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21世纪上半叶，随着中国综合国力提升，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显著提高，中国文化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吸引越来越多的来华留学生将中国作为留学目的地。来华留学生的到来为中国高校校园增添了多元文化色彩，中外各种文化的沟通交流为整个社会注入了活力。然而，机遇与挑战并存。虽然中国来华留学教育事业蓬勃发展，留学生教育确实但也面临一些亟待解决的结构性问题。
从全国范围来看，我国来华留学教育正经历从规模扩张向质量提升的重要转折阶段。针对留学生管理的管理逐步趋于规范化，2017年，教育部、外交部、公安部共同出台《学校招收和培养国际学生管理办法》；2018年，教育部紧接着印发《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这两份文件对于高校开展留学生教育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因此，高校应在推动留学生教育提质增效上下功夫，要以质量为本，把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优质教育成果根植于精细管理，留学教育质量的坚实保障，唯有依托更为科学严谨、规范有序的管理体系方能铸就。实际上，来华留学生的管理一直是高校校园治理体系的重要议题。纵观很多高水平院校，尤其“双一流”高校，因为留学生教育起步早，经验积累的较丰富，其对留学生的管理已经初步建立起比较科学合理的校内治理体系。然而，对于占据中国高校数量较大比例的地方高校而言，在留学生管理工作方面确实存在着较为明显的短板。当下，许多地方高校正处于来华留学事业快速发展的扩张阶段。受政策和财力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基于一些现实需求，比如考核需要，这些高校仍不可避免地过度追求留学生规模的扩大。在管理模式上，不少地方高校依旧沿袭传统的特殊化、差异化留学生培养模式。这种模式在过去或许有其适用性，但在当前新的形势与要求下，已显得格格不入。地方高校招收留学生越来越多，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些高校的留学生管理体系与政策却呈现出低水平重复的状态。由于缺乏创新与突破，面对日益复杂多样的留学生管理问题，现有的管理对策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有效应对，由此引发的问题也愈发严重。
从针对留学生来华接受教育的满意度调查问卷与中国国家形象所进行的实证研究数据来看，给予留学生差异化待遇所取得的实际成效，与促进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跨文化认同的国家政策目标之间，存在显著的差距[1]。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针对留学生实施趋同化管理模式，可有力促进中外学生之间的交流往来与文化深度融合。这一模式不仅利于增强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减少跨文化交际带来的文化冲突，提高其学习的效率，还能提升高校教育教学管理的综合效率，育人管理齐头并进，在推进留学生融入整体校园体系的过程中牢牢守住留学生教育的质量底线。
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中国加快推进留学生趋同化管理已迫在眉睫。趋同化管理作为一种新的管理模式，强调将来华留学生纳入与中国学生一体化的教育管理体系，实现平等、公平的国民教育管理，这对地方高校加强包括来华留学生群体在内的校内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科学化、规范化有重要启示。本文将从地方高校的角度探讨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的具体实施路径，为地方高校来华留学生教育教学改革提供一些参考。
2. 文献综述
高等教育国际化已然成为高等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在世界范围内，国际化指标在高校排名体系中所占据的比重正逐年递增，成为国内外大学实现自我突破、迈向更高发展阶段的必由之路。高等院校国际化水平的一个重要衡量维度，便是留学生数量在总学生群体中所占的比例。就高等教育国际化程度来说，美国等西方国家早已走在前列，因此他们更加关注到开展留学生教育与本土教育的相互关系，对此的研究也颇多，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益的思考。西方国家开展留学生教育历史悠久，较早关注留学生教育与国民教育之间的协同管理问题。美国教育家克拉克·克尔认为，一个社会体系若要达成公平公正，高校校园作为重要场域，其公平公正的实现至关重要。在对待留学生这一问题上，推行“无差别对待”是必须达成的目标。本质上，留学生同样是学生群体的一部分，在校园环境中，他们的身份并不具备任何特殊性[2]。因此，我们可以认为，文化差异本身并不足以成为搞身份特殊化的依据，不应以此为由区别对待。美国文化学家利兹格德提出的“U形模式”与上述观点形成了有力印证。在他看来，跨文化适应过程可以分为四个状态迥异的四个阶段：初始阶段，个体沉浸在新奇与兴奋交织的“蜜月期”；随后，因文化差异引发困惑与行为偏离，进入“危险期”；紧接着，个体调整自身心态，逐渐回归正常适应轨道，步入“恢复期”；最终，实现与新文化的和谐共处，达成“适应期”[3]。从上述动态过程来看，趋同化管理为缩短“危险期”提供了一种可行路径，充分彰显了其存在的必要价值。在美国，高等学校享有较为广泛的办学自主权。各州学校能够依据自身实际需求，制定相应的政策举措，以推动具有本校特色的国民教育发展。正因如此，不同学校之间的政策存在较大差异，针对外国留学生的政策亦是千差万别。不过，尽管各高校基于自身实际情况制定的具体执行政策各不相同，但总体而言，它们都着重强调在教育层面，外国留学生应与本国学生享受无差别对待。在英国，对于来自中国大陆地区以外的留学生管理，采用的是趋同化管理模式。该模式不仅着重强调管理的专业性以及特定服务流程的标准化，还将全方位的综合管理理念融入其中。而且，英国的管理模式还强调积极调动基层组织的能动性，致力于将趋同化管理真正落实到具体实践环节。比如，借助学生公寓、社区团体等基层组织的力量，助力趋同化管理工作的稳步推进。
单就“趋同化”管理模式中的“趋”字而言，它就精准地揭示了该模式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逐步推进与实施，这与简单粗暴、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一刀切”型管理模式存在着本质性的显著区别。
在中国，高英学首次提出了趋同化管理的概念。趋同化管理作为一种针对来华留学生的管理模式，其核心目标在于营造一种环境，让来华留学生在教学参与、科研实践以及日常生活等各个维度，都能获得与中国学生相近的体验，从而促进来华留学生更好地融入校园生活与学术环境[4]。也有研究指出，高校应统一价值取向，应对挑战，并增强所有学生的教学管理趋同[5]。从分析趋同化管理面临的挑战入手，有学者提出了统一规范和文化尊重等措施以促进趋同[6]。还有的研究以某双非院校作为研究对象，从管理者角度，通过问卷与访谈，总结其趋同化管理在招生、培养、日常管理等方面的问题及成因，并从完善机制、重视队伍、心理思想教育、留学生自我管理、借助社会力量五方面给出对策，以促进来华留学教育提质增效[7]。
趋同化管理是指将来华留学生纳入与中国学生一体融合的教育管理体系，实现平等、公平的教育管理。这种管理模式强调中国学生和来华留学生在教学、管理、服务等方面的趋同，旨在消除来华留学生的特殊标签，促进中外学生和谐共处，提升高校来华留学生教育的质量。
3. 理论框架
在高等教育不断加快国际化进程的时代趋势下，地方高校对于来华留学生的管理工作正日益凸显其关键性。趋同化管理作为教育和管理来华留学生的一种积极尝试，将有助于留学生积极融入校园，为留学生教育教学提供一站式服务。本研究基于社会融合理论，构建了高校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的理论框架，并尝试阐释其内在逻辑和实践路径(见图1)。
社会融合理论所阐述的，是把社会里形形色色的要素与各个部分相互联结、融合，最终形成一个和谐统一、有序运转的整体的动态进程及达成状态，它也被称作社会整合理论。它是一个社会学概念，与社会解体和社会无序相对立。在社会各群体之间，普遍存在着共同的利益诉求。与此同时，一系列能够在广泛意义上对人们的日常行为进行约束与引导的因素，如约定俗成的惯例、法律法规制度以及共同分享的价值观念体系，共同构成了社会融合得以达成的可能性基础。
Figure 1. Social integration model for the management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China
图1. 来华留学生管理的社会融合模型
在社会学研究进程中，美国社会学家帕森斯于1952年明确提出了社会融合的概念，并且把这一概念融入到了他所构建的结构功能主义理论的框架体系当中。他认为，社会要实现整合，必须确保有足够数量的社会成员作为推动社会运转的行动主体，他们要受到恰当的激励，能够依照自身所承担的角色规范来开展行动。与此同时，要保证社会行动始终处于维持社会基本秩序的合理范畴之内，不对社会成员提出不切实际、超出其承受能力的要求，如此才能避免催生出导致个体与社会疏离、引发矛盾冲突的文化模式[8]。
4. 数据与方法
4.1. 数据收集
1950年中国招收了来自保加利亚等5个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33名留学生来华学习，这是新中国来华留学教育的开端。在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国际地位的提升、中国高等教育质量的提高以及中国文化的巨大吸引力，来华留学生规模逐渐扩大。特别是在2008年中国政府决定大幅扩大来华留学生招生规模后，来华留学生的数量迅速增长。2018年，来华留学生人数达到49万，约占全球留学生总数的10%，比十年前增加了一倍多。
据统计，2018年，来自196个国家和地区的各类来华留学生在中国学习[9]。其中，亚洲学生总数近30万，占60%；非洲学生总数8万，占16%；欧洲学生总数7万，占15%；美洲学生总数近4万，占8%；大洋洲学生总数近6000，占1%。大多数来华留学生来自与中国接壤的国家和地区。2017~2018年，来自“一带一路”倡议相关国家的来华留学生人数超过30万，占总数的60%以上。这些来华留学生群体与中国学生在文化背景、价值观、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给中国高校的教育环境带来了多元文化融合和挑战。见下表1：
Table 1.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coming to China
表1. 来华留学生来源地区分布
地区/类别 |
来华留学生人数 |
百分比 |
总计 |
490,000 |
|
亚洲 |
近300,000 |
60% |
非洲 |
80,000 |
16% |
欧洲 |
70,000 |
15% |
美洲 |
近40,000 |
8% |
大洋洲 |
近6,000 |
|
“一带一路”倡议相关国家 |
超过300,000 |
超过60% |
4.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献分析法，整理和分析与中国来华留学生管理相关的政策文件、学术文献等材料，提取趋同化管理的关键概念、原则和实践模型。
此外，本研究还采用比较研究法，比较国内外在趋同化管理来华留学生方面表现优异的地方高校，分析差异及其背后的原因。通过比较不同管理模式在来华留学生招生、教学、管理和服务方面的效果，为地方高校提供参考。
4.3. 样本对比
本研究选择两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高校A校和B校作为个案研究对象。A校位于经济发达地区，留学生数量较多，管理相对成熟，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管理体系；B校位于经济欠发达地区，近年来留学生数量快速增长，但管理资源相对有限，面临诸多挑战管理尚处于探索阶段。通过访谈(管理者、中外学生)、问卷调查、档案分析等方法收集一手数据。访谈对象包括国际教育学院管理者、教务处工作人员、学生处工作人员、中外学生代表等，以获取多方面的信息。问卷调查覆盖两校中外学生，了解他们对校园生活、教学服务、文化交流等方面的满意度和需求。档案分析主要针对学校政策文件、管理记录等，以了解学校在留学生管理方面的政策制定和执行情况。
在具体访谈中，研究区了不同角色对管理的认知与反馈，其中针对管理者群体，本研究主要面向A大学和B大学的国际教育学院负责人、教务处管理人员、留学生辅导员等。通过访谈了解到，A大学在趋同化管理中注重制度建设和文化融合，而B大学则面临师资力量薄弱、教学设施落后等问题。针对中外学生群体，研究随机选取两校的留学生和中国学生进行半结构化访谈。留学生普遍反映，A大学的跨文化交流活动丰富，但B大学的汉语教学支持不足。中国学生则表示，希望与留学生有更多互动机会。
而在问卷调查中，研究在两校各发放问卷100份(留学生50份，中国学生50份)。数据显示，A大学留学生对管理服务的满意度为85%，而B大学仅为65%。中国学生对与留学生交流的意愿在A大学为78%，在B大学为52%。
经进一步查阅相关已公开的两校近五年的留学生招生数据、管理政策文件、校园活动记录等教学档案分析发现，A大学的留学生来源国更多样化，管理政策更灵活；B大学的留学生主要集中在周边国家，管理政策相对保守。
5. 结果与讨论
5.1. 个案高校分析
经过进一步对比研究发现，A校在留学生管理中初步建立了趋同化管理体系，但仍存在一些问题。通过实施“一对一”帮扶制度，组织文化体验活动，设立留学生心理咨询中心，将留学生管理置于全校学生管理大框架下，管理机制更顺畅，但同时，也有部分对口帮扶的中国学生反映负担过重，文化活动参与度高，但深度交流不足。通过访谈发现，A校在住宿安排、教学管理等方面实现了部分趋同，如留学生与本土学生住在同一宿舍楼、使用相同的教学设施等。然而，中外学生之间的交流仍不够深入，缺乏有效的交流平台和活动。问卷调查显示，留学生对教学质量的满意度较高，但对校园文化的认同感有待提升。档案分析表明，A校在留学生管理方面的政策执行较为严格，但在政策制定方面缺乏灵活性和创新性。
相比较下，B校因为自身留学生管理中存在制度不健全、管理标准模糊等问题，而且通过访谈发现，留学生与管理部门之间存在沟通障碍，导致管理效率低下。例如，留学生在办理签证、住宿等手续时遇到困难，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帮助。问卷调查显示，留学生对校园文化的融入感较低，认为校园文化缺乏多样性和包容性。档案分析也表明，B校在留学生管理方面的政策执行力度不足，存在政策落实不到位的情况，面对留学生数量增多的现实，管理措施也捉襟见肘。
5.2. 社会融合理论的应用分析
从制度层面分析，两所学校在规章制度上呈现出明显差异。其中，B校的规章制度相对宽松，而A校则更为严格规范。社会融合理论着重指出，规章制度的统一性和公平性至关重要。基于此，两校都应进一步完善自身的规章制度，保证中外学生在权利与义务上享有同等待遇。具体而言，可以制定统一适用的宿舍管理规定、教学管理规定等，清晰界定中外学生的行为准则，并明确相应的奖惩措施。
从规范层面考量，校园文化是这一层面的关键要素。B校的校园文化丰富多样，但缺乏有效的整合；相较之下，A校的校园文化则显得较为单一。社会融合理论强调，校园文化应具备包容性和多样性。因此，两校都需要加强校园文化建设，积极推动中外学生之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例如，可以通过举办文化节、国际交流活动等形式，让中外学生共同参与其中，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从功能层面探讨，教学服务是这一层面的核心内容。在教学服务方面，B校存在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优质教学资源往往主要面向本土学生，导致留学生难以获得同等机会；而A校虽然资源分配相对均衡，但教学质量仍有待提升。社会融合理论强调，教学服务应确保公平性和质量。因此，两校都需要进一步优化教学服务，确保中外学生能够享有同等的教育资源。例如，可以增加针对留学生的教学课程，提供个性化的教学辅导等，以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
5.3. 趋同化管理的必要性与挑战
趋同化管理有助于加强留学生管理、提升跨文化适应能力、推进高校国际化进程和提升教育管理效率。通过趋同化管理，可以消除管理标准上的差异，建立透明的惩戒机制，促进中外学生之间的交流与融合。例如，统一的规章制度可以减少管理中的矛盾和冲突；透明的惩戒机制可以增强留学生的纪律意识；深入的交流与融合可以提升留学生的跨文化适应能力。
当然，趋同化管理也面临一些挑战，如如何平衡“趋同”与“关照差异”、如何满足留学生的特殊需求、如何提升管理队伍的专业能力等。在实施趋同化管理时，需充分考虑这些因素，确保管理策略的有效性和可行性。例如，在平衡“趋同”与“关照差异”时，可以在趋同化管理的基础上，为留学生提供个性化服务；在满足留学生特殊需求时，可以加强与留学生的沟通与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期望；在提升管理队伍专业能力时，可以定期开展跨文化教学培训、国际教育交流项目等。
5.4. 地方高校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的路径
Figure 2. Application of the social integration model for the management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China
图2. 来华留学生管理的社会融合模型应用
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浪潮风起云涌、势头正盛的当下，来华留学生教育的重要性愈发凸显，已然成为评判高校国际化程度的关键标尺。然而，现实情况是，当下不少地方高校虽在留学生教育领域怀揣着宏大规划与发展愿景，却在具体管理实践中陷入重重困境。从制度层面看，规章制度存在差异，统一性与公平性不足；从规范层面而言，校园文化建设缺乏整合或呈现单一态势，难以有效促进中外学生文化交流融合；从功能层面来讲，教学服务存在资源分配不均或质量有待提升等问题。这些问题凸显出，地方高校亟待理顺来华留学生管理逻辑，将来华留学生管理无缝融入大学整体管理框架，实现一体化统筹与模式趋同(见图2)。
5.4.1. 理顺管理逻辑，推进来华留学生管理一体化趋同
2018年9月，教育部发布《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要求高校应健全来华留学生教学管理制度，符合国家教育教学标准及相关规定，逐步实现中外学生教学管理趋同[10]。当前，许多地方高校在来华留学生管理方面存在明显短板，仍停留在粗放式管理阶段。高校内部机构林立，但留学生管理却被片面地视为外事部门的专属职责。从留学生入学、教学、日常管理及毕业离校，一系列事务都压在外事部门肩上，可由于外事部门往往并非高校核心部门，人员配置捉襟见肘，不仅导致工作效率低下，还容易引发管理漏洞和服务质量不高的问题，严重制约了来华留学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要改变这一现状，高校必须遵循“业务归口一致”准则，深化管理服务专业化改革。这意味着要打破传统留学生学院“大包大揽”的管理模式，针对学生事务的具体业务，推行中外学生一体化管理，清晰界定各部门职责边界，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外事管理方面的各类事务，统一整合并交由国际交流处集中处理；招生工作、人才培养的各个环节流程、学籍的日常管理、学位的授予事宜以及教学质量评估等核心教学相关事务，均由教务处进行统一规划与协调；学生行为准则的规范、优良学风的建设以及就业指导等与学生发展密切相关的工作，则安排学生处负责落实；餐饮供应与住宿安排、保险购买与医疗服务，还有校园各类设施的维护管理等后勤保障事务，由学校后勤部门来承担职责。只有管理职权与责任相匹配，将责任压实到岗、落实到人，高校方能够有效整合优质资源，避免部门之间的职责不清和推诿扯皮现象，提升管理服务的专业化水平。各部门在明确职责的基础上，能够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形成工作合力，为来华留学生提供更加优质、高效的管理服务。
同时，为实现一体化管理，必须加强相关管理平台建设。高校应开发专门针对来华留学生的综合信息管理系统，实现留学生管理的数字化，管理服务的一站式，实现数字化管理和信息的无缝共享。
5.4.2. 优化来华留学生趋同化培养路径，推动教育质量迈向新高度
无论是中国学生还是留学生，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都依赖于制定并实行科学合理的培养方案与培养计划。优化来华留学生培养路径，核心在于将中外学生培养体系打通，构建协同育人体系。因此要积极发挥各二级教学学院开展留学生教育的积极性，推动其将留学生纳入学院学生培养的大框架内，强化教学学院教育教学主体地位。高校应主动作为，积极引导各教学学院依据来华留学教育质量规范开展留学生人才培养工作，要将来华留学生的教育教学活动、培养实施过程以及毕业结业环节，全面纳入一体化的教学质量评价考核体系之中，达成对人才培养全过程的动态化考核。基于考核结果及时、精准地改进人才培养方案，从而推动来华留学生人才培养质量稳步提升。
在具体实施策略上，高校可以设计多样化的课程体系，包括基础课程、专业课程和拓展课程，以满足不同学生的学术需求。考虑到留学生多元文化背景，高校应将中国文化课程开满开足，推动中国文化加专业课程，让留学生充分了解中国文化、历史和中华文明，从而增强他们的跨文化交流能力。除此之外，高校应提供语言辅导和强化课程，帮助来华留学生克服语言障碍，更好地融入学习环境。
5.4.3. 加强来华留学生教学与管理队伍的建设
加强来华留学生教学与管理队伍建设，是推进留学生趋同化管理、提升教育国际化水平的关键举措。一方面，高校要强化教学队伍的专业能力与国际视野。通过定期开展跨文化教学培训、国际教育交流项目，让教师熟悉不同文化背景学生的学习习惯与需求，掌握先进教学方法，打造高质量、国际化的课程体系，确保留学生与国内学生在教学标准与质量上逐步趋同。
此外，需着力提高留学生管理队伍的整体素养与服务理念，强化管理人员在政策法规解读、跨文化交流互动、突发事件应对处理等方面的培训力度，助力他们练就高效、专业的服务本领。与此同时，构建科学合理的管理机制，清晰界定各部门职责，强化部门间的协同联动，为留学生提供与国内学生相近似的优质管理服务，涵盖住宿安排、文体活动策划组织、校内合法权益保障等多个方面。
5.4.4. 推动文化交融共进，提升高校文化育人效能
文化育人作为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核心使命，是深化留学生趋同化培养的关键所在。在推进趋同化培养时，高校需尊重理解差异，以平等尊重的态度对待多元文明，提升跨文化管理服务水平，推动不同文明在交流中互学互鉴、在碰撞中共同发展。然而更为关键的是，高校应始终秉持“在文化交流中保持主体性，推动双向适应”的原则，坚定文化自信。唯有筑牢文化自信的根基，以海纳百川的开放胸襟，才能推动中外学生在文化、学习等多方面实现深度交融与携手共进。
文化育人并非局限于课堂之内、课程之间，而需从整体布局出发，在课程体系、师资建设、跨文化互动、校园环境营造、实践平台搭建等方面协同发力，营造浸润式育人氛围。一方面，加大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特色课程开发与供给，以中国优秀文化感染人；另一方面，完善校园国际化设施与服务，开展留学生入学适应性教育，打造以中华文化为底色、多元文化共生的校园环境。此外，高校应重视留学生“第二课堂”建设，通过开展实地实景“感知中国”文化实践等系列活动，增进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感知与认同，着力培育兼具国际视野，且对中国文化、中国理念高度认同的高素质人才。
6. 结论
在地方高校推行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策略，是一项涉及多元要素、触及深层结构的系统性工程，需在教育管理体系革新、教学模式优化、师资队伍培育以及文化融合促进等关键维度协同发力、共同推进。全面落实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策略，对于地方高校而言，有助于进一步优化其内部治理体系、提升治理能力，稳步提高来华留学生人才培养质量，显著增强高校办学的国际化水平。
基金项目
本研究为2023年度湖南科技学院科学研究项目“新时期地方高校加强来华留学生趋同化管理的路径探究”阶段性研究成果(2023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