛觉信号传导,成为颈椎病诊疗的重要手段。

白石等针对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的研究显示,超声引导星状神经节连续脉冲射频治疗后,患者椎动脉收缩期峰值流速、血管内径等血流指标显著高于传统阻滞组,交感神经症状评分显著降低(P < 0.05) [39] (随机对照试验,n = 60,1b级证据);钟志年等通过超声引导针刀触激星状神经节治疗椎动脉型颈椎病,患者总有效率达86.2%,椎–基底动脉血流速度明显提升,且穿刺不适(6.9% vs 20.7%)、血肿(3.45% vs 13.79%)等并发症显著减少(P < 0.05) [40] (随机对照试验,n = 58,1b级证据)。

此外,陆志强对比显示,超声引导较盲穿显著降低穿刺回血、声嘶等并发症(0 vs 30.00%, P < 0.05) [41] (回顾性队列研究,n = 40,2b级证据)。

4.5. 针刀治疗

针刀通过松解颈周软组织粘连、改善局部血液循环、调节神经张力缓解颈椎病症状,超声引导可精准定位病变部位,降低血管神经损伤风险。蔡晓珊等针对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的研究显示,超声引导颈神经根针刀松解治疗后7天VAS评分(1.35 ± 1.27)显著低于超声引导阻滞组(3.49 ± 1.56),愈显率(85.0%)及总有效率(97.5%)均优于对照组(P < 0.05或P < 0.01) [42] (随机对照试验,n = 40,1b级证据);邓芳等对比发现,超声引导组治疗后1~8周VAS评分均低于传统针刀组,治疗次数 ≥ 3次的例数更少,8周总有效率更高(100% vs 93.33%) [43] (回顾性队列研究,n = 60,2b级证据)。

4.6. 颈脊神经后内侧支阻滞与射频

颈椎小关节退变是颈椎病慢性疼痛的重要病因,痛觉信号主要通过颈脊神经后内侧支传导,针对该神经的精准干预是疼痛管理的核心策略。超声凭借实时可视化优势,可解决传统透视引导的辐射暴露及盲穿准确性不足的问题,为后内侧支阻滞与射频治疗提供安全高效的技术支撑[44]

有效性方面,Finlayson RJ团队超声引导C3~C6后内侧支阻滞,94.5%病例造影剂精准覆盖目标区,术后3个月VAS评分从6.4降至2.5~2.8 (P < 0.05) [45]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54,2b级证据);双平面超声定位C5~C6后内侧支,C5、C6阻滞成功率分别达100%、97.5%,颈椎功能障碍指数较基线降低40%以上,疗效持续6个月[46] (病例系列研究,n = 40,4级证据)。

安全性方面,Tian J等的随机对照试验(n = 30,1b级证据)显示,超声引导C7后内侧支阻滞操作时间(233.6 ± 80.4 s)显著短于透视组(390.6 ± 142.4 s, P < 0.001),针次更少(2次vs 4次,P < 0.001),40%病例经彩色多普勒避开血管[47];Etheridge JP B等的500例大样本研究(2308个节段)显示,超声引导颈脊神经后内侧支阻滞即时并发症率仅0.13%,2周无延迟并发症,血管穿破率0.52%,低于透视引导的3.9% [48]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500,2b级证据)。

4.7. 颈椎小关节注射

颈椎小关节退变系慢性颈痛的关键因素。超声引导小关节注射的价值不仅体现在“诊断性阻滞”层面——针对疑似小关节源性颈痛的患者,可借助超声引导注射局麻药物,若注射后疼痛得到显著缓解,则可明确小关节为疼痛根源,为后续诸如射频消融、针刀松解等治疗手段提供诊断依据,规避盲目治疗。此外,该方法还能够精准递送药物,以缓解炎症与疼痛。Galiano K等的研究表明,超声引导下颈椎小关节穿刺针尖定位成功率高达100% [49] (诊断性试验,n = 20,3级证据);Bodor M等对36例患者(60个颈椎小关节)实施超声引导阻滞,准确率达92%~98% [6] (诊断性试验,n = 36,2b级证据);文传兵团队运用超声横截面扫描探测颈椎小关节,成功率达86.3% [50] (方法学研究,n = 50,3级证据)。

4.8. 其他

肌筋膜触发点是颈椎病颈痛的常见诱因,其在超声下表现为局部肌肉内低回声结节,伴肌纤维纹理紊乱,按压时可见局部组织弹性改变[51]。超声引导下针对肌筋膜触发点的松解、阻滞或射频治疗,可改善局部力学平衡、调控痛觉通路、减轻炎症损伤,缓解症状[51]。董明慧等研究显示,超声引导下针刺肌筋膜触发点治疗颈椎综合征,术后1个月VAS评分从6.8 ± 1.2降至2.3 ± 0.8,总有效率达91.7% [51] (病例系列研究,n = 36,4级证据)。

在中西医结合领域,任树军等采用超声引导下刃针松解颈椎横突后结节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治疗3周后VAS评分、颈椎功能障碍指数、日本骨科学会评分均显著改善,总有效率92%,无严重并发症[52] (病例系列研究,n = 48,4级证据)。

5. 超声在颈椎围手术期的应用

超声技术在颈椎围手术期的应用可划分为术中评估与术后评估两个方面。其借助实时可视化的特性,能够提高手术的安全性与治疗效果,助力术后并发症的排查以及病因的识别,进而构建起“术前诊断–术中监测–术后随访”的完整诊疗链条。

5.1. 术中评估

自20世纪80年代首次报道以来,术中超声已广泛应用于颈椎手术,可实时可视化病理改变、动态调整骨切除范围、精确引导肿瘤切除边界并即时确认减压效果[53] (病例系列研究,n = 28,4级证据)。Schär RT等在脊髓型颈椎病后路颈椎椎板切除术中常规应用术中超声,可清晰识别颈椎脊髓及背侧、腹侧神经根,排查椎板切除部位边缘的残余压迫,确保所有病例均实现充分减压[53]

Chen G等在脊髓型颈椎病椎板成形术中,通过术中超声测量脊髓最大压迫程度、前后径,并根据脊髓最大压迫程度调整减压方案,结果显示术后神经功能恢复优于对照组[2]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45,2b级证据)。

5.2. 术后评估

颈椎病术后常出现残留神经根症状或持续性颈痛等问题,传统评估方法存在辐射暴露风险或诊断不确切的局限性。超声检查凭借其实时可视化、无创性的优势,在术后精准治疗及病因识别方面具有独特的应用价值。

Becker G等选取了13例颈椎病术后持续颈痛患者进行研究,利用经颅超声检查发现其中11例存在豆状核回声增强现象(单侧1例、双侧10例),而13例健康对照者均无此表现。结合磁共振成像(MRI)及生化检测结果,证实此类患者豆状核T2值异常,且Menkes蛋白信使核糖核酸(mRNA)水平降低,这提示颈痛与肌张力障碍存在关联[54] (横断面研究,n = 26,2b级证据)。该研究结果表明,超声可通过识别基底节区结构异常,辅助判断术后持续性颈痛是否由肌张力障碍所致,从而避免误诊情况的发生。

此外,超声还可用于术后并发症的排查工作。例如,当患者术后出现颈部肿胀、疼痛加剧的情况时,超声可用于排查是否存在血肿(血肿在超声图像上表现为无回声或低回声区,边界清晰);对于术后上肢麻木症状加重的患者,可借助超声评估神经根是否存在水肿或粘连情况,进而为后续治疗(如超声引导下神经阻滞、康复训练)提供科学依据。同时,超声可作为术后长期随访的有效手段,定期监测颈椎结构的变化情况(如植骨融合状况、是否出现新发骨赘),评估颈椎的稳定性,以此指导患者的康复进程。

6. 超声新技术在颈椎病中的应用

超声在围手术期的应用虽已展现价值,但在深层结构评估、实时精准导航等方面仍存局限。随着超声技术迭代,剪切波弹性成像、神经轴超声及人工智能辅助等新技术进一步拓展了其应用边界。

6.1. 超声剪切波弹性成像

传统超声仅能评估颈椎结构形态,而超声剪切波弹性成像通过量化组织剪切波速度或剪切模量,反映组织生物力学特性(组织刚度与剪切波速度正相关),弥补了形态学评估的不足[55] (综述研究,4级证据)。

在颈部肌肉评估中,Bedewi MA等对健康成人前、中斜角肌检测显示,左侧中斜角肌刚度(19.76 ± 5.30 kPa)显著高于右侧(12.84 ± 5.2 kPa, P = 0.002),且与体重指数呈正相关(P = 0.004) [56] (横断面研究,n = 20,2b级证据);Hao CJ等发现,颈肌筋膜疼痛综合征患者中,中重度疼痛者上斜方肌剪切波速度显著高于健康人(P < 0.001),且与疼痛评分强相关(r = 0.763) [57] (横断面研究,n = 45,2b级证据)。

颈椎间盘评估中,Vergari C等测得无症状成人C6~C7/C7~T1椎间盘剪切波速度均值3.0 ± 0.4 m/s,操作者间组内相关系数 = 0.97 [58] (方法学研究,n = 25,3级证据)。

然而,目前该技术缺乏统一的标准化测量方案,不同设备、探头频率及操作手法可导致剪切波速度测量结果存在差异,且C3以上节段及椎管内深层结构的测量准确性仍较低,需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研究建立不同年龄、性别及颈椎节段的正常参考范围,同时优化探头设计与成像算法以提升深层组织信号采集能力,未来有望作为颈椎间盘退变早期筛查指标及肌肉僵硬程度量化工具,指导康复训练方案制定[56]-[58]

6.2. 神经轴超声

神经轴超声是专门针对神经轴结构的超声评估技术,需采用低频凸阵探头,重点优化硬膜外间隙与黄韧带的回声对比[59] (方法学研究,n = 21,3级证据)。

Asai OG等的前瞻性单臂试点研究显示,21名ASA I~II级患者中,斜位旁正中矢状面视图的超声可视性评分更优(16.66 ± 2.39 vs 2.81 ± 1.94, P < 0.05),66.67%患者在此视图下获得良好可视化[59] (前瞻性队列研究,n = 21,2b级证据)。但目前该技术在颈椎上段(C1~C2)硬膜外间隙可视化难度较大,肥胖或颈椎畸形患者因组织衰减导致图像质量下降,针对上述问题,可运用斜位旁正中矢状面扫描技术对声束入射角度予以优化,从而减少骨骼遮挡;或结合超声造影剂以增强硬膜外间隙的显影效果。超声造影剂经静脉注射后可进入硬膜外间隙血管,进而增强该间隙与周围组织的对比度。未来,神经轴超声有望在一定程度上替代CT引导的硬膜外操作,以降低辐射暴露风险,还可应用于床旁紧急硬膜外穿刺(如针对创伤患者的镇痛治疗),提高危重患者操作的安全性[59]

6.3. 人工智能辅助

鉴于传统超声图像解读存在依赖术者经验的局限性,人工智能借助深度学习与机器学习算法,大幅提高了超声图像分析的准确性与效率。

Zhang H等的研究表明,融合人工智能的超声影像可将颈椎病相关病变的检测灵敏度提高至92.3%,显著高于传统人工阅片的78.6% (P < 0.05) [60] (诊断性试验,n = 150,2b级证据);Shen YT等证实,人工智能能够自动识别颈椎节段、测量神经根横截面积,使诊断时间从平均15分钟缩短至3分钟[61] (方法学研究,n = 100,3级证据);Bowness JS等在区域麻醉中运用人工智能辅助超声引导,使误伤血管或神经的风险从12.5%降至3.2% (P < 0.05) [62] (随机对照试验,n = 80,1b级证据)。

未来,AI辅助超声的发展方向涵盖:结合多模态影像(如超声与MRI融合),进一步增强深层结构的显示能力;研发便携式AI超声设备,以满足基层医院或急诊场景的应用需求;构建个性化诊疗模型,依据患者的超声特征、症状及病史,自动推荐治疗方案(如保守治疗、介入治疗或手术治疗),实现精准医疗。

7. 讨论

超声技术以无创、实时动态成像、无辐射的核心优势,在颈椎病诊疗中构建了“初筛–诊断–治疗–随访”的完整辅助体系,与传统影像技术形成关键互补[8] [24] [31]。X线对早期软组织病变敏感性不足,CT虽骨性结构显示清晰却存在辐射且无法动态评估,MRI虽为软组织成像金标准却受限于耗时、高成本及幽闭恐惧问题;而超声可快速完成颈椎结构初筛,实时引导神经阻滞、射频消融等介入操作,还能在围手术期监测减压效果与排查并发症,其多场景适配性使其成为颈椎病诊疗的重要补充工具[3] [4]

但当前研究仍存在显著空白与局限。技术层面,超声对C1~C2、C7~T1等深层区域可视化能力弱,骨性遮挡与声束衰减导致脊髓、硬膜外间隙细节显示不足;肥胖患者颈部脂肪厚,图像质量与穿刺成功率(62%)显著低于正常体重人群(91%),且操作者间诊断一致性低(Kappa值0.58~0.72),依赖经验的解读模式易引发测量偏差[60] [63]。临床研究层面,高质量证据匮乏,多数为小样本观察性研究,剪切波弹性成像、AI辅助超声等新技术缺乏长期随访的RCT验证;评估标准与操作规范不统一,如椎间盘退变分级、介入治疗药物剂量无共识,导致研究结果难以横向对比[15] [35] [55]。临床实践层面,高性能设备普及度低,基层医院因医师经验不足与设备限制,难以开展精准超声诊疗[7] [23]

未来3~5年,需聚焦三大关键科学问题突破。一是新技术临床验证,开展多中心RCT确立剪切波弹性成像的椎间盘退变分级标准与肌肉刚度参考值,优化AI算法以提升脊髓、上颈椎结构识别率,开发造影增强神经轴超声以替代部分CT引导操作。二是精准诊疗技术创新,研发带超声导航的穿刺器械,探索超声与MRI的术中融合技术以确保脊髓减压充分,建立基于超声的颈椎病高危人群筛查与个性化康复指导体系。三是诊疗规范普及,制定分层培训教材与操作指南,开发低成本便携式超声设备,构建远程超声诊断平台以解决基层医师经验短板[55] [58] [62]

新技术临床转化需遵循“三阶路径”:研发阶段,联合工程团队与临床医师,以“解决深层成像痛点”为目标开发专用探头与算法;验证阶段,先通过单中心小样本研究确认安全性,再开展多中心RCT积累循证证据,建立全国颈椎超声数据库支撑大数据分析;推广阶段,以“示范基地 + 分层培训”模式落地规范流程,推动新技术纳入医保与临床路径,最终实现超声在颈椎病精准诊疗中的广泛应用,提升患者预后与医疗资源利用效率。

基金项目

四川省广安市科技重点研发项目(2024SYF01)。

NOTES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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