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2020年7月8日，四川召开全省稳外贸稳外资工作座谈会，提出聚力“六稳”“六保”稳住外贸外资基本盘，采取有力措施推动更高水平对外开放。跨境电商是新兴行业，也是助力消费升级、稳外贸、稳外资的重要方式。疫情弱化了四川不沿边不靠海的区位特点，改变了对外交往的方式，进一步推动了产业数字化。四川省农业资源丰富多样：土地资源类型复杂多样，有利于农业多样开发和综合利用；各地气候差异明显，对发展农业多种经营十分有利；水资源充足，全省江河纵横，誉称“千水之省”。丰富的农业资源是农产品贸易的基本前提。一直以来，农产品的贸易都在国民经济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农村的经济发展以及省内相关产业水平的提升起到了重要作用。
学者于丞(2019) [1] 肯定了出口跨境电商对我国外贸出口的积极促进作用，但也指出我国跨境电商存在信息化水平较低、跨境电商体系有待完善等问题并针对性地提出了转型策略。
学者岳正华、靳文学(2016) [2] 总结出四川省农产品国际贸易存在贸易总额快速增长、贸易顺差常态化、农产品贸易依存度日益增强等新态势，提到四川农产品贸易也面临着不可忽视的严峻挑战，并规划了四川农产品贸易的战略取向及政策选择。
学者张晓琴、王悦(2020) [3] 探究了四川省农产品跨境贸易发展的制约因素，提出了影响四川省跨境电商农产品贸易的制约因素，并结合实证分析结果给出相关建议，为实证分析的模型建立提供了参考依据。
2. 跨境电商基本概况
2.1. 跨境电商含义
跨境电商也称为跨境电子商务(Electronic Commerce，简称EC)作为一种新的贸易模式，是主要依托于互联网技术形成的一种新型贸易形式，是一种国际商业活动 [4]。从广义的角度来讲，跨境电商主要就是在传统贸易的基础上进行了信息化、技术化与电子化的加工，通过使用互联网等电子工具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商务贸易活动，依托信息技术实现对外贸易 [5]。
狭义的跨境电商主要是指借助互联网平台实现产品贸易，消费者可以直接在网上完成消费的一系列行为，直接缩短了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距离，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贸易效率。以计算机网络为基础所进行各种商务活动，包括商品和服务的提供者、广告商、消费者、中介商等有关各方行为的总和在此过程中，跨境电商会借助跨境物流的相关优势，降低相应的跨境贸易成本，通过省去传统跨境贸易过程中的复杂程序，实现跨境电商贸易发展模式的更新和发展。
总体来说，跨境电商主要由四要素构成：交易平台、平台经营者、站内经营者、支付系统。
2.2. 四川省跨境电商综试区概况
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建设和平之路、繁荣之路、开放之路、创新之路、文明之路，要求深入推进“一带一路”经贸合作，发展“丝路电商”，打造国际合作新平台。自2016年以来，中国已与多个国家签署电子商务合作备忘录并建立双边电子商务合作机制，合作伙伴遍及五大洲，“丝路电商”成为经贸合作新渠道和新亮点。从2016年1月至今，四川省先后三批共四个城市被设立为跨境综试区，分别为成都市、泸州市、德阳市和绵阳市。
中国(成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2016年1月15日，国函[2016]17号批复同意设立中国(成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以“服务西部，链接丝路”为基本原则，以“基站”、“动力”、“中继”三位一体为总体目标。成都跨境综试区线下范围为全域成都，按照“一城多区、立体布局”的思路，空间布局分为关境线(特殊监管区域)和商业载体两部分；线上范围为成都跨境贸易电子商务公共服务平台服务范围，覆盖平台登记注册、备案和开展跨境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的各类市场主体。
中国(泸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2019年12月24日，国函[2019]137号批复同意设立中国(泸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立足四川南向开放重要门户定位，将建设成为链接“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地区的跨境电子商务节点城市。其线下范围为泸州全域，形成“1 + 4 + 7”跨境电商空间布局。“1”即以四川自贸区南临港片区、泸州综保区为核心；“4”即以泸州高新区、四川泸州长江经济开发区、四川泸州白酒产业园区、泸州航空航天产业园区等为基础，建立4个跨境电商重点支撑产业园区；“7”即以泸州市三区四县为基础，建立7个跨境电商配套服务产业园区。线上范围为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平台服务范围，覆盖平台登记注册、备案和开展跨境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的各类市场主体。
中国(德阳)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2020年5月6日，国务院国函[2020]47号批复同意设立中国(德阳)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线下范围为德阳全域，包括旌阳区、罗江区、广汉市、什邡市、绵竹市、中江县、德阳经开区七大重点产业规划区；线上范围为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平台服务范围，覆盖平台登记注册、备案和开展跨境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的各类市场主体。德阳跨境综试区将以成德临港经济产业带建设为契机，加强与成都跨境综试区的协作，共建共享跨境电子商务全球供应链网络。
中国(绵阳)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2020年5月6日，国务院国函[2020]47号批复同意设立中国(绵阳)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线下范围即绵阳全域，以高新区为核心发展区，以经开区、科创区和江油市为试点先行区，以涪城区、游仙区、安州区、三台县、梓潼县、盐亭县、平武县、北川羌族自治县为试点应用区。线上范围为“绵阳跨境电商公共服务平台”服务范围，包括平台登记注册、备案，开展跨境电子商务进出口业务和服务的各类市场主体。绵阳跨境综试区以“坚持联动中心城市、连接国际市场”为基本原则，将充分利用成都、西安、重庆等地的国际贸易物流通道和城市间产业、政策联动优势，发挥“调蓄”作用，扩展绵阳企业出海路径，连接国际市场。
3. 四川省农业概况及进出口贸易分析
3.1. 四川省农业发展情况
四川省地处西南内陆，幅员面积达48.6万平方公里，占全国总面积的5.1%，居第五位。2019年四川省播种面积969.30万公顷，占幅员面积的19.94%；农业总产值7195.65亿元，同比增长3.45%。2012~2019年，四川省农业总产值与播种面积均呈增长趋势，它们的平均增长率分别为5.47%、0.56%。四川省农业发展统计如图1所示。
数据来源：根据四川省统计年鉴数据整理。
Figure 1. Statistics of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Sichuan Province from 2012 to 2019
图1. 2012~2019年四川省农业发展统计
3.2. 四川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现状
2006~2019年，四川省农产品得益于进口额的迅速增长，其进出口额也有大幅提升，而出口额由于早期的基数就已经达到了一定量级，相对而言增长幅度较小。2006年，农产品出口额显著高于进口额；而经过13年的发展，在2019年，其进口额已经小幅度超过出口额。出口额、进口额、进出口额在这整个时期的总体增长率分别达29.65%、600.23%、128.76%。从增长率这一数据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进口额与出口额的共同增长拉动了进出口额的增长，但是进口额的贡献率显著高于出口额。四川省农产品贸易额见图2。
上文分析了四川省农产品贸易的整体情况，接下来我们要分析的是具体的农产品贸易现状。本文根据中国农业外经外贸信息网公布的分类标准将农产品分为五大类，每个类别选择的农产品如表1所示。
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我们研究的四川省不同类别下的农产品的进出口情况的时间范围是2016~2019年。详细数据见表2、表3。
数据来源：四川省商务厅整理。
Figure 2. Trade volum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Sichuan Province
图2. 四川省农产品贸易额
Table 1. Classific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表1. 农产品分类及农产品
1) 粮食
从贸易额来看，粮食的进口额远远高于出口额，其逆差最高达160,821万元。粮食的进口整体呈增长趋势，2017年进口增长尤其明显，增长率达68%；而粮食的出口整体呈下降趋势，2016~2018年连续三年下跌。
2) 食糖
食糖在2016、2017以及2019年均无进口，在2018年进口了109万元；食糖的出口体量也很小，总体呈增长趋势。可以看出四川省食糖的进出口贸易并不占据主要地位。
3) 食用植物油
食用植物油的进口额增长猛烈，2019年相比2016年增长了405.94倍，2018年增长率最高，达1396%；出口方面相对来说较为稳定，总体呈增长趋势，2019年出口增长率最高，达219%。
4) 鲜干水果
鲜干水果的进口额总体呈增长趋势，2017、2018年连续两年下降，2019年巨幅增长，增长率达3690%；出口额总体仍呈增长趋势，2016、2017年连续下降，而后的2018、2019年连续增长。鲜干水果的进口额远远高于出口额。
5) 水海产品
水产品的进口额连续四年增长，2019年增长幅度最大，达186%；出口额总体呈增长趋势，2018年同比下降了52%；水海产品的进口额远远高于出口额。
Table 2. Im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under different categories in Sichuan Province
表2. 四川省不同类别下的农产品进口情况
数据来源：成都海关。
Table 3.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under different categories in Sichuan Province
表3. 四川省不同类别下的农产品出口情况
数据来源：成都海关。
4. 四川省农产品贸易影响的实证分析
4.1. 潜在制约因素
参考《跨境电商农产品贸易发展特点与制约因素——以四川省为例》一文，将影响农产品贸易的因素分为以下四个：农业发展规模(AG)、农业生产科技化程度(JX)、农业生产资本投入(KA)以及农村土地利用效率(LD)，将上述四个制约因素作为解释变量，农产品进出口发展指数(Y)为被解释变量。变量指标说明见表4。
此外，考虑到2016年四川省开始全面实施跨境电商政策，这在某种程度上会对农产品的进出口贸易产生影响，我们将这一政策也纳入模型作为变量之一。而这一因素无法定量度量，因此我们引入虚拟变量将其量化，记为PO，其中2006年至2015年该虚拟变量取值为0，2016年至2019年取值为1。
Table 4. Variable index description
表4. 变量指标说明
4.2. 变量指标历年统计数据
由于数据的可得性，以上所有变量指标的时间范围为2006~2019年，其统计数据见表5。
Table 5. Statistical data of variable indicators from 2006 to 2019
表5. 变量指标2006~2019年统计数据
数据来源：根据四川省统计年鉴、四川省商务厅整理。
4.3. 变量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
首先，我们对上述变量做描述性统计以及得到各变量与Y的相关系数，结果见表6。观察上述变量与被解释变量Y之间的相关系数可知，变量中的农业发展规模(AG)、农业生产科技化程度(JX)、农村土地利用效率(LD)以及跨境电商政策均与被解释变量存在较高的相关性，农业生产资本投入(KA)与被解释变量的相关性最低。
4.4. 实证结果
首先考察政策单独对农产品进出口总额的影响，采用Eviews软件的最小二乘法作虚拟变量PO对Y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其回归结果如图3。可以看到，P值远小于0.05，说明跨境电商政策这一因素对农产品进出口额的影响是显著的；且该变量的系数为29.03，可知该政策的实施对农产品进出口发展指数有着积极的影响。拟合优度较小，是因为此处我们只关注了政策这一个变量对农产品进出口额的影响，未将其他变量纳入考虑，因此模型拟合效果不是特别理想。
Table 6.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表6. 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
解释变量为AG、JX、KA、LD，被解释变量为Y，采用STEPLS建立多元回归模型进行逐步回归，回归结果如图4。
分析其回归结果可知，AG是被排除在模型之外的，说明AG对Y的影响不是特别显著；此外，在回归结果中可以看到变量KA的P值为0.11，t值为−1.74，无法通过统计检验，因此KA对Y的影响同样不够显著。
我们手动排除变量KA，用解释变量LD、JX对被解释变量Y再次进行逐步回归分析，其结果如图5。
Figure 5. Results of the second STEPLS
图5. 第二次STPLS结果
拟合优度检验：样本可决系数R2 = 0.88，调整的样本可决系数Adjusted R2 = 0.86，表明该模型的拟合优度较好。
t检验：由回归结果可以看出，解释变量LD、JX的t值分别为：t(β1) = 3.943689，|t(β2)| = 2.632257。在取显著性水平α = 0.05时，查t分布表得自由度为11的临界值t0.025(11) = 2.201。因为t(β1) = 3.943689 > t0.025(11) = 2.201，所以应拒绝原假设H0:β1 = 0；因为|t(β2)| = 2.632257 > t0.025(11) = 2.201，所以应拒绝原假设H0:β2 = 0。以上表明，LD和JX对Y有显著影响。
异方差检验：选择white检验来进行异方差的检验。其检验结果如图6。Obs*R-squared统计量对应的P值为0.7622，远远大于0.05，因此接受原假设，该模型不存在异方差。
自相关检验：由于DW检验存在只能检验一阶自相关的局限性，因此采用LM检验分别从一阶逐次向四阶来对该模型的自相关进行检验，其结果以及对应的显著性水平为5%的c2临界值整理为表7。可以看到，所有的Obs*R-squared统计量的值都小于他们对应的χ2临界值，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该模型不存在自相关。
5. 结论及建议
5.1. 研究结论
通过对影响四川省农产品贸易的制约因素的分析，农业生产科技化程度(JX)和农村土地利用效率(LD)以及跨境电商政策被解释变量对农产品进出口发展指数(Y)有显著影响。其中农村土地利用效率影响的权重最高，政策次之，农业生产科技化程度最小。也就是说，农村播种单位面积产出和跨境电商政策对四川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有明显推动作用。
5.2. 相关建议
根据上述分析，本文主要从跨境电商及农村土地利用效率这两个方面提出建议。
第一，引导和支持跨境电商平台的发展。制定具体的扶持政策，支持我国大中型电子商务平台开展跨境电子商务，充分发挥电子商务平台在整合国内企业资源、对接国际市场等方面的积极作用 [6]。跨境电商的发展离不开高质量的平台，目前国内比较知名的跨境电商平台包括全球速卖通、阿里巴巴国际站、洋码头、考拉海购等，在降低贸易成本、减少中间环节等方面能够起到突出作用。
第二，重视跨境电商人才的培养。近年来，跨境电商行业迅猛发展，庞大市场机遇下，人才缺口日益凸显。数据显示，未来三年，中国跨境电商及相关领域的人才缺口将高450万，且有逐年扩大的趋势。在人才奇缺的现状下，培养职业定向的人才显得尤为重要。人才培养的核心应是企业的发展，以及人才在企业中的实际应用，应注重专业化人才的实训，人才培养方案中应涵盖完善的实训方案，保障跨境电子商务人才培养方案真正落实到教学环节。
第三，因地制宜，合理利用土地资源。自然条件决定了各地的优势农业品种，各区域可以根据资源条件生产优势特色农产品，努力经营品牌建设，同时加强质量监督管理，以提升产品知名度扩大市场并提高附加值。建设好特色农产品优势区，有利于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和经营体系，为农业生产主体发展提供新空间新途径，保持农业农村经济发展旺盛活力，对各地做大做强乡村特色产业，加快农民增收致富具有重要意义。
第四，合理规划农村土地利用，提高对低效利用、不合理利用、未利用以及生产建设活动和自然灾害损毁的土地进行整治，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的活动。坚持农村土地使用权流转，对推动农业结构调整、提高农产品品质、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增强市场竞争力、促进城乡生产要素合理流动、充分发挥农村土地资源效益，具有积极意义。
基金项目
本项目来源于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支持(项目编号：202010656021)。