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大黄山地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研究

Research on the Couple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Dahuangshan Are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摘要: 借助耦合协调度、地理探测器模型，分析大黄山地区2014~2022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状况及其驱动因素。结果表明：黄山市两产业耦合协调度最高，安庆市次之。宣城市、池州市分别存在旅游滞后、文化滞后情况。驱动因素方面旅游总人数 > 常住人口数 > 一般公共预算支出 > 地区生产总值等，表明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是市场、经济以及政策等多因素共同驱动的结果。

Abstract: Based o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and the geographic detector model,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n Dahuangshan region from 2014 to 2022 and its driving factors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Huangshan City had the highest system evaluation index, followed by Anqing City. Xuancheng City and Chizhou City have tourism lag and culture lag respectively. In terms of driving factors, total number of tourists > number of permanent residents > general public budget expenditure > gross regional product, etc., the couple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 is the result of multiple factors such as market, economy and policy.

1. 引言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作为两个相互独立但又紧密相连的产业，其融合发展具有天然的互补性。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其中“产业兴旺”居于首位，是解决农村问题的前提。在当前城乡融合发展的背景下，乡村产业的振兴不能仅仅依赖传统农业的延伸，而应积极寻求以文旅融合为代表的新动能，通过要素流动、产业辐射与功能拓展，实现生态、文化与经济的协同提升[1]。

国内外学者关于文旅融合研究的涵盖面较广，概括而言主要从融合机理研究、融合路径研究以及融合模式研究三个方面开展。融合机理研究偏向于理论基础研究，融合路径研究和融合模式研究主要是在融合机理研究的基础上，选取适当的案例地进行各类实证研究。

在文旅产业融合的驱动机理方面，张琰飞等从信息化视角出发，认为信息化推动了文化与旅游需求、旅游市场、旅游产品功能、旅游企业和旅游产业链的融合[2]。陈红玲等对我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效率的时空动态演化及驱动机理进行了全面探析，从两大产业融合效率驱动机制来看，经济发展、居民消费水平、地区城市化水平、信息发达程度、创新能力、政府政策支持力度是两大产业融合效率的主要驱动因素[3]。柴寿生等基于共生理论视角，构建了红色文旅共生融合发展的良性生态系统，即根据产业发展实际，通过平衡要素资源投入，追求资源配置收益最大化，实现文化和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4]。

由于旅游资源禀赋和文化差异，各地区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状况也存在一定差异。孔永和选取河北省为例，认为科学制定发展规划、提高旅游目的地的文化知名度、大力开展旅游文化营销活动等可以促进文旅产业的融合发展[5]。何建民等分析了旅游产业融合的路径和障碍，他们认为旅游相关产业的融合最终会形成新产业或新的产业链，融合过程中伴随着不同产业[5]或者相同产业不同行业间的交叉渗透的动态发展变化[6]。张海燕等在研究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时提出了四种创新性的融合运作模式，分别为：项目开发融合运营、文化旅游融合运作、文化旅游节庆与会展推广以及文化旅游产品创新吸引模式[7]。

从知网检索来看，对于文化与旅游的融合机理、路径和模式等问题研究成果较多，关于文旅融合的实证和分析也在逐步展开。本文以安徽大黄山地区为研究对象，旨在分析四市文旅融合的协调程度与驱动机制，探索如何通过市域联动与乡村赋能，打破行政边界，构建整体性、系统化的文旅融合生态系统，为区域乡村振兴提供产业支撑与实践参考。

2. 研究区域

“大黄山”的概念在2022年2月安徽省发布的《皖南国际文化旅游示范区“十四五”建设发展规划》中首次被明确提出，范围包括黄山市、池州市、宣城市以及安庆市的18个县(市、区)。如今“大黄山”规划范围进一步发展，已经扩充到了黄山、池州、安庆、宣城4市28县(市、区)，总面积约4.4万平方公里。2023年12月，安徽省委、省政府印发《大黄山世界级休闲度假康养旅游目的地建设行动方案》开始扎实推进大黄山世界级休闲度假康养旅游目的地建设。鉴于此，本文基于耦合协调度模型和地理探测器模型分析大黄山地区四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态势及其影响因素，以期为推动大黄山文化和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

3.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3.1.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评价模型

3.1.1. 指标体系构建

本研究基于文化和旅游两大产业的要素内涵，借鉴学者们的研究成果[8]-[10]，结合大黄山地区的具体情况，在遵循指标代表性、科学性、系统对应性原则的基础上，从产业基础和产业效益两个维度出发，构建了大黄山文化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并通过熵值法求得各指标权重。

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coupled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ies in the Dahuangshan Area

表1. 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产业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单位
文化产业	产业基础	文艺表演团体数/个
		电视综合人口覆盖率/%
		人均图书藏量/册
	产业效益	文化产业占GDP比重/%
		文创产业增加值/万元
旅游产业	产业基础	4A级及以上景区数/家
		星级饭店数量/家
		国内旅游人数/万人
	产业效益	旅游总收入/亿元
		旅游外汇收入/亿元

3.1.2. 数据标准化

为了消除各指标量纲差异对其评价结果的影响，需要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步骤如下：

$Y_{i,j}=\frac{X_{i,j}-X_{\min }}{X_{\max }-X_{\min }}+0.01$ (1)

上式中，$Y_{i,j}$ 表示经过无量纲化处理之后的值，$X_{i,j}$ 表示第i年第j指标的原始数据，$X_{\text{max}}$ 和$X_{\text{min}}$ 分别表示第j个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最后进行非负平移，即在整体结果上加上0.01。

利用熵值法对各指标求权，其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P_{i,j}=\frac{Y_{i,j}}{{\displaystyle {\sum }_{i=1}^m{Y}_{i,j}}}$ (2)

$e_j=\frac{-1}{\ln m}{\displaystyle \sum }_{i=1}^m\left(P_{i,j}\ln P_{i,j}\right)$ (3)

$W_j=\frac{1-e_j}{{{\displaystyle \sum }}_{j=1}^n\left(1-e_j\right)}$ (4)

其中，$P_{i,j}$ 为样本值和所有样本的比重。$e_j$ 为第j个指标的熵值。$W_j$ 为第j个指标的权重，m为地区数，n为指标数。

利用各指标的权重值和标准化处理过后的数据可以计算出2014年至2022年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如下：

$U_i={\displaystyle \sum }_{j=1}^n{W}_j{Y}_{i,j}$ (5)

$U_i$ 为第i个地区文化产业、旅游产业的发展水平。

3.2.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模型

3.2.1.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原是物理学中的概念，耦合度的值可以反映出系统中各个指标间的协同性，其公式如下：

$C_i=\sqrt{\frac{U_i^c{U}_i^t}{{\left(U_i^c+U_i^t\right)}^2}}$ (6)

$T_i=\alpha U_i^c+\beta U_i^t$ (7)

$D_i=\sqrt{C_i{T}_i}$ (8)

其中，$C_i$ 表示文化和旅游两产业系统的耦合度。$C_i\in \left[0-1\right]$ ，$C_i$ 值越大说明文化和旅游两产业的耦合性越高。$T_i$ 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协调指数。$\alpha$ 为文化产业的权重，$\beta$ 为旅游产业的权重，$\alpha$ 和$\beta$ 的取值均为0.5。$D_i$ 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本文参考学者们的研究成果[11]-[13]采用十分法对耦合协调度等级的划分标准。

3.2.2. 地理探测器模型

王劲峰等[14]提出的地理探测器模型，是一种综合性的空间分析方法，包括分异及因子探测器、交互作用探测器、生态探测器和风险探测器四个部分，能够有效的探测地理事物的空间分异现象，并揭示背后的驱动因素。本文主要运用因子探测器与交互作用探测器来探测各要素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力度。

因子探测器是地理探测器模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主要用于探测和分析某个自变量(因子)对因变量空间分异性的解释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q=1-\frac{{\displaystyle {\sum }_{h=1}^l{N}_h{\sigma }_h^2}}{N{\sigma }^2}$ (9)

其中，q是因子x对y空间分异的解释力，$q\in \left[0-1\right]$ ，值越大表明指标对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力越大。N是整个研究区域的单元数，$N_h$ 是第h个子区域的单元数，l是子区域的总数(即因子X的分类数)，${\sigma }^2$ 是整个研究区域内Y的方差，${\sigma }_h^2$ 是第h个子区域内Y的方差。

交互探测器能够探测到不同因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即他们共同作用于某一现象或事件时，其影响是其影响是否显著增强、减弱或保持不变。如果因子交互时的q值显著高于单个因子的q值，说明两个因子之间存在正交互作用，即共同作用时增加了对因变量的解释力；反之，如果因子交互时的q值降低，则可能存在负交互作用或交互作用不显著。

3.3. 数据来源

本文以大黄山四个地级市为研究单元，选取2014至2022年度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安徽文化统计年鉴2015~2022》《黄山市统计年鉴2015~2023》《池州市统计年鉴2015~2023》《安庆市统计年鉴2010~2023》《宣城市统计年鉴2015~2023》以及上述年度各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4. 研究结果和分析

4.1. 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综合评价和分析

根据公式(1)~(5)可以计算得到2014~2022年大黄山四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评价值，见表2。

Table 2.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evaluation value of the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ies of Dahuangshan from 2014 to 2022

表2. 2014~2022年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评价值

年份	产业	黄山	池州	宣城	安庆	均值
2014	文化	0.23	0.12	0.13	0.24	0.18
	旅游	0.55	0.43	0.07	0.33	0.34
2015	文化	0.32	0.13	0.22	0.27	0.23
	旅游	0.59	0.44	0.08	0.33	0.36
2016	文化	0.38	0.16	0.31	0.33	0.29
	旅游	0.60	0.48	0.10	0.38	0.39
2017	文化	0.41	0.24	0.35	0.46	0.36
	旅游	0.73	0.60	0.18	0.42	0.48
2018	文化	0.50	0.30	0.51	0.46	0.44
	旅游	0.74	0.59	0.20	0.54	0.51
2019	文化	0.55	0.32	0.49	0.47	0.45
	旅游	0.82	0.65	0.22	0.54	0.55
2020	文化	0.56	0.31	0.49	0.46	0.45
	旅游	0.40	0.27	0.10	0.28	0.26
2021	文化	0.60	0.59	0.53	0.52	0.56
	旅游	0.42	0.30	0.18	0.32	0.30
2022	文化	0.66	0.58	0.57	0.55	0.59
	旅游	0.39	0.27	0.17	0.28	0.27

4.1.1. 大黄山文化产业发展分析

根据表2可得大黄山地区四市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变化趋势，见图1。从2014年起，大黄山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呈稳步上升趋势。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而言，黄山总体水平最高，宣城、安庆两地旗鼓相当。池州市发展水平稍逊一筹，但发展增速较快。值得注意的是，安庆市2016年进行了行政区域规划调整，对其产业发展有一定影响。

Figure 1.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evaluation value of the cultural industry in the Dahuangshan Area

图1. 大黄山区域文化产业综合发展评价值

4.1.2. 大黄山旅游产业发展分析

根据表3可得大黄山地区四市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变化趋势，见图2。可以看到，就旅游产业而言，大黄山地区四市发展水平尚有较大区别。黄山市旅游产业发展水平最高，池州次之，宣城市最低。从2014年至2019年，大黄山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呈总体上升趋势，2019年达到峰值。2020年以后，旅游业发展受阻，整体发展水平断崖式下跌，2020年至2022年波动式发展。

Figure 2.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evaluation value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n the Dahuangshan Area

图2. 大黄山区域旅游产业综合发展评价值

4.2. 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

根据公式(6)~(8)和耦合协调度评价标准表2，可以计算得到大黄山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评分，见表3。

Table 3. The level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coordination of Dahuangshan from 2014 to 2022

表3. 2014~2022年大黄山文化和旅游发展协调度等级

地区	年份	耦合度C值	协调指数T值	耦合协调度D值	协调等级	耦合协调程度
黄山	2014	0.859	0.426	0.605	7	初级协调
黄山	2015	0.956	0.533	0.714	8	中级协调
黄山	2016	0.981	0.586	0.758	8	中级协调
黄山	2017	0.968	0.707	0.828	9	良好协调
黄山	2018	0.991	0.788	0.884	9	良好协调
黄山	2019	0.993	0.885	0.937	10	优质协调
黄山	2020	0.96	0.606	0.763	8	中级协调
黄山	2021	0.957	0.666	0.798	8	中级协调
黄山	2022	0.924	0.696	0.802	9	良好协调
宣城	2014	0.814	0.024	0.139	2	严重失调
宣城	2015	0.616	0.108	0.258	3	中度失调
宣城	2016	0.662	0.197	0.361	4	轻度失调
宣城	2017	0.87	0.289	0.501	6	勉强协调
宣城	2018	0.785	0.434	0.583	6	勉强协调
宣城	2019	0.848	0.435	0.607	7	初级协调
宣城	2020	0.449	0.357	0.4	5	濒临失调
宣城	2021	0.755	0.453	0.585	6	勉强协调
宣城	2022	0.711	0.474	0.581	6	勉强协调
安庆	2014	0.978	0.284	0.527	6	勉强协调
安庆	2015	0.997	0.319	0.564	6	勉强协调
安庆	2016	1	0.401	0.633	7	初级协调
安庆	2017	0.99	0.543	0.733	8	中级协调
安庆	2018	0.969	0.693	0.819	9	良好协调
安庆	2019	1	0.626	0.791	8	中级协调
安庆	2020	0.93	0.449	0.646	7	初级协调
安庆	2021	0.928	0.533	0.704	8	中级协调
安庆	2022	0.882	0.53	0.684	7	初级协调
池州	2014	0.276	0.257	0.266	3	中度失调
池州	2015	0.52	0.265	0.372	4	轻度失调
池州	2016	0.67	0.316	0.46	5	濒临失调
池州	2017	0.87	0.469	0.639	7	初级协调
池州	2018	0.948	0.526	0.706	8	中级协调
池州	2019	0.937	0.568	0.73	8	中级协调
池州	2020	0.989	0.311	0.554	6	勉强协调
池州	2021	0.879	0.575	0.711	8	中级协调
池州	2022	0.823	0.631	0.721	8	中级协调

根据表3所得结果，可以看到大黄山地区从2014年至2019年文化与旅游产业耦合度持续提升。2014年时，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处于样本统计初期，其发展水平相比而言较低，两者之间相互影响较小，还处于相对独立发展的状态。随着两大产业的不断发展，产业间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同向发展趋势。整体于2019年达到峰值。

分别来看，黄山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呈三个发展阶段，2014年~2016年处于高速发展阶段，耦合协调度持续上升达到中级协调。2017年~2019年达到顶峰，由中级协调上升到良好协调。2019年~2022年，跌落到中级协调状态。宣城市2014年处于严重失调转态，主要是存在旅游滞后的情况。2014年~2019年宣城市取长补短，旅游业不断发展，2019年达到初级协调。2020年再次有所回落。安庆市从2014年到2020年耦合协调度不断提高。池州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发展是由失调到协调的过程。2014年~2016年，池州市协调度不断上升，但仍处于失调状态。2017年~2019年池州市文化和旅游产业增长十分迅速，两者耦合协调水平不断改善，于2019年达到了中级协调。

整体上看，大黄山地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已具有较好的耦合协调度，但各市之间差异较为明显，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方面，池州市处于滞后水平；旅游产业发展水平方面，宣城市处于滞后水平。黄山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最佳。

4.3. 大黄山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关系影响因素分析

4.3.1. 影响因素选取

产业的发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为了确保影响因素分析的全面性和科学性，除了将上述产业发展水平定量评价指标作为影响因素的同时，还需进一步挖掘那些在各系统中具有高度关联性，但尚未直接纳入定量评价体系的要素。参考学者们的研究[15] [16]，产业发展不仅受到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调控与治理能力、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等宏观层面的深刻影响，还紧密关联着旅游市场规模等特定行业的动态变化，而这些层面所关联的要素范围较为宽泛，为准确表征影响因素，需选取最能够体现其特质的指标：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选取地区生产总值(X₁)和第三产业增加值(X₂)；政府调节管理能力选取一般公共预算支出(X₃)；基础设施建设选择客运人数(X₄)；旅游市场规模选择旅游总人次(X₅)；劳动力水平选择常住人口数(X₆)。

4.3.2. 単因子探测与交互探测分析

利用地理探测器模型分析大黄山地区文旅耦合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得到各因素的q值及交互作用影响。通过热力图直观展示，深色区域显示关键驱动力和显著交互作用，为优化文旅发展策略提供了科学依据(图3)。

根据学者马利邦等的研究[17]，按照q值大小将影响因素划分为3级：$0.5\le q\le 1$ 为强势影响；$0.1\le q<0.5$ 为中度影响；$0\le q<0.1$ 为弱势影响。$X_5$ 为强势影响，是主导大黄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主导因子。$X_2$ 、$X_6$ 为中度影响。图3也反应出双因子交互作用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的驱动力。$X_1\cap X_5$ 、$X_2\cap X_5$ 、$X_3\cap X_5$ 、$X_4\cap X_5$ 、$X_2\cap X_6$ 的交互值超过了0.7，$X_2\cap X_4$ 、$X_5\cap X_6$ 超过了0.6，$X_1\cap X_2$ 、$X_1\cap X_4$ 、$X_2\cap X_3$ 、$X_3\cap X_6$ 、$X_4\cap X_6$ 超过了0.5。说明双因子交互作用对文旅耦合协调的推动力显著强于单因子作用。具体而言，每个影响因子在与其他因子相互作用时，其q值均得到明显提升，表明多因素协同对文旅耦合协调具有强化效应。尤为突出的是，客运人数与旅游总人次($X_4\cap X_5$ )的交互影响最为显著(q值为0.76562)，这揭示了基础建设与旅游市场之间的紧密关联及其对文旅耦合协调度的强大影响力，突出基础建设与旅游市场繁荣在推动文旅产业融合发展中的核心作用。

Figure 3. Heat map of the factor detection and interaction detection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the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of the Dahuangshan

图3. 大黄山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因子探测与交互探测热力图

4.3.3. 作用机制分析

单因子探测结果显示，旅游总人数、地区常住人口数、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等多个方面对两产业耦合协调度的发展产生影响。其中，旅游总人数影响力最大，是两产业融合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地区旅游总人次带来的不仅是显著的经济效益，也推动了文旅融合发展的进程和深度，还促进了文化资源的挖掘与利用，推动了旅游基础设施的完善以及促进了文化交流与互鉴。常住人口数是第二大影响因素，地区的优质劳动力会促进文化传承和创新，推动文化产业不断发展的同时也可带来更丰富的旅游体验和更完善的旅游服务。

根据交互因子探测的深入分析，结果显示在推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过程中，双因子的交互作用相较于单一因子的作用展现出了更为显著的驱动力。具体而言，这种交互作用不仅强度上超越了单因子，而且其主导类型表现为双因子交互增强效应，即当两个因子共同作用时，它们能够相互放大对文旅耦合协调发展的正面影响，从而更有效地促进文旅产业的深度融合与协调发展。从结果上来看，第三产业增加值与旅游总人次、客运人数与旅游总人次以及第三产业增加值与常住人口数的交互作用最为强烈。第三产业增加值和旅游总人次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该地区的旅游市场大小，旅游市场的增加促进经济的增长提升区域知名度，使之成为地区文化传播的载体。且通过提供专业化和多样化的产品与服务，强化了地方文化的推广和旅游吸引力。

5. 讨论

本文依托产业融合的理论框架，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视角，构建了两大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状况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通过运用熵值法以赋权、耦合协调度模型以量化产业间协调状态，以及地理探测器模型以探究驱动机制，分析了大黄山地区四市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整体发展水平及动态变化。研究表明，部分地区两大产业的融合虽已起步，但尚未达到高质量协调发展的理想状态。

为推动区域文旅产业向更高水平演进，本研究针对四市实际情况，提出以下差异化发展路径：黄山市作为区域发展龙头，应致力于从“优质协调”向“卓越协调”跨越，重点通过深化文化体验产品供给、构建康养旅游产业集群、推动跨区域品牌共建等举措，强化其对周边区域的辐射带动能力；宣城市需着力破解“旅游发展相对滞后”的瓶颈，可围绕文房四宝文化、自驾旅游线路等特色资源，打造具有较强吸引力的旅游核心产品，以提升旅游产业绩效；池州市应充分发挥其生态与禅文化优势，推进旅游与康养、生态等产业的深度融合，培育具有持续竞争力的文旅业态；安庆市则可依托黄梅戏、古皖文化等核心资源，加强文化IP的旅游转化与产品化开发，增强文旅融合的内在动力。

总体而言，大黄山地区应坚持以乡村振兴为统领，通过推进产品深化、产业生态化转型、多元主体协同与区域品牌整合等路径，推动文旅融合由表层结合转向深度融合，最终实现文化传承创新、旅游提质增效与乡村全面发展的共赢局面，为将本区域建设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休闲度假康养旅游目的地奠定坚实基础。

需要指出的是，文化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有很多，本文仅在参考现有研究成果基础上，从产业基础和产业绩效两方面入手，未能够全面的探讨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下的耦合协调发展，因此不能反应大黄山地区文化和旅游产业耦合发展的全貌。在后续的研究中，可进一步构建更为完善的指标体系，以更科学、全面的展示大黄山地区文旅耦合协调发展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