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新时代，教师要牢固树立终身学习理念，认真践行教育家精神，做“四有”好老师。人工智能时代高校教师专业发展存在角色之困、专业发展之差、赋能效果之疑等问题，其背后原因包括理念之惑、规划之滞以及培训之隙。为此，文章认为国家、学校与教师自身应协同合作，打破固有观念，关注教师专业发展诉求并为其提供有力保障，最终形成多元主体参与的人工智能高效赋能教师专业发展新生态，共同助力教育数字化、信息化、智慧化转型。
Abstract: In the new era, teachers should firmly establish the concept of lifelong learning, earnestly practice the spirit of educators, and strive to be “four-good” teachers. In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ere are problems such as role constraints, po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nd doubts about empowerment effects in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teachers. The underlying reasons include confusion in concepts, delays in planning, and gaps in training. To this end, the article holds that the state, schools and teachers themselves should collaborate, break away from traditional concepts, pay attention to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demands of teachers and provide them with strong guarantees. Eventually, a new ecosystem of efficient empowerment of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b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ith th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should be formed, jointly promoting the digital, information and intelligent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1. 引言
随着ChatGPT、DeepSeek等AI工具的深度普及，人工智能技术正在改变着我们的方方面面，对教育生态更是一次不小的冲击。《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强调要以教育数字化开辟发展新赛道、塑造发展新优势的发展任务。可见，如何促进人工智能高效赋能教育与教学成为研究的重点之一。作为高校教师，专业的成长与发展离不开对时代特征、时代要求的适应与回应，学术界关于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教师专业发展的维度主要体现在专业理念、专业知识、专业能力与专业情意几个方面[1]，比较全面地概括了人工智能对教师专业发展的赋能价值，同时还强调促进人工智能高效赋能教师专业发展未来的发展趋势便是构建与优化师–机–生三元教育生态系统[2]，但针对高校教师群体内部发展差异研究的内容相对较少。本文采用实地考察、访谈等方法对高校教师对人工智能的学习与应用进行调查，梳理与总结人工智能时代高校教师专业发展存在的问题、原因以及提升路径，希望能为丰富“人工智能 + 教师专业发展”提供一些参考。
2. 人工智能时代高校教师专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2.1. 传统与现代之困：教师自我价值感降低
随着我国高校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教师的角色定位经历了从讲授者蜕变为引导者和监督者的过程，促使传统的“满堂灌”、教师主体的教育模式向充分发挥教师与学生双主体作用模式转变，极大地提高了课堂教学质量与高校教学水平。人工智能的兴起与发展又是一次教师自我角色定位优化的契机，但是契机之下也暗含困惑，那就是教师的角色将会向哪里发展，“谁是大学教师”，“AI何来、何在、何往”[3]。以往的课堂中教师最终还是知识资源的主要提供者，但是随着人工智能的普及，学生接收的信息资源并不少于教师。信息获取量差异的减小，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教师的专业权威，甚至有可能将教师置于技术“座驾”的支配之下[4]，倒逼教师不得不重新思索自身的角色定位与自我价值。
同时，对于教师而言，教书与育人都不能忽视，从“唯分数论”到大力发展德育，教师还应做好学生精神成长的引路者。如今，以人工智能技术支撑的各个信息平台输出的内容与价值评判都深深影响着学生的思想意识，甚至出现不合理舆论引导的现象，这种复杂的互联网环境对教师精神引领的价值也产生巨大的冲击。
2.2. 专业发展之差：教师专业发展速度差距逐渐拉大
教师群体内部存在专业发展差距在所难免，但是过大的发展差距会严重影响着教师、高校乃至整个教育的整体发展。经过实地调查发现，高校中重点专业、重点学科实施智慧化教学转变的时间相对早一些、效果相对好一些，尤其是前期理论与实践积累较为丰富的或者获得过奖项的专业与课程，更加凸显出人工智能对课程建设、课程挖掘、教学内容重塑、丰富教学方式以及教学反思合理性等加持作用。以超星平台中AI工作台、知识图谱、能力图谱、思政图谱建设为例，教师充分利用AI辅助教学，在学情分析、课程评价方面体现出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分析方法，提升了教学的科学性、合理性。同时，该部分教师的知识图谱、思政图谱逻辑更加清晰、合理，重难点更加突出，思政元素的融入层次性也非常强。而较少采用人工智能辅助教学的教师在学情分析、课程评价上还是以定性为主，分析与评价比较笼统、宽泛，无法兼顾个别学生的学习需求；在知识图谱、思政图谱建设的过程中也展现不出教师对课程内容的挖掘与重塑。教师无法深化课程理解，优化课程内容，培养学生高阶思维，会大大降低课程的魅力，最终影响学生学习效果的进一步提升。
2.3. 人工智能赋能效果之疑：教师专业发展成效参差不齐
人工智能应用于教育教学，我们要注意的是不能离开质量，只谈速度，需要警惕技术加速可能引发的教师专业异化[5]。没有高质量的输出，而一味追求速度也是徒劳的。如今，高校中教师内部专业发展速度差距逐渐拉大，再加上出现的智能技术应用与学科教学融合力度与成效不足现象[6]，引发了对人工赋能效果的质疑：人工智能是“赋能”还是“负能”[7]。教师专业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是不容忽视的客观事实，课程建设、课堂教学还是课程评价都体现出成效显著与不显著之分，甚至有教师认为是一种负担。人工智能应用于教学并不是使所有教师的知识、能力与素质得到提升与拓展，而是呈现出了梯次状，极少部分创新者，少部分引领者，更多的是普通参与者。这种“金字塔”结构，使得普通参与者感知人工智能价值、使用人工智能的能力将会慢慢减弱，与之相对应的教师专业发展则也会梯形发展，最终使得整体成效不理想，这也更加加剧了专业发展速度与质量的差距。
3. 人工智能时代高校教师专业发展存在问题的原因
3.1. 理念之惑：做不到“知行合一”
高校教师专业发展囊括了专业理念、专业知识、专业能力、专业情意的不断提升。而教师队伍中对于人工智能应用于教育教学领域的态度迥异，包括积极适应的、顺其自然的、被动接受的(含有抵抗情绪的)。教师应是一个以学生为中心、终身学习的群体，只有不断学习新的知识，获得新的能力，升华自身精神世界，才能更好地回应学生的诉求。也就是说，教师要始终坚持做到知行合一，将理念、知识、能力、情意内化为自己专业发展的底气，外化于实际的教学实践中。顺其自然、被动接受的教师群体显然缺乏这种精神。
3.2. 规划之滞：教师专业发展规划迥异
人工智能时代下高校教师专业发展速度出现差距逐渐增大的情况，是由教师专业发展规划不同而引发的。面对新事物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每位教师的观测点是不一样的，有看重发展契机的，有的则畏缩于人工智能带来的不确定性与未知的风险。如今，人工智能应用到教育教学领域已经是大势所趋，这也是一个融智的过程。面对新技术、新方式、新场景，教师自身专业发展规划的合理性便得到检验。相较于积极接受且已有教学积累的教师而言，被动接受的教师群体囿于专业属性、个人特质、专业能力，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规划。长此以往，该部分教师的专业知识、专业能力、专业素养更无法适应教学的要求、学生的学习需求，同时还会降低教师的职业成就感，加剧自身的职业倦怠感，增加职业风险。
3.3. 训用之隙：培训制度不完善
高校拥有很多不同的学院与专业，哪怕是同一个学院也囊括许多不同的专业，各个教师的知识储备、学习能力、操作能力的起点是不一样的，其需求更是千差万别。传统的培训方案已经无法满足教师群体中复杂的学习需求，供给错配，从而影响人工智能技术对教师专业发展的正向作用的发挥。另外，古语有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培训与实践时空错开也会影响教师的学习效果。以往培训多是讲座的形式，教师们集中在教室或会议室中观看主讲者的操作，缺乏“情景化实践环节”，教师难以实现知识的迁移，这样就割裂了培训与应用之间的关系。同时，培训的安排也是非常紧凑，留给教师消化的时间则相对来说较少，当教师正式开始上课时，时间又被备课等工作填满。可见，如果培训结尾以传统的布置课后作业的形式出现，那么最终的学习效果参差不齐是在所难免的。
4. 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教师专业发展的路径
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教育教学是一个“借智”到“融智”的过程[8]。这个过程离不开教师自身、学校、国家三者的共同努力。因此，在“人工智能 + 教育教学”的新范式下，必须遵循“教师–高校–国家”的路径，只有这样，才能形成多主体参与、协同发展的格局。具体措施表现在以下几点。
4.1. 知行合一：坚定教育理念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高校教师，要始终坚守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这不是静态的，而是一个不断回应新要求、应对新挑战的任务。这就要求教师在专业知识、专业情感、专业意志、专业行动方面做到知行合一，与人工智能协同共生，既要采用人工智能“认知外包”的方式弥补不足，又要主导人机这一关系在教学中的应用[9]。面对人工智能对教育理念、教师专业发展的巨大挑战与冲击，教师应该不断学习人工智能的基本理论、原理，并将其付诸实践，增强信息化教学能力，让人工智能技术成为拓展教师专业能力的有力抓手。同时，教师还要加强自身人工智能伦理规范的学习与筑基，从传统知识传授者转向兼具哲学思辨与道德引领的“哲学之师”“德性之师”[3]。同时还要强化识别伦理风险的能力，从而做到有温度、有高度、有深度地教学。其次，克服障碍，做好专业发展规划。教师的个人特征、专业能力以及专业意志等都能影响自身的发展速度。在坚定教书育人的教育理念基础上，通过多元途径克服内外障碍，实现自我蜕变。
4.2. 行策合一：形成个性化发展路径
“行策合一”是指将高校的支持策略与教师的内在行动相融合。高校作为教师教书育人的主要环境，需要为教师专业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与保障。面对教师群体中专业发展速度不协调、人工智能赋能效果不均衡等问题，高校应摒弃“一刀切”的培训，为不同专业、不同水平、不同认知的教师提供精准的、可选择的、伴随实践的发展支持体系。首先，高校可利用人工智能实现精准分类，为不同类型的教师提供个性化的培训课程与资源，以解决供给错配的难题；其次，形成教师学习共同体[10]。教师通过学习共同体可以实现充分交流与沟通，互帮互助，也可以共享人工智能应用心得与资源，从而实现专业发展速度与质量的提升；第三，学校通过人工智能对教师的学习结果进行分析，实时调整管理策略，发挥协同的最大效力。总之，人工赋能教师专业发展一定要将教师的专业、知识与课程积累以及学习的时空紧密结合起来，否则会延缓教育教学数字化的步伐。同时，学校要合理安排教师的非教学任务量，防止非教学工作挤压教师发展专业能力的时间与空间，从而能够保障教师维持教师专业高质量的发展[11]。
4.3. 统筹创新合一：构建教师专业发展新生态
人工智能时代教师的专业发展依然离不开国家顶层设计的支持与保障。首先，进一步明确人工智能赋能以及人工智能对高校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性，完善人工智能应用教育教学的标准体系，尤其是加强教育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伦理规范，建议将技术伦理纳入教师智能教育素养标准[12]，防止技术被滥用。其次，建设开放共享的国家智能教育平台，创新教师专业发展的提升途径与评价制度。保证高校教师能够平等地接受更多的优质资源，同时也能实现教师专业发展的合理反馈。还要构建集成AI教学工具、案例库、培训课程的一体化数字资源中心，提供多学科适配的智能教学解决方案，并向中西部、偏远地区倾斜资源，缩小因基础设施差异导致的赋能效果差距。
5. 结语
新时代，教师要牢固树立终身学习理念，认真践行教育家精神，做“四有”好老师。高校教师教书育人的本职是亘古不变的，但是其内涵与外延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丰富。新时代，教师专业发展必然蕴含着教师人工智能素养的强化。尤其是AI时代的到来，更是对教师的专业发展提出新的要求与机遇：教师应做到适应AI、善于利用AI、正确应用AI，从惧怕、质疑到主动学习、接受。总之，整个教师群体只有协同合作、共同成长，才能形成一支素质过硬、能力突出、知识扎实的队伍，从而为建设教育强国提供源源的力量。
基金项目
齐鲁理工学院教改项目《基于教育家精神引领的教师成长机制研究》(JYJ202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