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持续加速，B县作为典型县域代表面临多重挑战。该县60岁以上人口占比已达13.5%，显著超过国际老龄化社会标准，同时承受高龄化与少子化双重压力。据国家卫健委预测，2030年后全国80岁以上高龄人口将突破1.3亿，失能半失能老人比例同步攀升，对县域公共空间适老化转型提出迫切需求[1]。值得注意的是，B县农村空巢独居老人比例高达68.1%，传统家庭养老功能持续弱化，催生老幼共居家庭对复合型公共空间的刚性需求。
然而该县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2024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仅相当于H省平均水平的68%，地方财政对适老化建设的支撑能力有限。现有公共空间改造面临三重矛盾：其一是设施短缺矛盾，县域公园与社区普遍缺乏适老休憩设施与无障碍系统；其二是安全隐患矛盾，地面铺装防滑性不足、看护动线不连贯等问题突出；其三是儿童专属活动场域的系统性缺失成为突出短板，全县仅23%的社区配备基础儿童游乐设施，且多与老年健身区机械拼凑，未形成符合儿童行为特征的独立探索空间。这种代际需求错配在“老幼共居”家庭占比攀升的背景下尤为尖锐。
国家层面已出台《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明确要求推进公共环境适老化改造，住建部《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标准》更强调构建全龄友好型空间体系[2]。H省同步推出适老化改造三年行动计划，B县虽响应政策开展暖阳行动，但因经济基础薄弱，改造多停留在碎片化硬件补充层面，尚未形成系统性解决方案，与省级规划要求的代际空间融合目标存在显著差距。
“老幼共居模式”是一种以家庭为核心的居住与生活形态，核心在于强调不同年龄段家庭成员的共同居住与日常相守。它以血缘和情感为纽带，倡导晚辈对长辈的赡养照料、长辈对晚辈的帮扶指引，形成家庭成员间物质互助、情感支持与精神慰藉的良性互动。这一模式深度契合传统孝文化中敬老爱亲、代际和睦的精髓，传承了家庭作为情感与责任共同体的文化基因。同时，它立足现代社会快节奏生活、养老与育儿压力并存的现实，通过代际资源互补缓解家庭负担，满足不同年龄段成员的生活与情感需求，是传统家庭理念与现代社会实际相融合的新型家庭生活模式[3]。本研究旨在响应国家“一老一小”整体解决方案的战略导向，直面B县老龄化加速与代际空间矛盾并存的现实挑战。随着老年人口比例持续攀升，县域公共空间长期存在的适老设施短缺、活动场地割裂及安全隐患等问题日益凸显。尤其在“老幼共居”家庭中，老年群体的安全看护需求与儿童群体的探索成长需求难以在现有空间中得到协同满足，导致代际活动冲突频发。团队深入公园与社区两类核心场景，通过系统诊断空间痛点，探索资源整合与功能复用的创新路径。
一方面，实践聚焦于挖掘老年人与儿童行为模式的互补性潜能。查阅现有文献并借鉴国内外经验，尝试将“老幼共生”的理念融入B县的公共空间设计。例如，花费较低成本，利用社区边角区域设置兼顾老人休憩与儿童游戏功能的复合设施，或在公园中规划老人静坐看护与儿童安全玩耍相兼容的共享区域，使空间成为促进代际互动与互助的天然载体。
另一方面，本次实践也致力于探索“空间共享–行为互动–情感联结”三维机制的有机融合与正向循环，力求在缓解物质空间矛盾的同时，积极培育代际包容、睦邻友好的社区文化。我们特别关注如何通过精细化、人性化的空间设计，帮助老年群体在履行看护职责的同时，重获社会参与感和价值认同；也使青少年和儿童在祖辈的陪伴中，潜移默化地感知传统文化、习得人际关怀，从而超越公共空间原有的物理属性，使其升华为传递人文精神、增强社区凝聚力和归属感的重要场所。
最终，本实践旨在立足B县的发展实际和现实条件，提出具有差异化、可操作性的空间优化与服务提升方案。通过科学评估在地需求、有效整合闲置资源、创新空间运营与维护机制，我们努力推动适老化与儿童友好型空间建设的协同发展，不仅着眼于解决眼前问题，更希望构建可持续、可调适的空间治理模式，为我国县域层面“一老一小”整体服务能力的提升提供一个可复制、可推广的实践范例。
2. 县域概况分析
2.1. 基础信息方面
B县位于H省B市南部，总面积331平方公里，下辖7个镇、127个行政村。作为典型的农业县，全县26万人口中农业人口占比73%。经济以苗木种植为特色产业，享有“中国北方苗木基地”称号，苗木种植面积达10万亩，占全县耕地面积的四分之一。
2.2. 人口结构方面
B县已进入深度老龄化阶段。全县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3.5万人，占总人口的13.5%，超出7%的国际老龄化社会标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老龄化呈现出“高龄化”与“空巢化”双重特征：80岁以上高龄群体占比持续攀升，农村空巢及独居老人比例高达68.1%，传统家庭养老功能严重弱化。这种“未富先老”的人口结构转型，对县域公共服务体系提出了严峻挑战。
2.3. 养老服务方面
B县公共空间的适老化建设滞后于老龄化进程。全县仅有“民政事业服务中心、城东养老院、鹤园老年公寓”三家养老机构，养老床位总计909张，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不足25张，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社区级设施更为薄弱，老年活动中心利用率仅为1.4%，且普遍存在设施陈旧、功能单一等问题。
2.4. 公共空间方面
B县公共空间中代际冲突问题尤为突出。公园及社区活动场所大多将儿童游乐区与老人休憩区机械分割，缺乏缓冲与过渡区域。甚至如当地规模较大的博野公园也缺乏儿童游乐区，导致老人无处带孩子活动；而老旧小区因未进行无障碍改造，高楼层缺乏电梯、防滑处理不足，致使老人跌倒风险显著上升。此类设施缺失加剧了“老幼共居”家庭的照护负担，也阻碍了代际情感的自然交融。
3. 问卷调研与数据分析
3.1. 问卷设计
基于“老幼共居”模式在实际生活中遇到的代际活动冲突和空间分配问题，同时考虑到县域地区公共空间适老化改造的特殊情况，我们团队经过多次讨论和反复修改，最终设计出一份包含10个部分、共34个问题的调查问卷，如表1所示。该问卷体系完整覆盖了从基础特征到深层需求的各个维度，按照“发现问题–分析需求–验证方案”三个步骤来设计，通过精心设置的问题和选项，确保能够收集到全面、真实、有用的数据信息。
Table 1. Questionnaire content design
表1. 问卷内容设计
模块 |
题号 |
核心变量 |
设计目的 |
受访者画像 |
1~3 |
年龄分层/职业背景 |
探究老年与儿童活动是否存在时空重叠冲突及其表现形式 |
行为时空特征 |
4~9 |
时段分布/同行人员 |
探究现有适老设施是否存在功能缺陷及其改进急迫度等级 |
设施诊断 |
10~13 |
设施评分/改进优先级 |
探究公共空间中是否存在代际活动冲突及其发生的因果关联性 |
代际冲突 |
15~17 |
冲突频率/表现/诱因 |
探究共享型设施能否有效缓解代际矛盾及其作用机制 |
融合方案 |
18~20 |
共享设施偏好/布局方式 |
探究儿童看护过程是否存在安全隐患及其应急措施需求 |
安全优化 |
21~23 |
看护难点/急救需求 |
探究社区闲置空间是否存在改造潜力及其利用价值 |
改造可行性 |
24~25 |
闲置空间改造态度/区域 |
探究居民对适老化改造是否存在参与意愿及其基层实施路径 |
政策响应 |
26~28 |
政策认知/参与意愿 |
探究特殊群体是否存在无障碍使用障碍及其设施依赖程度 |
无障碍专项 |
29~30 |
特殊需求/无障碍强化项 |
探究县域公共空间是否存在关键改造节点及其核心价值定位 |
开放建议 |
31~34 |
空间位置/核心价值 |
探究老年与儿童活动是否存在时空重叠冲突及其表现形式 |
3.2. 问卷调查
3.2.1. 老年群体基础特征分析
本次调研共回收有效问卷108份。受访者中以60至69岁的老年人为主，占总体样本的44.44%，55至59岁人群占比为20.37%。性别比例总体均衡，男性占52.78%，女性为47.22%。从职业背景来看，企业职工占比最高，达到32.41%，机关事业单位退休人员占28.7%，而灵活就业与务农群体合计达36.11%。
如表2所示，在空间使用习惯方面，公园是绝大多数老年人的核心休闲场所，选择比例高达65.74%，远高于社区广场的7.41%和街角绿地的12.04%。活动时段主要集中在晨间和上午，分别占比46.3%和29.63%。有53.7%的老年人由老伴陪同活动，13.89%需同时照看孙辈。使用频率方面，67.59%的老年人每日使用公共空间，50.93%以散步和锻炼为主要目的，28.7%参与如广场舞等集体活动，另有25%需履行儿童看护职责。
Table 2. Space usage habits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
表2. 老年群体空间使用习惯
活动时段 |
活动场所 |
活动目的 |
公园 |
社区广场 |
街角绿地 |
散步锻炼 |
集体活动 |
看护儿童 |
早晨 |
65.74% |
7.41% |
12.04% |
65.7% |
7.4% |
12.0% |
上午 |
50.93% |
28.7% |
25.0% |
50.9% |
28.7% |
25.0% |
下午 |
20.0% |
10.0% |
15.0% |
20.0% |
10.0% |
15.0% |
3.2.2. 适老设施供需矛盾诊断
表3所示，目前公共空间的适老性评分较低，仅为3.23分，满分为5分。64.81%的受访者认为现状一般。设施短板突出体现在康乐设施、避雨廊架和电梯加装方面，需求优先级评分分别为6.22分、6.21分和6.05分。曾有54.63%的老年人因设施损坏而影响使用。
Table 3. Heat table of supply-demand contradiction in elderly friendly facilities
表3. 适老设施供需矛盾热力表
适老设施 |
现状评分 |
需求强度 |
故障影响 |
康乐设施 |
3.10 |
6.22 |
0.55 |
避雨廊架 |
2.90 |
6.21 |
0.48 |
电梯 |
2.70 |
6.05 |
0.62 |
休闲广场 |
3.40 |
6.18 |
0.41 |
在增建需求中，适老型休闲广场以62.04%的优先选择率居于首位，其次是球类运动场占22.22%，社区医疗点占6.48%。值得注意的是，闲置空间改造的支持率高达94.45%，其中强烈支持占52.78%，支持占41.67%。楼间空地和废弃车棚被视为优先改造区域，支持率分别为61.11%和58.33%，绿化带间隙和架空层也分别有34.26%和28.7%的改造支持。
3.2.3. 代际活动冲突与融合路径
调研中有52.78%的老年人曾经历过老幼活动冲突，主要表现为游乐噪音扰民占62.82%，以及儿童冲撞老人占61.54%。冲突的根本原因中，设施布局不当占73.08%，空间未分区占64.1%。
在融合方案中，环景看护座椅与多功能游戏桌均获得71.3%的支持率，成为最受欢迎的代际共享设施。另有82.41%支持采用相邻分区的空间布局模式。安全看护方面的主要问题包括设施安全隐患占48.15%，视线遮挡占10.19%。有70.37%的受访者要求增设游乐区防护地垫，63.89%呼吁设置人车隔离栏。关于座椅分布，64.81%认为当前密度略有不足，休憩节点覆盖亟待加强。
3.2.4. 无障碍与政策认知短板
特殊需求群体中，46.3%需轮椅出行支持，42.59%存在视力障碍，31.48%有听力障碍。对无障碍设施的强化需求集中于语音提示装置和盲道导引系统，支持率分别为70.37%和62.04%。
政策认知方面，62.96%的受访者对适老化改造政策仅略有耳闻，23.15%表示完全不了解，仅13.89%较为熟悉。尽管认知程度普遍较低，但公众参与意愿非常强烈：66.67%愿意提供改造建议，5.56%愿意牵头组织。在实施主体信任度方面，政府部门占54.63%，社区居委会占24.07%，而第三方机构仅获5.56%的认可。
3.2.5. 核心改造诉求总结
调研数据表明，B县老年群体对公共空间的诉求呈现三位一体特征，涵盖安全看护、代际共享与功能复合化。其中，56.48%的受访者将情感联结视为老幼共融的核心价值，环景座椅与游戏桌支持率均超70%，同时对康乐设施与社区医疗点的需求显著叠加。
当前空间矛盾的本质是适老设施缺位与儿童活动扩张的叠加效应，应通过分区优化、安全防护和闲置空间活化协同解决，这三项分别获得82.41%、70.37%和94.45%的支持。政策落地的关键在于提升公众认知度，并建立以政府为主导(54.03%)的多元协作机制。
4. 促进老幼共居模式的适老化公共空间发展的对策建议
4.1. 聚焦短期落地——健康老龄化融入县域发展顶层设计
一方面，B县应积极对接国家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部署，将健康老龄化的理念融入到县域整体发展规划的顶层设计中。建议探索建立跨部门联席会议的工作机制，有效整合民政、卫健、住建等不同领域的政策资源，共同制定县域适老化改造的中长期行动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应特别关注农村留守老人和失能群体的现实需求，尝试将国家层面的居家社区养老服务改革试点政策与本地实际情况相结合，例如可以在程委镇等老龄化现象较为突出的区域，优先布局建设互助养老示范点。
另一方面，同时，可借鉴国际老龄友好型社区的建设标准与经验，探索制定符合B县县情的适老化建设指南，为后续争取省级层面的政策支持和项目资源提供坚实的理论框架与实践依据。在具体的实施路径上，建议采取“软硬件并重”的模式推进。硬件设施方面，应积极对接国家城镇老旧小区改造、乡村振兴等相关项目的资金支持，分步骤、有计划地推进农村宅院的防滑处理、夜间照明系统完善等基础性适老改造工程；软件服务方面，可考虑引入第三方专业评估机制，定期开展老年宜居环境的星级评定工作，并据此建立动态反馈与持续优化机制[4]。此外，应善于运用政策杠杆效应，例如对符合规范要求的适老化改造项目给予一定的容积率奖励或税费减免优惠，从而有效激发社会资本参与的积极性，努力形成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的双轮驱动格局。
4.2. 多元协同发力——打造政企民三方联动的健康老龄化长期动力
4.2.1. 转变政府职能定位，构建资源整合枢纽平台
县级政府角色应从直接财政投入者逐步向平台化服务提供者转型，着力构建三大核心枢纽体系，以提升资源整合与服务供给效率。
(一) 构建数据资源枢纽
打破信息壁垒，整合目前分散在民政、医保、残联等多个部门系统中的老年服务数据，探索建立全县统一的老年需求动态数据库，为精准识别需求、科学制定政策提供强有力的数据支撑。
(二) 打造设施共享枢纽
推动乡镇卫生院、村级活动站、闲置校舍等现有公共设施实现跨部门、跨层级的共享共用，可设立“养老设施开放日”等制度性安排，例如推动鹤园老年公寓的康复理疗区域定时向周边社区老年人开放，盘活存量资源。
(三) 搭建人才培育枢纽
联合本地教育机构，共同开发适合本土需求的养老护理在线培训课程，并通过县融媒体中心等平台建立线上学习渠道，系统化培育本乡本土的专业养老护理人才队伍。
(四) 平台运营与资源整合创新
在平台的实际运营机制设计上，可探索“所有权、运营权、使用权”三权分置的改革思路：政府保留核心公共设施的所有权保障公益属性，委托给具备资质的专业社会机构负责日常运营管理，同时确保社区基层组织对设施享有优先使用权。为确保平台健康、可持续运行，必须重点建立配套的风险防控机制，例如制定清晰的服务准入负面清单、探索引入商业保险分担运营风险等有效手段。此外，还应着手绘制县域养老资源图谱，尝试将本地特色资源如苗木基地的生态价值与中医馆的康养服务功能相结合，塑造具有B县地域标识度的健康养老服务品牌。
4.2.2. 激发企业社会责任，创新市场参与激励机制
为有效引导和激励企业参与养老事业，B县可探索建立企业养老“红名单”制度，对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投身银发经济的企业主体给予三重激励措施。
在政策激励层面，可考虑对捐赠适老化设施设备的企业，按其捐赠价值的一定比例给予城镇土地使用税抵扣优惠；对养老服务机构招用本地户籍劳动力的，给予社会保险缴费补贴等支持。
在品牌激励层面，设立年度“B县孝善企业”荣誉评选活动，对入选企业在政府服务采购、项目合作等方面给予优先考虑资格。
在资源激励层面，允许符合条件的企业通过冠名方式参与共建社区养老设施，例如在养老院设立由企业冠名支持的“爱心护理单元”，提升企业社会形象。此外，可探索建立“企业养老责任储备金”制度，要求或鼓励企业按年度利润的一定比例计提专项资金，定向用于支持农村互助养老站点的可持续运营。通过定期举办银发经济主题论坛、适老化产品设计创新大赛等系列活动，构建老年人与企业之间深度对话与精准匹配的常态化机制。
4.2.3. 夯实基层自治根基，释放居民互助内生动力
在村(居)层面，两委组织可积极探索构建三级养老互助自治网络体系，充分挖掘社区内生力量。
(一) 构建三级自治网络
1) 乡镇层面
设立养老互助指导中心，统筹负责全乡镇范围内的互助志愿者招募注册、技能培训、服务积分管理和协调调度工作。
2) 行政村/社区层面
建立实体化运作的“养老互助会”，广泛吸纳低龄健康老人、返乡青年、热心妇女等群体成为骨干会员。
3) 自然村/小组层面
形成灵活机动的“互助单元”，推行诸如“十户联助”责任制等精细化管理模式，确保互助服务精准到户到人。
（二) 探索“代际融合”实践路径
在活动载体建设上，应着重探索“代际融合”的实践路径：利用农村闲置的宅基地或边角地建设“互助共享菜园”，由有经验的老人指导儿童共同种植时令蔬菜瓜果。在村级活动室内开辟“手艺传承角”，组织藤编、土布制作等传统手工艺的跨龄教学传习活动。
（三) 建立激励与约束机制
同时，建立村(居)层面的“孝亲档案”制度，对赡养老人、互助表现突出的模范家庭给予精神表彰与适度的物质奖励。更重要的是，应将互助养老的核心义务和要求纳入修订后的村规民约或居民公约，并将其作为“星级文明户”评选的核心指标，形成制度性约束和倡导。
4.3. 文化浸润——筑牢守望相助的精神根基
互助养老的可持续发展，深植于尊老敬老的文化土壤之中。应将互助文化全方位、深层次地融入县域社会治理体系。在教育领域，积极推动敬老孝亲课程进校园，组织开展“祖孙共学”等特色活动，促进生活智慧与家庭温情的代际传递。
在城乡建设领域，注重在新建或改造的公园绿地、街角广场等公共空间中，预留并精心设计便于代际交往的场所，巧妙嵌入能激发不同年龄层人群互动交流的装置或活动设施，创造自然融合的契机。
在文化宣传领域，着力挖掘整理B县本地历史积淀中的孝亲典故和互助传统，运用戏曲、短视频、乡土读物等多种形式创作富有感染力的文艺作品，让互助精神变得可感可知、深入人心。特别值得关注的是，B县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程委花灯、南邑哈哈腔等)是传承文化、凝聚情感的重要载体。应避免其仅存于博物馆展示，可定期在养老机构、村居活动室开设“非遗手艺课堂”，邀请老艺人传授花灯制作、地方戏曲等技艺。
鼓励老人带领孙辈共同参与学习，既丰富了老人的精神文化生活，又实现了非遗技艺的活态传承。例如，重阳节期间在老年公寓举办主题花灯展，组织老人与儿童共同制作兔子灯等，营造浓厚的节日氛围与代际亲情。此类活动应努力打造成常态化、品牌化的社区文化项目，如同传统节庆习俗般融入居民的日常生活节奏，潜移默化地增强社区认同感和凝聚力。最终目标是构建一个“人人皆可参与、时时皆能受益”的县域养老互助生态系统，让邻里守望、代际互助真正成为B县城乡居民日常生活的温暖底色和精神根基。
基金项目
本项目为保定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京津冀协同视域下老年人陪诊服务行业发展可行性研究”(项目编号：2023106)的相关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