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进入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已然告别粗放式增长模式，正在向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为核心理念的高质量发展阶段全面转型。这一深刻的经济结构转型，对全国乃至各区域的产业升级提出了前所未有的要求，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也因此变得愈发迫切和多样化。在此宏大背景下，职业教育作为国家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培养多样化人才、传承和创新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以及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战略价值与核心地位日益凸显[1]从国家战略层面审视，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宏伟目标，这为职业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紧随其后，《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更是将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提升到了服务国家战略的高度，明确强调职业院校应肩负起为国家重点产业和区域发展培养更多“大国工匠”的重任[2]。这意味着职业教育的功能定位已不再局限于解决劳动力供需矛盾的传统角色，而是上升为推动区域经济实现创新驱动、结构优化和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引擎，是国家现代化建设不可或缺的战略支撑。区域经济的蓬勃发展[3]，其根本动力源自于持续的人才供给和不竭的技术创新。职业教育体系通过精准对接区域特色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人才需求，培养具备扎实专业知识、高超实践技能和创新精神的技术技能人才，不仅直接提升了区域整体的人力资本水平，也为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了坚实的人才保障。同时，职业教育通过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积极参与技术研发和成果转化，为区域产业创新注入了新的活力[4]。因此，系统、深入地研究新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如何有效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对于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提升区域核心竞争力、实现教育与经济社会的良性互动具有重要的理论创新价值，更对破解当前经济发展中的结构性矛盾、推动区域经济实现可持续繁荣具有深远的现实指导意义。本研究将致力于提供一套全面而深入的分析框架，以期为政策制定者和教育实践者提供有益的参考。
1.2. 职业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政策演进
中国职业教育的政策演进历程，清晰地映射出国家对职业教育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作用认知的不断深化与战略调整[5]。在改革开放初期及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职业教育的主要职能聚焦于缓解社会劳动力供需矛盾，培养满足工业化进程所需的基础技能型人才[6]。例如，《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便明确提出“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强调以就业为导向，推动中高职衔接，构建终身学习体系。《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2014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2019年)以及最新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等一系列重磅文件[7]，共同构建了新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宏伟蓝图。这些政策强调，职业教育不仅要服务国家战略需求，更要在教育强国建设中发挥关键作用，通过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塑造多元化办学新形态，鼓励企业深度参与甚至举办职业教育。2015年以来，中国职业教育政策持续升级，尤其2019年“职教20条”确立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地位，极大提升其社会认可度。此后，“双高计划”、“提质培优行动”及2022年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相继出台，职业教育在服务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战略作用日益凸显，学术界对其研究热度持续高涨，并呈现出多元深化趋势。如图1所示2014年发文123篇达到峰值，随后2015年骤降至48篇，2016年回升至73篇，2017年为62篇，2018年45篇，2019年52篇，2020年降至33篇，2021年再次上升至63篇，2022年回落至45篇，2023年微降至42篇，2024年小幅回升至46篇，整体呈现出自2014年高点后的下降态势并伴有阶段性波动。
Figure 1. 2014~2024 publication statistics
图1. 2014~2024发文数量统计
1.3. 研究目的与内容
本研究立足于新时代的战略高度和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紧迫要求，旨在对职业教育如何实现有效赋能进行全面而深入的探讨。具体而言，本研究将围绕以下三个核心方面展开：分析新时代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逻辑与作用机制。识别当前职业教育在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实践挑战。提出具有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的创新路径与对策建议。针对上述理论分析和实践困境，本部分将基于最新的政策导向和国内外先进经验，提出一系列创新性的策略与实施路径，旨在为提升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效性提供具体的指导和政策参考。
2. 新时代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逻辑与机制
职业教育与区域经济并非简单的供给与需求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相互塑造、相互促进的复杂共生系统。在新时代，职业教育作为区域经济发展的“助推器”和“稳定器”，通过多重精细化机制，对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挥着关键的赋能作用。其理论逻辑根植于人力资本理论、内生增长理论以及创新生态系统理论。
2.1. 人力资本积累与产业升级
当前中国经济正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本研究旨在深入探讨新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如何有效激发内生动力，提供前瞻性策略。采用多层次综合方法，系统梳理国内外职业教育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理论，并在此基础上，在理论部分，我们将详细阐述如何将人力资本理论、知识溢出理论、学习型区域理论以及创新生态系统理论等核心概念整合为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该框架将作为贯穿全文的分析工具，指导我们深入剖析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制与路径。
具体而言，人力资本是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职业教育作为人力资本积累与优化的关键途径，其核心功能在于通过系统化的培养体系，为区域产业源源不断地输送大量具备专业知识、精湛实践技能和创新素养的技术技能人才。高质量的职业教育能够培养出能够操作先进设备、掌握前沿工艺、参与产品研发和质量改进的技术工人、技师和工程师，这些高素质劳动力是承载知识溢出、促进技术创新的关键载体。例如，在高端装备制造领域，职业院校培养的数控机床操作员和维修技师，他们所掌握的先进操作技能和维护经验，能够确保生产线的稳定运行和效率提升，并带动相关技术经验在企业内部和行业间传播，形成知识溢出效应；在数字经济和人工智能领域，掌握数据分析、软件开发和智能系统维护技能的毕业生，不仅直接支撑了区域数字产业的创新发展，他们的创新实践和知识分享也加速了区域数字经济的整体进步。
这些高素质的人力资源不仅直接提高了劳动生产率，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其创新活动，催生新产品、新服务和新业态，从而激发区域经济的内生增长潜力，并形成区域内的知识溢出循环。此外，职业教育的普及和质量提升，还能显著改善区域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矛盾，缓解就业压力，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形成“人才–产业–经济”的良性循环。这种良性循环不仅夯实了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人力基础，也通过人才流动和知识共享，进一步强化了区域创新生态系统的活力，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研究表明，职业教育通过精准培养技术技能人才、深化产教融合与协同创新，成为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力量。然而，其发展仍面临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结构性错位、产教融合深度不足、区域适应性策略缺乏及制度协同待健全等突出挑战。针对上述困境，本研究将基于所构建的理论框架，提出一套系统性创新策略，包括着力构建紧密高效的产教融合协同育人生态、动态优化专业结构以精准对接产业需求、全方位提升区域服务能力以促进协调发展，以及进一步完善法律法规与强化跨部门政策协同。本研究希冀为新时代职业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提供有益的理论参考与实践启示。
2.2. 技术创新与知识溢出
职业院校不仅仅是人才培养的摇篮，更是区域技术创新的重要策源地和知识溢出的重要平台[8]。与传统研究型大学不同，职业院校更侧重于应用技术的研究、开发与转化。通过与区域内的骨干企业、科研院所深度合作，职业院校可以共建应用技术研发中心、工程实践创新平台、技能大师工作室等，共同开展技术攻关、工艺改进和新产品开发。例如，在新能源汽车产业中，职业院校可以与企业共同研发电池管理系统、智能驾驶辅助技术等，将最新的科研成果快速转化为生产力。这种紧密的产学研合作模式，不仅促进了科技成果的快速转化与扩散，形成了显著的知识溢出效应，即技术和知识从职业院校向周边企业、乃至整个区域产业的传播与渗透，从而带动区域整体技术水平的提升和创新能力的增强。尤其是在中国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被赋予了更为重要的使命。职业院校作为培养新型劳动者的重要基地，其所培养的技术技能人才，不仅是先进生产力的使用者，更是推动生产力创新的积极参与者。他们能够将课堂所学与生产实践紧密结合，在生产一线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甚至提出改进方案，直接参与到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中去。这种创新驱动机制，使得职业教育成为区域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特别是应对全球技术变革和产业竞争挑战的关键力量。
2.3. 产教融合与生态构建产教融合
新时代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核心战略路径，它旨在打破教育与产业之间的传统壁垒，实现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深度有机衔接。在这一生态中，企业不再仅仅是职业院校的“用人单位”，而是成为教育教学的深度参与者和共同投资者，将先进的技术标准、管理经验、企业文化引入校园。同时，职业院校也为企业提供技术咨询、员工培训、产品研发等服务，实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国家倡导的“一体两翼”建设模式——即以职业院校为主体，以企业和行业组织为两翼，共同推动职业教育发展——正是这一生态构建的生动体现。这种协同育人、协同创新的模式，旨在通过体制机制的创新，促进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形成教育与产业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良性循环，从而全面提升区域产业的整体竞争力，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的生态支撑。
3. 新时代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践困境
尽管新时代职业教育在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方面被寄予厚望并取得了显著进展，但在实际操作层面，仍面临诸多深层次的挑战和困境，这些问题若不加以有效解决，将严重制约其潜能的充分释放，影响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进程。
3.1. 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的结构性错位
当前，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方面普遍存在与区域产业需求不完全匹配的结构性矛盾[9]。这种错位并非简单的数量不足，而是更深层次的质量和结构性问题。具体表现为：首先，专业设置的滞后性。区域产业结构调整和新兴产业的快速崛起，往往对人才技能提出新的要求，但部分职业院校的专业设置未能及时、灵活地进行调整，导致培养的专业人才与地方重点产业发展方向脱节。例如，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下，许多传统制造业企业对工业互联网、大数据分析人才需求旺盛，但部分院校仍侧重于传统机械、电子专业，未能有效开设或升级相关课程。如图2所示，根据2024年的专业设置数量统计，全国有6000所职业学校开设了数字经济相关专业，数字经济相关专业布点总计25,000个；此外，职业院校新增战略新兴产业专业布点1266个，高职院校工业互联网专科专业设置为166个。其次，培养层次与区域产业需求不符。区域产业结构升级不仅需要基础操作层面的技能人才，更迫切需要具备创新能力、复合技能的高级技师和工程师。然而，部分职业院校的办学层次和人才培养目标单一，难以满足区域产业对多层次、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多元化需求。再者，课程内容与教学方式的脱节。许多职业院校的课程体系更新速度慢于产业技术迭代速度，教学内容与企业实际生产过程、技术标准存在偏差。同时，传统的理论灌输式教学模式未能充分融入项目式学习、案例教学、企业真实任务等实践教学环节，导致学生实践操作能力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不足，难以适应企业岗位的快速变化。
Figure 2. Number of program offerings in 2024
图2. 2024专业设置数量
3.2. 产教融合深度与广度不足
尽管国家层面大力倡导并推动产教融合，但在实践层面，其深度和广度仍有待显著提升。许多所谓的“产教融合”往往停留在表面化、形式化的合作层面，未能形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10]。首先，企业参与的积极性不高。许多企业对深度参与职业教育的动力不足，主要原因在于投入成本高(包括资金、设备、场地、人力等)、短期效益不明显、收益分配机制不明确、以及担心培养出的人才流失等。部分企业将校企合作视为履行社会责任而非核心发展战略，参与意愿不强，甚至仅提供短期实习岗位，缺乏对人才培养全过程的深度介入。其次，合作模式的创新不足。产教融合的模式创新仍显滞后，未能充分发挥其融合育人、服务产业的功能。再者，法律法规和政策引导不够完善。现有的法规体系和政策设计在明确企业参与产教融合的权利义务、提供长期稳定的激励机制方面仍有提升空间。
3.3. 区域发展差异下的适应性挑战
中国幅员辽阔，不同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文化背景以及教育资源分布存在显著差异，这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挑战。首先，欠发达地区面临资源匮乏和人才流失双重困境[11]。在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职业教育往往面临办学经费不足、师资力量薄弱、实训条件有限等问题。同时，由于当地产业基础薄弱，就业机会相对较少，培养出的高素质人才容易流向经济发达地区，形成“人才培养–人才流失”的恶性循环，使得职业教育对当地产业的支撑作用难以有效发挥。其次，中等发达地区面临转型升级和区域协同难题。发达地区面临差异化发展和高层次人才培养压力。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等经济发达地区，职业教育在办学基础、师资力量、校企合作等方面具有优势，但同时也面临如何进一步提升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实现差异化发展、培养适应高精尖产业需求的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的挑战。
3.4. 新时代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创新路径为有效应对上述实践困境，推动职业教育在新时代更好地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和创新驱动，构建系统化、多层次的创新路径。
3.5. 深化产教融合，构建协同育人生态产教融合
职业教育发展的核心动力，其深度和广度直接决定了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的成效。未来应从以下几个方面深化产教融合：首先，完善政策体系与激励机制。国家和地方层面应进一步细化产教融合的法律法规，明确政府、企业、院校在产教融合中的权利、义务与责任。同时，探索建立灵活的利益分配机制，确保校企双方在合作中共享成果，降低企业参与的风险和门槛。其次，推广“双向嵌入”的产教融合共同体模式。鼓励职业院校和骨干企业在人才培养、技术创新、社会服务等领域实现深度融合。大力发展实体化运作的现代产业学院，探索校企共同招生、共同制定培养方案、共同实施教学、共同评价的育人模式，形成“校中有企、企中有校”的融合格局。再者，建设高水平技术技能创新平台。鼓励职业院校与区域内的科技型企业、高新技术园区共建应用技术研发中心、工程实验室、创新工作室和孵化基地。这些平台不仅为学生提供真实的实践环境，更成为科技成果转化、技术难题攻关的重要载体。通过共同开展技术研发、产品创新，促进产学研用一体化，将职业教育打造成区域创新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一环。例如，在人工智能、智能制造、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推动职业院校与行业龙头企业共建技术创新联盟，共同应对产业前沿挑战。
3.6. 优化专业结构，精准对接产业需求
职业院校的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结构必须与区域产业发展的实际需求紧密对齐，才能实现有效赋能。首先，建立专业设置与调整的动态反馈机制。构建由政府主导、行业企业深度参与、职业院校自主决策的专业设置动态调整机制。定期开展区域产业人才需求预测与分析，建立专业预警和退出机制，淘汰与区域产业发展严重脱节、就业率低的专业，增设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特色优势产业发展紧密相关的新专业。例如，针对区域数字经济发展需求，及时开设大数据技术、人工智能应用技术、网络安全与管理等新专业。其次，深化课程内容改革，融入前沿技术。职业院校应与行业企业共同开发课程标准和教学资源，将产业前沿技术、新工艺、新标准、新规范及时融入教学内容。注重培养学生的复合型技能和跨学科能力，提升人才培养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再者，加强“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高质量的师资是优化专业结构、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职业院校应建立健全“双师型”教师培养、引进和评价机制，鼓励教师定期到企业实践锻炼，提升其工程实践能力和产业经验。同时，加大力度引进来自企业一线的技术专家、能工巧匠担任兼职教师或产业导师，形成一支既懂理论又精实践的高水平师资队伍。
3.7. 提升区域服务能力，促进区域协调发展职业教育
主动融入区域发展大局，发挥其多样化的服务功能，促进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首先，实施差异化区域发展战略。针对中国不同区域发展阶段和特点，职业教育应采取因地制宜的策略。在经济发达地区，如长三角、珠三角，职业院校应依托其区位优势和产业基础，聚焦高端制造、现代服务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等领域，创新发展模式，培养高层次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争创世界一流职业院校。在中西部和东北部地区，职业院校应结合当地的特色资源、传统产业升级和乡村振兴需求，发展与区域优势产业相匹配的职业教育，构建具有地域特色的专业群，例如，在农业大省发展智慧农业、农产品加工等专业，助力当地经济实现“弯道超车”。其次，拓展多元化社会服务职能。职业院校不应仅限于全日制学历教育，而应积极拓展面向社会的培训、技术咨询、技能鉴定等服务。再者，强化跨区域院校合作与资源共享。鼓励区域内职业院校打破行政区划限制，建立常态化的合作交流机制。例如，通过组建跨区域职业教育联盟、共享优质专业课程资源、共建高水平实训基地、开展师生互访交流等方式，实现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和优势互补。特别是在成渝双城经济圈、京津冀协同发展等国家战略区域，应鼓励职业院校共同制定区域人才培养规划，联合开展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形成区域职业教育协同发展的强大合力。
4. 结论与展望
新时代背景下，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是国家战略的必然要求，更是实现教育强国、科技强国和经济强国建设的关键支撑。本文通过深入分析，阐述了职业教育在人力资本积累、技术创新与知识溢出、产教融合、社会服务等多个维度上对区域经济的赋能机制。同时，本研究也客观剖析了当前实践中存在的结构性人才错位、产教融合深度不足、区域适应性挑战以及制度机制不完善等突出困境。针对这些问题，本文提出了深化产教融合、优化专业结构、提升区域服务能力、完善制度保障和强化政策协同等一系列创新性路径与对策建议。展望未来，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仍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挑战的领域，有广阔的研究空间值得进一步探索。未来的研究可聚焦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构建量化评估模型，精准测度职业教育的实际贡献。现有研究多为定性分析，未来可尝试运用经济计量学、大数据分析等方法，建立多维度、可量化的评估模型，精准测度职业教育在提升区域GDP、劳动生产率、就业率、创新产出等方面的实际贡献，为政策制定提供更坚实的量化依据。二是深入开展区域案例研究，总结不同区域赋能模式。鉴于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巨大差异性，未来可选择典型区域(如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特定产业集群区域等)，开展深度案例研究，剖析其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的成功经验、特色模式和面临的特殊挑战，提炼出可供借鉴的区域性发展范式。三是探索数字化、智能化技术在职业教育赋能区域经济中的应用。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虚拟现实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职业教育的教学模式、管理方式和服务区域经济的手段都将发生深刻变革。未来的研究可关注如何利用这些技术，提升职业院校的教育教学质量、优化产教融合模式、拓展社会服务范围，以应对技术进步带来的新挑战和新机遇。通过持续的理论探索与实践创新，职业教育必将在推动中国经济由大到强、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发挥出更加核心、更加不可替代的战略引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