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概念探析
An Analysis of Lazaratto’s Concept of “Immaterial Labor”
DOI: 10.12677/acpp.2026.151010, PDF, HTML, XML,   
作者: 袁熠琳: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关键词: 非物质劳动工人阶级主体性资本主义信息技术Immaterial Labor Working Class Subjectivity Capitalism Information Technology
摘要: 拉扎拉托着眼于20世纪70年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以及后工业时代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所导致的新型劳动形式的出现,创立了“非物质劳动”这一新概念,打造了批判资产阶级的新范式。拉扎拉托的思想虽是建立在马克思基础上的,但与马克思保持一定距离,导致他塑造的理论的核心范畴模糊不清、对主体性概念的解释缺乏深度及未能系统揭示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劳动权益的系统性消解机制。因此,要用批判的眼光看待非物质劳动这一概念,加以借鉴反思,进而重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当代适用性。
Abstract: Lazzarato focused on the new transformations in capitalist society during the 1970s and the emergence of novel forms of labor in the post-industrial era driven by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He established the new concept of “immaterial labor,” forging a new paradigm for critiquing the bourgeoisie. Although Lazaratto’s ideas are grounded in Marxism, they maintain a certain distance from Marx. This results in the core categories of his theory being unclear, his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subjectivity lacking depth, and his failure to systematically reveal the mechanisms for the systematic dissolution of labor rights within contemporary capitalist production relations. Therefore, the concept of immaterial labor must be viewed critically, drawing on it for reflection, and thereby reaffirming the contemporary relevance of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y’s critical approach.
文章引用:袁熠琳. 对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概念探析[J]. 哲学进展, 2026, 15(1): 62-67. https://doi.org/10.12677/acpp.2026.151010

1. 引言

20世纪70年代资本主义国家政治经济结构发生了深刻调整加之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催生了新的劳动形式的出现——非物质劳动。本文分析拉扎拉托的非物质概念的形成背景、基本内涵与论证逻辑,并初步探讨其理论贡献与内在缺陷。

2. 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概念研究的现实原因和理论渊源

2.1. 非物质劳动概念研究的现实原因

() 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

20世纪70年代,由于政治、经济和社会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经济结构上发生了深刻调整。第三次科技革命深入发展,大大加速了新兴产业的出现和传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这些意义深远的战略变革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信息技术的进步使传统产业如制造业的比重逐渐下降,新兴产业如信息业、服务业等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成为当红产业,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带来了新的经济增长点;在生产方式上,逐步从大规模、标准化、流水线生产过渡到灵活生产、精益生产。这些变革从根本上改变了劳动力的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另一方面,变革也推动了开展舆论活动的权力从仅限于资产阶级及其后代流向“大众知识分子”。社会变革保障了言论自由,“大众知识分子”拥有了在舆论活动中自由发声的权力;新兴媒体的出现使“大众知识分子”不再囿于传统媒体的狭窄空间,舆论活动的空间更加多元;信息传播的普及扩大了传播信息的范围也加快了信息传播的速度,便于大众知识分子获取各种信息并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将信息传播给大众;教育水平的提高使他们能够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分析和解决社会问题赢得社会认可。这些深刻变革改变了知识分子及他们的活动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

() 后工业时代的新型劳动形式

后工业时代,随着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互联网、无线通信等通信技术突破了传统劳动在时间和地域上的界限,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产生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效率的提高,助推传统劳动在形式和特征上的更新。与此同时,随着市场环境变化加剧、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使得消费需求呈现多层次多样化的特点、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自由灵活的工作方式,企业为了满足消费者需求、市场波动以及劳动者的要求需要创新型人才和灵活多样的劳动形式,新型劳动形式逐渐形成。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衍生出了非物质劳动、项目制工作、临时性和合同制工作等新型劳动形式,非物质劳动凭借其以脑力劳动为主、不受时空限制、物质载体组织水平化的特点逐渐成为资本主义社会占据主导地位的劳动形式。

“人们已经对劳动组织的新形式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同时还对此进行了大量的理论思考,这使得人们有可能回答以下两个问题:今天,工作是什么?它暗示着什么样的新的权力关系?”,拉扎拉托1总结道。

2.2. 非物质劳动概念研究的理论渊源

马克思在其著作中,虽然未明确使用“非物质劳动”这一概念,但是从他的理论中可窥见一斑。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提到了“观念、思维、人们的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关系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1]。这句话说明了精神生产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拥有重要的地位,精神生产与物质生产相互依存,相互作用。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通过对劳动异化的深度解析表明了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态度。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的“机器论片段”中提到了“一般智力”,马克思认为,“固定资本的发展表明,一般社会知识,已经在多么大的程度上变成了直接的生产力,从而社会生活过程的条件本身在多么大的程度上受到一般智力的控制并按照这种智力得到改造”[2]。“一般智力”的提出打破了资本家利用工人的体力劳动获得更多剩余价值的传统惯例,生产自动化可以弥补活劳动在体能和智力上的不足,实现资本的无限增殖。在此基础上当代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对“非物质劳动”进行研究。

3. 非物质劳动概念的提出与资本逻辑:拉扎拉托的分析

3.1. “非物质劳动”概念的提出

“非物质劳动”这一概念最早由意大利学者毛里齐奥·拉扎拉托(Maurizio Lazzarato)提出,他指出,传统关于“智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物质劳动与非物质劳动”的二元区分已经无法在根本上把握资本主义生产性劳动的特点。因此,他以探求后工业时代工人在技术方面和政治主体方面发挥作用的实质为目标将“非物质劳动”定义为生产商品的信息内容和文化内容的劳动。在生产商品的信息内容的活动中,减少工人的直接参与,主要通过编程和算法来完成工作并且注重工作效率和准确性。另外,生产商品文化内容的活动,超越了大众对于“工作”的传统概念,关乎文化内容的生产和传播,以及社会文化的整体引导与构建。拉扎拉托意在批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对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智力劳动的支配。

3.2. 资本逻辑下工人主体性的提升与限制

现代社会的雇佣劳动关系发生了深刻变革,传统雇佣劳动关系的首要形式逐渐被自我雇佣和自治工作所取代。在理解这两个术语时,需要先涉及非物质的工人的主体性。进入后工业时代,工人阶级的劳动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即由传统的体力劳动转变为掌握、处理信息的劳动和具有对决策负责精神的劳动。一方面,自动化、智能化的大趋势带来的社会影响,可以体现为越来越多的工作依赖于互联网、计算机等技术的应用。面对纷繁复杂的信息和数据,工人需要不断学习新的技术知识和技能,还具备处理信息的能力。同时,技术的多样性和集成性、跨部门协作和信息共享需求增加等多方面因素导致了工作的复杂性,工人需要独立或与他人合作做出决策,以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工人阶级的主体性体现在面对复杂信息,能够结合所学知识和已有经验,对信息进行筛选、分析、整合和重组;还表现在面对各种复杂情况,能够根据自身情况及时准确作出决策的判断力与应变力。另一方面,劳动方式转变依据工人在工厂等级中的地位以各种方式影响着他们主体性的发挥。工厂的等级制度不仅影响工人的工资待遇,还对工人的心理状态、社会地位产生一定的影响。处在这样的大环境当中,工人期望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那么就必须要加强团队协作也不能忽视主体性的发挥。而这恰恰也是现代的管理者所意图将工人阶级塑造的模样“把工人的灵魂变成工厂的一部分”,使之符合生产的要求。不难看出,资本主义试图将工人的个性和主体性也融入到生产中。这就是拉扎拉托所认为的,非物质劳动生产出的不仅是商品更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那么这里的资本关系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呢?资本家恰恰是利用了工人追求主体性这一点,在生产领域对工人的主体性的直接支配。非物质劳动的生产过程主要是依赖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交流”。于是,工人不得不表达自己,人不得不说话、交流、合作等。这点是对泰勒制模式工人工作方式的继承和发展。此外,在资本主义看来,后福特制时代需要集体协作,这也就是在拉扎卡托所认为的“我们进入了一个集体学习过程成为生产率的核心的阶段”。这种生产协同性的产生并不是资本家锻造出来的,而是工人阶级内部自发生产出来的。因为工人阶级渴望成为积极的主体。因此,交流是一个团队在生产过程中的必备技能。值得注意的是,与工人阶级自发积极主动交流相伴随的是资本家将这种交流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在拉扎拉托看来,“这种交流的关系(垂直地与横向地)因此在形式上和内容上完全被预先确定了:它被纳入‘信息的流通’,不可能指望它成为别的什么”。由此可见,非物质劳动生产之下隐藏的是资本家系统性控制。除此之外,哈特与奈格里在拉扎拉托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非物质劳动的特征“非物质劳动的霸权深刻地改变了工作条件,它带来非物质范式的工作日转型,即不再有工作和休闲时间的明确区分”[3]。这里不难看出资本主义生产已经采用各种形式侵略了人们的生活即由外在的物质领域到内在的精神领域的占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非物质劳动生产在整个生产领域发挥了重要作用。

3.3. 拉扎拉托资本逻辑的回溯

上面我们提到了非物质劳动生产者仍然在资本主义的控制之下进行劳作,但资本家不得不被迫承认:工人阶级拥有劳动的自由与自治的权力并且资本家不能按照自己的私人意识更改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所包含的权力。这也进一步说明了,非物质劳动生产过程中所蕴含的主体解放的可能性。当然,这种被迫承认是在资本家所允许的范围内的。除此之外,拉扎拉托认为“一台组织严密的机器已经发展起来,谷歌和Facebook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后者建立了巨大的‘数据库’,发挥着市场运行装置的作用。它们收集、筛选并出售数以百万计的数据,这些数据涉及我们的行为、购物、阅读习惯、喜爱的电影、口味、衣着和饮食偏好,以及我们如何打发‘休闲时间’。这些信息涉及‘分体’,他们的个人资料由数据汇聚而成,仅仅是生产一消费机器中输入和输出的中继器”。这再次引申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消费者被大数据监控。比如,消费者在百度等浏览器内检索过的一些信息会被数据平台收集,并据此提供个性化的内容和广告推荐。结合消费社会的实际,叶启政指出“在消费社会中,资本家及其同路人不断利用传播媒体创造虚无缥缈的符号消费和影像消费来刺激消费大众无止境的消费欲望,挖起消费大众身边的钱财,从而完成‘阶级’结构性的‘剥削’。这时被‘剥削’的对象,很明显地已由劳工本身,跨越特定的阶级门槛,扩及广大的消费大众,这当然也包括其他资本家及其同路人自身”[4]。消费者容易在眼花缭乱的广告和信息推荐中迷失自我,购买不再根据自身需要,而完全被资本家的营销话术迷惑。消费者虽然作为社会的一部分,但却被资本操控着,是资本家逐利的工具,消费者的主体性被欲望吞噬。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人的、社会的行动异化了并成为在人之外的物质东西的属性,成为货币的属性。......在这里只能作为丧失了自身的人、失去人性的人而活动”[5]。据此,德勒兹(Gilles Deleuze)和加塔利(Félix Guattari)在他们的著作中提出了“欲望经济学”(économie des désirs)的概念,对资本主义社会及其欲望机制的进行深刻批判和反思,他们认为,欲望不是静止的或固定的,而是不断流动和变化的。资本主义社会通过一系列的策略和手段来捕捉、固定和压抑这种流动的欲望,将其转化为生产性的力量,从而维持资本主义经济的运转。德勒兹和加塔利也指出,这种对欲望的操控和压抑是有限度的。当欲望的流动性和生产性受到过度压抑时,就会引发各种社会问题和危机。因此,他们主张要打破资本主义对欲望的操控和压抑,释放欲望的流动性和生产性,以实现社会的真正自由和解放。由此可见,“资本家实现了包括工人阶级和消费者在内的整个网络领域的私人占有。”[6]而拉扎拉托对资本逻辑的批判正是基于马克思与德勒兹和加塔利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基础上不断完善的。

4. 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理论的贡献与局限

拉扎拉托将德勒兹和加塔利的资本批判理论和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观点引入,并结合自己的思想提出了非物质劳动概念,为理解当代劳动的新形式提供了独特的视角主体,对当代社会发展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但同时也要看到拉扎拉托看待非物质劳动的局限性。

4.1. 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理论的贡献

与传统的劳动形式和劳动内容不同,拉扎拉托首次提出的非物质劳动概念甚至将一系列不被定义为工作的活动囊括在内,为后工业时代研究劳动现象提供了崭新的理论视角。在此基础上,拉扎拉托进一步解释了当代社会的新的权力关系:新的劳动形式需要工人阶级掌握新的技能,而劳动技能的转变不仅改变了劳动力的组织结构还深刻改变了劳动者在活动任务和社会地位。在整个生产过程中,劳动者被看作是积极的主体,工人的主体性在生产过程中得到体现。另外,劳动技能的结合也使得非物质劳动具有了分散性、零时性、关系性和协作性的特点,改变了传统劳动的组织方式,为理解非物质劳动的运行机制提供了重要的视角。

在现代社会的生产中,也可以借鉴拉扎拉托在阐述非物质劳动时所提到的生产过程。非物质劳动的生产首先表现为创新、生产和消费三者之间的关系。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在非物质劳动的生产过程中体现出来,这个过程包括产生和实现需求、创造与实现想象物、塑造与提升消费品味三个层面。首先是需求。非物质劳动生产比如文化创作、微信公众号、动漫人物,通过采用创新的理念、形象、形式,引起消费者在情感上的共鸣,从而激发消费者的情感需求并产生实现需求的购买欲望。同时,非物质劳动生产的经营者也会采取有效的管理手段和营销策略,满足消费者的情感需求。其次,想象物。为了完成非物质劳动生产的目的,在激发消费者情感需求之后更重要的是如何创造和实现想象物。这里的想象物就是具有特殊性和复杂性的产品或服务,比如游戏界的新星《黑神话:悟空》便是非物质劳动生产者基于消费者对于原著《西游记》的情感认同创作完成的,这款游戏以中国神话为背景,玩家在游戏中扮演“天命人”角色,通过在闯关中与佛教文化、唐宋建筑等中国文化元素的“碰撞”,更加强烈的感受到文化认同感与自豪感。相比一些只追求吸引人眼球、获得快感的游戏,《黑神话:悟空》也很好的塑造和提升了消费者的艺术品位。更重要的是,《黑神话:悟空》不仅是做出了一款好游戏,3A作品因其高质量、高品位还抬高了游戏行业乃至整个文化产业的天花板,给了那些文化产业里奋斗的开发者一剂强心针。因此,最后,这一产品成为塑造新需求、想象和品位的动力,带动整个文化产业的发展。这一动态且相互作用的非物质劳动生产过程,在拉扎拉托看来,生产的不仅是商品更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拉扎拉托的非物质劳动思想对文化产业的发展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生产商品“文化内容”的活动范围由资产阶级扩展到大众知识分子,不仅影响了文化产业的整个生产过程,更重要的是提高了大众知识分子在社会中的地位以及在文化产业中发挥的作用。总之,拉扎拉托的非物质劳动理论在提出非物质劳动概念,揭示当代社会新的权力关系、新的劳动组织形式和为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新视角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众多学者在这一思想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深化拓展,形成了更为完善的非物质劳动理论。这为理解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新样态,寻找未来社会发展的方向和道路提供了新视角。

4.2. 拉扎拉托非物质劳动理论的局限

拉扎拉托的非物质劳动理论虽然贡献显著,影响深远,但同样伴随着某些不足。首先,该理论对主体性的阐释略显不足。在其著作《非物质劳动》中,拉扎拉托虽屡次提及工人阶级的主体性及其在经济价值生成过程中的作用,但对于主体性生产的详细机制及其影响,特别是主体性生产在性别、年龄和社会阶层间的差异性问题,并未提供清晰的解答。这限制了非物质劳动理论在解释某些社会现象时的适用性。其次,概念本身还不够成熟。拉扎拉托的非物质劳动理论虽然认识到了非物劳动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忽视物质劳动的重要性。非物质劳动与物质劳动往往是紧密联系的。人们在数据生产中所用到的计算机、芯片等都是客观物质不具有虚拟性;在文化领域,文化活动的开展可以是精神上的交流,但是一些好的思想要想保存下来就需要一定的物质载体。比如,可以形成一篇好的文章、或者充满象征意义的艺术品等。可见,在非物质劳动生产过程中,劳动者需要将自己的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相结合。拉扎拉托的理论中并没有明确说明物质劳动与非物质劳动的关系,因此对于非物质劳动的理解还需要进一步加深研究。最后,未能全面认识资本主义的利益获取方式。拉扎拉托为批判资本主义提供了新视野,从非物质的劳动角度揭示了资本主义新的权力关系,但也忽视了物质形式的控制和压迫的严重性和重要性。因此与马克思主义通过劳动异化的形式揭示资本对日常生活领域的全面渗透相比难免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觉。

NOTES

1注:莫利兹奥·拉扎拉托(Maurizio Lazzarato),其文章中译文《非物质劳动》收录在许纪霖主编的《帝国、都市与现代性》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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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马克思,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42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4: 197.
[3] Hardt, M. and Negri, A. (2000) Empir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4] 叶启政. 虚拟与真实的浑沌化——网路世界的实作理路[J]. 社会学研究, 1998(3): 50-60.
[5] 马克思,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42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4: 18.
[6] 蓝江. 从劳动力到人-机主体性——如何思考智能时代的生命政治[J]. 理论与改革, 2024(5): 6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